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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就这样,她们俩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半年之后,陆菲被调去跟靳宇一坐。
高二下学期,陆菲和韩羽晴一起在外租了间房子。后来我问羽晴,她说,她妈不让她自己住在外边,正巧赶上陆菲要找人合租房子,她便自告奋勇了去。
高三那一年,班主任进行了一次大调座,我被放到了靳宇的旁边,不是同桌,我和他隔了一条过道。他的前边是依涵,他的同桌还是陆菲。
这是我第一次和靳宇近距离的接触,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不了解,我只记得同学说过,他家好像很有钱,至于有钱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也没去打听,因为与我无关。
依涵是我班学习最好的同学,高二的时候,她明明已经考进了我们年部的快班,但她就是没有走,大家问她,她的解释就是因为舍不得十二班,而我却知道,她是因为靳宇才选择留下来。这是羽晴告诉我的,羽晴和依涵的关系不错,就像我除了她以外,也有陆菲一样。既然是她说的,就应该会是真的。不过那时的靳宇,于我来说不过只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甲,所以我也只是当个惋惜听了。
依涵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生,她永远都是笑脸迎人,她永远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好像谁都是她的主人一样。我班曾经有三个男生公开的追过她,但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倒是有一个不死心的,直到了高三还不放手,那个人叫孟然。
如同我不在意他一样,靳宇也没有在意过我。起先的一个星期,我和他几乎没有说过话,他只跟依涵说话。相较于陆菲这个同桌,他似乎更喜欢依涵。不过说实话,若我是个男生,我也更喜欢依涵一些,因为依涵“听话”,我给她的浅略评价就是“听话”。而陆菲,我觉得她更适合去当心理学家,因为她总爱研究别人,无论是从你的话语还是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会从头到脚的给你分析,这样的人做朋友还好,要是做恋人,恐怕还是有点扛不住。她跟我说,依涵肯定是喜欢靳宇。然后我问她,那靳宇呢?她说,靳宇不喜欢她,至少现在肯定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她,那为什么靳宇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些小动作?比如说碰碰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我很是不解。对于这,她没有给我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男生嘛,都这样。
我却不这么认为,靳宇一定也有些喜欢她,只是为什么不干脆说明白,我就不知道了。
几个星期后,我跟靳宇熟络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他问我题。虽然我学习不如依涵好,但靳宇问我的次数不比问依涵少,甚至还要多一些,我把这归结于一个男生的好面子,总不要再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显得自己太弱才好。
再后来,我发现他几乎不再问依涵题了,突然我觉得我成了他数理化生的专业答疑人员。
我觉得靳宇是个挺骄傲的人。
有一次,他问我题,看他一脸命令的样子,我想逗逗他,我对她说:“来叫声姐,姐就给你讲。”
他没叫,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算了。
还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听歌,他说我的歌不好听,我对他说:“说好听,要是不说,就别跟姐说话了。”
之后,我们就真的有两个礼拜没有说话。
不过最后我赢了,因为是他先对我张的口。只是那首歌的事,我没敢再提。
随着我俩越来越熟悉,他的那些小动作也逐渐转移到我的身上,跟我说话时,他也会碰碰我的头发,跟我说笑时,他也会碰碰我的脸。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也许就是那时,在我的心里,也有了他。
不知何时,我开始会时不时的想他。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要说的不是我的当局者迷,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是喜欢他的,我要说的是依涵的旁观者清。
依涵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可每当靳宇找她说话时,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温暖如风。
依涵会每天帮靳宇杯子把里的水打满,即使水杯是满的,她也会重换一杯,她不会让他喝前一天剩下的水。
按理说,我和依涵那时该算是情敌了,可我们俩却因为同时喜欢——这种喜欢,心照不宣——上一个男生而变得要好起来。我开始欣赏这个女生,甚至有些,算是喜欢她吧。
每当他有球赛时,他都会告诉我去看,即使是双休日,他也会用短信通知我。只是我一直是远观,从来没真正站在看台上过。这个约定熟成的规矩是他第一次要我去看他周末打比赛时形成的。
那时,班级里好多男生都在,我便没进去,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还不是靳宇名正言顺的女友,这么就出现在他的比赛场上,不好。比赛之后,他打电话找我,我要他到学校后门找我。见了他,他问我是不是没有来,我指了指那棵大树,告诉他我是在那看着他的,告诉他那么多同学,我出去了不好。他笑了,我也笑了。之后,那棵树,便成了我的看台。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但他却总是向命令女朋友似的命令我。告诉我这个不要吃,那个不要碰。每次体育课前,他会以毫不在意的样子丢给我十块钱,然后对我说,买两瓶饮料去。但只有第一次我买过两瓶,因为那时我不确定第二瓶是不是给我的。
我不是不要他的东西,我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他的东西。我在等高考,我想他也一定和我一样等高考,待到那时,他会给我一个身分,他女朋友的身份。
一月份,那是我们最后的寒假。
这个寒假是个短暂的假期,因为当再回到学校时,高考就将在面前。这个寒假是个漫长的寒假,因为思念在吞噬我的心,思念在绞痛我的魂。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这个假期,他仿佛消失了一般。这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我到底是不是那个他心里的人。他的冷漠让我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淡薄让我觉得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存在过我。
寒假只有短短的十九天,然而我却日日度日如年。那十九天,于我而言,仿若十九年。
开学第一天,他见了我,依旧熟络非常,捋着我的头发说:“怎么样,想哥没?”
我看着他,这个我为之辗转反侧的人。在他眼中,我看不出我与其他女生有什么不同,因为这句话,就在开学这一天,他已经问过了无数个女生。
在他心中,我究竟算谁?
我推开他的手,拿着刚刚他手里握着的那缕头发,笑笑说:“怎么样,想姐没?”
他笑了,那份笑容,像盛夏里的白莲一样明媚动人。
他从没在我面前避讳过和依涵的暧昧,也从来没有在依涵面前避讳过与我的打闹。一个我魂牵梦萦的人,我却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爱谁。若是依涵,为什么每次比赛他告诉的是我?如若是我,为什么他又要和依涵不清不楚?
然而现在的我,即使有再多的问号萦绕心头,又能用什么理由去问个清楚?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他的同学。
但为什么他总要让我误会他是喜欢我的?
外校一个男生来看我,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时,他来找过我,他说他喜欢我,我没有答应。现在高中又要毕业了,他说他还想来看看我。我们一起聊了初中、高中,整个中午,我都和他在一起。
回来后,我一如寻常的坐到座位上,而靳宇却仿佛一个中午都处在不安之中,我一回来就立即问我那人是谁,怎么了,怎么了。我口中说着没事没事,一副不爱理采的样子,心底却乐开了花。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由起初的一百天已经变成了如今的三十天。□□说过“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而这三十天,可以挥霍的,又岂是瞬间?
最后一个月,老师开始领我们复习需要记的文学常识。我们没有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在一起的文学常识的书,所以我们只有一本一本的找,一本一本的看。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真的没有错,而且我都觉得我的智商都是负数了。在只剩下三十天里,我一本本的找,然后一本一本的折起来,只为了第二天给靳宇送去。
他从来没有要求我这样,可我的心,却偏要我如此。
这段时间,依涵也没有闲着,她把整个高中英语的单词和词组都整理到了一个本子上,然后每天和靳宇背一页,两个人有奖有罚,乐得自在逍遥。
我和依涵,确是能好好相处的,有时,我甚至会想,若是我和依涵都嫁了靳宇,也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呢?看着依涵对我的态度,我觉得她的想法不会和我的偏差太大。我总觉着,在她心中,只要能和靳宇在一起就好。
果真是两个智商为负的女人。
临考前三天,整个高三年级都放了假。
这三天,我和他又失去了联系,不过有着高考这么大的事情压着,倒是没那么度日如年。
“铃铃铃”,随着最后一科下课铃的响起,心情瞬间舒畅,十二年的学习生涯总算熬到了头,我告诉自己,是好是坏,但凭天意!
靳宇,你呢?考得怎么样?
明媚的日光伴着微微细雨洒向大地,就连泥土的气息都显得格外芬芳。没了高考这一如泰山压顶般的要事,心情舒坦了不少。然而心里一空,它便不得不又被靳宇二字填满。
都两天了,我不敢关机,不敢静音,无论白天黑夜,手机一直紧握在我的手心里,我怕他会找不到我。然而,手机,却依然不曾响起。
沈诺啊沈诺,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在盼什么!
我不由得想起陆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算是她研究靳宇的成果吧。她对我说,靳宇是一个清冷又孤傲的人,他不会对一个女生说喜欢,他不会去追任何一个女生,若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必是那个喜欢他的女生先捅破。她对我说,他不会主动去联系任何一个女生,无论短信、电话、还是□□,即使是你主动说话,他也只会你问他答。
曾经听着陆菲对靳宇的“分析”,我是强忍着笑的,因为她说的这些不会,靳宇在我的身上统统打破了,他主动发过短信给我,他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他对我说,我是第一个知道他家座机电话的女生。
每个女生心里都会有一份小小的倔强,小小的骄傲,小小的贪婪,心想着既然你心里是有我的,那么你就做给我看,你来找我,你来约我,只要你肯先走出这一步,我一定会用尽我的全力对你好。
我坐在电脑旁,□□上线,看着靳宇点亮的头像,无数次点开、关闭、点开再关闭。
有时候,上□□就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然而,当你真的面对着那个人的头像,内心小小的骄傲却又从不允许你先跨出那第一步。
我扭过头,看着窗外那勾弯弯的月,靳宇,你是否也在望着它、想我?
“哒哒哒哒哒哒”响亮的□□声叫住了还在“赏月”的我,我忙坐到电脑前,看着闪动的好友栏,我知道是他,因为住在那个栏子里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约我出去,那是快乐的一天。
之后的一个月电话不是天天打,Q也都是三两天的聊一次,只是每一次都会聊到下半夜。我俩都是心里揣着明白,只是谁都不愿先去捅破那一张纸,他自负,我也有小女生的骄傲。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连着有一个星期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想每个正在热恋中的女生,都怀揣着被男朋友重视和当回事的心态,我也没有例外,也只是想赌这一口气,忍着没给他打电话。后来,在和陆菲逛街时,她说,靳宇的前女友回来找他了。我强装着没事的样子,好奇的问着,她说她是那样的低声下气,她是那样的以他为天。
我一下子笑了。是啊,他就是那样一个自负的人。他可以接受别人的仰视,却从不愿意做那个仰视别人的人。我这才又想起,他从没对我说过要我做他的女朋友,甚至是连喜欢我都没有说过。
那我呢?我究竟算是个什么?
晚上回家,看着他亮着的□□头像,我放下了我作为热恋中的女生应该被重视被当回事的心态,放下了我所有一个女生该有的骄傲,点开了她的头像。
“在吗?”
“嗯。”
那时的心境,让我直接切入了主题,因为我实在想听听他会对我说什么,我告诉自己,只要他说出一点点他还在乎我的话,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可是,没有。
“听说她,回来了?”
“嗯。”
那我呢,这三个字我几乎要问出口,可是我又凭什么去问这三个字,我是谁?
“你们和好了?”
“嗯。她来找我的。”
“你……喜欢她?”
“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只是她回来求我,就这样吧。”
他的语气好高傲,好淡然,即使是一个女生真的低声下气的去求你,你也不该拿这去作为炫耀的资本。从没喜欢过?你是在告诉我一直是我上赶着?
可真正让我伤了心,下定决心离开的,却不是这。
我在一个同学的升学宴上见到了他,可他仿若没看见我一般,坐到了另一桌。晚上,羽晴住在了我家。她并不知道过去的一个月以来我和靳宇的“常联系”。无意间,我们聊到了靳宇。她说,陆菲告诉她,靳宇跟她说过,他的前女友回来求他了,还告诉她,我喜欢他……
如果说炫耀是男人的本能,那么默默的忍受就不该是女人的本能,最起码不是我的本能。况且,如若他是在乎我的,她有怎么会那我当作他炫耀的资本?
听到这,我的心咯噔一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即使他再高傲,他也不该这般压低两个真心对待她的女生。即使是炫耀,也总该有个度啊!
原来,我本就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靳宇,沈诺与你再无瓜葛,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祝你幸福”的短信后删除了他的电话号码,拉黑了他的□□,写下一句“难得糊涂,何必清楚”的心情一年没换。
明明只删了一个人,却空了整个一个好友列表。这种无奈,你懂吗?
他也一样,再没联系过我。
这份“地下情”,就这样的结束了。
就这样,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隐隐作痛
我愣愣的看着电脑的屏幕,食指不时间敲打着键盘,发出哒哒的响声。事情已然过去了七年,然而在我心里,却仿若昨天,刚才脑子里的片段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而当我真正缓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的模糊,才隐隐的听到,同事们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薇薇姐看着我缓过神来的目光,大家的注意力又转回了我这里。
薇薇姐递来了纸巾,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妹妹啊,听姐说,这在公司里打工的,说白了就是为老板打工的,受点气,那还不是常有的事,凭谁都一样,姐刚来的时候,也是迎头盖脸的一顿,你看你,好歹人家靳总给你签了单子吧,我当时可是没有你这待遇啊是不是!凡事,咱都得往开了想,一直都堵死胡同,那还不是自己为难自己,你说是不是!”
“嗯,谢谢薇薇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没事!”我笑着说道。
“这就是了,工作吧!”薇薇摆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放心的走开了。
刚刚有种一时的冲动,想把我情绪低落的原因说说清楚,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想想也是,偌大的一个公司,传起话来,还不是能把死人都给说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躲了他七年,凭什么还要我接着躲下去,大不了面对面,没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谁都想站在老板面前,拍桌子摔文件,大声的喊出“爷不干了”,但这缺少的不是勇气,而是钱。我笑了。
哒哒哒,一阵高跟鞋的声响把我们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门口,这个踩着高跟鞋,披着长长黑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依涵。她靠在门上,抱着双手环视着我的办公室。薇薇赶忙过去招呼,“依涵你怎么亲自来了,靳总要是有事,打个电话……”
依涵远远的摆了一个让她站住的手势,薇薇的话也随之停了下来,“我来找她。”依涵指向我的方向说道。依涵变了,在我眼中,她永远只是那个听话的小女生,而现在,她竟也学得会打断别人了。是啊,七年了,又有谁能一层不变的活七年?我不也是变了吗?可以在迪厅里以旁观者的态度,平静的看着别人斗殴,可以淡然的接受上司无理的指责而若无其事,这七年,我们的确变了许多。
还没等薇薇缓过神来,我早已和依涵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人疑惑的目光。“完了,她这是要完了。”
我跟在依涵的身后,她不曾回头看我,没有只言片语,只是径直进了电梯,按下了一个“1”字。
“对面有家咖啡屋,环境不错,也安静,我们去坐坐吧!”
“好。”除了好字,我仿佛再挤不出别的字来。
七年不见的老同学,应该是会有很多话要去说的。本来也是,当我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看到她的时候,我确是有一种想要和她畅谈直至天明的想法,可如今,当我看到他的一刹那,就注定了现在的这个结局。
“您好两位,请问需要点什么?”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服务生走到我俩的面前亲切的问道。
依涵摆了摆手,“给她”。
“沈诺,要喝什么?”
我看着一排排整齐利落的名字,没有心情多想,随便指了一个,便把单子递给了服务生。
“和她一样。”依涵看都没看,直接说了出来,也是,对于喝什么,我想她和我一样,是没有心情去在意的。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稍许下欠了身子说。
玻璃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步行道上,一个小孩子摔到在了地上,妈妈抱起了他,轻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温暖心弦。
“好久不见了。”依涵寻着我的目光看去。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笑笑说。
这开场白是多么的生硬,可我们,却的确是这样的开场。
“这几年,你怎么过的?”
“就是上大学,然后找工作呗!三年合同期满,想回来了,就回来了。你呢?”我反问道。
“我?大学毕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