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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小册子。第五个步骤叫Maggid,重述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故事,以及逾越节的来源。传统上,必须由家中最小的孩子唱出著名的“四问”,对这四个问题的回答,也就重复了出埃及的故事。同时,“十瘟疫”的传说也被重复了一遍,每提到一个瘟疫,大家就把小指点到酒杯里,沾一点酒,点到桌上。好歹我也学了三个月犹太历史了,古代部分刚学完,这段历史我还算了解。我对教授说:“我来讲讲吧,您听对不对。”
逾越节是犹太历法中尼桑月的第十五天,纪念古代以色列人在摩西的带领下离开埃及,出走西奈半岛。在西奈沙漠流浪了40年后,12个部落的以色列人终于来到了迦南,上帝许给他们的“流淌着奶和蜜的土地”,在此建立了以色列国。古代以色列人离开埃及这个事件标志着犹太民族和犹太教的诞生,逾越节就是为了纪念这个历史事件的。
逾越节的“逾越”则来自《旧约·出埃及记》第十二章中的记载:上帝要以色列人用羊羔的血涂在门上,当上帝击杀埃及人的长子时,将越过涂了羊羔血的门。逾越节必须吃无酵面包的习俗也来源于此。另有一说是,以色列人被勒令离开埃及,匆忙间无暇等待面发酵,便将揉好的面团压平了直接在火上烤熟而食。千百年来,离散四方的犹太人在世界各地都要在逾越节重复叙述这个故事,借此重返民族之源,同时也把民族意识传给子孙后代。
这么惨烈的传说; 我在餐桌旁淡淡地、三言两语道尽。为什么一个民族诞生的同时却带给另一个民族痛苦?这个故事,从埃及人的角度来看,又是什么滋味呢?
教授赞赏地朝我微笑,看来,如果这是考试的话,我算是及格了。
故事讲罢,大家齐唱了一首歌。我当然跟不上,只好仔细认真地听。可那希伯来语还是太难了,只听见每一段的结尾都是同一个字:达耶奴。从小册子里的英文翻译里,我读出了这段歌的意义,它是在赞颂和感谢上帝对以色列人的特殊荣宠。
我又想起桌上的银盘。“银盘里的鸡蛋和动物骨头象征什么?”我问。教授说,鸡蛋很可能象征着新生,因为,去掉宗教传说的话,逾越节实质上是一个农业节日。鸡蛋在许多民族的文化里象征新生命的出现,因此,在逾越节的各种象征里,鸡蛋应该是象征着犹太人的新生。动物骨头是羊羔的肩骨。在神殿被毁,犹太人流散世界之前,逾越节时以色列人必须在神殿里向上帝祭献羊羔。当犹太人离散世界之后,逾越节的仪式也随之改变,仅以羊肩骨来代替昔日神殿的祭典。他还告诉我,根据传统,逾越节期间,家中不能有任何甜的和发酵的食品。这些食品必须在逾越节前处理掉,或是送给非犹太人的邻居,或是义卖。说罢,大家同时念了一段祈祷词,祝福第二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饮罢,大家再次洗手,这是第六个步骤,Rachtzah。到这时,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我已然饥肠辘辘,正餐还不知道何时开始呢。
第七个步骤,Motzi,大家共同祈祷,祝福谷类食品。然后又是一段祈祷,祝福无酵面包,那是第八步,Matzah…Matzah 正是无酵面包的希伯来文。随后,那一盘无酵面包被分而食之。我可真饿了,也顾不上无酵面包好吃不好吃了,先垫垫饥再说。到这会儿;我也记不住还有多少个步骤了; 只管晕乎乎地跟着做吧。
当下大家又开始祈祷。教授非常投入,身体轻轻摇晃,希伯来语的祈祷词带着音乐的韵味。我偷眼看看杰西卡手里小册子的页数; 翻到位; 吭吭吃吃地用英文音译结结巴巴、勉为其难地跟随。逾越节晚宴对于我,成了一个纯粹的宗教仪式,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客人,我很努力,也很客气地参与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体会教授的感情投入。
祈祷罢,大家各自掰了一小片无酵面包,轮流去沾银盘里那一小碟绿色的酱,我也跟随。刚把那一小片无酵面包放进嘴里,一种难以描绘的滋味一下子从舌头传到鼻尖,接着,那麻麻辣辣的味道电击一般飞速传到眼睛。鼻子痒痒的,眼泪刷一下涌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来得及双手捂住嘴巴,一个响亮的喷嚏冲口而出。一片笑声中, 教授太太给我端来一杯冰水。“这是什么?”我惊魂未定地问。“日本芥末,”杰西卡笑着说,“象征以色列人当奴隶时的痛苦。”
我的天,这下子我可真体会到它的象征意义了!我用餐巾擦了擦眼睛,捎带瞟了一眼小册子,刚刚完成的,是第九步,Maror。我悄悄翻到下一页,原来要到第十一个步骤,才是正餐。胜利在望,我们已经到第十步啦。这一步Korech是“苦尽甜来”:用两小片无酵面包夹上银盘里的另一种酱,做成一个小小的三明治。教授太太解释说,那酱是由苹果酱、打成泥的坚果、葡萄酒和肉桂粉混合而成,象征以色列人在埃及修建金字塔时用的灰泥。
好了,总算完成了大部分仪式,正餐开始了。我真饿得前腔贴后腔啦。
原来正餐也是整个仪式的一部分,叫做shulchan Orech。教授太太说,逾越节正餐吃什么并没有具体的规定,只是要求必须要有用无酵面包粉加鸡蛋做的汤。汤是鸡汤,加上松软的无酵面包球,味道相当不错。接下去的主食并不特别,无非是蔬菜色拉和烤火鸡。正餐时,聊天的话题不再限于历史和传说了,大家轻松地说东道西。
用餐罢,教授太太和女儿们把桌子收拾干净,大家继续逾越节晚宴的最后几个步骤。第十二个步骤,Tazfun, 是指派家中最小的孩子去找出藏起来的那半块无酵面包,大家分了,代替饭后甜点。 随后,第十三个步骤,大家同声朗诵一段感恩词,饮下第三杯酒。放下酒杯,第十四个步骤,大家同唱几首赞美诗,加上一段祈祷词,祝福最后一杯酒,然后起身举杯,一饮而尽。最后一个步骤,大家互道:明年,耶路撒冷!
一个离散四方、受尽苦难的民族,就是这样通过融入生活的宗教仪式,把民族精神和民族的梦想代代相传。
乌利教授家的餐桌圣菲的“北京烤鸭”
2002年5月,我们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露营旅程。其中圣菲是旅程中重要的一站。圣菲(Santa Fe) 坐落在落基山脚下,海拔7000英尺,人口7万人。经西班牙、印第安、盎格鲁—萨克逊文化几百年的交织,形成了这样一个独特的地方,与其他美国城市鲜有类似的地方。
如果说凤凰城的西南艺术特色让我精神一振,那么圣菲则在其几个级别之上。狭窄的街道两旁是博物馆、大小艺术廊院、艺术市场、咖啡厅和各式餐馆。晚上本地人和游人闲聚在广场,或休憩或浏览旁边的店铺。有人说圣菲所有的商店只卖一种商品:艺术品。此话绝不为过。印第安人的洞穴壁画形象制品、就地取材的陶瓷制品、各种灯具及日常用品,无论从色彩、质地还是风格,都体现了泥土的特色(earthen tone)。即使不买,也绝对是一种享受。很多艺术家择此地而居,因为这里独特的艺术氛围和文化能够激发他们的创作灵感。
走在圣菲街上,独特的Adobe建筑特色映入眼帘。认识Adobe这个词,是从桌面印刷软件开始,来到圣菲后才了解其真正含义。Adobe 经常用来形容风格,但是其本意是一种泥土和草混合而成的建筑材料。西南地区的印第安人用它来建房子已有1000年的历史。十七八世纪掺入了西班牙的建筑特色,使得这种建筑风格一直到今天仍然为西南地区的建筑首选。其特点是平的房顶,错落的层次,圆角的墙,木头横梁穿出两边的墙壁,露在外面,简单的窗户,室内用砖或者木头、石头铺地。这样的房子在炎热干燥的沙漠气候中冬暖夏凉,而且就地取材,建筑材料成本低廉,是少有的生态型建筑形式。
就是在这样的文化艺术氛围和独特的历史背景下,西南美食凸显出其创新、exotic;sophisticated的特色。 以墨西哥厨神SanPasqual 命名的Cafe Pasqual’s是我们的第一个尝试。餐馆很小,紧紧凑凑摆了十几张桌子。墙壁上是色彩鲜艳的壁画——显而易见的墨西哥特色:忙碌的人们或者在劳动,或者在厨房里烹饪,或者在吃大餐庆祝。想象力丰富的人完全可以看着这些壁画写出一部情节曲折的小说。餐馆的主人Katharine Kagel称自己为艺术家而非厨师,他也是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餐馆的每一道菜式。他写道:You have to bee the food; erase the line between it asan object and you。 You have to really examine itsstructure; its size; its color; its strength;its weakness;know who grew it; how long it's been out of the field。 菜肴属于创新的墨西哥特色。
我点了一份Smoked Trout Hash — Potato cake with smokedtrout; two eggs poached and tomatillo d'arbol salsa 。一尺来长的湖鱼在炭火上慢慢烤熟,渗入炭火和果木的味道,鲜嫩的鱼肉旁边,配上煎炸成金黄色的土豆饼和墨西哥特有的由西红柿、尖辣椒、香菜拌成的调料。
晚餐我们到了著名的厨师及烹饪畅销书作家Mark Miller 的餐馆Coyote Cafe 。Mark Miller,毕业于美国伯克利大学文化研究专业。一个偶然的机遇让他投身于餐馆业。不过他认为与其说自己是著名的厨师,不如说是寓教于食的师长。在他看来,我们所吃的食品反映了人类和环境的紧密关系。多元化、丰富的味道和创新精神充分体现在他的烹饪中,自1990年起每年都有新书出版。没有比亲自光顾他的餐馆更能直接体验其饮食理念和文化了。
餐馆Coyote Cafe的室内为西南风格的装饰,墙上是色彩鲜艳、对比强烈的印染制品;半月形酒吧上面和屋顶相间的空间是形态各异的动物模型,食客坐在那里可以边吃边观赏调酒师的超群技艺。厨师融合墨西哥、西班牙、印第安和盎格鲁—萨克逊的饮食特点,较多地使用红绿辣椒、山羊和绵羊羊羔为原料,结合硬木烧烤,创造出味道复杂并带些许辛辣的风格。
我们的晚餐开始于这里的特色饮品Margarita,墨西哥著名的Tequila是其主要成分。我的主菜叫Lacquered Beijing Duck 。没错,是北京鸭子,但是做法完全不同。把鸭子抹上蜂蜜烤至外焦里嫩,配上加了孜然的芒果酱,外加清淡的春饼,佐以味道纯正低度的红酒,实在是一种奇妙的组合。老公点了智利Sea Bass,一面附上Goat Cheese、一点点尖辣椒(Jalapeno Pepper)和面包屑混合成的味,而蘸汁和配菜则是酸甜的西红柿和意大利Aritichoke Heart。
回味着舌尖残留的味道,我给厨师递上一张纸条:It is avery innovative dish。 I have to say a good chef is amagician; an alchemist and an artist bined。 (这道很有创意的菜让我意识到好的厨师是魔术师、炼金师和艺术家三合一)。没想到的是在我们的甜品之后,侍者竟然又加了一份甜品,说是大厨赠送。看来下次要经常给大厨写纸条了。我们也不含糊,给了22%的小费以表谢意。
乌利教授家的餐桌猎鹿札记
一
老施每年秋天都出猎,每年自制的鹿肉干能吃到来年。今年他同意带我去试一把。这事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老施是我的同事,全名施瓦德菲格,祖辈是19世纪的德国移民,不知为什么定居到了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北部的一个小县,几代务农。到了父辈,农业已难维持生计,他父亲去电话公司作了职员,但仍然种麦、养牛,有自己的农场。老施从小就干农活,后来去城里上班,他有480英亩土地,由在家务农的亲戚照料。
老施是猎鹿的好手,年年都有收获。他跟我说:咱们打鹿不用走远,我的农场里就有鹿。我家里有十几杆枪,你不用带枪。这时我心里想:我也没有枪啊!说这些话时是9月初。
这狩猎本是人类的一种生存手段。随着社会的发展,自然环境的变迁,以狩猎为生的人越来越少。小时候从书中读到过东北鄂伦春族是中国最后一个游猎民族。鄂伦春猎人在林海雪原与熊瞎子周旋的传奇故事至今未忘。后来狩猎成了消遣。古今中外皇家贵族们出猎的场景显露出多少豪华和优越。在中国,现在还能合法猎获的动物恐怕不多了。1998年我曾在西藏浪卡子县打过一回兔子。那次为了登山租用了县武装部的吉普车,司机是武装部的枪械管理员,一支上着刺刀的半自动步枪就放在车里。从山上下来后,司机带我们去不丹边境边上的高原湖乘牛皮筏。这一路上野兔乱蹿。我们用枪一通乱射,但一只也没打着,只好骂这些兔崽子们跑得太快。这回不是打兔子、打鸟,这回是要打鹿。打得着吗?
二
到了11月初,我按规定买了一张狩猎证。买证时管理员问我:打公鹿还是打母鹿?我说碰上什么打什么。管理员说现在必须在证上标明是公鹿或是母鹿,不能随便打。我想公鹿有角,就打公鹿吧。我把证拿给老施看,问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他说,行了。咱们11月18日开始。这天是猎鹿季节中准许使用来复枪的第一天。后来从州政府野生动物管理局的小册子中我学到不少东西。猎鹿季节依不同武器分为三种:使用弓箭者可在10月1日至次年1月15日间狩猎;使用弓弩枪者可在10月7日至11月4日之间狩猎;使用来复枪者可在11月17日至25日之间狩猎。来复枪的威力大,但狩猎期也短。俄克拉荷马州20世纪初时人口很少,但由于没有禁猎的法规,鹿几乎让人打光了。据统计,1917年全州仅存约500只鹿。于是州议会立法禁猎。从1943年到1972年的30年间从外州引进了8500只白尾鹿。引进的鹿是用陷阱捕获后运到俄州放生。这30年的工程可谓浩大。自1976年起开放了以上三个不同的猎鹿季节。至1990年,州内鹿群总数已有25万只;当年捕获了4。4万只鹿。据统计,现在鹿群总数基本稳定。
三
11月17日,我和老施开车从俄克拉荷马市去他的农场,这一程有240公里。他把我安顿在他母亲家住下。他自己的家在两公里外,他说他总不在家,家中太乱。我们约好次日晨6时在他家见面。老施的母亲今年75岁,是退休教师。丈夫前几年去世了,她和一个孙女住在家中。她的名字叫简,人们都称她简奶奶。这位简奶奶慈眉善目,人也和气、豁达,我收拾完毕后同她聊了一阵。她于上个世纪40年代末大学毕业,是当地一所大学化学系的第一位女毕业生。简奶奶嫁到施家后生了两儿两女,由于施家很早就在这个小镇定居,现在小镇上有一半人姓施,说起来都是亲戚。这有点像到了中国的张家村、李家峪。
次日清晨我黑灯瞎火地开车去找老施。他已经在屋外整理枪械了。他给了我一枝来复枪、一件橘黄色的马甲和一顶橘黄色的帽子。马甲和帽子是必须穿戴的,以防误伤。他说那枝枪校得很准,曾射杀过三四百米开外的鹿。这是一弹一上膛的来复枪,子弹上膛时动静很大,哗啦哗啦地响。我想这一枪要是打不中也没有第二枪了──鹿早跑了。提着枪来到他的农场里,在一处浅沟边他吩咐我:就在这儿等。然后他去几百米外的另一处守候。嘿!真叫刺激。这时天还没亮,我抱着一杆上了膛的大枪蹲在草丛里四处张望。几只乌鸦在附近飞来飞去,小风一吹,草丛作响,似乎到处都有鹿的动静。一会儿,忽然下起雨来。开始我仍然一动不动,后来雨越下越大,我浑身透湿。看看天上浓云积重,雨没有停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我从“蹲点”的地方站起来去找老施。为了避雨,我们开车转了一会,正碰到老施的侄子罗伯特也在“蹲点”。这时天大亮了,雨也停了,我们刚说了几句话就见右前方150米处一只公鹿出现了。它走走停停,四处张望。忽然,它蹿出林子,在草地上狂奔。它是要冲过这片草地进入另一片树林。我赶紧抄家伙──瞄准──射击──怎么扳机抠不动?!罗伯特射出了一枪,没中;又一枪,鹿应声栽倒在地。我们两人赶紧跑过去。罗伯特说:小心,这家伙可能蹿起来接着跑,还能撞人。他把子弹又上了膛。当我们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时,看见鹿已经一动不动了。这一枪打在脖子下方。这头鹿死沉死沉,费了好大气力才把它拖出草地。我赶紧问罗伯特我的枪扳机怎么抠不动,他看了一眼我的枪说:你上了栓,但没把枪栓压下去。我这真是新兵上阵,拉不开栓。
一会儿,老施的妹夫罗杰和他的儿子听见枪响也过来了。我们五人把鹿拉到老施家后院,罗杰和他儿子操刀收拾这头鹿。如同杀鸡杀鱼时掏内脏一般简单,这两人只一刻功夫便将这头鹿收拾干净。那一堆足有25斤的内脏就弃在后院。我问老施那些内脏怎么处理?他说豺一会就来把这些东西吃得干干净净。豺?!豺就在他家后院吃鹿的内脏?!
四
按规定打到鹿后要登记。距离最近的登记点在20公里以外的县城加油站。那里不仅是猎人们去登记的地方,也是相互展示猎物的场所。穿着橘黄色马甲的猎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评点着各自的猎物,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热烈的气氛;鹿血的腥气和烟草味也夹在其中。鹿肉是最重要的收获,开膛破肚后还要剥皮、分成大块、制肉干,这些都将在简奶奶家的马棚里进行。
当我们五人来到简奶奶家时,她已准备好点心和热咖啡。我这一早上全身透湿,体温已把衣服溻干了一半,身上正有些冷,这热咖啡真是雪中送炭。这时老施的哥哥和他的一个朋友也开着车来了,他们也打到了一头鹿。我们这一伙人把这两头鹿晾起来,喝着咖啡,吃着点心,真是惬意。这时简奶奶又来招呼我们吃午饭。我进屋一看,在我们打鹿的这一上午简奶奶做好了一家人的饭。猎手们把猎物集中在这里并都在这里吃饭。简奶奶满面春风地招呼大家,忙前忙后,展示着一位大家庭老太太的风采。我坐在她给我安排的位置上,顺序把桌上的沙拉、面包、土豆泥、鸡肉面条等一样样地放入我的盘中。这是一顿地道的农场家庭正餐。简奶奶笑眯眯地为大家添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