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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给王来福用大碗装了满满的一大碗,然后又依次给她和两个儿子装得满满的,轮到谢花去装时锅里就只有小半饭碗了。喂猫啊。
谢花端着碗站在一旁,咬着筷子也不夹菜,王来福从饭碗里抬起头“小花,怎么装那么点饭,以后跟着舅舅过,不用怕。”
“没饭了。”谢花垂下头扁着嘴说。
王来福一把抢过刘氏的碗,把刘氏的饭全部扒到谢花碗里,又骂刘氏“以后你再做这种事我让你天天喝西北风去。”
谢花忙把饭又扒回刘氏碗里,“小花不饿,给舅母吃。”
“还不如个孩子懂事。”王来福踢了一脚刘氏,把自己碗里的饭扒了一半给谢花,又把萝卜丝炒腊肉夹了好些到谢花的碗里。
刘氏端着饭手都抖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
吃完饭王来福嘴巴一抹就出门去了,两个小男孩也是一溜烟的不见了。
等人一走,刘氏又开始大声骂起谢花来,谢花站在屋外掏了掏耳朵,看到外公拿着柴刀要去山上砍柴,谢花忙跟了上去,说去帮他砍柴。
外公乐呵呵的带着谢花去山上了,留下本来要叫谢花去洗衣服的刘氏在后面直摔盆子。
在山上,谢花帮着外公打了一捆柴,还捡了一小捆柴背着回去给老太太。
来王家才一天她就发现了,舅母刘氏就是个纸老虎,外公是个不管事的,真正能庇护她的只有老太太和王来福,可王来福成日里不着家的,照拂她的机会不多,关键还是靠这老太太。
老太太对于谢花背的一小捆柴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夸奖的话,不过却偷偷的给了她两颗红枣。
谢花晚上是和老太太睡的。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安排睡觉的地方。
老太太睡得早,谢花躺在床上,摸着自己里衣里缝得死死的银子,如果刘氏实在不待见她,她就是离开也有银子不怕的。
谢花以为她每天都要过着和刘氏斗智装柔弱的日子了,结果才过了三天,宝儿就回来了,宝儿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被飞儿偷偷的从谢家带回来的。
恰巧王来福不在家,刘氏自然乐得没去谢家报个信,谢花甚至怀疑是刘氏让飞儿去谢家把宝儿给带回来的。
谢广赋傍晚时分焦急万分的找来王家。
看到谢广赋,谢花背过身,她实在无法用好脸色对着他。
“还好村里有人看到飞儿把宝儿带走了,不然真是急煞我和你大姐,周围 ;都找遍了。”谢广赋道。
刘氏抱着宝儿,一脸不高兴的“大姐夫,这孩子一回来就贴着贴着我的哭,怕是这孩子和你们亲近不起来,不若孩子还是换回来吧,自己的娃还是自己带着好些,小花大了也和我们亲近不起来。”
谢广赋搓着双手道“这才几天孩子肯定有些认生,过些日子就好了,你这当娘的心疼孩子我们也是知道的,放心吧,我们不会饿着孩子委屈孩子的。小花你就当自己的孩子养,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我哪敢打啊,我要一打就成了虐待自家大姐的娃,都要叫唾沫钉子给钉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换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的,是来福做的主。如今娃自己跑回来了,不去你们家了,你们又何必勉强呢?拿丫头换儿子也就你们会捡便宜。”
谢广赋来气了,本来当初说要换儿的事是王来福亲自提及的,刘氏又说说出这种话来,不是打他的脸么?说的他在算计自己小舅子。
“老三,在你舅母家做了这么多天客,把衣服清好随我回家。”
其实王家挺好的,虽然刘氏对她没好脸色,可也欺负不到她太多。不过眼下两家闹矛盾,没她选择的权利。
她把衣服清好,抱着包袱出来,谢广赋连同岳父母道一声别都没有就扯着谢花走了,可见是真的气得不轻。
第54章 张大壮离开
回到谢家,谢广赋与王氏把发生的事一顿说起。
王氏知谢广赋心下不悦,也没多言,坐在床上默默的整理宝儿的衣服。
第二天王来福又把哭兮兮的宝儿送来了,许是刘氏的话让两夫妇的自尊心受了打击,两人都表示说不换了,别为了换个娃,还弄得亲戚都来往不得。
王来福并不知道刘氏说的那些话,只当是飞儿自己想弟弟,才把宝儿接回去的。刘氏直接把谢广赋去接宝儿的事给隐瞒了下来。听姐姐姐夫说着有些埋怨的话,王来福一猜就是刘氏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姐,姐夫,换宝儿是我真心实意愿意的,不曾有半点推诿之意,家中那蠢婆娘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回去我定要叫她吃上几个耳刮子,再叫她来这里好好赔罪。”
王氏把宝儿的包袱拿出来“来福啊,我知道你是为姐和姐夫着想,强按牛头不喝水这道理姐是懂的。自家的娃自家带着终究是好些,老三心里怨我这个做娘的,我心里何尝不知,往后再也不换娃了。今儿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带宝儿回去吧。”
王来福知两人寒了心,带着宝儿回了家。关起门来把刘氏打得脸青鼻肿的,躺在地上直哀叫,老太太在屋外眯着眼缝衣服,对刘氏的惨叫之声犹如不闻。
王氏和谢广赋在村里四下打听哪家要卖水田的。经过多番打听,才知村里有个鳏夫生了病,没钱治病,想卖两亩水田置换药钱。
王氏和谢广赋看了田,便请了中人以七两银子每亩买下了两亩水田。
谢花就奇怪了,家里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银子买水田?钱从何来?
“姐,家里哪来的钱买水田啊?”
谢芬眼神闪烁, ;“我不知道。”便走去院子里扫院子。
谢花觉得谢芬是知道的,但是王氏肯定让她不要说,而且很明显的不让说的对象也包括了她,难道钱的来源和她有关?
可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钱?她想起那天王来福对杜云实说的话,“杜少爷,真是感谢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钱是杜云实给的?
谢花一脚踢翻了一条凳子。这家伙凭什么来进干涉她的生活,扰乱她的生活轨迹。
大概家里头有点钱,如今又买上了地,王氏又开始做干饭吃了,还时不时的炒些腊货吃,虽然每次只有手掌大的一块,可相比之前的天天稀饭腌菜的,也是差别挺大的,谢花不禁猜测姓杜的小财主到底给了多少银子?
家里的三头猪过年没有杀也没有卖,已经养大了,因为对谢屠夫不满,王氏特意去找外村的猪贩子来家里把三头猪收走了,三头猪按毛重八文一斤,一头猪一百三,三条猪共卖了三两银子。
王氏又在村里抓了两头小猪崽来养着。其中还有一只小母猪。王氏打算把这小母猪养大了以后可以卖猪崽,自己还不用花钱买猪崽。
谢花又打算去后山挖草药的时候,让王氏一把给拦了下来“以后你别去后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张大壮在后山见面的事,你往后就跟着你姐打猪草,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去后山小心我的打断你的腿!小芬,你看好你看妹妹,她要乱走我连你一块儿打,听到没有?!”
谢芬唯唯诺诺的应了。
谢花本来是想出了门就和谢芬好好商量,让她去后山,谁知道谢芬死都不肯松口,还说“三妹,你别去了,家里最近安了神才好过了些,吃的饭菜也好了,还买了水田,你要见了张大壮惹了倒霉事,家里到时候又吃不上饭了,我不想饿肚子。”
谢芬完全被王氏给灌输了张大壮是个灾星的观念。谢花看着时时盯着她的谢芬简直就是甩不掉的影子。
谢广赋和王氏则忙着翻地,现在家里没牛了,要翻两亩水田就得完全靠人了,两人先间出来一分田的秧田,用锄头一锄一锄的挖过来,平好。
在家浸好谷种后,便和王氏两人扛着犁去了田里,谢广赋在前面拉,王氏在后面扶犁。初春的水田里的水还是很冻的,不过只要能有水田种谷子吃,王氏觉得虽苦犹甘。
村里人正忙着春耕前的准备事情,突然村前的河里淹死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尸体是在破庙前的那段河流处。
那家父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悲恸惊天,村里人也为之惋惜。
把小男孩刚下葬的第二日村口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算命先生,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摸着花白胡子说“你们村要倒霉了。”
村口经常聚集了一堆闲磕的人,一听这话就都起了惊疑,“我们村怎么要倒霉了?”
“你们村啊,才死了一个小的,过几天还得死,今年起码得死上这么多。”算命先生伸出两只手来。
“你莫不是想骗钱胡说来的。”有人很不相信的说。
“你们别说我骗钱,今天我这算命的就不收钱。你们村有煞星挡运,死人破财整个村子也别想旺起来!”算命先生狠狠的掷下话提着幡布就走。
忙有人拉住他“老先生,我等说话冲撞了,不知道你说的煞星在哪里?这可关系到我们全村人的性命财产,请老先生务必指点啊,莫叫我们整个村蒙受苦难。”
“这话说的倒还像,来了也就是缘,今日就与你们渡个善缘,也算是为我自己积点功德,平时多窥天机难免折寿,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说着便掐指闭目算起来。
旁边坐着的人都围了过来,屏气静神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影响了算命先生的判断能力。过了好一会,那算命先生才睁开眼,手指直指村外破庙方向“就是那里,煞气四溢,黑雾缭绕,还有小孩的冤魂,若不是我有阴阳眼也是发现不了。”
“那不是张大壮住的地方么?难怪了,那张大壮可不就是煞星么?”
“这算命先生可真是个神的。”
“谢四家倒霉了多长时间,就是因为他家那个老三和张大壮走得近,之前家里水田牛都卖了,那个大的又与人私奔,小的男娃还夭折了,最近请了地仙来安了神,家里这才转了运,又重新买了二亩水田。”
这么一说,村里人都紧张起来,忙问算命先生有什么办法解救。
那算命先生道“若要解救村里人也很容易,只需把那破庙烧了,把那煞星赶离你们村,我再与你们摆一个镇煞的阵即可,只是我是路过此地不宜久留。。。。。。”
村里人忙恳求算命先生多留一天,定会好酒好菜招待,那算命先生看着全村人盛情难却的样子,才应了下来,一再说第二日便要走的。。
村里很快就敲响了大鼓,大鼓只有在村里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敲响,比如与外村相斗,或者有战争的时候或者用私刑的时候,比如那些偷情的狗/男/女被浸猪笼。
谢广赋和王氏也慌慌张张的扔下犁跑到村口集合,谢花和谢芬也跟着去了。
村里的村正站在高凳上,把刚才发生的事向村里复述了一遍,然后道“这关系全村人的命运安危,你们要是认同把张大壮赶出村的就举手。”
谢花傻眼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这算命先生哪里冒出来的?
“赶走张大壮,赶走张大壮!烧掉破庙,烧掉破庙。”村里人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谢花急了,想去破庙通知张大壮赶紧走,谁知道人群激愤之下会不会闹出人命来?谢芬一把拉住她“三妹,你娘要我看着你呢。”
“姐,你让我去吧,我求你了,大壮哥哥不是坏人,他是好人,之前我打的山鸡和野兔子都是他给我的,我去山上挖草药也是他一直保护我的。”谢花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行,你想想他害我们家害成什么样子。”谢芬不为所动。
谢花咬了一口谢芬的手,谢芬吃痛松开了拽着她的手,她连忙撒开腿丫子就跑,才跑几
步王氏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起手就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你个作死的,还想做什么去啊,你想当着全村人的面连脸也不顾了么?”
谢花被王氏强拉回了家关进了房里,房门还被上了锁。
等到第二天谢花被放出来的时候,她站在村口,破庙已经不复存在,连烧掉后的灰烬也让大风给刮得一干二净,那里像是从没住过人,也仿佛没有过张大壮存活过的迹象。
谢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不上来,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流出来的眼泪飞快的被风吹干。
张大壮消失了,村里人的日子不痛不痒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王氏也不再阻挡她去后山挖草药。
谢花背着背篓去后山挖草药。那些之前挖的陷阱都落满了枯叶,谢花一个一个的清理干净,重新布置一番。她时常会幻想张大壮也许就会像以前一样出现在她的身旁。
以前刻在树上每条路线的记号还在,她依着记号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张大壮没有来过这里,谢花失望而去。
他定是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他从生到成长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心灵千疮百孔的地方。
第55章 赁院子
对于张大壮的离开,谢花郁郁结结一段时间后也想开了,也许他离开会有更好的出路。
谢长民要去集上卖篾器,王氏想着家里还有二十多只腊野兔子和山鸡,便让谢花跟着去集市上卖掉。
谢芬也想去集市,但王氏想到谢容就是去集市才惹出那么一通事出来,谢芬也是个大姑娘了,便不让其去。
为了方便把腊货卖出去,谢花还是炒了试吃品,谢长民帮她挑着货物,她自己提着试吃品。
到了镇上摆好东西交了王氏给她的五文钱的摊位费,因着马上就要春耕了,谢长民的篾器倒还卖得不错。谢花的腊货有点滞销,毕竟还在正月里,家家户户都还存着腊肉。谢花本来是卖二十文一斤,不得不降到十五文,吆喝了半天才也卖出八只,卖得她心肠也没了。
“大哥,我去买两包子吃。”
“买了就回来,别乱跑。”
谢花把自己卖东西得的钱放在谢长民那里,拿了五文钱去买包子。刚买了包子就瞄到有个人特别像张大壮,但是那人戴着草帽,她也不是特别确定,张着嘴想喊,集市上人来人往的,她只得追了上去,追了两条街才在一条胡同里追上前面的人。
“大壮哥哥。”
前面那人摘下草帽回转身体,果然是张大壮。
谢花喜出望外“大壮哥哥,我一直在后山找你,还以为你去了远的地方,害我伤心了好久。”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张大壮一脸茫然,“哪里容得下我?”说完就走。
“大壮哥哥。”谢花追在后面喊。
“我是个会给人招来灾祸的人,你不要再找我了。”
谢花最担心张大壮会陷入那种自怨自艾的情结中,“大壮哥哥,我命由我不由天!你难道真的要被那些无谓的流言蜚语打倒么?你以为你被打倒了会有可怜你,同情你?没有!没有人会同情你可怜你,他们只会说你活该!你甘心吗?你来这世间一遭,只是缩头缩脑的活着,你难道不憋屈么?”
张大壮的步子慢慢的停顿下来,手握成拳头,喃喃自语“我命由我不由天?”
谢花站在他面前,激动的说“对,不由天不由他人,就由你自己掌握!”
张大壮显然受的冲击不小,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
谢花把包子都吃完了,他才缓过冲击。
“大壮哥哥,你现在住哪里?你在镇上赁屋子了么?”
“没有,我这几日都是睡在林子里。”
“大壮哥哥,你在镇上赁个屋子先安顿下来,你不也存了些银子么?不如先买上几亩水田租与他人种,你也有粮食可吃,自己还是上山去打猎,岂不两全其美?”张大壮如今被村里赶了出来,原来他父母留下来的田产他大伯肯定不会还与他了,除了打猎他也不会别的营生,置买田地是最适宜的了。银子放在手里头不会生银子,换成了水田能出收租出粮食不是么?
“妹妹说的是,只是哥哥傻,也不知道如何置办。”张大壮亦觉得谢花言之成理,只是他这些年来接触最多的便是谢屠夫和谢花,谢屠夫只会从他身上贪图便宜,何曾替他谋算过零星半点。他自己又半点人情世故不懂,虽觉得谢花说的不差,让他自己去置办又茫然毫无章法可循。
“这个不用担心,明日我早早的来镇上,我与你一同去找牙人置田赁屋,明日你来镇口等我,我出来得太久了要先回摊上了,恐大哥担心。”
谢花到了摊上,谢长民果然是一脸焦色,见她回来,才落下心“你说你买个包子去了这大半天,可让我提心吊胆的,要再像上次那样丢了,我可与四爷四娘交代不了,你且莫再乱跑,省得叫人着急。”
谢花应了,又把油纸里还包着两个已经冷掉的包子递给了谢长民吃。
尽管谢花很努力的想把所有的腊货全部卖出去,可腊货到收市时还是剩了八只。谢长民的篾器也还剩了一些,不过不多。
清点了下铜钱,一共卖得了四百二十八文钱,扣除谢花买包子的五文钱,还有四百二十三文钱。
谢长民一担篾器卖得了一百二十文钱。用卖篾器的钱谢长民又去粮铺里买了五斗糙米,谢花趁着谢长民买糙米的时候,偷偷的在路边买了一个肉馅烧饼,用她自己的铜板。
回到家谢花偷偷的把烧饼给了谢芬,谢芬把烧饼藏在箱子里,时不时的跑进去把头伸进箱子里啃咬一口。
虽然没有卖完所有的腊货,王氏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下次集市开了再去集上卖。谢芬把四百二十三文钱一分不少的交给王氏,并且交代了自己花了五文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