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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欧阳若絮已经尽可能的避重就轻，将夏冰的言行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将凤如山功法反噬归结于自己不小心，但真相如何，洞中诸人，哪一个不是心里一清二楚。
“凤如山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在妖界忍辱负重33年，中间的磨难，也不用我多说。他为什么要甘冒奇险，急于回归人界，柳道友，你比我还清楚吧。无情无意的小人？嘿嘿，碧水门，好大的名头。”
慕容雪菲冷笑一声，将凤如山抱得更紧。
她不愿意将凤如山放在地上，自己的rì常生活用品又都在听雪楼里，只能抱在怀中。
至少慕容雪菲是对自己这么说的。
“这些事，慕容道友又是怎么知道的？编故事，哪个不会？”
柳莺莺心里已经信了，只是面子上一时下不来，嘴上兀自不肯轻易认输。
“我当然知道。他在妖界33年，我们一天都没分开过。回到人界，他连凤家堡都没回，直接去的飘羽岛，就是乘坐我的飞雪。编故事？哼，我倒是宁愿他现在能编个故事给我听。”
流火密境，在慕容雪菲心中，也算妖界。
毕竟流火老祖不是人类，火凤也是妖兽，何况除了凤如山，谁又知道其中的猫腻。
至于凤如山，他敢说一个不字？哼！哼！
“师姐又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当年师姐第一次结丹失败，师姐50年前第二次结丹成功，出关第一件事就是去凤家堡，……”
“师妹，别说了。噗！”
林飞凤自从凤如山现身，就一句话也没说。听了欧阳若絮的讲述，心情激荡之极，见柳莺莺还要强自辩解，忍不住开口制止。不料这一开口，近百年的郁积之气直冲胸臆，再也压制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师姐，你！”
柳莺莺大惊失sè。
“师妹，我没事！”
林飞凤又接连吐了几口鲜血，当下闭目调息，神情却是轻松了几分。
过得几个时辰，柳莺莺只觉林飞凤身上的气势忽强忽弱，捉摸不定，不由暗暗心惊。
“这个林飞凤，真是奇才，能在这儿突破瓶颈！”
对林飞凤的情形，慕容雪菲却一点也不陌生。
林飞凤，竟然于此时此刻，突破金丹初期的瓶颈，跨入了金丹中期的行列。
当然，境界还不稳，不过只要找一处安全的所在，花上一段时间，稳定境界，却是不难，一个小瓶颈而已。
现在，林飞凤还顾不上这个，至少，要先等凤如山醒过来。
三天之后，凤如山终于悠悠醒来。
“师叔，我们走吧。”
双眼紧闭，神识扫过洞中诸人，凤如山的第一句话，就让朱玉北大为想不通。
看看端坐闭目的林飞凤，朱玉北心中叹了一口气，望着慕容雪菲的背影发了半天呆。
……
“凤如山，今天怎么样？”
“师叔，还是老样子。”
“没事，不急，再等两个月看看。”
慕容雪菲一点都不急。
那rì凤如山醒来，立刻飘然远去，慕容雪菲对此极为满意。
两人赶到昔阳城中，原准备休整一番，继续去唐古冰原猎杀妖兽，不料凤如山却碰到了麻烦。
粗略的检查一下身体，凤如山欣喜的发现，贸然动用本命翎羽，除了耗尽了法力和神识，并没有留下他担心的后遗症。
而耗尽法力和神识，都是凤如山熟悉的感觉，不过本命翎羽粗鲁了一点，他一下子还不习惯，才致昏迷不醒，等习惯了，就没事了。
这么说，自己又多了一件威力巨大的杀手锏。
凤如山很兴奋。
但是，凤如山欣喜的兴奋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天。
第二天，凤如山发现，每次修炼chūn风化雨诀，本命翎羽，要分走大概一半的法力。
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人知道。
chūn风化雨诀修炼本就是龟速，仗着丹药效果好，以及星辰火净化丹毒的威力，凤如山这些年强自忍受，勉强没有发疯。
本命翎羽再这么一搞，他真有跳河的冲动。
“你本来不知道怎么修炼妖丹，如果本命翎羽抢走的法力能修炼妖丹，就算法体双修功法好了。”
慕容雪菲如此安慰凤如山。
“师叔说得对。”
但是，本命翎羽会把自己抢来的法力送给妖丹吗？
经过差不多半年的摸索，凤如山没有发现一点二者同甘苦，共患难的迹象。
“这货果然不是好东西！”
凤如山彻底死了把本命翎羽作为常规武器的心思，就算下次再分走一半，没有另外的幺蛾子，他也无法忍受。
“没事，再拿走一半也比我快。”
小红说完，倏忽不见。
慕容雪菲一脚踢空。
凤如山放弃了短时间解决这个问题的冲动，慕容雪菲却又纠结起来。
因为，朱玉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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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矛盾】………
第一七三章矛盾
对朱玉北的来意，慕容雪菲也有所猜测。
醉仙草。
不错，就是醉仙草。
原来，在昔阳城中，也有轩辕卫的办事处。以慕容雪菲的xìng子，既然来了，肯定少不了去关心一下自己的排名。
不用说，她和凤如山忙着猎杀唐古冰原上的三阶妖兽，闷头大发财，军功几乎没有增长，各自的排名，自然一落千丈。两人都排在440名左右，看上去排名下滑不大，其实已经非常靠后了。
jīng英军功牌的jīng英，陆陆续续，已经开始有人陨落，岐山境和岐岭境的jīng英军功牌，早已不满500块。
尽自心里早有预计，慕容雪菲还是找机会痛骂了凤如山一顿。
她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昔阳城轩辕卫罗chūn平的一个消息让慕容雪菲怦然心动。
近几年，不少人类境发现，地下黑市，醉仙丹的数量有了大幅增加，并且有初步证据表明，新近被妖族占领的几个境，嫌疑不小。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轩辕卫发布了特殊jīng英军功任务，调查醉仙丹。
醉仙丹的黑市交易，本来就有庞大的地下势力牵涉其中，现在又关系到人妖之战，在妖族占领区调查此事，可以预见，其难度和危险xìng都非同一般，自然，奖励也对得起所冒的风险。
真能在醉仙丹上有所斩获，他们的军功排名，必然大幅跃升。
慕容雪菲和凤如山，毫不犹豫的领取了任务。
不论如何，先领了任务再说。又不存在任务失败的惩罚。
轩辕卫派了一名金丹，专门统筹昔阳城区域醉仙丹的调查，名叫罗chūn平，罗chūn平对二人自然十分热情，热心的建议他们和林飞凤合作。
凤如山，和林飞凤都是岐山境的jīng英，在罗chūn平想来，总会有点不同。
想必，林飞凤也接到了同样的建议。
朱玉北，就是全权谈判代表。
凤如山离开后，因为林飞凤突破瓶颈，急需稳定境界，4人无奈，只得悄悄潜回昔阳城，躲过盘龙门的耳目，秘密租了一个洞府。
有了小山谷一战的收获，3人万事小心之下，倒也一切顺利，没出任何纰漏。
不错，是三人，欧阳若絮这个当年的“帮凶”，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找个机会，和其他修士一起返回人界，回归德境去了。
有隆清冠的线索在手，朱玉北有九成九的把握，盘龙门和醉仙丹交易有牵涉。
但以他们3个的实力，在已经引起了游之坦的注意的情况下，想发现有价值的证据，难度实在不小。但就这么轻易放弃，柳莺莺又实在舍不得。
军功奖励，就是大笔的灵石，关键是她们已经有了游之坦这个小小的优势。林飞凤，也确实得到了罗chūn平的建议。
凤如山和朱玉北久别重逢，自有一番热闹。
果然不出慕容雪菲所料，热闹之后，朱玉北还是谈起了醉仙丹的事情。
“老凤，你对这事怎么想？”
“老朱，你估计游之坦和妖族有没有勾结？”
慕容雪菲，自然早就把隆清冠和游之坦的事告诉了凤如山。
“不知道。这个关系大吗？”
“嘿嘿，有点关系。”
凤如山看了慕容雪菲一眼。
其实，即使没有要不要跟林飞凤合作的问题，关于醉仙丹的调查，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也分歧颇大。
按慕容雪菲的意思，像醉仙丹这种物品，就该绝对禁止，贩卖醉仙丹的势力，罪大恶极，就应该斩尽杀绝。
她和凤如山，自然要全力以赴。
而凤如山却认为，白豹原上原来的生产修者，数量锐减，后面涌来的大批修士，大多没什么生产技能，而妖族的封锁和绞杀，使得从外面向白豹原运送物质成本大增，这样下去，没有特殊的原因，用不了多久，白豹原就会崩溃。
醉仙丹，就是特殊的原因。
白豹原的宗门、势力，为了抵御妖族的进攻，守住白豹原，没有足够的灵石，万万不能。
灵石从何而来？
种植醉仙草，炼制醉仙丹，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此，尽管凤如山也不太赞成种植醉仙草的举动，却觉昔阳城的宗门即使种植醉仙草，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情有可原。
他和慕容雪菲，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机会顺手调查一下，也无不可，一心致力于此，有点那个，于心不忍。
“凤如山，你就是怕死。”
这是小红的结论。
当然，小红说的也不错，牵涉到醉仙丹，其中的危险，是个人都可以想象。
“老凤，这是大事，你好好跟慕容道友合计合计，我等你消息。”
“老凤，大美女，一个我都伺候不来，你还敢同时和两个扯扯拉拉，哈哈，难受了吧，夹板气的滋味，你慢慢享受，我不奉陪了。”
朱玉北告辞而去。
他本来也没想凤如山一口答应。
凤如山最终会不会答应，他也没有把握。
他和慕容雪菲不熟。
“师叔，我们走吧。”
送走朱玉北，凤如山对慕容雪菲说道。
凤如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飞凤，特别是慕容雪菲就在旁边。
“因为林飞凤？”
凤如山和朱玉北回首往事，讲述现状，开怀大笑，喝酒骂人，差不多闹了一天，整个过程，慕容雪菲基本上算是一言未发，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慕容雪菲也很纠结，
她固然不愿意凤如山和林飞凤厮混在一起，可也相信，林飞凤3人是可以信任的战友。
在唐古冰原，甚至在整个华夏大陆，她和凤如山，这样值得生死相托的伙伴，可找不出几个。
不是说慕容雪菲对朱玉北3人有多熟悉，对自己的判断多么有信心，而是她相信凤如山，相信凤如山的眼光和心xìng。
真正的彼此信任，需要机缘的凑巧，需要慢慢的积累，需要时间的考验，甚至，需要宿命的安排，绝非王霸之气侧漏那么简单。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年代，几个完全互相信任的朋友，意味着太多太多。
而且信任，像一件jīng致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缝，也许再也没有可能补救。
如果这次凤如山拒绝了两利的合作，他们之间的信任会产生裂缝吗？
慕容雪菲不知道。
“有一点，不完全是。”
随着金风玉露功的修为rì渐高深，凤如山发现，想对慕容雪菲隐瞒自己的想法，越来越难。
既然瞒不住，那就实话实说。
如果能瞒住呢？
他会怎么样做？
凤如山不知道。
他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你觉得林飞凤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突破？”
慕容雪菲突然他顾。
“师姐本来就是天才，她结丹近50年，而且是二次结丹，积累可谓深厚之极，听老朱说，师姐这十几年修炼异常刻苦，突破，就是水到渠成吧。师叔当年要不是受伤，突破中期，一定也不要50年。”
凤如山不忘轻轻的拍个小马屁。
“不对。我估计，在云梦境听到我们的消息，对她打击很大。不是气愤，也不是失望，是怀疑，是对自己的怀疑。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自己的心灵，怀疑你一直在欺骗她，就像柳莺莺说的，你和她交往，一直贪图的是她碧水门掌门之女的地位。”
“师叔，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可林飞凤不知道，至少听说了我们的事，会有所怀疑。这种对自己的怀疑，就像一条毒蛇，无时无刻不在摧毁着她的自信，吞噬着她的灵魂。当年我就是这样。”
慕容雪菲摇摇头，好像不愿回忆那段痛苦的rì子。
“那师叔怎么没事了？”
凤如山抓住机会，想远离危险地带。
“要你管！”
慕容雪菲却不上当。
“洞穴里知道真相后，知道你并不是别有所图的小白脸，林飞凤，突然间恢复了对自己的信心，突破，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经过这么一番心境的磨练，对她金丹后期，甚至元婴，都会轻松不少吧。唉，这实在是个骄傲的女子。”
慕容雪菲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惺惺相惜。
她自己，当然也是十分骄傲的。
“师叔，别人的事，想那多干嘛！”
“师叔平时不是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凤如山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雪菲确实不喜欢琢磨这些玄而又玄的问题。
但自从亲眼见到林飞凤，见到凤如山对林飞凤的态度，她却不由自主，翻来覆去的思考关于林飞凤的一切。
平时，她只是不喜欢去想，又不是真傻，杨紫烨和凤如山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这么多年耳熏目染下来，真正动了心思的慕容雪菲，琢磨了那么久，当然不会一无所得。
“凤如山，我说的对不对？”
但是，对这种事，慕容雪菲可比不上炼器那么自信。
“师叔，对不对都是别人的事。道理归道理，事例归事例，道理对了就行。”
“我管它什么道理，我就想知道林飞凤是不是这样。”
“师叔，我不知道。jīng于事者必疏于理，反过来也一样，jīng于理者必疏于事。我没想过师姐的事。”
“这又是爹书上说的？我什么也不想jīng于，jīng于你一个就行。你现在想想也不迟。至少，要不要跟他们合作，你总得想想吧。”
“我听师叔的。”
“游之坦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想杀他们，真要合作，凤如山，这倒是个大麻烦。”
“游之坦无所谓，师叔你想好了，我们真要在昔阳城大干一场？”
“凤如山，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贩卖醉仙丹，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一开始他们确实是想用贩卖醉仙丹的灵石守住白豹原，但现在，按罗chūn平的**，早就超出了他们的初衷，不管有没有林飞凤，我一定要干点什么。”
慕容雪菲的口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容怀疑
“好，我听师叔的。师叔，杀了游之坦，昔阳城的水就浑了。我来想办法杀游之坦，师叔就准备着摸鱼吧。”
醉仙丹，凤如山也不喜欢，并不介意顺手调查一番。
“浑水、摸鱼，都是你的事，我只吃鱼。”
慕容雪菲笑得很开心。
隐隐约约，她知道，她已经把凤如山这个渔夫牢牢的拴在自己的小船上。
至于小船会驶向何方，她不关心，一点也不关心。
只要有渔夫，到哪儿也不愁有鱼吃。
（周末愉快！）
………【第一七四章 大鱼和小鱼】………
第一七四章大鱼和小鱼
“师叔，大概就这样！”
“不行，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万一游之坦不是一个人来，我们没把握。”
“师叔，盘龙门在昔阳城经营万年，就凭我们两个外来户，要杀游之坦，想不冒一点风险，绝无可能。”
“我不想杀游之坦，我只想调查醉仙丹。”
“师叔，那么多奇才异能之士致力于打击醉仙丹的交易，持续了何止万年，至今效果怎么样？就我们两个？嘿嘿。”
凤如山慢慢的摇摇头。
“你！你就是偷懒，你就是不愿意！我……，”
话到一半，慕容雪菲不由气馁。
放下林飞凤的问题，她和凤如山开始着手准备调查昔阳城的醉仙丹。
即使人妖之间的爆发对醉仙丹的地下交易系统同样带了不小的冲击，但他们两个在这方面毫无积累，在昔阳城也是毫无助力，一时三刻，又哪里找得到什么头绪。
无奈之下，两人把目标定在了游之坦身上。
游之坦自己是金丹中期，盘龙门在昔阳城根深蒂固，慕容雪菲试着跟踪了一下，差点被盘龙门发现，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此，凤如山的看法又不一样。
凤如山主张杀了游之坦，游之坦暴死，盘龙门在昔阳城的运转肯定会有一阵子混乱，他和慕容雪菲再寻找机会。
杀游之坦，凤如山倒是有个计较，听起来也还不错，无奈慕容雪菲不同意。
因为她没把握。
万一打草惊蛇，画虎不成，她和凤如山，被盘龙门追杀的危险就不用说了，至少在昔阳城肯定没办法立足。
调查醉仙丹，更是一句空话。
两人吵了两天，也没个结果。
慕容雪菲对凤如山百般压榨，使出种种手段，甚至连美人计也用了一用，结果还是没有榨出一滴油来。
不是凤如山不给慕容雪菲面子，也不是他不尽力，事情就在那儿摆着。
这是醉仙丹，又不是复灵丹。
“凤如山，现在派里不少人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一定要调查醉仙丹，我，我不要他们笑我，我不要他们笑你。”
“师叔，我知道，可是……，好好，师叔，我再研究一下。”
凤如山从昔阳城的图书馆，分几次把所有可能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