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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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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寒玉雕琢成的恒温器皿是岁末北陆诸侯国进贡的奇珍之一,储物常存不腐,他向父王要了来,就为装进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带在身边。无休无止的算计与争斗,他也会累,好在与从前相比,他的心也有了这样一小块可以休憩的地方。

他反反复复品尝着她给的希望: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人不同,惟愿幸福美满。

只是,她可知道,有她的世界方能美满……

农历九月九,是广化寺一年当中最热闹的一天,通往寺门的九百九十九级青石阶上,步步叩首的虔心祝祷者络绎不绝,前来祈福的香客除了日常多见的布衣百姓,还混杂着不少京城来的达官贵人,熙熙攘攘的云集一处。佛曰众生平等,也只有此刻看来,倒像是真的。

台阶前走来三个人,领头的两位翩翩公子均是素净衣袍,举手投足间不尽优雅,又生得一般的冠玉之容,光采照人。云袂飘逸处,引无数粉黛顿足回首,秋波频送。两人却似浑然不觉,紧着一门心思的赶路,偶尔缓一缓,却是在等后边的小书童。

人们随之好奇的打量起那名幸运书童,见他约摸十五六岁的年龄,唇红齿白的机灵模样甚为讨喜,想必是托了好皮囊的福才得主子青睐,赶庙会都带他出来开眼界。只不过这孩子看上去手脚有些迟钝,不说帮主人开路,还动不动就落下一大截。啧啧,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二百五、二百五十一、二百五十二……佛祖在上,就让韩青墨快快开窍,跳来本姑娘的怀抱吧,别犹豫了别犹豫……

无视众猜纷纭的目光,沉璧心无旁骛的干着一件看似神秘实则很傻冒的事情,当然,外观上,除了爬台阶以外的,都属于大脑皮层内的活动。

……听说从起点开始默数台阶,如果到庙门口不多不少刚好是九百九十九级,就是让佛祖看到了诚心,可以许一个愿……如果是真的……青墨你可不可以再走慢点……呼,好累,该不会被怀瑜给耍了吧?算了,都数了这么多,继续继续……咦,刚数哪儿了?二百五?嗯嗯,二百五十一……

沉璧走走停停,强迫自己将目光集中在脚底,都快憋成斗鸡眼。更添乱的是,她还得不时抬手推推头顶上过大的儒生帽,拉扯一下不合身的衣服,以免发生分散注意力的小插曲。可是,当她一抬眼,好巧不巧的正撞见程怀瑜没来得及收敛起来的笑,微微一怔,随即回想起自己这副装扮的由来,一股小火苗“蹭”的就开始上蹿,其直接后果便是有如神助般一连跳过几级台阶,奋起直追讨打物。

剧情回放半个时辰前——

“渔夫帽、贝雷帽、棒球帽、宽檐帽……都齐了,哪个比较能接受?”

宽敞的马车里,沉璧逐个试戴小翠照她的要求赶制的各式帽子,丝毫不理会另外两人的大眼瞪小眼。

“要不……”韩青墨压根没听懂沉璧给帽子加上的诸多定语,眼花缭乱了一阵,只好尝试着建议:“你还是试试怀瑜准备的……”

“我不要假发,何况还是那么重的发髻,脖子都会被压断!”沉璧深沉的按住渔夫帽,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剪掉自己的头发?”程怀瑜此时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一同出门的话,他还是得为沉璧的形象买单,当下振振有辞道:“我不是为你好吗?乌镇才多大地方,你拒个婚都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可就这模样去拜佛,先不说会不会吓着佛祖,万一被人误以为是小尼姑错进了和尚庙,想不被围观都不可能……啊,你做什么打我!我就事论事,你不要想歪了。”

“是吗是吗?你的话哪里可以想歪?你心术正的话又怎么怕别人想歪?”沉璧左手贝雷帽,右手棒球帽,扑打得毫不留情:“什么时候了!我都替你紧张,你还有心情开黄色玩笑。”

“何为黄色玩笑?”

程怀瑜和韩青墨的异口同声噎得沉璧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泄气的扔掉自己精心备好却没派上一天用场的帽子,嘀咕道:“早说我就扮男装好了,骗我出来戴假发,忒不厚道。”

“男装?没问题啊!”程怀瑜忽然笑了,利落的甩了个响指:“小猴子!”

“在……”车帘外伸进一个脑袋:“赶车呢!爷有什么吩咐?”

“停车,脱衣服。”程怀瑜指挥得干脆:“还有你的帽子。”

“……”

当沉璧终于爬完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站稳的同时看见一个人,惊艳之下,千辛万苦数好的数字瞬间被抛到脑后,念叨了一路的心愿就这样灰飞烟灭。好比人生,谁都有过大大小小的目标以及坚定不移的决心,遭遇一次意外中断后,也许就会无声无息的沉没进岁月长河,事隔多年再想起,只能付诸一笑,叹一声,那时的我们。

沉璧此刻还顾不上懊恼,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带给她意外中断的人,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将会一直停留在她的生活中,直到将她推到一个无比尴尬的位置。她只是从未见过这样一种美,摄人心魄。

乱点鸳鸯

广化寺门前站着一位女子,眸含秋水腮凝桃花,一袭月白烟罗软纱裙裹着窈窕的身躯,黑锻般的长发幽幽垂落到腰际,晨雾薄袅下的国色天香,美得如梦如幻。

沉璧好不容易拔出眼神,左右看看,韩青墨泰然自若,而程怀瑜就笔直的立定在原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美人如花隔云端,她是谁,他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说明,想那段誉每次见到王语嫣,甜蜜之中大抵也带着如许苦涩。说实在的,沉璧很同情程怀瑜,难保恶霸抢民女之前就不会有心理斗争,况且姚若兰还是神仙姐姐一枚,而程怀瑜又是初次作案——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他眼光真不是盖的。

上山的人越来越多,迫于时间关系,沉璧决定充当恶霸身边的狗腿,她压低嗓门问韩青墨:“怎么还不动手?”

“我想和你谈谈。”

应答的不是韩青墨。

娇柔婉转的女声响起,就连沉璧都觉得心尖儿抖了两抖,侧目看向程怀瑜,发现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程……少爷……”

京剧昆曲中,书童往往是帮助主子泡妞的关键人物,沉璧正想提醒程怀瑜不要只顾着发呆,肩头忽然被韩青墨拍了拍。

他提醒她:“姚小姐在等你。”

“我?!”

余音未落,沉璧点着自己鼻尖的手指被一只柔荑轻轻握住,说话的人依旧轻言细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陈姑娘,请随我来。”

沉璧晕晕乎乎的跟在姚若兰身后,牵引她的那只手冰凉滑腻,尽管动作本身是亲近示好的,仍让人感觉疏离。她胡乱猜测着姚若兰找她的用意,随她走进一间供香客休息的禅房。

“陈姑娘。”姚若兰关上门,侧身福了一礼。

沉璧忙回礼,近看之下,那秀丽绝伦的眉目间似乎藏有一丝挥不去的忧郁,即便是强颜欢笑,都较常人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沉璧的目光悄悄溜了几圈,还是忍不住惊艳,常道红颜乱国,却不知乱国红颜中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想起傻等在外的程怀瑜,心中另生一番感慨。

趁着沉璧思绪跑远的工夫,姚若兰也打量起对方。南淮第一才女的名号在她十岁那年就加诸于身,闲暇而作的诗词曲赋流传坊间,文人墨客竞相传诵,均称绝妙。却只有见过她模样的人才知道,言语能形容出的,远非绝妙,她的美,才是极致。听惯了各种赞誉,见惯了镜中的容颜,日积月累的骄傲是渗透进骨子里,除了已故的姨娘,再没有入眼的女子。

今天,却又是个例外。

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女孩,她有点怔忡。

时光仿佛倒流至行笄礼之日,她躲开等着为她绾发的母亲,陪怀瑜在无人的池塘边抓鱼,然后,看见水中倒映出自己的笑脸,清水芙蓉,含苞待放。

波纹影影绰绰,她渐感晕眩,使劲闭眼再睁开,对她笑着的,是沉璧。

“呃……我脸上是不是有点脏?刚才跑过一阵……”沉璧摸摸脸,她被急吼吼的拉来,都没好意思盯着人看,谁知倒反过来了,姚若兰并不急着说话,眼神还说不出的怪异。她闷得拿袖子扇风,结果发现小猴子的上衣袖口乌黑一片,想必自己擦汗的时候一定也沾了光。

“难怪满头大汗。”姚若兰回过神来,她拈起一方雪白的丝帕替沉璧拭去汗渍,笑道:“陈姑娘既是怀瑜的好友,若兰以姐妹相称也不为过。早闻怀瑜江南之行请了位女先生作参谋,若兰先前只道妹妹才智了得,不曾想,竟还是个如此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将来不知哪位王孙公子有福娶了去,怕是做梦也能乐醒。”

不知不觉,那笑里竟泛起几分涩意。

沉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窘道:“王孙公子哪会看得上平民,姐姐说笑了。”

“平民?以前或许是,从你认识怀瑜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姚若兰平静的反问:“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沉璧糊涂了:“姐姐有话不妨直言,程怀瑜大概还没对我信任到无所不谈的地步……”

“怀瑜不告诉你,无关信任,而是保护吧。”

姚若兰深深注视着这个布衣素颜掩不去脱俗之姿的女孩,她太了解怀瑜,若非挚交,他怎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很像他的父亲。但是,那个位居最高处身着明黄的男子只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此时若不放手便是毁了他,反之,他得成大业入主金銮之日,便是你苦尽甘来母仪天下之时。

寥寥数语,生生的将她从少女时代的绮梦拽出,逼着她看懂了千疮百孔的事实,却再也不许她看懂心爱之人的苦痛。

“我为何需要他保护?”

游移的神思被女孩清脆的问话拉回,明亮的眼眸坦然质询,她忽然有些羡慕那份纯净,想必怀瑜也一样,这,难道还不是保护吗?

她并不作答,只淡然道:“南淮国君年届不惑,体弱多病,却迟迟未定继位之人,妹妹就算不关心时局,街头巷尾的路过,也该听过不少传言。”

“略有耳闻,”沉璧努力搜罗着记忆中的零星碎片:“大约起因于皇后独子尚且年幼难掌大局,而皇上早年在别处还有个私生子,想接回来却也难上加难,两边就这么僵持着,据说那个私生子……”

“怀瑜的母亲程曦之,倾城一笑君王惑,贵妃仪仗迎入皇宫,他们的孩子,何来私生?”

“你是说……”沉璧的震惊无法形容:“可他当初是怎么出宫的?”

“宫闱争斗说来话长,你我都不必深究。”姚若兰吸了口气,听见自己绵缓的心跳,压抑而无奈:“姨娘十多年前就已过世,圣上为她哀恸过度以致双目泣血,此后再也看不清东西,批阅奏折长期由段皇后从旁相助,养虎成患,却也没更好的法子。如今段氏一族兵政大权在握,绝对不会让怀瑜顺利认主归宗。圣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御林军半年前就已戒严寝宫,若非北陆蛮子牵制了大批兵马驻留边界,变故可能早就发生。怀瑜离家一年有余,名为打理生意,实际是在暗中争取地方支援,他的叔伯们也都赶往边疆与几位保皇将帅密商立储大计。成王败寇一锤定音,段家也深明其理,北陆大皇子此番应邀,出使是假示威是真。双方都在互探虚实,面子往来却得维持和气。在这节骨眼上,错一步都没有挽回余地。”

沉璧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嫁入段家也是他们用来维持和气的筹码。”

局势很复杂,道理却很浅显,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谁先撕破脸皮,倒霉是铁定的。

挑衅,接招,拆招,还击——政治斗争基本就是这个程序,不过这次的挑衅者赚得比较肥,管他三七二十一,美人抱回家了。

相比之下,接招的人掉得比较大,嫁人不是过家家,等到拆完招,指不定小两口都柴米油盐酱醋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过上了。

程怀瑜不是太子还好办,最不济的都可以举臂高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太子的话,那就……

沉璧很讨厌江山美人的狗血剧情,因为她觉得怎么选都是错,夹在中间的人最可怜,当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变得很可怜时,实际上已经没有了选择权。

也就是说,他只剩下被选的份。

所以,她简明扼要的替他征求意见。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你大概也明白程怀瑜为什么会赶来庙会,你希望我帮你打晕他,然后拖回去?”

“不,你必须劝阻他,我相信你能办到。你们在江南的一举一动都有信报回家,怀瑜性子冲动,但他会听你和韩少侠的意见。无论如何,他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青墨……他知晓其中的内幕吗?”沉璧不确定姚若兰如果得知强抢民女的主意是韩青墨提出的,会不会直接晕倒——她现在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

“如果不知,行迹难寻的凌霜公子怎会舍弃江湖逍遥而甘愿与怀瑜全程作陪。”

“凌霜公子?”沉璧但觉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她开始纠结于韩青墨两相矛盾的行为,既然一心一意保怀瑜平安,为何还赞成怀瑜招惹劲敌?

禅房外响起僧侣们下早课的钟声,来往的脚步声渐趋密集。

“凌霜是韩少侠的别号。”姚若兰的语气透着焦急;“时间所剩不多,还望妹妹……”

“我没有把握劝他回去,老实说,劫走你的主意青墨也有份,所以他肯定不会站在我这边。”问题难度超出沉璧的预计,她一时也理不出轻重缓急。

姚若兰摇摇头:“此事不用妹妹操心,我自有办法让怀瑜回家,只此之后,还需妹妹从旁多加开导,留住他不再离开程府半步,尤其是……我大婚当日。”

“然后呢?”沉璧满怀期待的以为姚若兰另有良策,岂料竟听来连串惊雷。

“圣上会另择吉日指忠臣良将之后与怀瑜为妻,妹妹冰雪聪明,其中真义无须挑明。必要时,替我转告他一句话,成大业者,有所得必有所失,凡事从长计议为佳。”

“你……当真不会后悔吗?”沉璧发现姚若兰其实并不像她外表显示的那么柔弱,她的头脑比怀瑜清醒了太多。

姚若兰沉默片刻,慢慢的,笑了:“很多事情,是不能细想的。生逢乱世,随波逐流,妹妹或许比我幸运,好好珍惜便是。”

最后几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呃?”

“接下的路,就拜托妹妹陪怀瑜走完,若兰在此先谢过了。”

没等沉璧反应过来,姚若兰盈盈屈膝,起身再不停留。

打开门的刹那,迎着初冬的阳光,眼睛有些睁不开,酸酸的,却没有泪。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丞相府在她行笄礼的次日便送来了丰厚聘礼,一晃已经十年了,父兄陆续战死沙场,她以守丧为名坚持着,用一个女子最美的年华,祭奠了生命中最无悔的爱恋。因为注定,得不到开始,也得不到完整。

她的美,终究不会为他一人绽放。

她是愿意的,什么贞洁烈女,什么从一而终,包括那个从未谋面的即将成为她丈夫的人,全都是笑话。她只要他,更要帮他得到天下。

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她的怀瑜,是会永远将她捧在手心里的,是至情至性的好男儿,为他失去的,他定会加倍偿还。

她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沉璧目送那抹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满头雾水散尽,姚若兰方才说过的一句话骤然闯进脑海——

你们在江南的一举一动都有信报回家。

一举一动?也包括程怀瑜设计的乌龙提亲闹剧?

程家以古琴相赠,还盛情邀请她随怀瑜回京,可以只当作是客套吗?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沉璧此刻才会过意来,极力忍下再次将某人捶扁的冲动——

“我真没办法让程怀瑜在这事上分心的啊啊啊!!!”

一嗓子没喊完,人已炮弹般弹出门,沉璧直冲姚若兰消失的方向追去。

未解相思

沉璧冲出不远就被滚滚人流淹没,她艰难的穿行其中,不时蹦跳着张望,却再也寻不着姚若兰,更远点的地方,就连韩青墨和程怀瑜也没了影。

黑压压的人头从四面八方聚拢,她猫腰乱蹿了一阵,晕头转向的直起身,正前方,释迦牟尼捏决端坐——她钻进了大雄宝殿。

既从山门过,岂能不烧香。

沉璧摸出块碎银子投进功德箱,拈了三根香燃着,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

“世间万般烦恼,皆由贪欲生。佛祖若能显灵,请帮程怀瑜度过一劫,助他早日走出迷津……如果那个笨蛋实在看不穿的话,好歹先保他一命,以便佛祖日后有空再修理……”

不伦不类的一通祝祷完毕,沉璧正要折返,前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施主不打算抽根签吗?”

沉璧讶然回头,说话的是一名上了年岁的和尚,须眉皆白,脸色却很红润,微笑的样子看起来颇像供在后殿的弥勒佛。

沉璧抿嘴乐了一下:“抽签?哦,是不是之前说的很灵验的那种……那好吧……”

“灵不灵自在人心。”老和尚对沉璧的自言自语毫不在意,他慈祥的递过签筒:“既然机缘巧合,不妨一试。”

沉璧点点头,伸手随意抽出一根竹签,瞅了瞅,歪歪扭扭的字体看不懂,于是呈上前去。

“请大师……哎哟!”

好端端的,大殿上涌进一群人,沉璧忽觉背心处被猛力一搡,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扑向功德箱。

“谁这么缺德!”沉璧只觉腰疼得快断掉,想都不想的怒斥。

“滚开、都滚开……王爷这边请!”对方嗓门盖过她。

人群迅速逃散,在几个彪形大汉的护卫下,走来一名玉冠锦袍的男子,神态十分傲慢。

“谁在辱骂本王?”口吻不善。

“阿弥陀佛,佛门清修之地,请施主勿要喧哗!”老和尚不紧不慢的敲起木鱼,宽大的袍袖不着痕迹的将沉璧掩至身后。

沉璧见机开溜,不料没走几步,惊闻一声喝令。

“站住!”

她脊背一僵,拔腿便朝门外狂奔,几乎同时,身后疾风跟至,胳膊被狠狠拧住,她连疼都顾不上,只管拼了命挣扎:“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无奈力不从心,她终被扳过身去,一双阴鹜的眼眸盯着她,正是方才问话的男子。

“我……我又不是骂你,”事已至此,沉璧硬着头皮分辨道:“那会人多,不知谁撞上了我,我随口就……”话没说完,牙关一紧,竟被人捏住了下巴。

男子慢慢眯起眼,神情透出几分淫邪:“中原果真好多标致人儿!”

沉璧心中一咯噔,拿不准是不是真遇上了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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