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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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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山谷中爆发出公子翌失望且略带嫌弃的声音:“你一个女人怎么长成这样。”

花无多委屈无比地道:“我也不想啊,这要怪恐怕要怪我爹娘……”

晚上闲来无事大家都聚在院子里,一人忽然问道:“无多,你昨晚脸上粘的是什么?”

花无多答道:“是保养肌肤的药泥。”

有人道:“保养肌肤的药泥,你一个男人用那玩意干吗?”

花无多不好意思道:“实话不瞒大家,其实,小弟……小弟平日都带着面具。”

什么?众人闻言惊讶不已。

只除了公子琪和公子翌,就连正在擦拭剑的公子修闻言都抬起了头。

这时,有人道:“无多,你没事带面具干吗?”

花无多道:“这个,小弟实在是有不得已得苦衷。”

有人道:“摘下面具给大家看看,是怎样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公子翌懒散的接口道:“别看了,看了晚上你们会睡不着。”

公子语问:“你看过了?”

公子翌恹恹道:“是啊。”看得他好后悔啊。

公子修忽道:“看看又何妨?”

公子琪这时也接口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怎样的一张脸,会让翌看了睡不着。”

这一句话颇为暧昧,大家立刻浮想联翩,公子翌看着众人一副都往好处想的样子,也坏心眼地不吭声了。

花无多幽幽道:“给大家看一眼也没什么。”便伸手摘下了面具。

花无多除下面具,一抬头,大家一看,全都一愣,果然……惨不忍睹,一脸的黑麻子。

公子争最先受不了地道:“带上吧,还是带上好点。”

花无多立刻带上了。

公子语叹道:“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

众人闻言点头,是啊,昨晚就没睡好。

当晚,花无多正在洗漱,就遇到一同来井边打水的公子争,公子争边打水边与她说道:“无多,那药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花无多道:“好啊。”

不一会儿花无多洗漱的完毕,正打算回屋,路上遇到了公子巡,公子巡也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一边,问道:“无多,你那个药泥能不能借我用点?”

花无多正准备上床歇息,就听有人敲门,见公子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公子语,公子语讪笑道:“无多,借个步,我与你有些话说。”

花无多立刻道:“你不用说了,我去帮你拿。”

还用问吗?肯定是来要肌肤保养的药泥来的,不是说这是女人用的玩意吗?

大家都来要,花无多的药泥被要走了不少,现下已经剩下不多了。恐怕支撑不过三日,看来她还得寻个时间下山去一趟。

第二日,本是公子翌与齐欣相约的日子,花无多本以为公子翌会坚持下山去,正想了无数个义正言辞的理由打算用来应付他,却不料公子翌只是派了杜小喜去给齐欣送了封信去。

那一日,公子翌与公子修功力已恢复大半,已可以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

三日后,携夫人下山访友的院长齐然方才匆匆赶回,院长一回来,忙叫了季夫子等数位夫子入内密商了许久。

现下,公子翌、公子修和公子琪等先行解毒之人,功力均已恢复。毒已全解。整个南书书院只余少数人的毒尚未清除。

这日夜晚,四下无声。

这几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花无多已多日未曾洗澡,现下只觉浑身难受,暗暗等到公子翌呼吸平稳了,方偷偷起身,出了房门。

可就在她刚出房门不久,公子翌忽然睁开了双眼。

今夜公子修不知为何,始终难以入眠,正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忽然听到有人从他的窗户旁一掠而去,公子修当即推开房门尾随而去。

而与公子修同屋,一向浅眠的公子琪也突然醒了过来。

后山,泉水旁,四周山峦叠影。

夜色袭人,月色明亮,泉水似被洒满了白银,波光粼粼,诱惑撩人。

月色下,一人立在泉水旁,迅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手一伸拆下束发长带,一甩手,发带飘落于地,而她轻轻一纵,跃入水中,向泉水中心游去。

在她身后树影婆娑中,有三人,先后赶到,相隔不远。均怔怔地望着水中女子,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突然,女子消失在泉水里,半响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那人的容颜这一刻恰好面向三人所在方向,这一刻三人俱是大吃了一惊,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就在这时,公子翌忽然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三人先后尾随而至,公子翌到时却见花无多已入了水中,暗道:还说自己不洗澡,果然是骗人的。月下,花无多在洗澡,这情景公子翌看着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便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而来。

公子修以为公子翌深夜在追踪什么可疑人物,追踪到树林里时,便偷偷躲在了暗处,他顺着公子翌的目光向下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女子在水中游泳。立刻明白过来公子翌又在偷看女人洗澡。不禁暗暗摇头。心中一阵奇怪,要说这书院里,女人只有院长夫人及她的丫鬟二人,这水中女子看身形不似院长夫人的那个胖丫鬟,难不成是……夫人?!公子翌深夜竟来偷看夫人洗澡,真是,太不敬了!他刚想冲出去呵斥公子翌,却突然被人拉住。

公子修转头一看竟是公子琪,这时,只听公子琪低声道:“修,难道你不想知道无多的真面目吗?”

公子修闻言一怔,蓦地看向水中女子,低声道:“水中女子是无多?”见公子琪点头,公子修目光变得越发凌厉,低声质问道:“你明知道!”公子琪一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公子修换衣被花无多看到的事,便低声笑道:“修,这回看回来不就全扯平了?”

公子修面色不悦,心下虽有疑惑,却没有再说话,目光重又转向了山泉那边。

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身姿优美而矫捷,月牙儿色的脊背在水中忽隐忽现,看得三位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心浮气躁,突然,女子消失在了泉水里,半响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三位公子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额头上几乎冒出汗来,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于空中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一起一浮间,那人的容颜恰好面向他们三人,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月光洒落,她肌肤如玉,晶莹剔透,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朝霞,延颈秀项,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国色天香。

月光下,公子翌不禁惊叹道:“她长得真美……”

月光下,公子琪喃喃自语道:“她长得竟不输于我……”

月光下,公子修犹自不敢相信地问道:“她真的是无多?”

公子修的话音刚落,就见公子翌侧目瞥向了他二人现下的藏身之所,三人越过重重树影目光相对,可就在这时,公子翌蓦地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见状,公子琪一声叹息:“翌太心急了,反会弄巧成拙,张夫子教的霸王硬上弓不适合无多。”公子琪边说边摇头。

闻言,公子修立刻明白了公子翌的意图,不禁惊讶望去,暗道:翌难道想……霸王硬上弓?

与此同时,水中的花无多也看到了公子翌。

这时,只见公子翌急迫的从树林中飞身下了小山坡,小山坡上长满了带刺的矮灌木,山坡比较陡峭,公子翌途中踏了一脚在矮灌木上借力,可偏就是这一脚,衣衫恰好被后方稍高的带刺灌木刮到,只听得嗤啦一声,衣衫似乎被撕裂了开来,而后又听见哇呀一声,公子翌狼狈地跌进了灌木从中……

哎呀,公子琪捂住了双眼不忍目睹公子翌的惨状。

公子修也瞥过了脸去。

花无多自从看见公子翌,大惊之下,“啊……”的一声潜入了水中,不见踪影。

公子翌狼狈地从灌木中爬了起来,衣衫已被刮得千疮百孔,不禁大骂道:“他奶奶的,本公子今晚怎么这么背。”却仍不忘向水中看去,见水中无人,马上想到的就是岸上的衣服,一看,还在!忙一跃出了灌木,又向衣服奔去。

而这一次,树林中的公子修也突然冲了出来,大喊道:“翌,住手!”

树林里,公子琪看着公子修已冲出去的身影,本已跨出去的半步,又静静地收了回来,一声不响地躲在了暗处。

公子翌听见了公子修的喊声却根本不理会,仍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岸边花无多的衣物,眼看就要到手,可就在这时,两根银针突然射出水面,一根射向公子翌,另一根射向了岸边的衣物。

银针出水速度极快,公子翌并未料到,惊见时,忙旋身躲过,而此时,另一根附着丝线的银针已穿起了岸边衣物飞向了水中。

在公子翌躲银针的一霎那,只见衣服已飞向了水中。

这时,花无多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手掌一击水面,内力激起了冲天的水花,她同时腾空跃起,转身间,虽来不及穿戴整齐,却已把衣物披上了身,几个纵跃到了岸边,怒视着公子翌。

岸边,公子翌目光发直的看着花无多□在外的肩膀和脖颈,又看向她的一双的莲足,再看她的脸,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而随后而来的公子修很君子的不想直视花无多,但垂眸时却无意中看到了花无多□在外的一双小腿,便下意识地怔住了,只见其上水珠缓缓滑落,只觉心跳似乎已不受控制,他突然紧张且不知所措起来,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从未。

花无多又羞又怒,看到公子翌的样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却被公子翌拦住了去路。

公子翌只知道不应该让她就这么走了,可又不知道此刻拦住她该说些什么,只呐呐道:“夜凉如水,我怕你冻着,想拿外衣给你穿上。”这或许是公子翌平生最烂的一句谎话。因为花无多听后,更加怒气冲天,大吼了一声:“给我滚开!”吓得公子翌倒退了一大步。

花无多后退了几步,突然飞身而去。

公子翌却并未立刻追去,只看着一旁的公子修道:“修,当初大美女丁巧儿脱光了衣服躺在你面前你都不屑一顾,我们都猜测你是断袖,怎么,原来你还是喜欢女人啊。”

公子翌的话让公子修眯起了双眼。

公子翌一笑,调侃道:“修,今晚月色宜人,美色当前,而且还脱得光光的,的确很方便使用张夫子教导我们的‘霸王硬上弓’,你说是不是?!”

他果然是想霸王硬上弓!公子修一掌劈向了公子翌。

而始终留在林中未曾现身的公子琪却偷偷地尾随了花无多而去。

这时,花无多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无多急返回屋内,如今她真面目已经暴露,再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当下决定立刻离开。心知时间紧迫,忙慌乱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尚来不及梳头,鞋袜也丢在了水边,便这样散发赤足冲出了门去,可刚一出门就见院中行来一人,那人提着个裤子,迷迷糊糊的样子似刚从茅房回来,一转头恰好看到了花无多,此人正是公子琪。

夜色下,公子琪一看到她,目光中突然爆发出一抹惊艳,然后大张着嘴呆滞在那里。

花无多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突然奇怪起来,一步步试探着走向了公子琪。

花无多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公子琪没有任何反应,目光怔怔地盯着她一动不动,花无多一笑,忽玩心大起,一指弹在他的额头上,可就在这时,公子琪突然出手,迅捷无比,一把抱住了花无多,先行制服了她的双手。

公子琪的笑容尚未爬到脸上,就觉腰间似被什么东西一刺,疼痛难忍,花无多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轻蔑地一笑,足下一踏,飞身而去,夜色袭人,暗香浮动,空中恍惚传来一句话:“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吗?”

月光倾城,她只轻轻一踏,如风而去。

他恍然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不喜欢比我还美的女人,但你可以除外……”

那日以后,南书书院再也无花无多此人。

第二日,花无多失踪了,夫子询问公子翌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翌只得据实以告,花无多并不是他的表弟,而是以他保镖的身份留在南书书院的,她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

待南书书院众弟子得知此事后,无不埋怨公子翌,怨他不够意思,不早说花无多是女儿身,这样大家闲暇时不就可以一起偷看她洗澡了?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公子翌有口难言,其实,总共,他也才偷看过一次啊!而且那晚到的时候花无多已经入水了。

(第一卷完)

折磨一个男人最高的境界

三日后,距离奇峰山不远的京城。

京城的六月极为热,远比不上奇峰山顶南书书院的清爽。

茶馆二楼,方若兮靠坐在一隅乘凉品茶,桌上摆放着四碟精致的糕点,她随意地夹起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地品着,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年轻公子,不禁想起了南书书院的同窗们,此时此刻,大家应该在上许夫子的课吧,虽然许夫子心高气傲,但却很不走运地收了她这么个入室弟子,不知道她走后,许夫子会不会失望或者恼恨于她。

正胡思乱想着,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道:“你听说了吗?毒王唐夜退了金陵方家二女儿的婚事。”

闻言,方若兮微微一怔,不禁凝神静听起来。

另一人接口道:“这么大的事,江湖中谁不知道,一个多月前,听说那方家二女方若兮逃了唐门唐夜的婚事,这件事在江湖上都传开了,唐门门主唐卓山一怒之下,派人退了方家的婚,害得唐、方两家结亲不成反而结怨,唐门之人对外都说方若兮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嘿嘿,不过在我看来,恐怕是这方若兮不愿意新婚之夜被唐夜这个浑身是毒的丈夫毒死才逃婚的吧。”

一人闻言道:“嘿嘿,兄台说得有理,不过,听说这方若兮已被方家逐出家门了。”

另一人道:“是啊,方家怎么会允许有这样的女儿败坏门风。”

方若兮边听边皱眉……唐夜退婚这事儿……

方若兮凑了过去,状似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二位大哥,唐夜退婚这事儿可是真的?”

二人同时点头。

当中一人十分肯定地答道:“当然是真的,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这件事江湖人都知道,毒王……”

他正要准备津津有味地再次长篇大论一番,却见方若兮的身形已到了窗外。

×××××××

方若兮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金陵。

江湖谣言虽不可尽信,但其来必有因。这么久都不见人来寻她,以爹爹的脾气,这很不合常理,看来,唐夜退婚很可能是事实。

方若兮一路急赶,不禁越想越气。

他退婚了,竟然被他抢了先,早知道她先退婚啦!干吗要逃婚,果然……失策了!可笑,自己全身是毒还敢四处散播谣言说她人尽可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

她此番走得匆忙急切,却不知道,就在她刚离开京城不久,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先后陆续开起了两家店,一家兵器铺,专售天下难觅的神兵利器,一家风雅品酒居,专售天下难寻美酒佳肴。一夜之间,这两家店享誉了整个京城,宾客骆绎不绝。只是她走得太快了,并不知道,否则以她一贯的嗜好,这两家店是一定要去上一去的。

十日后

方若兮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金陵,到时已近子时。

方家乃金陵大户,祖上均以经商为主,主营兵器和牧场。

方家大宅内部建造按五行八卦所设,到处都有机关暗器,院内暗角均有守卫,实难夜闯,但这些对于自幼在此长大的方若兮来说,却易如反掌。守卫及夜间巡逻的护卫对她来说也几近形同虚设。

她趁着夜色,行至一角,轻轻一纵,跃入墙内,脚不点地,借手臂之力攀与廊宇之间,几番回转方来到了姐姐方若薇寝房的屋顶,倒挂于上,从半掩的窗户向内望去,见屋内灯已熄,想来姐姐已经睡下了。

窗户半掩,但她不敢轻易推开入内,只先用银针刺入窗口一角,方才小心试探地推开了一点,见无异状,方才使力推开,可就在这时,屋内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

方若兮立刻轻轻道:“姐姐,是我。”

屋内有人惊讶问道:“若兮?”

“嗯。”方若兮回应道,一推窗,翻进了屋内。

屋内,方若薇见入内的果然是妹妹若兮,第一句话便道:“你还知道回来。”话虽责备,但眼里却满是喜悦的关切。

方若兮知姐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当下一笑,便坐了下来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想喝却被姐姐抢了过去,只听姐姐斥道:“不许喝隔夜茶,等着,我去□天起来烧水泡茶给你。”

方若兮闻言,满足地靠在了椅子上,谄媚道:“还是姐姐好。”

方若薇看着妹妹不顾形象的懒散样子,要笑不笑道:“我本来就好,只是这次,你恐怕不会好了!”

一句话提醒了方若兮,她急忙坐直道:“姐姐,唐毒退婚是真的吗?”自从知道唐夜的为人后,方若兮就管唐夜叫唐毒。

方若薇自然知道妹妹口中的唐毒是谁,便道:“是真的,这事等下再说,我去□天起来。”言罢,披了外衣,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方若薇回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窗。

方若兮见姐姐回来,早已耐不住心中疑惑急切问道:“姐姐,你知我是个急性子,你就快说吧。”

方若薇瞥了她一眼,仍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方道:“事情整个江湖都传遍了,恐怕你也有所耳闻,你逃婚,虽然爹爹命人封锁了消息,也只是派人暗中找你,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被唐门的人知道了,唐卓山因此事大怒,派人来退了你跟唐夜的婚事,这一次,你真的把爹爹气坏了,他已放下狠话,说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任你在外自生自灭,这次恐怕姐姐也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丢给她一个你去自生自灭的眼神。

要她看着办?那肯定是没办法了。方若兮垂头可怜兮兮地道:“要是娘亲还在就好了……”

方若薇闻言,微露愠色,道:“你少拿这句话折磨我。”每次都这样,她一做错事就抬出娘亲来,提醒她这个作姐姐的要当起娘亲的责任,叹气!可还是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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