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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葛戴微笑着站在床边看着我我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笑容古古怪怪的很是别扭。
“哧!”她侧过身掩唇嗤笑。
“怎么了?”头有些刺痛我拍拍了脑门渐渐地想起了什么但却不是很肯定“我昨晚喝醉了?”我心虚地问。
葛戴憋着笑点点头。
我懊恼地捂起脸闷声说:“那我不是在做梦?昨晚皇太极是真的来了?”
“是啊。爷来过……”她又是一阵轻笑“格格闹了大半夜后来还吐了爷一身……”
“啊——”我拖长声音惨叫。
酒品不好的人果然不宜喝酒!
“后半夜爷才回去了。卯时我去请安爷在钮祜禄妹妹的房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放低了。
我放开手睁大眼睛看她半晌才犹豫着问:“她……她漂亮么?”
葛戴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掩唇:“格格是在吃味?”
“胡说。”我大糗别扭地垂下眼睑“我为什么要吃味?”
“还说不是?格格最会口不对心!”她忽然语气认真起来执起我的双手紧紧握住“格格对爷是有心的这个世上也唯有格格对爷的心才能带给爷一生的幸福。”她温柔诚恳的话语让我心头微颤。
“葛戴难道你都不会介意的吗?你的丈夫……”
“我最大的快乐就是能看到爷幸福——这是我从九岁起便在心里过的誓言无论要我怎样都好我只希望爷能得到幸福……我以我的方式来喜欢他!”
我神魂一震眼眶渐渐湿润忙别开眼去“你不明白的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此刻我对皇太极的感情算什么?这么些年走过来他一直都是我守护的孩子!”
“当真只是对待孩子的感情么?格格你还是没看清自己的心伺候格格和爷这么些年连我都看明白了你怎么就还没明白呢?”她焦急起来“格格长久以来到底是你在守护爷还是爷在守护你啊?”
我怔住。
………【第八章 迷失11】………
到底是……我在守护他还是……他在守护我?
“格格昨晚酒后真言可还记得?”
我咋舌茫然摇头。
她惋惜地嘘叹:“唉罢了反正也不争这一时。这么些年爷都等了还在乎再等个一年两年的么?”
我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但是她的话却清清楚楚地烙在了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皇太极……皇太极……
对他的感情到底源于什么?我到底对他动了何等的情愫?是亲情?友情?怜惜之情?抑或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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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年末依旧大雪漫漫这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来得更寒峭园子内的池子竟是冰冻三尺偶尔打轿路过总能看到一群宗室小阿哥们在冰面上玩耍令人眼热。
这日挨坐在暖龛旁我拢着手炉望着窗外飞舞的雪絮茫然出神。皇太极已经端坐于书案前一个多时辰面上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偷瞄了他不下数十次每次都是相同的冷锐神色毫无一丝变化。
眉宇间竟是那样的冷——一如窗外的雪!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身旁的暖炉已不能带来足够的温暖忍不住逸出一声低吟。
“怎么了?”皇太极从案上抬起了头目光探询地望过来。
“很无聊!”我耸肩是真的很无聊。一个月难得寻到机会见他几次面可他每次却总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务缠身我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找借口搪塞我?
“再等一刻钟完了我带你去冰上玩雪球。”
我眼睛一亮。呵他如何就知我瞄上那冰河已经很久了呢?只是一来碍于身份二来碍于年纪我一直犹豫不决结果始终没能去成……我咂吧了下嘴笑嘻嘻地咧嘴。
“我想去堆雪人!”来这里十来年了其实最想做的是能够堆个雪人——原先住在上海一个冬天都未必能够看见几片雪花的影子。
他看了看我漠然无语我不满地撇嘴“不行么?你若想笑我幼稚便尽管笑去!”
啪的一声是笔杆重重砸在书案上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他面色不愉地起身向我走来我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他脸色铁青走到我跟前停下看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似的。
“你还真是个麻烦!”他忽然伸手托住我的后脑用力往他身前一压顺势低头吻住我。
我红着脸喘气这小子的接吻技巧真是越来越娴熟令人难以招架。
“你成心让我分心。”他将我抱起只一个旋身他便坐到了软榻上而我则坐到了他的腿上。“明儿个阿玛就要过目的账册偏我花了一个时辰却连一笔最简单的账目也没弄清楚你说你该如何赔我?”
我手摁着怦怦跳的心嗔道:“你又耍我?”
他轻声一笑将略显冰冷的脸颊紧贴住我喃喃地道:“最近恐有变端今天回去后我若不来找你你便不要再随意出城。”
我心倏地往下一沉刹那间说不清是种何等的滋味绕上心头。虽然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可是却总是挥散不去一股淡淡的疑虑。
难道真的是厌倦了?是不是一样东西得手后便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珍惜了?
“好。”我哑声回答。
他抱着我下颌支在我的肩膀上半眯着眼。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扫开那团灰色的阴影便寻找话题问道:“听说最近葛戴身子不大舒服可有找大夫诊治?”
他轻轻嗯了声暖融融的鼻息喷在我脸上“应该有吧府里自有管事的嬷嬷会打点……”
“哦……”我绞着手指又是一阵沉默“那个……”
“嗯?”
“算了没什么!”我挫败地垮下肩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他扳过我的身子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着眼睑他轻声问道:“又怎么了?”
我摇头心情抑郁正不知如何回应才好时忽听门口守护的侍卫猛然喝道:“什么人?!”
“奴婢是乌拉那拉侧福晋房里的丫鬟有要事回禀爷……”
“爷有令处理公务任何人不见闲杂人等回避!”
听着外头的动静我推了推皇太极的手“是葛戴的丫鬟去瞧瞧吧若不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她的丫鬟也不会贸然找来。”
他甚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将我放开。
我随即掩入内室只听门嘎吱拉开皇太极极为不悦地斥责道:“跑这里大呼小叫的你可还有个规矩没有?”
那丫鬟显然吓着了竟半天没再吱声。
我无奈地摇头如今的皇太极已非昔日可比小时候那股子阿哥的架势已然端得十足此时随着年纪越大气势内敛不用开口已隐隐透着主子爷的贵气。私底下我也曾听闻府里那些个奴才窃窃议论都说近年八爷喜性脾气越难以捉摸甚难伺候。
“快说啊!”那侍卫在边上小声催促。
小丫鬟这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爷的话奴婢……侧福晋那个……方才大夫给侧福晋问诊说是……说是侧福晋有喜……”
我头顶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人向后跌倒慌乱中急忙伸手抓住一旁的花盆架子。人是没事可那架子上的花盆却啪的一声摔落到地上瓦盆碎片和泥土在我脚边散开一大片。
哒!有道影子疾冲进门。
………【第八章 迷失12】………
我失魂落魄地望向那张俊朗的脸孔突然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莫名悲哀。
“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他着急地伸手扶住我从头打量到脚。
“没有……我很好……”我吸着酸的鼻子眼眶里热热的湿气上涌忙别过头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东哥!”他从身后抓住我的手我没回头只是使劲一甩挣脱开。
“东哥——东哥——”他沉声连喊我只是不理狠下心埋头飞快穿至外间书房然后拉开门不顾一切地冲进茫茫风雪中。
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滚滚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罢了!他会娶妻会生子以后还会再娶再生……他将来是一代帝皇后宫佳丽无数这是早已注定的结果。
我早该有所认知的三妻四妾这是这个时代男子共具的劣根性皇太极不过是顺应时势罢了。
这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脚下一绊我身子失控地向前扑倒跌进厚厚的雪堆里。眼泪仍是不停地涌出来我趴在雪地里失声痛哭。身侧不远便是外城长街因为风雪交迫街上并不见人我想过若是待在雪里不动再过个把时辰我也就当真会被积雪活埋了吧。
算了索性让雪把我埋了吧!埋了我吧……
一阵沉闷的车轮声缓缓滑过过了许久当我感觉浑身冰凉就快冻得失去知觉时有什么东西触及我的后背然后一双手抓着我的臂膀将我从雪堆里拖了起来。
吸气声随即响起:“东哥!为何是你?!”
我虚弱地睁眼迷蒙中看到一张儒雅清俊的脸孔我思维有一瞬间的恍惚迟疑地开口:“代……善?”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打从钟城乌碣岩回来也有一年多了吧。
“你怎么躺雪地里?”他焦急地拍干净我身上的积雪又忙着把身上的貂鼠避雪斗篷解下替我围上。我暖和了些许手脚反而比之前更加颤抖起来。
“嘴唇都冻紫了!赶紧上车!”他催促见我没动看了我两眼于是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牙齿打战冻得说不出话来只软软地任由他抱回马车内。
车厢内暖融融的才钻进去便刺激得我鼻头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里有才烫好的酒你……”他将一壶酒递过来可不待我伸手去接却又忙忙地撤回“算了你还是不要喝的好。”
我随即明白过来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
代善盘膝坐在我对面不甚宽敞的空间内清晰地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我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心虚地低下头。
“最近……过得好么?”
我点点头不吭声。
气氛一度冷场随着马车不停地左右摇晃我的思绪又渐渐飘远无意间又想起葛戴有喜之事心里又是一痛一时激动抬头冲口问道:“代善你有几个儿女?”
他错愕地愣住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我马上意识到自己问得唐突于是讪讪一笑改口道:“听说你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很是了得贝勒爷往日提及总不免夸赞。”
代善含笑点头“岳托和硕托确实机敏伶俐……”说了这句忽然他语气一转担忧地问“东哥你到底怎么了?你……”他忽然伸出手来触摸到我的脸颊。我心里一慌身子往后一仰后脑勺竟重重地撞在车板上痛得我低呼一声。
“哎你……”代善连连叹息目光柔情似水怜惜地望着我“疼不疼?我瞧瞧!”
那种目光原是最能令我在彷徨中备感宽慰的可是此时看来却像一柄致命的利剑般让我心神难安“不!不用!没事!不疼!”我连声回绝。
兴许是我的生疏太过明显以致他伸出来的手僵在空中许久也未曾放下。隔得良久他忽然长叹一口气悲哀地说:“东哥你予我的允诺难道已经忘却了么?”
我一震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我眼前一一闪过我痛苦地闭上眼心乱如麻。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让我遇到他?
“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起等的……”
“对不起代善!”我抢在他之前飞快地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他黯然但随即笑起着说:“我才从三叔家出来和阿尔通阿、阿敏、扎萨克图三兄弟喝酒来着真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能遇着你。”他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可我心里却仍是摆脱不开尴尬。
他淡淡地讲述一些近日所遇所见的趣闻给我听我却没几句认真听进心里。目光瞥及他总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淡淡笑容就像是冬日阴霾下的一缕阳光。
我暗自叹气转瞬想起皇太极不禁神思恍惚心痛得难以呼吸——为何我会如此介意?当年即便是代善娶妻生子我不也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么?
为什么如今换成皇太极就不成?
我对他……是否要求过高?
还是……
我已陷入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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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迷失13】………
明万历三十六年十二月舒尔哈齐率众一百四十人入京朝贡。归后即逢新年然年后未几竟忽闻舒尔哈齐率部离开赫图阿拉移居浑河上游的黑扯木公开与其兄努尔哈赤决裂拥兵自立。
努尔哈赤勃然动怒当即下令抄没舒尔哈齐所有家产杀死了舒尔哈齐的两个儿子阿尔通阿和扎萨克图又将参与帮助舒尔哈齐叛离的部将武尔坤吊在树上处以火焚之刑。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原本亦要被杀幸而因代善、皇太极等诸位阿哥极力谏止才使阿敏免遭一死但却受到被剥夺所属人口一半的惩戒。
舒尔哈齐逃至黑扯木后原指望能得到明朝辽东官吏支持却不料明朝有意坐山观虎对建州内乱竟是置若罔闻。
二月舒尔哈齐孤立无援只得返回赫图阿拉请求兄长宽恕谅解。努尔哈赤并没有杀了这个昔日帮他打下江山的兄弟但也没有轻饶于他。舒尔哈齐归城第二日便被关入暗无天日的牢房受到幽禁。
皇太极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年前那句轻淡的所谓“变端”果然将赫图阿拉搅得个天翻地覆。待到正蓝旗整顿完毕该杀的杀了该拘的拘了看似一切都恢复风平浪静时已是春末夏初。
随着淡淡的干燥的热风吹入深宫内院内城终于回归平静然而我却隐隐感觉这一切似乎并未结束反而只是一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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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茶!”音吉雅随手将茶盏递了给我等我接过尚未置可否她便已转过头去津津有味地伸着脖子看向台架子。
这个丫头……有点没心没肺粗枝大叶。
我蹙眉摇头说实在的这样的小丫鬟实在不适宜跟在我身边像她这样的没准哪天被人咔嚓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正琢磨着一屋子的小丫鬟里面有哪些是机灵而又可靠值得扶植的对面忽然起了骚动没等我回神便听一个凄厉的声音怒叱道:“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要找阿牟其!阿牟其——阿牟其——”
我才觉着这声音耳熟忽然拥挤的人群一分一道纤细的身影直冲而入。那头看戏的爷们正好奇地扭过头来努尔哈赤已然站起虽然隔得远了不是很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搅了看舞的雅兴必然不会高兴到哪去。
“阿牟其!”那道影儿转眼到得他跟前激动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阿玛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谁告诉你了?”努尔哈赤极为不耐烦。
我偏着脑袋凝目细瞧不禁“咦”了一声这个身穿秋香色春衫的女子身量侧影都极为眼熟可我偏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阿牟其!为什么将阿玛关起来我我刚才去见过他了他……被关在一间逼仄无光的小牢房里只铁门上留了两个小孔进出饮食便溺你……你为何如此狠心待他?他好歹是你兄弟替你出生入死……”
“你……放肆!”努尔哈赤暴怒扬起手。
那女子却浑然不惧竟然高傲地抑起头来与他直颜而视“你除了会施暴还会如何?要打便打!哥哥们已经被你杀了我是舒尔哈齐的女儿有本事便将我也杀了吧!”
努尔哈赤气得浑身抖可他高举的手最后还是没有落到那女子的身上一旋身只听“哗啦”一阵响竟是他在狂怒之下将边上的案几给掀了桌上的茶色果盘险些砸到一旁的大福晋阿巴亥。
阿巴亥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连连后退花容失色却不敢吱声。
“孙带!你莫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便猖狂得没了礼数!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如今你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到底是拜谁恩赐!”
“我不稀罕!我不稀罕!”她大叫“你把我关在那小院里整天让那些丫鬟嬷嬷看着我不准我踏出园子半步这比杀了我还残忍!”
我心里突地一跳蓦然想起她是谁来!
孙带——那个住在孟古姐姐旧宅隔壁我原先住过的那间小院里的神秘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是舒尔哈齐的女儿!
“来人!拖她下去!把跟她的丫鬟奴才统统杖责二十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努尔哈赤恶狠狠地瞪她“既然你一心想做你阿玛的孝顺女儿我便成全你让你尝尝真正禁足的滋味!”
听到这句话我莫名地感到心里一寒果不其然努尔哈赤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孙带愤怒地尖叫着被侍卫强行拖下阿巴亥随即打丫鬟奴才收拾残局然而努尔哈赤的雅兴毕竟一去不返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家之长走后陪侍的阿哥们也随即寻隙一个个离开剩下一大群福晋女眷凑在一块儿说着家长里短颇为无趣。
我正也打算要走忽然阿巴亥带着丫鬟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我只能欠身打招呼:“大福晋!”
阿巴亥忽然笑起脸色变得太快让我有种傻眼的恍惚“这些年东哥格格真是一点未见老反而是我每每试镜总觉得年华流逝红颜易老……”
“怎么会呢大福晋天生丽质……”她一个十九岁的妙龄女郎在我面前说老岂不是成心刺激我?我没心情在这里跟她打哈哈。其实阿巴亥心里亦是清楚我的立场她故意过来找我说话自然不会单单只为了说上两句话来挖苦我。
于是两人并肩而走不着痕迹地与身后的丫鬟们拉开一段距离。
“格格前些日子很少出城呢。”
………【第八章 迷失14】………
我微微动容只是揣摩不透她话里的深意只得淡然笑说:“天冷我不愿走动还是屋里暖和。”
“是么?”她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过了许久她忽然冷哼一声停下脚步仰天叹道“我真不知爷是如何想的竟会纵容你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即便如此他的怒气也从不会对你作或许……他倒是宁可自己是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
周围忽然沉寂下来只有阿巴亥不冷不热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地盘旋我背脊冷感觉有股森冷的寒气从脚底升起一直冲到头顶。
“东哥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这么多男人的心收得服服帖帖我以前真是小觑了你原以为你随着姿色淡去终将恩宠不再可没曾想你埋在他们心里的蛊竟会有如此之深!不过……”她嘴角凝着冷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