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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摇摇头说:
“这件事我们也大惑不解,但是特使大人不说,谁也不敢去问。我想,等特使大人继任血魂族长的那一天,也许就会说出放走呼忽儿的真正原因。”
我又问道:
“花生大哥一定很失望,他后来去了哪里?”
花郎说道:
“我想他应该去追踪呼忽儿了。经此一役,呼忽儿一定会远远的躲藏起来。只怕花生大哥这一次会追的很辛苦。”
我叹了口气,说道:
“花生大哥本来就是苦行僧,他会把追踪当成苦修的。”
花郎说道:
“我们是凡人,永远进入不了他的jīng神世界。他和特使大人一样,都像是雪山顶上漂浮的白云。只能远远看见,却无法触及。”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问道:
“柳道远一定被雷镇海砍了头吧。”
花郎点点头说:
“雷镇海后来派人将孙猛的头颅取回,并和身体放在一起重新安葬;又将王五斤埋在孙猛墓旁。最后把柳道远的人头摆在二人的墓前祭奠。我通知了刘氏兄弟,告诉他们大仇已报。三兄弟赶到孙猛墓前,等祭奠完后,将柳道远的人头带走;扔进刘虎刘豹沉江的地方,以祭奠他们的兄长。”
我解恨的说道:
“柳道远作恶多端,活该有这样的下场。那个戴斗笠的神秘人——僧宝又是怎么回事?”
花郎说道:
“僧宝并非我血魂族人,他本是僧云大师的师兄。二十多年前,他们同为扬州伽蓝寺智清禅师的受戒弟子。”
“后来,智清大师坐化前把衣钵传给僧云。僧宝自恃禅佛造诣和修为均胜于僧云,却未得到禅师衣钵;一气之下跑到城东竹林中,修建了一座小寺庙,也称伽蓝寺。后来也渐渐有了些名气,香客们称之为小伽蓝寺。”
我接口说道:
“那小伽蓝寺虽小,却是最令我记忆深刻的一座寺庙——那是我逃婚的第一站。你还假扮成僧云大师的模样坐在那里,要是被大师知道,看他怎么惩罚你。”
花郎笑着说:
“我一个小小学童,怎么敢私自假扮大师?是僧云大师让我这样做的。”
我点点头说:
“那时候风声紧,你扮成僧云大师的样子出入寺庙之间,那是最安全不过的。对了,逃婚前我去大伽蓝寺,僧云大师还让我把一尊小小玉佛送到小伽蓝寺。我看玉佛雕刻的很特别,就一直留在身上,好让佛祖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花郎说道:
“那小玉佛正是僧云大师送你的见面礼,因为你是我们血魂族人朋友。”
我喜滋滋的说:
“原来和你们族人交朋友,还可以得到礼物呀。难怪我们在石桥镇逗留的时候,那个白发老婆婆也送我了礼物——是女人用的小物件,我一直珍藏着。”
花郎说:
“我族人知道你是巨富人家的独女,却肯舍弃一切,跟一个血魂族的穷小子四处漂泊;他们都很敬重你这样的人。”
我幽幽的说道:
“也许我和我娘一样,是一个不甘心命运安排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在我们汉人的世俗间,是被千万人唾弃的对象。”
花郎拉着我的手,怜惜的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看像前方。
我笑了一下,说道:
“我们不是在谈僧宝的事吗,怎么一下扯到好远。”
花郎也收回思绪,继续说道:
“僧云大师接了禅师衣钵,心里总觉得有些愧对僧宝师兄。故常去小伽蓝寺探望僧宝,还常派人送一些银粮以供寺用。”
“僧宝建寺之后,一心参禅,渐渐的也不再纠结于过去;和僧云大师之间也恢复了同门之谊。时间一长,僧宝也知道了僧云大师的身份,但他并不关心这些。如果僧云大师开口,他也乐意帮忙做事。”
“然而,所有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一个人的内心深处的东西,真的是很难改变的,所以佛家才有‘心魔’之说。僧宝大师并没有消除心中的块垒,只是藏的更深。”
“僧宝在佛学上造诣很深,经常被各大禅寺请过去讲经。一次他应邀去京城大相国寺为众僧说法,恰逢柳道远的生母去寺中还愿。她无意中听到僧宝讲经,舌绽莲花,句句jīng妙;顿时生出皈依之心。”
“但她是女流,无法拜投僧宝门下;所以就把幼小的儿子带来见僧宝,想让儿子代替自己拜僧宝为师。”
“僧宝见了柳道远,暗自称奇。因为柳道远双眉间暗藏异象,这种面相只有在男童四、五岁时才会出现,六岁之后就会消退。有如此面相的人长大后,逢乱世则为枭雄;遇太平则为大恶。”
“僧宝又见柳夫人衣着、谈吐均似官宦人家的眷属,就探问她的背景。柳夫人近些年虔心向佛,面对高僧坦然相告:她的夫君已过世,孩子是她和小叔子所生。柳道远的生父在朝为官,那时已经官拜三品翰林学士。”
“僧宝思虑再三,对柳夫人说,此子是位极人臣之相;五十岁前不易出家修行。他可以做柳道远的挂名师父,但不可让他人知道。柳夫人见僧宝答应收徒,也就不再坚持送柳道远出家。”
“僧宝和柳夫人约定,每逢双月的十五,在大相国寺教授柳道远佛法佛经。从那以后,僧宝会定期去一趟大相国寺,一直到柳道远来到扬州为止。”
“僧宝不惜奔波之苦,并不是要把柳道远培养成衣钵传人,而是要助柳道远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他甚至盼望改朝换代的大动荡,他可以辅助柳道远争夺天下。等柳道远荣登大宝时,他就是开国国师,天下僧王。”
我叹道:
“没想到一代名僧,竟也是魔障遮心。难怪柳道远如此心狠手辣,他们的目标就是权势,江山。其他东西在他们眼中,都是无足轻重的刍狗。”
………【第一百零五章 一口禅】………
小伽蓝寺自六扇门十名捕快被杀事发之后,被官府查封,寺内僧众也不知所踪。柳道远因六扇门一案奉旨暗查,来到扬州之后立刻四处寻找僧宝,yù求对策。
柳道远派人在僧宝常去的几座寺庙留下暗记,约定看到消息之后,去城南一处民宅相见。
僧宝在案发的那一段时间并不在扬州,而是去了长江对岸的金山寺。他回扬州之前,已经得知小伽蓝寺被封的消息;所以回到扬州之后,直接去大伽蓝寺投奔师弟僧云。
在大伽蓝寺中,僧宝发现了柳道远留下的暗记;于是按照约定的地点,在城南一处僻静的民宅见到柳道远。
柳道远和僧宝相互施立之后,并不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这也是僧宝对柳道远一贯的要求。而且,自从柳道远行弱冠礼后,僧宝就不许他在叫自己师父,更不许他对自己行大礼。僧宝还告诫他说:在这世上,除了三个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可跪拜。这三个人就是:当今皇上、生父、生母。
僧宝在大伽蓝寺中也曾听说了六扇门一案,他隐约觉得和血魂族的人有关。但柳道远却说,那十个捕快死因很蹊跷,是同时被震断心脉而死。而且,这十名捕快联手时的杀招就是铁尺魔音阵发出的魔音,可把十丈之内的人震得七孔流血而死。结果他们反而被别人震死,真是善泳者溺于水。
僧宝想起佛法中有一种秘传的降魔术,其中有一种是用降魔梵音驱散心魔。如果,梵音遇到可伤人的魔音,就会使魔音加倍反弹。六扇门的十个捕快,很像是死于魔音的反弹。
柳道远问,真有这么神奇的降魔术吗?。
僧宝说,佛法中本来就有很多降服外道的神功,只是佛门怕被滥用,所以渐渐就失传了。但是,还有极少数僧人掌握其中寥寥数种。即便如此,那也是立于武学巅峰之人。
不过,震死十名捕快的人,并不一定有多么深厚的功力,而是铁尺魔音阵太yīn毒,所以他们其实是死于自作自受。
柳道远想,这降魔术如此厉害,连一个功力中上之人,也可以杀十人于无形。如果,他可以得到此佛门秘术,那真是如虎添翼。
僧宝大师看柳道远对降魔术的兴趣远大于缉拿杀死十捕快的凶手,便提醒他:眼前不负使命是第一位的。
柳道远却对僧宝说,缉拿凶犯只是小事一桩。抓到真凶固然可喜,抓不到也无关紧要,可以炮制出一个凶犯或几个凶犯,一样可以结案。而且,可以以此要挟盐商之首玉天淮,逼他交出大笔银两,破财消灾。
僧宝见柳道远士别三rì,已经学会官场中瞒天过海和敲诈勒索的手段。内心暗想,当年此子的面相所显示的并不是虚妄,柳道远确实是一个心黑手毒之辈。不过,在这昏昏尘世间,要成大事,非有这等手段不可。
僧宝为了显示其博学广闻,告诉柳道远,佛门降魔秘术虽然世所罕见。不过,在圣雪域和无极界接壤的一片人迹罕至的大山里,有一些苦行僧侣,有可能还保留着部分秘术。
说到这里,僧宝猛然想起在他那里挂单的一个游方和尚,好像就来自于那片地区。那和尚口音古怪,rì食一餐,生活极简;像是修过苦行的。
此僧没有名号,不言师承,像是自我剃度皈依的。但是极具慧根,经常看见一事一物,就能悟到禅机。有一件事就可略知一斑。
僧宝不但是高僧,还是茶道大家。他的茶不同一般,叫做茶禅,在一冲一品之间尽显机锋;可惜寺中大小和尚皆愚钝,竟无一能懂。
僧宝和金山寺的方丈常在一起切磋茶道,二人常为天下第一泉和第二泉的高下而争论不休。
那天下第一泉正是金山中泠泉,第二泉则是惠山泉。
这rì金山寺方丈特意带了一壶中泠泉水,一壶惠山泉,来到小伽蓝寺。并不提前说明,煮好茶后让僧宝品尝,并要求分出高下。
僧宝知金山寺方丈的心机,故意不饮。
方丈问其故,僧宝答:
“水离山非泉。”
方丈说:
“吃茶非饮水。”
正好无名僧从二人身边路过,端两盏茶同时倒进口中。然后,看着僧宝和方丈说:
“一口茶。”
方丈和僧宝皆惊叹,自愧不如。
原来僧宝和方丈的一问一答,是在打机锋。
僧宝说,水离山非泉;是指方丈的茶禅功夫已经脱离了禅意,已经是流俗。
金山寺方丈说,吃茶非饮水;是说:我就是要你领悟禅意,你却纠结于形式。
无名僧则一口将两盏茶同时饮下,并说,一口茶。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们二人都太执著于相了,你们争执了半天,不如践行不二法门。
后来,僧宝就请无名僧在小伽蓝寺多逗留一段时间。无名僧也乐得此间清静,并且和僧宝学会了很多茶道功夫。
柳道远问僧宝:
“大师何以提起无名僧来,莫非他就是大师所说的圣雪域的苦行僧吗?”
僧宝说:
“无名僧打坐入定时,曾现七彩加身,这是阿罗汉相;此僧必是身怀绝技之人。只是六扇门一案后,这无名僧也同样不知所踪,不知何处寻找他。”
柳道远说:
“听大师所言无名僧的所为,弟子觉得他不一定会为我所用。我上次去见玉天淮时,遇到一个奇人,他倒会成为弟子成大事的得力帮手。”
僧宝说:
“帮手贵jīng不贵多。那是什么样的奇人?让公子放在心上。”
柳道远说:
“前rì我去见玉天淮,本来是想管他“借”几万两银子,作为扬州办案的开支。玉天淮倒也爽快,让管家给我五万两,还送给我一对儿鸽子蛋大的波斯猫眼宝石。我离开玉府后,发现有一人跟着我,原来是玉天淮身边的护卫。”
“当时,我以为他是来传话的;谁知他直截了当的说,要辅助我成为一代权臣,甚至有一天还能坐得江山。
………【第一百零六章 沆瀣一气】………
柳道远看来人面sè微黑,略显消瘦;体态均匀,神sèyīn沉平静,粗看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当二人目光对视时,那人眼中却闪现出一道奇异的光,虽然一瞬即逝,但却夺人心魄;柳道远不禁感到一阵晕眩,似乎内心的隐秘都被一下子全部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
柳道远心知来人身怀异术,当即请他去了自己在扬州的落脚之地。
那人便是玉府首席护卫,云漫天。
云漫天坦言:他在是玉天淮的贴身护卫,见过高官巨贾无数,从没有遇到让他称奇的。方才在玉府一见到柳道远就觉不同。于是暗自观察,果然发现他是枭雄之相。而且从他在和玉天淮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行事果断,能下狠手,他rì必成大业。
柳道远见云漫天所说自己有枭雄之相和僧宝曾经说过的一样,所以放松了戒心。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对方守着玉天淮这座金山,只需略施小计,应该是富贵不愁;何必还要做别的打算?
云漫天看出柳道远的疑虑,他坦然说道:
“我本是圣雪域炎果大巫王的首座弟子,大巫王法座的继承者。十年前,大巫王被雄主废黜之后,我也受到连累。为保xìng命,被迫逃离圣雪域;后来辗转流到到扬州府,并投身玉府当了护卫。”
“大巫王本有通彻天地的神术,他被废黜,只是因为xìng情软弱,妇人之仁。我离开圣雪域时,在始祖像前发下毒誓——他rì回来必踏平圣雪域,将雄主及其追随者投入万蛊池;如不成功,愿万世为药人。”
“我已发重誓,不可回头。所以必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来实现宏愿。我身在中土之地,没有根基。要想成事,必须依靠一个强大势力。”
“我东家玉天淮虽然富可敌国,但只是高官和豪强眼中一块巨大的肥肉而已。我看中你是可成大业之人,所以我愿全力助你,这也是我实现宏愿的必由之路。”
柳道远说道:
“本官听说圣雪域蛊术神秘莫测,十分好奇。既然你自称是圣雪域的巫王弟子,一定jīng通蛊术;可否展露一下,让本官开开眼。”
云漫天点点头,却又说道:
“我曾见江湖卖弄杂耍之人,自称会蛊术。放出一个小虫飞入一人口中,片刻间,那人就化为一阵红烟。等红烟散去,只剩一具骷髅。”
柳道远笑了笑说:
“在京城,这类法术在闹市中经常得见。”
云漫天说:
“所以,为了避嫌,还请你派手下去街头随意找一人过来,我也给你变个戏法。”
柳道远示意手下立刻出去找人。
不一会,一个担着担子的菜农跟着柳道远的手下走了进来。
菜农胆怯的看着二人,抖抖索索的问道:
“二位大爷,可是要买小民的菜?都是早上菜地里新摘的。”
云漫天见来人是一个菜农,略想了一下,让菜农把菜筐里的青菜全部倒在地。然后他扫视了一下,伸出两指,在一颗青菜上面捏起一只肥大的菜青虫。
菜农看着在云漫天指尖扭动的菜青虫,嘿嘿憨笑着,以为对方嫌弃他的菜不干净。
云漫天却用另外一只手,从耳朵里抠出来一点什么东西,给菜青虫喂下。
一盏茶的功夫,那只翠绿sè的菜青虫开始不停的向外吐出黄绿sè的汁液,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
柳道远目光锐利,很快发现那透明的菜青虫体内有一个粟米大小的红sè怪虫在游动。怪虫所到之处,菜青虫的虫体开始变成血红sè。不一会的功夫,绿sè菜青虫整个变成了一只血红yù滴的大红虫。
在一旁的菜农也看的直了眼,嘴巴吃惊的张开。
云漫天忽然手指一弹,大红虫直接飞进菜农嘴里。
菜农猝不及防,想要闭上嘴巴时,红虫已经蹿了进去。他急忙张大嘴巴,把手伸进去去抠;红虫早已经进入咽喉深处。菜农想要把虫子呕出来,却只吐出一地苦水。
几番折腾,菜农痛苦的闷吼几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柳道远厌恶的堵住鼻子,让手下赶快把人拖出去。
云漫天说声,且慢。再等一刻,正戏才正式开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倒在地上的菜农忽然睁开眼睛,眼神无光的看着天花板。
云漫天拍了拍手,菜农坐了起来;再拍手,菜农茫然的站起身来。
云漫天对柳道远说道:
“现在这个人已经成了人偶,我授你几句密语,你可以试着指挥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柳道远将信将疑,问道:
“我可以让他去杀人吗?”
云漫天对他附耳了几句,然后说道:
“你可以按照我所说的试上一试。”
柳道远点点头,令手下把腰刀递给菜农。
那菜农把腰刀捧在手中,似乎不知道如何拿刀。
柳道远走到菜农面前,有节奏的拍了几下手,然后直视着菜农嘴里念念有词。
菜农浑浊的眼球里闪出一下红光,他忽然抽出腰刀,鬼魅般的绕过柳道远,一刀劈在柳道远随从的脑袋上。那一刀势大力猛,把脑袋劈开两半,知至鼻尖;腰刀还嵌在那里微微颤抖。
云漫天看着表情惊异的柳道远,说道:
“这红虫为沉睡的蛊虫。把它放入菜青虫体内,是因为菜青虫体内有一种药xìng,可以将蛊虫快速唤醒。蛊虫入体,可控制中蛊者听从指令,做出十几种不同的动作。”
云漫天说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对准菜农的嘴巴,不一会儿他收了瓷瓶,将盖子盖进,藏入囊中。
那菜农轰然倒地,抽搐了一阵永远闭上眼睛。
柳道远亲眼看见邪术,心中暗喜,不过表面并没有过多的表露。二人约定第二rì午时,再做深谈。
云漫天走后,柳道远立刻派人向扬州六扇门打听云漫天的底细,但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只是证实,云漫天确是十年前来到扬州,一直在玉府做护卫。他为人沉默寡言,无家眷;籍贯和武功路数不详,却深得玉天淮的信任。此人最近一次小露身手,是在四月初二,遭遇护送柳翰林来扬州的,京城六扇门高手古怀远。只一招,就将古怀远的手臂卸下。
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