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首先,派人深入南方大山,雇用土著过万人次;单选合抱粗以上的百千年楠木采伐。之后,将砍伐下的巨木直接滚入山下河流中,一直飘入长江中。然后,将散木绑成木筏,顺江而下,一直漂到长江下游的江心岛。
如此,凭借长江水路,最终将数百根巨木运到江心岛芦荡。再以奇门易术布局,上合星宿,下接地脉,将数百根巨木夯入江底土层。最后形成坚固、复杂的水底架构,再在其上分段铺好可活动栈板。
那些栈板藏在水面一尺之下,不知内情者根本无法得知,在这片芦苇荡中zì yóu行走的秘密。而熟悉栈道之人,凭借记忆和转折处的暗记,就可以行走自如。常年出入芦荡的,甚至闭着眼睛也可以行走如水上漂。
更为神奇的是,这条浮桥栈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进行位移。万一现有的路径被敌方发现,可以在瞬间之内将栈道后面的部分移位;让通途变成断桥,让生路变成死门。
如果敌方试图从水下潜游通过,必被困于水下巨木阵之内;不是死于各种机关,就是被活活溺死。
大渔船上的人下了渔船之后,带路的汉子拔了一片苇叶,放在嘴里吹了三下。不一会,从芦荡中出现两条造型奇特的小船。
红脸汉子让人将书生抬上其中一条船,他和两位老者也分别上了这两条船。船身灵活的扭动着,向芦荡中驶去,三下两下就消失在芦荡中。
原来,雷震海的旗舰和五艘同样的大船一起,在江心岛附近游荡,这只是他布下的一个**阵。雷震海并不在他的旗舰上,而是在江心岛的水寨之中。
同样人在江心岛的,还有翰林柳陶然和扬州府尹赵明哲。
如此绝密的消息,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就被柳道远所掌握。
现在想起来,柳道远仍是暗自得意。
飞鱼帮虽有水战之能,却还是一群只懂砍杀的乌合之众。怎知高手相争,毫厘之差可定生死。说到底,就是雷震海太低估了柳道远的智力。
柳道远得到戴斗笠者亲自出马相助的承诺后,心头的压力大减。他立刻想到在望江楼的时候,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破解飞鱼帮的关键。
道理其实很简单:所有的江匪中只有他蒙面。如此做法,真乃yù盖弥彰。不以真面示人,一定是因为现场有人认识他。
而且,蒙面人既然可以指出是柳道远杀了孙猛,他一定是当时在场的人。就凭这两条,这个蒙面人的真面目就应该很会被排查出来。
然而,结果出乎柳道远的意料。当时砍孙猛脑袋时,只有孙猛手下的几个兵士在场。而这几个兵士在望江楼事发当晚,一直都待在兵营之中——有负责营房巡查的校尉和其他兵士为证。
眼看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断掉,柳道远并没有气馁。因为在排查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正是那名巡查营房的校尉。
柳道远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他在排查蒙面人之前,就凭着记忆,把蒙面人的身形和明显的肢体动作都画了出来。
他暗中拿图比照,发现这名校尉和图画上的蒙面人,果然非常相像。
再做这名校尉的背景调查,结果令柳道远欣喜若狂——这名校尉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飞龙帮的二当家,随孙猛招安的王五斤。
王五斤被密捕,直接关入柳府的密室之中。
呼忽儿的一条小小的蛊虫,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王五斤紧咬的牙关。
原来,孙猛被柳道远砍头时,王五斤正好往那里赶,远远的看见了孙猛被砍。他立刻离开躲在一旁,等柳道远带着孙猛人头扬长而去时,把柳道远的样貌牢牢记在心上。
王五斤把噩耗传给雷震海,雷震海痛的肝胆俱裂。他发毒誓:必将柳道远剁成肉泥,做chéng rén肉馒头,祭奠义兄孙猛。
王五斤也想方设法收集消息,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次望江楼的接风宴,他的顶头上司团练使大人也在受邀之列。王五斤敏感的意识到,柳道远很可能也会受邀出席这次宴会。
他通过特殊途径,迅速把消息传给雷震海。结果就发生了后面的望江楼事件。
………【第九十九章 灭蛊行动之飞旗帮】………
这个传递情报的特殊途径,就是飞旗帮独有的旗语火箭。
因为事关机密,飞旗帮对这种火箭使用有着严格的规定:火箭只能由专人保存发shè,发shè地点如果不在船上,就必须要在指定的江岸发shè。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是为了让飞旗帮的船只看的清楚,二是防止出现混乱和误判,三是防止引起官府的注意。
江岸边的孙家渔村就是发shè旗语火箭的指定地点之一,旗语火箭由渔村里正——红脸汉子孙明仁保管。
孙家渔村是孙猛的老家,那里住着的全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亲戚。孙猛早年手下的江匪也多是从孙家渔村带出去的。这些人中,有不少留在飞旗帮内,成了元老级的人物;受到雷震海的优待和特别关照。
飞旗帮内部的情况大体上是这样的:
帮主:雷震海
副帮主:龙天彪
军师:董云
下辖一营、一寨、三水师
飞鱼营首领:雷震江
江心岛水寨镇守:雷震川
飞龙水师首领:孙闯
飞虎水师首领:薛洋
飞豹水师首领:孙明义
其中,雷震江和雷震川都是雷震海的兄弟,孙闯和孙明义则是孙猛的老部下。
雷震海虽然是江匪出身,斗大的字不识一升。但对于手下rì益壮大的队伍,还是动了一番脑筋。在军师董云的建议下,他把最实力最强的飞鱼营和地位最重要的江心岛,都派最可靠的亲兄弟来掌管。
而这三个水师首领之中,有两个是孙猛的手下;飞虎水师首领薛洋是龙天彪的人;再加上龙天彪本身,这两派势力形成互相牵制之态,雷震海正是掌握平衡的最终决断者。
副帮主龙天彪,三十六岁,xìng格暴躁,又极为好sè;然作战勇猛,为雷震海壮大势力立下汗马之功。最值得一提的是,龙天彪当年在飞旗帮和雷震海同属少壮派;为力推雷震海上位,一刀砍了新任帮主。所以,他是雷震海能够坐上飞旗帮第一把交椅的头等功臣。
雷震海当了帮主之后,投桃报李,第二天就封龙天彪为副帮主。
龙天彪荣任二当家之后,恶习难改,还有变本加厉之势。不但任意打骂手下,还经常在酒醉之后,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
军师董云在场时会劝阻他,龙天彪便蛮横的说:
“老子当年就是喝光一坛酒,拔刀砍死二当家,雷大哥才坐得这帮主之位!”
龙天彪还经常亲自打劫过往的客船。如遇到有姿sè的女客,会命令手下和船上其他人面江而立,自己当场宣yín。
如果女客敢有不从,强暴之后,再砍上一刀,死活不问。
雷震海被龙天彪的言行伤透了脑筋,又不能对他进行处置,怕背上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的恶名。须知,无论山贼还是江匪,这些暗势力都最讲“义气”二字。
如果没有义气的灌输,没有道义的jīng神控制,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手下,难免什么时候会砍当家的脑袋。
正因为受“义气”二字所累,雷震海无法对龙天彪下手,表面上还要努力给帮众留一个“同打江山,共享其成”的印象。
雷震海劫持柳翰林和赵大人之后,只留给官府不到三rì的时间。这段时间,仅够官府筹措银两;没时间做其他的打算。
赎人的时辰选在卯时,也是有特别的用意。因为卯时是江心岛雾气最重的时刻之一,即使江南江北水师不惜代价,冒险进犯。在危机四伏的江心岛大雾之中,也只能是有来无回。
总而言之,人质事件的指向目标——柳道远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丢了脑袋,要么亡命天涯。如果柳道远亡命天涯,那么他面临的是朝廷和飞旗帮的双重追杀;即使能苟且偷生,也只怕是生不如死。
此时,柳道远乘船已经进入了芦苇荡的zhōng yāng地带——江心岛水寨。他偷偷的瞄了一眼,江心岛上那座高高的木楼就是雷震海的发号施令的地方。木楼四周围了一圈鹿柴,只留了一个出入口。木楼一侧临水,建了一个停泊小船的码头。
两艘摆动的小船并没有驶到木楼下的码头,而是右转驶向另一处的一座水榭前。
水榭里正坐着一位道士,后面立着两个jīng干的随从。道士看见载的孙家人的船靠了岸,急忙起身相迎。
红脸汉子孙明仁下了船,一把拉住道人的衣袖,竟然是泣不成声。
旁边两位孙家老者,也是各自抹泪。
道人抚慰半晌,孙明仁停止了痛哭,哽咽的说道:
“军师——你一定要给我们孙家做主啊。我们孙家太惨了!孙猛孙大人他刚刚惨死,身首两地,尸骨未寒;他的侄女又被人活活糟蹋死了。我们孙家也算是对飞旗帮有功的人家,却遭帮内人的毒手,实在令人心寒。”
军师董云说道:
“明仁兄放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董某人向你保证,如果真是帮内兄弟所为,飞旗帮一定会还孙家一个公道的。你不要着急,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孙明仁哭诉完之后,董云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
他来回踱了几步,跟身旁的一个随从附耳说了几句什么;那随从快步向江心岛高处跑去。
董云看了看书生,替他把了把脉;又解开包扎的白布,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又细细问了书生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凶手的情况。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名随从跑了回来,跟董云低声说了句什么。
董云听罢,对孙明仁说道:
“从这位书生的描述和他的伤口来看,确实很像是二当家的手段。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董某也不能做主,还请明仁兄随我去面见帮主。这几位先留在这里等一下。”
书生忍痛说道:
“那位姑娘死的太惨了,小生要和那恶人当场对质;否则小生枉为男人。
孙明仁也说道:
“这书生是唯一的证人,这两位是孙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帮主应该见一见他们。否则怎能令人信服?明仁回到村里也无法向众乡亲交代。”
董云看了看三人,略一思想,答应了孙明仁的请求。
他命两个随从抬着书生,一行人朝江心岛高处大木楼走去。
………【第一百章 灭蛊行动之扮猪吃老虎】………
雷震海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如果抛开长江第一水帮帮主的名头不谈;他的喜好和习惯同一个满身鱼腥气的渔民相比,并没有太多区别。
雷镇海对任何铺张的东西都持本能的拒绝态度。他也没有特别的嗜好,勉强算得上嗜好的就是喜欢喝喝酒;下酒菜也不讲究,但必须要有一条臭咸鱼,而且越臭越好。
关于雷帮主喝酒的这点事,帮中有很多说法。最常见的一种就是:大当家的舍得花十几万两银子修建水寨,却只舍得就着一条臭咸鱼,喝渔村里土酿的米酒——这帮主当的还不如一个船老大。
雷镇海听说后一笑了之。他并不是刻意要这么做,他就是喝得惯这一种酒,就爱吃臭咸鱼。就算有一天当了皇上,习惯还是那些习惯。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渔民,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因为爱喝米酒,孙家渔村每年都要给雷帮主酿上几十坛。
雷镇海喝酒还有一个习惯,在一张大桌子上先摆好一排酒碗。酒碗的数量按照心情而定,如果今天高兴,要喝十碗;那么就一次xìng倒满十碗,一碗一碗的喝干。
今天,雷镇海面前的大桌上摆了十二个酒碗——看得出他本来心情非常好。眼看着一件大事就告完成,压抑好久的沉闷情绪也该释放一下。
可当他听完孙家渔村的孙明仁哭诉和书生的指证之后,他的心情一下子恶劣到极点。
那个被祸害死的名叫的兰姑船娘,偏偏他还认识:她腌制的咸鱼远近闻名,每年都少不了给雷镇海送上几条最大的。
雷镇海把十二个酒碗都扫落在地,又砸碎了酒坛子;咆哮着让手下立刻将龙天彪绑来。
没过多久,龙天彪五花大绑的被押了过来。难得的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大骂大喊,因为他喝的实在太多了,分不清绑和请的区别。
雷镇海一见龙天彪烂醉如泥的丑态,这个二当家多年来的的所作所为,一下子都涌上来。他拔出腰刀上去就要砍人,被旁边站的董云拦腰抱住。
龙天彪对悬在头顶的钢刀,仍是浑然不觉。他的注意力都在墙角那一堆酒坛子上;要不是有两个人架着,他就直接趴在坛子上了。
等雷镇海稍微控制了下暴怒的情绪,董云说:
“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兰姑是二当家所害。但还,是要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等二当家酒醒之后,向他说清楚:如果他拿不出有力的反证,那么就让他自我了断。”
雷镇海哼了一声。
董云接着说道:
“这件事也别再外传了,对外说二当家是酒醉失足淹死的;否则坏了帮中规矩不说,还会伤了帮内孙家众兄弟的心。”
雷镇海点点头,军师的意见无疑是周全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雷镇海说道:
“那就再等上一时半刻——让厨房煮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下,让他快快醒来。”
一大碗醒酒汤灌下去之后,龙天彪大口吐了起来,一阵阵酸臭扑鼻。好在董云有先见之明,让人将他拉到门外后,才灌的醒酒汤。
龙天彪吐的苦胆都吐了出来,这才止住了呕吐,神智也有些恢复清醒,
他挣了挣被捆绑的手臂,又扭头看了看架着他的左右二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rì死你个妈妈的,是哪个绑的老子?老子砍了你乌龟王八的头。”
雷镇海在木楼里一声怒喝,龙天彪被推进楼里。
“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龙天彪不解的问道。
雷镇海大吼一声:
“你还有脸问老子,你祸害完人家黄花姑娘又把人活活掐死——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龙天彪眨了眨眼,问道:
“大当家的,你搞错了吧。我最近只逛了窑子,没碰谁家的黄花姑娘啊。”
董云厉声说道:
“二当家的,男子汉敢作敢当。你还记得你眼前这个书生吗?你当时那一刀并没砍死他,他把你干的丑事全部告诉大当家的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龙天彪恶狠狠的打量了书生一下,然后说道:
“我没见过这个小白脸。再说,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也禁不住我一刀啊。”
董云说道:
“我验过他的伤口:那一刀斜劈下来,从肩膀到腹部,下手很快、力道均匀——正是你龙天彪惯用的刀法。只是你当时酒醉,手下少了些力道,才没有让他死在当场。你可知道:在你作恶时,背后的青龙纹身都被书生看在眼里?如果他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龙天彪狂吼一声,不顾身上的五花大绑;拖着架住自己的两个人,一直冲到书生面前,怒骂道:
“你个狗rì的小白脸,敢陷害老子。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二人一用力,又把龙天彪拖了回去;龙天彪一边挣扎着一边大骂不休。
雷镇海走过去,反手抽了龙天彪一巴掌;把手中腰刀丢在他面前,冷冷的说道:
“给他松绑——天彪,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杀你,你就自我断吧;你死后,我会给你风光大葬的。”
龙天彪低头不语。
雷镇海点了下头。两个手下把龙天彪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立刻退守到雷镇海面前;手握刀柄,眼睛紧盯着龙天彪手中的腰刀。
龙天彪默默的拿起那把刀,看了看锋利的刀刃,用手指肚试了试锋利程度;然后把刀刃慢慢靠近自己的脖子。
雷镇海和董云都不由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忽然,龙天彪手腕一转,刀锋向外,飞身向书生劈砍过来。
龙天彪这一跃,使出了全部潜能,刀锋化作电光,眼看书生就要血溅当场。
靠着木板才可以勉强坐起来的书生突然双手撑地,一个倒踢;jīng准的踢在龙天彪正向下砍的那只手腕上。
腰刀脱手直飞到半空,书生双手一用力,腾空而起,把腰刀抄在手中。
龙天彪捂着手腕刚站稳身形时,那把腰刀再一次架到他脖子上。
当场的人都惊呆了,雷震天指着书生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书生笑了笑说:
“你先看看你身后是什么人。”
………【第一百零一章 灭蛊行动之捉鳖】………
雷震天一转身,孙家的一位长辈不知何时绕到他的身后;将一把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几乎同时,董云也被另一位孙家长辈用匕首逼住。
书生环视了一下在场的飞旗帮的人,声sè俱厉的说道:
“你们都好好听着:不要轻举妄动!架在你们帮主、军师脖子上的匕首是喂过剧毒的——见血封喉。如果你们谁敢乱动,我的人只要把手轻轻一抖,你们帮主和军师立刻毙命当场。
此时刚刚回过神来的孙明仁,惊诧万分的向孙家两位长辈喊道:
“二爷,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书生厉声说道:
“闭嘴!你孙家长辈已经归西了,再啰嗦要你小命。”
他又转向雷镇海说道:
“雷帮主,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柳道远这次改头换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见雷帮主,并不是想伤你xìng命,而是想和你做一笔买卖。”
柳道远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知道帮主从望江楼带回来来的那两个人,就藏在这江心岛上;说不定在这木楼之中。现在我手上有三个人,换他们两个人。这笔买卖对雷帮主来说,只赚不赔。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雷镇海的咽喉紧贴着剧毒刀尖,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柳道远示意了一下,老者把匕首稍稍回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