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错不错,还会注意健康问题,可见她没有他想象中崩溃。
倘若换成其它女人,独自在地底困了四十几个小时,饱受惊吓又水粮缺乏,现在应该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吧?一股极奇特的骄傲感在他体内泛漫开来。她还算可取啦!
“这种高山上没有污染,山泉水都很干净,可以直接喝。”他乱掰一通。
她吸吸鼻子,听话地接过水瓶,另一手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彷佛怕自己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了。
“感觉好一点了?”趁她喝水时,他的手指梳过她的发,检查一下有无任何脑外伤。
她点点头,把水瓶交给他,反应仍然有些呆滞。
他走到池边,把水瓶洗一洗,重新加满,再去检查她的背包。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她的口齿含混不清。
“从妳跌下来的地方进来的。”
梁千絮才注意到,他穿著上次她在台北遇见他的雅痞穿著--亚麻衬衫,精致的长裤,衬衫的两只袖子沾脏了泥土,只有那双烂凉鞋没变。
“你正要回台北?”她努力将气息平顺下来。
“错,我刚从台北回来。”他轻松地哼了一声,翻出她的吐司面包,“吃吧!”
“那你不是应该待在村子里吗?怎么会跑到山后头来?”她温顺地接过来。
“要妳管!”安可仰斜睨她一眼。
若在其它时候,她一定会骂他的!但她现在哭到麻痹了,脑子还无法做多线式思考,先让他一回好了。
插在壁缝里的火把闪了一闪,快烧尽了。安可仰在地上搜寻着,身后的跟屁虫仍然坚持拉着他的衣角下放。他捡起一根粗木棍,把衬衫袖子扯一边下来,缠在木棍顶端,然后用那根将灭的火把点燃。
“走吧!我们找地方出去。”
“我们可以从你进来的地方离开,你一定带了绳子吧?有没有找救兵?其它人知不知道我们掉进地道里?”
果然一恢复状况,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那个洞口的土质太松,我刚才垂下来的时候已经坍了一片,我们得另外找地方出去。”安可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火把照亮了大约五公尺远的范围。
“如果没有其它出口怎么办?如果前面有猛兽呢?如果……”
“这个地道是人工开挖出来的,既然有路进来,就会有路出去。”她还是呆呆的时候比较可爱,安可仰决定。
梁千絮茫然打量四周。
这确实是一个人工没错,每隔几公尺就会有一道木梁撑住山壁,看起来有点像矿坑。
“我不知道清泉村还产煤矿。”她紧抓住他的手。
安可仰从壁面剥下一小片岩块研究一下。
“这里的地质不像有煤矿的样子,无论当初开辟这片山道的人目的何在,挖矿铁定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把岩片拋开,继续往下走。
“就算不产煤也可以产别的矿,说不定他们在挖钻石。”脑袋稍微恢复运作之后,她的嘴就会自动想和他唱反调。
安可仰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坑道里没有采矿车专用的轨道,可见不是拿来挖矿的,最有可能的是原住民祖先筑来躲避战祸的。”
“噢。”她想不出话反驳。“你找得到出路吗?”
“找得到。”他回答得很轻松。
于是,她便也就信了,心里再无疑虑。
这一段山道很长,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第一阶段的起风时间已过,所以音效不像方才那样可怖了。
不一会儿,又走到一个小岔口,左边是一片空地,往下走仍然是湿黑漫长的地道。
“先休息一下。”他瞄了瞄腕表决定。
梁千絮毫无异议。
同样的环境,同样阴森的氛围,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后,心理感受便全然不同,她开始有了观察四周的心情。
“以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她在空地中央找到一个熄灭的柴堆。“说不定是开凿山道的人留下来的,我们正面对着一处祖先生活过的遗迹。”
安可仰捡起一小段烧过的柴火,捏一捏、闻一闻,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输人不输阵,我们也来生一堆!”他大脚一踢,把她口中的“祖先遗迹”毁个殆尽。
“啊,这说不定是先民生活遗迹!”他就这样一脚毁了百年历史!梁千絮心痛地捧着胸口。
算了,小命都难保,谁还管得了历史。
她完全帮下上忙,只能坐在一个石头上,看他忙碌。
安可仰捡起角落里的几根树干。
“山洞里的柴火都潮掉了,生不起火。”她闷闷地说。
安可仰没说什么,然后就当着她的面,把一堆火生好了。
梁千絮瞪着那堆“叛徒”!
壁面的缝隙里不时有地下水沁出来,他在角落找到一个弃置的陶碗,洗干净盛了水,架到火堆上烧煮。他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方型的东西,拆开外层胶膜。五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快餐蛋花汤端到她的眼前。
“吃吧!”
她犹如看摩西分红海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第一口热汤滑落喉咙的剎那,感动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谢谢……”她小声地说。
他翻出她最后一片吐司,几大口吃掉。
“你要不要喝一点?”她轻声问,把陶碗递给他。
“谢谢。”安可仰白牙一闪,接过来喝了一口,再递还给她。
他竟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啜饮。红臊在她的秀颊泛延开来。够了!梁千絮,这种紧要关头不是遐思的时候!
“我们把食物都吃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安可仰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这个地道里一无金银财宝,二无电影院,三无帅哥美女跳舞助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然妳是想在这里住几天?”
梁千絮为之气结。原来她前两天的苦难落到他的手里,如此轻易就可以解决。
“野外求生好象一点都难不倒你,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她努力不去理会他们正共享同一杯汤的事实。
“职业需要。”营火将他的五官辉映得时明时暗,立体的五官更跳脱了。
她以前就知道安可仰好看,但是那种“花花公子”型的油条,和现在的感觉又自不同,她也无法明确地表达出来差别在哪里,只知道,在这一刻,他的五官被火焰映成橘红色的景象,永远会存留在她的记忆深处。
“我帅到让妳看傻了?”他笑了起来。
“律师这个职业需要野外求生能力吗?”她俏颜绯红,连忙换个话题。幸好在这种光线下瞧不太出来。
“我的“正职”需要,至于律师只是打打零工的副业。”他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木头,以免它烧得太旺。
“律师也能当零工?那你的正职是什么?”其实她也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律师。
“当年在美国念书时,我和几个朋友迷上极限运动。一开始大家只是玩票性质,排遣一下紧迫的课业压力,最后我玩出了兴趣来,便一头栽入这个领域。”安可仰慢条斯理地开口。
“极限运动?”她脑中浮现自己对极限运动的基本知识--一群人踏在滑板上,在一个U字型的木头架子中间滑来滑去的。
她满脸问号的傻样逗乐了他。
“极限运动的范围很广,举凡攀岩、越野、探险、露营、帆船、滑板、独木舟,各种向自己体能极限挑战的运动都算是。”他把抽出来的木头用泉水浇熄。
“我还是不懂,这些运动怎么当正业?除非你变成职业运动员。”
“我玩久了之后,在美国极限运动的圈子里闯出一点名声,开始有一些团体组织与我接触。”他挑了一下眉。“例如前阵子某个国际体育台举办的“撒哈拉沙漠吉普车越野赛”,妳听过没有?”
“没有。”她老实承认。“但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类的危险活动,主办单位当然不可能直接叫选手上路送死。在举办之前,他们必须找人实际跑一趟,一方面确认路线,一方面探知行程上的各种危险。他们必须确定这种旅程是人力可完成的,但是有一定程度的难度,等路线全部规画好之后才会正式对外公开。”
“所以你就是专门替他们探勘环境的顾问?”她恍然大悟。
“答对了。”
“那不是很危险吗?如果你在沙漠遇到流沙,被毒蝎子咬了,或碰上沙暴呢?”不愧是医生本色。她脑中立刻想到各种跟危险受伤有关的事。
“所以才叫极限运动!极限运动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它挑战妳的体能极限和求生能力。没有痛苦,就没有收获。”
“所以你根本就是一个专门玩命的野外求生专家?”
“我接的case不总是那么危险。”他耸了耸肩。“例如这一次,澳洲某电视台打算开辟一个类似“适者生存”的节目,委托我帮他们找景点。这种游戏的参加者都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所以难度不能定得太高,我在清泉村附近找到几个不错的地点,实地扎营过几天。等下个月将成果回报,钱就轻轻松松入袋了。”
难怪他老是一失踪就好几天,再出现时全身脏兮兮的,一副几天没睡好觉的样子!也难怪那天她在后山迷路会遇到正在野营的他,原来他满山遍野的乱跑,就是在寻找录像地点。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他要养家活口,“露营”还真就是他养家活口的一部分呢!
白领阶级的律师,以及冒险犯难的极限运动家?天哪,这两者的距离何止天差地远,梁千絮的脑中混乱成一团。
“这一行的收入好吗?”
由于太了解这女人不够社会化的性格,所以安可仰完全理解,她为何会提出这种一般人不好意思随便提的问题。
“还好。这次的case我只收七万美金。”
“这实在是太……”梁千絮哑然无声。他才到野地里露营几天而已,收费竟然比她的年收入还高。
“太少对不对?我也这么觉得。但是那个节目的法律顾问是我哥大法学院的同学,中间卡了这一层关系,我只好随便讲个价码意思意思。”他不甚满意地凝起眉头。
“太少?”她的唇蠕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早知道我也去玩极限运动!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妳?”他正仰头喝水,一听,整个人呛得又咳又笑,完全不给面子。
“我只是没有经过训练而已,等我上手之后,不见得会玩输你,你少瞧不起人。”梁千絮不服气地盘起手臂。
“是是是。”他勉强顺过气。“相信我,清泉村比较需要医生,上山下海的事让我来就好。”
她还想回嘴,空气里突然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她低问。
在那一瞬间,梁千絮彷佛看到他全身的雷达都张起来。
“不知道,可能是小石头从壁面滑落,我去看看。”他神色如常,眼中的机警却无法掩藏。
“我跟你一起去。”梁千絮连忙跳起来。她才不要一个人被留在黑暗里。
“妳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安可仰不让她跟。
“不要!”她激烈反对。“对你回来之后,一定会发现我已经不见了。”
“妳想上哪儿去?”他好奇了。
她顿了一顿。“……我也不知道,但是通常都会发生这种事,不是吗?”
他转过去,很熟悉地开始耸动背心。梁千絮又窘又气。反正她一定不要一个人被留下来啦!
“好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以免妳消失得不明不白。”他终于笑完了,转身回来之前还可疑地抹一下眼睛。
“呃,我们一定要过去吗?其实做人真的不要太好奇,我们自己找我们的路出去就好。”她从来不掩饰自己懦弱胆小、贪生怕死的本性。
安可仰揉揉嘴角,强迫自己不能再笑。
“我们要走的方向就在那个声音传来之处,如何,妳走不走?”
“那……好吧……”她陷入显而易见的挣扎里。“可是你要答应我,苗头不对就赶快跑,千万别多事。”
“我绝对不多事。”他举起手,庄重地立誓。
“那就走吧!”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
他敢笑不敢言,深呼吸一下,执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如今,手都给他牵住了,便是龙潭虎穴,也只得跟他去了-…
第七章
“你的地图拿出来借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乍听到这串熟悉的粗嗓门,躲在暗处的两人各有不同的反应。
赵义!梁千絮惊疑不定。不久前在后山违法狩猎的嫌疑犯。自从那次在橘庄不欢而散之后,她没料到还会碰上他。
安可仰的深眸闪了闪,俊颜撇露一丝微笑。
他们眼前是一座大得惊人的山洞,约有一座篮球场之广,地势比他们藏身处低了一公尺左右。放眼望去,还有其它几条地道的连接口,每一条看起来都黑蒙蒙的,他们这个地方也一样,因此,只要把身体伏低,并不担心被广场中的人瞧见。
依赵义一伙人的忙碌劲儿,他们也无暇分神探查了。
之前她芳心惶惶,只顾着跟在安可仰身后走,因此一直没有仔细观察地道的情势。
现下整个大空地被赵义一行人带来的光源照得通透明亮,她开始注意四周的殊异之处。
中央的空地呈不规则圆形,在他们左边有一个高起来的岩石长台,极为类似祭坛。其它凡是有墙面的地方,都画满了斑驳的图腾,不乏狩猎、生活、婚嫁、庆典等图案。祭坛周围的地面上以小石子围成一圈,洞顶则钉挂着一些以干草、木雕与小动物干燥尸体制成的符咒。
那些符咒看起来有点眼熟……梁千絮扯了扯他的衣角,要求到一旁说话。
“那些符咒与“鬼林”里挂的古老符咒一模一样!我们是不是误闯禁区了?”
可是,怎么会呢?她当初跌落的地点与鬼林方向明明不同……吗?她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那只蜘蛛将她吓得四处冲撞,她根本忘了自己在岔路前是左转或者右转。而且安可仰方才带着她走了不少的路,弯弯曲曲地道的四通八达,现在早已不知人在何方了!
“妳是这个部族的后裔?”他拂掉她鼻尖的尘土。
“不是。”
“我也不是,所以鬼应该不会找上我们。”他指出。
……鬼要找人麻烦好象是不分族群的?
“村长叫我们不要擅闯鬼林一定有原因,我们要尊重前人的智能!”她严正声明。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们赶快找路离开此地,不要再理他们了。”说到底,她还是贪生怕死。
“妳也看到了,我们已经走到这条信道的尽头,其它出口都在山洞的另外一侧;如果我们要继续往下走,就得出面请这几位大哥借个光。”他的表情和她一样正经八百。
“可是他们看起来不太好惹!”她提高了声音,然后赶快掩住唇瓣。
幸好赵义带了小型发电机来,运作的噪音隆隆作响,她的低叫并未引起任何注意。
“没关系,我们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梁千絮只好满心不情愿地爬回他身边。
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许是被安可仰训练得好,她终于也开始培养出一点好奇心。
空地上的人,连赵义在内,总共四人,正是他们那天在橘庄见到的几个中壮年男子。
场中央的男人们突然吵了起来。
“阿巴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说好了有福同享!你别忘了,要不我利用我老子的特权把事情挡下来,你们连半个山道口都找不着。”赵义大声嚷嚷。
“什么特权?也不过就让我们偷摆几个捕兽器而已,上回还出了事,夹伤清泉村的老村长,搞得他们找上门来讨公道!”一个四十来岁紫膛脸的男人大吼。
赵义涨红了脸。“我们不就把那两个蹩脚的人吓回去了吗?这就是特权。”
被吓住的人是他吧!梁千絮对此人的大言不惭非常无法苟同。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一个红脸的同伴出来打圆场。“现在猴子也抓到了,咱们依着传闻,也让牠领着来到了这个所在,只缺最后一步,即使要窝里反,也先等“东西”找到之后再说。”
赵义啐了口沬星子,恨恨走开。
猴子?她疑惑地搜寻一番。
啊!石台上果然有一只猴子,左脚被一条长长的麻绳绑住,另一端用一块大石头压在地上。
“猴子也会认路吗?”她咬他耳朵,很自然地把他当成百科全书。
安可仰凝神观察半晌。“以品种来说只是普通的台湾弥猴,妳注意一下牠的手心。”
“牠受伤了吗?”那只猴子的手掌整只通红,几乎要沁出血来。
“山里有一个传说,当初奉鬼林为圣地的那名巫师就养了一只“朱掌猴”,这只猴子以鬼林为家,而且和巫师心灵相通,只要他一念动咒语,无论猴子身在何处,都会立刻赶来身边。”他的气息拂动她耳后的发丝,让她痒丝丝的。“巫师羽化之后,据说“朱掌猴”躲入鬼林深处,不再轻易示人,然而牠的后代都遗传到祖先的异能,代代守护着鬼林的重要密境,只要能抓到这种猴子,就能由牠们引路,回到当年巫师修法的圣坛。”
“所以我们真的在鬼林的地底下?外头的空地就是圣坛?”
“看来是这样没错。”他挑了下眉。
一股冷飕飕的冰寒沁入她的四肢百骸。突然间,以前听过总总关于鬼林的传说全回到脑中。
据说这块土地有法力,随意入侵的人将会受到诅咒。
据说鬼林是“活的”,有人在林子走失了之后,再也不曾被寻获。
据说连动物都不敢在鬼林里出没,除了猴子以外。
据说当山风吹拂时,鬼林里会传出隐隐约约的凄厉哭声。
据说,老猎人曾经在夜里误闯鬼林,看见一群半透明的送葬队伍。
据说,走在鬼林里,当有人叫你的名字时,绝对不能答应,更不能回头,否则……
“喂。”一只手搭上她的后腰。
“喝……”她浑身一僵。
“是我!”安可仰连忙抱住她,以免她失控冲出去。“妳看起来快脑中风的样子。”
“安先生,不要在这种时候乱摸乱叫好吗?”她喘了口气。
“我只是想问妳在想什么,妳的表情很有趣。”眼眸中那抹光彩挺无辜的。
“被你吓得我也忘了。”梁千絮给他一个大白眼。“之前赵义四处偷放陷阱,就是为了要抓这种红手掌的猴子?”
“八成是。”他轻松地压着她趴回地面,继续观察那群人的行为。
“真可恶!如果被夹伤了就太可怜了……”她喃喃,回视前方。
“的确,幸好村长有妳这位名医的热心救治。”他轻笑。
“不,我是说那只猴子。”梁千絮瞄他一眼。
安可仰非常无力。“妳的正义感总是发挥在很奇怪的地方。”
“我当年的第二志愿是当兽医!”梁千絮坚忍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