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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玄水可管不住他们,最终还得由世子和傅山出面调解。
甘凤瑶一顿,回答道:“在以前,君侯在制订攻略北京的作战计划时,为了激励各军,将内城划成四个区域,让各军驻守。”
侯朝宗:“有这事,怎么了?”
“朝宗先生大约还不知道,内城那边被兴平侯和东平侯拿下之后。因为奴酋济尔哈朗负隅顽抗,各军死伤实在太大,都动了真火。又看到满城的财富,眼睛都红了。因此,两位侯爷都下了三日不封刀的命令,听凭士卒报复建奴。如今,内城那边已经杀成尸山血海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建州人都要被四支兵马杀光了。”
“啊,还有这事。”侯朝宗故意低呼了一声,心中却是一阵痛快:好好好,好得很,建奴辱我太甚,将他们尽数屠戮才好呢!
甘凤瑶道:“这两日,内城那边的叫声都传过来了,当真是日夜不息,惨不忍闻。先生你也知道俞亮将军乃是将门出身,为人也正直,就看不过眼,跑朱指挥使那边去告状,请行辕制止四军的暴行。朱指挥使也觉得兹事体大,立即派人去将两位侯爷请了过来,又去服侍世子起床。”
“朱指挥使前脚走,两位侯爷就到了,立即和俞亮将军说僵,就快要打起来了。”甘凤瑶一脸的焦急:“行辕里也没其他人,我想了想,也只有先生能够劝住他们,就过来请你过去。”
“原来是这样。”侯朝宗心中突然有些怪那俞亮多事了,好你个俞亮,那建奴若是被高杰和刘春屠戮干净不是一件好事吗?如此,将来君侯建国之后,辽东边患当一举剪除。如此,也能消某心头之愤。四支大军在内城杀人抢劫的事情满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很默契地闭口不提,你俞亮究竟得了建奴多少好处,来替他们求情?
可这种政治上不正确的话侯朝宗却不便明说,只得道:“都是自己人,怎么能够自家先闹起来,倒是不能不去劝劝。”
就随着甘凤瑶去了大堂,刚一进屋,就看到俞亮捏着拳头站在大堂正中,厉声大喝:“高总兵,刘总兵,杀俘不祥,那是要遭报应的,更何况内城中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据我所知,内城可有将近五六万人。人头可不是韭菜,割了还能长出来。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如此屠戮生灵,还算是人吗?”
俞亮本就是一代武学大家,年轻力壮,再过得十年八年,必成一代宗师。
他捏着拳头立在那里,满头须发根根竖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强大气势。即便是侯朝宗这种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风浪之人,一进大堂,依旧能够感觉呼吸不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俞亮之前,高杰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刀柄上。高杰的武艺自然是比不过俞亮,可他同人交手的经验何等丰富,真若生死相搏,未必就输于俞亮。
俞亮比高杰强的是武学境界,但境界这种东西并不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高杰是何等桀骜不逊之人,他大声咆哮:“杀俘不祥,嘿嘿,我翻山鹞子杀的俘虏可多了。闯贼、明军、建奴,也不少这一城的敌人。当年我高杰移师江淮,攻城掠敌,死在我秦军手头的没有八千也有一万。老天爷若要找我麻烦,老子也活不到今天。当年建奴屠杀我汉人的时候他们可不手软,可不讲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仗老子的兵都快打光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难道不应该。俞亮,大战之时你坐镇中军护卫世子,没上阵厮杀,我也不说什么。若你也上阵,眼睁睁看着手下弟兄一个个死于建奴之手,你若不报复,那就是个怂货。老子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也就罢了,你却在这里说什么好生之德,说什么宽容,你算什么东西。我高杰敬你是忠良之后,处处忍让,可你也别以为我高杰是面团,可以任你搓圆捏扁。真以为得了孙太初的宠,就在我这里颐指气使,今日翻山鹞子就要替孙如皋管教管教你这个糊涂蛋儿。”
喝骂声中,高杰就去拔腰刀。
旁边,高杰的儿子高元爵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哀求道:“父亲不要啊,世子和朱指挥马上就要出来了,青主先生也朝这里赶,一切等他们过来再说。都是自己人,如何能够自己起了内讧?”
高元爵也已长大成人,不但继承了高杰英俊的外貌,也继承了他一身力气。
高杰又怕伤了儿子,一时间却是挣脱不得,只暴跳如雷:“小畜生,放开我,放开!”
被高杰这一通骂,俞亮也是满面煞气:“高侯,君侯训斥,自己人要团结。末将也不会同你动手,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脱不过一个理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要做屠夫,换任何一个地方都成,可在北京不行。俞某不能眼睁睁看着千万生命就这样在眼前被你杀害,俞某不是畜生。”
高杰眼睛里有凶光闪过:“你说谁是畜生?”
高元爵:“父亲,不要动手啊!俞亮将军,爹爹不是畜生,你不能这样说的。”
“咯咯,咯咯。”突然间,刘春笑起来了,笑得异常尖刻:“被骂几句畜生也没什么呀,我刘春被人骂畜生的时候多了,不也没伤一根寒毛。俞亮,我刘春就要做这个畜生,又怎么了?杀几个建奴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第1554章 劝进表(三)
刘春同剑拔弩张的高杰不同,只悠闲地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悬空那只脚还在晃个不停。
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俞亮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刘春:“我就以此为荣了,你又咋样?”
“你……”俞亮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刘春却不想放过他,道:“俞亮将军武艺出众,我刘春是很佩服的。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将军。”
俞亮:“你问。”
刘春:“俞亮将军堂堂炎黄子孙,却如此替建奴说话,某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立场。你究竟是汉人还是建奴,又或者同情建奴,意志动摇?”
俞亮捏紧拳头,叫道:“我自然是炎黄子孙,自然对君侯忠心耿耿。当年建奴屠戮百姓,俞亮自然对他们恨之入骨,也因为如此,在下这才投到君侯麾下。想的就是能够杀建奴,光复我汉家河山。”
刘春:“哦,那么说来俞亮将军的立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
俞亮不耐烦:“东平侯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春:“既然俞亮将军的立场没有问题,没有站在建奴那边。那么说来,你定然是不忿进入内城的四军缴获甚巨,害红眼病了。怎么,俞亮将军在中军行辕这里呆着,也眼热我等?”
高杰虽然和刘春关系糟糕,可此刻却是站在同意阵线的。心中也佩服刘春能说会道,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松开握住刀柄的手:“定然是的,其实,俞亮将军若有意生发明说就是了。高某那边欢迎俞亮将军你代表行辕前去巡视,一点车马费茶水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刘春也哈哈大笑起来,俞亮气得一脸铁青,浑身都哆嗦了:“你们……你们……你们大可去访访,我俞亮自投入君侯麾下,可贪墨过一文钱,别将我当成你们。君侯当年说过,若是加入宁乡军,军饷绝对少不了大家一分。咱们光复河山可不是为钱,所谓升官发财莫入此门,荣华富贵另走他路。”
刘春:“你是害怕孙太初的军法,可人心隔肚皮,你怎么想,鬼才知道。有的人啊,口头说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
“我杀了你!”俞亮终于忍不住了,黑光一闪,人已奔至刘春面前,一拳朝他的鼻子上打去。
俞亮何等武艺,这一拳如果落到实处,只怕刘春这辈子都要做塌鼻梁了。
“你敢!”刘春面上杀气一闪,腰刀出鞘就朝俞亮的胸口砍去。
俞亮脚下一点,人莫名其妙地挪到刘春的右侧,右手伸出拇指朝东平侯的脖子上的一个穴道按去,口中喝道:“躺下!”
这一指好生凶狠,一旦按住,立即就能让刘春的颈动脉血脉流动不畅,然后就因短暂缺痒晕厥过去。
眼见着刘春要吃亏,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喊出这一声的正是朱玄水,听到声音,俞亮不敢造次,忙停了手。
回头看去,正是朱玄水和小公爷孙天经。
“见过世子。”刘春和高杰都微微一拱手。
见一场风波过去,侯朝宗这才走了进来,也拱手为礼:“见过世子,见过兴平侯、东平侯。”
时间实在太早,孙天经又是个孩子,正是前三十年睡不醒的年纪。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依旧满面睡意,嘀咕道:“你们什么事呀,闹得不可开叫。傅山师傅回来没有?”
侯朝宗:“禀世子,据说青主先生出门巡视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孙天经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这样啊,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办吧!”
不片刻,他的鼾声就响起来了。
朱玄水苦笑着提起一袭大氅为外孙盖上,小声道:“大家说话的声音小些,俞亮,你又是什么事情同两位侯爷闹起来的。”
俞亮这才压低声音将四支军队在内城大屠杀的事情禀告了,道:“朱指挥,杀俘不祥,是要遭受天谴的,还请行辕立即下令各军封刀入鞘。”
“下令……”朱玄水心中苦笑,暗道:“行辕可没有权力指挥秦军和山东军,高杰和刘春两个屠夫也不可能听我们的话。这个世界能够制住他们的,怕是只有孙元。若是行辕真下一道命令,说不定要将他们给激怒了。这个俞亮,正是多事。”
内心中,朱玄水对俞亮极为不满:不就是死几个建奴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这事还能大过各军分裂?如果刘春和高杰真的同行辕闹起来,大家以后还怎么向孙元交代?
可是,放任四军屠杀内城建州人的话,朱玄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也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俞亮。
天经这机灵孩子大约也是觉得不好办,这才装睡。这孩子……真是的……
朱玄水有些为难了:“这个……这个……”就将目光投射到侯朝宗身上,眼神非常复杂。有请求,也有……威逼……
侯朝宗何等精明之人,立即明白朱玄水这是要让自己替他解围。
本来,侯朝宗深恨建奴,巴不得高杰和刘春他们动作快些,早一点将内城建州人屠个精光才好。因此,刚才俞亮和二人起冲突的时候,他也就站在一边看热闹,不置一言。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难题落到朱玄水头上。
朱玄水又如同击鼓传花似地交到他侯朝宗手上,如此,他就不能不说话了。
毕竟,朱指挥使可是未来的国丈,储君的外公。如果不出意外,还有可能做锦衣卫指挥使。这可是真正的勋戚头儿,实权人物。得罪了他,自己以后要想入阁,怕是要受到极大的阻力。
反正现在内城的建奴也死得差不多了,帮老朱解决这个难题也成。
侯朝宗这才缓缓开口:“兴平侯,东平侯,当初北伐的时候,君侯答应将内城划成四个区域,听凭各军取敌资财激励士气,可没答应让你们将人都杀光呀!攻打北京,各军损失极大,和建奴结下血仇。士卒约束不住,也可以理解。如今,仇也报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整顿秩序。我虽然没带过兵,可部队里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这军士一旦放纵过头了,将来还怎么带,军纪还要不要?没有军纪,部队还怎么打仗?”
“取敌人资财激励士气固然可以让部队的士气得到极大提升。但事行有度,过犹不及。难不成,以后二位侯爷要弄得士卒不看到钱就不肯打仗的地步?还有,这人的贪念和**是没有止境的。唐末藩镇的牙军,为了钱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反噬其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可见,用钱来维系部队也行不通。”
一提起唐末五代旧事,高杰和刘春都是面色一整,抚摩着下颌的胡须思索起来。
侯朝宗又道:“过多的杀戮也毫无必要,没错,建奴手上粘着咱们士卒的血。可战争毕竟已经结束了,这里可是北京,君侯是个仁慈之人,大约也不想看到太多的人血吧!”
“那么,什么是仁呢?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今恶死亡而乐不仁,是犹恶醉而强酒。”
这话已经有点**裸了,暗指孙元一旦进京之后,怕是要称帝了。
新君登基,自然要以仁治理天下。你们两位侯爷在北京大砍大杀,跟野兽一样,不是坏了孙元的名声吗?
这可是很大的政治错误啊,三思,三思。
高杰转头看着刘春。
刘春还是那副泼皮模样:“某无所谓,反正我军的缴获已经足够吃两年了。”
高杰知道刘服了软,鼻子里只哼了一声,再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高杰的儿子高元爵忙道:“朝宗先生,父亲已经答应了,我这就陪父亲一道进内城收拢部队,恢复军纪。爹爹,咱们走。”
侯朝宗看到高元爵,心中一动:“元爵,你等等,我还有事找你说,等下咱们一道过去。”
高元爵:“是,朝宗先生。”
朱玄水也干脆:“既然兴平侯和东平侯已经答应封刀,这事就这么罢了。等下,就由朝宗代表行辕出面,联络四军恢复秩序吧!高侯和刘侯已经在这里了,李亲王和岛津一夫那里还得朝宗去跑一趟。”
侯朝宗:“是。”
刘春跳起来:“走了,回去了。这里没吃没喝,又没有金银、美女,我还是赶回内城要紧。”
高杰也大步走了出去。
孙天经这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嘀咕道:“说妥了吗?”
朱玄水:“已经说好了。”
孙天经:“那好,可以给爹爹去信了,请他入城。对了,我每日的晨练还没有弄了,俞亮将军,陪我过过招。”
俞亮:“是,世子。”
不片刻,院子里就响起了木刀相互劈砍的声音。
孙天经兴奋地大叫:“这招很妙啊,俞亮将军,再来再来。”
第1555章 劝进表(四)
坐在书房里,侯朝宗听到外面的呼喝声,忍不住一笑,又将目光落到手中那份卷宗上面。
而高元爵则等在一边百无聊赖,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天了,眼见着就快要到中午。可这个侯先生一会儿看书,一会儿写字,一会儿烧水泡茶,可就是没有启程的心思。
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了,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朝宗先生,咱们是不是该进内城了?”
“你很急吗?”侯朝宗轻笑着问了一声。
“我……朱指挥交代下了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快些做了。否则……否则……这不是怠政懒政吗……”高元爵说出这话,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朱指挥都不急,你倒是急了?”侯朝宗笑了笑,将手中的卷宗丢到一边,看了看外面的雪:“也罢,快晌午了,现在若再不过去,怕是赶不上午饭了,小高将军,叫卫士备上车马,咱们走吧。”
其实,侯朝宗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如此,也可以多留出一天时间让四支军队的士卒将胸中的杀气消弭干净,也可以多抢些钱财。若是太快过去,只怕会引起各军的不满。钱这种东西啊,银子是白的,眼睛是红的。
所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侯朝宗可不想去当这个讨厌鬼。
对此,朱玄水也是新知肚明,也不说破。
这行辕里,嘿嘿,都是老鬼,也就俞亮这个武夫单纯稚嫩。哎,俞亮是个好人,可将来他这个性子在朝堂上是要吃大亏的呀!
侯朝宗之所以叫高元爵同自己一道进内城,还有个心思。就是想通过高元爵,让高杰在那份《劝进表》上签字。毕竟是父子,高元爵在高杰面前进言,比自己效果好得多。就算当时翻脸,高杰只怕也不会为难自己吧!
很快,侯朝宗就坐了大车,带着二十多个侍卫朝内城出发。
走了大约一里地,侯朝宗朝外面骑在马上的高元爵一招手:“小高将军,你进车来,我有话说。”
高元爵进了车中,见侯朝宗一脸的严肃,心中突然有些惧了:“朝宗先生可有事?”
“当然,此事关系重大,可以说,关系着咱们宁乡军上百万人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你们秦军。”侯朝宗森然道。
“关系到我们秦军?”高元爵很是惊讶。
“对。”侯朝宗斟酌着语气:“小高将军,你是君侯未来的乘龙快婿,说起来,你也算是君侯的半个儿,你也是咱们宁乡军的人,是不是?”
高元爵连连点头:“那是,我早已经将自己当成宁乡军的人了。”
“那么我问你,君侯如今已经拿下北京。现在,河北、江淮尽在君侯之手,河南、山西、陕西光复也指日可待。你说,君侯这算是算是立下了不赏之功?如此绝世大功,君侯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朝宗先生,此事下面的将士们也在议论,都说啥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建奴覆亡。朝廷爵位不会再容君侯拥兵自立,说不好就要成岳武穆了。”
“说得好。”侯朝宗:“君侯可是你的岳父,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那一步。别忘了,秦军可是跟着君侯一路走过来的,朝廷若要那么对君侯,难道会放过你父亲。你说,你答应吗?”
“不绝对不答应。”高元爵捏紧了拳头,狠狠道:“谁敢对家父,对泰山老大人,对兰兰不利,就是我的敌人。即便他是皇帝,我也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朝宗先生,依我看来,大家还不如都反了,拥戴泰山老大人登基称帝。”
“好,说得好,君侯果然没看错你这个半子。”侯朝宗大喜,从袖子里掏出《劝进表》递给高元爵:“说服高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朝宗先生放心,若爹爹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那里。”高元爵咬牙说着话,就拿着劝进表出了车厢,骑在马上高声下令:“走快些,快快快!”
高元爵的态度让侯朝宗非常满意,对于让高杰和刘春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