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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海盗,都是不靠谱的,跟以前的关宁军一个鸟样,而且,战斗力还差了许多,马宝腹诽。
1349。第1349章 孝与顺
少年郑成功一马当先飞奔在官道上,马蹄卷起片片雪泥溅在后面的侍卫身上。
侍卫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泥人儿,脏得厉害。不但是他们,就连郑成功也是满头满脸都是泥垢,短短三日工夫,他没日没夜地赶路,嘴唇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绒毛,头发也板结在一起,如同一张毡毯。
作为一个南方人,他还是低估了北地风雪的威力,手脸都被吹得皲裂了,粗糙得如同地里的老农。
身上冷得已经失去了知觉,但内心中却是一片心急火燎。
这一路往返需要六天,作为一军军主,郑成功自然知道在大决战即将来临的时刻,这耽搁的六天对他究竟意味着什么。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别说六天,就算是一天也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
秦教官说得好,所谓战争,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时间和空间之争。敌我双方的统帅都是掌握全局的棋手,部队就是棋子,战场就是棋盘。
几万上十万人的大会战,双方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马都拉出来,呼啸一声扑上去乱打。而是要一个要点一个要点的抢占,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地拔除。直到大家所布置的棋子碰在一起再无回旋余地,直到有一方感觉自己已经抢占了绝对的优势,才会将手头的主力放出来,一战而定。这就是所谓的空间之争。
敌我双方大军团决战,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战场,一开战,所有的关卡要点都要同时动作。有的时候,一个要点的争夺、撤退、救援都关系着最后的胜负。你什么时候争夺,什么时候放弃,什么时候救援都要慎之又慎,如同围棋中的劫材,这就是所谓的时间之争。
冷战争发展到明朝末年,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已经高度专业化了。
当然,从前的九边明朝烂得一塌糊涂有政治、经济上的原因。
但就宁乡军和克隆于宁乡军的镇海军而言,在这个时代却也当得上这三个字,打起仗来非常有章法,也缺乏激情。
这情形有点像历史上的三国,黄巾起义的时候,汉朝有战斗力的军队都在西凉。结果,国内的豪强、地主武装仗打得稀烂。何进招西凉军进洛阳讨伐十常侍的时候,董卓之所以打得山东群雄溃不成军,也是因为“专业化”这三个字。
西凉军的高度职业华算是给山东群雄如袁本初、曹孟德等人上了深刻的一刻,很快各路军阀部队的仗打得就有点意思了。
比如曹操此人打仗大开大合,无论是胜仗还是败仗都堪称轰轰烈烈。打得顺利的时候如官渡之战,横扫千军,所向披靡;不顺的时候,被宛城的张绣和长安的马超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但到三国中期,曹阿蛮用兵逐渐稳重起来。
与他一样,刘备和孙权也开始走上专业化的道路。大家作战的时候,并不像其兵之初,呐喊一声,大伙儿并肩子上哟。而是计算着道路地理,计算钱粮,计算部队装备,计算国家财政能够支撑多长时间多大规模的战争。
如此一来,战争就开始变得旷日持久,且容易打成不胜不败的纯粹的消耗战。不像三国初期那样激情四射,气吞万力如虎。
毫无趣味性是任何一种事物专业化之后的特点。
等到热兵器时间,战争专业化之后演变成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壕堑战这种纯粹的搅肉机似的怪胎。到这个时候,所谓的奇谋诡计,兵法韬略统统无用。你的兵多、武器先进、你的国家有钱,你最能够忍受战争带来的痛苦,你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宁乡军体系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体制,颇有古典军国主义的风范。
至于建奴,则是另外一个极端,军人高度职业化的奴隶制度。
这两个体系的碰撞之下的战争,自然分外残酷。
六天时间脱离军团,在这种战争形态下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此刻,郑成功只想快一点抵达河间见着父亲,然后再回到保定。
正跑得疲倦欲死之时,郑鸿逵指着前方欢喜地叫道:“大木,到了,到了。”
“什么到了?”
郑总兵张大着嘴巴:“河间到了。”
郑成功:“四叔,我准备没看到。”眼前全是白茫茫的雪幕,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前方是如此的混沌。
郑鸿:“别急,别急,雪实在太大了。这里距离河间城还有十里地,再都一段路就能见到城墙了。”
说是十里地,可路实在难走,众人的体力也到了透支边沿,到郑成功他们进城之后,又花了小半个时辰。
进城之后,郑成功一想到就要见着两年未见的父亲,心中一阵欢喜,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到府衙门。但是,父亲却不在,门房回答说南安伯今日正好出城巡视去了,估计晚间才会回来。
郑成功一脸的失望,急问:“父亲在哪里,要不,你们带我去拜见他老人家。”
郑鸿逵见郑成功如此急噪,笑道:“大木,反正已经到地头了,你也不用急,且在衙门里住下,沐浴更衣,也不急着这一两个时辰。走了这三日路,你们年轻人还好,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再说,你一身脏成这样,若是叫兄长见了,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听四叔这么说,郑成功才放弃了立即去见父亲的渴望。他毕竟是个伯爵,从小在福建富养大的,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子贵胄子弟的娇气。他以前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听郑鸿逵这么说,顿觉一身难得得要命。当下就点点头,道:“那好,侄儿这就先去沐浴更衣。四叔,等父亲一回衙门,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叩头。”
郑鸿逵:“放心好了,等兄长一回来,我就来叫你。要不这样,我去找找,看兄长在什么地方。”
“有劳叔父。”
等到郑成功等人进了后衙门,郑鸿逵也不歇气,一路小跑出了衙门,上了战马出城走了不过两里地,就看到一座大庄园,庄园门口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见郑鸿逵过来,立即就有一个书办模样的人上来接过他的缰绳:“总兵回来了,快,南安伯正等着呢!”
与此同时,庄园里到处都是人在叫:“郑总兵回来了,郑总兵回来了。”
“老四,老四你终于回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郑鸿逵抬头看去,就看到郑芝龙满面亢奋地立在大堂的台阶下,忙拜下去:“大哥。”
“自己兄弟,何须多礼。”郑芝龙一把将他扶起,上下打量着郑鸿逵:“老四,你终于回来了。这北地的风霜简直就跟刀子一般,你又老了几岁,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兄长并不提起郑森,而先问候起自己,郑鸿逵心中一暖和:“兄长之命,愚弟只能尽力去做,毕竟,我也是郑家人。大木已经回来了,正在知府衙门里。”
“回来了,好,好得很!”郑芝龙使劲地捏了四弟的胳膊一下,“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说罢,他回头对手下吼了一声:“备马,出发,咱们去保定。嘿嘿,等咱们去了保定府,说不定马宝已经整顿好部队了。咱们进北京,将那座天下第一大城抓到我郑家手头,咱们不当李自成,不当那败家玩意儿。”
“遵命!”一声令下,整个庄园的人都动了起来。
郑鸿逵突然道:“兄长,你是不是回衙门一趟?”
“回衙门,回衙门做什么?”郑芝龙淡淡问。
郑鸿逵:“你已经两年没见到大木了,这次连面都不见一回,大木会很伤心的。再说,这次大哥你夺了他的兵权……是不是当面和他说清楚为好。他也不是听不进道理的人……”
“伤心,咱们郑家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郑芝龙笑了起来:“大木的问题就是太软弱,太容易轻信于人了。你这次将他骗到河间,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郑芝龙的笑容变为冷笑:“什么叫夺了他的兵权,他是我的儿子,他的军队就是我的军队。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是,兄长。愚弟只是觉得,大木这次本着一片孝心而来……”郑鸿逵神色黯然。
郑芝龙:“孝顺,孝顺,关键是要顺,并不是磕几个头问几声好就可以的。大木这孩子实在太犟,肯定是不会顺着老夫的,不用管他。他将军队交给老夫,就是最大的孝顺。对了,老四你这句话还真提醒了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郑鸿逵:“兄长你请说。”
郑芝龙:“你想个办法将福松给我拖住,无论如何要把他给软禁在衙门里,不得离开河间半。否则,事情只怕有麻烦。”
“福松这孩子老夫最清楚不过,平日里举止从容,话也少,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真下了心,眼睛就没有其他人。怕就怕他知道老夫去了保定追上来,坏了我坏了咱们郑家的大事。”
1350。第1350章 老郑的计划
是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有人比郑芝龙更了解郑成功。
实际上,郑芝龙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基本都不怎么在意,也没有教养一说。他不过是一个海匪出身,所谓的亲情一类的东西通通不在乎,他眼睛里有的只有利益。
这也是明末几个军阀的通病,譬如刘泽清之于刘春。
或许,在真实的历史上,只有如郑芝龙、刘泽清这种心狠手辣之辈才能在这乱世活下来,且活得滋润。
正因为这样,郑家的亲情非常淡薄。
在南明时期,清顺治三年,郑芝龙见局面不利,不打算支持南明隆武帝,遂与清朝洽商投降事宜,仅带心腹从人北上降清,其子郑成功劝止郑芝龙未果,遂至孔庙哭庙、焚儒服,对自己的父亲说:“若父亲一去不回,孩儿将来自当为父报仇。”后率部出海,继续反清。同年,清军攻克福建,擒隆武帝朱聿键,杨凤苞称“福京之亡,亡于郑芝龙之通款”。
而投降清军的郑芝龙,却遭到南征主帅贝勒博洛的背约,移送到京师。郑芝龙被编入汉军正红旗,顺治五年八月,以归顺封一等精奇尼哈番。顺治十年五月,晋封同安侯。为安抚郑成功,清朝对投降的郑芝龙优待有加,芝龙数次奉令命郑成功归顺,郑成功均坚辞不受。
顺治十二年,郑芝龙被弹劾纵子叛国,乃削爵下狱,顺治十四年,提督黄梧上疏,力主叛臣之家族应当逐出帝都,乃被命充军盛京宁古塔,唯未果行。
顺治十七年,福建巡抚佟国器截获郑芝龙与郑成功私信,议政王大臣会议遂以通海罪名拟定将郑氏斩监候,改为流徙宁古塔。
顺治十八年。顺治帝驾崩,十月,辅政大臣苏克萨哈矫诏令斩郑芝龙与其亲族于燕京柴市。就这样,郑芝龙背负着汉奸的骂名不光彩地死了。
后人说起来郑成功不顾老父死活反清一事,都回竖起大拇指,说声:“国姓爷大义灭亲,真忠臣也!”其实,主要是父子二人的感情实在有些淡薄。
否则,当初郑芝龙叛逃去北京的时候,郑成功也不会说出“若父亲一去不回,孩儿将来自当为父报仇。”的话,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郑成功是不会因为父子感情的束缚而投敌的。即便是将来在战场上相逢,估计国姓爷也不会手下留情。
……
郑森这孩子正因为有这样的性格,郑芝龙非常担心。担心他受了孙元的鼓惑,不顾一地返回保定,从新掌握镇海军。
让镇海军成为扬州镇的附庸,彻底沦落成这场北伐大战的配角。如此一来,他孙太处倒是功成名就,好处得尽,自己这次费了这么大劲,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对于北京,对于封王,郑芝龙是渴望已久了。
任何敢于挡在他面前的石头,都必须搬掉,即便是自己的儿子。
郑鸿逵一呆:“怎么拖住福松,要拖多久?”
郑芝龙突然一阵焦躁:“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不能让他回镇海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使用非常手段,把他给我扣了,关进监牢里也成,只需不伤了他就是……恩,就算是伤了也无妨,也好给他一个教训,这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是,兄长。”郑鸿逵神色更是黯然,他也知道经过这事,侄儿和兄长心中将横着一个芥蒂,一辈子都消解不了。可他又能做什么呢,结果是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老四你也不用这种神情,没得丧气,这可是一件决定我郑家未来的大好事啊!”郑芝龙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是,兄长教训得是。”郑鸿逵又问:“兄长此去保定做何打算?”
毕竟是一场空前国战,兄长志气甚大,要先入北京,赢得一个异姓王的封赏,想来肯定是不会同宁乡、秦军和山东军配合的。
如此一来,镇海军将独立挑战建制完整,士气正盛的正蓝旗建州主力。
建奴的战斗力他虽然没亲眼见过,却听到过不少,心中难免担忧。如果一个不好吃了败仗,不但不能先入京城,反有可能动摇了整个北伐全局。
其实,兄长之所以定下剥夺郑森的军权,将镇海军拿到手中的决定,主要目的是为了拿下北京。至于如何打仗,他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战略构思。
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镇海军强大的战斗力的基础上,毕竟郑森领导镇海军刚取得了大胜关大捷。镇海军能阿济格都能打败,想来收拾正蓝旗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郑鸿逵同兄长不一样,他是镇江总兵,在扬州大战刚开始的时候是亲眼看到过江北诸路兵马和史可法被多铎收拾得没有脾气的情景的。
建奴如此凶悍,如果兄长真这么糊涂地打下去,鬼知道会出什么问题。而且,他也没指挥过陆军,战场经验不足。
看到郑鸿逵的担忧,郑芝龙才小声道:“老四你的担心我也知道,其实这一仗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关键是掐好时机。如果一切顺利,我军兵不血刃拿下北京还是有可能的。”
郑鸿逵精神一振:“还望兄长为愚弟解惑。”
“你真当老夫这个总督江北兵马是吃闲饭的?”郑芝龙冷笑:“按照朝廷的规矩,前线急报和各军大军的计划,以及建奴的动向都要以塘报的形式送到我的行辕里。虽然没有在前线,但没吃过羊肉还看到过羊跑,将这些塘报仔细读上几遍,再派出斥候打探,多少还是能看出些名堂来的。”
“如今,我镇海军开赴保定的有三万余人,宁乡军有三万余人,对了,他们的海军还有一万多人马,两百来艘大小战舰。”郑芝龙板起手指计算起来:“秦军有众大约五千,山东军一万出头。对了,我还忘记了孙元手下还有朝鲜营和岛津联队,这两支外藩仆从军也有一万人马。各路兵马加一起,总数在八万。”
“别忘记了,这八万可都是主力战兵。”
“如果算起辅兵和民夫,这次我大明出动的兵马总数在三十万上下,其势不可谓不大。”
郑芝龙继续说道:“扬州之战、大胜关之战,建奴空前惨败,八旗主力尽丧。如今,清奴手头能用的兵马只有正蓝旗的六千多七千不到。至于汉军旗和投降他们的新附军虽多,可有一句话说得好,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建奴是完蛋了,靠不住了。汉军旗和新附军都是汉人,不少还是北京当地人,一旦仗打起来,谁也保不准他们就逃了,或者降了。”
“如果你是多尔衮,你会怎么做?”说了这么多话,郑芝龙突然反问郑鸿逵。
郑鸿逵心中一个激灵,喃喃道:“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死守北京的。既然敌我实力对比悬殊,困在城中是没有出路的。建州可战勇士就那么点,死一个少一个。与其如此,还不如撤回辽东,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只需十年,一代人就成长起来了,到那个时候,卷土再来不迟。”
“说得好。”郑芝龙点头:“老四,看来你对这大势看得倒清楚。”
郑鸿逵突然提高了声气:“建奴要逃!”
郑芝龙:“没错,也就是这十来天的工夫,建奴必然会逃。”
郑鸿逵:“大哥,那么,建奴会走哪条路,古北口还是山海关。对对对,肯定是山海关,要将整个一个朝廷搬回沈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郑芝龙:“我管他走那边,难不成还带兵去追?”
郑鸿逵一阵无语。
郑芝龙:“兵法有云,穷寇勿追,就算我等将建奴都杀光又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功勋还能大过收复旧都。对,我只要北京,至于建奴的脑袋,谁有兴趣自去拿就是了。还有,咱们拼死和建奴厮杀一场,伤亡在所难免,折损的可是咱们郑家的力量。”
郑鸿逵:“兄长说得是。”
郑芝龙:“所以,这个点要掐好,不能快,也不能慢。快了,建奴的行装还没有准备妥当,必定会拼死反扑,说不好咱们就顶不住了。若是慢,一旦别的军队抢了空城北京,咱们就白忙乎一场了。所以……”
郑鸿逵:“所以?”
郑芝龙:“所以,我在之前已经叮嘱过马宝,一旦整编完镇海军,就带军北进进入顺天府地界,屯兵房山,以大房山为依托,威胁驻扎在芦沟桥的正蓝旗清军,采取驻而不打的态势,逼建奴尽快撤离。老夫也会赶过去,坐镇中军。一旦敌人撤出京城,无论是北上古北口,还是东行去山海关,咱们就即刻抢城。”
郑鸿逵点头:“兄长此举是极妥当的。”
郑芝龙:“好,说了这么多话,倒是耽误了许多工夫,我这就去了,四弟你好生将福松盯好,休要让他坏了老夫的好事。”
说话间,整个庄园的人已经收拾停当,不片刻,就簇拥着他们的统帅滚滚向北而去。
1351。第1351章 勾留
目送兄长离开之后,郑鸿逵立在那里呆了半天,才微微叹息一声,一脸的落寞。虽然知道大哥这么做是对的,是明智之举,可内心中却总觉得有些难过。
良久,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低声对郑鸿逵道:“总兵,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这人正是镇江军的将领,郑鸿逵的得力亲信。
郑鸿逵:“还能如何,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