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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他一把从卫兵手头抢过装尚可喜脑袋的木箱子,又紧紧地抱在怀里。
1167。第1167章 阿济格的死亡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前方传来低沉而悲伤的歌曲。
这声音在天门山上显得如此突兀,倒把众人都吓了一条。
罗全有大叫:“什么地方?”
“前面,前面是书院的横渠祠,声音就从那里传来的。”王铎解释说:“横渠,就是北宋的大儒张载张子厚,他有一句话非常有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阁老,别说了,还请你带路吧!”罗全有开始有些头疼了,偏偏又发作不得。
几千陆战队员踏着轰隆的脚步,打着火把朝前一阵急行,就来到横渠祠,就看到祠堂外面的空地上坐了黑压压一片人。
起码有上千之巨,看他们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应该都是关宁军。
火光中,他们都已经脱掉了身上的铠甲,空着双手,浑身破烂,一脸悲凉地坐在地上,低声唱着战歌。
“拥旌旄倚太行,登临疑是青霄上。天长地长,云茫水茫,胡尘静扫山河壮。望遐荒,王庭何处?万里尽秋霜。”
声音整齐,如述如泣。有一种特有的悲凉弥散开来,竟叫陆战队士兵一呆,同时停了下来。
“这些鸟人在唱什么,真是希奇,打了败仗,亏他们还唱得出来?”罗全有忍不住问王铎。
王铎:“是薛论道薛谈德所作的曲子,应该是关宁军的军歌,大概意思是士卒应该报效国家吧。”
罗全有:“挺好听的。”
王铎却气愤的叫了起来:“报效国家,一群汉奸报效的哪个国家,伪清吗?薛论道若是泉下有知,非被气得再死一次不可。”
罗全有:“挺好听的。”
王铎冷笑:“嘿嘿,胡尘静扫山河壮,他们不就是胡夷吗?”
罗全有:“挺好听的。”
王铎:“你……”
罗全有哈哈笑起来,对着坐在地上的关宁军士兵叫道:“唱,继续唱,这首军歌只怕是你们最后一次唱了。因为从今天起,关宁军已经不存在了。实际上,从你们的统帅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带领你们投降建奴的那一天起,关宁军就死了。”
俘虏们还在唱:“拥旌旄倚太行,登临疑是青霄上。天长地长,云茫水茫,胡尘静扫山河壮。望遐荒,王庭何处?万里尽秋霜。”
王铎突然叹息一声,他不说话了,只侧耳聆听着这千人的吟唱。突然间,想起孙承宗时代的辽西百万雄师,想起那耗费千万之巨的庞大国防。
如今,那支号称大明朝第一野战军团的部队,却只剩着可怜巴巴的千余人。
璀璨的星空下,大江在山脚下轰隆流淌。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
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官方惟是半夜上了山的,这个时候战斗已经彻底结束。实际上,陆战队在上山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碰到丝毫的抵抗。连续一天的自杀式冲锋已经耗尽了敌军的最后一丝勇气,侥幸活下的来的士兵无论是关宁军还是正宗建奴,都再没有力气拿起武器了。
一顶顶帐篷支在山顶,部队正在有条不紊地搬运尸体,打扫战场。
中军大帐中,方惟圆瞪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关宁军俘虏:“什么,阿济格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不会吧,那厮可是个有名的勇士,死得这么简单……”
那个关宁军俘虏浑身颤抖,说:“是……是……英亲王……”
王铎威严地打断他的话:“是奴酋英亲王。”
“是是是,奴酋英亲王先前亲自带兵突围,冲到半山腰就中了炮,受了伤,又撤回了山上。回屋以后,就摸着右腿说疼得厉害,叫手下弄点药给他服用。吃了一粒还不见好,就索性将一瓶药给吞了下去。”
“……那药性实在凶猛,只见到奴酋阿济格满面血红,红得跟山里红一样,又不住喊肚子疼,从床上滚到地上,叫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咽气了……此事是小人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阿济格一死,山上的弟兄们都没有了主张,丢掉手中的武器聚在横渠祠外面……”
方惟:“等等,他吃的是什么药,别跟我说是伤药。”
那俘虏战战兢兢地说:“不是伤药,是长生药,据说是奴酋阿济格西征陕西时,在终南山一个方士那里求来的,叫什么五石散。平日间,每月逢三六九才吃一粒。说是,吃了之后浑身发热,舒坦,也没有忧愁和痛苦。阿济格今天将一瓶子药都吃光了,自然是经受不住。死的时候,我还摸了摸他的肚子,硬得像一块铁板。不过,皮肤却跟稀泥,用手指一捏,就烂了。”
“啊,五石散,还有这种玩意儿?”王铎吃了一惊。
方惟也是好奇:“阁老知道这种药。”
王铎:“老夫以前看古人笔记时读过,晋时非常流行。这东西的成分是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和钟乳。”
“这成分……这不是虎狼药吗?”大方也吓住了:“能吃吗?”
“少量吃还是可以的,服了五石散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王铎来了谈兴,道:“还是很能迷惑人的。不过,这东西的实在太麻烦,服此药后,必须冷食、饮温酒、冷浴、散步、穿薄垢旧衣,如不散发,必死。所以,古人诗中有‘至东门行散’一句,后人以为是散步。其实乃是靠着不住行走,将药理发散出来。”
“难怪阿济格的武艺如此出众,还生得一身蛮力。”大方感慨,他早已经听人说过阿济格在大胜关之战的凶横,那已经是非人类了。
听到王铎说起五石散,跪在地上的那个俘虏“啊”一声:“原来吃了这玩意儿必须走路,否则就得死,小人明白了。”
大方:“你明白什么?”
那俘虏:“阿济格瘸了一条腿,不良余行,服用了那么多仙丹,药性散发不出来,自然就死了。”
“他的腿是瘸的,难怪。”王铎和大方都恍然大悟,心中也是好笑,这个阿济格死得如此离奇,如此憋屈,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最叫他们不能接受的却是吴三桂和一众关宁军军官被阿济格屠了个干净,这个奴酋疯了吗,清军都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正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是。他却好,反先起内讧,削弱自己的力量。难怪关宁军白天突围的时候一触即溃,等到阿济格一死,都很干脆地丢掉武器投降了。
1168。第1168章 天门之战结束(求月票)
虽然不能手刃阿济格,可好歹也是获取了一场空前胜利。
只要赢了就好。
很快战果就清点出来了,陆战队十位数的伤亡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清军的损失就大了,按照送上了的数字看,先前天门山上有清军七千一百余人。其中,建奴一千,尚可喜军一百五十余人,关宁军五千多。
打了一天一夜,舰炮轰死的和海军陆战队杀死的清军有三千两百来人,其余三千多人都做了宁乡军的俘虏。
说来也怪,这场血战建奴根本就没死多少人,到现在还有七百来人活着。在陆战队上山时,都躲在山上的各个角落,被陆战队士兵一搜,直接放弃抵抗,举手投降。宁乡军这场近乎零伤亡的战斗已经彻底毁灭了他们的勇气和战斗意志。其实,八旗军也是人,在面临绝望的时候,一样会胆怯懦弱。
中军帐篷里,王老头因为身上有伤,已经回帐篷休息去了。罗全有笑着将数字一一禀告方惟,又问:“司令官,这么多俘虏该怎么弄?”
方惟:“按说,如何处置俘虏,咱们也没有这个权限,需先解送到侯爷那里,由他老人家定度。可侯爷现在正在扬州同多铎决战,也没空料理这边的俘虏。”
罗全有:“是啊,这么多敌人,带着也是麻烦,还得供他们吃喝。而且,现在是战争期间,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生骚乱。要不,都把他们给杀了。倒也方便,直接弄个万人坑,或者扔长江里喂鱼。”
方惟摇头:“不能杀。”作为孙元曾经的贴身侍卫,他自然是十分清楚侯爷的心思的。侯爷虽然不反对杀俘,可你杀也要杀得有道理。如果胡乱杀人,他老人家会非常反感的。如今,江南战事已平,再滥杀无辜,实在是有干天和,搞不好会被侯爷的斥责。
罗全有:“难不成还要将这些俘虏都交给朝廷,他奶奶的,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是不能交给朝廷,咱们又不欠留都小朝廷什么。”方惟淡淡道:“关宁军好歹也是能打的,如果送去南京,稍微整顿一下,又是一支强兵,壮大别人的事情,我却是不肯做的。所以,这些关宁军就先带在船上,先整训一阵子。我再请求侯爷充实在陆战队中,实在不行,派出干部,单成一军。将来无论是对朝鲜还是对日本用兵,他们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罗全有大喜:“这个主意好,我海军陆战队要这些人。”谁会嫌自己的兵多呢?而且,关宁军的军官都已经被阿济格这个疯子杀了个精光,一张白纸好画图。
他又问:“那七百多鞑子呢,杀他们总没什么问题吧?”
“不杀。”方惟打了个哈欠:“我倒是想将这几百人组织一下。”
“招降他们,不可能吧?”罗全有不住摇头。
“也不算招降,我现在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捋一捋有个成熟的意见之后再禀告侯爷。”方惟:“我想将这些鞑子送去南洋,让他们到爪洼一带和野人们打。”
“哈哈,这个主意好。”罗全有大喜:“咱们海军陆战队在南洋的丛林里小吃过亏,那地方山高林密,他娘的就是个洪荒,我军也不耐烦去经略,让建奴同野人狗咬狗正好。”
“也不算狗咬狗,或者让建奴到南洋送死啦!”一向严肃的大方难得地开起了玩笑,用广府话道:“天父佐证,我这是真心为建州人着想。天下就要大同,也就是三五年的事情。建州军还是能打的,让他们去南方开疆拓土正合适。爪洼、吕宋那些食人生番委实可恶,那些扑街崽就该让建奴收拾。”
罗全有:“司令官,还有一事。”
“你说。”
罗全有:“王阁老将阿济格和吴三桂都要去了。”说起这事,他有些郁闷:“他是当朝内阁辅臣,咱们没一人比他官大。而且,老头又一把年纪,他硬要抢,大家拿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此事涉及颇大,末将特来禀告。”
“他拿这三个贼子的脑袋去做什么?”方惟好奇地问。
罗全有:“还不是向朝廷表功,这王老头人品低劣。听说在大胜关一战尿了裤子,差点让郑森的中军崩溃。也是他的运气,若非是上了咱们的船,平白得了这战功,回南京估计也没脸再见世人。无论如何,他的阁臣一职是当不下去了。现在可好,不但在咱们这里被加神仙救回一命,还平白弄了这天大功劳。这样的小人……末将深为不齿。”
“哈哈,运气这种东西来是天意,上帝的安排,谁也没有办法。或许,这是天父的意志吧!”方惟大笑起来:“罢了,咱们拿这三人的脑袋来也没什么用处。飞鸽传书给侯爷,就说我已全歼阿济格部,砍下了他的脑袋……不,阿济格的脑袋还是要拿回来的,送去扬州,或许能够派上用场,到时候,只需将阿济格的脑袋在侯爷的辕门上一挂,多铎就没士气了,你好好同王阁老说说。”
罗全有无所谓地说:“又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讨要回来就是,那东西又不是他的。真惹恼了我,别说他是宰相,就算是皇帝小儿,咱一样揍。奶奶的,弘光小儿无德无能,若非有咱们,此刻南京只怕已经陷落敌手了。真叫我说,咱们索性杀去南京,开了城门,夺了那鸟位,扶侯爷做万岁天子,我等也好谋一个开国元勋,公侯万代。”
他这话已经说出了宁乡军大多军官的心声,是啊,侯爷也不过是一镇总兵官,就算宁乡军战功再多,大家最后也就做个副总兵。那不成前程还能大过侯爷,还真不如反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军镇中要出多少公侯,岂不强似给朱家打工。
“恩,对了。”对于罗全有的悖逆之言,大方不置可否,道:“等下你见王阁老的时候,带个火夫过去,要手艺好的那种。龙脑冰片麝香什么的,也弄些去。”
罗全有一呆:“弄个火夫过去做什么?”
大方回答说:“老王毕竟是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被加西亚神父救回来,若再出点好歹,也是不美。他成天抱着三个脑袋,这么热的天,不怕臭吗?若是腐烂了,染了瘟疫可如何是好。索性派过火夫过去,将这三颗头颅腌了。”
“哈哈,方司令官这是要做腊肉啊!”罗全有忍俊不禁:“又不是弄吃的,派个火夫过去,未免有些过了。而且,真做成腊肉,怕就怕看不出相貌来,属下倒有个主意。”
方惟:“你说。”
罗全有:“我所在的军舰上有一个吐蕃来的喇嘛……恩,也不算是喇嘛,他现在已经加入了我们海军。这小子以前在乌司藏都司好好当他的和尚不好吗,偏偏要跑印度去朝圣,结果在聂拉木被人虏了,送去了孟买,卖给西洋白皮为奴。后来辗转到南洋被我军解救,就加入了宁乡水师,平日里在船上做书记官。”
方惟:“此人的经历倒也坎坷,不过,一个喇嘛同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罗全有:“司令官阁下,你大约还不知道,吐蕃那边如今还实行的是如同建奴一样的农奴制度,所有百姓都隶属于奴隶主,乃是他们的私产。农奴主对手下的农奴极为苛刻残酷,动辄就取人性命。而且,农奴主还喜欢剥人皮做鼓,以股骨为鼓槌、以人头为法器。这个喇嘛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我曾经听他说过,说这制作人头发器最难的一点是要取出里面的脑子。否则,一旦腐烂膨胀就麻烦了。因此,制作的时候,先要用钩子伸进口中,将脑子一点一点从里面钩出来……”
“别说了……”方惟抽了一口冷气:“不讨论这事,你就将那个藏和尚带去给王阁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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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虽然被方惟要走了阿济格的脑袋让他有些不开心,但王阁老还是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旁边那个乌斯藏都司来的和尚正在忙碌地整治着吴三桂和尚可喜两人的脑袋,满帐弥漫着中药的味道,看得久了也不觉得恶心。
蜡烛很亮,老王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没错,他正在写捷报,等到那两个大汉奸的脑袋弄好,就会派快船直接送去南京,送到天子的御案之前。
生活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又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窗户,这边风景更好。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朱大典,小人,你不是要上折子弹劾老夫吗,又想过老夫人今日却立下如此绝世功劳吗?
……
在折子上,王铎先将此战的经过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详细地说了一遍,其中自然对自己的丰功伟绩运筹幄大吹特吹,且花了大量笔墨描述自己亲自登艇冒着敌人炮火第一个登上天门码头那一幕。
当然,在折子里老王还是顺带着提了一句宁乡海军的功劳,但这不是重点。
军队要想打胜仗,没有一个合格的统帅行吗?如果不是老夫冲锋在前,宁乡军士卒士气大振,这一仗能赢吗?
对于大胜关之战自己临阵脱逃,老王辩解说自己是看到建奴大败之余就要西蹿,怕他们为霍湖广,这才急冲冲朝宁乡军水师船上跑去,准备组织水军在前头拦截敌军。
怪就怪朱大典无能,郑森治军不严,老臣一跑,他们也跟着乱了起来,若不是老夫临机决断,下令水师登陆夹击阿济格,说不定朱大典的脑袋都被建奴砍下来了。
因此,依臣之见,此战朱大典不但无功,反而有过。臣提请圣明天子治朱大典和郑森无能误国之罪。
……
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所写的折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吴三桂那栩栩如生的头颅。老王的思维突然发散开来:吴三桂这一死,陈圆圆岂不是要独守空闺了。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如何打熬得住?
这么一想,小腹突然有热气涌起。
正是黎明,一阳初始,感觉分外强烈。
王铎大惊: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又受了伤,竟然还有此种绮念……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输了建奴的血,肯定是的……难道说输入了青壮的血,这人也会老树着花,枯木逢春?
加道人真是邪性了,难怪被人称之为加神仙,加仙长!
要不要去寻寻他,再弄几个建奴将血抽了输进老夫的血管?
不!
王铎被自己这个邪恶的念头吓得手一颤,笔落到折子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黑点。
……
综合这个折子里的意思,归结起来就是这样:朱大典无能,郑森无能,镇海军不可用。大胜关一战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若不是老夫在紧急关头调宁乡军水师登陆,在背后夹击阿济格,说不定大胜关已经丢了,说不定留都已然沦陷。
臣也知道朱大典肯定会上折子上谗言,弹劾老夫,给微臣硬安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然后将此大捷据为己有。
天地之间自有正气,岂能任由小人得势。
陛下不可为奸佞所蒙蔽,万岁乃是古往今来一等一个明君,自然能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若这一仗真是朱大典的功劳,可到最后,为什么奴酋阿济格、吴三桂和尚可喜的头颅却被臣和宁乡军斩下来了。
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此战胜,江南无忧,江北多铎孤立无援,以颖川侯的才干,歼灭扬州之敌当不在话下。翌日,我大明朝必然北伐,收复京城,光复国土。正该万众一心,集合国内敢战勇杰之士。若真要朱大典这小人窃取了军功,岂不让人心冷,又谈和光复神州。
到最后,他又补上一句,说,如果不能严惩朱大典和郑森,北伐这事就弄不成。拖到最后,搞不好用弄成南宋的划江而治,最后走到亡国灭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