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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遇到昏聩之君,说不定孙太初就会成为下一个熊廷弼了。
他深深地看了曹化淳一眼,低声道:“曹公公,话可不能乱讲。孙元可是有功于我大明的,刚得了万岁的封赏。”你现在又暗指孙元是唐末藩镇,叫天下人听到,岂不笑话崇祯皇帝识人不明?
崇祯皇帝也是面色大变,怒啸一声:“曹化淳,你满口胡吣什么。孙元可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有功之臣,这次建奴入侵,若非宁乡军,济南只怕已经失陷于敌手。这样的功绩,朕自然要大大地封赏。你这小人,竟然在背后搬弄是否,无端怀疑一个有功之臣的忠臣,当朕是昏君吗?”
在崇祯皇帝看来,孙元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在大明朝的边军中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之所以能够做到正二品的金吾将军,还不是自己一手提拔。否则,当年在知道孙元是魏党余孽之时,一道圣旨下去,这个孙元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因此,他对自己用人的眼光还是非常得意的。
如今,这个曹太监竟然说孙元是反贼,立即将他触怒了。
见崇祯皇帝一脸铁青,曹化淳身子颤抖起来。其实,万岁爷这个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叫道:“万岁爷,奴婢眼睛里只有陛下,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可不认识其他人。奴婢手上又一样东西,这孙元究竟是忠是奸,万岁爷只需看上一眼自然明了。”
“什么东西。”
“这是孙元在卢象升灵堂时所写的挽联和悼亡诗,字字句句满怀着对朝廷对陛下的怨怼,当以大不敬论罪。”说着话,曹化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跪行几步,高举过头。
“大不敬?”众太监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嗡”一声。
616。第616章 心意变改
崇祯一把将那张纸抽了过去,凝神读了起来。
王承恩正好站在皇帝身边,再加上他地位既高,自然也同时定睛看去。
写在最前头的乃是那副挽联,倒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是总结卢象升为国家所做的功绩,追思他在世时的音容笑貌。
这样的挽联,不但是他,就连崇祯以前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也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等一读到接下来的那首曲子词时,王承恩心中却是一凛,差一点叫出声来:当真是滂沱大气,雄壮浑厚,有一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迈。这样的作品,非统领千军万马的统帅才能作出。
他心中还是奇怪,这孙太初才二十出头,可读这首词,却苍凉沉郁,就如同一个八旬老人正在追忆往昔峥嵘岁月。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哪里来这么多感怀和太息?
不过,等读到下半片,王承恩还是感觉到其中的那股勃勃的生气,以及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业未竟,身躯倦,鬓已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不能,自然不可以的!
君子当有所为,这词中之意,才是真正的孙太初啊!
“这是《诉衷情》?”崇祯皇帝显然也被这气势逼人的诗句震撼了,胸膛不住起伏:“这个孙元,想不到竟然写得如此好词。这大概是我朝自杨慎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以后最佳。哎,这个孙元的才情还真是不错啊!抚恤卢象升,朝中百官也有送去挽联挽诗的,其中还有朕的翰林院学士,可没有一篇比得上孙元这阕。”
说到这里,他不禁痴了,口中喃喃道:“业未竟,身躯倦,鬓已秋。孙元说的是卢象升,可何尝不是朕此刻的写照。朕也不过四十春秋,可这身子已然倦了,两鬓落满秋霜。可如今,国内为靖,北方年年灾害,外有建奴虎视眈眈。朕这才真真是业未竟,身躯倦,鬓已秋。将来若是千秋万岁,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他眼睛里有点点泪光泛起。
他却不知道,孙元做作的这首《诉衷情》乃是得自后世的一个伟大人物。自古到今,所谓的君王一类的大人物,如果真有心作为,心意都是相通的。可以说,这首曲子词可谓是唱在他的心坎中去,直接触及到灵魂深处。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崇祯狠狠地捏着拳头:“不,不能付之东流,朕绝对不能让祖宗面上蒙羞。朕是太祖祖的子孙,朕要振作起来!”
见崇祯皇帝竟然被孙元的词打动,激动成这样,跪在地上的曹化淳有点傻眼。今日他刚搬倒了刘宇亮这个内阁阁员,心中正得意。但万万没想到,对付小小的一个孙元,却颇不顺利。
按说,一个小小的孙元,搬不倒也就罢了。可刚才他已经暗指孙元乃是唐末的藩镇,已经将话说满,这个时候已是骑虎难下。
当下,他一咬牙,“万岁爷,依奴婢看来,孙元的悼诗中对陛下满腹怨气,大大地不敬。”
崇祯哼了一声:曹化淳你这狗奴的话说过头了,朕没看出孙元的诗词中有什么违制的地方?“
曹华淳道:“禀陛下,奴才就先从孙元的挽联说起。孙元的挽联是这么写的‘尽瘁鞠躬,死而后已,有明二百余年宗社,系之一身,望旌旗巨鹿城边,讵知忠孝精诚,赍志空期戈挽日。成仁取义,没则为神,惟公三十九岁春秋,寿以千古,撷芹藻斩蛟桥畔,想见艰难砥柱,感怀那禁泪沾襟。’这其中,有明二百年宗社就有反心,二百年宗社,岂不是说我大明朝国柞只有二百余年,到万岁爷这里就要尽了?”
“啊!”众太监都惊叫一声,皆目瞪口呆。
王承恩被惊得脑袋里嗡嗡乱响:“曹公公慎言!”
曹化淳已经将话说开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事做绝:“陛下,确实,单从《诉衷情》来看,确实没有违制悖逆的地方。可这副挽联却暴露出了孙元的狼子野心,还有这句‘想见艰难砥柱,感怀那禁泪沾襟’不就是杜甫那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吗?他竟然将卢象升比做诸葛亮,岂不是说万岁爷你是乐不思蜀的亡国之君刘禅。这是对陛下的恶毒咒骂啊!”
王承恩终于怒了,喝道:“曹公公,话可不能乱说。我朝可没有文字狱,不以言罪人!”
崇祯的脸却白了下来,一摆手:“曹化淳你这狗奴才,你无端说孙元有野心,捕风捉影,不足为凭……你……且说下去。”
“是,万岁爷。”
曹化淳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得意地看了王承恩一眼,接着说道:“万岁爷,奴婢刚才说孙元有野心,也是凭着这副挽联猜测,或许当不了准。可孙元深受皇恩,却对陛下你满腹怨恨,却是事实。这一点,从这首曲子词中或许看不出什么来。但陛下若知道那日孙元吊唁卢象升时的情形,就会知道了。”
“什么情形?”
曹化淳:“孙元那日吊唁卢象升的时候还带着他手下一个叫傅山的山西秀才,两人在灵堂上当着一众朝廷官员的面长歌当哭,闹得甚是热闹。”
说着,他就绘声绘色将那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然后猛地磕了一个头,道:“万岁爷啊,孙元和那个秀才唱的竟然是《式微》,还说什么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这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的。”
“当真?”崇祯气得双手微微颤抖:“孙元和他的幕僚真当着所有人的面子唱了这么一句?”
“万岁爷,奴婢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否则,万岁爷尽管治奴婢欺君之罪!”
“狂妄、悖逆、竖子!”崇祯皇帝这人自尊心极强,当下立即暴发,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回音在殿中回荡不息。
一种巨大的威压在屋中弥漫开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曹化淳突然哭泣道:“万岁爷息怒息怒啊,若是气坏了身子,奴婢百死莫赎其罪。请陛下降旨,命北镇抚司立即捉拿孙元,好生惩处。”
“啊,陛下三思!”一向不过问政事的王承恩终于叫出声来。
“命北镇抚司立即……”崇祯刚举起手,想了想,却狠狠地放了下去:“朕再思量思量,尔等都退下吧。”
“是,万岁爷。”曹化淳不为人知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617。第617章 小道消息
今天在皇帝驾前进言,搬倒了刘宇亮。现在,孙元不管会不会被治罪,他那个宣府总兵官肯定是做不成的。
杨嗣昌求我的两件事,咱家都漂漂亮亮的弄得妥当。现在,是时候让他还咱家这个人情了。
刘宇亮生了这么重的病,本就该回乡荣养,这么强撑着做官,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任上,咱家今天这么做,其实是救他。
至于孙元……倒是可惜了。
同王承恩一样,曹公公也是侍侯崇祯皇帝多年的来人,并深得天子信任。对于崇祯的性格脾气,自然摸得极熟。
这个万岁爷啊,别看性格刚强,为人精明能干,可却是一个容易被人糊弄的人。等到以后醒悟过来,也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生生受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播种下去,不管是处于什么考虑,孙元以后也别想留在京畿了。
“这个孙元,深负朕望,深负朕望!”等曹化淳和一众太监退下,殿中只余王承恩一人,崇祯皇帝气愤地叫了起来:“必须好好惩戒,曹化淳那狗奴说得对,看门得用狗。若是用虎,朕如何睡得安稳。”
王承恩一脸的哀伤:“万岁爷,单就一副挽联,一曲《诉衷情》并不能说明什么。”作为宫中老人,这些年,他看了太多尔谀我诈,看过太多有为之士因为被流言中伤,黯然地退出历史舞台,甚至身遭不测。
国家到了如今这等地步,已是没有多少元气了。放眼天下,能够与建奴在沙场上相抗衡的精兵强将还有多少?若是缉拿的孙元,今后国家对辽东用兵,还能指望谁?
崇祯冷笑:“一首《式微》还不够吗?”
王承恩只叹息一声,却不说话了。
崇祯冷哼:“朕打算……王承恩,你对朕好象颇不以为然。”
王承恩慢慢得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以为卢象升殉国一事,到如今已经五个多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得到抚恤。孙元乃是卢象升一手提携,卢象升对他恩重如山。作为他的门人,孙元心中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一点,恰恰可以说明孙元是个知情重义之人,。”
“知情重义,嘿嘿,朕对他的恩还不够重吗?”
王承恩小心说道:“陛下对孙元自然是深厚,不过,他是个武人,不知礼数,不识大体也正常。万岁爷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这种有口无心的莽夫不必在意,陛下以前不是说过这孙元就是个活张飞吗?若是据此就治他的罪,恐人心不服,再说,孙元在济南又立下了那么大功劳。有功不赏,反要风闻治罪,今后还有谁肯为朝廷效命?”
“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崇祯摸着下颌的胡须思索起来,也觉得如果真将孙元下到天牢里,着有司询问,确实不太妥当。
不过,不管怎么说,刚才曹化淳将孙元比成李茂贞的话,还是让他心动,孙元在崇祯心目中的地位已是大大地下降,再不是简在帝心。
毕竟,作为一个政治动物。在帝王心术中,任何一个可能对自己帝位,对君权产生威胁的萌芽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王承恩,孙元功劳卓著,日后如何安置,倒要好生思量。宣府关系京畿安危,十分要紧,他确实不适合做宣府总兵。”
王承恩:“奴婢不过是宫中的一芥奴才,这种事情也不敢插嘴。奴婢以为,此事陛下还是与内阁辅臣们商议为好。”
他心中有些难过,国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如戚继光一样能征善战的将军,用来镇守京城门户。在关键时刻参加对建奴作战,自是最好不过。现在却要被搁置不用,可惜,可惜了!
“你倒是本分,罢,朕再想想吧!”崇祯皇帝点点头。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将孙元远远调离京畿地区。否则,以宁乡军的强悍,若孙元是李茂贞,一旦坐大,这京畿地区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阅兵仪式那天,那一支剽悍骄横的军队,崇祯皇帝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至于如何安置,这事得同内阁商议商议。毕竟,国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支强军,若是解散了,却也可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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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耳朵尖,从古到今,热中于政是每一个首都人的业余爱好。
自成祖定都北京以来,已逾两百来年。这九五城中的百姓,谁在朝中各部衙门没有几门亲戚,要想打听点消息还不简单。
于是,孙太初在卢象升灵堂上的那一幕,以及西苑所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只几日就在京城中传播开去,街谈巷议沸沸扬扬。
一处茶舍之中。
“啊,孙太初真的要坏事了?”
“废话,都被人诬陷成藩镇,诬陷成李茂贞了,万岁爷听了,还能不留一手防着孙大将军?”
“李茂贞是谁?”
“你这个没学问的,残唐演义听过吧?”
“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把孙太初比成叛贼,这妥当吗?国家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能打的猛将,如今却要被治罪,苍天可不开眼啊。”
“谁说不是呢,哎,卢公乃是个大忠臣,孙太初是他的门人,物以类聚,自然也是大忠臣。可叹,如今这年头,好人没好命。朝中出奸佞,出小人了。”
众人都是一阵叹息,又有人安慰道:“各位休要担忧,孙太初什么被小人陷害,可陛下也不尽是糊涂的。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也不讳被治罪。不过,宣府总兵怕是做不成的了。”
“做不成了,那么,宁乡军要调去哪里?”众人忙问,连声催促:“老李,你家兄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如今正在衙门里当差,可谓是手眼通天,消息自然比咱们灵通,快说,快说。”
那个叫老李见大家都竖着耳朵听自己说话,心中得意,笑道:“你们呀,耳朵却尖,也知道我家兄弟在衙门里当差。实话对你们讲,我家兄弟是个秀才,如今得了恩师提携,正在吏部做书办。吏部什么地方,那是专门负责发官帽子的。他经手所有文书,这天下间究竟有什么官儿,每个职司又哪些人,门清着呢!这孙太初是武官,按照我朝的制度,武将任免得通过兵部武选司,而不是吏部的文选司。”
就清了清嗓子,将大明朝的人事制度大概地说了一便。
旁边就有一个听众不耐烦:“老李,你唠叨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快说说孙太初究竟要调去什么地方?”
618。第618章 确定
说着话,他就朝小二喊了一声:“小二,老李的茶水算我头上,再来一根大麻花,一碟松子。”
“来了,来了!”
老李笑道:“街坊邻居的,何须如此?咱们继续说这孙太初,话说,武官的任免确实是要通过兵部武选司。不过,这也不过是对普通人而已,孙太初是普通人吗?”
“自然不是。”众人纷纷道。
老李:“孙太初可是正二品的金吾将军,在朝堂中又有武定伯刘阁老照应,且简在帝心……”
“什么叫简在帝心?”又有人好奇地打听。
“呸,果然是个没见识的,简在帝心,简单地说就是皇帝最看重的臣子。”老李说;“而且,孙太初的功劳实在太大,所以,关于他的职位,就得内阁商议,天子御准才行。原本,崇祯天子是想让孙太初做宣府重兵官,为咱们守国门的。可是据说是他在卢公的灵前说了许多对陛下对朝廷不满的话,结果被太监曹化淳在皇帝那里告了黑状,想治孙太初的罪。好在咱们的天子还算圣明,并不当真。不过,孙将军的宣府总兵官却是做不成了。”
“啊,竟然还有这么件事?”
老李接着说道:“最后,内阁商议了许久,提出很多安置的建议。最后都觉得,孙元的品级实在太高,功劳实在太大,无论去九边哪里上头的总督都没办法节制。而且,这九边各人都有各人的势力,边军皆被将门世代把持,如何肯让一个新人过来抢饭碗。于是,纷纷托情朝中大姥,不想让孙元去他们那里做总兵。”
“内阁中一通吵呀,最后,还是刘阁老提了个建议。说是最近张献忠再反谷城,各地贼军又有坐大的架势。须防备当年贼军东进滁州威胁南京旧事重演。不如在扬州另设一小军镇,让孙元带兵驻防,拱卫南京。这个提议也算不错,各阁老都觉得可行。反正孙元去哪里都会独自领一镇,如今让他衣锦还乡,也算是皆大欢喜。于是,就通过了。圣旨都已经下来,估计下个月,宁乡军就会开拨回江南去。”
说到这里,老李叹息一声:“这个结局也算是不错,还好天子圣明,不被奸佞谗言鼓惑,保全了孙太初这个忠良。”
突然,有个听众惊叫一声:“孙太初若是回江南去,如果建奴再次南侵,这……又有谁能保护咱们?”
“是啊!”众人都是一呆,然后纷纷叫出声来:“都是那个曹太监,阉贼,阉贼。也不知道这个小人为什么要陷害孙将军?”
“小人就是小人,自然是视忠良为寇仇。”
“这人就是另外一个魏阉!”有人猛地一拍桌。
然后,所有人都大骂起来。
……
像这样的一幕,这些天来已经无数次在京城的各大酒厮茶舍中上演。有意无意中,孙元身上也蒙上了一层悲壮的悲情英雄的光环。
这个时候,茶舍的角落中一个脸上生着雀斑的三十出头的文人听得咧嘴一笑,将两枚铜钱扔在桌上,
“嘿嘿,水落石出,是到了去见孙太初的时候了。”
此人正是傅山,刘宇亮当日在筵讲时饿晕过去之后,吃了他几副药之后,总算恢复了精神。这几日傅山也没什么事,整天在京城游荡。
刚出茶馆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上午的时候在一家书坊看到一套宋版书不错。因为价格不菲,当时也没想决心。现在一想,这种书存世量本就稀少,若是错过,只怕今生再无缘相见了。
“罢,还是买回去好了。”说着,就伸手往怀里一摸:“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