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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在经过承天门的时候都同时看过来,这种迎面而来的剽悍之气让天地为之肃穆。
一种豪迈苍尽的气氛扑面而来,让崇祯就仿佛被人用手遏住了喉咙。胸中那一团热火憋在里面,熊熊燃烧起来。
作为一个皇帝,从小生在宫中,直到现在,他还从来没出过皇宫一步。
再加上身子不好,有的时候,却显得有些阴郁。
可在他的身体里却流淌着太祖、成祖的血,流淌着先祖金戈铁马的豪迈。正因为这个传统,有明一朝,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只不过,如今的大明朝内忧外患,就算他在有意振作,可时世却一天天糜烂下去,叫他有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如今,宁乡军雄浑的军阵,却让他骨子里存在的先辈的血勇在一刹间复活,并为之深深震撼。
眼眶里火辣辣地,有泪光闪烁:这是朕的军队,这是朕的军队,这才是我大明军队的模样啊!
风吹来,已经湿透的袍子贴在身上,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却不是因为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瘙痒奇迹般地消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城楼上,内阁、六部及在京的宗室勋贵本在楼中躲雨,被宁乡军整齐的脚步声惊动,都跑出来看。
一刹间,同崇祯皇帝一样,所有人都被这无匹的军威震住了。
这些官员们地位既高,再加上明朝文官特有的不将皇帝放在眼中的习惯,无论是什么场合,他们都敢在下面小声说话。能混到如今高位之人,谁不是官场老油条,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
可就在今天,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袭来,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严肃起来。
不少人甚至面带骇然。
当然,这群朝廷大员中只有刘宇亮面色如常。在宁乡军中呆了接近半年时间,孙元手下兵卒日常操练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早已经审美疲劳了,感觉军队本就应该如此。
只有这样的军队才算是不辜负朝廷每年拨下去的饷银。至于其他边军,那叫军队吗?
这次济南之战,孤身进城,解了山东危局,刘宇亮很是得意。最妙的是,自己还拿到了武定伯的爵位,这在朝廷文官中可是独一份儿。
可正因为自己所立的功劳实在太大,又得了朝廷封赏,回京城之后,各部衙门未必没有人害红眼病,说些冷言冷语。尤其这几天,杨嗣昌和洪承畴因为收殓卢象升一事,刻意压制宁乡军。说什么,宁乡军和他刘宇亮之所以立下这么大功劳,还不是因为运气好。当初高起潜和六镇就同建奴先打了一场,建奴损失不小,军心疲乏,这才让他老刘拣了个便宜。
如此一来,他刘宇亮知兵的名声不但没有更家响亮,还被人戏称为好运的老刘。大约是杨嗣昌也感觉他刘宇亮对自己的兵权有所威胁,更是开始在内阁中默默排挤起他。内阁只能有一个人负责兵部,一山不容二虎。
老刘以前本是个老好人,虽贵为内阁辅臣,可手下却没有什么势力,只能强自忍受。
今天,宁乡军的表现直待太出色,看到众人目瞪口呆模样,老刘一脸的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都是一群没见识的昏聩之辈,尸位素餐,对于国家却是毫无用处。现在知道老夫所带的军队是什么模样了吧,练出这样的军队,看谁还敢说老夫是好运的老刘,看谁还在下面嘀咕,说老夫的功绩是莫名其妙拣来的便宜?
在人群中,洪承畴紧紧地抿着嘴唇,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自视甚高。这一时期的他和天底下所有的读书入仕的官员一样胸怀大志,想的就是如何为国家为君王效力,担当身前事,留得千古名。
这次带领秦军入卫京畿,他就没想过要离开,朝廷也因为关宁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不堪,有意让他出任蓟辽总督一职。毕竟,这几年他在西北战场上表现实在太突出,乃是朝廷少有的知兵善战的干才。
能够主持对辽东用兵事,是洪承畴渴望已久的事情。首先,朝廷每年那么多辽饷,足够养活自己手下的部队了。秦军上下跟随自己多年,这回总算能够给他一个好的前程。
况且,蓟辽靠近京畿,近在君侧,对于自己实在抱负却是大有好处的。
说难听点,至少能够在皇帝驾前混个眼熟,不像在陕西,无论你立下什么功劳,也没有人看到。
不过,这次鲍丘水之战,秦军打得实在丢人,却让自己出任蓟辽总督一事多了许多变数。
为此,他在和杨嗣昌达成了默契,让秦军在受阅议事的时候走在最前头,向天子展示秦军的军威。至于宁乡军,怎么着也得压住了。
可一场暴雨,却将一切毁了。堂堂六镇边军,堂堂百战雄师秦军,却在这昏天黑地中溃了,还是当着皇帝的面,这脸丢得如此之大,直叫洪承畴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
但在这么乱的情形下,宁乡军怎么就能整顿好部队,这……这宁乡军真的很强……传说中的戚家军大约也不过如此吧?
洪承畴以前对自己的练兵手段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觉得宁乡军虽然强,可怎么说也强不过秦军吧。大家都是大明朝的军队,卢象升这人他也认识,就军事才干而言同自己也在伯仲之间。
如今一看到宁乡军在阅兵时的表现,洪承畴被深深地震撼了。或许,他还理解不了宁乡军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近代军队的特质,或许他还意识不到这种跨越时空而来的新式军队对这个时代究竟意味着什么。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他还是立即知道这支军队的强悍。
宁乡军能够立于暴雨中不乱,能够走出这种整齐的队列,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人,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中》说过,士兵上了战场,站得稳队列,拿得住武器,手心带汗,口中有唾,就算是强兵。可见,在封建时代,所谓的强军的要求是很低的。只要有基本的纪律,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就算是一等一的精锐。
所以,这一场昏天黑地的暴雨中在并军中引起混乱并不叫人奇怪。
可有宁乡军做对比,无论是秦军还是六镇兵军的不堪就显得特别突出。而且,自这个强烈的对比又是在天子驾前,难免让自己显得无能。
洪承畴可以想象皇帝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心中一凉,心道:“说不好自己就任蓟辽总督一事会有许多变数。蓟辽乃是我朝北方边防的重点,直接拱卫京师。今日秦军如此不堪,只怕陛下会大失所望的,也难免给有心人以可趁之机。”
明帝国的东面防线每年都会吃掉一笔天文数字的军饷,辽饷已经成为国家财政的巨大负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蓟辽总督乃是一等一个肥缺,但就油水而言甚至还超过漕运、盐运。而同漕运和盐运不同,军队本就是个吃钱的怪物,也没有帐本可查。
他洪承畴读了一辈子书,出仕之后想的不过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可平天下这事,需要用钱。没有钱没有权,你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这次洪承畴出任蓟辽总督一职,秦军上下都倍感振奋。能够呆在顺天府和辽西这种遍地黄金之地,可比苦寒的西北强多了。
“如果此事不成,却可怜追随我多年的几万士卒啊!”
洪承畴一阵悲哀,又感觉异常的无力。
他禁不住扭头看了立在皇帝身边的杨嗣昌一眼,如今,朝堂之上,若说谁人最能揣摩圣心,得天子信重,只怕也只有杨阁老了。
洪承畴出任蓟辽总督一职乃是杨嗣昌的举荐,如果能够将这个恶劣的局面反转过来,只怕也只能看杨嗣昌能不能对皇帝施加影响。
他将目光落到杨嗣昌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只可惜,杨嗣昌依旧是一副恬淡平静模样,好象在看一场同自己没有关系的热闹。这让洪承畴心中一阵急噪,又看了看另外一个内阁阁员刘宇亮得意洋洋,眉飞舌舞的小人模样,他心中突然咯噔一声:“糟糕,糟糕,我倒将这人给忘记了。说不定,今天孙元所为就是出自此人的安排!”
刘宇亮在济南立下大功之后,在朝野的声望更是越发响亮。到如今,在众人口中,刘阁老已变成内阁中除杨嗣昌之外唯二知兵的二品大员。
而且,此人比起杨嗣昌来,还多了实战的资历,难不成刘宇亮也觊觎辽西?
内阁阁老督师也不是没有先例,去年在山东殉国的孙承宗当年不就是以内阁辅臣帝师的身份督师辽西吗?
一想到突然钻出这么一个大人物做自己的竞争对手,洪承畴头大如斗,脸色都变了。
595。第595章 入宫
洪承畴的神情侍侯在崇祯皇帝身边的杨嗣昌如何看不到,他甚至能够猜出洪亨九此时的所思所想。
在政坛上历练了这么多年,其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斗争,他早已经历练得镇定自若。
站在皇帝身边,杨嗣昌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也知道孙元,或者说刘、孙二人今天露得这一手当真是十分漂亮。宁乡军的表现也让他大为惊骇,如此强军,怕是只有大明朝开国时横扫蒙古的大将军徐达的精锐才能与之相比吧!这个孙元,以及他身后的卢象升当真是了不起,某不如也。
对于刘宇亮,身为内阁一员,杨嗣昌实在是太了解了,也就是昏聩老朽一个。他以前在济南立下如许功绩时,杨嗣昌还有些担心自己在内阁的位置受到挑战。等刘阁老回京之后,杨嗣昌和他深谈了一回。这才愕然发现,这个老刘对于军事却是一无所知。至于宁乡军究竟是怎么击溃建奴右翼大军,战役又是如何部署的,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做统帅都做成摆设了,还真叫人哭笑不得。
这让杨嗣昌松了一口气,三日不见,刘宇亮依旧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看来,这一仗从头到尾都是孙元的布置。
卢建斗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到孙元这员猛将的,单这份识人用人的本事就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用问,就能知道洪承畴大约是在担心他蓟辽总督的位置吧?
作为一个政治家,洪承畴的前程同杨嗣昌也没有任何关系,两人之间也不是政治同盟。杨嗣昌现在所考虑的是未来大明朝在北方的军事部署会有什么变数。
自己的势力已经深入到了宣镇,在关宁军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最近刘宇亮又上了举荐书,保举孙元出任宣大总督,这事倒有些让人头疼。刘宇亮和大明朝的文官们一样不通世务,可争权夺利的手段却使得极顺。
问题是,如今刘阁老在朝野的威望经过这一战已是如日方中,隐约有让他执掌兵部主持对中外军事的呼声,隐约中也对他杨嗣昌的权威大动了挑战。
若宁乡军出镇宣府,这京西防务还不是他刘宇亮说了算,自己这个分管兵部的阁员的权力也要受到不小制约。
政治这种东西,就如同逆水行舟,只能不断进去,一步都不能退让。若是让孙元成功进任宣府总兵,难免有人会以为他杨嗣昌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已然下降。然后,将会有更多人更多势力倒向刘宇亮。
宣府这边一退让,下一步刘宇亮就会将手伸向国内剿贼,伸向被方北用兵事,然后不断地削弱他杨嗣昌的力量。
杨嗣昌心中倒有些佩服刘宇亮了:“老刘直接选择我的后院宣大镇动手,敲进去孙元这根钉子,玩得还真是漂亮啊!”
就连自己经营许久的宣大都被刘宇亮抓了过去,别人会怎么想,某手下的总督、巡抚、总兵们有会怎么想?那才是人心浮动啊!
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呢,怎么才能将孙元和宁乡军远远地打发掉呢?
杨嗣昌心中翻腾起阵阵涟漪,可面上却越发地恬淡起来。
……
承天门上各色人等各样心思,正在下面的孙元自然是无从知晓,也没工夫思索。
将手中缴获的建奴军旗献于君前之后,阅兵仪式也到结束的时候。
自己今日这个安排,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打动崇祯皇帝,心中未必没有惴惴之感,可如果连在这样都不能让皇帝满意,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孙元朝楼上一拱手,然后转身向东脚步铿锵地走去,再不回顾。
身后,除了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声响,整个北京成都被这无匹军势震撼了。
按照礼部的安排,受阅的部队在经过承天门之后,要行到距离承天门五里地的俸禄米仓的广场集合休整,等皇帝恩旨。
一过承天门,宁乡军再不踢正步,脚步也轻快起来,整个队伍也彻底放松了。
大家绷紧的脸也松弛下去,孙元旁边,温老三做为步兵将领,自然是没有骑马的。他小声抱怨着:“将军,这正步一走就是一壶茶时间,直将脚掌都拍麻了。若再走上两三里地,非肿了不可。”
确实,宁乡军平日里训练虽然苦,可这种踢正步最长也不过走上几百步,然后就换成其他项目,轮换着来。毕竟,这玩意儿实在太累人。而且,踢正步的时候你得将脚板狠狠地拍下去。如今天这样一走就是三里地,铁打的汉子麻秆腿也受用不起。
孙元低低一笑,唾道:“老三,不过是走几里地罢了,至于叫苦连天?咱们宁乡军什么是什么,那是铁军,你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怕袍泽弟兄们笑话,驴子,你说呢?”
犟驴子和温老三一向喜欢抬杠,一般来说,他是不会放过这种挖苦对手的机会的。可说来也怪,他今天却没有吱声。
温老三道:“咱们宁乡军自然是天下第一军,我也不是怕累怕疼,实在是心疼脚下的鞋子。这么走几里地,就算再结实的鞋也糟不住这么糟贱。”
孙元:“不过是一双鞋子而已,看你小气成这样?老三,你养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娃娃,日子确实也过得苦。要不,回家之后将你的小妾打发走几个。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谷。”
温老三大惊:“可不成,虽说小妾不过是身上的衣服,大不了换一件就是。可人家毕竟给我生过娃娃,我这么把她们给打发了,是不是太无情了?将来娃娃们长大问我要娘,我又该怎么对他们说?”
孙元一笑:“开玩笑的,这种拆散人家骨肉的事情,我却做不出来。”对于刚才自己在阅兵式上的表现,他非常满意。心情一爽,禁不住同手下说笑起来。
其他人也忍不住低笑。
俸禄米仓前有个不大不小的广场,那里早有十几个礼部和兵部的官吏侯在那里。如果六镇和秦军都来,确实有些挤。但只宁乡军五千人马,却显得很是空旷。
到地头不片刻,就有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随从跑过来,说是皇帝陛下有恩旨下来。
据介绍,孙元这才吓了一条,这个前来宣旨的老太监竟然是崇祯皇帝驾前最亲信的王承恩。这个人的人品非常不错,孙元对他也很有好感,忙上前见礼:“末将孙元见过王公公。”
王承恩一把将孙元扶起不让他拜下去,微笑道:“什么末将不末将的,孙将军现在是正二品的执金吾,若真说起品级,比咱家却高多了。”
说着话,他上下端详着孙元,满面都是欣赏:“在没见到孙将军以前,咱家好想象过阵斩奴酋岳托、击溃建奴右翼军的孙太初究竟是何许人物。说不准还真是身高丈八,血盆大口,面容峥嵘,象那庙里的四大天王一般。今日一见,却跟个书生一样,孙将军啊孙将军,你好生叫咱家失望啊!不过这样也好,唐朝时的李药师、徐世绩,随唐太宗横扫**,不也是白面书生。”
王承恩难得地说出这么一句笑话儿,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小太监想笑却也不敢,忍得难受。
被王承恩将自己比拟为李靖和徐茂功,孙元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中却是一大块石头落地:看来,宁乡军今日的表现还真的入了皇帝的眼……这也正常,现代军列,若连个古人也震不住,我这个穿越者也不用混了。王承恩身份极高,又负责崇祯皇帝的日常起居,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帝态度。他能够同我开这样的玩笑,岂不正证明了这一点。
孙元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模样:“公公谬赞,孙元惶恐,惶恐!”
王承恩笑了笑:“孙将军不用谦虚,你的功绩万岁爷和朝廷看在眼里,可都是记在心上的。”
“全赖陛下的恩德所致,这才有我军将士上下用命。”
“说得好,果然是虎贲之师也!”王承恩看着整齐排列的宁乡军士兵,满意地点点头:“陛下有旨下来了。”
孙元:“请公公宣旨。”
当下王承恩展开圣旨,大声念起来:“……受阅得胜军士,每人赏银一两,酒一瓶,米十斤,有功将士朝廷另有升赏……”
听他说到实质性的东西,宁乡军上下都是大为欢喜,齐声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完旨意之后,王承恩又对孙元小声笑道:“这次庆典,朝廷本拨下来几万两款子。可今天既然只有你们宁乡军,那么其他几镇兵马的犒赏就不发了,也可以为万岁爷节约些。”
明朝皇帝都是有名的吝啬鬼,看这个老太监处心积虑地要崇祯省钱,孙元哭笑不得:“公公说得是。”
说着,就伸手要去接圣旨。
王承人却道:“别忙,还有口喻呢!”
孙元一振衣袖,就要跪下去:“臣孙元聆听圣训……”
“咳,别跪了,就是个话儿。”王承恩拉着他,笑道:“陛下说了,他老人家现在正要参加献俘太庙大典,叫你先去西苑诏对,说是等下要赐御宴给你,你先换身干净衣裳,我叫人领你过去侯着。”
听到王承恩说让自己入宫诏对,孙元面色精神大振,暗叫一声:有了!
自己这场布置果然没有白费,天见可怜,总算能够见到皇帝了。
他当下点头:“是,孙元领旨。”
等到王承恩离开,宁乡军中的几个将领忙围过来,同声问:“将军,刚才这个公公究竟说了些什么?”
孙元:“黄佑、费洪。”
两人忙道:“在。”
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