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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只是藏了张地图——阿坝北科印玺所在之处的地形图,从这张图上看,类似于一个山洞。那些人想要让你们将地图拿出来,或者,他们也不知道那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
晴朗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有点泛黄的油布。
叶晓瑜忍不住探过头去。
“这滑溜溜的,不会是人皮吧?”
邹幼恒比叶晓瑜更加好奇,直接把手摸了上去。
“嗯。”
晴朗点头。
“什么!?还真是人皮!”
邹幼恒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为何你参加会试还要进山洞找东西?”
叶晓瑜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这个说来话长,等待会儿我单独跟你说。”
邹幼恒夹起一大块鱼肉,开始大口吃了起来。越京山洞那件事,势必会牵涉到凌煜,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叶晓瑜说。
“我也是看了这张图后,才知道原来印玺不在越京。”
无论说多少的话,晴朗还是一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咱们现在去南蛮,是要拿印玺?”
叶晓瑜皱眉问道。
既然是大邪之物,为何还要去将它拿出来,让它从见天日。
第五百二十四章 纯阴之人()
“不是拿,是毁。”
晴朗看着她,语气很淡。
“这份地形图是原件,但还有一份拓印件,在贾玮手里。”
“贾玮?就是那个贾秀玉的爹?!!”
一提到贾家,叶晓瑜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具体他怎么拿到的我不清楚,但只要他手中有,肯定就会派人去阿坝北科去找,万一印玺被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中午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晴朗坐在桌子的一角,半边脸映在太阳里。叶晓瑜坐在对面,看着他不由的有些发愣,如果晴朗能够微笑的话,那该是多完美的一张脸。
“可那纯阴的人,不好找吧?”
邹幼恒提出自己的看法。
所谓纯阴,应该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想要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这么一个人,比海底捞针还要难上许多。
“三十年前,凌龑有找到了一个。”
晴朗淡淡的说道。
“该不会是这纯阴体质也会遗传吧?”
叶晓瑜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不良的预感。
“遗传?”
邹幼恒重复。
“遗传是什么?”
“呃,那个,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有阴性体质的话,那他生下来的儿女是不是也会有?”
叶晓瑜一时忘了这儿并不是前世,便赶紧解释。
“不一定。但也有特例。”
晴朗边说边转头看晒在外面的那些野草。
“他们现在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什么?纯阴体质的人有了,然后又知道了印玺的所在,那不是马上就又会有一场叛乱——”
邹幼恒满脸惊讶。
“咱们不能先下手去把那个纯阴体质的人先抓住吗?”
印玺远在几万里的南蛮国,但那个纯阴体质的人,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只要花点心思去把他给抓住,不要让他落入到那些人手里就好了。
不过如果真按着他的私心走的话,他倒是希望再来一场政变,最好能够杀死凌煜,这样,他也算是变相的报了仇了。
“不仅仅是叛乱,阴兵过境。寸草不生。印玺的所在地是在南边的阿坝北科。如果有人在越京拿着印玺召唤的话,那些所谓的天兵天将,会从阿坝北科开始。一路北上,所经过之处,所有的人都会死。”
“什么!!”
晴朗的话像一记闷雷,炸的叶晓瑜和邹幼恒两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所以印玺不能留。”
好像是已经预料到身边的两人会如此惊讶一般。晴朗一脸的波澜不惊。
“可是如果贾玮手上也有拓印版的地图,那他不是早就开始行动了吗?咱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叶晓瑜问道。
她觉得晴朗还保留了一点东西,虽然她猜不出来那是什么。
“来得及,他们对阿坝北科的地形不熟,根本没法进去。而且。他们现在主要的精力都花在找……那个人上。”
虽然微乎其微,但叶晓瑜还是发现晴朗的语气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叶晓瑜问。
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晴朗意外的没有马上回答。
“谁啊。那个王八羔子到底是谁,咱们如果知道的话。先把他给抓住,一了百了,免得到时候生灵涂炭。”
邹幼恒嘴巴里一边咀嚼着东西,一边含糊的凑过来说道。
晴朗没有说话。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几只红嘴鸥飞着从前面经过,扑闪着翅膀,一只只肥硕的让邹幼恒差点流口水。
“你说吧,既然是凶险无比,那怎么样也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
叶晓瑜笑了笑。
“你。”
晴朗抬头,看着叶晓瑜说道。
“你就是那个纯阴的人。”
午后的海面开始涨潮,海水漫上来,将原本软绵绵的沙滩掩盖住。
混合着泥土和鱼腥味的海风钻进木屋里,打了个转儿,又飘然而去。岛上的一切都那样的怡人,如果可以的话,叶晓瑜就想这样住在这里,自给自足,不必与外界联系,不必顾及繁琐的人情世故,就这样待着,舒舒服服,惬惬意意的过完一辈子。
“什、什么!!——晴朗你刚刚说什么?!”
邹幼恒吓得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所以你才会被追杀,因为有人出高价。”
晴朗没有理会邹幼恒的一惊一乍,继续说道。
“所以咱们绕了一圈,原来那个人就在咱们的身边?那既然这样,咱们永远躲在这儿不就行了,这个小岛这样偏,那些人肯定是找不到……”
邹幼恒说道。
虽然他依旧想要报仇,但一辈子那么长,暂时陪着叶晓瑜躲一阵子,等过了风口,那些人估计也就不会这样热衷了吧?
“这世上并不只有她一个人符合,只要去找,那些人总会找到合适的人。而且,就算找不到纯阴之人,长年用大量的普通人血去养印玺,虽然威力有所减弱,但依旧可行。”
晴朗边说边将桌头的那张人皮地图折好,然后再用白布包上,收进怀里。
“就咱们三个人,勉强算上我与叶晓瑜,咱们真的能够拿到那印玺?”
邹幼恒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能保证。”
晴朗突然抬起头来,长年看不清情绪的深色眼眸里有了一丝浮动。
“所以你们俩不要去。这儿什么都有,也不会有人找来,你们俩可以长期住在这里。”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不让我们跟着去,所以才将我们带到这儿?”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叶晓瑜开口。
她实在讨厌晴朗这种每次都为别人做决定的性格。就像六年前为了救她出监牢答应泠娉的婚事一样,命是她的。该怎么处理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需要晴朗擅自为她做决定,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求而不得,生离死别的痛苦。
“外面很危险。”
晴朗淡淡的说着。
“我们去就危险,难道你去就不危险了吗?”
叶晓瑜看着他,因为激动,声音有点发抖。
“我会做好准备。”
晴朗的脸隐在光圈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如果我跟着难道你就不做准备了吗?我是没什么用。跟着去可能还会拖你的后腿,可……”
可我不想再与你分开。
叶晓瑜突然说不下去。
“可就像你说的,我就是那个纯阴之人。只要那印玺一日存在这世上,我的性命就一日受到威胁,这是关乎到我性命的大事,我……我不能就这样在这儿等着……”
看着晴朗。叶晓瑜因为情绪激动而脸涨得通红。
她刚才说谎了,性命不性命的。跟晴朗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她想要跟着去,只是不想再与晴朗分开而已。就只有这个目的而已。
“叶晓瑜说的没错。虽然我跟着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但咱们是朋友不是吗?你连续救了我那么多次。就算你没有救过我,但朋友之间,难道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反正我现在也已经是孑然一身。那个什么阿坝什么科的活到这么大我听都没有听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也算是增长些见识,以后老了,吹牛也有点资本……”
邹幼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语气里却满是坚持。
知道晴朗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他们俩留在了这里,日子也不可能会过得安心,与其每天在担心中度过,还不如也跟着去。反正所有他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就一条命,要死就死,能活就活,一点都不麻烦。
“那儿太过于危险,你们不适合。”
晴朗坚持。
叶晓瑜抬头,虽然逆着光,但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波澜。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原来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也会有波光粼粼的一面。
“好了好了,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难道我娘、周铭和林祖成就活该适合被那些人杀死吗?难道田雨屛和小宝就活该合适?我知道你是为我们俩的安危考虑,可是像我,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
邹幼恒直接说道。
“而且,命是我自己的,死不死的,我有权做决定的吧。是叫阿坝北科还是什么的吧,你如果不让我跟着,那我就自己去。”
晴朗沉默,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别人。
“后天启程,那咱们开始准备吧。”
叶晓瑜说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是害怕晴朗会趁着他们睡着或者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溜走。
“晴朗,我先跟你说,你别想着要甩掉我们,如果你一个人偷偷溜走的话,除非你将我与叶晓瑜全杀了,否则无论如何,我们俩都会从这岛上出去的。到时候,我们俩的处境绝对会比跟着你去更加危险。”
邹幼恒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着晴朗说道。
晴朗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屋子。
正当叶晓瑜与邹幼恒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他又从屋外转了进来,手里多了一篮子的草。
“这……”
邹幼恒眼睛盯着那篮子。
“从这儿到阿坝北科大概要走四十多天,这是药草,要事先熬了喝下。”
晴朗说着,开始将篮子里的草全部倒进了旁边的锅里。
第五百二十五章 草药()
“三十年前留下的阴气到现在还未散尽,没有事先喝下解药,根本进不去。”
仿佛是看出了两人脸上的疑惑,晴朗解释。
“阴气?!”
邹幼恒抓住了重点。
“难不成那里到现在还闹鬼?如果闹鬼的话,是不是搞点道士符贴贴会比较好?”
叶晓瑜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毒气。整座城都弥漫着剧毒。”
晴朗坐在小板凳上烧火,淡淡的说道。
整座城都是剧毒?
叶晓瑜也觉得有点诧异。
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毒,能够持续三十年依旧还没有散开?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核能泄漏,那种东西确实能够持续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方圆几千里之内都寸草不生。晴朗刚才说的,似乎跟这个有点像,但也只是像而已,这儿是另外一个世界,差不多是农耕时代,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我们在事先喝了解药之后就会没事了吗?”
叶晓瑜问。
“解药加上面罩,大概能坚持一个月。”
晴朗说的十分精确。
“也就是说我们要在一个月内找到那个什么印玺,然后将它砸掉?”
邹幼恒说道。
“差不多。不过印玺在山洞,山洞里没有毒气。”
晴朗继续说。
突然一股难闻的味道从锅里溢出来,像牛粪一般,叶晓瑜闻着就像作呕。
“这味道这么难闻?难道我们要喝下去?!”
邹幼恒捏着鼻子凑过来。
“不然呢?”
叶晓瑜瞪了他一眼。
“你的命要紧还是你的鼻子要紧?”
邹幼恒撇撇嘴,拉着椅子挪到了另外一边,好像这样就能少闻一些一样。
“要连续熬一天一夜。”
晴朗淡淡开口。
其实叶晓瑜一直有个疑问。虽说晴朗的爹是农经传人,受到家族影响,他或多或少知道的东西肯定会比别人多些,但这也知道的太多了吧?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不过她疑问再多也没法问,反正凭着晴朗的尿性,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爹,情况如何?”
越京贾府的书房里。贾秀玉正与贾玮话着家常。
“今早上刚来的信儿。咱们上回派出去的几百号人,几乎全部都死在了那座城里,一进去就死。看来那儿阴气太重确实不是假的。”
贾玮忧心忡忡。
“除了往城里过。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贾秀玉问。
“没有。你看,根据这张图,印玺是放在城中的地下圣陵里,无论从哪个方向。想要进到那个圣陵里去,就必须要穿过城。”
贾玮拿出地图。指着上面的每一处标记对贾秀玉说道。
“啧,这就麻烦了。当时凌龑怎么没有索性将那个东西带走?”
贾秀玉秀眉紧蹙。
“不知道。所有的史书上都记载着有带回来,谁能想到,他当时带回来的。却只是一张地形图。”
贾玮摇了摇头,端起桌面上的一杯茶,大口的灌了下去。
“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凌煜吧?”
“当然没有了。”
贾秀玉笑了起来。
“我告诉他这个干嘛?他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那印玺就在晴朗的身上。而且,如今朝廷里的事情很多。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印玺的事情。”
“那就好。”
贾玮像是放了心。
“你自己也要小心,凌煜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的简单。”
“知道了爹,跟他做夫妻这么多年,凌煜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还不知道吗?”
贾秀玉不以为然。
凌煜说白了就是个蠢货,如果不是他们贾家的帮助,他到死都不可能坐上皇帝的位置。
“对了……”
贾秀玉已经走到门口,贾玮突然开口。
“那个晴朗,最近如何?”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那场宣武门的万人砍杀都没能将他杀死。
“如何?我估计也是在去阿坝北科的路上吧。”
贾秀玉的眼睛闪了一下。
“我这边会多派点人下去盯着,你也多留意点。”
贾玮斜靠在软榻上,看着贾秀玉说道。
“我知道。”
贾秀玉笑了笑。
如果晴朗真去了阿坝北科,那之后的事态又会如何发展?如果真让他得到了那个印玺,加上叶晓瑜这个活生生的移动纯阴血袋,那,晴朗会启用那个东西,号令百万阴兵,来跟凌煜抢皇位吗?
她突然开始有点期待起来。
当然,照着目前情势来看,她还是首先支持她爹贾玮的。
睡到半夜,叶晓瑜突然感到异常的口渴,借着月光,赤脚下了床,想着外屋厅堂的桌上还有一壶水,便摸索着出来。
外屋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海浪还在不断的拍打着沙滩。
旁边的小厨房里,依稀还冒着火光,叶晓瑜知道,这是还在熬那个解药,照着晴朗的说法,这解药要连续用文火熬上一天一夜才行。
叶晓瑜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灶台里的火很小,只有几块木炭在那里燃着。
确认了之后,顿时放心不少。
夜里的海岛十分舒服,海风徐徐,月光皎洁,喝了水之后,她开始睡意全无,外面的环境这么舒适,索性赤脚出去在沙地上走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洁白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映着来来回回的海水,荡起一圈圈的漪涟。
叶晓瑜站在木屋前,呆呆的看着。海天相接的画面太静太美,她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上前去打破。
“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腿有点发麻,叶晓瑜才鼓起勇气上前。
沙地很松软,光脚走在上面。身后留下一连串歪歪斜斜的脚印。
“锅里还在熬药。”
听到声音。晴朗转头,淡淡的说道。
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叶晓瑜出现在这里。
“距离咱们上回见面,都已经好几年了……”
叶晓瑜说着。在晴朗的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迎面而来的海风,拂在脸上特别的舒服,就像多年前他们俩第一次来榕洲的那个夜晚一样。
“后来你有再回路家庄吗?”
心里有一堆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可最后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很少。”
晴朗抬起头,朝着湛蓝的海面。
“谢谢。”
叶晓瑜转头看着他说道。
虽然这句话已经迟到了这么多年,但老天总算给了她一个机会能够亲口当面的对晴朗说,而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墓前。
“谢什么?”
晴朗意外的反问。
“在路家庄的时候你帮了我那么多,还有,还有那次。我被关在了监牢里,我知道。最后我之所以能够出来,是因为你……”
叶晓瑜有点紧张,导致她的话有点发抖。
“想多了。”
晴朗继续望着前方。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的?”
算是被当面拒绝,叶晓瑜莫名的有点窝火。
“早已被设定好的人生,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于我,都没有任何意义。”
晴朗看着前方,月光下,脸色阴晴不定。
“怎么会没意义呢?至少我会记得你。”
叶晓瑜忍不住脱口而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