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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妖物缠身
睁开眼睛，自己已经斜坐在床上，周围围着淡淡的白色光晕，背后有股力量直直的逼近，慢慢回首，只见白萧然满头大汗，嘴唇苍白，拿着银针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他看到我回首，微微一笑，便倒了下去，我急忙的接着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半裸的！
大概是自己尖叫的太过厉害，只听见门嘭的一声被踢开，展颜急匆匆的跑进屋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我则急急的缩进被窝遮住了暴露的春光。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须臾，她尴尬的笑笑，挠挠脑袋，准备朝外走去，须臾便无奈的摸摸鼻子，悠然的过去关了门，而我紧紧的盯着不知何时已经能够站起身来的白萧然，怒也不是，谢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间面无表情。
沉默半饷，尴尬半饷，没有一个人说话，展颜看着我良久，眼睛里闪着泪花，她在床边噗通跪下来，抱着我哭道：“对不起，阿月，对不起…。”
“…。”望着伤心哭泣的展颜，心里微痛，只觉得对不起她，现在她却像我道起了歉，让我一时间只望着她，说不出任何话语，她看到的那一幕，将是我一身的阴影，我感激她回来救我，而不是就此逃之夭夭，若是换成白云山的其他人会不会把我就地正法还不一定。
她抬起头，溢满泪水的眼睛里有些犹豫，让我想起了我昏迷之前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里只害怕自己被别人疏离，亦害怕自己是个不同于他人的异类，这跟我预期的完全不一样，让我手足无措，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至少头不再那么痛，眼睛也没有什么异样，跟之前的白月一模一样，羞愧的低头，时不时的抬眼望向那边的白萧然，欲言又止。
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病？是不是我的人生仅此而已？还是什么人在我身上下了咒语？让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自己，是幻觉还是真实？我已经分不清楚，虚虚幻幻，实实真真搅得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恐惧。
展颜摸摸我的手，冲我温柔一笑，她道：“不管白月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是朋友，好吗？”
我泪眼纵横，点点头，吸着鼻子，心里舒坦了很多，那时候好像有股暖流直流进心间里，而我对它留念不已。
白萧然走过来，欣慰的看着我道：“别担心，虽不知道是何缘故，但我和展颜都相信你，若你还想继续留在白云山，就好好的养伤，我们会帮你。”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点点善意的眼神攻下了我的防守，点点头，道了句谢。
展颜只在一旁傻笑，眼睛里的泪花还未干透，就冲着我道：“阿月，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
“清白啊！”她一脸的恍然大悟，盯着白萧然半饷，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道：“萧然师兄该不会不想负责吧？”
我无力抚额，心下只叹倒霉，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勉强的糊弄过去，这厮又挑明了，虽十岁孩童，没什么可看的，但毕竟是光了身子在异性面前，我是不在意但展颜似乎找到了好笑的把柄一个劲的在旁边偷笑。
“展颜，师兄只是为我疗伤而已…我不在意…”
“…。”白萧然只在那边沉默，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咳嗽了几声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白月你好生修养，大概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他走的匆匆，留下我一个面对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展颜，她笑的大声，凑到我耳朵旁说：“你有没有看到师兄那表情？哈哈，你想啊，整天板着脸的萧然师兄如今竟这般模样，要是其他女子看了去，还不魂都被勾走了？”
“是啊，是啊，你就喜欢捉弄人家，还好意思叫别人师兄，展颜，小心师兄跟你过不去”我翻了翻眼，自顾自的捡起旁边散落的衣物穿上，展颜还在一旁嘟着嘴莫名其妙的沉思着。
“你不用去找白离吗？”我一骨碌爬进被子里问道。
“找啊，这会他还没午休呢，不过我得去智慧居见导师，中午我给你带些吃的来，整日的喝药，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她帮我揶了揶被角，还不忘嘟囔几句，有时候我倒觉得她像个管家婆一样，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笑了笑，连连点头，她才放心的离开屋子。
屋外阳光正好，我也没心思管那些事物，细细品味着展颜留下的温暖，缓缓入睡。
翌日清晨，早早的起了床，自行洗漱完毕后，展颜突的站在我身后，蓬头垢面，黑眼圈倾袭了她的美目，让她看起来足足老了许多岁。
“今早要去报道，也不用起这么早吧？”她捂着自己的口，哈欠连天，说了句话又爬回床上继续睡起来。
这些天为了照顾我算是累坏了她，我干脆掩了门偷偷的走出去，让她睡个好觉，虽微不足道，但也乐此不疲，我得去竹萧居找萧然师兄帮她修个假，顺便询问一下上次的事情。
竹萧居是大师兄白萧然住的地方，跟我们的居所不一样，那里有个庭院，里面种满了各种竹类，听说白萧然在进入白云山之前家室不错，大概是个士族，其他的无从打听，白云山的人大多是有过伤心背景的人，在这里谈论过去是要遭人白眼的，所以这些八卦的东西自然就成了禁忌，很少人去触碰。每个人都神秘的在一起，重新建造属于这里的未来，就像训言里的“忘却红尘往事，一心只为苍生”
竹萧居颇为隐秘，曲曲折折的小径后面才露出半截院门，院子边长满了翠色欲滴的鲜竹，我靠过去，准备敲门的时候，刚好院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位美丽的女子，细黛眉，水雾眸，丹唇皓齿，黑发系肩后，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亲切。她冲我微微一笑，便错身离开，若白的裙角与我擦身而过，让我有些恍惚，愣了半饷，在白云山虽说有些日子，但我的人脉仅限于几个人而已，待她走远后，我才回过神来，朝院子里走去，心下只叹白萧然的作风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检点。
四下望望，青葱满眼，颇为舒适，只见他靠在竹下的藤椅上抱着本书钻研，前方的石桌上有两杯冒着青烟的绿茶，其中一杯大概属于刚出门的女子。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唯恐惊了他，便道：“萧然师兄？”
他显得有些惊奇，拿下书愣了下，便恢复常态。
他轻轻的“嗯”了一下，便自顾自的看起书来，完全不理会我的到来，而我则靠近一些继续道：“今日前来，是想替展颜修个假，因之前照顾我颇累了些，所以…。”
他点点头，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一样，随即翻身下了藤椅，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道：“我都忘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了，幸亏你来提醒我，否则我该要被责罚了”他在桌案上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倒满绿茶置于我身前便问道：“白月身子好些没？”
我有些受宠若惊，也有点尴尬，径自拿杯子喝了口茶，清新的味道让我定了下心，便答道：
“谢师兄关心，并无大碍”
他点点头，从容而优雅的重新拿起置于桌上的书，旁若无人的看起来。
我觉得无聊便四处望了望，清新典雅的庭院里，绿竹掩映，院子不大，摆饰不多，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安逸。
初夏时节，阳光有些刺眼，在绿色的竹叶下璀璨的如翡翠珍宝，我抬起手遮住一半眼睛，仰望从竹叶漏下的阳光，微风略抚，影像斑驳。
第十三章 浴血弦
大概过了些时候，百无聊赖，四周所有能够引起稍微兴趣的东西都已被我研究遍。
“无聊了？”他突然拿下书问道，让我惊慌不已，抚抚自己胸口定了神才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想他大概在心里偷笑我如此孩子气的。
他慢慢起身，抚了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天边，金色的阳光正在顶头，现在已是正午时分。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他低下头，对依旧坐着的我说道。金色的阳光在他头顶渲出一片金色，阴影下虽看不见真颜，却有另一番风韵。
我不明所以，直直的盯着他，便站起身，跟他去了，没有过多的询问，师兄的话便是命令。
他带我进了竹萧居茂密的竹林，满地的枯叶在脚下吱吱作响，漏下的阳光在地面上闪闪发光，“白月为何什么也不问就跟我前来？”他突然转身，阳光正在他身子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我愣了一下，抬眼望着他别有心意的笑颜，扯了嘴角便道：“师兄的话，白月岂有不从之理？况且师兄定是有什么要事，何必多询问一举。”
他的笑颜变得诡异，也开始变得淡漠，只听见他轻笑出了声：“你倒是循规蹈矩的厉害”随后又开始向前迈着步子，边走边道：“此行是要去白云山巅，山主有事要见你。”
听见山主，心突然一窒，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心里久久想见面的人，虽不知为何见我，也不知为何要如此隐秘，但心里还是开心到了极点的，如此想来，便更有动力继续跟他走，竹林里没有一条路，只是满地的枯枝，若不是他，恐怕我是要转晕了的。
他在前，我在后，盯着他的背影仔细打量，虽只比我大了五岁，但那身高与气场我是无论如何也及不上的。
都说我早熟，我倒觉得眼前的师兄更是早熟的厉害，况且还有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在揣度我，套我的话，但又在危险的时候帮助我，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应该怎样去对待，但知道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危险人物。
“到了”他突然停下，我急急止步，竟忘记是如何出了竹林的，眼前是一条小石径，仿若架在云层之上，蜿蜒盘旋着厚重的岩石。
“山主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你，赶紧上去吧”他回首笑道，那一刻我竟然想起之前与父亲一同上山的情景，点点头踏上去，比想象中的要好走，走至一半，觉得有些不妥回首问道：“师兄不同我一道吗？”他遥遥头，挥挥手便走出了我的视线。
小路是一个个台阶组成，虽好走不免费力，当我爬到山腰的时候，才发现后面的路都断了，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心下恐慌，唯恐这路在半空中会突然折断，便加快了脚步，虽已气喘吁吁却不敢歇息，因为我怕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黑暗，孤寂，不能做任何事情。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无边的路似是没有尽头，阳光已斜照，暮色渐长，坐在石阶上，裹紧自己单薄的衣衫抵御夏夜的微凉，这时天边几声凄厉的鸣叫吸引了我，那是一只美丽的鸟儿飞的惶恐，身后紧紧跟着一只凶猛的猎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我竟挺身让它撞在胸前，并且藏了它，那雄鹰似是很不满，对我的驱赶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而是直直的冲过来，我脚下一滑，便失去了重心，从台阶上摔下，耳边的风声呼啸的厉害，只看见数朵云彩擦边而过，那种下垂感忽的全都没了踪影，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翻身看了身下，那竟是一朵彩色祥云拖着我正向山巅飞去。
到了山巅，视野极其广阔，令人吃惊的是山上并不是如我想的那般荒凉，而是一座宫殿端坐于前，闪着微微银光，如一座空中之城，在云端闪耀，看的有些痴了，只听见身后有人慢慢走进，敏感的神经立刻触动，微微弯身从地上不动身色的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攒在手里以防有人偷袭。
“这里是白云山之巅，没有人会对一个小孩子心存不轨”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思索了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扔了手中的石头，转身，俯身跪下道：“山主”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白云山之主，无论是哪层关系，我都会敬重他，况且他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白色的裙摆在我眼前随风浮动。
只听道他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扶我起身，抬眼，依旧是记忆中的俊美容颜，微微的笑着，在我心里他的笑颜便是我的心愿。
他摸着我的头，身形弯成完美的弧度，温柔的笑颜闪花了我的眼。
“你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吗？”他直起身子盯着我忽然问道。
我不解的望着他，点了点头答道：“白云山巅”
他点点头，继而转身朝殿宇走去，跟上他的脚步，他便又问道：
“知道为何这座山叫白云山吗？”
我有些懵了，心里却无比的欢喜，至少我和山主之间还是有话说的，还未等我出声，他便又道：
“因为它是我的希冀，也是我曾今犯下错误的洗礼”师傅会有过错？什么样的过错会让山主如此付出？即便是想问出口的话，却也生生的闭了嘴，只跟在山主后面听他一一道来。
“今天看你救了那只鸟，我很开心，进入了白云山，就是要心存善念，如今你的到来也是一种缘分，我知道这样的缘分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那便尽情的来吧”
正听的迷糊，他突然住脚，让我冷不防的撞上他的后腿。
“下次要好好的看路”他转身把我扶好，视线便又回到了前方，“这里是我的璧萧阁，里面的物品全都是这些年来从妖魔那里清剿而来，戾气颇重，如今也褪的差不多了，你便选一件当作兵器吧”
璧萧阁不大，却也精致的很，像是一个收藏东西的柜子，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的包装过，我匆匆扫了一眼，只觉得那些东西定是富贵人家用的，于我也无法使用，于是寻着墙角的石墩走去，石墩上放着的是把已经破损的琴，琴体通红，不是那种艳丽的红，而是历经岁月沧桑，渐渐发黑的那种，上面共有三根琴弦，闪着银光。
“山主，白月只觉得那琴弦甚好，不如就赠给白月吧”指着那角落里废弃的赤琴，心里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要那琴弦何用？但是话已说出口，断不能在收回。
山主可能也被我选个破旧的琴弦而震惊，死死的盯着那琴许久才叹出口气来：“也罢，或许你与这琴还是有些缘分的”他挥挥衣袖，那把赤琴便飞至眼前，我伸出双手接住它，感觉有些熟悉，亲和，大概这就是山主所说的缘分了。
我端着手里的琴，对我而言着实大了些，抱着都有些吃力，又不敢把它放在地上，很不方便便道：“山主，我可以只要这弦不要这琴吗？”
他点点头，笑着道：“既然你选了它，它便是你的东西，任你处置，只是那琴若是没了弦便不叫琴了，你若觉得麻烦，便把那琴放归原处吧”
我连连点头，扯下上面的弦盘成一圈放置口袋里，便把那赤色的无弦琴放归了原处，心里却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琴定有很久远的年代，到我这里便做不成琴了。
取了琴弦，算是已经完成了一项山主交代的任务，不知道山主叫我前来是为何事，如此神秘…。
未待开口询问，他便携了我的手道：“萧然说你身上戾气很重，如今寻了武器，怕是要暴发的，不如在白云巅多留些时日，待你戾气全消，不在显露之时，我便放你下山如何？”
我自是欢喜的不得了，这样一来不仅能天天看见白若，更是能驱除我身上无法控制的力量，何乐而不为？这样的待遇恐怕连萧然师兄也没有那般福气能享受的，只怕是让白离他们担心了。
“山主做主便是”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唯恐泄漏了心里的秘密。
他点点头，走出璧萧阁，那门便自动关上了，我回首趁着他不注意，用力的推了下，竟然纹丝不动，大概这些门只认得山主而已。
第十四章 赤云仙子
走出璧萧阁就见外面来了些人，我跟在山主身后并没有看的真切，只记得是个声音温柔的女子，着一袭暗红纱裙，在白云山显得格外刺眼，她身后跟着的其他女子都穿着素色的衣衫，我想能来白云山巅的一定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想上前看的仔细些却被山主拦下来，他回头冲我一笑，用那双大手摸着我的头格外温柔，他说：“阿月何不跟着姐姐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呢？”我望着他的笑颜，心里默许，顺着他的话才发现自己的前面正站着一位女子，清秀的很，表情温和，只默默的对我笑着，伸出手牵了我。
她说：“跟我来”
我便点点头没做挣扎，望了眼山主，他正直起身子与那背对我的红衣女子相邀而去，而我也被那女子牵了去。
心里却在想着那女子定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瞧着背影都能让我十分艳羡，我想若是长大后也能有那般气质和身姿，许是能和山主多说些话的，就恋恋不舍的多望了几眼。
“小妮子是不是觉得赤云仙子甚是美丽？”前面抓着我的女子突然温柔询问道。我回过头，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点点头：“姐姐是仙人吗？”她笑了笑继续说：“姐姐只是个小仙而已，这白云山呐都是些大人物，能让赤云仙子惦念的恐怕只有这白云山了”
“那个漂亮的姐姐是赤云仙子？”
“嗯，她可是仙界最好看的人儿了”
“仙界？”
“嗯”
也许我是小孩子，所以她就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偶尔捉着我的手捏了捏，自娱自乐的厉害，先前瞧着她是个十分沉默的人到现在却不尽然了。
我也只跟着她的话问了几句，无一不是说那位仙子是怎样的美丽，是怎样的高贵，又是如何的好，只是为何来到这白云山却是没有半点透露。
我累得直打哈欠，她才笑笑，蹲下来捏着我的脸说：“小妮子，我都没说累呢，你倒是听的烦了？”我无奈的扯着陪笑的小脸，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也没计较，松口气继续牵着我步入回廊的尽头，这是一条很长的回廊，两边开满了白色的大花，幽香阵阵，洁净典雅，像一群着白衫的白云山弟子，桀骜不驯。
“呐，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了，你们的山主大人住在回廊的另一头，没事的时候别总是去烦他，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他是山主啊，要处理许多事情，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到人，况且在他的房间外设了很强的保护镜，一般人进不去，再看你自己，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妮子，去了不就是自讨苦吃么？”
“哦”我点点头，拽着她的衣服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她突然停下来打开门，只觉的一阵幽香迎面而来，雕花床榻，镂空隔门，与芝兰殿的没什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