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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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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交情,其实也不太恰当。这还要追溯到三太太的爷爷,当年三太太娘家也是小门小户,靠做些小买卖为生,后来因为被人坑了,连做买卖的本钱都没了,最后便去做了掌柜的养家糊口。

倒是好,遇见了个厚道的东家,东家见三太太的爷爷做事精细稳重,有意提拔。便让他在铺子里入了股。这一作便是十年,也分了不少的红利。后来有心单独出来做买卖,东家又给予了不少的提拔机会,三太太的娘家其实就是这样发迹的。

而这个东家,便是南京的楚家!

只是,三太太的爷爷想法不同,并不许儿子沾手生意上的事儿,只要儿子一心读书。三太太的父亲倒也不枉费期盼,二十多岁时考了秀才。那时他们家就把生意收了,没想到收了生意之后,三太太的父亲科举就顺利起来,一路考,最后考了个进士出身。

那时三太太已七八岁,父亲考了进士,并没有改变周遭的人觉得她是商户女的看法。然三太太的爷爷病老归西时,仍旧念着楚家的再造之恩。

这些事三太太不愿提,钱妈妈自然不好对明珠说。明珠在乎的也不是这些:“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楚家,那楚家到底是什么人?我记得上次她们家送来的东西都十分稀罕呢!”

钱妈妈道:“不过是商人之后罢了!”

眼风见三太太脸色愈发阴沉,忙改了口笑道:“多年不曾听说楚家了,奴婢也不晓得。”

明珠冷哼一声,倒精明了一回:“既然是商人,那楚大夫人那身打扮岂不是逾越规制了?”

大夏朝对商人其实并不苛刻,而开通海禁之后,引进外来商品,又将本土产物卖出去,商人的地位也不见多低,且许多商人在朝中都有幕后人。除非受了牵连,就好比当初的薛家和钱家灭落。又好比如今京都蒸蒸日上的徐家……

五奶奶回忆着道:“楚大老爷已入仕,是朝廷命官,楚大夫人那身打扮并不逾越规制。”

明珠找不到话说,只想快点儿把消息告诉明珍。恰好三太太也要去王家看看明珍的情况,毕竟是头胎,因为不曾察觉,在船上呕吐的那么厉害,下船的时候,都快没人形了。

三太太本来心浮气躁,她们又不停的说话,少不得冷着脸开口叫她们安静些。

明珠立马闭上嘴。

明珍又吐了一回,王志远恰好从国子监回来,肚子饿了在吃点心,见明珍这样呕吐,哪里还有胃口?

雪鸢见了,忙叫丫头进来把点心收了,服侍明珍漱了口,示意王志远过来安慰两句,王志远哪里有这个心?可若是明珍去王夫人跟前说了什么,少不得又是一顿训斥,他只好远远儿站着关心了一句:“不能吃就别吃那么多,这样吐来吐去,遭罪的还不是自个儿?”

明珍本来难受,加上孕妇脾气不稳定,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头盯着王志远道:“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我若是不吃,儿子在我肚子里如何能长大?”

雪鸢见两人动气,忙劝道:“姑爷也是心疼姑奶奶才这样说的,姑奶奶快别动气了,太医说要静养,切勿动气的,您就算不为了别的,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啊。”

明珍气得无处撒,扬手就甩了雪鸢一个耳光,雪鸢娇嫩白皙的脸上,顿时留下个鲜红的掌印,她垂着头贝齿咬着嘴唇,隐忍着欲要夺眶而出泪。模样愈发的楚楚可怜,王志远心疼不已,又不敢伸手去拉,趁着听到动静的杜嬷嬷进来,一闪身出去了。

杜嬷嬷瞧着雪鸢也可怜的紧,自从明珍诊断出身孕后,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她拉着雪鸢让开,低声开解道:“姑奶奶也是身子难受罢了。”

雪鸢轻轻点了点头:“奴婢晓得,看着姑奶奶这样,奴婢其实更难受。”

明珍缓过来,觉得舒服了一些,看着雪鸢的脸,也有些歉意,只是拉不下脸,故意板着脸嗔怪道:“你就不晓得让一让么?以前也不是这么不机灵的人,可疼不疼?去敷一敷吧。”

雪鸢抬起头,已是一张笑脸:“奴婢晓得姑奶奶不是真的要打奴婢,奴婢不疼,奴婢去看看安胎药煎好了没有。”

明珍点了点头,雪鸢这才出了屋子,也不要人跟着,走僻静的小路往厨房去。半路上忽然被阴影后伸出来的手拉了过去,落入个温暖的胸膛,她差点儿就惊呼出声,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疼惜的问话:“疼不疼?”

这么温声细语地一问,她眼眶儿登时就红了,却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光线虽暗,然王志远眼前却浮现她隐忍的模样,愈发心疼地将她抱着轻声哄道:“碧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姑爷别这样说,能伺候姑爷和姑奶奶是奴婢的福气……可是,姑奶奶现在害喜厉害,姑爷该多陪陪她,她肚子里好歹姑爷您的骨肉……”

王志远想到明珍呕吐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怀里抱着个软香玉,明珍防他就像防贼似的,他若不知滋味倒罢了,如今晓得了,哪里忍得住?那大掌轻车熟路就钻进雪鸢衣裳里,雪鸢唬得脸色都变了,忙推开他道:“奴婢是去厨房端姑奶奶的安胎药,倘或迟迟不回去,姑奶奶要起疑心了!”

明珍一生气,遭殃的就是雪鸢,王志远咬着牙:“不就是怀孕了么?身为女人哪个不怀孕生孩子的?!”

雪鸢苦笑道:“姑爷就当为奴婢着想吧!”

王志远这才依依不舍、又万分无奈地放了雪鸢走。

王夫人亲自陪着三太太到了明珍的房中,明珍靠着引枕,到底还没缓过来,脸色仍旧是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靠着引枕坐在炕上,身上盖子玫瑰红毯子,愈发衬得她脸色不好看,三太太看了一阵心酸,“当初我怀小五的时候,也没这样厉害过……”

王夫人看着儿媳妇吃苦,心里也难受,道:“今儿又请了白太医来诊脉,他开了安胎药,说养一养就好了。您别这样担心,我会好好照顾阿珍。”

三太太握着明珍的手,只觉手指冰凉,仿佛比在船上时还厉害,道:“也不知白太医到底行不行?倘或不行就换个太医再看看吧。”

王家虽势头大好,但还没有达到随便请太医院的太医的地步,更何况是白太医。王夫人将白太医请来,还是通过了顺亲王府的关系。且白太医是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倚重的。

三太太和五奶奶还不晓得这些,只是五奶奶见王夫人脸色变了变,晓得三太太定是说错了什么,忙道:“害喜原本就是正常的症状,七姑奶奶是比其他人厉害些,想来也是体质的缘故。既然太医都说没事儿,娘也放宽心才好,咱们不是大夫,听大夫的总是没错的。”

明珍也怕三太太说了什么惹婆婆多心,也忙笑道:“今儿太医说了,不过起初一两个月,等胎儿稳固了,这些症状也就自己好了。娘别这样着急,女儿没那么金贵,能给志远生个儿子,让婆婆快些抱上孙子,女儿就是吃再多的苦,也觉得是甜的。”

这话说的王夫人尤其感动,三太太见明珍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下来又问她一日三餐吃了什么等琐事,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人进来询问晚饭,王夫人请三太太也一起吃了再回去。

三太太略推辞,和王夫人去了,五奶奶也跟着一起去,明珠却很想单独和明珍说说明玉说亲的事儿,因此找了借口道:“我在四婶婶家里吃了些点心,这会子还不饿,我也想陪着姐姐说一会儿话。”

王夫人知她们姊妹关系亲密,当即便道:“我安排人送几样过来,你陪着你姐姐,说不得她也能多吃一些。”

王夫人和三太太一行人刚出门,明珠就凑过去告诉明珍,四太太已经在给明玉议亲了!

明珍也愣了愣,没想到四太太动作这样快,可仓促之下能挑选什么样的人?不在意地冷笑道:“议亲就议亲,眼下是嫁出去了,谁知以后呢?何况她一个庶出,能寻到什么好的?”

明珠想到三太太对楚家好像很忌讳,蹙着眉头道:“也不像多差的,今儿不是平阳侯赵家下聘么,我和娘、爹爹还有嫂子哥哥都去了,恰好楚家的人上门,听说仍旧是请潘夫人做媒人呢!”

明珍仍旧冷笑:“四婶婶不指望潘夫人还能指望谁?即便是潘夫人出面,也不见得她寻来的个个都是好的!”

“这倒也是,十姐姐说是嫁去侯门高户,今儿平阳侯赵家送来的聘礼,还不如当日王夫人送来的聘礼多呢!看着是六十四抬,不过是充数罢了,只有一抬金银首饰,别的都不怎样……”

明珍道:“阿菲的未婚夫是次子,次子和长子本来就不同。那些个高门大户,外面瞧着一样,其实差别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不过侯门到底是功勋世家,根基深,你别小瞧了去,也别和阿菲处处对着说话……”

明珠撇撇嘴道:“就是看不惯十姐姐总是护着那贱人的模样!”说着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杜嬷嬷和钱妈妈说话去了,屋里的丫头都静立在门边上,才压低声音道,“要不要想个法子告诉楚家一声?把那个贱人做得好事嚷嚷出来,我看楚家还会不会要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明珍面上一热,脸色却冷下来,厉声道:“路上我是如何告诫你的,到了京都别再提了!你竟然还说,小心我告诉娘,看她捶你不捶!”

明珠本来是为姐姐明珍不平,不想姐姐这样声色俱厉,呆了呆只觉满腹委屈。明珍也知自己这个妹妹是少根筋的,一般搁不住事儿,但只要搁住了,就生根发芽轻易把除不了。看着她一脸委屈,晓得自己把话说重了,叹了口气柔声道:“姐姐也是为你好,我如今过得不错,该争的也争来了。眼下又怀了身孕害喜,说话难免重了些,妹妹别放在心上。我心里也明白妹妹是为我,只是眼下何苦去多事呢?你的亲事还没定下,就是要告诉他们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她忽然觉得这个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些事隐瞒得越久,就越有威慑力。因此又拉着明珠细细地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明珠素来最听明珍的话,直点头应着。听明珍说完,一拍手赞道:“还是姐姐比我聪慧,我就没想到这这一点儿,如今告诉他们家,他们家不同意,四婶婶还要再给她寻,总不能每次都要咱们去说。不如等她嫁了,到时候说出来……她被夫家休了,再要嫁人可就不容易了……”

明珍想到那日明玉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义愤填膺地说:纵然她这辈子不能正正经经地嫁人,也能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绝不为妾。

那她何不成全她要做姑子的心?

也免得那王志远吃了酒,就躺着念什么玉!

四太太送走楚大夫人,心情凝重地回到屋里。顾妈妈察言观色,晓得四太太的心思,因见屋里没人,才低声劝解道:“虽然失礼了些,到底也没太出格,楚四爷是男人,大概也没想到这些吧。”

四太太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云飞那孩子不是没想到,他是想到了,然而碍于长辈,不好出言罢了。其实这也是他稳重的地方,想来这些年他们母子也过得艰难,外人不晓得底细,我若是连这点儿也体谅不到,也不会有这个心思。”

顾妈妈笑道:“太太既然这样说,就该高兴才是。奴婢就瞧着楚四爷极好,稳重又明白道理,关键是他们成亲以后……”

“秦姐姐教养出来的孩子,我若是不放心,那就真是诛心之言了。这位楚大夫人却不是好应付的……”

今儿一进门,还没通过媒人,就开始说亲事,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竟然他们两个小辈的看对眼。这婚姻大事素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是要在明玉还没过门前就要压一头了!

四太太虽然当了几回,可那位楚大夫人出身望门,极是会说话,幸亏今儿姨太太还在场。及时反映过来,顺着她的话说,才挽回了一些。可见,这些日子楚云飞和楚夫人也费了不少神。

四太太想到明玉的事,道:“罢了,其实云飞那孩子倒比咱们看的明白,日子是过给自个儿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瞧的!”

四太太以前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目光,才吃了那么多亏,四老爷是什么样的人,生了陈明贤她就晓得了。

顾妈妈见四太太眉头松开,忙到了茶送到四太太手里笑着道:“眼下就让姨太太和楚大夫人去交涉吧,楚大夫人出身望族,若是连一族的脸面都不顾了,那也委实说不过去。太太也该安心照办十小姐的婚事了,好多事儿等着太太去料理呢!”

这倒是实话,平阳侯赵家已下聘,迎娶的吉期就在三月中旬,匆忙上京,明菲的嫁妆还差许多东西,还要派帖子出去,又要写信送回淮安老家通知陈老太太以及陈家族里人。隔几天陈明贤又要去孔先生那里读书,还要打点他要用的东西,又要安排给明菲选陪房……

想着想着,四太太精神就来了,顾妈妈又凑趣儿笑道:“十三小姐的嫁妆,太太也要开始预备了,倒可以和十小姐的一道办了……”

两人就商议起来,话说到三更才歇下。

楚云飞抵达京都的第二天,徐之谦就得了消息,轻车熟路寻到他们暂住的地方,门上的老汉开了门,楚云飞正穿着单薄的中衣在院子里练习拳脚。徐之谦气势汹汹地跑进去,大声道:“我算是白认得了你这个哥哥!”

楚云飞收了拳头,眉毛一挑,扭头盯着他道:“怎样,想打架?”

------题外话------

咳咳,其实小果想说的是,对于明珍,从来都不心软的说,就想明珍自己想的那样,有些事隐瞒的越久,就越有威慑力……小果是坏人~

☆、055:问题显露

徐之谦看看楚云飞矫健的身姿,再看看自己……呃……有些单薄的身子骨,仔细而严谨地做了对比,即刻换上一张献媚的笑脸:“一大早的哥哥就动气想打架,也不怕上火?有这个功夫,何不教弟弟我几招几式?等弟弟有那个能耐了,再陪哥哥打架如何?”

守在屋檐下的小厮将楚云飞的外衣送来,笑着朝徐之谦一边打千儿一边道:“徐小爷哪里用得着学这些个?你们家养的那些人足够多了,难道还担心遇上什么劫匪不成?”

楚云飞和徐之谦相识,也就是这个缘故。当初徐之谦才学着和家里的掌柜出门做买卖,因经验不足,尚且不懂得藏富不走夜路。不顾经验丰富的管事劝阻,坚持自见,结果就出事了。损失银钱是小,还……吃了些苦头。

徐之谦听小厮拿这话来说,心里倒不计较,面上却做出生气的模样来,跺脚指着那小厮朝楚云飞喊冤:“哥哥也不管管,现如今连哥哥身边这些小子都挤兑我!”

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楚云飞不觉蹙着眉头,颇有些消受不了徐之谦这样子。

那小厮虽见得多了,仍旧忍不住掩嘴好笑。徐之谦瞪了他一眼,小厮忙转身去问楚云飞:“爷是现在吃早饭还是等等再吃?”

“现在现在,我今儿一早也还没吃东西,快把你们家的好东西拿出来,否则我就真个儿生气了,回头叫阿松来教训教训你!”

阿松是徐之谦贴身的镖头,虽然这两年徐之谦出远门已经不需要镖头,那位叫阿松的,还是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护着徐之谦。小厮想到阿松瞪眼的模样,张了张嘴点头哈腰道:“好咧,小的这就张罗去。不过小的事先说明,这里可没什么鲍鱼、燕窝,只要白馒头咸菜清粥。”

徐之谦一副嫌弃的模样道:“那些东西也吃腻了,偶尔吃吃白馒头咸菜,倒觉爽口。别说废话,若是不紧着给我端来,小心阿松……”

话没说话,那小厮已一阵风地去了。楚云飞盯着徐之谦嫌弃道:“你这不正经的模样打算什么时候改?”

徐之谦呵呵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一事来,正色道:“我今儿来寻哥哥,倒还有一事要说……先去屋里吧,这外头冷得要命!”

楚云飞就穿着中衣,外面套了一件单衣,徐之谦穿着银灰色皮料夹层披风,他看了徐之谦一眼,蹙蹙眉带头往屋里去。

楚大夫人一早就去了潘家,他们这一行跟着的人不多,楚大老爷出门拜访恩师,这会子整个小别院也就一个看门的老汉,一个听候的小厮,另外厨房有两位婆子。楚云飞见徐之谦一进门便大摇大摆去椅子上稳如泰山地坐着,他只好亲自倒了茶给他送去。

徐之谦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的,虽晓得楚云飞亲力亲为惯了,还是忍不住挤兑道:“这屋里若是没有女人,果然就没有人气!”

楚云飞冷声道:“我这里就这样寒碜,你不习惯请自便。”

徐之谦打定主意要在口头上占一回上风,笑道:“我记得哥哥曾经说过,这女人等同麻烦,因嫌麻烦故而不要屋里有女人,现如今哥哥又忙着成亲,巴巴的要娶个麻烦回来,莫非娶回来是不打算放在屋里的?”

楚云飞气不打一处出,古铜色饱满的额头上还带着晨练留下的薄汗,微微眯了眼,危险的味儿更是增添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我尚未寻你的麻烦,你倒自个儿寻上来了!”

“哎呦呦,哥哥这话说的,我算是瞧明白了。当日我是如何说得,哥哥这食古不化的心,终究还是化了,偏还不信?!凶巴巴的也只能对着我罢了,到了别人跟前,啧啧……还不晓得是什么模样呢!”说着斜了眼,好整以暇地微微笑着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楚云飞恨得牙痒痒,脑海里闪过那挺直的人影,转而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徐之谦忽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楚云飞的鼻子道:“现在晓得感激我了吧!也不想想我是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没生气,你反倒生起起来,若不是我指点哥哥你这食古不化的心,哥哥能明白么?我如今里外不是人,弄得都没脸上陈家的门。不过话说回来,我实不甘心……”

前面倒还中听,那后面的一句“不甘心”又引来楚云飞一记危险的眼光。徐之谦本能地朝后面缩了缩脖子,十分委屈地道:“成了我的嫂子,以后我可怎么见嫂子呢?不见,我如何晓得让哥哥这食古不化的心都动了那么一动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哎哎,我苦命的——”

楚云飞捧着茶杯吃茶,那徐之谦絮絮叨叨念经似的说了半晌,楚云飞还好心地把茶碗往他手边推了推,好心提醒:“口渴不?”

徐之谦还真有些渴了,抓起茶碗就往嘴里灌,灌着灌着就脸红脖子粗,茶水含在嘴里就要吐出来,楚云飞一边品茶一边轻飘飘地道:“这是前年你存放在此埋在梨花树下在松针上采集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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