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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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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廷曦,我没有来之前求你不要喝孟婆汤。因为我怕你忘了我,来世若我们相遇,最怕擦肩而过,彼此不识。”

随手摘下身边一朵开得正艳的芍药,躺在手心,慢慢合拢。尖锐的花茎扎进掌心,我咬着牙更紧地握紧拳头,直到把这多如此娇艳的花儿揉作一团,直到花瓣徒然从我手中滑落,翠绿色的根茎硬生生地被折断,掌心中的那个红印分裂了坎坷的纹路。

自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件薄纱衣轻轻披在肩上,我徒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绾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绾儿垫着小碎步走到我身边,应身份有别,她刻意与我隔开了距离,我却固执地挽紧她纤细的臂膀,她侧头看我,眼眶微红,眼看着眼泪又要落下。

我立时制止道:“莫哭,今晚我们姐妹俩好好说会儿话,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丫鬟,不要在意那么多。”

她忙不迭抬袖拭泪,慌忙点头道:“绾儿听小姐的,不哭。”

断断续续地和绾儿回忆着往事。偶尔发笑,笑她早在进府时就对哥哥情根深种,笑我幼时被哥哥欺负只懂得向娘告状哭诉,背地里仍然要去招惹哥哥。

偶尔神伤,伤她一颗芳心无处落,命运多舛,身份卑微,即使能嫁给哥哥做妾,亦不见得会比做丫鬟时好过,伤我这这辈子遇见了几个铭记一生的男子。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入宫才得见裴煜。若然不是走了一步,如何能遇见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我入宫,与廷曦的由麻木到恨,由恨生爱,始终在错过,始终不能相守,哪怕最后见上一面都已是妄想。

若非当日决定要委曲求全,为了庄氏一族能永盛不衰,若非那么不凑巧的偷听到了爹爹与宫人之间的谈话,若非我那一日与哥哥在房中练字,如此多的若非,一旦改变一个,今日的结局就截然不同。我曾经恨过、怨过、痛过、伤过,到头来,我只剩下,活过。

我记得我告诉自己,皇宫中的女子,只存在两种人,一种是争宠夺势,尔虞我诈,能登一时的荣极。可是若然摔下来,就粉身碎骨。第二种人是安然度日,明哲保身,不争不夺,安安心心地在这宫里等死。

现在想来,发觉自己哪一种人都不是,我也使过阴谋诡计,我也是满手血腥,可是我还未等到荣极,就已经重重地跌落深渊。我亦曾想过在皇宫中安身立命,什么也不求,冠以太子妃的名号,能为庄氏带来荣耀。

从未想过,我的一生会经历这么多,得失之间,我已无法计较出孰重孰轻。

我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阖眼打盹的绾儿,她睡眼惺忪地抬头望着我,我笑着在她额上弹了一记。

“回屋去睡吧,你不是常说地上凉气重么?”

绾儿十分坚定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抓紧我,语带哀求道:“小姐再让我陪你一会儿,绾儿不睡了……绾儿不睡了……”

我哀叹一声,心里明白,这丫头是为我好,亦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和她一起仰望整夜星空,那一轮惨白的月牙边萦绕着朦胧的白雾。我忽然冷笑,为什么到处都是哀莫至极的白?宫里处处都挂上了白色布条,宫人们在腰间系上白色的腰带,听说连皇上亦连穿了三日的素服。而我,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活脱脱一个寒冬里存活的雪人,所以,是不是告诉我,在夏季来临前,我就要消失?

“小姐,你有没有后悔过,进宫?”

绾儿冷不防地问出一句,我呆愣了片刻,在心底重复问自己,有没有后悔过?我答不出,我不能说自己后悔,因为我庆幸能遇见廷曦,甚至……裴煜。我亦不敢说是不后悔,因为我没那么伟大,我一直都是自私的活着。所以我不快乐,我不开心,我就会后悔当初不该如此,何必自讨苦吃。

我摇摇头,答道:“不知道,既后悔又不后悔。”

“绾儿知道,小姐这些年来受的苦,以前绾儿未能为小姐分忧,您出了事儿绾儿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儿干着急。可是小姐,绾儿希望你好好的,至少,不要再受苦受累,就算时日无多,绾儿也想看见小姐最美的笑。”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绾儿,一时感慨,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绾儿啊……绾儿,我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你能不能嫁给哥哥,嫁给哥哥之后能不能过得好,这些事我都没办法帮你顾及到。明明是我害了你,当初根本就不该带你进宫,若然没有进宫,你现在就算没有跟着哥哥,也能嫁作别人为妻,也许,还有几个幼子。

错都在我,可是偏偏还要得来别人的感谢,如同林未有一般。明明是我害的她早死,她却说我是好人,我根本没有资格受得起,我根本不配。

“绾儿,我死后,你在这宫里熬不了多久就会出宫。可是,我必须要你考虑清楚,方能做决断,是否确定自己能甘心为妾?是否能做到与妻和睦相处?是否能遵从嫡庶有别的规矩,纵使你以后产下男孩,也不可与正室之子争夺家产,更不可使阴谋诡计?只要你能做到这些,你就能嫁给我哥哥,你扪心自问,能不能?”

一席话说话,绾儿的脸色已然比那月牙更甚惨白,微微颤抖着双肩,让我觉得,我说的她都无法承受。可是,仅是这样都能吓的她胆怯吗?难道这些虚荣,比起她从小倾慕的哥哥来,还要重要么?

她惨笑,摇头道:“小姐不必再说。绾儿不嫁。离开小姐之后,绾儿自有去处,对绾儿来说,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人。”

一阵夜风忽过,刮乱了她鬓角散下的青丝,我伸手为她理顺,她慌忙地想移开身子,我一横手拦住她的肩,说道:“说了你是我的妹妹,哪有妹妹还怕姐姐的道理?”

本是忍不住想落泪,她忽地破涕而笑。迎着阵阵袭来的微风,这纯洁无任何杂质的笑意,瞬间融化了我的心,鼻中微酸,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能哭,抬头闭上眼,只感有一滴冰凉滑入鬓间,淌过之处,牵动丝丝伤怀。

殿内更漏响,顺着风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伸手抚去脚背上又埋了雪白的土渣,强打起精神,起身道:“睡了吧,我累了。”

绾儿随我一道站了起来,为我拢紧脖子上的披衣,答道:“绾儿伺候小姐更衣。”

我点点头,赤脚走在凉冰冰地青石地上,其实感觉不到任何冷暖,哪怕是脚底踩到碎石,我亦是无任何痛觉,我开始相信,这副躯壳渐渐不再属于我,一切都要归于尘土了。

绾儿跟在身后,一步不差,我刚走近内殿,即闻到一股凝神净心的檀香味,忽然就想到了皇后,她身上亦有了淡淡的檀香味,回身举步,这股香气都萦绕在鼻尖,我很想问,是要指引我走向极乐世界吗?

绾儿在我睡下之后,为我掖好被子,正欲离开,我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绾儿,谢谢你。”

她愣了一瞬。嘴角扬起一抹无邪的笑意,眼里氲氤满满的雾气,随即立马转身,害怕我看见她落泪,逃似的奔出了内室。

宫中传出消息,皇上已拟好圣旨,待廷曦的头七过了之后,就会为廷昭行储君之礼,真真是应了那句,人走茶凉。原先在朝中死命为廷曦效力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是转而投靠了廷昭,就是默不作声,当沉默是金。一时之间,廷昭的在朝的势力不可阻挡的爆发,甚至听闻有些人已陆续登上王府大门,只为送礼奉承,好借廷昭这颗大树遮荫乘凉。

距离五月十六这个日子,还剩下最后两日,宫中早已是传遍了太子妃嫔殉葬之事,人人自危,生怕与太子。宫中任何人扯上一丁点关系,听绾儿说,前日在御花园遇见辰妃与七皇子,还未来得及作礼请安,辰妃立马抱起七皇子头亦不回地拔腿就走,倒让绾儿忿忿不平,回来之后,就没停下过唠叨。

我向来是知道,墙倒众人推,树倒胡狲散的道理,现下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就是个满身晦气的女人,明面上给我冠以风光殉葬的噱头,实质上,不过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对于没有生育的妃嫔,皇室认为,殉葬就是莫大的荣耀,另一方面,也正好处理掉一批无用的寡妇,更为荒唐的理由,也怕我们这些女人在有生之年里,做出有违妇道的逆事,未免抹黑皇室的脸面,殉葬,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自古以来,宫闱中因殉葬而丢了性命的女子,不计其数,耸人听闻。

我坐在桌前,强忍着腹中的绞痛,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做下记号。这本竹简上记录了太子。宫内的所有宫人婢女,加上五位庶妃的宫殿内的使唤丫头,共有一百三十七人。

待我死后,这些人会被重新分置主子,命好一点的可能会被选中挑了去,可是这世上好命的人不多,我更是知道前主子是殉葬的妃嫔,那么这个奴才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所以现在,我不得不为他们做最后的打算,毕竟,无论真心假意,这些人也算是跟随了我五年之久。

说起来,我亦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现在这皇宫中哪里还有我说的上话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寝宫,只怕是但凡走出一步,遇见的人都会退避三舍,惟恐避之不及。

只能想办法先为绾儿和萧恪之等几个近身宫人谋好出路,其他的人,我已无暇顾及,莫怪我心狠,只恐是我,有心无力。

“绾儿,你可愿到辰妃娘娘那儿去伺候?”

我试探性地问道,却换来身后的绾儿止不住地摇头,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哭腔道:“奴婢不去……太子妃不要赶奴婢走,那辰妃娘娘为人尖酸刻薄,对待宫人也极是不好,太子妃若真为奴婢着想,就让奴婢留在太子妃身边吧!”

我咬着牙,绾儿尖锐的手指甲嵌进衣衫里,我伸出手按住她,却不敢再看她明亮的眼睛,她的一生都被我左右,我甚至找不出一刻她是在为自己而活,明明是我害了她,然,她却要感恩我?

呵,庄子夫,你真的当得起吗?

我苦笑摆手,心里知道多说无益,绾儿是铁了心要跟随我,可是即便如此,心里犹如天塌地陷一般,我死后,她要怎么办?没有主子领的奴才,只有等着被派发到宛衣房这些下作奴才呆的地方去受罪,试问,我于心何忍?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最后一聚(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最后一聚(一)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不愿去,那依你看,该将萧恪之送往何处?”

绾儿楞了楞,抬袖拭泪,抽噎道:“奴婢只知,那萧恪之是随波逐流的人,不管到哪个宫里去伺候,他除了弹琴似乎没什么用处。太子妃不如想办法为萧恪之在宫廷乐府找份差事,哪怕是端茶送水,也好过伺候宫里那些个贵主儿。”

宫廷乐府乃是皇宫中的一块悠闲地方,主要也就是为宫中大小宫宴安排乐舞,极其不受皇室的重视,但却不能没有。绾儿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我想了想,萧恪之的确除了弹琴之外,毫无其他用处,宫里的这些主子也并非都是诗情画意之人,且萧恪之又是个不懂阿谀奉承,只会死气闷闷地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其让他勉为其难的去伺候别人,倒不如想办法帮他进入乐府,至少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既如此,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本宫现在在宫里说不上话,你用骠骑大将军的名号去乐府问问,如果不行,本宫再想其他法子。”

正挥手遣绾儿下去,岂料这丫头局促在原地,贝齿咬着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在纠结到底该不该说,我无奈地摇头,问道:“何事?”

绾儿答道:“殿下的灵堂已布置妥当,宫中已有几位主子来吊唁过了,五位庶妃亦是今儿一早就来了,奴婢想问,太子妃何时去?”

握着笔杆的手不觉加重了力度,心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抨击了一下,支离破碎。我不是不愿去,我不是真的冷血无感,只是我害怕面对廷曦的牌位,害怕面对一个空无一人的棺材,更害怕触目所及都是白茫茫,宫里流言四起,不少人耳语皆说,太子妃对太子的死毫无伤心之意,连入宫五年甚少得见太子一面的五位庶妃都是日日泪流满面,而独独我这个备受宠爱的正妃,更像是个局外人,旁观者一般,任由别人伤心欲绝,而我静默无言。

不知还能如何作答,能说出口的别人置之不理,不能说出口的只能埋在心里糜烂,我徒然摇了摇头,呵笑一声,真正残忍时,无人问津,真正痛心时,人言可畏。

绾儿瞧了一眼门外,俯身在我耳畔,沉声道:“奴婢听说,皇上会在十七那日昭告天下,孝贤亲王为太子。奴婢心里琢磨着,晚不过明日,王爷定会前来拜祭殿下。”

“啪!”

指缝中的笔杆磕碰到桌沿,顺势落在地上,溅出几滴陨落的墨点,正好不偏不倚地滴在素白的裙裾上,晕染开一圈圈的墨色。

不愧是帝王,为了朝堂不乱,各党各派可以不乱分毫的互相钳制,就必须当机立断的选择太子人选,纵然是廷曦的头七还没过,那又如何?纵然是整个皇宫还未来得及撤下满目素白又如何?这些对于皇上来说是微不足道,没有什么比得上天下、江山更为重要,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拥有满朝臣子齐呼万岁,功业千秋万代更为实际。

我不觉握紧了拳头,我是五月十六行殉葬之礼,可笑的是,廷昭要在五月十七登太子之位,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取而代之,巴不得抹去一切有关于廷曦的记忆,更是恨不得整个天下都忘记廷曦,将他视作名正言顺的太子。

心中郁结难舒,再加上绾儿这么一说,更是燃烧起难以抑制的怒火,我自知我活不过后日,若然此时还不动手,只能期望自己可以变成厉鬼,我知道,我正在走上一条永无回头的路,前面是悬崖,可是站在悬崖边的是廷昭,只要我肯下狠心推他一把,那么纵然身后亦无活路,也不足为惧。

狠心,谁没有?对于廷昭,我早已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了不知多少遍,既然如此,我根本不需要再有任何顾虑,我亦不用靠任何人,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他想做太子是么?那我庄子夫,偏偏不让他如愿!

我弯腰捡起笔,厉声对绾儿说:“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代本宫传句话给孝贤亲王,就说本宫有要事相谈,明日夕阳落山时,请他入宫一聚。”

“是,奴婢定当将话带到。”

绾儿正欲退走,我突地想起一事,忙起身叫住她,挥手道:“即刻宣徐御医。”

“太子妃要诊脉么?”

我不愿再多少,不耐道:“速去速回,莫要多问。”

挥了挥手,绾儿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猝然抬头,许是森寒冷冽的目光吓着了她,她忙不迭作礼,踉跄了几步退出了内殿。

未过多时,绾儿带着徐御医走入内殿,此时我正躺在软榻上,刚一下定决心,抬眼就见他二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我,我轻咳一声,随即换来他二人忙着作礼。

徐御医立刻俯身道:“微臣参见太子妃。”

我抬手道:“起吧。”

对绾儿使了个眼色,她会意送上茶点,将殿中每一扇窗户关好后,悄然退出内殿,轻轻的关上了门,整个殿堂,顿时昏暗无光。

若说在这皇宫中还有谁人能为我所用,只怕也只剩这些庄氏的死士了,他们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只信奉一个道理,就是忠心无二。

我举起斟满茶水的杯子,走到徐御医面前,微微屈膝,徐御医见状吓了一跳,惊恐不定地退让开,又不敢伸手扶我,倒是机灵的快我一步,先行下跪磕头。

“太子妃可使不得啊……您有何吩咐直说便是了,微臣哪里当得起太子妃如此大礼,微臣惶恐啊……”

我将茶杯递在他眼前,低头道:“徐御医,庄子夫有一事相求。”

我已经卑微到了如此地步,自廷曦的死讯传出,试问这宫中还有谁当我是太子妃?我曾经因为这个身份而荣耀满门,现在也因为这个身份,屈辱整个氏族。

徐御医仍是不敢伸手接住茶杯,整个上身趴在地上,双肩颤抖的厉害。“娘娘请说,微臣能办到的,定当万死不辞。”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后一聚(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后一聚(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御医。你知道我时日无多了,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只会是害了你。我只是想你帮我拿一样东西,这东西不难找,漫山遍野尽是,烦劳徐御医最后为庄子夫效力一次。”

徐御医毫无怠慢,立刻回道:“太子妃请明示,微臣定当不负所望,为娘娘寻来此物。”

我弯身欲扶起他,徐御医年迈,经不起这样一直跪在地上,我的指尖刚一触及他的手臂,他立时大呼:“微臣受不起……受不起啊……”

为了让他安心,我不得不劝慰道:“那就请徐御医起来吧,我也受不起你的礼。”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我抬眼环视了整个大殿一圈,四下无人,我这宫里,到了如今这番田地,有谁还有那心思还会派人来监视我?

我走进徐御医,他佝偻着身子。我踮起脚尖靠近他颤抖的双肩,低声耳语,他止不住地点头,待听我说完后,愕然瞪着双眼,额上冒出了丝丝冷汗。

“徐御医可听明白了?”

他紧皱着眉头,透过纸窗的斑驳光影,投射在他老成的脸上,鬓角已花白,眼角亦是几道一深一浅的纹路,像是苍老的古树上缠绕的蔓藤,眼窝深陷进去,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眸上下转动,似乎被什么难题困住,不过一瞬,继而定了定神之后,恢复沉稳的作风。

“微臣明白,微臣现下就去寻此物,日落前定会给太子妃送来。”

我转身走入一步步走入内室,惨白色的百褶裙层层叠叠的扑洒在地毡上,似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回道:“徐御医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庄子夫无福做你的主子,待我死后,若能辞官,退出这无尽的黑暗漩涡里,亦是救赎。我相信,爹爹也定是不愿你一辈子做死士。”

“微臣此生,甘愿为庄氏舍生忘死。”

听见身后渐渐消失的脚步声,我深吸一口气,这一瞬间,愧疚从心开始蔓延,甚至是一根发丝亦没能逃得过这窒息般的愧意。

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个像徐御医这样赤胆忠心的人,他们不计后果,不计得失,为的只是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完成任务,那是理所当然,无奖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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