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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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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曦,我没有这么好。”

自喉间发出声音,轻地仅能自己听见,然,廷曦笑了一声,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那般,我却听得清晰,一字不差。

“没办法,已经陷入了你的陷阱里,就由着我越陷越深吧,我没有一丝后悔要挣扎,要逃脱。可是我必须让你知道,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好,庄子夫都不会属于他,因为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

窗外月色朦胧,白雪缤纷而落,几片随风飘进窗内,覆在脸上,如晶透的泪珠顺着下颚滴落进他的颈项里,微感甜,涩满心。

次日,日月交替之时,金辉劈开夜空,东边一抹冉冉升起的骄阳,将这满地的皑皑白雪映照出如梦似幻的光晕。

接过绾儿手中的蟠龙朝服,每一个步骤都做的细微小心,站在廷曦身后将他的手臂套入剑袖里,理顺在外的胸襟,拿过桌上的墨色金丝玉带环在他腰上,挑了一块青玉翡翠佩系在玉带上,最后一步,既是戴正紫玉冠,垂下玉冠绳在胸前,如此,不怒自威的俊貌,英姿勃发的气度。

“好了,去上朝罢。”伸手将玉佩下的穗子拂顺,风一吹,既荡漾。

他双手握住我的双肩,低头在我额上轻轻一吻,“今日裴煜的晚宴,你若不愿去,大可不去。”

不禁莞尔,摇头道:“我去就是了,为何要躲着避着。你信我吗?”他忽地将我拥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抚我的后脑,毫不犹豫地说出那个我早已知的答案。

“信!”

他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软塌上,手拿一件已缝制好的棉衣,细腻地绣文图。这是今年给靖涵做的第一件棉衣,打算面上绣松鹤腾云,寓意平安长命。一针一线我都唯恐出了差错,至极小心,针穿下又穿上,一丝丝银线在我手中越来越短,衣上的鹤身已初具闲逸神态。

靖涵趴在我身边,望着窗外纷落的雪花,伸出小手去接,落入手中,化作一滩无痕的雪水。许是这孩子出生之日,正是大雪纷飞之时,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这满目的皓白,所以他十分爱下雪的天儿,十分爱这雪片飘旋在空中,独舞绚丽的美景。

“唔……”

这低声的呜咽,在我听来就像利刃刺穿我的耳朵,别人家的孩子满岁之后,就是再不济也能勉强喊出一声爹娘,可是我的靖涵,这对于他来说有多难?这是多大的奢望,他这一生连开口说句话的资格都被夺去,他只能倾听,不能表达,他拥有尊贵的长皇孙身份,可是独独失去了最平凡的权利。

刚好绣完一只独占云间的松鹤,我抬眼看向窗外,只觉一瞬,竟然残阳已西落。忽地想到晚宴一事,对绾儿招手道:“为本宫更衣。”

坐在铜镜前,挽发百合髻,两股青丝用碧色璎珞流苏缎带环绕垂在高耸的胸前,配以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额间用朱砂点彩蝶花钿,双耳戴金襄玛瑙坠子,一颦一笑,脸颊上印出极品玛瑙的七色幻彩。挑了一串翡翠玉琉璃钏戴在皓如凝脂的手腕上,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

换一身秋菊色缕金百蝶合襟百褶纱裾双襦裙,呈烟纱于皓腕,举步玲珑娇媚,湘纹飘逸,随步摇姗姗作响。抬眼对镜中宛笑,美人如初,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我扶着绾儿的手,坐上玉撵,转头对她说:“你回宫照顾长皇孙去,不必跟来。”

绾儿点头告退,玉撵起步,摇摇晃晃穿过悠长狭隘的甬道,最终停在了长乐大殿。我拍了拍撵架,实在受不住这样左摇右晃的折磨,匆忙走下玉撵。

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台阶上与廷昭谈笑的廷曦,心忽然一紧,还是无法从容不迫地面对廷昭,看见眼前如此潇洒清逸的孝贤亲王,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婚当日那个廷昭的影子。

走过去站在廷曦身边,对廷昭扯出一抹淡笑,他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神色坦然道:“今日赴宴的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也算起家宴了,只是这世子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宫人宣道:“南宁世子到!”

“今日都是皇家的兄弟姐妹吗?”我随意找了个话题,开口问道。

廷曦伸手握住我的手,笑着点了点头,我环视一眼,果然殿上都是皇子公主,或者郡主侯爷之类的同辈之人,正如廷昭所说,的确算是家宴。

隐隐感觉到裴煜走进我们,我一直望向别处,只是没有焦点,模糊一片。下意识地更紧的握住廷曦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握住就不会放手。

“裴煜参见太子,王爷。”声音有些沙哑,略带鼻音,他染上了风寒吗?

“怜君给殿下,王爷请安。”

是她?声色中透着一丝娇柔,就算是这平淡的一句问候,听来都会不禁让人想到小鸟依人的娴雅女子。

廷曦倒是得体自然,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

随着廷曦一道走向殿内,在案前坐定,我就算再不想看,可他还是入了我的眼。眼神淡然,隐藏一丝我仅能捕捉到了伤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悲喜情感,安静地坐在位上,一杯复一杯的喝酒,仰脖饮尽。别人看来也许觉得他是高兴,可是我知道,廷曦知道,酒能醉人,醉了就不感伤心,何苦,这是何苦。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九章 相见不恨晚(二)

第六十九章相见不恨晚(二)

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绿衣女子,唇边挂一抹浅笑,一言不发地为裴煜倒酒,偶尔抽出袖中的娟帕替他擦拭嘴角溢出的酒水,看起来那样温婉贤淑。

我侧头凝视廷曦,似乎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看着他,握着他的手,才能抑制我彷徨无助的心。我为他斟酒,手却有些微颤抖,洒了几滴在食案上,他按住我握着壶耳的手,低声说:“我在这里。”

我眼眶氤氲出一层雾气,俯身靠入他的怀中,滴落出的泪水沁湿了他的衣襟。侧脸一扫,触感到一瞬惆怅伤怀的目光,就像是一束寒光直射我的身体,霎时将我打入冰天雪地之中。还未缓和过来,另一面,廷昭带着同样情感的目光痴痴望着我,我彻底被丢入了地狱,没有轮回,没有往生。

殿上众人看腻了歌舞,提议猜谜助兴,年仅十岁的紫菀公主仪态端庄地自位上站起,开口道:“太子哥哥,菀儿有一谜题,可请在座各位猜猜。”

话一出,众人不禁齐齐看向这位还未及笄的女子,在这宫中,除去那些送去和亲的公主之外,紫菀的确是宫里年龄最大的公主。虽有未脱的稚气,但谈吐和气质已然显出她是身份尊贵的帝王家的金枝玉叶,比起在坐的皇子丝毫不逊色。

廷曦来了兴趣,略带玩味地说道:“哦?那菀儿你且说来听听。”

紫菀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笑颜如花道:“诸位可听好了,这谜面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众人一听,全都一头雾水,有几个人说出了自认为是对的谜底,都被紫菀依依回绝。

我冥思在脑中细想了一番谜面,原来如此,俯在廷曦耳边说了几句,廷曦抚掌大笑几声,眼里不乏赞赏之意。“菀儿,他乡遇故知,所以这谜底就是一见如故,我有没有猜对?”

“太子哥哥怎么知道?”

紫菀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她这道谜题难倒了很多人,偏在今日被解破。众人知晓谜底后,赞叹恭维声不断,廷曦摆手对紫菀说:“这谜不是我解的。”

“那是谁解的?明明是皇兄说出的呀!”紫菀稚气的小脸涨的通红,一双圆溜溜的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廷曦。

我无奈笑了笑,廷曦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了紫菀。“是太子妃。”

“太子妃是如何猜到的?”

紫菀不依不饶,小小的人儿站在殿中央撅着嘴定要刨根问底,我看了一眼廷曦,他对我点头微笑,我只好照实说来:“虽不曾相识,但却像朋友一样相知,这既是一见如故。”

刚才仅是附和着说好的人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紫菀悻悻然地坐回位上,抬手倒茶向我举杯,我端起案上的玉瓷杯对她宛笑,拂袖遮面,一饮而尽。

不知是谁在起哄,说着说着竟让裴煜出一谜题让大家来猜,我看裴煜颇显酒态,一直坐在那儿静默不语,贺怜君正欲为裴煜推辞,却听他开口说道:“煜,确有一题。”

廷曦随意回道:“世子请出题。”

裴煜将手中的杯中酒饮尽,目光深邃,直直地看向我,“高堂明镜悲白发。”

廷曦的手微微一颤,这个谜面太易理解,谜底太容易猜到,只是我们都不愿去点破,我装作疑惑,像其他人一般苦笑连连,我宁愿傻一点,也好过猜到这个谜底,宁愿廷曦什么也没听到,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有人猜、有人闹、有人沉默,正如我和廷曦一言不发坐在席上,他的脸越来越阴沉,而我如坐针毡。

旁坐的廷昭端起酒杯,轻酌一口,笑道:“谜底,相见恨晚。”

是了,谜底就是相见恨晚,一切的一切,追根溯底就是晚了一步,相遇的时机错了,即使遇见的是对的人,又能怎样呢,注定是殊途。

裴煜,晚了一步是曾经,可是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终于明白,我和你是晚了你一生,错了一生。让回忆随风,因为回忆都在肆无忌惮的给我们伤害,与其这样痛着,为何不割舍?为何要苦苦纠缠?

不明所以的人自然是点头称好,而席上另有四人,却是各怀心事。如我,心乱如麻;如廷曦,怒火暗烧;如裴煜,心伤玉碎;也许还如廷昭,相思泛滥。这一句相见恨晚,如此简单的四个字,轻而易举的就将四个活生生的人毁灭瓦解,痛,无声无息地在蔓延。

裴煜朝廷昭举杯,两人相视一笑,那玉瓷杯中的酒在我看来似乎就是一杯喝不尽、饮不完的苦水,明明知道苦,明明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决然饮下。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已经浑然不知,只是木然地坐在位上,与廷曦相对无言,他默守着最后一丝隐忍,我抑制着奔涌而出的眼泪。

一场晚宴,歌舞曼妙之姿,丝竹良乐之音,都抵不住廷曦举杯倒酒、痛快饮尽的动作,我能说什么,我就像贺怜君对裴煜那样,只能守在一边,原来贺怜君也不见得快乐。

廷曦醉了,这是进宫四年来,第二次看见他醉成这样,我曾经厌烦他,而现在我却心如刀绞。我搀扶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坐上玉辇,他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我没听清,让他趴在我腿上,拍抚他的背脊,我已满脸泪痕。

回到寝宫,我遣退了一干宫人,安安静静地为他褪去外衣,擦拭身子。一滴滴地眼泪打在他的脸上,擦掉了又沾上,如何也拭不去。

“子夫……子夫……”即使酒醉不醒,却依然紧握着我的手,痛楚像是要把我捏碎。

“恩,我在,我在。”我用冰凉的湿帕擦拭他额上渗出的热汗,他喊一句,我回一句。寸步不离地坐在他身边,用冰凉的手拂上他因醉酒而潮热的脸颊,让这热度肆无忌惮地灼伤我的肉体,刺痛我的心。

为他换上了干净的中衣之后,他忽地睁开眼,痴痴地看着我,复又一笑道:“多怕你会离我而去,还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鼻子一酸,扑向他的身子,两手将他紧紧搂住,他身体的炽热在这一瞬间穿透我,直达心里那个最脆弱的角落。

“我才不要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廷曦,我在这里,永远在这里!”呜咽着声腔,脸颊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身体颤抖不止,却在感受到他温暖的那一瞬,徒感心安。

“我将穷尽我的一生来爱你,所以,请你……也不要说,相见恨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双手缓缓缠上我的腰际,将我圈紧,再圈紧。

我坚定地看着他的明眸,低头在亲吻他柔软的唇,定下盟约。“没有什么相见恨晚,只有你,只有陈廷曦,矢志不渝。”

一室温情,身心相融,痴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彼此温暖,彼此相属。放任欲望燃烧,让他肆意攻占我的身体,律动间,我趴在他肩上,看见那一排清晰地贝齿印子,那么深的印记,那么浓的情意,曾经趟过血,而现在,融入我的一滴泪,见证无悔誓言。

一夜无眠,我侧头枕在廷曦的手臂上,痴看着他俊朗的五官,不怒自威的面容,阖眼沉睡,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始终凝皱着眉头,我用指肚一下下轻柔地抚平他的忧虑,也像是在抚慰我自己的心,直到看见他渐渐舒展开来,不禁莞尔一笑,能给他一刻开心,无论代价是什么,我也愿意。

脑中悠然飘出一抹人影,熟悉到陌生,陌生到别离,他不是在恨我,一直在倒退,直到湮灭在黑暗之中,裴煜,你该恨我,当年的君心,我何时遗忘在了最初,这一生,都不会再找回。

“如果有一日我杀了他,我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埋在心里最想做的事。为你,可以放他这一时,但绝不会放一世。”廷曦不知何时醒来,目光寒意凛凛,比这冬日里的咧风更冰冷,比窗外飘下的雪花更悲凉。

他已经把话说出了口,就代表裴煜这根刺他终有一日会拔掉,他只是预先将伤口流出的血止住,可是,痛感不会减少一分。唯有下定决心除去心刺,让这伤口结痂,也许不会愈合,但总好过溃烂蔓延,血流不止。

我蹭起身子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自眼角溢出一滴晶透的泪,湿润了他的心。“你若放过他,我这一生都会安心。你若杀了他,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他起身捧起我的脸颊,亲吻滴在下颚的泪珠,“你的眼泪只能是为我而流,我决不允许你再为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心。这是最后一次因他流泪,答应我,没有下次。”

“人是你的,心是你的,血泪都是你的。”

我揽上他的脖子,舌尖轻轻触碰点燃温情,这一吻那么缠绵,这一吻那么难舍,这一吻就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七十章 噩梦(一)

第七十章噩梦(一)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连着下了五日的大雪,一脚踩在雪地里,即使穿着鹿皮靴都还是能被那股凉气侵蚀骨肉。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步子,几次差点跌倒,幸得绾儿在身后扶住了我,紧抓着我的手臂说:“太子妃,这么冷的天儿,您还出来作甚?”

我摇头回道:“就在雪里站一会儿,不碍事。”

挣脱绾儿的手,仰头闭眼,一片片雪花覆落在脸上,化作雪珠顺着脸颊趟进颈窝里,渗透进血脉里,像是要冻结跳动的心,也罢,也罢,难得一瞬的安宁,难得我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抓到一丝温暖,种在心底的暖意支撑这个疲惫的身体。

肩上忽地搭下一件狐毛披衣,他温热的手掌紧握着我的双肩,覆在我耳边呵出热气。“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不愿呆在屋子里取暖,反倒站在雪地里受这寒气。”

我靠在他怀里,也不睁眼,傻笑道:“也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愿意娶我这傻女人。”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响彻这片纯白天地,轻咬了一下我的耳畔。“所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天也羡慕,地也嫉妒。”

“哪有你这样自大的人?好话好事儿全往自己身上揽。”我转过身面对他,纷纷而落的雪花黏在他的浓密的睫毛上,璀璨如星的眸子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袅绕迷离。

他卷起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嬉笑道:“我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傻女人,怎还不让我炫耀一番了?”

我噗笑一声,脑中转念一想,他这话明褒暗贬,一面夸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一面又不忘笑我是傻女人。气恼地举起拳头砸在他胸口,恼羞道:“我才懒得和你这疯子计较。”

—文—说罢,我挣开他的怀抱,自行走进内殿,脚下不稳,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下去,手腕上一紧,将我拉回,抱了个满怀。

—人—“怎的离了我,连路都走不稳了?罢了,罢了,为夫委屈一下,让夫人抱我吧。”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反抗,横手拦腰轻轻地将我抱起,踏着稳健地步子走进内殿。

—书—我暗笑一阵儿,明明是他强行抱我,偏还说成了我抱他?无心与他争辩,也确实依赖他的怀抱,安然靠向他的心口。

—屋—我与他依偎在软榻上,宝鼎暖炉里正‘滋滋’冒着热气,顺带飘出缕缕檀香,沁人心脾,惹人心醉。

“后日是廷昭的生辰,我有要事在身,许是去不成了。你就代我送份礼去,以表心意。”廷曦一手绕着我的发丝,缠来缠去。

我心下一惊,我独自一人去赴宴,心里总归有些介怀上次廷昭醉酒一事,试探性地问道:“我去,于理不合,况且,若我没猜错,裴煜也定是要去的,你能放心吗?”

廷曦呵笑一声,“有何不放心的?你忘了我曾说过‘天下若问我信谁,唯有庄子夫一人’吗。这句话,永远有效。”

也不再多说,既然如此,也倒是有了勇气独去。对于廷昭,无愧无欠,怪只怪他错种了情根,也盼他只是一时之意,我并不愿与他有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

廷昭生辰当日,我换了一身朴素的纹花襦裙,只在外披一件雪狐髦衣,也没有可以的描妆,淡扫蛾眉,轻点红润朱唇,坐在铜镜前,竟也是楚楚动人,似空谷幽兰。

“太子妃,酉时了。”绾儿捧着我给廷昭准备好的寿礼,在一旁提醒道。

我点头起身,说来也奇怪,按说寿宴一般都是安排在白日开宴,偏这孝贤亲王选在了太阳西落之时,现下夜幕笼罩,万家都起了灯火,把这满地的白雪氲氤出层层蒙雾。

出了寝宫,坐上玉撵,沿着甬道一路向宫门走去,已到了宫禁时辰,一路上莫说是人,连影子也没看见一个。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廷曦想的果然要比我周到些。

侍卫照例上前盘查,我拿出廷曦交给我的出宫玉牌递给那侍卫说道:“本宫去孝贤王府。”侍卫一转身,刀鞘碰撞盔甲的刺耳摩擦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不悦地瞥了瞥眉。

“太子妃请。”

侍卫侧身让路,我放下车帘子,听见马车轱辘开始旋转,缓缓驶出皇宫。一路平稳,在马车里看人来人往的夜市景象,一个个的人影来了又去,孤独的、成双的、开心的、忧愁的。

髻上的步摇伴随着马车的晃动叮当作响,不知为何,越要临近孝贤王府心越是不宁,也许是我多虑,摇了摇头,阖眼假寐。

不多时,驾车的宫人在车外说道:“太子妃,孝贤王府到了。”我睁开眼,顺手理了理衣纱,弯着腰走出了马车。

王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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