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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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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受苦遭难,我知道她日日在做苦活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知道她失去了最初的光华艳丽,她变得憔悴不堪。可是心中的那口气始终咽不下去,为什么连骗我都不愿意呢?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将我的心生生捏碎呢?

她就像是蛊一般,得到时让我心痛,离开时让我心死。只是痛而已,久了就结痂了,然后就是麻木,只要在我身边,只要我能真实的握住她的手,真实的拥住她,感受她的气息,这样我便满足。若是失去她,心都死了,俨然只是一副行尸走肉而已。

母后禁足在佛堂,我该为她高兴还是伤心?望了父皇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不曾多看母后一眼,因为父皇的眼里只能看见惠贵妃一人,就如我眼中只有庄子夫那般痴迷。

一句‘殿下伤,我伤,殿下痛,我痛。’将什么都抵过,我已不想去探究是施舍还是怜悯,都不重要,自此以后,我命中的女人只有庄子夫,只是她。

老天总是在愚弄我,是在惩罚我当日的过错么?子夫不能生育,我们不会有孩子,我知道她把所有苦痛都往心里咽,只因对我的愧疚,只因给不了我一个孩子。

其实真正该自责的人,是我吧。为什么把这些灾难都给她承受?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想保护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她总是伤心流泪,总是黯然神伤。

那个夜晚,她如一片轻飘悠然的羽毛般落入池中,我冲了出去,然,我亦看见了裴煜。我又输给他了,是他抓住了她,我看着她从我眼前流失,安然躺在裴煜的怀里。我们三人,全身都湿透,可是,真正心冷的,也许只有我一人。

秦妃有了孩子,犹如当头棒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有了孩子应该欢喜,我却在为她难过。她叫我不要执着,然,她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在执着?原来我做的一切在她看来无非就是巩固地位,与她无关,与爱无关。

孩子必须留下,其实我早已想好对策,子夫不能有孩子,并不代表不能拥有别人的孩子,只要秦妃一死,我就可把这孩子名正言顺的给她教养抚育。对于秦妃这个女人,我只能是有欠,无愧。

孩子没了,秦妃死了,都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心痛么?不,反而有一丝释然。我发现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牵引着,笑是为她,哭亦是为她,梦里梦回全是她。

我卑鄙么,不,我不这么觉得,如果说让裴煜消失可以换回子夫的心,那有何不可做?是我去求父皇遣裴煜回南宁,是我不想他们二人再有重逢的一天,虽然明知裴煜若呆在皇宫里,对父皇的江山而言,的确是最为妥当保险,可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每当看见子夫眼里的惆怅,裴煜眼里的深情,我的心就好像被一点点的脱离、裂缝,最后轰然粉碎。

可是她说我是庸人?从始至终我都是庸人一个?哪怕那样卑微的爱她,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要拥有她,哪怕为了她我可以放弃自己,去追逐那个虚无的皇位,终究这一切,我都是在自扰而已?

第一眼看见那个秀女时,恍惚间,我以为是当年初入宫闱的子夫。她们那么像,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髻上的珠钗我认得,是子夫心爱之物,这个女人,与子夫不仅仅是相像这么简单,她们定然相识,我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瞬冲动,我突然想证明给子夫看,我不是庸人,她才是。

于是我要了那个秀女,还故意派人去告诉子夫,我在赌她会不会在乎,会不会愤恨?若然是这样,我反倒开心,因为心里有一个人,才会在乎他,他做的所有事都可以影响你,子夫对于我就是这样,而我对于她,可说是可说不是。

我与她已冷战了几日,我没有跨进她的寝宫,她也没有主动找我。我日日歇在阮凝心的宫殿,除了大婚那日,我再没有碰过她,我不是厌恶她,而是觉得这样做,似乎对不起谁。

我站在子夫的花海里,她站在殿门,而我们,谁也没有跨出一步。陌生疏离地给我请安作礼,我心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我什么也没说,亦不想开口,我只是想吻她,这几日的分离,促使我发疯般想念她的味道。

及冠后再没人叫过我的名讳,人人都是‘太子、殿下’的挂在嘴边,甚至我亦要忘记我叫陈廷曦。我只做她一人的陈廷曦,因为她就是绝世,而我属于她,也是无双。

如果得到她,争夺皇权,君临天下,都是必须要走上的一条路,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绝不后悔。因为站在这条路的尽头,是她在等我。我不争不夺,不代表隐在暗处的人不会蠢蠢欲动,只有那个稳坐皇位的人,才有资格才有权利保护心爱之人。不会再有心慈手软,因为最终我会牵着她的手,走上世人敬仰的位置,把那个全天下女人都向往的凤印交给她,若我做了皇帝,那么皇后只能是她一人,帝位因她而争,后位因她而在,我陈廷曦因她而活。

PS:太子的第一篇番外,绞尽脑汁,挤破脑袋在写。总觉得不写他,就对不起他。可能这篇写得不好,请各位亲们见谅,其实我自己还是觉得不错的。太子也是很可怜的主儿,活在皇宫里的,都身不由己,哪怕一朵花,一棵树,都被规定活着的姿态。这份荣耀之下,掩埋了太多真实和无奈,每个人都活的卑微隐忍,生在帝王家,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番外篇 番外 安得与君相决绝

番外安得与君相决绝

寒冬时节,万物枯竭,唯有寒梅迎风而开,一朵朵花苞儿一夜之间绽放,娇艳欲滴。随之而来的簌簌大雪,为这个不大的边陲小镇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银装。豆大的雪珠子如旋转飘舞的蝶衣,在空中缓缓坠落,绝美凄然。

林未有坐在屋子的门槛前,纤细白皙的玉手撑着鹅蛋脸颊,痴痴地看着满天飞旋的雪花,偶尔伸手去接,落入掌心,看它顺着掌纹融入无痕的雪地里。秋水般的眸子上覆着一层洁白的雪粒子,连那细细勾勒的远山黛也被晕成了素白,唯有那淡色粉唇是这一片素雅中的点睛之笔。明明冬日这般寒冷,人人都冻裂了嘴唇,泛起了皮子,而只有她,无论春夏秋冬,柔柔地双唇永远这般水嫩,仿佛是要淌出水来。

今日是她娘亲的忌日,十年了,她从未去祭拜过娘亲,每每一到这日,天空必然飘雪,她便也习惯这样呆呆地坐在门前看雪落雪停,有时这样一坐,就是整日整夜。爹爹不让她去拜祭,问了十年的为什么,后来她渐渐明白,娘亲已经被遗忘,甚至不允许被记住。

娘亲是爹的四房小妾,生下她这个女儿后没过几年就去了,家里的人都说她是克星,赔钱货,嚼舌根的人多了,一传十十传百,谎言自然而然就成了事实。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爹爹不疼她,家里的人不看重她,就连下人奴婢也不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四小姐放在眼里,处处被人嫌,她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世上,有她没她,都无关紧要。

有几个婢女经过她面前,也不作礼,反倒是故意在雪中踩来踩去,更有甚者蹲下身子玩起了雪团。林未有也不恼,木然地盯着她们,雪团在半空中划出悲伤的弧线,犹如陨落的流星,重重地砸在其中一个婢女脸上。

“呵呵……呵呵……”

林未有嫣然巧笑,这笑声如绝望的沙漠中听见的驼铃声,清脆悦耳,唤醒心底最深处的希望。婢女们都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她,那挨砸的婢女脸上还有忘了擦掉的雪粒子,覆盖了她大半张脸,林未有越看越笑,笑到最后眼泪都逼出来了,也是不停地呵笑,这可把那些婢女吓着了,一个个落荒而逃,边跑边喊:“四小姐被鬼附身啦……”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林未有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正是她那位绝情寡义的爹,他是有多久都没跨进这里了呢?久到她都忘了他的样子,久到记忆中只剩这沉稳粗豪的声音。

他要她忘记娘亲,而她选择忘记爹。

“爹。”

林未有缓缓起身,木讷地给来人作了个礼,脑中思来想去,嘴里却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我今儿来,是想问问你,可愿意学琴?”

她伸手拍了拍百褶群裾上的雪珠子,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她爹一眼,原来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下颚参差杂乱的青茬,从鬓间到眼角几道一深一浅的纹路衬得他土黄的肤色,病态苍老。

学琴?她知道爹不会无缘无故的跨进这个门槛,也不会没来由的问出这一句,可是他既然开口相问,她还能说不吗?逼着自己挤出一抹不带感情的笑意,微微点头。

“那好,爹已经为你找好了师傅。”

她这才看见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儒雅的男子,长身玉立,一袭青灰色长袍,手中抱着红木琴,嘴角翘起一抹淡笑。青色布条束发,皑皑白雪纷落在他梳理整洁的发丝上,如明珠般耀眼。

多年后她才明白,原来只这一眼,就注定了今生今世纠缠无缘。

今日天气甚好,骄阳的金辉洒满冰天雪地,雪面氲氤一圈圈白雾,丝丝缭绕,朦胧迷离。萧恪之做林未有的琴师已经大半月了,他们之间似乎也隔着一层薄雾,明明看得见,却走不进。他索性一咬牙,鼓足了胆子拼命把这雾气吹破。

“四小姐,以后可叫我萧恪之。”

他们对坐在屋中,面前摆着红木琴,屋子里并不暖和,下人送来的炭火总是不够用,林未有的手冻得直发抖,颤颤巍巍地扣上琴弦,如何也使不下力气弹出琴音。

萧恪之不知为何,心突然揪着揪着疼,看着眼前的秋水伊人,心底有个声音没完没了地回响:“她冷……很冷……”

于是也不管是这声音在作祟,还是何种情愫在滋生,他赫然起身坐到她身边,同样冰凉的手掌握住她的芊芊玉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弦。琴弦每发出一声音色,他的心就跟着跳跃一次,直到一曲终,他也没能克制得了不平静的心跳。

林未有贪婪他手心传来的温热,虽然她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她知道不可有肌肤之亲,可是她没有推开他,她很想就此一辈子都溺在这琴音中,更或者,是溺在弹琴的人心中。

每日一到午时,他就会来,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无可奈何的离开,两个人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像是早已说尽了千言万语。他来,她的心就如含苞怒放的梅花那般期盼,他走,她又仿若开败颓靡的花儿,凋谢的那么决绝彻底。

日子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静静流淌,不知不觉,他在她身边已有一年之久。琴技时好时坏,有时为了博他一笑,她可以在前一晚弹一宿的琴;有时她喜欢看他弹琴,低眉闭眼,悠然自若的神态,她也就耍了一点小伎俩,故意弹错一个音,让他反反复复地握着她的手一直弹同一首曲子。

她发现了一件怪事,家里的人似乎从她学琴那日起就对她变了样,时常有事无事就来串门子,尤其是那些下人婢女,看见她也总是‘四小姐’前‘四小姐’后,叫的不知道多甜腻。连几年未见的大娘二娘也冷不丁地跑来嘘寒问暖,她在迷雾中浑浑噩噩,总觉得家里有什么事与她有关,而她却一无所知。

“萧恪之,家里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在万般无奈下,只好把问题抛给一个外人,她只是想说,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回答。

萧恪之当然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天跨进这个家门,老爷就告诫他定要教好四小姐学琴,因为……她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可是,他能说吗?很明显不能,于公,他只是个琴师,这个家里任何事都容不得他去插嘴;于私,她已经注定要跳进火坑,他还没有残忍到可以亲手把她推下去,更多的,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情根早已深种,奈何发不出芽,结不了果,这种子埋得太深,深到将两个人连接在一起,只能相望,无缘走近。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想多了。”

林未有在萧恪之的眼里捕捉到一丝伤情,她想问他为何伤心,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她只要他们之间是美好的,是无忧快乐的,这就够了,伤心不伤心她已不愿探究。

“四小姐,其实……其实你可以叫我恪之。”

萧恪之吞吞吐吐地说出这一句,双眸一直闪烁,目光只聚集在身旁的绿衣女子身上,而林未有双颊霎时绯红,嘟囔着嘴,左手不停地撕扯着手里的娟帕,她觉得萧恪之的声音就想这娟帕一样丝柔,滑过她豆蔻的心扉。

“嗯,恪之……你也别叫我四小姐了,叫我……叫我……”

牙齿似乎都在打颤了,最后两个字硬是说不出,脸颊越来越热,她想身子里定是有股火苗迅速窜起,将她从头到脚的融化了。

“未有。”

明明寒冬腊月的天儿,唯独这两个人都是浑身燥热,连一向泰然的萧恪之此时也不知怎的红了双颊。两人对视一笑,看见你在我、我在你眼中的样子,他恍惚间就像是看见了雪中的仙子,那般纯洁动人,而她竟也是巧合的把他看作天神,独属她的尘世,保护她一个人的天神。

宸德六年,元月初六,皇上下诏,大选秀女入宫。凡是家中亲族官至四品以上,虚岁到及笄之龄,面容姣好,无身体病灾残疾,完璧女子皆可参选。

林未有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漠不关心,因为仅是‘家中亲族官至四品以上’这一条,她就没有资格入宫,她爹只是个小小的六品主簿,论资排辈,她的家族已经被皇宫拒之门外。

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看起来那么死板的规定,都可以用钱财买通,只要她能一跃成凤凰,送出去的人情债,总有一日会尽数归来。

越要临近那个日子,家里人看她的眼神就越是含着一种莫大的期望,与之相比,萧恪之日日弹琴,曲子悲到令人落泪不止,有时手指都被琴弦磨出了血,与这红木琴染为一体。

林未有每次心疼的为他包扎,自己反倒是落不完的泪珠子,萧恪之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为她拭去泪痕,偶尔自言自语,待到林未有凑近耳朵想听清楚时,他又立刻闭上了嘴,只剩一声无言叹息。

当林老爷跨进院门时,萧恪之手里的琴弦‘嘣’一声,竟被他硬生生地拨断了。他知道该来的无论如何逃也逃不掉,他痴痴地看着林未有,秋水明眸、玲珑小鼻、粉润朱唇,从上到下,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能不分不离。

林老爷带着林未有进了里屋,他独自坐在门槛前,原来心里有一个人,会不知不觉地将她与自己合并,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他,以至于这个习惯,他也学得淋漓尽致。

“不!我不去!我不做什么妃子……我不要当什么凤凰!”

“混账!容不得你选,我说去就必须去!三日后就会有人送你去昭阳,你最好识趣点!”

他听见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啜泣,甚至还听见一巴掌清脆打在她脸上的绝望声,能怎么做?带她走,走去哪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头埋进双膝里,很想捂住耳朵,可是心却听得见,怎样可以让心麻木?怎样可以不痛不伤?

林老爷走的时候,怒气冲天,连门槛前坐着的萧恪之也没搭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门。他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闺房不得擅入,径直走进了里屋,便看见了蹲在墙角双手环膝,低声呜咽的林未有。

他不着声迹的走到她身边,俯身紧紧拥住她。他什么都做不到,以为只要这样抱着她,至少可以温暖她,可是明明他自己都冰凉透骨,两个相拥的身体,就像冬日里的雪人,互相取暖,又互相给予彼此冰冷。

“恪之……怎么办,怎么办?”

眼泪泛滥,如何收也收不住,一瞬间就沁湿了他胸前的衣裳,晕开大朵大朵泪花,从心口沁入每处骨肉,融进血脉。

他捧起她满是泪痕的双颊,第一次那么深情的吻她,那么苦涩的眼泪让两个人尝尽别离。

林未有只觉得这一霎那就是永恒,那柔软带着她最大眷念的温热,她痴痴地迷醉,仿若整个世间只他二人。屋外还飘着鹅毛大雪,顺着窗户飘落在萧恪之的脸上,他只感觉一片湿润,分不清是雪,还是泪。

萧恪之用了一整夜的时间修复崩裂的琴弦,只愿为她再奏一曲。而这一曲,让两个人都铭记此生。而这份情已深深印在骨头上,那么如果没有今生,就盼来世再遇,以此为证,纵使六道轮回,纵使遗忘。

然,骨之印,永生不灭。

他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在暗红的琴上刻下: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那串珊瑚串珠,是萧恪之的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从怀里掏出捂得温热的珠子,牢牢套在林未有白如初雪的皓腕上,殷红的珠子带着他的体温,渗入她的冰凉。

“未有,我的妻。”

她的泪珠就像这珊瑚一般,明明是透明无色,滴下来时化作刺目的红。她紧紧地抱住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说出:“若然有一日你负了我,那么断珠之日,就是我放手之时。”

萧恪之柔软的唇瓣印上她的额头,他怎么会负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永远远都不会负她,纵然她即将做别人的妻子,那又何妨?他早已认定她是唯一的妻,不管她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不管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这都不重要。

等她,是天荒地老,至死靡它的信仰。

皑皑白雪像是在为林未有送行,风吹雪落,凄凄凉凉。萧恪之一直站在隐于人群的角落里,他只感觉风如刀割,雪如锥刺,看着她一袭绿衣缓缓上轿,似空谷中静放的幽兰,空气中仿佛萦绕着她的气息,他多贪恋一分,她就消失得远一分。手里紧紧拽着一张已被揉捏得不成形的布条,他待轿子渐渐淡出视线,直到最后化作一粒雪珠,眼前白茫茫,心中空荡荡,他终于醒悟,他的妻,已渐行渐远。

颤抖着手打开布条,水珠滴在布条上,晕染了墨迹,他慌忙擦拭。是雪在哭泣吧,不是他在哭。萧恪之这样想着,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痴看着掌心中的晶透,呐呐自语。

“别哭……她会回来的。”

手上一松,布条随风飞荡,在空中旋转舞姿,悠悠坠落在雪地上,墨色在一片素白成了唯一的焦点,林未有清秀的字迹铺满了整个天地。

但曾相见便相知,

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

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是林未有没进宫之前的事,也算给她和萧恪之的爱情画上一个句号,仅此一篇,因为小沁不想再写这么悲情的故事,由始至终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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