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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姐姐沉默了一下，才对我说：“小阳，你妹妹在我面前，从来没说过你的坏话，也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她觉得她自己亏欠你，要不是她，你妈妈也不会……唉。所以，除了对你依赖，还有自责和歉疚，她、她很懂事的。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少了你这份牵挂。”
想想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对妹妹好过几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嗯，我知道，我也不想少了这份牵挂，早晚有一天我会去找妹妹，保护她，让她快乐。”我接着说：“不然我也不会被人打的时候不还手，就算是我在还债吧。”
郑秋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他抄着筷子一个劲的吃。
回学校的路上，郑秋对我说：“你到底认识多少美女？学校刘佳佳算一个，县医院还有一个美女护士，一大一小，简直羡慕死人。”
“别胡说，那是我认的姐姐。”我瞪了郑秋一眼。
“姐姐妹妹的谁管你，不会你妹妹也是个小美女吧？”郑秋说。
经他这么一提，我脑中也浮现出妹妹的样子。虽然在我印象中她还是小学生，但是也确实长的挺漂亮，甚至比现在的刘佳佳还要强一些。
回到宿舍，沈涛和冯勇两个人已经回来，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和郑秋。
我们两个当然也没好脸色，当他们是空气一样。
第二天上课，我和郑秋的样子瞒不住人，全班的同学都知道我们两个被人打了。
刘佳佳看到我的样子，就跑过来问，不过我没告诉她，一个女生，瞎掺乎什么。
就在刘佳佳问我的同时，我也看到沈涛又妒又恨的目光看过来。便示威似的向他扬了扬下巴，斜了他一眼。沈涛向我晃晃了拳头，一脸的嘲笑。
我没理他，这货纯粹是自鸣得意。郑秋的座位在我前面，他冲着沈涛做了个吐口水的动作，挑衅的意味非常浓。也是在影射对方，被我们吐过一脸口水。
我看到沈涛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他是自取其辱。
学校刚开课，学习并不是很紧张，多半是老师们在给同学讲新入学的的规矩，一点也不新鲜。
连着几天，我和郑秋对沈涛和冯勇都并不说话，无论是回宿舍还是上课，迎面碰上除了冷笑，就是连看都不看。可是沈涛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他与班上的同学打的火热，又开玩笑又请吃饭，不断在同学之中散布我和郑秋的坏话，说我们两个不懂事，是两个生瓜蛋。甚至这种话，都传到了外班人的耳朵里。
不知不觉之间，我和郑秋变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物。
第十七章 我欠她的（）
对于班里这些变化，我和郑秋都不怎么在意。
这还是刘佳佳从别的人嘴里听到之后，才告诉我们的。不过我们就当沈涛在放屁，他能把我们两个怎么样？大不了，再打我们一场。想让我们和别人一样，围着他转，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这种变化还在深入，沈涛身边拉起来十几个小弟，都是冲着他出手大方去的。沈涛家里非常有钱，他爸不但经营着一家钢厂，还有一座铁矿，不然也不会是县里的首富。
沈涛的这些小弟，我们班里的居多，别的班也有。在学校里见到了沈涛，公然涛哥、涛哥的叫他，很有一种江湖味道。
而且沈涛这还不算完，他居然在接近刘佳佳。
一次我和郑秋，还有刘佳佳和与她关系不错的许蕾，刚刚打了饭，正坐在同一桌吃。沈涛带着几个同学还有女生经过，其中好几个是我们班的，冯勇和王晓京就在里面。
“你们也吃饭呢？”沈涛看了我们一眼，“我请客，咱们出去吃怎么样？如意居。”
如意居是我们学校外边不远的一个饭店，饭菜做的不错，价格也还可以。这地方，在我们学生里面，还是有点知名度的。
自从上次打过我和郑秋之后，这还是头一次沈涛主动过来说话。
“用不着，我们自己有饭吃，又不是要饭的。”我直接回了一句。
这就是我的毛病，张口就把沈涛还有他周围的人都得罪了。果然沈涛旁边的那些人，脸色就变的不怎么自然。在我的话里，他们都成了要饭的。
郑秋更绝，他上下打量了沈涛一眼，“你要不嫌弃，在这吃吧，我给你剩一口。”
他饭盒里的饭，都和菜底和了，看上去就是残羹剩饭，卖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说这种话更是欠的不行。
刘佳佳和许蕾两人忍不住，差点把嘴里的饭粒都喷出来。
沈涛瞪着我和郑秋两人，把头转向了刘佳佳，“自作多情，我在问佳佳和许蕾，要不要一起和同学们吃个饭？”
“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去了，还是你们吃吧。”刘佳佳指了指自己的饭盒。
许蕾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想去。
沈涛还不死心，继续说：“佳佳，你是班长，我们这么多同学想和你一起吃个饭，增进一下同学感情还不行啊。”
刘佳佳成绩优秀，到了高一，还是班长。她听了沈涛的话，有点犹豫，如果不去就显得有些看不起人了。
我一看就知道，刘佳佳被对方用话挤住了。
“行了沈涛，同学感情不是这么增进的，饭桌上那是酒肉朋友，不是同学。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里纠缠女同学。”
冯勇不干了，走到我面前，低头瞪着我说：“肖阳，你说的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说谁是要饭的，谁是酒肉朋友？你要不把话说清，我们今天还就不走了。”
郑秋一边吃一边瞥了冯勇一眼，“那你站着看我们吃，我不介意。”
“你说什么？”冯勇猛推了郑秋一把。
“冯勇，你想干什么？”刘佳佳站了起来。
许蕾吓的急忙拉刘佳佳，让她别管。食堂里人不少，都往这边看过来。
沈涛拍了拍冯勇的肩膀，“走吧，别给大班长添麻烦，有事回头再说。”
他们几个一摇三晃的走了，我对郑秋说：“这帮人，来了学校就拉帮结伙，看那样子。要不是我为了妹妹不打架，我就和他们干上了。”
郑秋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打架，光被打了。”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说了。”刘佳佳指了指我和郑秋，“你俩以后少惹他们，免得被打。”
我和郑秋对视一下，谁也没说话。打是挨了几回，少挨打还是可以接受的。
结果晚上一回宿舍，冯勇就拦住了我们两个人。
“涛哥有话要对你们说。”
我拨开冯勇，两个人进了宿舍。沈涛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床位上，看着我们俩。
“说实话，我想追刘佳佳。你们两个说吧，要怎么样才不捣乱？”沈涛的眼神最后定在我身上。
“就你这样的，还追刘佳佳？”我心里有点泛酸，指了指沈涛不屑的说：“别开玩笑了，你当自己是个角色，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做梦吧。”
郑秋也嘻哈笑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这回事。”
沈涛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抬手一拳就砸郑秋脸上了，把郑秋打的仰后就倒。
我去扶郑秋，可是沈涛紧接着就给了我一腿，踹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就没让我们两个站起来，沈涛和冯勇，还有王晓京，三个人冲上来就是一顿暴打。
我是不会打架的，现在可能是被打惯了，他们的拳脚落在我身上，并不是那么疼。我用双手捂住了脸，任由他们三个人发挥。郑秋就惨了，他抱着冯勇的大腿，一挺身就站了起来。把冯勇一米八的大个都给整个抱了起来。
可是没用，冯勇一手扶住上铺的床沿，另一只手咣咣就是几拳砸在郑秋的脑袋上，打的郑秋直晃悠。
王晓京从后面用手臂勒住了郑秋的脖子，照着他的膝盖窝就踹。把郑秋踹的跪倒，冯勇也落了地，反手和打排球一样，左右开弓的扇他。
郑秋这么惨，我倒是想过去拦一下，可是沈涛是恨透我了，今天就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哪能看着我过去？对着我肚子一个膝顶，就疼得我弯成了虾米。又是一个肘击砸在我后背，我就直接趴到了地面上。一腿一肘都是重击，疼的我眼泪差一点流下来。
这家伙是有多恨我？明明是学跆拳道的，怎么打人还用泰拳？可是我根本就没时间多想这个问题，沈涛的拳脚就象是暴风骤雨一样落了下来。
宿舍的门没关，这么大的动静，别的宿舍的同学也都听到了。但是没人进来劝架，他们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在门外抱着肩欣赏。
我和郑秋两人的名声，早就被沈涛宣传的十分不堪。因此大多数人看我们挨打，都是一逼幸灾乐祸的表情，还说风凉话。
“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他们俩被揍啊，不奇怪。”
“听说他们嘴特别的欠，人家请他们吃饭，还说自己不是要饭的。你有骨气，也用不着这么刺激人吧？”
“活该，他们这样的就是欠揍，多揍几回就老实了。”
刚刚发生没多久的事，居然已经被传开了，我们拒绝沈涛请吃饭，现在竟然成了一个罪状。这都不用想，一定是沈涛请同学们吃饭的时候，他把自己讲的很无辜，我们就是他嘴里的反派。那些吃请了的人，也是吃人的嘴短，都要帮着他宣扬。
郑秋流着鼻血倒下，我根本就没能站起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刘佳佳我是追定了，你们可以捣乱，不过你们就等着被收拾吧。话我放在这里，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沈涛警告我们说。
“你就是个吃剩饭的货。”郑秋人虽倒下，可是舌头不倒，还嘿嘿笑，“我告诉你吧，刘佳佳在初中就追过肖阳，但是被拒绝了，你傻了吧。”
砰！郑秋又被沈涛狠狠踹了一脚，然后沈涛阴冷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
我靠，郑秋这混蛋玩意，连我吹牛的话都说。虽然是真的，可是那是个误会。面对沈涛的目光，我也不想解释，就是让这家伙生气才好。我向他扬了扬下巴，表情很得意。
沈涛忽然就不生气了，踢了我一脚，向冯勇和白晓京一招手，“走，我请你们玩游戏去。”
等人走了一会儿，我和郑秋才从地上起来。
“我跟你说过刘佳佳追我的事，其实是个误会。”我把当初我怎么误会刘佳佳的经过说了。
郑秋的嘴张大的能吞个鸭蛋，“我还当是真的。”
“别管真的假的，气死沈涛就对了。”我坐床上狠狠拍了下床板。
第二天中午刚刚放学，我正要去食堂。忽然听到校门口有人叫我，一转头我就看到了爷爷。
跑过去就看到爷爷脚边放着一个包，鼓鼓囊囊的。
“小阳，我来县里看个人，顺便给你带了几件衣服。”
“我这衣服已经有不少了，你还带过来干什么。再说周末我还能回去，自己拿也行。”
爷爷现在对我的关心，比以前要强不少，可能是妹妹不在了的过。
“还有你妹妹，她给家里来信了。”爷爷又说。
“妹妹来信了？我看看，她说了什么？”我急忙伸手。
爷爷从兜里掏了一封信给我，我展开一看，是妹妹的字迹。虽然还显稚嫩，可是比我写的还工整些。
妹妹在信里写了她在S市的情况，说她自己挺好的，亲爷爷对她很是宝贝，而且也考上了初中。就是有点想爷爷，还替我担心，问我有没有打架。最后妹妹在信里写到，在我的印象里，哥哥只保护过我一次，我也不知道哥哥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个哥哥的感觉真好。如果哥哥能一直保护我、能宠着我，让我真正的品尝一下有哥哥的滋味，那就更好了。
这丫头，说的我好象不负责任似的。要是她在跟前，我非教训她不可。可是我的鼻子却发酸了，我欠她的。
其实我想对妹妹说，让她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以一个光芒万丈的形象去见她。
第十八章 百口莫辩（）
爷爷见我看信看的沉默，有些奇怪，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多大个人了，看个信也能看的流鼻涕？”
我红着眼圈，把信交给了他，“天冷了，我这是冻的。”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妹妹的信，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爷爷也不说破，他指了指地上的包，“就是因为天冷，我给你拿过来两件厚衣服，记得自己换洗。”
我嗯了一声，看到爷爷一头的白发，本来想让他快点走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我送送你。”
爷爷笑了笑转身，“懂事了。”
从他的声音里，我能听出来他很欣慰。不过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就不懂事似的，这个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把爷爷送出去，回来也错过了打饭的点，食堂的厨师已经收了摊子。还好郑秋多要了两个大菜包子，没能吃掉。我正要去拿他的包子，旁边伸出来一只手，还拿着一个饭盒。
我一看，是刘佳佳。
“看什么看，我这是剩下的菜，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倒了。”刘佳佳斜了我一眼。
“怎么说话呢？早上没刷牙啊？”我一把就夺过她手里的饭盒。
“记得给我洗饭盒。”刘佳佳哼了一声，说完就走掉了。
包子也被我抢到了手里，我吃起来。
郑秋这货看着我，目不转睛，“你说你，人家表现的这么明显，你怎么就看不出来？特意给你留的菜，你还训人家？”
“什么特意给我留的，怎么不给留饭？你这包子也是特意给我留的，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我对于郑秋这种人的猥琐心思，不屑一顾。
“我靠，肖阳你太恶心了啊！”郑秋立刻离我远远的。
中午回宿舍的时候，我看到高一几个女生唧唧喳喳的，正往办公楼去，其中有刘佳佳和许蕾。都一脸气愤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去告状。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在女生来讲，太平常了，她们就是喜欢小题大作。我也没在意，就回了宿舍。
但是到了下午，学校却因为这件事停了课，把所有的学生都召集到了操场上开大会。
教导处的陈主任沉着脸，在全校的学生脸上扫过去，“学校发生了很严重的事，这对于我们三中来说简直就是耻辱！没想到，你们当中会有这样的人渣！太恶劣了！”
还没讲什么事，就先开骂，一定是这件事的影响很差，不然教导主任不会这么发火。
“高一女生晾晒的内衣，竟然被人给偷了。这是什么行为？这叫耍流氓！不要脸！”陈主任火冒三丈的在主席台上吼，“是谁偷的，下午私下来找我，我可以宽大处理。如果被我查出来，最少也是个记大过的处分，自己掂量吧。”
之后就是贺校长、卫副校长讲话，强调学校的纪律等等。
本来我以为就是走个过场，这种事没当场抓住，就不会有结果，学校再发狠也没多大用。可是到了晚上，我就知道学校有多大的决心了。
我正端个盆要出去打水，就碰到陈主任带着几个男老师把宿舍楼的门给堵住了。
“谁也别出去，只许进不许出。”一个男老师挡住了我。
“老师，这是啥事啊，我就是打盆水洗个脚。”我说。
“等一会儿再打水，现在教导处要查房。”男老师对我挥了挥手。
我没办法，就端着空盆又回了宿舍。陈主任带着两个男老师，挨个的宿舍进。
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的宿舍。
门被关上，陈主任背后站着两个男老师，跟防贼似的盯着我们同宿舍的八个人。
“你们互相查一下床铺和行李，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陈主任扫了我们一眼说。
“老师，你们要查什么？特别的东西是啥啊。”郑秋问。
陈主任皱了下眉，“问那么多干嘛，让你们互相查就互相查一下，我们看到了就知道。”
我没注意到，沈涛的嘴角已经挑了起来，冯勇向他点了点头。
郑秋话多，就先从他的上铺开始。被褥都被王晓京掀起来，枕头下面也看了，连装换洗衣服的包也被打开。然后就是冯勇、沈涛等人的床铺，也都被掀了底朝天。
我的床铺是郑秋查的，他看我枕头下面没东西，爷爷带过来的包也打开，连里面的衣服都被取了出来。
最后郑秋不经意的将我的被褥掀起，他的眼神就直了，僵硬的转过头来看我。陈主任也看到了我床铺下压着的东西，一把推开郑秋，凑了过去。
“找到了！”陈主任兴奋的喊。
“找到什么了？让我看看。”我挺奇怪，什么东西让陈主任这么兴奋。
可是他却回身就给了我一脚，把我踹倒在地。
“你个小流氓，还装傻！”我在陈主任的眼中看到了鄙夷嫌弃的神色，另外两个男老师也冲上来，一左一右的按住我的两个肩膀。
“肖阳，原来你是这种人啊。”沈涛装出一副很恶心的表情，“连女生的内衣你也偷，还能更下作不能。”
“真猥琐，肖阳看上去挺老实的，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冯勇帮着陈主任在我的被褥下翻，结果又翻出来一件白色的轻薄女生内衣，“陈主任，你看还有！”
我脑子这时候都懵了，我就从来就干过这事儿。但是女生内衣确实是从我的床铺下找出来的，这让我百口莫辩。
挣扎了一下，我想起来，可是那两个男老师按得我死死的，根本就动不了。
“不是我偷的！”我大喊一声，“一定是沈涛陷害我，是他偷的！要是我偷的，怎么会藏在自己的床铺下面，哪儿有这么蠢的！”
可是没人听我的，东西就是在我的褥子下找到，说什么也没用。
陈主任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前都乱冒金星了。
郑秋呆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王晓京还趁机踢了我一脚，也没人管。其他的人都探头往我的床上看，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不是你偷的，都在你的床下面找到，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说不清楚的话就是你偷的。你也别想拖别人下水，这宿舍里八个人，怎么不放到别人的床下面，就放到你这里？”陈主任厌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