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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尚神色痛苦蹲下身去,思考了良久。
石清没有催他,只是如雕塑般站着等他的答案。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考虑,夏尚终于开了口:“他该死!他不值得同情。但……师兄,不应该由我们去杀他,这是个法治社会,会有法律,公正去……”
“法律?!公正?!”这是石清进了这屋第一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声朝夏尚吼道:“谁的法律?!谁的公正?!”
“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去救那个姓白的女子,其实你的那个胖子朋友早就报了警,为什么警察迟迟没有来?!”
夏尚听了石清这话,呆住了半刻,脑中浮现出胖子那时哭喊的话,他们太凶了,我报了警,他们说上头有人……
石清面色赤红,挥舞着手臂:“什么狗屁法律、公正!全都是骗人的!在钱、权力、力量面前这些东西全都一钱不值!小尚!你给我记住!它们永远都是强势者的工具!我不准你去相信这些东西!相信这些东西不如相信天底下的恶人会自动死光!”
这个面目狰狞,形容疯狂的人是石清?
是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善良谦和的师兄?
夏尚吃惊的看着暴怒的石清,前后反差太巨大了……
注意到了师弟惊诧的目光,石清仿佛清醒过来,迫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整了整衣领,拍了拍脸庞,微笑着对夏尚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邪恶的人,或许最后真的有法律去审判这些邪恶的人,但你想过没有,在没有审判前,这些邪恶的人还会加害多少善良的人。我们现在不除去这些邪恶,就是变相的对那些善良的人施暴。”
“师弟,你我都是梦魇。作为一个梦魇,找到并消灭这些邪恶的人,这才是我们这些梦魇者生存的唯一意义!”
看着夏尚那张似懂非懂的脸。
石清蹲下身去,翻索着躺在地上的混混,嘴里说道:“在我们抓到他的时候,还发现了一样东西,小尚,你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
石清站起身来,递向夏尚一件从混混身上翻来的物品,夏尚定睛一看,是一个钱包。
“师兄,这是……”夏尚有点弄不懂石清此举什么意思。
“打开它,你就会明白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夏尚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几百块钱,还有几张卡,小兜里还有几个避孕套……恩,夹层里硬硬的,好像有东西……再打开夹层,是照片,大概有十来张。全都是一些漂亮女子的偷拍照。
夏尚一张一张的翻着,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睛。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涌到了头上,强烈的愤怒如临近爆发的火山彻底扭曲了他的脸。
照片上的是……
白华
夫龙之为虫也;可扰押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撄之;则必杀人。
(3月22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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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第一次侵入】………
“行了,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石清从身后架住怒不可遏的夏尚。
躺在地上的混混被发狂的夏尚打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却仍然沉睡不醒。
“那些照片上的女人都是他们看中的猎物,她们大多是一些无钱无权贫苦人家的孩子,你应该能料到倘若这些女子落在这种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吧……”
“小尚,想想我刚才说的话,究竟留这种人在世上值不值得。”石清放开师弟,在他耳边低沉的提醒。
夏尚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竭力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回想起师兄刚才的话。
邪恶的人如果不去制止他们,即便以后有法律去审判他们,那在这之前呢?难道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你我都是梦魇,梦魇是什么?梦魇究竟要做些什么?有着惩罚罪恶的能力却放任这些暴徒,本身就是对善良者的施暴。
夏尚的脑袋一阵晕眩,他的思维完全陷入了一个二律背反的境地。人的天性告诉他应该尊重生命,不可以随意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力。可是如果不杀这些恶人,让他们去作恶,那些因他们死去的善良者等于是自己变相杀死的,如果自己现在杀死这些恶人,那些善良者以后自然可以逃过一劫。
石清缓缓的蹲下身去,将白华的照片放在了夏尚的眼前。眼神凌厉而又残酷。
这张照片顿时成了夏尚心中那架天平上的一根最为关键的稻草。
照片上的白华编着花篮,仿佛想起什么幸福的事情,浅浅的微笑着。
……
“我做……”夏尚脸色苍白,伸手拿过了照片。
如果是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
“记住,我再说一遍!将手放在对方的头顶,应用你的脑场,散发出脑波进入对方的大脑,寻找出对方心中的薄弱环节,这些薄弱环节一般是他对某种事物的恐惧或是对某种事物的依赖。接下来,就是下种子,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在对方内心最薄弱的部分,分出自己脑波的一部分,在脑波中加入绝望的元素,至于具体是什么,你必须针对对方内心恐惧和依赖的事物来自己决定。是前者的话,应用你的脑场制造出那个他恐惧的事物让他丧失求生的意志,是后者的话,找到那种他依赖的事物,摧毁它!”
“光说不练也没用。先试试吧,如果一旦没有成功,就先退出他的脑域,不要蛮干。你当前的脑场还不够强,滞留太长时间对你不利。”
“小尚,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夏尚在心中组织了一下石清的授教,在脑场中进入对方的大脑,寻找对方的内心薄弱环节,再分出自己脑波的一部分,在里面加入最令对方恐惧、最令对方绝望的事物,种下种子,退出对方的大脑。
又默默强记了几遍,夏尚对石清点点头。
“那开始吧,我让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也会在一旁协助你,如果有不对的情况,我会强行将你拉回来。所以不用担心,放手去试试。”石清给了夏尚一个鼓励的眼神。
夏尚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
作为梦魇,自己终于真正开始第一次对一个敌人使用自己的能力。
在脑中呼唤起伊尔莎。
“伊尔莎。红色脑区分配到智力。”
“明白。夏尚。”
熟悉的脑场景象,整个世界仿佛电脑中的三维空间构建了开来,低头“看”去……不同于自己和石清,地上这个混混散发出的脑场既散乱又薄弱。
夏尚知道自己的强化不能持久,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于是蹲下去,靠近地上的混混,将右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他的脑中发出指令,让自己的脑波顺着自己右臂的神经传导了手上,并试图将这股脑波钻进对方的大脑中。
地上的人虽然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大脑居然升起一股抵抗的力量。夏尚仔细观察,才发现,对方的大脑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层淡淡透明的类似于保护膜的物体。
“这是大脑的自我防卫屏障,每个人都有,作用是防止一些较弱的电波和无线波侵害大脑,只不过普通人的非常薄弱。将你的脑波集中于一点,就可以突破它。”耳边传来了石清的声音。
夏尚依言改变着手上脑波的形状。原本是仿佛触手般的脑波互相缠绕起来,旋结成一圈又一圈,从外形看来就像一个螺旋钻子。
操纵着“钻子”猛的向屏障一击,只见保护膜立即被击破,脑波直接钻入了对方的大脑。
“轰”的一声,夏尚的意识仿佛被吸入了另一个空间,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起来。
等一切事物平静下来,夏尚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无边的空间,双脚踏不着地面,感觉不到一丝丝空气流动。
自己的面前有一个与人等大的透明球体,从外朝里望去,居然可以看到不断变幻的画面。每个画面上都有一个同样的人,正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混混。
有时画面上放着他与狐朋狗友外出游玩,有时画面上放出他与同伙为非作歹的场景,有时则是他对金钱、权力、美色**裸的**。
这些是什么?
稍加思考,夏尚明白了,自己正在看的是这个混混的记忆。
“夏尚,最小临界点已到达。需要结束强化,并离开这吗?”伊尔莎的冰冷话语打断了夏尚的发呆。
不好,我的时间有限,可没工夫看这些东西,得赶紧找到这人内心中的薄弱环节。夏尚回应伊尔莎:“继续强化。”
“明白。”
夏尚高速浏览着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他出生于一个屠户的家庭。幼时,他和他母亲常常被酒醉的父亲毒打。不堪忍受这一切的母亲丢下了年仅6岁的他,悄悄的离开了家庭。自那以后,他的父亲更是变本加厉。在他12岁时,一次反抗将酒醉的父亲推出了窗户,使其从五楼跌落地面当场死亡。自那以后,没人管教的他结识了一帮不良少年。吸烟、喝酒、偷盗、斗殴、勒索、抢劫、强暴……一件件罪恶使他彻底堕落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看完这些,夏尚唏嘘不已的同时,也在思考,他的内心薄弱环节到底在哪。是亲情吗?不是,他的母亲抛弃他,父亲被他所杀。他对于亲情不可能会有什么感触了。是友情?也不可能,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不过是臭味相投,互相利用罢了。是爱情?更不可能,这个可悲的家伙只是将女人定义为肉欲发泄的对象,他根本不懂得爱……
究竟是什么?
夏尚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又将他的记忆再浏览一遍。
这次,他发现了在这个混混身上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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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责任与欺骗】………
“南无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保佑我无灾无难。收藏*顶点~小说~网弟子给您烧三天的功德香烛。”
“诸位神仙,弟子念经三百遍,请保佑我平平安安,死后进极乐世界。”
“上仙在上……”
……
这个混混每年都要去庙宇和道观烧香拜佛好几次。
实在是有趣……
如果不是看了他的记忆,夏尚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罪恶之人居然笃信神明。
不由想起赵志军,他想必也做过不少恶事吧。只不过和这个混混不同,对于神明的信仰,一个是公开的,一个却是偷偷的。
是不是所有的罪人都必须有一种精神上的依靠?迫使自己去相信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可以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恶?
是不是所有的神明正因为有了罪人们的支持才有了生存的意义?
究竟是神明存在了?还是我们让神明存在了?
……
既然你相信神明,那么就让神明来审判你的罪恶吧……
夏尚默想着。
整个球体里的画面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翻腾的黑色烟雾。一个又一个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神仙鬼怪陆续出现在了球体里。
三清天尊;五方天帝;五方鬼帝;十殿阎王;首席判官崔府君;钟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孟婆神。齐聚一堂。
上古邪怪;十色灵兽;百行乱魔;万种鬼怪;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小鬼和精怪。奔腾呼喝。
只见这些神仙鬼怪围住了一人,远远看去,正是那混混。
此时,那人的身形与周遭的各路仙魔比较起来,实在是渺小无比。偏偏这些神怪们将目光都放在了这人的身上。
混混呆坐在地上,此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他有罪!该死!”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
“有罪!”“该死!”“对!吃了他!”“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放光他的血!”“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一时,场面极度喧嚣,声音大的甚至连大地都在颤动。
混混嘴唇微微抖了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先是嘴角,接着是鼻子,再着是眼睛,最后是耳朵,鲜血慢慢流了出来,身子也渐渐歪向了一边,一动不动了。
夏尚收回了心神。透明球体中的那些神怪煞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场中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黑色的雾气如顺着山坡飞奔的沸腾熔岩,瞬时吞没了球体中的一切。
“伊尔莎,告诉我,他是不是去了伊甸?”
“夏尚,我并没有与母体连线,无法准确的告诉您,这个人是否已进入伊甸。”
“这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伊甸究竟是什么样?”
“伊甸……它是一个完美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不幸,没有丑恶……”
“我不明白……”
“夏尚,当您的脑域开发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连接上伊甸,您就可以去看看了。”
夏尚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结束强化,我们出去吧。”
“明白。”
……仿佛灵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躯壳,夏尚忍受着大脑那一阵阵的剧痛,缓缓睁开了眼睛。
石清一脸关切的看着他,看见他醒来,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小尚。你成功了!”
成功了?
夏尚睁眼看去,那个混混仍然躺在地上,身体仿佛烤熟的虾子蜷缩在那里。手指上的指甲因为抠抓地面有些被撇断,有些脱落,只留下血淋淋的手指,地面上抓痕,血痕交错纵横,触目惊心。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惧,嘴角、鼻子、眼睛和耳朵渗出血来,嘴巴大张,好像在呼喊着什么,却叫不出来。
我杀人了……
一条生命被自己给抹杀了……
一阵恶心。
夏尚极力迫使自己转过头去,他撑起无力的身躯,忍耐着脑中的剧痛,来到窗前,大口呕吐起来。
石清没有上前打扰。因为他知道,这是夏尚第一次杀人必须经历的一刻。
看着那个在窗前一边大口呕吐,一边小声啜泣的小师弟。又看了一眼死状恐怖的那个混混,轻轻的叹了口气,人总有长大的一天,更何况你是一个梦魇,而且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优秀梦魇,有了多大的能力,你就必须去承担多大的责任。真要怪,就怪上天给予你的这份能力吧。
石清又蹲下身去,捡起地上那些散落的照片。身子背向夏尚,以近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原谅我的欺骗,早晚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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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石清的过去】………
我杀人了……
就在刚才,我用这双手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夏尚坐在车上,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那双手上没有血迹,没有伤痕。但在他自己看来,那上面满是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
重重的将头靠向车座,尽管强化过后的冷却所造成的疼痛已经有所减轻,可是他心中的悲伤和迷惘却没有丝毫减少。
石清一边开车,一边看向他。轻轻放下车窗户,让车外的冷风吹进沉闷的车箱。
“小尚,你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夏尚叹了口气,点点头。
石清将视线放向前方:“你知道我是多大第一次做种子训练的吗?”
夏尚摇摇头。
“十二岁。”
夏尚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问:“师父让你十二岁就去……”
“不……不是师父,是另一个人,是……我的师兄……”
“师兄?你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师兄?”
“是的,他比我大六岁,虽然也是一个后天梦魇,但却是一个不输于师父的梦魇天才。”石清眼睛看向远方,车速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小时候,我虽然拜在师父门下,但师父常日在外,东奔西跑,有时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一面。所以,教授我梦魇能力的担子就放在了我的师兄的肩上。”
石清停下了车,打开了天窗,新鲜的空气立刻灌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他继续说道:“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家里有九个兄弟姐妹,人多米少,经常是穷的揭不开锅,就连衣服也是几个人共穿一套,今天你穿,明天我穿,后天他穿。”
“即便是这样,父母依然没有办法养活这么多孩子,家里只有抓阄。”
“抓阄?”
“是的,抓阄决定抛弃谁……”石清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着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夏尚看向这个三十来岁的文弱男子,他平日总是一副笑容,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担心一样。他待人和蔼可亲,但总却和每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背后一定有着故事,但让夏尚无法料到的是这个故事开头就是如此的残酷……
“一次晚饭,父亲将所有的孩子喊到身边,说要做一个游戏,他准备了一把火柴棒,只有一根留有火柴头,其它的都被撇断了。他让我们抽,谁抽中了那根完整的火柴,谁就有鸡蛋可以吃。每个人都抽了,我抽中了……”
“我在兄弟姐妹嫉妒的眼光中,父母悲戚的注视下吃完了那颗鸡蛋。”石清自嘲的笑了笑:“至今想来,那颗鸡蛋的味道仍然是记忆犹新。”
“接着,五岁的我被父亲带到了集市上。我在人潮中不知被谁推到在地,等我爬起来,想去找父亲,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那时候的我,只知道哭。就在我哭的嗓子快哑的时候,师父出现了,他先是看看我,又摸了摸我的头,就带走了我。”
“我从五岁开始跟着师父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梦魇,实际上,大部分的课程都是师兄教授我的。他不仅教我如何成为一个梦魇,还教我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在他的训练下,我十二岁那年就认知到了脑场,当时,师兄不顾师父的反对,要让我进行种子训练。”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个当地的地痞,让我拿那个地痞做种子训练。那时的我就跟你现在一样,害怕杀人,被心中的道德束缚,怎么也下不了手。师兄什么也没说,当场放了那个地痞。自那以后,训练还是跟以往一样,师兄再也没有提起种子训练这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