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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才只在册子上写明了修炼法门,其他的一概没提。
兴奋总是很容易过去,《虚武决》带来的震撼很快将两人月余来的惊喜心情推到了顶点,又很快的平淡下来。
天边的那一抹残阳已经要沉落,只剩下一缕如血般的余光还在笼罩着山顶。
山顶上,两个少年站在一起,一边体味着心中兴奋之后的平静,一边聊着天。
“老爷子赚了,一个金镯子不仅买来了我们两条命,这两个贱命的人还带来了一部很牛叉的功法。”三分候看了看小刀,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小刀一点头,表示深有同感,金子多的人总是不做亏本的生意。
“雷鸣城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帮,不需要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去找诸葛兰衫和凤姐?”三分候又说,看他的神情根本没考虑目前自己可怜的身手,更没觉得在吹牛皮,可见《虚武决》给他的信心之大。
一提到跟报仇有关的事,小刀就很难接口,雷鸣城给了他曙光,《虚武决》给了他希望,让报仇不那么遥远,但那终究是一条难走的路,况且,现在路上又多了一份责任——雷鸣城。
“也不知道雷鸣城里有没有风雨?”小刀回到,一想起柳管家介绍大陆概况时的那番话,小刀觉得,这雷鸣城也不会永远的风平浪静。
“就算是有点风雨,也不过是大陆一角。”三分候回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天边,小刀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发觉这时候的三分候望的好远。
一瞬间,他发现这个相依为命的兄弟身上好像还有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野心,心情没由来的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他的这一发现比雷老爷晚了整整十八年。
*********
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两人依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默默苦练一身功。每天非常单调的起床,吃饭,上山,练功,回城,睡觉。
雷三有时候陪着两人,有时候不去。去的时候仍然冷着那张脸,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他从没发觉两兄弟的身体里同时运转着两种功法。
一rì,刚吃过晚饭,雷三便对着两人说,“走,”看着他们有些疑惑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城主府。”
………【第二十四章,解惑】………
雷老爷正端坐在太师椅上。
椅子不大,恰好可以容纳他六十岁稍微有些发福的身体。
雷老爷的心情看上去也很好,这种好心情不仅来源于座下的舒服椅子,还来源于他识人的本事和治城的本领。一想到城里这几年难得的安居乐业的景象,他的心情就越发舒畅。
他明白,雷鸣城能有今天,靠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属下,属下里就包括站在书房中间的这两个年轻人。
多年的御下手段让他总结出了些许经验;上位者面对下属,有时候要像狐狸,有时候要像狮子,有时候要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多人并不像雷老爷一样知道什么时候采取什么态度最为合适。
现在,雷老爷正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般望着小刀和三分候。
“两个多月了吧?”老人开口,听起来真的像一个父亲在和儿子唠着家常。
“是,将近三个月。”小刀回答。他知道老人问的是入府时间。
“有什么问题吗?”老人又问。
看着老人的目光,小刀这时候在老人身上察觉到了一股父爱,不禁对老人感到十分钦佩,就算这父爱是假的,但假到可以乱真的地步,可见,老人的手段。
“有问题……。”三分候有些憋不住了,抢在小刀之前问道,“内堂到底是什么地方?三哥的宅子就是内堂?”说的时候,神sè和语气都不像前两次那么生硬,略添几分恭顺。
“内堂?”老人略感惊讶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雷三,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那宅子是内堂,但只是一部分,小小的一部分。至于内堂到底是什么地方……”老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筹措着说词。
“您可千万别说那是个让人不后悔的地方。”三分候有些急了,也没管雷三就站在一旁,因为他实在是怕了城里的某些人说话的样子,例如,柳管家的吞云吐雾和雷三哥的简单到底。
老人看了三分候一眼,有些意外于他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方才接着说道,“内堂是雷鸣城的根底,核心,是我的希望,也是城里百姓的仰仗。它分为五个分堂口…。。”老人伸出一只手掌,然后将手指一根根屈下,“鹰,蛇,豹,虎,象。鹰堂负责打探消息,蛇堂负责暗杀敌人,虎堂负责培养新人,豹堂是主战力,象堂供奉着一些高手。”老人突然收声,神情也由慈爱转为肃穆,任谁在场听了老人的这番话,都能感受到话语中的浓浓情感。
老人又伸手指了指雷三,接着说道,“他,你们的师傅,我的三儿子,虎堂的堂主。“
两兄弟不约而同的望向雷三,对这个平时低调冷漠的三哥拥有如此显赫的身份而感到有些惊讶。
雷三看看两人,淡淡的开口解释一下,“义子。”
三分候回过头,犹自嘀咕了一句,“就算是虎堂,还是小了点。”
“小?”老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优点,大就要堂而皇之,没有堂而皇之的实力空有堂而皇之的想法,很危险,也很愚蠢。雷鸣城没有大的本钱,也经不起那种很危险的考验。”
“是因为天罚城?”小刀察觉到了老人的意有所指,问道。他记得柳管家的话,天罚城一直在打压着雷鸣城。
“对。”老人很坦白,“因为天罚城,不能不小。小的东西才能让人难以捉摸,难以捉摸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所以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很多的内堂只能化整为零,没办法的办法。”说到自己的窘境,老人仍是笑呵呵,接着问了二人一句。“是不是很失望?”说完,看着两人,眼神中藏着一股子犀利。
小刀在老人的笑容里突然领略到了一种强大的信心,这种信心才会让老人说到死敌——天罚城的时候,依然是谈笑风生,胸有成竹。
“老爷不用再试探我们兄弟了,卖过命的人没有失望的理由。”小刀答道。
老人哈哈大笑,显然对小刀的回答很满意。
“天罚城很强?”小刀又问。
老人收了笑声,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很强,距离域主所在的离火城的实力,还差很远。不幸的是比我们强了一点点。”
“这一点有多大?”小刀在追根究底,他需要简单的了解一下将来可能面对的困难。
“大到内堂的五个分堂口,不得不化为一个个的小宅子。”老人回到。
小刀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小宅子也会变成大宅子。”
虽然三分候这一会没怎么说话,但老人看着这两个来自山里的少年,越看越觉得满意,语重心长的回了一句,“我老了,大宅子的事就要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终有一天!”这回说话的是三分候,闷声闷气,但说的很有力。
老人被两人的回答引起了兴致,起身来到椅后的书架上,取下一壶酒,斟了满满四杯,递给两兄弟一人一杯,雷三一杯,然后将酒杯轻轻地举起,说道,“为了那一天。”
四个人同时一饮而尽。
老人端着空酒杯,来到小刀面前,蛮有兴致的说道,“给你一个任务。城里来了两对夫妻,一对开了个小酒馆,一对摆了个水果摊。鹰堂的人已经确定其中一对是天罚城派过来的jiān细,但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一对?明rì清早,你去看看。先找老柳,他会告诉你地方。”
小刀点头。他不知道老爷子这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安排。
“记住,只是看一看,确定就好,不要打草惊蛇。jiān细嘛,活着的总比死了的有用一些。”老人又说,这时候,他又变成了一个老狐狸。
小刀又点头。
“我呢?”三分候看到老人和小刀说个没完,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不由问道,
“你的任务是尽快练到雷鸣决四层,然后选一个你喜欢的堂口。”
********
当雷三领着两兄弟退出书房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有一道鹅黄sè的身影,早他们一步,悄悄的离开了书房门口。
………【第二十五章,任务】………
北方不是一个多雨的地方,但夏天实在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次rì清晨,本想着能睡上一个懒觉的小刀便被雨点噼里啪啦的扑打着窗棂的声音所惊醒。三分候已不在,看样子还是上了山,再大的风雨也阻挡不了《虚武决》对他的诱惑。
小刀不太喜欢雨。
雨是喜欢多愁善感的少男少女们所钟情的东西,在雨天,借着雨势,他们才能更好的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
小刀虽是和这样的少男少女一样的年纪,但自从小镇被屠之后,他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多愁善感的资格。
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正房,三哥也不在,依旧和默默的三嫂吃了一顿默默的丰盛的早餐,撑了一把黑伞,小刀带着被雨丝冲击的有些寂落的心情出了小院。
一出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白底儿夹杂着星星红点的小花伞,伞下站着个脸上全是怒气的小姑娘。
“小姐?”小刀很惊讶,不知怎地又遇上了这个刁蛮可爱的小公主。惊讶中似乎有一丝喜悦或者兴奋闪了一下光。
“老爹叫你做事,为什么起这么晚?”小姑娘冷冷的说道。
怨不得纤纤的语气和心情都不好,自从昨晚偶然路过老爹的书房外,偷听到房内四人后半段的谈话后,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勾引起来。任务?老爹派给小刀的那个任务听着很简单,也很有意思,这样的任务自己怎么能错过呢!
凌晨起了个大早,寻到她柳叔,问明了那两对夫妻的位置,便来寻小刀。一个姑娘家大清早的进入满是男人的宅子似乎不大合适,她只能在门外等着,哪知,这一等就是多半个时辰,这才见小破刀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出来。
雨点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有几个不知好歹的飘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怒气更添了几分。
不晚吧,小刀心里寻思了一下。探查jiān细,又不能打草惊蛇,只有人多的时候最为合适,一来方便掩护自己,二来人多时,对方才更有可能露出马脚。看看现在的时辰,即便是好天气,离人多的时候也还早呢。
“不晚吧。”他刚想把这三个字说出来,又理智的收住了嘴,那天晚上送小姑娘回去的经验告诉他,和面前的人讲理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小姐,怎么来了这里?”小刀改口。
“老爹让我来领你完成任务。”那个‘领’字纤纤说的很重。
小刀心底一笑,这个小姑娘怕是在假传圣旨,老爷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千金出来做这种事?
“噢…。”小刀一副明白了的样子,接着说道,“那我得去问问老爷,两个人一起去做任务,到底是谁作主?”
“当然是我…。。”纤纤说了一半才想到,真的去问老狐狸,老狐狸能让她出来才怪,“我懒得作主。”
“一言为定。”小刀一笑。
纤纤这时候才发现,小刀刚才的那句问话好像击中了自己的软肋,就连心中的怒气也被击得一散而空。
一转头,纤纤有些郁闷的走向雨中。
*********
其中,有一对夫妻开了一个小酒馆。
只有像酒馆,客栈这样人多,流动量大的地方,才更适合打探消息或者传递消息,这个地方的主人才更有可能是jiān细,纤纤觉得。
所以,她先领着小刀来到了这个小酒馆的门前,然后用那只没撑伞的手悄悄的向里面指了指,小刀会意,隔着雨丝向里边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汉子和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正在擦拭着桌椅,小刀回头向纤纤递去一个继续向前走的眼神。
走出不远,有一间米铺,老板或是懒惰了些或是认为雨天的湿气会浸湿大米,并没有开门迎客。两人就来到米铺的屋檐下,收起雨伞,躲着雨。
“刚才进去不太合适,太早,稍等一会。”小刀说道,时间太早,进去显得太过突兀。
纤纤没回话,弯腰整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裙角,心里大概也觉得不是这个小破刀出来的晚一些,而是自己确实早了点。
“打个赌怎么样?”小刀又说,
“怎么赌?”纤纤起身,兴致一下又被吸引起来。
“赌我们谁先能确定这两对夫妻里的jiān细。”小刀又说。
“赌什么?”
“输的人必须如实回答赢方几个问题。”
一想到,小刀赢了百分之百又要问起武者的境界,而自己赢了就可以问问他为什么看见金子就吐,纤纤爽快的答应下来,“好。”
夏雨不像chūn雨那般缠绵起来没完没了,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雨势变小,远处的天边已漏出一抹晴空。
又捱了半个时辰,雨已停,小刀和纤纤走进了小酒馆。
那个臃肿的妇人迎了上来,脸上挂着一幅标准的生意人的笑容,“两位,吃点什么?”待看清两人的样子,眼神中不经意透露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惊讶。
小刀没理会,选了一张靠里边的桌子坐下来,随意的点了两个菜,两碗白米饭。
酒馆不大,只有六张桌子,两张桌子上已有了人。
旁边的桌上上坐着一对年轻人,在悄悄的好像谈论着东家寡妇,西家俏媳妇的事情。看见纤纤进来,两对sè眯眯的眼睛不时偷偷的瞄过来几眼。
门口的桌子上坐着一个汉子,已经喝的有些醉了,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店里不见其他人,妇人应是老板娘兼着店伙计,老板兼着厨子。
当妇人给小刀他们端上第二道菜的时候,醉酒的汉子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妇人急了,匆忙赶过去伸手拦住了汉子,笑着说道。“客官,一两二钱银子。”
汉子是真喝多了,硬着舌头说道,“钱…。爷没有,命。。命倒是有…一条。”
说完,继续向门外走,妇人马上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冲着后厨大喊一声,“当家的…”
后厨闻声走出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脸上过早的刻画上了沧桑,双手油腻,腰间还系着一条不怎么干净的围裙,来到两人的身旁,礼貌的对着醉酒汉子说了一声,“客官…”
醉酒的汉子犹自不觉,一甩手,将妇人甩了一个趔趄,由于用力过大,头不受控制的撞向门围。
男人一伸手,将汉子扶住,这一下,好快!
扶着汉子过了门槛,送到门外,男人松手,也没提钱的事,默不作声的走回后厨‘
妇人嘀咕了一句,“晦气。”但也没对男人的举动表示出什么质疑。
看到这里,纤纤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声的对小刀说,“我赌他。”
小刀不作声,陪着纤纤吃完饭来到大街上的时候,才开口,“还有一对?”
那对夫妻摆了一个水果摊,摊子离酒馆隔了一条大街。
小刀和纤纤过来的时候,一位姿sè尚存,肤sè有些黑的二十五六岁的妇人站在摊后,一个汉子背对着他们摆弄着摊上的水果,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刚刚学会走路,颤应应的围着汉子的腿转着,一边转着,一边嘴里还‘啊。。啊。。’的喊着什么。
两人走过去,小刀说道,“桃子怎么卖?”水果种类不多,夏天不是水果丰收的季节。摊子上只有桃子和杏。
汉子闻声抬头,一张朴实的面孔,一脸憨厚的笑容,回到,“十文一斤。”
“杏呢?”小刀又问,
“十二文。”
“一样两斤吧。”
“好嘞。”汉子乐颠颠的去称水果。
“儿子还是闺女?”孩子太小,分不清男孩还是女孩。
“儿子。”
“多大了?”
“两岁。”小刀随意的问着,汉子也随意的答着
小刀蹲下身,看着汉子腿后的小娃娃,说道,“小家伙,真可爱。”伸手摸了摸娃娃的头,接着顺势向下,在粉嫩的屁股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娃娃‘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小刀起身,冲着夫妇两人歉意的一笑,说道,“好像有些认生。”
汉子依旧在称着水果,妇人从摊后跑出来,爱怜的抱起孩子,带着怨气瞪了小刀一眼。
小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赶紧付钱,走人。
纤纤没有看到小刀掐孩子的动作,走出好远,笑着对小刀说,“我赢了吧?”她确实觉得自己赢定了,酒馆老板身上的疑点太多。
“为什么?”小刀问道。
“第一,他开着一家酒馆,酒馆总比水果摊更容易打探消息。第二,他是武者,你看他扶醉酒的人的手有多快,做jiān细的人没点身手怎么能行?第三,有人吃饭不给钱,他也不生气,你见过开酒馆不要钱的人吗?”纤纤说完,看着小刀,脸上一副你还不认输的表情。
“第一,开酒馆是为了谋生,第二,不能说一个武者就是jiān细,第三,不要钱是不想惹是生非,生意人都想着和气发财。”小刀也认真的说道。
“强词夺理。”纤纤有些生气,但又知道如何反驳,只得说了一句,“那卖水果的人再正常不过了,什么毛病也没有。”
“正常?”小刀说的很严肃,“他称水果的时候可曾回头?”
纤纤仔细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可看过一个孩子哭却不回头的父亲!”小刀说道。
………【第二十六章,告诫】………
“你可曾见过一个孩子哭却不回头的父亲。”这句话一下子就把纤纤心中原有的洋洋得意与些许骄傲击得粉碎。
雷老爷的溺爱,府上众人的呵护并没有给纤纤造就一颗不谙世事的心。相反的,在雷老爷的rì熏月染之下,小姑娘倒是少有的玲珑剔透。
小刀的这一句话就让她明白了自己的那三个理由与之相比是多么的牵强。
酒馆汉子虽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很多,但总可以找到解释的理由。卖水果的汉子虽正常,但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