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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害怕了?”他似乎一眼就猜出我的心思。
“没……没有!”我反驳着。
他想了一会儿,“阿歆,留下来吧。”
我顿时竖起眼睛看他,“是你说让我去的!你反悔!赖帐!”
他看了我一眼,仍用着平和的语气?。“外公现在很需要你。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需要我?!什么意思?!难道均昊就不需要我吗?!
我一脸怒气,瞪着他。
“外公的日子不多了……他是你现在最亲的人,他一直以来的心愿都希望你能原谅他,希望你能叫他一声外公,就算哥求你,留下吧。”
我还搞不清楚状况,日子不多?原谅什么?
“外公的脑癌症状越来越明显了。今天做过的事,明天就忘了,昨天谈成的生意,他今天居然还问我合约拟定了没有…。。。他知道自己的状况,可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跟我说‘就算什么都忘记了,都不能忘记你微笑的样子’,阿歆,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笑了……”
脑癌……那个慈祥的老公公,居然是脑癌患者?
就算什么都忘记了,都不能忘记她微笑的样子?
“阿歆,拜托你,现在只有你才能让外公重新快乐,你就不能给他一个安详的晚年吗?为了仇恨,你连最后的一点亲情都不要了吗?”
仔细回想,当我离开的那一刹那,骆歆外公的背影真的显得好孤独、好无助,那瘦弱的脊背上,似乎承载着好多好多的负担,好多好多的遗憾……而且,他还是个病人……
骆歆……她跟她外公的感情不好吗?到底是什么仇恨,让他们这个样子……
我呆楞住,说不出一点话。脑子里不时闪过均昊为了找我,等我而悲痛欲绝的样子,他的心,现在一定很痛……
看着来往的飞机,我总是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幕,好可怕,好恐怖……还有就是还在骆家苦苦希望我回去的孤独老人……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你要去台北有什么着急的事坐,但不要急于这一刻,而外公的生命,现在已经在倒计时了……”他似乎在每一次自己产生犹豫的时候给我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均昊,他是我最爱的人……而那个“外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犹豫,还是犹豫……
“总经理!!不好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突然窜过来。
“董事长突然晕倒,现在在医院!!”
“什么!”骆翌震惊,拉着我就要离开,“快跟我走!!”
“我…。。。”我稍稍退缩,不行,我还要想想!“我还得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每一次病发都有外公会离开的可能!你怎么能犹豫!!不要忘了!他是最亲的人!”
最亲的人……是啊,每个人,临死之前,不都是希望最亲的人在身边吗?
我鼓足勇气,跟他离开了……
?
晃眼间,就是半年……
我终于,终于……独自一人回到了台北,跟均昊呼吸同样的空气,站在同一片蓝天下!?
一次次从报纸上看到他的身影,他还没死!他还好好地活着,依然是那么光彩夺目!嘴边永远挂着自信!有的还说,他的性格越来越冰冷,是因为我吗?可我知道,他的心是痛的…。。。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最起码,从现在开始!
台北的阳光,依然那么明媚,就像人的心情一样,挂着微笑……。
仔细回忆着半年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换上了骆歆的衣服,头发已经留至腰间,嘴里还不时溜出几口英语,变得高档而时尚……我真的成了“骆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在骆家,已经喊他们叫“外公”,“哥哥”,还有管家“刘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公已经重拾了笑容,身体开始好转……而我,却把思念,化为了习惯……
正因外公好转的身体,我终于被释放了!
好开心……
好兴奋……
手里紧捏着那份半年前医院床底下的报纸,我搭上计程车,直奔SENWELL!
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在那里!
看到我之后,他会怎么样呢?高兴?兴奋?开心?还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用老外的话来说,surprise!应该是surprise吧!
下了车,SENWELL,依然是老样子……门口毕恭毕敬的员工,来来往往的名车……
“我要找你们单总经理。”来到柜台,摘下墨镜,扔下行李,对两个主机说道。
“请问你有预约吗?”其中楞楞地问我。
预约?!哈!可笑!见自己的未来老公还要什么预约!
“没有。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请他务必见我一面。”我自信而快乐的微笑着。
“那好,我帮你联络下总经理秘书……”那女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径直朝电梯走去,等她联络?!要等到何年何月?!按下那熟悉的数字,直奔总经理室!
痛苦的思念,即将到此为止!
一步、两步、三步……我已经嗅到他那股的气息了……
继续按着熟悉的路线往前走着,我几乎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嘭!”用力过度,门被我一手推开。
眼睛立刻对上均昊还没来得及改变的冷漠眼神……
旁边好象还有一个客户,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
均昊先是震惊,接着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表情……哈!被我这身行头吓到了吧?!
沉静了几秒,我主动去牵他的手……
“均昊!怎么样?!意外吧?!”我笑着,把他的手紧紧握着,跟九个月前,在飞机上的时候一样,紧紧握着…。。。。
可是,他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个冷漠的目光,温暖的手从我的手心抽出……
“骆总监,初次见面,你好。”
……他在说什么!我突然楞住,眼光立刻对上了椅子上刚刚背对我的女人……
只听她说:“骆歆!你来啦!!我是天瑜!你还记得我吗!?”
(13)
她在说什么!!?
我瞪着大眼,呆呆地看着眼前两手相牵的两人,脑子顿时短路,无法思考!!
她在叫自己天瑜!?她在叫我骆歆?!!有没有搞错!?
“我……”我刚想开口。
“骆总监,有关后天庆功晚宴的名单已经在早上送到贵公司了,你亲自莅临SENWELL,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细节需要补充吗?”
他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仍是昔日那深邃的眼神,却早已失去了温暖的光芒。我要说的话就那么被卡在喉咙口,他的问题;更让我顿时语塞!
“我……我是天……”我的声音出奇的小;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均昊,你看吧!她果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耶!!你之前还说我们只是有点像而已!屁咧!现在看到了吧!分明就跟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想啊,现在要不是我们的衣着打扮不一样,你还认不出来咧!”面前的女人微笑着不断变换着脸上生动的表情,特地还在“你还认不出来呢”这句话时把目光投向我,看似温暖,却像一把把利箭,直达我的心脏……
“不是啊……我……我是……”
“骆歆!我上次都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咧,我是叶天瑜,均昊的未婚妻,你还记得我吗?
我拼命想张开口,却显得好无力,想说的话一次次被硬生生地推回去。那个女人说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她始终保持着阳光的微笑,镇定自若,让我感到害怕…。。。
“骆歆……你没事吧??说话呀?”
我没回答她,再次伸出手,朝均昊伸去,但这次,动作缓慢了好多……
我的手不停颤抖着,稍稍用力,将他的胳膊拉住……“均昊……”
他看着我紧抓着他的手,似乎看出我的异样,皱了皱眉头,用另一只手将我拉开,“骆总监,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对于工作伙伴,我只希望对方能叫我单总经理,或者你不介意,可以叫我Ethan。”
“我……”
“均昊,没关系嘛!别老像个小老头一样啊,人家怎么叫关你什么事情嘛!别老那么严肃啦!”
她是骆歆吗?如果是,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才刚刚发现,这里只要有她在,我根本失去了容自己解释的每一个机会。每每自己要开口,她总是能打断我的话,而且,每字每句,都让我感到一丝丝的敌意……
而我更在乎的,只有均昊……他把我的手拉开了……
我第一次感到他身边除了他所爱的,其他女人的悲哀,遭到的,都只有漠视与不屑……
均昊,我是叶天瑜……我是那个你在飞机上说要永远保护的叶天瑜啊!”
还没将要所说的解释说出口,我就已经感受到委屈,眼眶里似乎快涌出酸涩的液体……
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泪光中隐约闪烁着均昊的微笑,可似乎;那已经不属于我的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不受所控地微微颤抖着;脚底似乎涂满了胶水,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瞪着惊异的眼睛,看着他们!
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好几次要重新试图再去牵均昊的手,却有股莫名的害怕,此刻的我,连牵自己所爱人的手的勇气都没有……害怕,又被恨恨地拉开;害怕,又遭到无情的漠视……
“骆总监,骆总监!”均昊似乎感觉到我的一样,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习惯的反应,身体开始出现了异样,头部又出现了熟悉的痛楚,眼前的人开始从两个变成四个,再变成八个……又开始犯晕了……唔唔……
现在才记起,我又好几天忘了吃药了……
“骆歆!骆歆!”
一个重心不稳,我轰然倒到了地上……倒在那个曾经有欢笑,现在却变成泪水的地方……
(14)
醒来后,闻到那股厌倦的药水味,我就知道,我又被送进医院了……
好空旷的一个房间,我看不到一切想见的人,均昊、妈、正哲、老爷、风娇姨、阿胜、大师傅……
半年来,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均昊见到我后的场面,是高兴?还是忧伤?或是感动?满心的期待,直到今天,本以为终于解开心里的大结,却没想到,能亲眼看到他,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女人,心里就早已产生了莫名的不安和顾虑,原本以为自己的害怕是多余的,可结果呢?那个女人在均昊面前,在我面前,却是如此地风光!她的自信,固然寻常,而让我觉得稀奇的是,她的动作,她的微笑,她的表情,却比起九个月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仿佛看到自己以往的影子。甚至有点怀疑,她也许是我、骆歆以外的另一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看看那份一直放在包里的报纸,头条上几个鲜红的大字已开始褪色,颜色变得暗黄。可我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焦虑不安的那条“新闻”,已经是九个多月前的“旧闻”了……
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的事物……
只怪自己不争气,那次飞机失事的事件早已成了自己的梦魇,曾经自己几次要悄悄地踏上回国的飞机,恐怖血腥的画面却总在那时一一浮现,明明知道那次只是个单纯而倒霉的巧合,但每每面对来往的飞机,我能做的,只有害怕与退缩……
也曾经按遍自己所能记下的一切电话号码,却同样到头来也是徒劳无功。
当满心亢奋地拨打均昊的手机,那边只传来的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总经理因私事出国了,在这期间不干涉任何事情,具体联络方式不向外泄露,有什么事情等他回国之后再联络……”
当最熟悉的号码,钱来也杂货店传来一阵阵忙音时,我已经知道,金枝妈妈已经按照原本的计划,和老爷复婚,到国内的桂林去游山玩水了……不能自理的正哲,也应该搬到了只能打内线电话的观美旅店……
子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和芸熙游玩到哪个国度,我去哪里找国家号?地区号呢?
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又不知被送到了哪里……
或许没比我再倒霉的女人了,状况连连,一大串麻烦……
明明人已经站到了均昊的面前,明明有机会解释,话却吞吐地被别人硬生生地塞回去,叶天瑜,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什么时候,竟害怕起那个女人看似温暖的冰冷眼神,目光中的满足和占有,似乎想将我吞噬,处处对我充满着敌意……这是错觉?还是事实便是如此?
好希望,此时此刻,有人跑来告诉我,一切都是误会,事实并不是像我所见的那样,另有内情……就算没有,最起码,我需要那个女人给我的交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她另有苦衷?或许,是我误会她了?……
可不管如何,叶天瑜,永远不可能会吃亏,就算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面前,也是如此。属于自己的,始终要夺回来,尽管自己再大方,再好人,但在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不会顺从她的意愿。骆歆的角色,我不想再当下去了,而叶天瑜的身份,也不容许别人取代!
只要想起那个女人刚才的眼神,内心涌出的是一股委屈与可恨,尽管不知她的面具底下有什么可怕的手段,也不管自己的能力如何,可我第一次如此大的勇气和渴望,去战胜一个人。
“咚咚咚……”敲门声顿时响起,会……是谁?
“是我。”还没等我问,对方已经先作了回答。
是骆歆。那把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几乎和我的,没任何差别。
可是……她要来干什么?如同刚刚自己所想的?要来解释一切的原因?哼,可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我一定会坚持自己的立场。
听我半晌没有回应,那个女人竟然自己开了门,走了进来。
这难不成就是所谓有道德修养的富家千金?
她现在终于能卸下伪装的面具,恢复本性,如同上一次见面一样,毫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坐下,除了身上的衣着打扮与现在的言行不搭之外,根本就是零缺点。
呃?她这是双重性格?还是精神分裂?
我用很不善的目光看着她……
“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她的情绪很平静。
“你来不是就为了让我听你的解释吗?是误会对不对?刚刚均昊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保持着微笑,叶天瑜,乐观点啦!均昊怎么可能连自己都认不得呢?
(15
坐在我床前的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沉没了一阵。眼神仍是那么孤傲,?但比起以往,却少了那份孤寞。
“从小,我就在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最亲的外公,却从来没有给我过一丝的关心,?一丝的照顾,每天就只管束我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学这学那,休息时间根本没超过六个小时,为的就是要将来能够让我们继承他那自认为引以为傲的事业…。。。”她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你讲这些干什么?在你家生活了半年,你认为我会不知道这些事吗?没错,确实这样的童年,对你们来说不公平的,可有些事情,我仅仅花了半年的时间就弄懂,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你说你没得到过关心,可我为什么在你家里,却总感到温暖和幸福?爱是需要你去体会的……”?
什么女人!有哪个出身贵族的孩子有悠闲快乐的童年?还不是都在书山中长大?均昊也这样嘛,夸那么大干什么?要我同情吗?苦肉计!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突然被我顿时说出来的话感到意外,话里连带了丝怒气,“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爸我妈是怎么死的吗?我从小没有父爱母爱,全拜他所赐!我爸和我妈明明相爱,却被他嫌弃我妈出身贫寒,逼我爸和另一个大企业的女人玩政治婚姻,还生了个儿子!最后害得他们迫不得已私奔,开走了那辆被那个老头动过手脚的车,落得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粉身碎骨在山谷里!”
我霎时愣住。
“那个时候,才五岁的我还在妈妈的公寓里苦苦等着他们来接我,却只等来了一大堆穿西装的人,把我强行带走,我在那个老头身边毫不知情地生活了十年,我原本真的以为他真的是对我好,可到头来竟是为了弥补他的过错,我白白叫了他十年的‘外公’!你体会我的感受吗?他是间接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你觉得值得同情吗?我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幸福的孩子,但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任何东西都没了!”
“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好象把话题扯大了吧?”我镇定看着她,“我对你的童年没任何兴趣。”她在玩苦肉计,我不能陷进去,她的话,更不能信……
“均昊……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她稍平复了情绪“当我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价值的一生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总是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拉着我的手,在耳边呢喃着一个很陌生的名字,那双手,好大,好温暖。我第一次有种受到呵护的感觉。飞机失事的意外让我昏迷了半年,而均昊也丢掉工作照顾我半年。还特地专机带我到美国最先进的医院,给我最好的治疗……”
“飞机失事?”我瞪大了眼睛,“又是飞机失事!”
她看了看我,“不用怀疑,那是和你们同一航班的飞机。要不然,医院也不会把我和你弄混…。。。受伤的乘客都被分别送到附近最近的医院,而刚好我和均昊被送到了台北的其中两家,照顾我的护士看到报纸才把我送到单均昊那里去的……”
“然后呢?”我紧噙着眼泪,听她这个荒谬而真实的“故事”……
“然后……”她停顿着看了我一眼,我看回她,她又回避过的目光,“然后……我爱上他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可均昊在乎的不是你!!!”我不理智地撑起虚弱的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用几近沙哑的声音喊着。想起均昊刚刚对我的态度,不争气的眼泪又唰唰地掉下来,如果我不是叶天瑜该多好!如果我长得不跟她一模一样该多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介意分享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我也不奢求他会喜欢一个叫‘骆歆’的女人。我只是希望身边有一个关心我,爱护我的人罢了……
我放释地哭着,拼命擦着眼泪……她想说什么?想说均昊在她昏迷的时候有多关心她吗?那又怎样?对均昊来说,他在乎的只有叶天瑜;是我!
我好久没说话,这一切来得好突然,早知道宁愿留在台北,哪里都不去,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拜托你……”她拉住我的手,“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