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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黄蜂惧怕浓烟的熏气,嗡嗡声只聚集了一会,便四处飞散了。
这个脑残,竟去招惹了这么多黄蜂,招就招吧,还敢往回跑?!诚心折腾她呢!苏晚在心里不知骂了他多少遍了祖宗了。
可何赖皮也不知咋想的,竟在苏晚气怒交加的当儿飞速牵起她的手,然后去抚摸他的脖子和头……………
靠,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新愁旧恨眉生绿,苏晚咬牙大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她甩手就给了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何赖皮让她打的有点发懵;刷的扬飞了遮头黑袍,眼睛直直的瞪着苏晚看,他说“过份了啊!”
王八蛋!此时打,她是没力气,但还可以骂,但没等开口,就看见他伸出胳膊,展开手心,哼了一声“吃了吧,可补血养神。”
苏晚皱眉看去,原来是专门供给那些变成蜂王的幼虫吃的蜂王乳,目光不自觉的掠过,上移,看着那满手满臂的红肿,苏晚垂首抿唇,没有接。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有些紧,竟有些不自然的转开眼。
何赖皮却低低笑了起来,然后他微微靠前说:“苏晚,被我感动了吧?”
恶心!苏晚怒气冲冲转过脸来,又要扬手。却不想被何赖皮拽住了,“以后,想打我说一声,我自己动手就行,你一用力伤口容易裂,多疼啊。”说到这,他将目光调向她的手“你的手凉如冰雪,我刚刚只是想让你帮着给我降降温,并无它意。”眉梢一立,他恨声说“那些蜜蜂可真不是虫,简直是箭,疼死了!”说完,煞有介事的指着脖子给她“看,这里面还留箭尖呢。”确实有很多毒刺在里面。
“以后少对我嘻皮笑脸的!”苏晚抽出手,眼睛看向了远方。
“行,但是……”何赖皮很快很轻地扳过苏晚的头,手指扣着她的下巴,将蜂王乳碾碎到了她嘴内。苏晚条件反射的挣扎,却他按住了,他略带责备的开口“别任性!”
最后,她只能用愤怒冷冽的目光瞪他,而他却毫不在意的冲她一笑。
忍气吞声,是这样吗,可忍气吞声又是谁?
穿过沉积的日与夜,他们会如何?
坐看牵牛织女星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这是一个狭长幽深的山落谷。道,两边峭壁光秃高耸,连最灵巧的猿猴也难以攀缘而上,一条小溪从山谷上方潺潺流下,周围长满茂密的青草,再远一点还长有一些灌木,随着地势增高有许多藤蔓攀爬在峭壁上,不过蜿蜒强悍。
很难想象,这样的高度,这样的险境,男人抱着一个受伤的女人是怎么下来的,可他们确实安然无恙的落在了下方,不得不叹服艺高人胆大!
月上中空,洁白洒地,像是铺了一层雪。
自从傍晚何赖皮惹了一窝黄蜂,又强行喂了苏晚蜂王乳后,苏晚只冷冷说了句晚上继续赶路,便再也没对他说一句话,她大多的时候是躺在他怀中,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管,仿佛睡着了一样。
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回到原点,冰冷,绝情。可苏晚却不知道,何赖皮已经找到了感觉,此时的静只显的诡异。
眨眼间,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已经好几年了,算的上舒心的日子也就在草原那些个短短岁月,从今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有些东西不是不想就可以避开的。她为了活命,因为复仇,重挫北丘,折损西奴,还有南蜀……。斑驳的过往岂能是她想一笔勾销就适时而止?
有司徒凌岳和唐骏在,北丘肯定会再统一。北丘和西奴是否会有一场血战?夏裨契此时应该恨她入骨,抽筋剥皮也无法解其恨吧?天下之大,她以后该带骆箫去哪里?还有边雅现在又在何方,她怎么没有和骆箫在一起?
她睁开眼,仰着头看着满天的繁星,静静的出神………就在这时,一阵轻微但却可以听到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苏晚眉头一皱,眼睛顿时冷静眯起………
何赖皮也听到了,他看向怀中的女人,见她机警的神色,随手扯下黑衣盖住她耀眼的身上,身随神动,抱着她快速的躲到了森密的灌木丛中。
敌友不明,他们安静的伏在暗处。
没一会儿,摇摆的火把越来越近,影影绰绰,探路者,打破了这平静安详的夜晚,也惊跑了怕火的野兽,来人敏捷,利索,行进速度快到极致,几乎无声无息,转眼间就到了眼前。
躲着的两人仔细听了一会,不其然的互相对视一眼。几乎都是第一时间从对方的视线里得到了答案。熟悉,太熟悉了。死神特战队的成员!
带头之人,身材高大魁梧,长发垂落,他四处巡视,微一转身,金箔的面容在苍茫的绿林中显得格外鬼魅,露在面具外的那双冰冷孤傲的绿眼睛如宝剑般锋利,轻轻一扫便发出摄魂的光芒,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不言而喻,来人正是西奴霸储夏裨契!
他竟是追来了?!苏晚早已屏住呼吸,心脏有些紊乱。这世上,如果有谁真的让她忌惮,那这个人无疑是冷血猖狂的夏裨契,几次交手下来,若非是她见识和经历的事情多,且处处先制于他,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起当初丛林中被他追逐的狼狈,如今重伤之下,夏裨契加上那些她亲手训练出十六名成员?…………唇角紧抿,她只盼着能够幸运过关。
明月高照,星灿闪烁,古木参天,从草杂生,到处郁郁葱葱,却是出现刹那间的安静,只有飞花绿叶的清香向四面八方飞散。
本是一片神秘的山菱,就在这时,只见一柄雪亮的匕首顿时离手,嗖的一声袭向了一处……………。
夏裨契的小刀是用一种特种钢冶炼成的,坚硬锋利,能够一刀砍断大石而丝毫不损,平日里都是他用来飞射顽猎,吃肉玩女人用的,看着那家伙带着戾气扑飞而来……………
死寂,紧绷,蓄势待发,二个同时眯起眼的一男一女为凝固的空气平添了几分冷气。
弧度,轨迹!苏晚的眼睛如红外线一般锐利的辨认着,前方五米,三米,两米,到了眼前,到了头顶,眼看着就到了抱着她的男人的耳际。
屏息中的苏晚下意识一只手抓住何赖皮的,另一只则飞快搬过他的头,让他俯下…………
嚓!刀没进了身后的树干中。叽一声惨鸣,一条谨慎静伏没敢动的小蛇就被一下子穿透七寸,死死的钉在了树干上。
风过无痕,水过无声。
何赖皮低头挑眉看着苏晚,见她乌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他,暗示着摇摇头。别动!苏晚勾着他的脖子确实让他别动。
何赖皮当然愿意配合,这是苏晚第一次主动碰触他,一缕柔发在他的脸上轻轻擦过,从肌肤到心里,都有点痒痒的,即便威敌在前,他依然嘴角勾了勾,眉眼含笑的想险中有喜就是这样的。
握着他的那只小手,柔软滑腻,娇躯馨香温顺紧紧贴着他的,让他能清楚感受到她起伏的波澜,一时间禁不住心摇神驰,意酣魂醉。
有些想入非非,放荡不羁的灵魂几乎忽略了此刻的凶险,他觉得如在云端,能与她这样真好。
反观苏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一动不动的维持着一个姿势,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太慢…………
夏裨契曾经在野生森林里呆过数年,耳聪目明,对野兽的气息尤为敏感,所以当他感受到蛇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想到苏晚的可恶,心里一怒毫不犹豫发泄出去。
他的举动让苏晚的心不可抑止的抖了起来,可是当看到匕首的走向时,她强迫着冷静,凭着机敏,终是没有暴露目标,只能说她诡辩,精明。同时,也是因为她和夏裨契是同一类人。
终于夏裨契声音冰冷,目光阴郁的扫了一圈,最后看向他的下属,语调低沉的说道:“继续往上搜,记住,仔细注意火烛的痕迹!”
脚步轻快移动…………苏晚有些木然的看着,幽深的眼底闪过几丝忧虑,她该如何平复那个魔煞?
陷入某种警觉的苏晚忘记了此时与何赖皮麻烦的姿势。等她想到然后拿下胳膊的瞬间,却被对方给握住了。
她皱眉狠扫……………………
何赖皮却双目间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温柔中又有着说不出的邪气。突地,他嘴角一扬,然后抽出一手按住苏晚的头,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来。
XX,这种马!苏晚眼神一厉,就在何赖皮的唇马上就要吻上的时候,她突然抬出手来隔在两人的嘴之间,何赖皮那棱角分明的嘴唇就印在了她的掌心上………。
此刻夏裨契刚走出不到十五米,苏晚不敢有所动静,只能瞪着眼睛狠辣地威胁上面的男人,可他竟该死恶心的开始吻她的手心…………
男子闻到的尽是苏晚肌肤上的香气,几缕柔发还在他脸上来回折磨,心跟着了火一样,他想对她做的事情太多了,这只是其中一件,虽然此刻有点趁人之危,可他真的都不知该怎么对她才好,若是能一口将她放在肚子里,怕也是安心了;微微张开嘴,伸出舌来,在她的手心打着圈……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微微一笑,静静的,然后把着她的手将他的头缓缓下滑,一直触到她雪白的脖颈,耳垂,柔柔用力,意乱情迷,若有似无的吻印下了他一串串难耐的思念………
苏晚简直气疯了!她浑身紧绷,恨不得一掌将他劈死!
夏裨契!何赖皮!操,看她招惹的两个瘟神!
就在何赖皮浑身滚热难耐的时候,苏晚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动作,头一扭,便对上了他的唇。
他突然战栗,可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激奋过劲,就被她一口咬住了,狠狠的不留余地!双眼更跟个小野猫似的瞪圆了狠狠的看着他。
微微一笑,他的手跟着就探进了她的衣襟,顺着她的腰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往上移……………
得寸进尺,恬不知耻!苏晚心有些发慌,胳膊夹动的同时,斟酌着眼前利弊,不得不妥协松开嘴…………
何赖皮唇角含笑,手不再动,撤了出来,微眯着眼睛深深的吻着她,长久等待的光阴把这个吻酝酿的无比醇香。
沉重的呼吸被悉数吞下,他环紧她的腰肢,双手与她叠握,慢慢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慢慢地吻着她,轻轻的吮着她的唇,辗转在她温柔的唇瓣,吸着她的馨香,像是一只漂泊已久的倦鸟找到了归巢,激荡、兴奋、眷恋………
当长吻结束的时候,她从他的怀里扭过了头,气息不稳的看着远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他贴近她的耳朵;她呼吸一窒,神经顿时紧绷………
何赖皮伸手轻轻拂去她诱惑的发丝,语调沙哑,柔声说“我们可以走了,现在,马上。”
见他如此说,苏晚恨恨转头,却看他眼角炽热,微微含笑,一张丑脸异常的骚包!
苏晚什么也没说,也没看他,却分明能感受他在无声笑,而且很畅快…够种!她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手已经捏的泛白了。
何赖皮已经抱着苏晚悄然向下方跑了起来,他边动边伏在苏晚的耳边,细语轻言“苏晚,生气了?”
闻言,苏晚眼神阴狠,面容越发冰冷。
沉默…………………
何赖皮口气马上变得认真起来:“对不住,很久了,我想这已经很久了,连做梦都在想。”
沉默……………………
“你总是这么冷冰对我,我心难受,心一难受紧跟着腿就抽筋走不动………”再一次冒着生命危险的趁人之危!
当真不见阎王不落泪!可他的话…确实有分量。
“你敢!”苏晚顿了顿,深吸口气咬牙沉声说 “我没生气,快走,还不快走!”
“没生气啊。”何赖皮忙不迭的点头,坏笑着说:“那就好,咱们还是快走吧。”
卑鄙无耻到极点,苏晚一笔一笔都在心里记着,她想的是,等着吧,你给我等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夏裨契一伙人趟过的缘故,总之,苏晚觉得下去的路真是出奇的顺当,别说老虎,狼,连只兔子都没有,可能都被那些人的火和周身的煞气给吓跑了。
就这样,夏裨契与苏晚阴错阳差的失之交臂。如果相遇,那又会如何。是否如苏晚想象的,夏裨契对她百般□,废了,奸了,杀了,喂狗………
也许是,也许不是,茫茫旅途中,似乎,夏裨契大多在追逐遥望她的身影,一路下来,意义何在已经不重要,他用步伐记住了她的狡猾,他用女人对比出了女人的独特。
黎明前的黑暗,四周越发的漆黑………踏过一地露水,苏晚终于看到了平原。
八月,越往南边走越热、烈日当空,照得道路两旁的树木都低下了头。
一些行路的人忍不住炎热,缩到树下乘凉。古道旁搭棚卖茶水,吃食的老头也因此多了一些生意。
“来碗茶。”大力地扇着风,一个大汉从怀里小心地掏出钱袋,捡出一个小钱放在桌上。
“好嘞,绿茶一碗,清暑解热。”老头满面含笑的把茶端上,搭讪着说:“大暑到了,这天真热啊。”
“还好,北地不像南边,那里见鬼的天气,能把人给蒸死。”大口饮了茶,润润干涩的嗓子,舒服后,他来了说话的兴致“我这是忙着到这边倒卖粮食的,唉,这几年,四分五裂的,可苦了咱们老百姓了,幸亏北丘在二殿下的斡旋平定下再次统一了。西奴狼人那边跟着马上消停了,把那什么霸储,夏裨契给打回去了。不然啊,这日子总是提心吊胆的。”
“可不是吗,先不说西奴那帮狼人,先开始,咱们南北的亲戚都不好走动了。”
“恩,说起来,咱们二殿下可真是好样的,原来那些荒唐的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啊!”
“是,对了,听说那个西奴的霸储也挺厉害的,半月前,在吉城,前后夹击,还让他给突围跑出去了。”
一旁人笑着嚷道:“厉害管什么用,还不是如丧家之犬,被咱北丘士兵给打回老家去了?”一口气豪气喝完碗里的茶,慷慨爽快的笑喊“老丈,再来一碗!”
卖茶的老头可高兴了,他边倒茶边说:“我听过,这次能统一,还多亏当初的三殿下的那个王妃,这女人很了不起,休了那无用的夫君,大义凛然的促进了南北合并。
“是啊,版本可多了,说什么的都有,如果真打听起当时在场的兵卒,他们却没一个肯说实情。”
“恩,据说上边封死了消息,若是说出去,会受军法处置。”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知道的。”
正议论纷纷,忽然听见一声长叹:“知道又怎样,都是人皇家密事,最后,那三王妃不也死了。”
争论不休时,忽听见有人喊结账。卖茶老头赶紧应声而去。
“喝好了,小哥。”
“恩,茶水不错。”说完,只见一个面容被划的横七竖八的男人递上了一块碎银。然赤。裸着膀子抱起他怀中身染重病的媳妇往外走。
这男人虽然丑陋,浑身狼狈,可他却浑身散发一种说不出的顶天立地的气息,莫名的让人仰视。
卖茶老头交道“哎,小哥等等………”
男子顿了顿,缓缓侧首………
卖茶老头提着一袋水果递了上前“拿着路上给你媳妇吃。”
男子一愣,随即眼神舒缓的说“可我没钱了。”是的,刚刚喝茶的钱还是他“媳妇”逼着他偷来的。因为第一次偷,没准,下手的对象也不对,可怜的只够几碗茶水钱。
卖茶老头呵呵一笑“谁没有遭难的时候,不打紧,你拿去吧。希望小哥早日治好你媳妇的病,早生贵子。”
男子高兴,他太愿意听老头的话了。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笑意回道“谢谢老丈,大恩不言谢,承您吉言,等我们有孩子的一日,我一定带她们娘俩来看您。”
左一声媳妇,右一声媳妇的,有人就当他在放屁,可现在连孩子都出来了,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恨的躺在那装睡的女人眉头紧皱了起来。
男子快速扫了眼怀中之人,笑意越发的扩大,他想的是,以后一定给卖茶老头点好处。待走到无人之处,他轻声说“别装睡了,装了也是白装。不是我夸海口,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知道你想什么。”
苏晚嘴角拉成直线,不理不睬,心里恨恨骂着。
“瞧瞧,你现在就是在心里骂我呢。”
苏晚一惊,接着她莫名的有些慌,唰的睁开了眼睛,眼底瞬间变得幽深,无波无澜的看着何赖皮“我头疼,你最好闭嘴。”
听此,何赖皮探试着摸了摸她的头,再细看她额头处的细汗“行,今天无论如何我也带你赶到城里。”
天太热了,苏晚因为怕一身红太引人注意,便让他将那黑衣服盖在她身上。可这样一来,她肯定难受。
夜幕漆黑,他们终于赶到了城郭。这次倒是不用苏晚说,何赖皮主动搞来了些银子。场所是妓院门口。也不知哪家的倒霉少爷败家子,反正等他买完春后,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何赖皮得逞后冲着苏晚扬眉吐气的笑了笑“看吧,这次分量不少,山珍海味,一会随你选。” 说完他拉长声音,叹了口气说:“我为你什么鸡鸣狗盗之事都做了,这心可真够乱的,你就不能对我笑笑,就当是鼓励也行啊。”
苏晚心中冷哼,鼓励,马上就鼓励。
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当下要一间上好的大客房,同居一室,何赖皮感觉苏晚丝毫没有不愉的神色,心里不禁暗自高兴,想着,妥协,早晚他会让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