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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二肥对望一眼,都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老黑这手指的怪异,越来越厉害了,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多。
以前有几次他就是这右手食指救了他几次命,当然也救了我们。每一次这怪异食指有所动作,老黑就奄奄一息的样子,会消耗他身体很大的精气。
只是现在他修炼《丹鼎》,体内灵力、体质都比从前有大大提高。
哔哔……
忽然间外面的窗户响起了一阵阵的清脆声响。
下雨了。
雨水像是憋了很久,以狂暴的姿势向天地间倾泻。
一阵阵的狂风夹杂着雨水向房间里席卷。
许多溅到我身上,无比的冰冷。
我背后那团像是丛步军的青灰色烟气,居然有了反应,向后面躲了躲,似乎很害怕雨水的样子。
我发现了这个情形,心中暗自留意。
二肥哒哒哒的穿着塑胶鞋,很快就过去将窗户关上。
“黑爷,你这指头,不是你自己的吧?”刘瞎子盯着老黑右手少了半截的灰色食指,幽幽道。
老黑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指头是古怪,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是我自己的,只是长在我手上。刚才看到这骨头,我这手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戳了过去。”
我听后心中一动,一阵黑雾出现,在老黑手指头迅速绕了一圈。
那黑色雾气环绕在老黑食指的时候,有一阵肉眼可辨的涟漪波动,差一点要被驱散一样。
老鬼尤雪松心有余悸的在我身边,“蛇……”
说完这个字,他匆忙钻进了我的手臂,重新化为恶鬼刺青。
蛇?
我瞬间明白过来。
蛇骨,老黑的食指应该是蛇骨!
我就说老黑食指上面流散出的那股气味怎么那么腥,原来那股腥就是蛇腥。我小时候经常在乡下田间和荒野里玩耍,时常会抓一些小蛇。
小蛇身上就有这种奇怪的腥味。
蛇跟貂,是天生的死敌。老黑手上的食指不同寻常,很有可能是东北出马仙中蛇类的一种。
所以看到貂,蛇仙肯定是本能的按捺不住。
“呵呵,这一下子倒是让丛步军免除了很多后顾之忧。”刘瞎子冷不丁道:“黑爷手上的骨指,一下将貂精的最后一点精血破除。丛步军从此再也没有怕的东西了。”
他这话很蹊跷,但是仔细想想,我却仿佛是看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呜呜呜……”
忽然间一阵有用的哭泣声从我旁边传来。
刚才那一动不动,呆呆愣愣的青灰色烟雾,化成的那个奇衰男,竟然哭泣了起来。
他……他竟有意识?!
“我死得好冤枉,我被人硬生生吃了啊,各位大哥行行好,把我身体弄回来,还给我。”这看上去很衰的男人,蹲在地上哭泣。
他掉落的不是眼泪,而是一团团像是眼泪的青灰。一淌落重新消散在天地间。
“你叫丛步军吧。”刘瞎子看着这个男人,又道。
“嗯,对……我……我就是丛步军。你认识我?”丛步军抬起头,看向刘瞎子,神情有些激动。
第三百五十七章 附体记(上)()
第三百五十七章 附体记(上)
丛步军?!
我跟二肥、老黑都有些吃惊,刘瞎子叫面前这个像是鬼的东西丛步军?那丛老爷子又是谁?难道说这个男人……
我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刘瞎子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的生辰八字。”他摇了摇手上拿着的黄表纸,盯着上面的潦草字迹,缓缓爆出了一串生辰八字。
按照这生辰八字对应的,应该是六十年前的丛步军出生时候的年纪。
我背后的丛步军,浑身抖动得厉害:“对,对对,这就是我的生辰八字。我那时候重病,它找到我,让我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又将我生辰八字吞了下去……它现在变成了我,你们要帮我夺回我的身体啊。”
房间里寂然无声。
丛步军说的东西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他亲口所说,依旧给我震撼很大。
我几乎能够想象到那诡异而恐怖的画面,一只贪婪的老貂跪在三十年前奄奄一息,穷困潦倒的丛步军面前,许下诱惑,吞下了丛步军颤颤巍巍的手写下的生辰八字,从此附体在丛步军身上,取代了它。
一个人活生生被一个精怪取代,那精怪还替他演绎了日后的三十多年人生,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难怪那貂精附体的丛步军那么想要将玉盒清理掉……
不对啊,不对,我想着发现有些混乱,玉盒里面的是貂精自己的半边脸骨,里面还蕴藏了大量的灵气。它肯定不会自己想要除掉自己啊,还用七杀符封印住。
事情真是透着诡异。
二肥跟老黑也很震惊,他们第一次听说生人被人附体的这种事。
刘瞎子没有说话,他神情很谨慎。
他看向我:“事情很麻烦。”话语郑重。
他说得没错,确实是很麻烦。
丛步军是什么人物?他是黑白两道通吃,资产百来亿的江州巨擘,地产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据传有几次他都被省纪委盯上,事情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就连小辣椒那个号称刚正不阿的老爸——吴全法,对于丛步军的态度从来都很暧昧。
丛步军在江州民间乃至整个省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控制了省里诸多出名的食品加工企业,还是每年省里慈善榜上第一名。
在附近县市的一些贫穷地区,建立了许多希望小学。
他的影响力是多方面、多层次的,在全国都算是响当当的人物,都上过ccav访谈数次。
这样的人,我们说他是貂精附体,会有人相信吗?
即便是我杂物科的人,恐怕最后进入被警告处分的可能性也很大,更别说刘瞎子只是个江湖骗子,在宗教局里也属于合同工一类的人。
这貂精附体的丛步军想要弄刘瞎子,那是吹吹烟灰的事。他手下可是养这几个大混。
所以刘瞎子才说事情很麻烦,麻烦到我们都不怎么想继续听这被貂精附体的丛步军说什么。
但丛步军还是将要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这段事情听起来,是很残忍,很诡异的。
丛步军说完,很多谜团瞬间揭开。
……
三十年前的江州,正是改革开放初期。
也正是丛步军人生最倒霉的时候。
那一年,他刚好三十岁,穷困潦倒,在街头上卖狗皮膏药。
他买药的地方是一个大天桥,热闹的天桥下说书的、耍猴戏的、捏糖人,还有那种摆摊出租连环画的,总之很热闹。
说来也奇怪,这样热闹的地方,偏偏丛步军卖狗皮膏药那一块就冷冷清清。
过路的路人都不会多瞅他两眼。
稀稀拉拉的生意,根本不足以让丛步军吃饱,天天缩着脖子坐在天桥下,饱一顿饿一顿。
就这么的到了冬天,天冷了,丛步军连一件像样的棉袄都满不起,穿着到处破孔,向外面溢着棉花的衣袍,冷得浑身直哆嗦。
这时候有个老乞丐找上了他。
这老乞丐在天桥下,跟丛步军是两道很独特的风景线。
因为这两人都属于天桥下的隐形人,没有人会多余望一眼。
这是个很奇怪的老乞丐,一年四季都打着赤脚破破烂烂,却从来不主动乞讨。
有时候会拿着黄砖在地上画一些有关相面的奇怪文字,但也常常会被天桥附近的管理人员擦掉。
当时改革开放不久,人们还对神神道道的东西忌讳。
就这样的乞丐,每天不知道东窜西窜的干什么,跟杂草一样的活。
每天丛步军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他,就躺在他对面的天桥墙壁下,不过十几步距离。
对于这老乞丐,丛步军其实一直有些忌讳。
因为有一天半夜他醒来,就发现对面窝在稻草堆里的老乞丐,根本没有睡觉。深夜中老乞丐的眼睛奇怪的亮,有幽幽的色彩,透过蓬乱肮脏的黑色散发,隔着老远的距离正盯着他。
那灼灼的眼神里有一丝贪婪的神采,让丛步军不禁悚然,惊醒过来。
但他一轱辘爬起来,仔细看那老乞丐,却发现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闭眼,嘴里发出低微的鼾声。
随后的一些时间里,他慢慢发现,这老乞丐好像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有几次丛步军深夜里醒来,发现老乞丐竟望着他流口水,这让他既恼火又害怕。
他想要找老乞丐谈谈,但是每次想要找这乞丐时,这乞丐总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从此,丛步军心中都暗自提防着老乞丐。
直到那个冬天,他刚刚三十岁,在路上被经过的山轮车撞倒。
虽然借着伤讹了那老实的三轮车司机很多粮票和钱,但他身体也真是受伤,累垮了。
刚好又是隆冬的大雪天,阴冷的天气中,他睡觉时候瑟瑟发抖,发起了高烧。
蜷缩在天桥下,新满的棉被都不能抵御江州雪夜的刺骨冰寒。
到了深夜,死寂无人。
他觉得自己全身打飘,身上发软,烫得吓人。
朦朦胧胧的,他就发现有人站在身边,低下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努力睁开双眼,看清楚那人长相后,浑身悚然,站在他面前,低头观察他的人竟是那个披头散发的老乞丐!
第三百五十八章 附体记(中)()
第三百五十八章 附体记(中)
虽然注意到了老乞丐一段时间,也一直暗中提防着老乞丐,但丛步军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老乞丐的样子。
这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桥,丛步军发现老乞丐存在的那天,老乞丐就一直披头散发,全身污垢,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但是今天这样的冰冷雪夜,他终于看清楚了老乞丐的样子。
老乞丐身材瘦削,宽大的破烂衣袍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袖口多出了一截。
他头发依旧很长,削尖的嘴巴跟两条斜吊的双眼看上去十分吊诡,不像人类,充满了妖气,眼神里有一丝莫测的光。
你病得重,马上就会死……这是他跟丛步军说的第一句话。
你想怎么样?丛步军很警惕,他感觉面前的乞丐很恐怖。
我是来救你的,你这样病下去会死。老乞丐声音很尖细、生涩,像是不怎么习惯说话,或者很少说话。
丛步军对老乞丐依旧很警惕,说,我不用你来搭救,帮我叫人,送我去医院……
他总觉得老乞丐没有安什么好心。
老乞丐半天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我要你身上一个东西,你给我,我让你发财,发大财。
一听这话,丛步军更加慌乱,老乞丐果然有所图。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他因为生病全身酸软,根本不是老乞丐的对手,所以只能够拖延住老乞丐,以免这乞丐起什么歹毒的心思。
你要什么东西?
你的生辰八字,还有你的一滴血。老乞丐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话,当时丛步军觉得很奇怪。只是他不是信奉鬼神的人,觉得老乞丐脑子有问题,当场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生辰八字报出。只是在针刺拇指,要滴血的死后又犹豫。
你怎么让我发财?他问老乞丐。
没想到老乞丐当场就拿了一叠钞票和粮票出来,足足有一千多块。
在当年一千多块是什么概念?
当时三分钱就能买大头娃娃雪糕,现在要一块五。人均工资几十块钱,还是国企。一千多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丛步军眼睛当场就瞪圆了,但是他心里面更加狐疑,也想到老乞丐是要害他。
但丛步军是无神论者,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依旧是将自己一滴血给了老乞丐。
老乞丐拿着他的生辰八字跟那滴血,当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这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对不对?”他问丛步军。
丛步军点点头,“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丛步军当时就感觉到全身一阵阵的发冷,老乞丐却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我七天后再来找你,你要发财了!”走之前,老乞丐丢下了一句话。
丛步军并没有多想老乞丐的话,只是觉得这老家伙脑子坏掉了。
他满心思的想着花钱,没想到没高兴多久,天一亮警察就找上门了。
原因竟是附近一家供销社被盗了。
他这时候才明白,那老乞丐的钱是从供销社里偷来的,空欢喜一场,还多了一场牢狱之灾。
只是他病得重,人民警察本着宽容的态度让他先治病,后审查,在医院的时候,每日都有两个警察跟着。
丛步军心里面天天骂老乞丐,他跟警察说过很多次是老乞丐偷的,结果没人相信他的话。
因为警察调查过,天桥下根本就没有老乞丐这一号人物,附近的摊贩无一认识。
这些摊贩的证词,就坐实了丛步军是在说假话。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老乞丐明明在天桥下待了两三年的时间,怎么会没人认识?
就在医院的晚上,他病情刚刚稳定的时候,晚上忽然起了一阵怪风,将病房的大门一下吹开了。
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重新明亮的时候,丛步军吓了一跳……他床头站着一个人。
那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而看守他的两个警察,似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的老乞丐,看上去暮气沉沉,身上笼罩着很阴晦的死气,脸上到处都是漆黑的老年斑,远远的丛步军就能够闻到一股臭味,跟死老鼠似的臭味,身上披着的是那件几万年都不会换的破棉袄。
看到老乞丐再次出现,丛步军既害怕又愤怒,质问他为什么将供销社偷的钱栽赃到他身上。
老乞丐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给了他一张存折,存折上面有十万块钱。
看到这个数目,丛步军眼睛一下瞪圆了。
那老乞丐没有多余解释,只是说他要死了,想让丛步军带着他逛一下祖国大好山河,每天让他服侍一下。
金钱的诱惑,自古到今都是无解的,特别是对于穷困潦倒几十年的丛步军来说。
他当场一肚子的话吞咽了下去,也不管这老乞丐的诡异,战战兢兢的领着老乞丐出去。
这一路上他们到处跑,其实基本上都是老乞丐在领路,专门往深山大泽里钻。
睡山神庙,吃干粮,喝溪水。
他们每日每夜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这些日子,老乞丐确实是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天天的衰弱下去。
甚至开始全身溃烂。
看到老乞丐这样子,丛步军对于老乞丐的提放渐渐松懈。
到了最后一段日子,老乞丐完全走不动路了。
丛步军也算是讲义气,天天背着老乞丐,脑子里满心思都是如何将老乞丐存折密码骗到手。
一天晚上,他们露宿在一间倾颓的路边老房子里。
刚吃过晚上,点燃蜡烛。
昏黄的灯光下,丛步军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两个影子。
一个是他的,另外一个是老乞丐的。
老乞丐明明是躺在床上,但是他的影子,却是趴在丛步军影子的背脊上,那影子的嘴型来看,正对着丛步军影子脖子部位吮吸着什么。
丛步军大惊失色,感觉到浑身一股股寒气涌上。
回头看去,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他阴测测的笑。
老乞丐手里,拿着一张黄表纸,一边笑,一边咬破了手指上鲜血在黄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近距离内,丛步军看得一清二楚,老乞丐写在黄表纸上的分明是他的生辰八字!
第三百五十九章 附体记(下)()
第三百五十九章 附体记(下)
“时候到了。 ”老乞丐声音艰涩干冷,像是蛇从石头缝隙里面挤出来,嘶嘶的响。
他张开了嘴巴,冲丛步军挤出了一个笑。他此刻已经异常的苍老,身上一些脓疮向外面流淌着脓水,身躯在颤颤巍巍的摇晃,望向丛步军的浑浊眼睛里。
有着充满残忍的兴奋,就像是黑夜里闪烁出来的幽幽的贪婪狼眼。
“什么……什么时候?你想要对我做什么?”虽然紧贴着胸膛的汗衫里,依旧缝着那个十万块钱的存折,但此刻的丛步军的心中贪婪火焰已熄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乞丐,陡然涌起了老乞丐昔日的种种古怪,还有每日晚上睡觉时候,老乞丐偷偷观察他时候的那些诡异之事。
丛步军的心越来越慌。
“我可以用你的身体了,嘿嘿,我算过,现在是你运道最衰微的时候,我可以做事了。”老乞丐全身动作迟缓,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像是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残忍的执着,还有说出来的话,让丛步军透心凉。
背后有一块石头,丛步军想要伸出手抓住,但是他发现,地面上的那两个影子仿佛活了起来。
他的影子已经瘫软了下去,跟被抽取了脊梁骨一样,而那个刚才吞噬他影子的东西,膨胀了起来,渐渐血肉丰满。
那影子匍匐在老乞丐的身后,老乞丐的面容就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有毛茸茸的蓬乱黄色发丝从他脸上、手上钻出来。
锐利的獠牙凸出唇齿,尖利的爪子慢慢伸长……
眨眼间的功夫,面前的老乞丐虽然还是在站着,却变成了一个跟老狐狸似的怪物,双眼邪吊。
唯一跟老乞丐相同的是,这老怪物依旧很苍老,一条从裤脚伸出来的尾巴上面遍布了尸斑似的东西,充满了死气。
脸上向下不断掉落着一块块的老皮,露出淋漓的血肉。
空气里弥漫开浓浓的奇怪气息。
“你……你不是人……”丛步军吓得浑身发软,心里面堵得慌。
“我不是人。”老乞丐变成的怪物嘿嘿一笑:“不过我是不是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怪物顿了顿,漆黑的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里有浓浓的饥渴。
“我会让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我……我不要荣华富贵,你走、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