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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却也不对！”云白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李曼神示意他说出心中的疑虑，而他作为最终的解答者，会耐心的揭开所有的秘密。
李曼神皱眉道：“确实不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碎片是怎么发生质的变化变成了宝器？”
他的问题显然在云白的预料之中，云白自信一笑，道：“你可以先说说无涯刀和彩虹剑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你都知道？”李曼神发现自己确实小看了云白，这本来是他准备用来推翻张晚秋和云白的猜想的筹码，谁知道还没有拿出来，别人就知道了。慕白虽然知道无涯刀是天涯刀的碎片，却并不知道怎么来的。
当初父母双亡之后，李曼神万念俱灰，做什么都没有精神，而慕白则对渡曦月和李光耀临死前拿着的两把宝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暂时保管为理由，巧取豪夺的占有了两件宝器。
霓虹剑是万渡剑派的宝器，有渡纤尘在，慕白当然不敢耍什么幺蛾子，只能双手奉上。但是无涯刀的追缴可谓历经了艰难险阻，被慕白耍的够呛，最后还是以无涯刀的来历换回了天涯刀的碎块。
这是非常委婉的说法，其实是慕白玩腻了，好像扔垃圾一样抛给了李曼神，因此很多知根知底的刀阁弟子对慕白恨得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慕白则是一脸无所谓。
李曼神本以为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身为人的节操，至少许下的誓言不会违背，但是云白的话把他对慕白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无情的击碎了。
云白见李曼神面泛难色，知道别人这是刀阁的辛秘，一时很难说出口，他不介意帮一把。
“要我说吗？你说不出口，我可以帮你，反正结果都差不多。”
李曼神怒视着他道：“不用，我自己说，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慕白……”
“对！”云白双眉一挑，眉头没有皱一下，眼皮没有抖一下，在他看来将所有的脏水泼到禽兽白身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真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张晚秋暗地里对云白竖起了大拇指，不是佩服他说谎不打草稿，而是对他背后捅刀子还能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耻行径，佩服的五体投地，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像云白这样无情吧？
毕竟，师者如父，谁又没有恻隐之心。
“晚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会骄傲的。”云白瞟见了张晚秋复杂的神色，赶忙出言为自己开脱。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看来你还是不信。我就给你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如果你有一个朋友，总是喜欢背后捅你的刀子，却又不会玩死你，你下次见到他，你会怎么做？记住，是很多次，并不是一两次。”
张晚秋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会在他背后捅刀子，并且会一次性捅死他。”
“为什么？”云白和李曼神同时发问。
张晚秋脸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道：“为了不让别人再在我的背后捅刀子。”
“看来你比我狠！”李曼神垂下了脑袋，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比我也不差，至少我不会捅死他。对了，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忘说了，这个朋友对你很好很好，他每一次在背后捅刀子之后，都会给你最需要的东西补偿你，你会怎么做？”
张晚秋还没有什么表示，李曼神已经拉起了云白的双手，深情的凝视着云白，颇有几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会有这样深切的感触。
“我还是会捅死他。”张晚秋怒视着云白，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他不止一次的伤了我的心，心口上的伤，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康复的。”
云白被她看的心底发虚，躲避着李仙羡锐利的冷芒，呵呵傻笑道：“幸好我没有做让你伤心的事情，否则没有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你们这么看着干什么？”
被李曼神和张晚秋同时投来的怀疑目光看的心里发毛，云白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云白从来没有背后捅过张晚秋的刀子，不过得罪她的事做了不少，听张晚秋的话似乎含沙射影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是得罪了她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所以云白有些不自信。
“放心吧，现在的你对我还有点价值，我不会轻易对你下手的，大可以放宽心。”
云白苦着脸：“是不是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就会对我下手？那我什么都不敢跟你说了？”
“哼！”张晚秋冷哼一声：“你尽可以试试，本小姐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即使你再怎么不愿意。”
李曼神会意的投来同情之色，让云白很不舒服，直接嚷道：“要说就快说，不说我就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好吧！”
李曼神微微正色，表情严肃起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自我修复 天眼遗产
“第一次刀剑之战的时候，天涯刀和彩虹剑只是产生了很小的裂缝，很难察觉，也没有人会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刀剑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直到第十次刀剑之战之后，才有人意识到彩虹剑和天涯刀出现了破口，每一次的消耗战，损失的部分都非常的小，肉眼几乎无法看见，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再想寻找碎片已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曼神刻意的停顿了片刻，想看看云白的反应，谁知道他好像是听睡前故事一样，闭目养神无喜无悲，李曼神这才断定，他并不是在诱骗自己说出难言的辛秘，而是真的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不可能知道的很清楚，但大概却是了解的。
李仙羡消化了李曼神提供的信息，疑惑的问道：“既然找不到了，又为什么说碎片变成了霓虹剑和无涯刀呢？”
“不要打岔，后面还有听我慢慢说。双方的王者宝器都出现了问题，既找不到碎片又无法修复，所以只能将恶气撒在对方身上，那几十年对刀阁和剑派而言都是一段极其黑暗的历史，每一次比试两败俱伤不说，双方的掌门不是重伤全废就是饮恨而亡，非常惨烈，损失了很多优秀的人才……”
云白淡然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很好理解，似乎是龙神开了一个大玩笑。”
“就你话多，乖乖听着！”李曼神早就对云白很不爽了，抓住了把柄。还不得好好的数落他一番。
“好好好，你是大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白双手合十告罪，这是天眼部落的道歉方式，李曼神当然看不懂，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一丝歉意，张晚秋却觉得云白有装样的嫌疑，一脸鄙视。
云白解释道：“这是远古人的道歉方式，我想你应该能够接受才对。”
借用这句话，云白大大的讽刺了李曼神一把。讽刺他是远古人。李曼神气不过，有先前的教训摆着，他也不敢对云白怎么样。
看了一眼张晚秋，好像生气的孩子一样。撅着嘴道：“如果你不是真心道歉。那我就不说了。”
“正好。我的嘴有点痒，我来止止痒……哎哟，晚秋。你怎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好，不说总行了吧，别生气了。”
“道歉！必须真心！”
李仙羡又开始无理取闹，云白知道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只好老老实实的装孙子对李曼神说对不起。
“不错，孺子可教，既然你大诚心诚意的求教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李曼神一脸得意，能够借助别人的手教训云白，内心深处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发现说云白和慕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心没错，整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辙，抓住你的软肋，就再也不要脸了，怎么好玩怎么来，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真心禽兽，不对，应该叫禽兽白二代。
“禽兽白二代，你也算是完全的继承了你师傅的衣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云白双手抱拳，连说：“不敢不敢，承让承让。”还真以为他是古代附庸风雅的侠士，惹得两人齐齐侧目，那表情要有多厌弃就有多厌弃。
“好了，言归正传，几十场暴力的对决之后，非但没有分出胜负，天涯刀和彩虹剑上的缺口越来越大，双方高层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不妥协是绝对不会有未来的，所以以后的战斗更多的只是形式问题，打的很好看，满足了本门弟子的虚荣心，但是真正的杀招却少之又少，有效的保护了天涯刀和彩虹剑。”
“交战双方不为战斗而烦恼，腾出时间开始寻找彩虹剑和天涯刀的碎片，但是百年来都毫无线索一无所获。直到那一天，我老爸和渡曦月两人生出了感情，定情之日，平时切磋用的普通兵刃发生了玄妙的变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瞬间连跳两级变成了师者宝器，无涯刀和霓虹剑。最奇妙的是，这两把宝器散发的气息，正是天涯刀和彩虹剑上散发的气息，他们分别以霓虹和无涯为之命名。”
“之所以两人临死之时都拿着整两把宝器，并不是因为它们有多么珍贵，而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象征着他们之间的爱情矢志不渝死生契阔。所以我毕生之愿就是让无涯刀和霓虹剑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修复两把宝器，这是父亲和渡曦月的愿望，也是无数代先辈们共同的愿望，更是为了让他们的爱情获得圆满的结局。”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李曼神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放松，眼神无限憧憬，似乎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了一样，轻松了一大截。
“好像有点不对吧，既然是你父亲和渡曦月爱情的见证，要是没了，岂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告吹了……哎呀……”
本应该是非常值得感动的一刻，云白也不忘发挥他损嘴的威力，当然越来越多愁善感的张晚秋也没有轻易放过云白，敲的他够呛。
“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扫兴？看见你就烦！”李仙羡生气的别过脸去，云白欣慰的笑了笑，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凤凰，也有下凡的一天，这辈子你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说完了吗？”云白问李曼神，不知怎么的，李曼神看见云白的样子就像揍他，与看见慕白的感觉差不离，本以为找了个不错小舅子，谁知道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如果不是这样，还真不放心把仙仙交给他。
他不胜嘘唏的叹了口气道：“说完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晚秋，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晚秋怒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什么语气呢？”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既然这方面我比你强，那么用老师的口吻告诉你有什么不对，再说我在教育你，你就不能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一点。”云白有些无奈。
“你在教育我！”张晚秋气极反笑，挥舞着拳头，冷笑道：“要不要我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云白的底气飞到了九天之外，谄媚的笑道：“呵呵，我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发现了什么？”
“这还差不多。按照李叔叔的说法。是碎片进入了普通的武器，然后让它们发生了质的变化，晋升成为师者宝器。而触发的机制是两人之间升温的感情，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不过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答对了。就是这个意思。你再联想一下。世界上所有的宝器的诞生和晋级的方式，是不是感觉十分相似。更重要的是，其实几千年来。每一种宝器的样子都在发生着改变，很多人都说，宝器会因为主人而改变，我看不尽然，现在的很多宝器认主之后，没有任何变化。这说明了什么？”
云白循循善诱的引导者张晚秋，还真有几分虚心教导学生的老师模样。
张晚秋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并没有发火，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于是道：“你的意思是每一种宝器都是由另外一种宝器的碎片进入普通的兵器改造而成的，并且这些碎片进入宝器之后，还会按照原始的形态，慢慢的塑形成为原来的样子。所以才会有宝器变形一说，这么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是有几分道理，是事实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宝器都是上古已经存在的东西，只是发生了某种难以想象的灾难，只有王者宝器完整的保存下来，其他的所有宝器变成了碎片，在我们这个武学昌盛的时代，前代宝器留下的碎片，进入普通的兵器中使它变成了宝器，并且逐渐变回原来的形态。”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宝器，都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而是先辈们留下来的遗产。”
“更确切的说，是天眼一族留下来的宝贵遗产。”云白强调说，语气真挚，表现了他对天眼部族伟大成就的钦佩之情。
张晚秋道：“看来不仅仅是如此，宝器之所以能够晋级，是因为来自同一宝器的不同碎片先后因为某种原因进入同一武器，所以才能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由普通的兵器变成学者宝器，然后晋级成为师者宝器，这样宝器的晋级之谜就能彻底解开了。”
经过云白的提点，张晚秋原本感觉迷雾重重的世界瞬间豁然开朗，很多堵塞的管道自然而然冲开，水到渠成。
“并不是不知名的原因，血月和慈月你曾亲身感受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张晚秋想了想，道：“来自同源的频率律动，即使是相隔万里，数不清的岁月时空，也能够第一时间找到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比血缘更加浓厚更加真挚更加强大的联系，同一存在的不同部分。它们因为本源的相同，而在相互吸引，来自于本能的呼唤，带着他们的持有者走到了一起，永不分离，就好像堕落之羽与冥龙剑。”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重，神情越来越激动，似乎解开了困扰整个世界的难题，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犹如登上了群星神国一般的幸福。
云白对她的发言表示了肯定，点头道：“对，相互吸引，来自于本源的频率律动，能够打破时间和空间的约束，只因为那是万事万物的本质。”
“可是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有实际的证据去证明它。”作为科研人员那种敢于质疑一切想法又开始抬头，云白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专业病还真是难治。
在科学研究领域，几乎都是理论先于实践，提出了一个伟大的猜想，就要通过不断的实践和实验来证实猜想的正确性，或者是直接否决这个错误的猜想。张晚秋就是这样做的，如果不带着她亲身体验一步。估计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马上我就会给你这个证据，用慈月和血月来做实验，它们的本能的渴望回家的**有多么的强烈，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还是有些解释不通。为什么所有的宝器都只能达到师者宝器的品阶？又为什么有的宝器能够晋级，有的却不可以？还有为什么一般都是能力强大的武者的兵器变成宝器，而能力弱小的武者却少之又少？为什么王者宝器却能保持完整，王者之下却不行？”
有时候职业病能够让一个人的性格短时间内发生很大的变化，张晚秋就属于这种情况，云白苦苦一笑。看来以后还真不能让这个丫头接触神秘的东西。否则找不到答案，还不得让她烦死。
不过这些问题，云白都曾考虑过，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答案。所以他准备大发慈悲的为张晚秋传道授业解惑。
“我来一个接一个的回答你……”云白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张晚秋瞪回肚子里。她表情严肃的警告云白：“我自言自语的时候，请你不要说话。”
云白的脸瞬间绿了，敢情别人用认真的表情看着你。竟然不是再跟你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张晚秋转移目标，目光幽幽的盯着李曼神，后者咽了一口唾沫，显出一丝惊惶之色，专心于某个问题的张晚秋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一边盯着李曼神，一边“自言自语”的开口说：“之所以宝器只能达到师者的品阶，是因为自我修复的能力有限，师者品阶已经自我修复的极限，如果再进一步，就需要外物的帮助。而能力强大的武者持有的兵器变成宝器的几率更大，应该归结于宝器与武者之间的共鸣，宝器的本能是争杀，所以渴望强大的主人，碎片也是一样，来自于本能的呼唤使他们更容易接受能力强大的武者。”
张晚秋刻意的停顿片刻，凝神皱眉的想了想，摇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对，不应该仅仅是这样。应该说每一种宝器的本能都不一样，毕竟不是每一把宝器制造出来都是为了争杀，有些也是为了止杀和辅助，这才符合天眼一族爱好和平的个性。所以还是共鸣，宝器碎片与武者灵魂本质的共鸣。”
听到张晚秋自己推翻自己的猜测，找出了更有可能的原因，云白差点没有忍住拍手叫好。她的推测与云白的想法十分相似，不过花费的时间就比云白短太多太多了，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推测中的漏洞，果然是搞研究的人，推翻理论很有一套。
“拥有强大力量的武者气息最强，灵魂本质，也就是频率更强，更容易引起相似频率的宝器碎片的共鸣，进而变成得心应手的宝器。这样才能解释，一些修为很弱的武者，甚至是没有修为普通人，也能拥有宝器，快速进步的特例。”
张晚秋明媚的笑起来，一时间百花失色，云白就说过，认真努力的张晚秋应该是最具女人味的时候，果然没有说错。
“宝器的晋升速度有很大的区别，我想这应该取决于持有者的阅历。”张晚秋伸出优雅的食指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