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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枯林小和尚却偏喜欢和黑驴整天黏在一起。更奇特的是,这头平rì里骄傲到没边的驴,却任由小家伙扯耳朵拉蹄子,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哪怕是被枯林爬到头上去抢了它的香梨也不会生气,甚至还会咧开雪白的唇皮嘎嘎欢叫两声。
唐真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枯林最喜爱的师兄,你再骄傲再得瑟也总要给我一点面子吧。
至于黑驴听得懂听不懂他的话,这一点唐真根本没有去考虑——如果连人话都听不懂,这只黑驴又有什么资格在金山寺内那么骄傲那么得瑟!
事实上证明,这头黑驴的确通了人xìng。但是,他也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面子。
黑驴停下了脚步并转过了头,突然有一团白糊糊的东西从它的口中吐了在了官道正中。
定睛一看,是一团被嚼了稀烂却没有咽下去的梨。
唐真的心中顿时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瞬间身子便后退了许多步。
在他后退的同时,黑驴的一只蹄子果然撩在了半空中。
“大黑哥,大黑哥!”唐真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说道:“您老少安毋躁,小心您背上的大香梨!”
见到黑驴在听到“大黑哥”三个字的时候眼睛似乎一亮,犹豫了数秒,最终蹄子放了下来。
它嘎嘎地叫了声,声音有些懒散。
唐真觉得似乎有戏,他连忙开口和黑驴商量着说道:“大黑哥,您看我这一天还没吃过东西呢。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在人前,唐真一直要保持着得道高僧的道貌岸然。但那也只是人前而已。黑驴虽然能懂人言,但它毕竟不能算人,而这里又是荒无人烟,唐真理所当然地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对于这只黑驴的恶脾气他虽然有些愤怒和不岔,但仔细想想,也因为它在自己的身旁,就算是如此荒郊野岭之地,唐真依然还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虽然说,能在一头驴身上体会到一种安全感,这种情况光想想就有一种令人发笑的冲动。但是唐真敢对佛祖发誓,他的确很认真地体会到了。
黑驴咧开嘴皮,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很满意唐真的那一句“大黑哥”的称谓。
面对唐真的建议,它再次嘎嘎叫了两声,然后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是,黑驴将脑袋钻入背旁的包裹中。过了一会,它张大着嘴巴从包裹中退了出来。
比驴唇更加雪白的大牙齿间,咬着一只小香梨。
驴头轻轻一甩,香梨便朝唐真飞了过去。
面对这一幕,唐真也顾不得肩头的大包裹,赶紧将手一松然后朝着香梨飞来的方向接去。
包裹落地的同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香梨稳稳当当地钻进了他的掌心。
握着梨的唐真弯身捡起包裹继续上路,只是这次,一驴一人的位置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唐真忐忑地走在前头,而黑驴则是一边嘎嘎叫着一边跟在他的身后。
距离不远不近,正是它一蹄子能够撂到的地方。
从黑驴的叫唤声中可听得出它此刻正颇为不满,而唐真也很明白它为何不满。
都是因为他手中的梨。
梨很小,小到唐真心中泛起一阵苦笑:要是这梨再大上哪怕一分,这头视梨如命的吝啬驴,恐怕也不会舍得逼自己吃下这颗可恶的梨吧。
心中虽然无奈和抗拒,但是唐真依旧微微抬起了手。手中香梨虽小却是黄澄澄的,夕阳下薄薄的果皮几乎是透明的,里面白sè的果肉呼之yù出,颇为可爱。
只是无论多么可爱的香梨,若是被一只驴的门牙印上四个深坑,那这份可爱便会瞬间变成狰狞。
澄黄的果皮崩裂,晶莹的汁液渗满了表面。只是唐真拿在手里,心中不免想起另一种晶莹的液体。
夕阳之下,红sè的云彩渐渐稠密了起来。
官道上传出一声“喀嚓”的脆响,惊散了几片云霞。
一个光头被夕阳映红了脑袋,他低头啃着梨,入口的香甜很快让他忘记了这只梨的过去。
身后隐隐约约有驴鸣传来。
嘎嘎作响,甚是欢快……
………【第十一章 【翻山】】………
。。。。。。
唐人的骄傲早就渗到了骨子里,骄傲到连官道都要追求一丝不苟的大气和笔直。
只不过,当面对天地之力的时候,这份骄傲就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一人一驴又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官道笔直的规划终于到了尽头。
因为,前方矗立着一座低矮的小山。
唐真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山,山不过高百米,dú lì而没有连绵的支脉,在这片区域中甚至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就是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小山却逼着骄傲的唐人改变了官道的方向,将原本的笔直硬生生地逼成了一条大气的蜿蜒。
在监督唐真吃完梨后,黑驴便又走到了它的前面。此刻它停了下来,唐真自然也是停了下来。
黑驴抬起头,唐真也抬起头。
一人一驴都望着小山,若有所思。
唐真心想:若是在千年之后那个没有任何敬畏的年代,这座小山不说被砍伐干净,但至少也得遭受开膛破肚的折磨吧。
他突然明白,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多么骄傲,而是心中没有敬畏。当所有的敬畏散去,哪怕是那些“举头三尺有神灵”中的神灵,还真的能继续神灵下去么?
黑驴此时也在思考,不过与唐真复杂的感慨相比,它脑中的想法却要简单的多。
它只是在想,为何这帮软弱的人类那么废柴,连这么一座低矮的小山都要饶着走。
唐真不知道黑驴的心中有没有敬畏,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头黑驴比他见过的所有唐人都要骄傲。
骄傲到一座小山并没有被它放在眼里,或者说,这样的小山,终究还没大到能让这头黑驴产生敬畏的程度。
驴蹄扬起,便继续直行。
它离开了官道,踏山而行!
黑驴前进了几步,却停了下来。它回头见唐真还茫然地站在原地未曾动身,极为不满地冲着他嘎嘎叫唤。
夕阳斜下,天sè依然还未暗去,但象征着光明的阳光却已经被这座低矮的小山尽数遮挡。有风吹来,带动山头的林荫沙沙作响,骤然下降的温度让唐真的背后传来一阵yīn冷。
他蹙着眉,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抵触的情绪。
唐真心想,无论你这头黑驴多么骄傲多么通人xìng,终究还只是一头没脑子的倔驴而已。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爬上这座山——哪怕这只是一座低矮的小山。
只要是山,那么它的路必然是崎岖的,而且夜sè将临,一眼望去,山上浓密的树荫早已经不是翠嫩的颜sè,反而看上去有些漆黑,那种能将人吃得一丝不剩的漆黑。
天知道这座yīn森森的山里面有什么鬼东西!万一来个豺狼虎豹,那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唐真可不在乎自己骄傲不骄傲,这种豪不值钱的品质既然连包裹中的鸡腿都换不来一根,那还要它干蛋!
原本绕一绕路便能轻松过去的小山,又何必这般极其愚蠢地去硬翻!
“大黑哥……”唐真小心翼翼地商量道:“要不我先沿着官道到山的另一头等你?”
黑驴的前蹄踩在一小块乌黑的山石上,像是一个驻足等待的大将军。只是,这位“大将军”对自己队伍的拖拉犹豫感到极其不满,嘎嘎的叫声越发暴躁。
听着黑驴的叫声和它不断发出的响鼻,唐真心里有些发虚,带着诚意解释道:“大黑哥……我恐高……”
“——喀嚓”
黑驴的蹄子未动,可蹄下的山石却发出了一道酥脆的响声。紧接着,山石如同一块黑sè的饼干,先是露出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缝,然后怦然碎开。
石块散落,碎了一地的模样让唐真想到了很多幕画面,例如那个江洋大盗,例如那颗四分五裂的香梨。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唐真边跑边真诚地微笑着:“大黑哥,让我们一起去翻山越岭吧!”
。。。。。。
这座小山的形状十分奇怪,远远望去,幽幽绿意中的山体如同几块黑砖头被顽童随意地搭在了一起,而砖头的中间,竟然还能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裂缝。
不过,当唐真走到了黑驴的位置,便发现了这丝裂缝的秘密。
竟然是一条上山的山道。
黑驴翻着雪白的唇皮,斜眼看了唐真一眼,昂首踏上山路。
唐真自然能明白它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嘲意和得意,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被一只畜生如此恶狠狠地鄙视一番,唐真的心里自然是无比的苦涩。只是,在苦涩之余,他的心中也生出一个极大的疑惑。
这头黑驴真的只是一头通了人xìng的畜生而已?
怎么越看越像是一只……
——妖怪!
想到这一点,唐真的汗毛立刻炸了开来,莫名的凉意袭向背后。
据说妖怪爱吃人……
而自己细皮嫩肉的模样,必定是属于妖怪最爱享用的美味。
心中的念头一旦想起,便越发不可制止的蔓延开来。唐真越想背后变得越冷,连两边树荫被风拂过的沙沙作响声,都像是因为有一双干枯的手在自己的背后悉嗦不止。
“不对不对……这头驴平rì里只吃素斋和水果,就算它变成了一只妖怪,也应该是只会吃素吃水果的妖怪。否则,比自己细皮嫩肉数倍的枯林小和尚又如何逃得过它的魔掌?”
脑中想到了这一点,唐真悬着的心便渐渐放了下来。只是,他和黑驴之间的距离还是再次拉大了许多。
突然,前方的黑驴停下了脚步。
它骤然转身……
唇皮翻动,露出了上下两排整齐且尖锐的门牙。
唐真望着闪闪寒芒,背后一片yīn冷……
“噗哧,噗哧!”
黑驴的表情此刻极其怪异,雪白的嘴唇翻起并僵持在空中,而口中则是在大口大口的出着气,噗哧作响!
那模样像极了一只——面瘫的驴!
唐真不知道这只黑驴又要玩什么把戏,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后退。
黑驴的第一反应也是向后退。
只是,它的四个蹄子连方向都未曾改变,直直往后一蹬,便如同一只轻盈的麋鹿,在空中一跃而起。
下一秒,黑驴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地在了唐真身后,封住了他的退路。
感受着脖子后面湿热澎湃的气息,和黑驴不满的叫唤声,唐真艰难地回过了头去。
两排硕大的门牙几乎要撞在了他的鼻尖之上,那门牙雪白而锐利,森森然如同几把开了锋的宝剑。
唐真打量着黑驴的门牙,一切的紧张却瞬间烟消云散,反而隐隐有些发笑。
只见唇皮内,齿缝间,有一片澄黄的梨皮卡在其中,它如同倔强的野草,虽然缝隙间狂风不断,却不屈不挠!
几番尝试无果,黑驴的蹄子烦躁地乱蹬,而它蹄下山路的青石板裂开一道道细小的缝隙。
“大黑哥,您别急,我来帮你!”
对于这种情况,穿越而来的唐真自然是轻松驾驭。他随手掰下一根细小的树枝,然后将它尖细的那头塞进黑驴的牙缝里。
轻轻一挑,一片澄黄的果皮飘落而下。
同时飘下的,还有漫天的星光。
竟是如此美丽……
………【第十二章 【老槐】】………
。。。。。。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既然能被称作为山,哪怕仅仅是一座小山也要比百尺高上许多。
唐真慢慢走在青石的山路上,他所在的高度早就超过了百尺,两边有不知名的林荫静默地矗立着,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山顶,就像是两堵厚密的墙。
斜斜向上望去,在山路和树墙的尽头,是一片灿烂的星河。
原来这山远看虽矮,事实上却也极高,高的仿佛等到了山路的尽头,轻轻一跃,便能跳入漫天的星河之中!
一人一驴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了山路的尽头。
山路的尽头,便是山顶。
山顶的另一侧,又是一条青石小道,若是沿着它走下去,便意味着已经翻过了这座山头。
但是,从这条路到那条路,必须穿过一片淡淡的雾霭。
雾霭中,有一片低矮的塔林。这片塔林由几十座低矮的小石塔构成,塔尖的佛灯早已熄灭,淡蓝sè的星光洒下,破败却不失平静。
唐真看到山顶的雾,不由想起了刚刚在山道时的仰望。原以为那星河身旁的涟漪是一片片飘散的云彩,却没想到竟然是这山顶的雾气,欺骗了自己的眼睛。
如今他立身于那些“云彩”之中,发现今天的星光竟是那般灿烂,星河如同一条幽银蓝的瀑布,从这头泻到那头,侵占了大半片的天穹。这般的侵占看上去极为霸道,可却便便让人产生了一种希望它能够更加霸道一点的期冀。
对于唐真来说,这座山很高,高到他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爬到山顶。
而对于这片星河来说,这座山却只是她脚下的一粒灰尘,哪怕是它在高再大,也不过是一粒高大的灰尘而已。
原本打算在山巅好好将夜空欣赏一番的唐真忽然有些泄气,因为在这片星河下,其实无论你所处的位置有多高或多矮,它的景sè依旧如昔。
——就像你不会在意自己脚下的灰尘什么时候多了或是少了一粒,所处的位置和高度,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淡淡的雾霭似乎也同样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随着一阵山风,识趣地散开。
唐真朝风袭来的方向望去,一丝意外的惊喜瞬间攀上眉梢。
雾气散开,远处一座殿宇出现在塔林的尽头若隐若现,虽然那殿宇极为残破,但在他眼里却是那么庄严美丽,仿佛有一个佛国降临到了人间。
唐真不禁热泪盈眶!
这是一座庙,却不是江州人所熟知的两座寺庙中的任何一座,
前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山野中。这座庙,想必也是那个刚逝去不久的朝代所遗留的产物吧。
庙中的寺僧和繁华随着前朝一同逝去,只留下一片塔林,一座殿宇。孤零零地站在山顶,一年又一年,一rì复一rì。
唐真可不愿理会这座庙有没有人烟,繁华不繁华,只要是能让他免于风餐露宿之苦,那便是一座好庙!
看着身方黑驴打量四周的模样,唐真望向它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丝敬畏。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黑驴的安排。与此同时,觉得只头黑驴变得越发深不可测了。
黑驴自然是察觉到了唐真的目光,虽然它心中在疑惑那人的目光为何会在突然间变得如此真诚。但是,对于这种被敬畏的感觉,它还是感到非常得意和欢心。
这份得意和欢心,让它改变了主意。
黑驴当初只是看到了上山的路,就算是它也不可能提前预知到在叠嶂的山林之后,会藏着这么一座破败的庙宇。
它原本只是想要上山再下山而已,然后——继续赶路。
不过,那个没用的光头似乎对自己的态度还算不错。那么,它决定让这个弱小的废物好好休息一晚。
黑驴抬头望向星空,在它的眼中,星空却分明比唐真看到的要大上许多。
它突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为什么有些人类如头顶的星空般强大而有些人类却比蹄下的灰尘更加弱小。
唐真见黑驴停下了脚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生怕它继续前行,沿着山道就这么直直杀下山去。
走了一天,他的腰也酸了,背也疼了,真的很想好好休息一夜。
只见黑驴望了一会天空,然后莫名地嘎嘎叫唤了两声,最后踏步拐弯走进了石林。
唐真如释重负般长长松了口气,因为他明白马上就是能休息下来了。等一会进到庙中,自己可以生把火,然后铺开包裹中的被褥,吃个鸡腿喝口老酒再舒舒服服地睡去。
一想到这样的夜晚必定是惬意极了,他连忙跟了上去,欣喜之下连一蹄子的距离都全忘了去。
塔林间,乌黑的山石地面早已经堆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脚踏上去的时候,它们粉身碎骨的尖叫声音着实让人着迷。
不知为何,明明是暮chūn的季节,这地面上竟然有那么多枯黄的叶。当然,如果借着星光仔细观察的话,唐真或许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也不尽是所有的树叶都是那么枯黄,至少有那么几片,它们只是枯了半片,而另一半,竟是翠绿的嫩芽。
如此诡异的画面,唐真和黑驴都没有注意到。因为此刻,他们的视线已经被一颗老槐树所吸引。
如果说头顶的星河极为霸道地抢占了大半的天空,那么眼前的这颗老槐树的霸道并不比那片星河逊sè几分。
山顶的地势极为平坦和宽广,但是如此平坦和宽广的山顶却只长着一个树,一颗老槐树。
它就像是一尊高不可攀的帝王,静静地矗立在了塔林的zhōng yāng,身周百尺之内,莫说树木,就连那些倔强的野草都没有一株。
唐真立于那颗巨大到令人震撼的槐树之下四周观望,忽然发现,百尺之外的树林竟是那般整齐地将它包围在其中,如同一群忠实的将领,护卫着它们所效忠的帝王。
唐真伸出手,想试着掰下一块老槐树的树皮下来。他懒得去考虑这颗槐树是不是这片山林的帝王,他只知道这种上了年纪的老树,树皮早已经变得风干,是最容易点燃也是最耐燃的火引。
如果用来取暖的话,想必是极为不错!
可惜,他用尽了力气,直到指尖发白,也才抓下了一点树皮的碎末而已。
黑驴看着身边这个愚蠢至极的和尚,心想平rì在寺里只是觉得他有些呆而已,没想到稍稍接触之后,便发现原来他的傻比他的呆要更加严重百倍。
感受到了黑驴鄙视的目光,唐真的老脸有些憨红,他自嘲地为自己开解道:“哈哈,大黑哥你看,这棵老槐树真不要脸,脸皮竟然比我还要厚上不少!”
面对他的自嘲,黑驴没有理会,或许应该说是懒得理会。此刻它的注意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