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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兄弟来了!”李定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河面大声喊去:“张稍,我在这里,你把船划快点啊!”
洪亮的声音乘风而去,朝着不远处的一艘小渔船飘去。
渔船上站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正慢悠悠地划着船。他的面貌很普通,打扮却很奇特。明明是个渔夫却偏偏穿着一件发白破旧的书生衣衫。河面的风拂过他的衣衫,连带发髻后面的布带慢慢飘摇,更有几丝斑白的头发逃了出来,也在随之慢慢摇晃。
整体来说,这个叫做张稍的渔夫给人的感觉完全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慢。
他的手臂划动地很慢,手中的船桨很慢,前后摇摆的幅度很慢,就连束发的布带都飘散地极慢。
哪怕听到了好友在岸边连连高呼,那张稍也过了好久才慢慢站起身来,悠悠地抱怨道:“老李你急什么,难道你大喊几声,我的船就能变快了?”
说完,他又坐了下去,继续缓慢地划动双桨。偶尔河中有暗浪掀起,小船一阵摇摆,他依然不慌不忙,保持自己的动作不变,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哪怕天塌下来了也会如此。
“我那兄弟永远都是这副慢吞吞的脾气,几十年了,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李定的笑容依旧憨厚,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黝黑的脸庞上,映shè出极为质朴的味道。任谁也猜不到,眼前这个以打樵砍柴为生的质朴汉子,竟然还是一个饱肚诗书的进士。
虽然唐真和李定交谈不多,但是却非常喜欢他表现出来的憨厚xìng格,连忙笑着说道:“李大哥不用着急,小僧不赶时间。”
如今过了河便能到达长安,就算那张稍划船的速度再慢,也总比他自己绕路一步步走过去要快上许多。而且,乘船渡河又不需要自己花费什么力气,反而还能慢悠悠地欣赏一番泾河景sè。
这么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老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认识的玄奘小师傅。”张稍一上岸,李定就拉着唐真向来人介绍起来:“今天小师傅和我们一起渡河,你的船可要开得稳一点!”
“放眼长安城,那艘渔船能比我更稳?”张稍慢悠悠地反驳道,言语中的自信溢于言表。的确,以他这样的速度行船,像不稳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李定也不反驳,为唐真介绍道:“小师傅,这是我的好兄弟张稍,你以后叫他臭打渔的就可以了!”
张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反应终于比平时快了一些,笑骂道:“你这个臭砍柴的,尽喜欢在别人面前诋毁我!”
唐真知道这只是两人之间的善意打趣,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顺着李定的话接下去,他面向渔船,微微颌首揖礼道:“小僧玄奘,多谢张大哥搭载之恩。”
张稍还了一礼,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见到一个和尚一个渔夫如书生般在河边执礼相待,李定顿时觉得有些莫名的喜感,他笑骂道:“你们两个别酸来酸去了,都快上船吧,不然进城晚了,东西都卖不出好价钱!”
“你个臭砍柴的急什么!”张稍瞪了他一眼,淡定地说道:“你见我哪次进城晚过么?”
。。。。。。
渔船虽小,但是搭载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清爽的河风下,骄阳失去了它原有的燥热威力,反倒是如同母亲怀抱那般暖洋洋的。唐真沐浴在阳光中,遥望波光粼粼地水面,身体随着小船有节奏地摇晃,心中升起一股难得的静谧与安详。
不知不觉间,渔船悠悠来到了靠近河岸中心的位置。
“不对……有些偏了……”
张稍皱眉打量着对岸,嘀咕了一声,然后将船掉了个头,又往回划了几十米。
李定见状,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又过头了?”
“嗯。”
张稍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不断调整着船的位置,动作有条不紊。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船终于在泾河zhōng yāng的某个位置停了下来。
李定突然好奇地问道:“今天还是只下一网?”
“自然是只下一网!”张稍点了点头,微笑地问道:“臭砍柴的,今天你还赌么?”
“怎么不赌!”李定黝黑的脸庞有些发红,他朝河水里狠狠吐了口口水,说道:“我就不信了,你个臭打渔的每天运气都能那么好!”
张稍也不和他多争,淡定放下桨,走进了船舱。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网和一尾鱼钩。
“老规矩,一壶酒的赌注”他转过头,目光望向唐真,微笑道:“麻烦玄奘小师傅来为我们当公证人。”
两人先前对话唐真自然全都听到了,只是对话中的意思还不是很明白。他静静看着张稍的眼睛,微笑地问道:“不知两位大哥要我公证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我来我来!”张稍刚刚开口却被李定打断了,他笑骂道:“你那慢吞吞的脾气,不知道要说多久,还是让我来说吧。”
“小师傅,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半个月前开始,这个臭打渔的每天打渔只下一次网,而且每次都能满载而归。这都半个月了,我就不相信他的狗屎运气还能继续下去,所以和他打赌,若是他这一网上来的收成不能放满这个鱼桶,那便算是他输。反之,就是我输。”
“至于赌注么……就是一壶酒。”
趁着李定换气的空隙,张稍在最后还是悠悠地插了一句才算满意。
“好的!那就由小僧来当公证人吧。”
唐真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其实他心中也很好奇,身前的鱼桶和渔网看上去大小相差无几,这真的要走了多大的狗屎运才能只用一网就把鱼桶填满啊。
“好嘞,臭砍柴的,你就等着给我送酒吧!”
见赌注生效,张稍像是已经赢了似的哈哈大笑,然后在船的东侧抛下渔网,又将鱼钩从西侧甩了出去,整个过程平淡无奇,就好像是丢垃圾般简单随意。
见到这般情景,连唐真都有些怀疑了。
大哥,像你这样子抛网甩钩,那些鱼得多么傻丨逼才能钻得进来啊!
………【第三十五章【真相】】………
。。。。。。
事实证明,无论你怎么保守计算,都会大大低估傻丨逼的数量。
当张稍慢悠悠收拢渔网的时候,里面白花花的鱼虾直接让唐真和李定傻眼了。
哗啦啦,渔网被张稍一提,里面的鱼虾便化作一道银sè的流光,泻满了鱼桶,粗略一数,这一网下去,光鱼就要有近百条!
看到这一幕,唐真不由感慨,心想这条泾河里面鱼虾们的智商,还真是恐怖如斯!
张稍慢悠悠地将鱼桶提进船舱里,然后笑眯眯地说道:“玄奘小师傅,我们可以公布打赌的结果了吧。”
“好啦好啦,我认输!”
还没等唐真公布答案,李定便抢先认输并有些沮丧地骂道:“你个臭打渔的,其他事情怎么没见你如此积极过!不就是一壶酒么,难道老子还是那种死不赖帐的人不成!”
张稍得意道:“赖不赖帐和我没什么关系,反正结果就是——我赢了!”
李定明显很不服气,他说道:“你赢了又怎么样!有种就和我一直赌下去,老子就不信你的狗屎运气每次都能那么好!”
“李兄啊,识时务者为俊杰,钻牛角尖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张稍如同一个长辈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心良苦地说道:“这些天来,你都输了十壶酒了,还不放弃?我老实告诉你吧,无论你要赌多少次,最终输的还是你!”
李定涨红了脸憨骂道:“你个臭打渔的心虚什么,老子愿意,你管的着么!”
张稍摇晃着脑袋,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感叹道:“孺子不可教也。”
唐真看着眼前的两对好友,心中不免有些羡慕。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所谓的争吵,只是闲来无事的调剂。前一秒还在斗嘴争执,下一秒就能够把酒欢聊,畅谈人生。
来到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无论是多么冷酷潇洒的人,也会有孤单寂寞的时候。谁不想自己有一个知己相随,有一个能够信赖的好友或者是爱人倾诉衷肠?
唐真更是如此。
从理论上来说,对于这个世界,他只能算是一个外来者。这条河不属于他,这缕风不属于他,甚至连这具身体,也都不属于他。
整片世界与他没有任何交集,除了灵魂突兀地降临,一无所有。
不过,唐真却不是一个习惯于抱怨和沮丧的人,想到自己无奈的窘境,他不由长叹了一声,然后在心中感慨地说道:“既然没有,那就去抢呗,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给我抢来了!”
至于怎么抢?那更是极其简单的问题,只要自己踏上取经之路,收服那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不就完事了!要知道,那个家伙可是战绩显赫,下九幽抢生死簿、上九天抢蟠桃,怎么看都是一个抢东西绝顶高手!
“小师傅……玄奘小师傅……”张定见唐真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轻轻一拍,唐真便从自己构画的宏图大业中清醒了过来,想到刚刚脑中琢磨着要抢的东西实在有些无耻,脸sè不由一红。
这抹红通通的脸sè显然引起了李定的误会,他关心地问道:“玄奘小师傅,怎么了,是不是晕船了?”
“多谢大哥关心。”唐真很快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施礼道:“小僧从江州初来长安,可能还没有习惯这里的风俗气候,有些小小的水土不服,并不碍事。”
本来他很想顺着李定的话说自己是晕船,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小船稳稳地停在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说自己晕船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当然这种寻找理由的行为只不过是唐真自己心虚的表现,李定自然是看不出来,热情地关心了几句之后,他又开始和张稍争执起了关于打渔的赌注。
关于这个赌注,作为公证人的唐真自然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心中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大哥,小僧能否问一个问题?”
张稍颇为豪爽地答道:“玄奘小师傅问便是,我辈虽是文人但却不是酸人,不用这么客气,张某自当知无不答!”
唐真微笑道:“大哥是否懂得占卜算卦之术?”
一开始,他见张稍不断地调整渔船的位置,以为这只是平rì里养成的习惯。后来,听两人在交谈中提及每天撒网的位置不一样而且只撒一网,他便隐隐有些想到算卦这方面去了。直到最后唐真见到张稍只是随意地将网抛进河里然后又随意地拉上来却抓到那么多鱼的时候,他越发觉得张稍是依靠算卦才创造了一网满鱼的奇迹。
尽管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甚至涉及到了对方的**,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过,令唐真没想到是,张稍没有片刻的迟疑,便点头赞叹道:“玄奘小师傅果然是学佛之人,有大慧根,一眼便看穿了其中奥秘。”
“什么!臭打渔的你还会算卦?”
在场最震惊的莫过于李定了,激动的站了起来。
“臭砍柴的,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张稍白了他一样,继续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每次都满载而归,的确是因为撒网的位置都是通过算卦算出来的。”
“不过……”话音一转,他说道:“这卦位都是买来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占卜算卦。”
李定说道:“我就说嘛,你要是会算卦的话,早就算到我们以后要靠打渔和砍柴过生活,当初还拉我读什么狗屁圣贤书!不过,你从哪里认识了这么一个能人异士,竟然准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张稍坦然道:“就在长安城里的西门街,那有一个卖卦的先生,他每天都会告诉我一个方位,只要照做,保管鱼虾满载而归!”
“那他什么都能算么,需要的报酬又如何?”李定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急忙说道:“我媳妇里的孩子都六个月大了,不知是男是女,正好让他帮我算算,也好开始提前准备准备!”
张稍一摊手,老实回答道:“算是什么都能算,只不过报酬每个人却都不一样,反正我每天都会捞上一尾金鲤,然后用金鲤去换他的卦位。至于你需要给什么报酬,那还得你亲自去和他商量。”
说话间,李定也顾不得鱼虾的腥味滑腻,直接将手伸进鱼桶里翻了个遍。
片刻之后,他有些惘然地说道:“里面没有金sè的鲤鱼啊,全是些白鱼白虾。”
“瞧你这急脾气!”张稍拿起了身边的小脸盆,然后慢慢地从河里舀了半盆水,然后笑道:“既然那卖卦先生说有,那就肯定会有!”
说着,他伸出手,把一直凉在船西边的那根鱼线拉了上来。
“呀!还真有东西!”
李定望向腾空的鱼线,此刻正被绷得笔直,像是乐器的弦丝一般微微颤动,还有嗡嗡的声响:“你等等……我去拿个抄网!”
“不用了。”张稍信心满满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说道:“既然我在这里下了钩,那它绝对是逃不掉的!”
他继续淡定地拉线,无论颤动的频率有多么剧烈也不惊慌。
鱼线渐渐到了尽头,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泛动,紧接着,一抹金sè进入三人的实现,在阳光下不断挣扎。
“给我进来吧!”
张稍浑然不顾脱钩的危险,硬生生将鱼拉出了水面,一把抓住之后取出鱼钩,随手丢进了脸庞里。
“噗通”一声,鲤鱼应声落入水中,却不再挣扎,附在盆底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乖乖,可真是一条金sè鲤鱼啊!”李定探头一望,感慨道:“那先生果真厉害,快快快,赶紧划船,我要去好好拜访一下,最好求他帮我孩子的名儿也取了!”
收拾完渔网鱼钩之后,小船终于开始滑动,悠悠地向长安城划去。
唐真望向越来越近的长安城,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一丝兴奋和激动。他回过头,发现李定和张稍也在怔怔地望着那片庄严肃穆的城墙,各有所思。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小船身后不远处,一片yīn影在阳光下极为明显。
水花搅动,yīn影渐渐浮起,竟然是一个脑袋探出了水面。
那个脑袋有着绿sè如水草般的头发,脸庞的皮肤就像是一片片晒干了的青苔。最丑陋的还是上面的眼睛,如同河底的淤泥般浑浊不堪。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赶快禀告大王!”
脑袋yīn冷地注视着三人所在的小船,突然开口自语,喉咙如同被棉花堵住了一半沙哑难听。
突然有一阵水浪翻卷了过来,片刻之后,水浪退去,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同时退去的,还有那个丑陋吓人的脑袋。
………【第三十六章【龙怒】】………
(感谢度晓月书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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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河之上,忽然无风起浪,浑浊的河水不停地搅动,显得极为不安,几朵沉厚的云不知从何而来,占据了大半片的天空,yīn沉而压抑。
“岂有此理!这长安城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真当本王是吃素的么!”
泾河之下,一道咆哮声轰隆响起,在河底最深处不断回荡,而整片河水的浪势便随着这道声音变得更加恐怖。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又有许多道劝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只是在那道惊天的咆哮声下,一切的声音都如同苍蝇蚊子般细不可闻。
河面上努力控制船身回航的凡人们自然不知道,在那浑浊不堪的河水之下,有一座殿宇正在大放光芒。
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世间的词语已经无法形容这座殿宇的奢豪华丽,就算是把长安城内皇帝老子的大明宫和长生殿拿来相比,也只能勉强算是贫民窟而已。
殿宇内,无论是椅子地板还是珠帘,都是用纯金打造而成。世间每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在这里如同破烂般随意镶嵌在了纯金铸成的墙壁上,足足有上千颗之多。更有sè彩各异的极品宝石点缀在每一颗夜明珠的周围,竟然没无一重复的形状和品种!
光是这面墙壁的价值,就可以抵上长安城最zhōng yāng的那片连绵皇城。
“这口气本王忍无可忍,一定要去斩了那个混账东西!”
殿宇内,一道健硕高大的身影从金椅上腾起,一把水晶宝剑被他握在手中,映shè出五光十sè的晶芒,美到了极致,也冷到了极致。
“大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便有数道身影叫喊着扑倒了过来,狠狠抱住了他的双腿,不让他行动。
“都给本王滚开,一群没用的东西!”
作为宫殿的主人,泾河龙王此刻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头顶上的龙角微微颤抖,手中的宝剑杀意大作,光是剑身溢出的寒气就已经让他胯下的虾兵蟹将覆满了寒霜。
他的左右脚轮流甩动,那些虾兵蟹将便如同糟糠般被纷纷甩回了大殿上。
龙王紧握着宝剑,走下宝座,冷喝道:“若是有谁再敢阻拦,本王连同它一起斩了!”
“大王息怒!”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只老乌龟一骨碌滚到了龙王的脚边,拦住了他的前路。
“龟丞相,连你也想要阻拦本王?”望着脚下老乌龟慷慨大义的表情,他的龙眉紧紧皱起,手中的水晶宝剑却没有迟疑,剑尖冷冷指着老乌龟的脑袋,语气没有半丝情感:“给本王一个理由,不然照斩不误!”
他身为一方龙王,统领八河,却被人这样用卦想要将鱼子鱼孙一网打尽,这是赤丨裸裸的打脸,是无法平息之怒!要知道,虽然江中的鱼虾大多没有修为,但是若战斗时,他身为龙王,依然可以调用它们元气来为自己所用。
对方这么做,明显是想借用他人之手,掠夺光自己的元气!
这叫他如何息怒!
龟丞相伸着长长的脖子,老泪纵横地看着那位傲气凌人的龙王,说道:“大王息怒!常言道,耳听为虚,虽然我们可以相信夜叉的禀告,但是万一那渔船上的渔夫只是随口吹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