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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压力
伊赫斯王宫中的餐厅，这里装修豪华高贵，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还有年份优良的红葡萄酒。
只是如此铺张的地方，只有主位上坐着维多利亚女王一人，今天晚饭的主餐是她喜欢的小牛排，她十分优雅的用着刀叉，把小牛排切成更小的一块块，这样才能保证不将任何酱汁沾到嘴边。
叉子上叉起一块小牛排肉块，慢慢的往嘴里送去，却在肉块就要入嘴的时候停下动作，“修吉亚，开膛手杰克又出现了，可你依旧没能为我把他抓到。”
叉子被女王缓缓放下，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又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杀死了，你没有抓住他，所以还会有下一个可怜的女人。”
站在女王身边，一直微笑看着女王用餐的修吉亚公爵举起右手抚在胸前，俯身行礼，“女王陛下，十分抱歉，是因为臣的失职让您失去了食欲。”
女王执起餐盘旁的红酒杯，微微摇晃，“修吉亚，你是我最得力的臣，我知道这一次你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是的，我最亲爱的女王陛下。”修吉亚公爵眼神深邃，似乎的确是有什么念头在他心中产生。
第二日的午后，米卡利斯男爵来到王宫见修吉亚公爵。
米卡利斯男爵在担任皇室警卫队长的同时也是修吉亚公爵的亲信。
作为长者要臣服于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后辈十分不易，且最初的时候，在米卡利斯男爵的眼中，修吉亚只是靠自己长得貌美英俊从而得到女王青睐当上公爵，有外形而无内在的花瓶小白脸。
只是后来都太多事，让米卡利斯男爵发自内心都佩服修吉亚。
敬佩，无关年龄。
“米卡利斯，开膛手杰克的案子，调查得如何？”修吉亚公爵，无论对话之人是女王或是平民，他都是这样温柔的语气。
米卡利斯男爵脸色僵硬，“很抱歉，修吉亚公爵，这一次我赶到受害者所在地时，尸体虽然还有余温，但开膛手杰克还是已经逃之夭夭……对于开膛手杰克，虽然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但警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只是知道他杀害的对象全是年近中年的妓女，手段非常残忍，那些受害者不但被剖开了肚子，内脏也只残留些许……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可野兽怎么可能会用利刃……还有……”
“米卡利斯，不要紧张。”修吉亚公爵的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温柔，“我会把这样的案件交给你，是相信你对伊赫斯皇室的忠诚，也是相信你作为皇室警察长的能力。我相信我们都希望能尽快破案抓住这个残暴的凶手，只要有这样的心情就够了，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
修吉亚公爵的话语让米卡利斯男爵放松了很多，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修吉亚才是那个沉稳的长者。
“听说——”修吉亚公爵无意的开口，“这一次能那么快发现受害人，是因为米卡利斯家的少爷？”
“是的，修吉亚公爵。”说到儿子，米卡利斯男爵脸上闪着难得的骄傲，“艾伦十分有天赋，不但观察力十分强大，就连洞察力也十分敏锐。他时常说要成为伊赫斯国最有名的侦探。”
“侦探？”修吉亚显出了诧异，“难道不是与男爵一样成为皇室警察吗？”
“我倒是十分希望艾伦能与我一样，成为皇室警察，可他却执着于成为一个侦探，说那样比较自在。”
“自在么……”修吉亚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红茶，“自在的确很好，皇室的束缚，的确太多了点。”
☆、第九章 调查
那一夜的案件后，毫无进展的米卡利斯男爵虽然得到修吉亚公爵的安慰，但听说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女王给了修吉亚公爵不小的压力。
于是米卡利斯男爵更是加快了调查的步伐。
“凯瑟琳全名凯瑟琳·艾道斯，瓦丁市波菲里镇居民，如开膛手杰克之前犯下几宗案件的受害者一样，凯瑟琳·艾道斯也是一个妓女，与波菲里镇其他居民并没有过多的来往。”
米卡利斯男爵的办公室中，负责开膛手杰克案件的几个警官正在一起开会，他们已经把凯瑟琳的情况调查清楚，准备整理一下汇报给米卡利斯男爵。
“只是这一次，凯瑟琳在遇害之前似乎去参加了波菲里的小镇周末舞会，所以她穿着的衣服比往日华丽，她的尸体旁也掉落着参加舞会用到的面具。”
是的，面具。看起来十分高贵美丽的蔷薇面具。
艾伦坐在一边，右手托着腮，看着放在几个警官面前桌子上的面具，同时听着他们的讨论。
今天艾伦费了不少功夫，才推掉了小提琴课，跟着父亲一起来到警卫队办公室，他也很迫切的希望知道关于开膛手杰克一案的线索。
“说起来……”有一个警官也看了面具良久，突然说道：“这面具还是那间在波菲里十分有名的花店所制造的面具吧？凯瑟琳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妓女，想不到她竟然能拥有得起那间花店的面具。”
一旁有人问道：“那间花店？做面具的那间？那些面具可真不便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警官指着面具内部的抽象黑猫图纹，“我认得，这是那间店的标记。”
“看来开膛手杰克不是个贪财的罪犯，不然一定会带走这面具。”一个警官讥笑道：“真是看不出，凯瑟琳要接多少客人才能买得起那家店的面具。”
“你不懂。”另一个警官说道：“那个花店的面具不仅让贵族喜欢，也让平民疯狂，听说不少平民姑娘宁愿省吃俭用存着血汗钱去买那些面具。”
这个话题似乎引起了在场其他警官的兴趣，“是啊，真搞不懂那些穷人，舞会是皇室和贵族的游戏，饭都不能顿顿吃饱的穷人，不知起什么哄。”
艾伦听着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的话语都带着强烈的讥讽鄙夷，他们发自内心的看不起穷人。但在艾伦心中，所有伊赫斯国的国民都是平等的，就算凯瑟琳是一个妓女，她同样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立志成为伊赫斯最有名的侦探，艾伦就从没有想过只接受贵族的委托，任何有困难的人来寻求他的帮助，任何犯罪事件，他都不会放过。
自己的父亲不在，这些警官根本没打算认真办事，继续留在这里简直无聊。
艾伦起身离开，同时回想着刚才几个警官的对话。
凯瑟琳在死前的确参加了波菲里的小镇周末舞会，但是因为她带着面具，那些一起参加舞会的居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凯瑟琳。
在警官去调查时，说出了凯瑟琳的身份，那些居民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有些甚至为自己与妓女一同跳过舞表现得捶胸顿足，也难怪凯瑟琳要在得到面具后才敢去参加舞会。
这真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走出办公室的艾伦在走廊的窗口看向天空，如果这个时间他回家，一定会被母亲逼着拉小提琴，该怎么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呢？
蓦地，艾伦想到了什么。
如果波菲里镇的居民们这么忌讳与妓女打过交道，为什么同样在波菲里的花店愿意将面具卖给凯瑟琳呢？
艾伦托着下巴思考，他对那间花店略有耳闻，他的母亲就有不少那家店的舞会面具，甚至礼帽，胸针都要在那家店定做。明明是一个可以只做贵族生意的店，会愿意接待一个妓女？
或许去那家花店调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艾伦离开父亲的办公楼，来到楼下一直等着他的，米卡利斯府管家和马车处。
“管家，你知道波菲里那间卖面具的花店吧？”
已经迟暮之年的老管家眼神一亮，话语中有难挡的兴奋之情，“少爷，您终于把夫人的话放在心里了吗？”
艾伦一怔，不太明白管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艾伦的茫然，老管家依旧兴奋的提醒道：“这个周末王宫里有舞会，夫人说过让您带着美洛蒂小姐一起去，您现在一定是想为美洛蒂小姐选择舞会时会用到的面具吧！”
“我……”艾伦本来要反驳的，想了想却认下了，“是的，管家，快点出发吧。”
美洛蒂·阿克曼是家里为他安排的未婚妻，可他从没把这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孩放在心上，老管家说到的事他也早已抛之脑后。
现在有什么会比找到关于开膛手杰克线索更重要的事？
艾伦乘坐的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波菲里那间闻名整个伊赫斯的花店门口，他下了马车，惯性的抬头去看花店的店名，却发现花店大门上的确有一个牌匾，却好像已经蒙上了十分厚重的灰尘，非常彻底的遮挡了牌匾上的字。
没想到一间连招牌都不愿清洗擦拭的花店，竟然会在伊赫斯贵族圈乃至皇室那么出名。
“管家，你在门口等我就好。”
“是的，少爷。”
艾伦终于走进了闻名已久，却从未来过的花店。
☆、第十章 邂逅
就算是大白天，花店里依旧有些昏暗。
“啧啧啧，好像来了一个贵族少爷呢。”阴暗中，歌特勾起嘴角，“真是讨厌，我还是跟喜欢美丽的女士打交道。”
海格面无表情的看了黑猫一眼，黑猫轻轻的叫唤了一声，就幻化成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花店已经存在很久，歌特出现在海格身边以前，都是黑猫去接待客人，偶尔海格也会亲自接待，比如凯瑟琳的那一次。
“非常荣幸您的光临。”
一般初次来到花店并由黑猫接待的客人，都会惊讶于黑猫东方女人的韵味，并且无论男女，都会不自觉的被黑猫充满诱惑的眼神吸引。
艾伦的目光无意的落在黑猫的身上，脸上猛然一红。
化为人形的黑猫穿着一身旗袍，将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特别是旗袍特有的高开叉，这样奔放强烈的性感，是伊赫斯国宫廷华服所没有的。
“我只是来看看……”艾伦平时也算能说会道，可到底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经不住被黑猫的打扮和眼神怔到，呆愣的回答。
“真是个可爱的少爷。”
黑猫在接待客人时，与在海格身边的温顺、对歌特的傲慢不同，她是一个满意度为满分的销售者。
“我能冒昧的请问少爷的名字吗？”
“艾伦·米卡利斯。”艾伦说着名字，像是猛然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他曾发誓‘艾伦·米卡利斯’这个名字一定会成为伊赫斯最有名的侦探。
有点可笑，自己面对那些让人无法直视的尸体都没有惊慌，现在是怎么了？
“——我是一个侦探，前不久发生一起凶杀案，被害者凯瑟琳·艾道斯生前应该来过这家店，所以我想来询问一些事情。”
话音一落，在艾伦看不到的别间小屋中，歌特笑得比起刚才更多了几分邪魅，他似乎很兴奋，眼中红光莹莹，就连尖牙都无意的露了出来。
“啧啧啧，真是一个不得了的贵族侦探少年，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歌特露出了狩猎时才会有的眼神，“海格，你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吗？如果你的灵魂是绝无仅有奇珍，那么这个贵族少年的灵魂，也能算得上少有的美味点心。”
“歌特，不要忘记了，你要留在我的身边，就必须遵从当时许下的承诺。”海格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在得到我的灵魂前，绝不随意夺取未经我同意的人类灵魂。”
“哎呀呀，海格，你真是善良。”歌特意味不明的笑着，“竟然为了这个陌生的小子对我疾言令色，我可是会伤心的。”
“善良？”海格冰冷的一笑，“我很喜欢这个形容词，但它不属于我。”
海格眸中红光一闪，在前面接待艾伦的黑猫就有所感应。
歌特看着海格传递给黑猫的信息，又是一笑，“真是令我惊讶，你竟然打算亲自去接待这个贵族侦探？”
海格看起来依旧是那样冰冷，“开膛手杰克的存在已经让人们无法忽视，伊赫斯皇室也一定想尽快解决这个残忍的杀人凶手，可是他们就算绞尽脑汁也不可能逮捕到地狱的亡灵。这个玩侦探游戏的贵族少年来到这里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客人不会来得太晚。”
接到海格命令的黑猫露出诡秘的微笑，对艾伦说道：“原来是侦探先生。我去为您泡壶茶，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坐着慢慢问。”
“好的，非常感谢。”艾伦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黑猫离开后，只片刻，坐在一边等待到艾伦就看到海格就从暗处走出，他瞳孔一凝，就算从表情上看不出巨大到变化，但艾伦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跳快而强烈。
自从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起，第一次有这样到感觉。
明明这个女孩穿着的只是很常见的贵族礼服，远不及刚才那个东方女人性感，可是艾伦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微微发热。
海格面无表情的走近，最后与艾伦面对而座。
“夏利·海格。”冷冷的自我介绍。
“……你，你好。”艾伦再一次怔住，因为海格实在太冷漠了，他无法想像，一个长得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竟然会给人如此冰冷淡漠的感觉。
海格毫不在意艾伦的反应，很快的切入主题，“凯瑟琳·艾道斯死前确实来过这里，并且是由我接待的。”
另一处的歌特看着海格和这个自称侦探的贵族少年，露出了难得的不快，“黑猫，我很少在意人类，但我觉得自己讨厌这个男人。”
在歌特面前永远显得那么傲慢的黑猫就连说话语气也一样的不客气，“歌特大人，对您而言，艾伦·米卡利斯顶多只能算是一个男孩。”
歌特眉头一挑，“黑猫，你是在提醒我已经活得太久吗？或者你很希望我早一点化成一缕黑烟从海格身边消失？这样的话就太遗憾了，我可是撒旦之子，生命永无尽头。”
黑猫傲慢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歌特大人，您说的哪里话。就算您想得到主人的灵魂，但只要您在主人身边时，言行不与主人相悖，黑猫对您的忠诚和尊敬也绝不会改变。”
这应该算是表达忠诚的语言？
不管是不是，总之歌特听了十分不满意，他眼中红光一闪，极快的，有几根恶魔之羽似利刃一般的向黑猫飞去。
黑猫一个敏捷的转身，已经从女人重新变成黑猫，灵活的躲过了所有攻击。
“嗒嗒嗒嗒……”几声清脆短促的声音，恶魔之羽全部插在了黑猫身后的墙上，片刻化为几缕黑烟，消失不见。
“喵。”比起往日对着海格温柔的叫声，这一次叫得很不客气，并且这样叫过一声后，黑猫伸了个懒腰，就踏着优雅的猫步，离开了这里。
作为一只猫，黑猫很喜欢去花店的屋顶上晒晒太阳。
歌特嘴角一勾，黑猫的叫声是在说‘就算您要取走我的性命，我依旧不会改变对您的忠诚，和尊敬。’
猫，特别是黑猫，真是一种让恶魔也火大的生物。
花店里，海格和艾伦的对话还在继续。
艾伦已经问了海格不少问题，比如凯瑟琳来这里的目的，到来的时间以及凯瑟琳看起来有什么不妥，也得到海格冰冷却具体的回答。
“侦探先生，关于凯瑟琳的问题，我已经全回答完毕。”
海格的语言依旧冰冷，这样的话语好像是在下逐客令。
“我还有一个问题。”艾伦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凯瑟琳就住在波菲里，身份是一个妓女。波菲里的其他居民都对她避之不急，为什么这间颇受贵族欢迎的花店会接待她，以她的收入也绝不可能买得起那面蔷薇面具，是不是……这里与凯瑟琳有特别的交情？”
艾伦说完，发现海格以与刚才都不同的眼神看着他，十分冷的眼神，如果不是艾伦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只怕他会因为心灵冰冷而忍不住颤抖。
“我并不知道也不在意凯瑟琳的身份是什么，她或者你，对我来说都是人类，这样而已。”海格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很少离开花店，并不知道她是波菲里镇的居民，她那样说了以后，我把与她十分相称的血蔷薇面具作为礼物送给她。”
人类？而已？
艾伦听了海格这番话，一时觉得很难接受海格说话的方式或者说风格？
好像，她不是人类似的。
“凯瑟琳来花店的那个周六，是海格小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吗？”艾伦又问道。
海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面无表情直视艾伦，眼睛对眼睛，瞳孔对瞳孔。
作为侦探，问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十分正常，眼睛会暴露人心中所想。
但是与海格对视的艾伦却因为海格的注视一惊，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海格的眼睛墨黑得好像无底深渊，多看一会儿都好像会被吸去灵魂。
海格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是的。”
明明要问的话已经全部问完，艾伦却还是不想离开，他很想在这个花店多留一会儿。
艾伦有想到，既然海格是花店的经营者，那么自己可以借着给美洛蒂买面具的理由多留一会儿，同时也能和海格说一些无关案件其他的话。
可最终，艾伦打消了念头，他怎么能让海格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
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他还是不想让海格知道。
“多谢海格小姐配合我的调查……”艾伦低着头犹豫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笑得宛如阳光，“如果有需要，我或许还会再来打扰。”
这是艾伦第一次叫出海格的名字，他的心中有些不安，生怕自己的唐突会让海格觉得失礼。
海格并没有回答。
艾伦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失望，他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想在离开前再看海格一样。
没想到抬起头，却看到海格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海格的笑容让艾伦心满意足的离开。
一个在整个对话中都没有笑过的人，只要那样淡淡的一笑，就会让别人有看到第一朵鲜花盛开的惊喜。
艾伦上了马车，一边想着海格一边思考着开膛手杰克，马车刚行驶了一小段路，他就忍不住回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海格的花店。
结果艾伦的目光被花店屋顶上的东西吸引，似乎有一只黑色的猫正蜷缩在屋顶上晒太阳。
黑色的猫？
……黑，猫？
艾伦的心一沉，他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第十一章 王宫舞会
艾伦离开后，在暗处就快憋出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