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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学堂了。那群孩子还没有学会一些坏习惯,应该有美好的未来。庄毅觉得自己有责任带好这群半大孩子,虽然只有二十三个半大的少年人,多数是充着他的拳脚功夫来的,对认字、数学并不太感兴趣,但这丝毫不妨碍庄毅一腔热情。
学堂也就是一间稍大些的棚屋,围了半人高石墙。远远地听到一阵欢呼,边武领着少年们一窝蜂地冲了出来。看到庄毅,欢喜地大叫道:“庄先生!段先生说了,这两天不用上学啦!”
边武是庄毅的“小恩公”,这小子聪明灵活,学习认真,成绩也是最好的,是这群学生的头儿。
“哦!为何呀?”庄毅问道。
“段先生没说,学生也不清楚……”
“庄大郎!今天就不用来授课了,午后去寨主那里议事。”段忠实随后走了出来,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哦?我怎么没听说,不知议什么事啊?”庄毅一楞,讶然道。
“赵大郎没通知你?”段忠实故作惊讶道。
段忠实所说的赵大郎就是寨主赵全义,据说这家伙原本是个回鹘人,随父流落幽州,后逃入叠秀寨,为人阴险凶狠。
庄毅可对他没有半点感恩和效忠的心思,反而从心里很看不起他,做了十多年的寨主了,还是得过且过,穷得象狗一样,一群部下养的半死不活。
尽管这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庄毅还是最近才听那群半大小子们说起。这个赵全义原是一介家奴,拐跑了家主的小妾,逃进这叠秀寨,又杀了原来的寨主取而代之。因劫掠商队过甚,导致行商断绝,又转而南下杀掠卢龙塞边民,寨中人口有不少是其胁迫而来,这也让庄毅更鄙视他。
“没有啊……我不过一小喽啰,哪入他的法眼……”庄毅暗暗腹诽段忠实做作的样子。
“这……这倒怪了,难道是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应该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庄毅耸耸肩苦笑。
“看来这个赵大昨天是气疯了,还想再挑事儿的样子……该怎么办才好呢?”庄毅不由双手环抱,摸着下巴想道。
“这样啊!那我得空再劝劝他!昨天你确实过份了,下手也没个轻重的……”段忠实笑着埋怨道。
“错!你当时也在场,可不要颠倒黑白。”
边武在边上眼巴巴地听着,忍不住插话道:“庄先生!不如你再去给寨主道个歉吧!兴许寨主就不生气了。”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都快回去吧!有事会找你们!”段忠实驱赶道。
学生们满脸的不情愿,只得远远地走开了。
“大郎啊!去年整个冬天里都没点进项,最近库房里的老鼠都快饿死了。我前几天找赵大郎商量了一下,打算出去打粮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出发,你好好准备下,到时卖力一点。顺便找个机会把话说开吧,兴许赵大郎气就消了!否则,主属互生嫌隙,终非小事。”
见庄毅脸无异色,段忠实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问道:“我知道大郎你一向特立独行,卓尔不群,必定是胸怀抱负,志向远大之人,以你的才能落草为寇,终是埋没了,不知道大郎有没兴趣去幽州谋个差事?”
第三章 行商边塞()
“幽州?以我所知的情况来看,那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好差事还能有我的?再说我回幽州,还不知李全忠会不会找麻烦。”庄毅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
“唉……李全忠也不可能总惦记着你一个小小的队正吧!你还年轻,又兼熟读兵书,武艺不凡,只要经得几次战事,必能大放异彩。只愿你一呼百诺之时,还记得老朽就好。”段忠实凑近过来,语重心长地说。
“哦……还请段先生详细分说,你认识幽州哪些大人物?我也好考虑考虑。”庄毅颇有些意动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你若有意,我给你写封荐书,再持我的名刺,前往幽州拜见高顺励将军,必能为其重用。”段忠实不无得意地说道。
“高顺励?你居然认识他,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为幽州郡望大姓之一渤海高氏的现任家主,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见庄毅一头雾水的样子,段忠实以手抚额,顿时无语。摇了摇头又说道:“高顺励将军现在卢龙李全忠麾下,任妫州怀戍军兵马使。”
“怀戍军?李全忠?”庄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历史国学知识不是他的强项,最多只有高中生水准。
“李全忠这个人,我与他没交情……你平日里也练枪法,而高家祖传枪法颇有独到之处,你若去了,高顺励一定会感兴趣的,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二,这岂非美事。”段忠实一脸喜色,就差大吼:快快答应我吧!
“不去!从此打上高家烙印,那不是自缚手脚么?将自己的前途命运寄托在别人手中,这可不是我庄某人的行事风格。”庄毅翻了个白眼,立即拒绝道。
“你你你……好你个眼高于顶的小子,我这不是看你处境不利么,好心帮你还不领情,罢罢罢……你好自为之吧!”段忠实被噎了个半死,狠狠一跺脚,一甩袖子,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看着段忠实远去的背影,庄毅在心中冷笑,说到底还不是想让自己低头或者闪人,美其名曰:帮自己找个差事,有多少真心实意,还得两说……
赵全义这个人,庄毅算是看出来了,仗着有那群粗汉做小弟作威作福而已,显然是他暗示段忠实来说和,而段忠实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居然还要我道歉,从此低头向他效忠么?他妈的还真敢想啊!就算这里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那又如何?就赵全义和他那帮手下,庄毅还从没正眼看过。
当天下午,赵全义召聚众人议事,庄毅根本就懒得去,反正也没叫他,若去了反而又自讨没趣。哪知没过多久,赵全义又让人来找。
来的是安怀信,十七岁了,个头不高,身粗体壮,微微有些罗圈腿,一向沉默少言,性格内向腼腆,常与边武那群半大小子们担任寨中巡哨。
“庄先生!赵寨主让我来喊你过去……”
“怎么?不是没通知我吗?他怎么说的?”庄毅讶然。
“先生去了自知……”
“也罢!走吧……”
远远见赵全义的大院外人满为患,热闹的象菜市场般,庄毅皱皱眉,大步而过直入院门,却见一众大小头领从大堂上出来,显然已议事完毕。
庄毅正要进去,却听一个姓高的头领在身后不屑地冷哼,大声嚷嚷道:“某人以为他是谁啊!赵大郎好心收留他,他不知报恩,反倒不把大郎放在眼里,这种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赵大郎还留他在这作甚,真是糟蹋了弟兄们幸苦打来的粮食。张兄……你说是不是啊!”
这人庄毅也认识,名叫高弘勋,与史大忠二人是赵全义手下的哼哈二将。
“咳咳……高兄!过了过了!寨中多个兄弟多分力气,何必说这种伤了和气的话……”这个姓张的正是伙房老张头的儿子,名叫张震,年二十五岁,一向与庄毅还算亲近,听得此话连忙劝道。
庄毅见他们边说边走远了,心中一阵恼怒,也不好计较,径直步入大堂。
“庄大郎!今天议事为何不来啊?”赵全义盘腿坐在大堂上首正中的案几之后,摸着一下巴黄色卷曲的络腮胡子。见庄毅进来,面色很是不自然地问道。
故意不叫自己,现在又质问,跟老子玩这种鬼把戏,真他妈小儿科。庄毅心中暗骂,只得上前行了个生硬地拱手礼,开口说道:“不知大头领找我,有何事吩咐,不妨直说。”
“哦……”赵全义长长的哦了一声,半天没有下文。
庄毅抬头看去,见他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由双目一眯,回瞪过去。
“罢了……你在寨中待了快有一个月了吧,也是时候该出点力了。段先生,你来说吧!”赵全义眼角一跳,终于开口了。
“呵呵……是这样的!大头领原本打算去武列水那边转转,但今天早上有探子回来禀报,说那边奚人自家打起来了,哨探散得远远的,我们去了难以找到机会下手。所以,只能去蓟州与屯军换粮。大头领打算这次让你跟着前去,你可不要让大头领失望啊!”段忠实说道。
“这样也行?我们寨中与那边的屯军以前也做过生意?”庄毅惊讶地问道。
“当然……我们需要粮食、盐巴、布帛、还有武器,他们也需要战马、皮毛,而这些我们寨里就有。你只需要跟着护卫就可以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段忠实解释道。
“那好啊!窝了一个月没出门,我也正想出去见识见识……”庄毅大喜道。
“幽州……你就真的不想去?”段忠实还有些期盼地问道。
“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不想受约束,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庄毅歉意地回道。
三日后一早,天刚蒙蒙亮,庄毅就备好干粮和水,带上武器,分别是一杆长枪,一把横刀,一副弓箭,临出门时,边武和安怀信二人牵着马,已在门前等候了。
“庄先生!这是你的马,我给你拉过来了。快走吧,大伙儿正在库房那边往驮马背上装货,催得可急了。”
“是谁带队啊?一共多少人?”庄毅接过马缰绳,慢不经心地问道。
“这次是高大胖子带队,共五十多个人,货物还真不少,百十匹上等好马,还有好多的生皮……”
“早就教你们了,要说确切数字,百十是多少?好多又是多少啊?”庄毅伸手就给了边武一个爆栗。
“就是随便看看,我哪里知道到底是多少啊……”边武挠着头,嘟着嘴,一脸的委屈。
“一匹上等好马可以换多少粮食啊?还有生皮又是什么价格?”庄毅对这些一直不大清楚。
“这个我知道,那些屯军不压价的话,一匹好马应该可以卖四五贯钱吧,一斗粟米是四百钱左右,小麦可能也要五百五十文钱一斗,一匹马差不多可换十斗米,至于生皮,一张一百来文钱吧,若是硝制好的,价钱会高点,这个庶民是不要的,只有那些屯军用来做铠甲。”边武歪着头算了一下,高兴地说道。
“一斗粮食大约是十二斤半?百匹马就是一万多斤粮食啊!啧啧……还是很赚钱的,这个无本生意很不错啊。”庄毅默算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这些重量、度量的换算,他可是费了不少时间向段忠实请教,才搞清楚。
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洼地,那里已是人喊马嘶声一片,众人已经整装待发了。赵全义正和段忠实站在一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正在向他们禀报货物的数量。这个胖子也是一名大头目,众人一向称呼他为“高大胖子”。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快装货准备出发……”赵全义大声呵斥道。
庄毅也懒得理会他,大刺刺地走过去,随手抱起一大捆生皮往一匹驮马背上绑缚,哪知绑到一半,那个大胖子大声叫骂起来。
“你娘的……眼睛瞎了,那是送人的货物,这边来!”
庄毅勃然大怒,几步窜上前,也不说话,目光如利剑般冷冷地盯着他。高大胖子吓了一跳,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反天了你,叫你搬货你还就得搬……”
“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先告诉你一声。”庄毅凑到耳边冰寒刺骨地说道,这种小角色,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但不是现在,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虽然他的主人也不过如此,但隐忍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半个时辰后,货物装载完毕,赵全义将高大胖子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好半晌,这才大喝一声“出发”,于是,这支亦盗亦商的驮马队伍,赶着十多辆满载货物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山寨大门,向着卢龙塞的方向出发。
第四章 收个弟子()
马都山到平州卢龙塞以北的松亭关约百余里,这主要是山路崎岖难行,大队人马走得很慢,中途在大燕山的长城外,一处山谷里扎营休整了一晚,次日上午,巳时隅中,到达滦河一处支流,一条狭长的干涸河谷地里停驻了下来。
作为盗寇,并不敢随意进关,否则有可能被那些屯军当肥羊痛宰,所以高大胖子命众人在此扎营,自己带了十来个随从,骑马前往平州的松亭关城而去。
庄毅则大为兴奋,骑马冲上一处枯草凋零的山坡,向南面远远眺望,这就是另一世界的神都地区啊,他也曾去过多次,但呆的时间不长,没什么印象。
午后未时中,高大胖子回来了,并带来了百余名骑着马的军士,他们赶着数十辆马车,上面的麻袋堆积如山。这显然是之前有派人联系,否则货物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庄毅好奇地仔细打量,发现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有着的胡人样貌,他们穿着简陋粗糙的皮甲,挟弓挎刀,在河谷地的另一头下了马,其中一名军官穿着一身华丽的明光甲,头戴铁盔,显然是交易的对象,带着十来个亲兵大步走来。
他们拔出腰间横刀,很粗暴地挑开驮马背上的包裹一一细看,看完之后,又在高大胖子的带领下,去察看马匹。不多时,就命军士将那些战马拉到一边,而高胖子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一脸的苦色,两人还在纠缠于价格。
交易顺利完成,那些军士赶着战马,载着货物大声呼喊着远去。而庄毅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给驮马和马车装好粮食和杂货,众人休整了一刻时后再次出发。
紧赶慢赶的到达昨天休整的那处山谷时,天色还是黑了下来,众人打着火把,将驮马、车辆和货物放在营地中间,扎了十二顶破旧的营帐,分散在四周。
高大胖子找来十几个人,安排守夜,三个方向两人一组。庄毅和边武也成为其中一员,更令他恼火的是,他还是守下半夜的。这北方塞外阳春三月的天气,夜里依然格外的寒冷,尤其是下半夜,一不小心冻死人都有可能,这显然是高大胖子在给他们两“穿小鞋”。
“让我守下半夜,可以,给酒一壶……”庄毅要求道。在寒冷的夜里,而且是野外,喝酒可以活动气血,不至于被冻僵。
“没有酒……你不会向别人借件羊皮袄披着?某当年又何尝不是从巡哨守夜的做起,你是新来的,还想让别人代你守夜不成?要想呆在都山寨里讨生活,就得老实守规矩。”高大胖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庄毅恼火不已,只得无奈地回营。哪知走进帐中,十几个汉子正盘腿坐在毡毯上,围着一盏小油灯,摇骰子赌博,玩的不亦乐乎。
“各回各帐去,别吵着我睡觉,我今晚要守夜。”庄毅大声道。
“嘿嘿……你谁啊!乃公就爱呆在这个帐中,你管得着……”回答他的是一个叫何大的家伙,戴着皮帽,正摇着骰子。
“找死!”庄毅大喝一声,积攒的一腔怒火终于找到渲泻口。立即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人群,伸手抓起那家伙的衣领,双手如一双铁钳,老鹰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呼”地一声,就扔出了帐外。又如影随形而去,趁那家伙被摔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又一把提了起来,大耳括子左右开弓,何大的脑袋被打的象拔浪鼓一般,左右摆动。再一次被庄毅扔到一边时,才哀声惨嚎起来。
“你你你……你大胆!竟然……竟然……”另外几条汉子闻声跟了出来,其中一人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你们也想尝试一下?”庄毅双目一眯,冷声说道。
那汉子吓了一哆嗦,转身就跑。另外几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悻悻地转身离去。
半夜时分,庄毅被人叫醒,只得另外披了件羊皮袄,带上武器,和边武二人出了营帐。夜空中散落着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半轮月亮挂在天边,寒风吹的远处山间林木如涛声阵阵,一片安详。
“李先生!我们的哨位在营地那边,那处小山坡就是,看……他们烧起了篝火,咱们正好去烤火。”边武揉着眼睛说道。
那两守夜的睡得正香,亮晶晶的口水流的老长,庄毅踢醒了他们,两人立即跑了。
“这也叫守哨,睡得死死的,要真有歹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庄毅嘲笑道。
“这里不会有什么歹人,大燕山附近,就我们都山寨……”边武说着和衣坐在篝火边,伸出手烘烤着。
庄毅也双手抱膝坐了下来,看着跳跃的红色火苗,一时微微出神,半晌抬起头来,问道:“小武!你为什么做了山贼?有想过回老家河东去么?”
“谁想做山贼啊?我十岁那年随我阿爹来蓟州谋生,然后阿爹就做了蓟州雄武军的屯军,军屯收获的粮食都叫上官给收去了,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三年前,我阿爹病逝后,就和同村的安怀信跑来都山寨了,因为怀信在寨子里有个亲戚。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等以后我赚到很多钱,再回去买上百十亩地,安生地过日子就是了。”边武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小子啊!你就这么点出息!你想不想当大官,想不想当将军?”庄毅笑道。
“啊?这怎么可能呢,我家祖上都是小门小户的,就没出过大官,我还只是跟着先生你,才认得几个字,识得几个数,哪敢想着当大官啊?”
“不对!你还是小孩,是棵好苗子,只要跟着我,认真学习识字,以后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想跟我学武,我也可以教你,将来一定会当上大官的,怎么样?有兴趣么?”
“那好啊!不过你本来就是我的先生啊,还要拜师?”
“当然……那些学生不一样的,他们不认真学习,将来肯定丢光我的脸。而你很懂事,也很聪明,我可以将一身本事全教给你,所以,你要正式的拜师才行。”庄毅笑眯眯地调侃道。
“啊……那我现在就拜吗?可是我没准备礼物啊!”
“哈哈……没关系!你磕三个响头就可以了!”庄毅大笑起来。
边武一听,满脸喜色,立即就跪在庄毅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大声说道:“先生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样就行了么?”
“行了行了!乖徒儿快快请起!”庄毅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