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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从梁山发出来的,表面内容是郁保四寄给妻儿的家书,实则内容总结为“宋江回乡被捉,发配江州,武松、花和尚等人上山。”
郁保四不是个做间谍的材料啊,明明可以只言片语概括,却絮絮叨叨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写进去,初心是好的,但做事实在欠缺脑筋。
张林当即研磨,写了封回信,短短几字:阅,等三号,闲碎勿报,简言。
翻译成阿拉伯字符后,装进信封里交给递信的伙计,叮嘱道:“先交给冯海,让他处理下信封再发。”
“是。”
伙计走后,张林望着蔚蓝透彻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由于他的关系,梁山的历史似乎提前了些,不过不要紧,只要走向是按照他的设计就行。
梁山啊梁山,如此栽培你,可得好好干起来。火烧起来了,老子才好火中取栗。梁山团伙越是声势大,他能够从中拿到的好处愈多。
当然,一个人的实力决定他有什么样的野望,宋江是个聪明人,知道梁山跟朝廷作对是死路一条,所以选择诏安。
而当情况变成梁山强过朝廷,真能够兴风作浪时,宋某人还会选择诏安富贵吗?那真不一定了。
换句话说,就算到时候宋某人依旧一心诏安,张林也会安排手段把他赶鸭子上架地逼在前头顶雷。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还不是众将逼迫他登上九五之尊的?
他之所以想法设法地赚钱,一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军费,其次就是助力梁山搞事。他费尽心机地把某些人提前弄上山去,想要增强贼伙团队的战斗力,也是此般打算。
梁山的实力增长得有一个度,不能太大也不能太若,否则难保给别人作了嫁衣裳。赔本买卖,张林可不想去做。
梁山来信数天后,清河县里也寄来了信函,却是那位叫阿鲁弟的金人要来宋国贸易了,日期是在三月中旬。
张林一时窘迫,自己的钱暂时都花在了船只上面,手上唯有三四万贯钱可用,只能让人回大王乡把账面上的一万余贯钱抽调出来,再加上张大户地窖中的两三万贯存款,好歹凑了八万贯钱才动身。
自去岁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尊号称大圣皇帝,军事上把辽国打的节节败退,损兵折将丢城失地。
张林虽不记历史,然却一直让人打听宋金辽三国的政治博弈,目前还没收到宋金海上之盟针对辽国的消息。
这说明,宋金两国还未结盟,辽国离着灭国之期还有些年数。
此次回返清河县,事关重要,张林并未带上几女同行,只着吕成几人护随而去。
他提前来,又在张大户家住了四五天,待得真正见到阿鲁弟的时候,已过了三月半。
他作为张家大铺的新东家,见一见羊毛、羊皮的供货商正常的很,有管家和掌柜引荐,和同为年轻人的阿鲁弟很快就称兄称弟起来。
阿鲁达年长张林六七岁,胡须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样茂盛,从下巴一直长到鬓发上,和头发都窜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地往外突。
戴毡帽,穿裘皮,浓郁的异族风味。
这厮汉话说的挺溜,还夹杂着河北口音,显然是河北大地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第149章 表哥表妹()
张林请金人落座上茶,笑道:“小弟也是刚接手了通铺,以后还要多劳烦阿鲁弟你帮衬,规矩照旧吧。”
阿鲁弟道:“那是自然,今年带来的毛皮不少,总有十万余张,不知你们张家要几成?”
“不知除了毛皮,还有什么货物?”
阿鲁弟诧异道:“怎么,你还想买些别的?除羊毛皮外,还有野参、鹿茸、貂皮、虎骨也有一批。”
张林转头问道:“算一下三成羊毛皮是多少钱?”
掌柜脱口而出:“往年都是一千五百文一张,三万张羊毛皮合计四万五千贯。”
张林点点头,摆摆手让掌柜出去后,才笑道:“久闻女真族的马匹高大耐久,小弟也想买些。”
“马匹的交易可不归我管。”阿鲁弟顿了顿,试探问道:“你要买多少?”
“均价多少?”
“差的三十贯,好的百八十贯都有,按成色挑,这是市价。”
张林心下思量着,问道:“你们卖马到我们宋国来,也能卖给私商?”
阿鲁弟似乎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笑笑解释道:“若是数量不多,卖个几百匹也是无妨。若是数量多了,就需要马官做主,皇上都会过问一下。你们宋国的马监司常与我国马官打交道,只是宋金之间横隔着那些辽人蠢货,海船装不了多少。所以,易马之事向来没人过问,盖因你们与辽人买卖的多。”
张林知晓军马就相当于后世的汽车一般,买的贵,养起来更贵,不是那种喂普通驴马的草料喂养的,耗费甚巨。
所以北宋朝廷出台了户马法,王安石变法时颁布了保马法,强征民间百姓为朝廷养马,弄得怨言四起。王安石倒台后,保马法名义上被废除,实则各地多多少少还在执行老规矩。
大王乡里有百十余匹马,其中十匹是县里按照规矩征下来的,随时可以收回。
张林想了想,自己买个二三百匹的军马是不差钱的,只是买来后问题多多,一是耗费,二是难以跟县里解释,弄不好就把自己想搞事的意思给流传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总而言之,他买得起军马,却缺少能大规模养马放马的地方。
“小弟对好马情有独钟,想先买个二十匹耍耍,不知兄弟能否帮忙?”
阿鲁弟大咧咧道:“二十匹数量,小事一桩,这番船上就有五百多匹,我做主匀一些上等马给你,谁叫你们张家是老主顾呢!”
张林心道就二十匹罢了,买回去给乡里二郎们平时训练也好,培养些喂养军马的人手,以后大规模买时也好有个准备。
他继续道:“兄弟帮衬,小弟也不能不报答,这样吧。今年的羊毛皮我要四成,另外再买一些鹿茸、野参和虎骨,凑个七万贯数,如何?”
阿鲁弟这样的人在金国属于市易官,每次带货出来买都是有规定的,相当于给国家创收。若能把船货尽快全数卖光,当然是好之不能再好的美事。
这一船队的货若尽数出手掉,总额约在八十万贯钱,每年两次,能为金国带来超过五十万贯钱的利润。这笔钱用作军饷,对建国不久的金国来说很是重要。
要知道宋辽檀渊之盟约定的岁币也不过10万两银子、绢20万匹。市易官肩负重任,压力着实不小。
眼前的张家新东家一人就完成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任务,惹得他哈哈大笑:“痛快痛快,这样吧,我做主再赠送你十匹上等马。”
张林乐得接受对方的好意,欣然起身相邀:“今日小弟做东,咱们去狮子楼痛饮一番如何?”
“好极好极。”
结果就是二人从午时喝到入夜,张林偷偷去茅房里吐了三五次才把这货干趴下,回到宅院上倒头就睡,天昏地暗地到第二天下午才转醒。
色是刮骨尖刀,酒是穿肠毒药,他觉得自己愈来愈堕落了。
他这一次和阿鲁弟买马,纯属试探之意。此番得到的答案还行,他只要能在辽国被灭之前找到一块根据地,那就能从阿鲁弟手里购买到大宗马匹。
前提是,他得有足够的资金。
前次买船,今日买羊毛皮已经彻底掏空了他的腰包,张林苦笑,手上能动用的资金加一起也不足三万贯了。这么多行当万一哪里出了问题,风险极大。
看来,得尽快将背包制作和销售提上日程了。
张林头痛欲裂地在床上仰起身体,眼睛被窗外的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他迷茫了好一阵,才叫道:“弄些茶来!”
门被推开,一道女子身影走了进来,轻声问道:“二郎醒了,我去叫丫鬟给你弄些醒酒汤去。”
张林哎哎哎地叫住她,诧异道:“怎么是你?”说着,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新内衬衣裳,尴尬地摸摸鼻子,眼神示意谁换的。
眼前女子正是余氏先前给他介绍相亲的远房表妹,年方十九,唤作刘玉,长得亭亭玉立,只是太过文静害羞了,却没想能来伺候人。
刘玉羞红了脸颊,低声道:“丫鬟们给你换的,可不是我,是舅母让我照顾你的。”
张林心道那就好,自己的大鸟可不轻易示人,怕吓坏了那帮丫鬟们吧。
“叫人弄些茶来吧,不要醒酒汤。”
“哦。”
等表妹去了,他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揉揉肚皮,尼玛好饿啊。每次醉酒大吐特吐后都会有这般反应。
清河县暂时还走不开,他把吕成叫来,派个人回莘县去通知衣料作坊的许、张氏二位女掌柜,准备腾出人手用于后续的订单。
他这次大规模从金人阿鲁弟手里采购可不是一时冲动,一是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二是准备把背包和皮箱产品推出去。
他相信,在这运输和交通不便的古代,便捷的背包和皮箱定然能够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因为他自己经常在外出差,携带不便的体会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玉也不知是自愿的,还是真受余氏老太太唆使,端来茶后就赖在张林身边服侍,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一点儿黄花大闺女的觉悟都没有,实在让人头疼。
张林正要出门去看货,见她也叫了马车,便皱眉道:“我这是去办事,你跟着我作甚?”
“舅母吩咐了,说你身边没个丫鬟服侍不方便,我可以给你端茶倒水呢。”
“你好歹是我表妹,又不是粗活丫鬟。”张林挥挥手,踩上马车:“快回去吧,这般成何体统?”
刘玉撇撇嘴,露出小女儿委屈姿态,男人直接无视,马车驾驾而去。
第150章 临行忙碌()
仓库里充斥着羊皮的膻腥味,张林小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赶紧拉着掌柜出来透气。
“今年把咱们通铺上的羊制品都换换吧。”张林对掌柜道:“皮衣那些买卖只做些老顾客就罢了,其余羊皮全部换成靴、包、水囊和其他东西来卖。”
掌柜皱眉道:“只是这般要少去不少客人,每年都有稳定订单,小人怕是不好交代。”
张林似笑非笑道:“你要跟谁不好交代?”
掌柜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可不是以前的老爷了,而是新东家,赶紧解释道:“小人就怕影响了二爷赚钱。”
“赚钱的事儿不用你愁,你只管把通铺打理好就行,过几天会有几个新账房来交接账目,你这边的账房则调去莘县。莘县不愿意去,那就去浅水镇,反正都是近处。”
“是,小人回头就知会他们。”
张林拍拍他肩膀道:“按年岁,我该喊你声伯伯,原不该说教你。只是咱们做买卖需得眼光放大些,不要守旧不创新,否则迟早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掌柜只好附和道:“小人听二爷的就是。”
张林此刻也不好跟他解释什么,只叫他尽快招募四五十个男女闲工们组建作坊,至于作坊的管理人员则从大王乡里抽调过来。
忙到下午,把货卸完,张林被阿鲁弟在狮子楼回请了一顿酒,期间把账目支付清楚,让得这个金人更是高兴。
金人现在正跟辽人打仗,虽然胜多败少,但毕竟辽国家大业大底子厚,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而金人对大宋的富裕实力可谓十分向往,还没有十余年后那般瞧不起。
张林跟阿鲁弟谈了秋后要加大采购量的话,让得对方兴奋十足,只可惜马匹交易不宜操作,只能每次小几十匹地买卖。
晚上回到张大户宅院上,跟二老请安后便回房睡觉,张林倍感寂寞,暗道身边没个贴身女人服侍还真有些不习惯了。只是张大户家的丫鬟不能再随意上了,上一个就赖上一个还得了?
空闺寂寞,长夜难熬啊,这才五六天光景,自己这欲望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张林望着被窝里被顶处的一个帐篷形状暗自神伤,自己这身体绝逼是有毛病,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把白玉莲带回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起又是一回擎天柱,让他更是无语凝噎。
表妹刘玉被他昨天训了一回,今儿倒没来服侍,只一个叫画莲的丫鬟来伺候他起床洗漱,看到自家老爷某处的不正常,晕红早已爬上脸颊。
张林见她姿色还凑合,年龄也有十八九岁,心中火气腾腾燃烧,正想对其伸出魔爪,却猛然醒悟自己不可太肆意放纵。
画莲从害羞惊喜看着眼前二爷那双眼里的浴火减弱下来,半天也没动作,不由得暗暗失望,只好规规矩矩地伺候一番离去。
张林吃过早膳便出了门,思来想去也不知去哪里好,但一时之间又不能离开清河县,只得胡乱在街面上坐车打转。
期间看到好几处勾栏场所,他虽满腹烧火,却也爱惜自己的小命,可不能去那种地方玩耍把自己中个奖,那就糟糕至极了。
来到狮子楼吃午饭,高员外恰好也在,见到张林到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总听丁三说二郎你这两日带个胡人来吃酒,也没见着面,今儿怎么一人来了?”
张林随意道:“在家里呆着无聊,来你这儿打发打发。走,陪我吃几杯酒?”
“恭敬不如从命。”
高员外将张林请到贵宾阁里,叫厨下做了五六样招牌菜端上来后,又拿来一瓶男人最爱的壮阳鹿酒。
他不管张林嘴角抽抽,笑道:“可有好些天没跟二郎你吃酒了,听你接手了张家通铺,却也该来庆贺一番。”
张林道:“哥哥有心就行,小弟的主业还是在莘县呢。”
高员外让丫鬟斟满酒,碰杯后一饮而尽:“还是这鹿酒妙啊,最是滋补,二郎年轻力壮,自然不像某家天天都得贪两口。”
张林心道我特么现在一肚子都是火,你还给我喝鹿酒,想我晚上睡不着觉啊。尽管推了几杯,但依旧被高员外灌了半瓶下去。
鹿酒入肚便起作用,惹得某人频繁对端茶倒酒的丫鬟打瞧。
高员外心中好笑,好意道:“二郎若是中意这丫鬟,送你就是,带回去夜里慢慢瞧。”
“算了算了。”张林摆手:“哥哥好意我心领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府上还有些事,改日再会?”
“那好吧。”高员外再和他闲扯几句,便亲自送他出门。
回到马车上,张林打发车夫速度回府,叫丫鬟们烧水沐浴了一番后,睡一觉才稍感好些。
过了两天,熬到大王乡里的人来后,张林总算觉得苦日子熬到头了,连忙把他们叫去通铺上安排后续事宜。
除了六个账房先生,衣料作坊里派来交接工作的居然是林冲妻子张燕,哦,现在改叫张主管。
张林原先称呼她嫂嫂,现在对方被休了,便改口叫张娘子抑或张主管,私下无人则喊张姐姐。
他指着堆满仓库,散发着浓郁膻腥味的羊皮道:“这批料子拉一半回去,先去味分毛,等我消息,再行开工。”
张燕按规办事地问道:“老爷要做什么?”
“现在无需多问,到时红云会拿给你们样板,依样而做就行。”
“好吧。”
张林又对柳二道:“木器作坊现下招到多少人了?”
柳二道:“能做活才二十来人,若只简单拼装,随时可以招四五十人。”
“那够了。”张林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过去道:“先按照上面的图纸做,有些地方的规格你自己和工匠们修改,只要成品大小差不多即可。木质方面选松木、榉木,梧桐木和杨木那种轻而结实的。”
“是,小人明白。”
张林提醒道:“做好后,跟衣料作坊这里要羊皮,外层裹皮,里层垫布,要能用又美观,手柄部位尤其注意牢固。先做样品,等我确认了再做货,要快。”
“是。”柳二打开图纸只看一眼就知道老爷要做的是什么了,原来是一种可以手提的木箱,尺寸有大小有都标注在纸上。
张林布置完大王乡的活计,松口气笑道:“你们自去狮子楼吃好喝好,记在账上。回头把羊皮运回去,你多帮衬着张娘子些。”
柳二呵呵一笑:“应该的。”
张燕轻轻欠身道:“奴家多谢柳掌柜了。”
“不客气不客气。”
张林没心思管他们如何相处,带着六位账房先生去通铺里办理交接事宜,有他这位新东家坐镇,也没人敢炸刺,都老老实实地配合工作。
再去一趟浅水镇,把林二哥那边也安排了一位账房后,住了一宿才第二天返回清河县。
看着三艘整船羊皮被运回莘县,他才能松口气,打道回张大户宅院上叫丫鬟们替他收拾行装,准备隔天回返大名府。
第151章 腹黑心肠()
张林很是意外林冲的休妻张燕会留在大王乡里做事,转念一想不禁释然,估摸着这个女人还在等着相公回心转意呢。
而且,张燕背井离乡,若是就这般回去,流言蜚语必然不少,还会惹来官面上的麻烦,倒不如留在大王乡里自由自在生活。
这女人颇有姿色,大王乡里好些个三十出头的单身汉都对她垂涎三尺,碍于严厉的乡规无人敢犯事罢了。
张林在大王乡里立的规矩甚重,他本来就是追求依法治国的理念,将此运用到一个乡村里,自然是对违法犯罪行为严加惩罚。
这动用私刑虽然触及到了朝廷法规,但也无人敢举报土霸张某人,而且大王乡蒸蒸日上,福利待遇好,也无人去触老爷霉头。
他后续将会转道去大名府里一直到船只修缮好后才能脱身,因此柳二和张燕前来另有一些事要做安排。
夜间,等把二老送去休息后,张林坐着马车前往客栈里把柳、张二人叫到房间里开个短会。
“此间事了,我要去大名府里待到四月份才能抽身,你回去后转告下金莲和红云她们。”
张燕轻轻颔首:“好。”
张林笑着换了个称谓,道:“张姐姐你能留下来,着实让小弟欣慰,林教头的事小弟自会帮忙。放心吧,你俩早晚有破镜重圆之日。”
张燕收起笑意,淡淡地道:“奴家已不作他想,只过好眼前就罢了。至于他是走是留,是去是来,已与奴家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