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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和孙掌柜呆愣了半晌,仔细深入地想了想这番话,好一会儿才惊呼道:“这买卖做得!以往每家商铺都要养十来个伙计来跑运输,平时都闲得很,二爷这个买卖好,可谓是物尽其用啊。”
孙掌柜闷声道:“只是二爷抢了别人的饭碗,保不准会有人来捣乱,就算在城镇里不敢,路上估计不会太平。再加上这一代贼匪猖獗,想开办起来也不容易啊。”
张林笑道:“那就是石秀的责任了,三郎有没有信心做一个总镖头?”
石秀大声喝道:“二爷放心,小人手里刀正渴着血呢,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贼子敢来惹事。”
“哪用得着三郎亲自上阵。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只需要招收一批身体健壮的闲汉,再拿另一批闹事的开刀,疏通官府,保管把这批人都给震慑下来。三郎只需要对招来的闲汉进行武艺培训,改一改他们好吃懒惰的脾气,把里面听话的留下来加工钱,不听话的踢出去。”张林豪气地道:“只要镖行能正常开起来,别说几百个闲汉,几千人我也能吃的下来。”
石秀喏喏几句,尴尬地道:“二爷说的对,只是,只是小人可不会什么培训啊。”
“这个无妨,明早上你就知道了。孙掌柜,平常染坊是什么时辰开工?”
“辰时开工,亥时三刻收工。”
古代一天分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是两小时,一刻约莫十五分钟。孙掌柜说的应该是早上七点开工,晚上九点四十五收工,换算下来,染坊一天要开工十四个小时。
张林在心里算了下,对他说道:“待会你去染坊宣布一下,以后的开工时间提前到卯时六刻(早上六点半),收工时间提前到戌时四刻(晚上八点),工钱不变。本乡的帮工一日三餐全包,外乡的只包中晚两顿,如果要赶工,再额外算工钱和一顿夜宵。”
“是,小人记下了。”
“另外,我这宅院建好后,先不忙将工匠遣散,再让他们把原大王乡留守的几户人家的房屋都修建加固一下。你还可以对染坊里的外乡伙计说,但凡愿意搬到大王乡的,房屋修建一律由我们包了,福利和本乡住户一样。”
孙掌柜应道:“是,小人回头就列个条陈出来请二爷过目。”
张林笑着点点头,大王乡里的住户太少,他很是没有安全感。而想要扩建产业链,稳住地盘,则需要相当多的健壮劳动力。
没有什么比白花花的银子更能打动人心的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需要把这些人的利益和自己进行捆绑,他荣则聚荣,他损则俱损。
第66章 作秀()
在张林的设想中,他能用钱解决的人口问题,最多是扩建到一个五百户人家约莫两千五百人的大乡寨,当上都保正。
再大就不行了,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不可能再掌握更多的人口资源。不过他还有另外一条计策,就是培养心腹去继续扩建大乡寨,与他形成一个利益集团。
当有这样规模的三四个大乡寨成为一整个利益集团后,就算是知县知府想要动他,都得好好掂量一番可能引发的民生灾难后果。
而这样的利益集团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论是资源整合和调配,还是产业链的升级扩展,还是自身的安全保障,都是顶呱呱的。
有现成的例子可以参考,那就是祝家庄和顾家庄这样的存在形式,可以养兵马,设教头,自成一个小王国体系。
而这体系是附和朝廷官面的,性质合法,黑白参半。不像水泊梁山那般,只混黑色的道,跟朝廷对着干。
目前大王乡里还没有把张林的宅院建好,只是两个普通的民居院落连通起来的大院,张林只能在这里先将就一段时间,等四进出的大宅院建好后再搬。
反正有的是荒地,不用白不用。
第二天一大早,张林便带着石秀,连同王、孙二位掌柜来到新染坊中视察。
四十个帮工尽数到齐,没一个漏掉的,稀稀拉拉地站在染坊前的空地上等待新老爷发话,一双双眼睛俱都是羡慕,好奇,还有一丢丢的感激。
张林一米八的大高个还是相当有皮相的,往人前一站,便有一股摄迫之感。他环顾了这堆人,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表情肃穆而沉静。
孙掌柜喝道:“都来见过咱们大王乡的张保正,张二爷!”
四十余人高低不平,杂乱无章地大声吼了一嗓子:“见过张保正,张二爷。”
张林压压手,止住呼声,背负双手朗声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诸位既然都在我麾下做事,可有谁对上下工的时间安排,月钱不满意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苍蝇似的嗡嗡一阵,俱都交头接耳,但没一个站出来。
张林喝道:“有,还是没有?”
众人齐声呼道:“没有!”
“好!现在,你们左右看看旁边人的个子,高的往后站,矮的往前站,分成两个队列!”
四十个汉子疑惑万分地看着新老爷,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彼此面面相觑,有些在调换位置,大多数都茫然无措。
张林指着不动的那群人,吼道:“立刻,马上,按照高矮个头分队列!”
稀稀拉拉一阵调换,你拉我,我拽你,看得张林眉头都挤在一起了,才是勉强凑了两条队列出来。
张林亲自下场拉人调换,拽出一个傻子就喝骂一句:“眼睛长屁股上了,高矮分不清?”
被骂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地站好位置。
张林看着天色,拿出一个沙漏圭表搁在地上,喝道:“现在就出发,在这沙漏倒完之前,从大王乡沿着小路跑到巨羊山山道口,再跑回来吃早饭。如果没有超时,回来就能吃上香喷喷的东坡肉和面条。如果超时,抱歉,只有青菜粥伺候!所有人不准弄乱队形,乱了一个,也别想吃到肉!”
“跑!”
这老爷莫不是神经病吧?四十个汉子虽然一肚子怨言,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曹宝和金大升在旁边手持鞭子,啪啪甩了几甩,抽的空气噼里啪啦炸裂声,喝了几句,领头的矮个子顿时身不由己地跑动起来。
张林,石秀和王、孙几人就站在原地等着,叫人抬来一箩筐的铜板,放在沙漏圭表的旁边。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沙漏都快见底了,远处依旧没有队伍回返的迹象。
“把沙漏倒过来放一会。”张林吩咐石秀去弄,然后笑道:“等看到人影冒出来,再倒回来。”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远处才呼呼涌涌地现出汉子们的身影,跑到跟前都是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老爷的目光也是抱怨和不善。
张林看了一眼队伍阵型,有两三个明显站错了高低位置,但他也没计较,站在堆满铜钱的箩筐前,笑道:“很好,都按时跑回来了,也没有站错位置。现在,按照前后顺序,每人上来从箩筐里拿三个铜板,不准多拿也不准少拿。”
四十个汉子听到有钱拿,纷纷脸上洋溢出笑容,仿佛疲倦感一扫而空,伸手来够。
“谁不按顺序,我特么让他滚蛋!”
几个不守秩序的吓一跳,忙站回原位,一个个老实地排队拿钱,又站回两队等候下文。
张林拍拍手,把众人目光聚在自己身上,朗声道:“在你们去吃东坡肉之前,我说几句话,大家听在耳里,都给我记在心里。日后谁犯了错,别说老爷我没提醒。”
“以后每天卯时六刻,都给我来这里集合,排队整列,跑到山道口折返回来。听话的就留下来,每天工钱涨三文钱,每三天吃一顿肉,每六天休息一天假。若是不愿意听话的,现在就出来说,找孙掌柜把工钱结算了,走人!有没有?”
四十个汉子没人站出来。
张林对旁边八个从阳谷县带来的伙计道:“柳二,带他们去吃面吃肉!每人挑五个带着做活,回头把名册跟孙掌柜登记一下。”
“是,二爷。”
四十余人哗哗啦啦地离开后,张林才对石秀道:“三郎,知道为什么叫他们跑步吗?”
石秀摇头,一头雾水,他好像有点懂,但却是说不出来。
张林笑道:“纪律,我是在培养他们养成纪律的好习惯。参军打仗,讲究军纪,咱们做买卖也需要对手底下人搞纪律。一个不愿意听话,不愿意守咱们规矩的人,本事再大,我也不会要的。你既然要做总镖头,日后手底下总要管个几十上百人,没有纪律和规矩,那就是一盘散沙,遇到贼匪也是掉头逃跑的份。我晚点会给你一份训练手册,你就按照上面的要求来训练你手底下的人,谁都不许漏掉!”
石秀抱拳大声道:“小人明白您的做法了,二爷放心,我一定办好!”
张林点点头,对旁边孙掌柜道:“你这边把工钱和上下工的时间弄成一个榜文贴在作坊门上,配合柳二郎他们管理这批人,谁不听话,给三次机会,三次之后立马叫他滚蛋。”
“是,小人记住了。”
“王掌柜,你是负责售衣部的,底下的人每个月都抽出一天时间来石秀这里报道,参加一次集体训练。以后销售网点铺开了,就按照地域,选择就近的镖行进行训练。”
王掌柜抱拳道:“是,二爷放心!”
张林呵呵一笑,招呼道:“走吧,咱们今天亲近亲近,跟这些伙计们一起吃大锅饭。”
第67章 钻营取巧()
张林的新宅院还没建好,但大王乡里的第一个公共食堂却是盖好了,别说四十个人,两百个人都能装得下。
食堂里虽然只有四五十人,却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地欢笑气氛。
老爷的到来,自然是装模作样地慰问一番伙食如何,好不好吃,勉力几句好好干,我看好你啊小伙子之类的场面话,互动气氛相当融洽。
这一天晚点下工之后,孙掌柜来报告,说生产出的染布数量比昨天提高了将近五分之一,简直出乎意料。
张林只是笑笑,这就是纪律作用下,赏罚并济带来的明显效果啊。等以后这批人熬出头,染坊规模扩大,效率最会更好!
晚间赶在睡觉前,他把镖行训练手册给编写了出来,字数不多,数千字而已。都是按照他记忆中后世训练军队的条例编写的,什么“拳术早操”“负重晨跑”“每隔六天一次的越野跑”“正步队列”,还有专门教授实战刀法和枪法的课程。
规不规范,张林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做是肯定会有显而易见的效果。
按照他的设想,经过这些训练,再在镖行里见过血后,长期培训下来,肯定会产生一批纪律严明的队伍。这些人要是有机会打仗,存活下来的老人,才是他将来打拼天下用得着的合格军人。
长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慢慢来,不着急,离着北宋完蛋还有些年呢。
张林对待石秀等人的态度也很直接,因为他们都不算“聪明人”。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大多在朝为官,要么大富大贵,鲜有穷迫潦倒之辈。
而对待不算聪明的人,用宗教或者某种“奇异思想”去控制他们会比较有效,真话里夹着几句假话,进行洗脑控制,相当于精神催眠,类似于后世的传……销、让这些人觉得跟着自己做的事都是对的,没错的,哪怕杀人全家也是顺应天道。
就如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口号的作用就跟阿弥陀佛一样,是用来掩饰他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以及日后受朝廷招安的借口。
这种把戏,就像他对待染坊的泥腿子伙计和女红帮工一样,说再多效忠大道理都是白搭,只有真金实银的钱财放到面前,进行利益捆绑,才是最行之有效的笼络手段。
当然,这不妨碍他利用这些人的同时,付出一些真心,虽然这些真心里夹带着他自私的个人目的。但是话说回来,这些人跟着他混,好歹付出后得到的也多些。
潘金莲流产之后,至少得调养两个月。这些天,张林大多数都是克制欲望,陪着她安安分分地睡觉,弥补下自己的愧疚。
不过这个女人总算还是明白事理的,陪了些天后,她就把男人撵到陶红云房里去睡。
张林晚间忙完,径直来到陶红云的房里。女人忙是给他掸灰,宽衣解带地服侍起来,倒水洗澡,替男人擦背。
“这些天,委屈你了。”
话音落下,伴随着男人的长吁声,陶红云的眼眶瞬间红了,一滴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滴落面颊在水桶里,鼻子抽抽地哽咽着。
张林回身仰头,看到她脸色珠泪涟涟,甚是怜惜,从水桶里哗啦一声站起来,将她搂在怀里。
久违的欲念燃烧起来,女人惊呼声中,整个人穿着睡衣被抱进宽大的水桶里,浸着水的衣服和肚兜一件件地被男人解开,随意地丢到桶外地上。
战场从水桶里转移到了床榻上
云雨初歇,张林翻身,把还处于眩晕状态中的女人压在胸膛上趴着,平缓后才道:“刚到这边,事情比较多,你就先看着衣料作坊,总账也得管起来,别整天闲在家里。”
陶红云在男人的强健的胸膛上亲了一口,低气却重重地嗯了一声。
“宅院虽然还没建好,但丫鬟们要先调……教起来,以后别挑那些十三四岁的毛孩子,挑几个年纪大些能做活的,从衣料作坊的女红里面选。”
“嗯,奴家知道了。”
第二天大早,张林依旧起了个大早,这次他没有主持晨练活动,而是让石秀组织,他在一旁观看。
石秀托人捎给道上朋友的书信才过十余天,至少也得八月中旬才能有回信。这段时间里的主要任务,就是招纳将来用于镖行的人手,并且对这批人进行短期的军事训练。
北宋朝廷对于民间武器有严格管制,律法不允许民间私藏“禁兵器”。不过,平民出于防身、自卫等正当目的,可以携带律法许可范围内的武器,如弓、箭、刀、盾牌、短矛,这属于“五不禁”范畴。其余的兵器装备则一概禁止,尤其是长矛、盔甲、弩等军用兵器。
不过一切律法总有漏洞可以钻的,张林有“保正”一职护身,等弄到都保正的权职,他就可以按照“保甲法”,组织起二百五十人的乡兵队伍,甚至可以以此去跟莘县官衙要钱粮。
乡兵有的采用禁兵指挥﹑都等编制﹐有的按照保甲法,以五人为一小保,五小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分设大、小保长和都保、副保。
这些都是张林在吃过阳谷县官吏的亏后,痛定思痛组建私人武装时让人调查清楚的信息。
想要在这个封建体系中混出头,那就必须熟悉这个体制,才能钻营取巧。
第68章 缺乏安全感()
张林在阳谷县察觉到张主薄等人要插手他核心利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采取了资金回笼和另起炉灶的计划,让王、孙两位掌柜在莘县里做准备。
等到他来的时候,在八千两银子的资本下,大王乡已是建设的初具雏形。至少新染坊和衣料作坊已是开始运营,能够进行创造效益了。
药家镇的莫掌柜确实是帮了大忙,不但接手了他在阳谷县的家宅和商铺,并且在药家镇上也给予了很多方便。
张林把镖行的第一个经营地带没有放在大名府,而是放在博州聊城一带,主要就是因为药家镇的莫掌柜支持。
等先把从莘县到药家镇一带做通畅了,形成规范流程的操作模板,把前期资金回笼,就可以辐射向更繁闹的经济地带。
其实莘县和药家镇的直线距离也就一百多公里,但由于时代背景,道路不通畅,山路居多,实际路途要有接近四百里。
而且不论是马车还是驴车,都是需要中途休整的,正常情况下,往返一趟走个七八天很正常。
在招纳身体健壮,最好是单身闲汉的同时,张林也把曹宝和金大升跟王掌柜派出去,在莘县到药家镇之间查探走访,摸透路况和打探清楚各处贼匪的具体情况。
因为做镖行买卖,最麻烦的就是延期和“死镖”(货物被损坏、遗失或者被贼匪打劫)的情况,违约可是要赔一大笔钱的,张林不得不慎重以待,提前对这两种情况做针对性的准备工作。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大王乡的扩展渐入正轨,有条有序地兴建土木。
石秀广招道上好友来投奔的回信还没来,却自投罗网地来了一个玩相扑的汉子,是远在药家镇上的郭达无意中碰到后,推荐来的。
这汉子唤作焦挺,绰号“没面目”,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浪迹江湖,在水务镇的山道上开一个小饭摊为生。
焦挺结识了郭达后,先是在药家镇逗留了三天,跟着同一批次的另外二三十个闲汉一起返回莘县大王乡。他来的时候,张林正在房间中手动绘制中国地图。
穿越带来的中国地图不方便示人,而且幅面太小,所以张林打算将这幅油皮纸的后世地图按照比例,手工描绘放大,对应北宋的各路州进行具体划分。
这项工作不可能假于人手,只能他自己辛苦一下。原先以为这是一个相对容易的任务,谁知实际描绘真是麻烦的要死,短时间内别想做完。
北宋的路州和后世的地名有一部分重合,但大部分都是更名改变了,所以他一边从别人嘴里想法设法地打探,然后回来自己对照着修改,这些天也不过才大致地赶出一份河北东路的粗略地图。
新招纳的第一批闲汉来到大王乡,他并没有多在意,哪怕其中有焦挺的存在。
说实话,他融入北宋一年,现在对所谓的水浒英雄情结也消淡了很多。都是两个肩膀扛一脑袋,这时代有本事的无名之辈多了去了。
这批闲汉都交给石秀去带了,晚点的时候他再去露个面不迟。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女人悦耳的声音也跟着传进来:“老爷,奴家给你端了碗解暑的酸梅汤。”
张林将后世的中国地图折叠起来,藏进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里,放在桌底抽屉中,道:“进来吧。”
陶红云轻轻推开门,施施然地走进了,将碗盏搁在桌面上后,双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张林哼哼地享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