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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跃打理育教总署,手下当然有这样的人才,便点头道:“有的。”
“那就让他们出几份佛经的试卷,对和尚们进行考核,凡是不合格的,一律取消度牒强制还俗。”
赵跃皱眉道:“只怕这样一来,没有几个和尚能考得过。”
“那正好!”张林高声道:“不会念经学佛,那还当什么和尚,把他们抬家里供着当佛爷是吧?”
“是,属下着人去办。”
“佛教讲求终生平等,讲缘法,所谓种善得善,种恶得恶。既然大多和尚都在滥竽充数,那就是败坏教义。真正的大德高僧,岂能容纳毫无佛性的弟子?与民争地,那就是与民争利,释迦罗尼是这般教导他们的?”
众人皆是应道:“主公所言极是。”
“我这就举个例子罢了,赵署长,陆署长,曹署长,你们三人这次要协力合作,好好整治下乌烟瘴气的佛庙。当然,求佛之辈里的行者头陀僧人就很不错,他们不占地,不与民争利,教化百姓,有的还能救治病人,行善积德。这些好的方面,和儒家礼教颇有相通之处,你们也要多加宣传赞扬。”
三人齐声道:“是!”
有些东西,表面光鲜亮丽,一旦深入其内地刨根追底,那就原形毕露了。
寺庙藏污纳垢凡多,布施香火也变了性质,整治寺庙的理由罄竹难书,有些寺庙甚至收留流民少女贩卖去勾栏,实在是让人憎恨至极。
张林不怕这些和尚们敢搞事,他可不是后世军阀那般没脑子地把少林寺不由分说地烧成白地。他要拿着确凿的罪恶证据,以民心舆论为炮火,从根子上铲除掉这群祸国殃民的贼和尚。
至于佛教,他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而是要改造它,把其中一些有利于民生的教义挖掘出来,大肆宣扬。
伴随着警务总署着令各地针对寺庙藏污纳垢的违法行为进行抓捕和审讯的同时,官报上连着数日刊登某某寺庙淫乱道场,某某寺庙勾结土霸强抢百姓佃田放高利贷印子钱,某某寺庙贩卖幼女等等报道。
真名实地,证据确凿,和尚们的罪行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百姓们震怒不已,有些受害者甚至过激地去寺庙里放火焚烧。
与此同时,民知报大篇幅刊登了育教总署几位儒佛学子的论佛义、罪善、苦行头陀之佛等一系列文章,深刻破袭佛教教义的同时,也点名道姓地指出和尚们曲解佛义,利用善民虔诚之心诈取钱财的丑陋行径。
主公也在民知报上作出批示:其一:取缔寺庙的免税赋和劳役兵役之权,以人头均佃田,劳力方能与民同心。其二:设立教宗属司职佛、道文化传承,责令限期内进行教义考核。凡考核不过者,收缴度牒文书。再者:凡罪大恶极之庙宇,经像奚毁,其内沙门勒令还民。三宝福财收缴国库,寺宇塔庙,赐予大德真僧者。
在官方舆论带动下,轰轰烈烈的
一时间,佛家弟子们叫苦连天,众多滥竽充数之辈临时抱佛脚地啃背佛经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考核。大街上百姓若见到化缘的光头和尚,总要打趣恶心一番,用一种很不友善的态度对待。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北宋和南朝差不了多少年,光福建和两浙二地的大寺庙就有一二百处,小庙更是不计其数。
其中蕴藏的财富,真正惊人。
第339章 贞娘回岸()
灭佛太武断,张林亦是留了一线生机,没有下决心将佛教一网打尽,只是依照法度对“偷逃佃田”“强抢女子”“不守佛礼”“放血印子贷”的寺庙进行大清洗。
什么政策,自下而上地施展,总是困难重重的。但要是先获得民心,从上往下地推动,那就事半功倍。
泉州府西郊的宝源寺第一个就遭了秧,连着数日上了官报头条,被狠狠地批判同时,寺庙进行整改,收缴不义之财和把佃田回收官署。
想抓个别和尚偷酒吃肉或者破身犯淫戒的事情太容易了,稍微香火旺盛的寺庙或多或少都有这种野和尚,抓到一个就是牵累寺庙整体改治。
九月底,当船队到达泉州府出海码头的时候,福建和两浙路上的“整佛”运动已经进行到如火如荼的程度,百姓们多是拍手称赞,和尚们如过街老鼠般遭人鄙视。
“主公,教宗属你的许多长老都要拜访你,声称不信佛者可解,但亵佛者必为天谴。”
议事厅中。
张林听了这么句,不由得嗤笑道:“亵佛?他们庙里那些个沙门干的也是好事?偷鸡摸狗,放血印子钱,强抢佃田,恶事一桩一桩还用细数?你去通知官报署,让记者们去采访采访他们。对了,把商会和工社、农社都派些负责任去旁听,叫大家看看这群秃驴们还要不要脸皮了!”
“是,那拜访一事?”
张林摆摆手,不耐烦地道:“我暂时没时间见他们,让教宗属接待。”
“是。”
“主公,夷州船队回来了,刚靠岸。”
“哦?”张林大喜道:“仪仗队准备好没?”
刘忠道:“罗武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教坊司里的乐队在场,一切规格都按照主公的要求办。”
“好,备马,我亲自去接。”
迎接英灵碑的骨灰坛乃是大事,张林这位主公为了表示强国兴武的决心,必然要亲自前去的。顺带,也看看随船队一并回返岸上的张贞娘。
有大半年没见她了,张某人心里怪想的。
码头上。
五百亲卫营全数出动,五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威武军汉组成的仪仗队,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码头道旁。
张林身着黑色武服,肃穆以待地看着另一队仪仗兵抬着装满骨灰坛的棺木一步步昂首前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庄重而自豪,和发自肺腑的尊敬。
“敬礼!”
唰唰唰!
仪仗队跟着主公一道面对棺木灵枢立正敬礼,目送英灵们渐渐远去,装车送去新建的占地八十亩的更大规模英灵碑。
随后,跟船队一并回返陆地的匠人或者夷州百姓陆陆续续下船走来。
一身青色武服,打扮的像个女侠客似的韩秀搀扶着一位大肚妇人缓缓走来,随即登上马车,护在周围。
路过转身踏步走的仪仗队时,韩秀朝着主公点头示意,张林亦是点头回应,把目光投向马车上车帘揭开少许露出的妇人脸庞,用嘴型说了个“回家等我”的词儿。
张贞娘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后放下车帘,张林率着仪仗队骑马转道去往英灵碑进行安葬仪式。
今儿是忙碌的一天,从英灵们下船,抬棺去往英灵碑,奏乐,主公诵文悼念,英灵入土,宣誓等一系列活动。
夜色黑透,张林才浑身不得劲地从英灵碑广场回返,秘书署那边还有几本札子要他作出批阅处理。
宅府门口,张林矮身下马,刘倩儿忙迎上来引灯带路。
“爷,回来啦。”
“嗯,对了,贞娘呢?”
“张姐姐在内院西厢的第二个小苑。”
张林点点头:“那跟三娘住的蛮近,她休息了没?”
“饭饭就睡下了,楠儿姐那时候怀胎也是这般爱瞌睡的。”
“备水洗个澡,对了,把秘书署的札子也拿去浴房里。”张林嘘口气,这鬼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些天晚上不但没风,还闷闷的,估计不日就要暴雨倾盆。
少时,张林先冲澡,再泡了会儿温水,躺在浴房的竹席上一边处理文札一边享受跪在身后的少女按摩。
房间里放着还没化水的冰,温度清爽无比。
“爷,今儿姐姐们在说你下令整治寺庙的事儿呢,她们担心会不会亵渎神佛。”
张林顿了顿,反问道:“那你担不担心?”
刘倩儿小手在男人肩膀脖颈处用力揉按,小声道:“奴奴也不知道,不过有些和尚的确蛮讨厌的。以前我和弟弟南下逃灾的时候,路过寺庙想要口吃的,和尚们不但不给,还对我们拳打脚踢,凶得很。”
张林搁下笔,拍拍她小手,宽慰道:“也不能全数一竿子打死,沙门也有好坏之分,只不过这世道啊把他们都惯坏了。”
“嗯。”刘倩儿重重地应了声,又问道:“爷,要不要给你抹精油?”
“今儿算了,明天吧。去看看你红云姐睡了没,今儿我去她房里。”
“嗯。”刘倩儿随即跳下竹床,洗干净手后,小跑过去。
少时便会,说红云姐姐还没睡,已经留了门。
张林把文札批完,着丫鬟送去秘书署,随后才由刘倩儿引灯去往陶红云的小院。
陶红云笑脸盈盈地迎他进房,边替他宽衣边问道:“爷在外忙一天,累了吧?”
“累得很,可没以前在大王乡里当个土财主舒服。”张林回忆道:“不过那时候老是担心会被人欺负,现在可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陶红云笑道:“那时候怎能想到现在,还记得爷对我们说要造反的时候,奴家们心里可都怕的要死。”
张林呵呵着把女人拉到床榻上,女人轻轻靠在他宽厚胸膛上,手按在心口,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现在还怕不怕了?”
“不怕。”
张林吓唬她道:“朝廷若是南调西军,从广南、江西、淮南三面来剿灭的话,可组织至少五十万的军队,而我义军算上常备军也不过八万数。你怎么就不怕了?”
陶红云轻轻拍他道:“爷别吓奴家,谁不知道军器监的火炮厉害,前番七千人打败八万禁军,咱们若有八万人,打败朝廷八十万军队也正常。”
“唔,你这小嘴儿真会说,爷亲亲。”张林哈哈一笑,凑去大嘴,女人亦是闭上双目,睫毛颤颤让男人品尝香舌。
由于女人来了月事,二人只亲亲热热一番就熄灯安歇。
这时代的大户人家若是三妻四妾,往往会给各房女子制作一个绿牌。若是老爷想去那房女子过夜,就饭后翻开写女子名字的绿牌,若是绿牌未翻之前就背过来,那就说女子身体不便行房。
张林也没立这个规矩,想去哪房睡就去哪房,有时候两三个凑一块儿过夜也正常。再者,他要女子侍寝并非一定要啪啪啪,有时候抱着女人睡觉就很满足。
在他心中,这才是一个家的样子,弄什么牌子那不成妓院了?
第340章 科学的小进步()
前番军器监对燧发火枪的弹体进行改进后,如今终于是打造出了制作弹体三段的模具。模具的料子乃是石墨坩埚法后经过至少三次锻打成型的高硬度钢,耗费了大量人力才搞出来。
对于石墨坩埚法不能量产高碳钢的情况,张林也只有无奈接受。
其实宋代已是有高碳钢的生产方式,俗称的镔铁就是高强度钢,不过此法来自西域之国,宋国内所见者少。而且这种生产方式更为落后和耗费人力,因而没有大规模普及开来。
像孙二娘送给武松的两把戒刀就是镔铁所制,吹毛断发,寒气逼人。
坩埚法所用的耐高温黏土也在军器监铁匠们的研发下进行了多方筛选,最后选择了苏州土,其他例如有名的高岭土、湘潭土,广西武鸣土,四川叙永土等在进行试验对比。
同时,军器监的核心铁坊也在试图制作大号石墨坩埚,用以提高高碳钢的产量,以满足军队日益增长的武器钢料需求。
制作子弹的模具使用方式依旧是以人力为主,只不过减轻了人力塑形和加固弹体弥合度的工作量,这一小小的科技进步让得子弹的产量提高了至少三倍。
军器监里。
张林查看了最新制作出来的尖头圆柱体子弹,饶有兴趣地让人试射了几十发,看着血流如注、被打成筛子的实验用大黑猪,众人皆是欣慰表情。
“感觉怎样?”
试枪的士兵想了想,回道:“回主公,准星似乎差了点,应该不是属下射击问题。”
旁边的匠人们立刻变了脸色,却也没敢插话。
张林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士兵考虑半晌,才犹豫着道:“射击之时,属下感觉枪管有那么点奇怪的震荡,具体说不上来哪里,反正就是感觉准星不太对。”
听到这里,崔署长在旁忙道:“主公,这支枪乃是滑膛枪管,要不试试线膛枪?”
“好。”张林随即安排人换了一支线膛枪让士兵射击。
砰砰砰!
十几发子弹过后,士兵揉揉肩膀,高兴地道:“准星是高了不少。”
崔署长亦是补充说明道:“主公,滑膛枪和线膛枪,前者容易加工制作,熟练师傅快的话,一天就能磨出一根枪管。而线膛枪管至少得五天,师傅一天能钻一尺的膛线就颇为不易了。”
这就是选择质和选择量的区别了。
张林考虑了番,还是决定道:“优先保证滑膛枪管的产量,线膛枪管专门安排极为熟练师傅制作,保持数量二十比一。”
崔署长松了口气道:“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既然条件有限,张林当然不会钻牛角尖地去强行制作线膛枪,这远远无法满足军队火枪兵的需求。不过线膛枪适合那些射击技术出类拔萃的神枪手,可以制作一批装备给他们,在每个百人火枪队里面设置2…3名神枪手,用以击毙敌方将领。
毕竟,这时代的军队,将领和士兵的着装区别还是蛮大的,很容易一眼就认出来。而且将领若是最先阵亡,可以引发战阵混乱,达到最效率的胜利方式。
随后,张林又去查看了番大型坩埚的制作场景,在他的指点下,这些古代匠人们亦是学会举一反三,开始利用滑轮和机械工具来代替人力,很多生产步骤也一天一天地改变着。
就比如眼前这个大如一间书房的黑瓷坩埚,圆体被一个粗厚的铁圈从底部和肚部箍着,两边用高硬钢制作的条块状支架撑起,中间亦是用铁质卯榫技术活动关节,通过铁链进行倾斜和转动方位。
什么是进步?在张某人眼中,这就是进步。
这个类似于后世钢铁厂的大型活动支架虽然还很粗糙,但无疑是个巨大的进步,说明了军器监的匠人们是真正理解了他的机械理念,并且把理念应用到实践中。
迈出原始机械化生产方式的第一步,整个华夏文明也似乎向前滚了一大圈车轮。
烧得通红的铁水在机械支架的作用下,滚滚倾斜出来,通过管道流淌进模型中,随后被匠人们拉出去冷却和再加工。
崔署长在旁介绍道:“主公,这一锅铁水重达七千五百斤,再加工后可以制作出四寸八分口径的火炮五门或者五分五厘口径的新式枪管一千支。”
“要注意安全措施。”张林点点头,同时提醒了一句,这融铁房里实在热的不像话,他才待了一小会就感觉快被烤熟了,又重复道:“既要小心铁水烧伤,也要防中暑。”
“是。”
看了一会,崔署长把主公礼送出铁坊后,又幸灾乐祸地看着主公的车队去往了田署长主管的军器监火药坊。
军器监有多重要,任何人心理都清楚。张林隔三差五地就来转一转,让得崔、田二位署长彼此间也有些竞争意识,交好归交好,但你赶我追的架势已是有了。
一门火炮或者一支火枪的制造,主要的制作过程是在铁坊,但后期验收却是由专门的试验士兵队在火药坊的协助下完成。
炮或者枪射程正常不正常,弹体射击过程中是否稳定,精确性高不高,火药装填量多少为最合适的份量,这些都是要几方队伍进行大量实验后用数据呈报给主公看的。
在几方互相监督的情况下,在数据面前,造假的可能性被降至最低。
同时,每一门炮和每一支枪的生产过程都有核查员,并且每个成品火器都会有核查员刻下数字编号,把责任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无形中让大家都认真地做事,不敢敷衍马虎。
比如,一支枪在使用过程中出现炸膛现象,首先就要从编号上追究验查员的责任,然后根据编号可以找到是哪一组匠人制作的枪支部件出了问题。是枪管打磨不佳,还是击火活塞角度不对,抑或火药丝包的装填量出现严重失误,这些都是可以追查出来的。
正常概率的损坏炸膛现象也有,军器监设置了严格的规定可以最大可能地降低这个概率,尽量保正前线士兵们不会无辜地死伤在自己使用的武器下。
第341章 战略()
前些时候,张林对前线部队说了“元宵节要去杭州过”的话,意思就是要求前线将领务必年后正月前肃清两浙路上的方腊和朝廷残余禁军。
童贯率领的朝廷禁军已是被一战打怕了胆子,被撵出了两浙路,但方腊十多万余人依旧盘桓在睦州、歙州(已被宋微宗改为微州)和衢州,以及广德军州旁的宣州一带。
三千新式火枪旅还未完成半年集训就被张林下令调去了婺州、信州、饶州一带,针对方腊军展开大规模的清理行动。
军队不见血是永远成长不起来的,用方腊军来练兵是眼下最好的条件。
江浙路上分西南和东北两个方向,合计一万八千兵马,打得方腊军节节败退,放弃衢州和部分宣州地盘,退守睦州大本营一筹莫展。
睦州府城。
方腊坐在修缮后特意打造的皇椅上,曾经的意气风发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颓然和落寞。
厅中,文武官员依照宋制站成两排,俱都悄无声息,可闻针落之声。
如此诡异寂静的气氛,让得方腊稍有些恼怒地道:“都说说罢,现今西有朝廷兵马,东南有张临小儿欺我,如何是好?”
左丞相娄敏中出列,沉吟道:“圣公,据前头传回来的消息,那张临麾下兵马袭击衢州和歙州之时,似乎并未赶尽杀绝。纵观收拢回来的精锐兵马,其实我军尚未遭受太大损失。以臣之见,不如派人去说和,否则我军拼死力战,我军损一千,他也得损八百。”
这是说和派,方腊轻轻点头,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人。
祖士远只得硬着头皮出列道:“圣公,左丞相所言有理,现在我军最要紧的是养精蓄锐,双方罢兵言和乃是最好。”
方杰突然站出来高声道:“一个个都叫着去说和,也不知那张临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