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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支凤早上醒来天还没有大亮，看着微微的晨光，她的心突然很惆怅。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呢？这都三天了，明天，后天？眼看着新年就到了，家里少了人还是少了一份热闹和欢乐，即使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是忧伤大于快乐，她还是想老爷了。
翻翻身看见了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字画，这是大少爷前几日送给自己的，清幽的山水间透着一份安闲，潺潺溪流缓缓荡漾，就像真的流淌在自己的面前，还有那首诗，她也记在心底。
莲花盛开的时候
你我相逢
没有遇见一双迷人的眼睛
却能动人的心灵
也许天生注定
那朵纯净之花的爱恋美丽得可人
爷爷说
打开曾经的包袱
什么都是空空
不要留恋尘世的空俗
走过那点点滴滴的岁月
忘记了一切就留下了真
这是他自己写的吗？老爷看过之后还说文采斐然，喜欢得很。
静静地挂在那里，视线停留，心却飞扬了起来，支凤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老是惦记着老爷也惦记着少爷，对老爷的是一份依靠，对少爷的是什么，是思念？那天夜晚的欢声笑语，快乐无边；那天梅花树下的喁喁私语，静谧无声。这一切早已深深镌刻心中，难以忘怀。
支凤睡不着了，天渐渐地亮了起来，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冬日的晨风吹拂着脸，有点冷，披上衣服，走出了院子，一切静悄悄的毫无声响。
支凤不知道要去哪里，看着这个大宅院，自己来了半年了，基本上没有走过。趁着这寂静无声的清晨，在院子走走吧，顺着台阶，支凤来到了房顶上，俯瞰着这个院落，一层层的院子前后相连左右相间，白墙青瓦，挂满了红灯笼，不失喜庆，要是在院子里再挂上一些花花绿绿的布条，是不是更加绰约多姿呢？那上午了就吩咐家里的人赶快行动吧！
站了一会儿，有点冷，想转身回去，但是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微微地蹲下身子，看着他从二院的小屋子里走出来，是刘管家，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没有任何人，才匆匆地走出了二院的院子，那个小屋子没有记错的话，就是春莲的丫头夏雨的屋子。看来，下人们的眼睛雪亮如炬，那些猜测不是胡乱说出口的，空穴来风的事儿向来都是站不住脚的，只有捕风捉影后才知道事情的真正存在。
支凤叹息一口气，心想：二太太知道吗？或许她早已知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算了，自己何苦多事呢？
从房顶悄悄走下来，回到院子，秋月和张妈刚刚起来，打扫院子的尘土。
看见支凤，两人楞了一下，笑笑说：“太太的门关着，以为你还睡着呢，就没有喊你，没想到太太早已经起来了。”
“睡不着了，这几天烦心，就出去走了走。”支凤说完，响亮地打了一喷嚏。
“太太赶紧回屋子，别再受了风寒。”秋月扶着支凤走进屋里。
吃过早饭，家里没什么事情，支凤吩咐张妈找来几个老一点的女仆，对大家和蔼地说：“今天一天我们大家把这些没用的各种各样颜色的破衣破裤剪成一道道大小相同的条状，然后找细绳子隔一段距离系上一条，挂在院子里，看上去缤纷多彩，我们过年的时候还能喜气洋洋，今天一天忙完这些事情，给每个人加两倍的工钱。”
大家洋洋得意地干活儿去了。
春莲走进来，看着这么多的仆人在这里，问支凤：“妹妹，你想干什么呢？”
“就是增加点喜气，看上去会好看一些，五彩缤纷的。”支凤把想法说给春莲。
春莲惊叹了一下，然后说：“妹妹真是有才，这么好的办法都能想到，每年过年的时候就感觉家里缺少喜庆，不热闹，这回好了，我们一出门漫天飘飞的都是五颜六色，看上去就热闹非凡啊！妹妹你怎么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呢？”
支凤看着阿谀奉承的二太太，拉起她的手，“姐姐屋里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这个法子就是好。”春莲一边拉着支凤的手进屋一边笑着说。
“好什么，还不知道老爷太太回来后什么态度呢，我就自作主张了。”
“怕什么？老爷太太回来了，你要是不敢承认，就说是我的想法，我想给孩子出生时找到快乐。这倒好，我还没有想出来，你都想好了，这很吉利的，听说孩子要吃百家饭，这样长大才会出息。我们没有机会了，到时候看着这千千万万飘飞的彩条带子，那一定也是一种吉利。”
“姐姐，我看见你屋子里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有什么小帽子，小鞋子的，都是你赶制的吗？”
“不是，我一直乏累，都是夏雨那个丫头和李妈做的，她们对我可好了，现在还在屋子里缝制呢。”
“哦，姐姐有没有觉得夏雨最近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呢？”
“没有啊！挺好的，跟以前一样，我很喜欢这个丫头的勤快，我刚嫁给老爷的时候，她就跟着我了，我们情同姐妹呢！”
“哦，姐姐仁慈宽厚，待下人就像亲人一样，这个丫头也知恩图报了。”
“这个丫头也不容易，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卖给富贵人家做丫头，她谨慎细心这么多年了，现在更是心眼儿多了。她很可怜，记得刚刚跟着我的时候，自己的钱舍不得花，都拿给家里人了，她说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生活艰难，爹娘又长年累月吃药，所以这个孩子生活很凄苦，我尽量能帮就帮她。对了，妹妹，你刚才说什么异样？”
“哦，没什么，就是我昨天碰见她了，她的脸红扑扑的，我害怕她生病，就问了一下，你这个丫头性格开朗，口直心快，谁要是有个什么不是，到她嘴里一定会说的有声有色啊！”
“这也是这个丫头的缺点，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经过脑子思考，不过，她对我很好，也很忠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春莲离开回自己的屋子了，支凤心想：看来，这个二太太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或许她本来就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她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支凤想想，心里越发颤动，难道？她突然想起，要真是二太太派夏雨找人打小少爷的话，这个女人，无论是太太，还是丫头，都是精明中的精英了。还有，那个布人事件，难道是她们合伙骗我们的？忠心耿耿是一件好事儿，但是为错误的人指明一条道路，那就会五雷轰顶了。难道，难道，难道夏雨和春莲之间阴谋迫害自己和贤淑吗？还有刘管家，是不是已经加入到她们的行列中了？要真是这样，上次布人和手绢儿的结局和预料中的处理一模一样，自己朝着她们预定好的计划里走去，真是伤感无奈，真是二太太春莲和这个丫头夏雨背地里干的事儿那就太可怕了。
支凤遥望着院落，空荡荡的，站在院子里，微风轻抚脸庞，她想：
人还是应该把自己的心隐藏深深，就像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蒙头一样，隐藏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人的表情和眼神能改变吗？即使改变了不该，得到的又是下一个该与不该！
宅门春光32
更新时间2012…2…13 0：01：26 字数：2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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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又来了，春莲屋子里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叮叮铃铃。
支凤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笑声，突然间有一种难以揣测的心情，张大夫每次看见别人的时候，都是一种深沉的神色，难道他也会哈哈大笑啊！
支凤轻手轻脚地走，感到莫名其妙，刚要踏进屋子却停留下来。
春莲说：“你几乎每天都来看我，我和孩子都会记在心里的，你去那边给那个女人把脉的时候，她都跟你说些什么？”
张大夫的声音传来：“没有说什么，你是觉得我和三太太之间会有什么？”
“那肯定不会，只是我感觉你的药对她能不能起到作用，她的身体本来很好，现在吃了你的药，一定会更加精力旺盛。”春莲说道，还夹杂着笑声。
“那要看她的造化了，人人都是不同的，不过怀上孩子那你还不清楚吗？”张大夫说。
“嘘——，这样的话最好不要说，夏雨，你去看看，三太太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结束了的话，就让张大夫过去了。”
夏雨的脚步声渐渐趋向门口，之风赶紧回退几步，大声喊道：“姐姐，姐姐——”
夏雨迎出来，脸上讪讪的说道：“三太太，你怎么过来了？”
“我那边没什么事儿了，就过来看看姐姐，听说张大夫来了。”支凤假装一无所知。
“来了，在屋子里呢，你进来吧。”夏雨忙走前来，扶着她的胳膊走进来。
春莲站起走过来笑着说：“妹妹，你来的恰到好处，就在这里把把脉吧，省的来回跑了。来，坐在这里。”说完，拉着支凤坐在椅子上。
张大夫的手伸了过来，支凤抬头看见他的脸，还是波澜不惊，支凤怀疑刚才的笑声是从地狱传过来的或者是自己的幻听。张大夫的食指和中指扣在支凤的脉搏上，微微的暖意传过来，支凤的胳膊动了一下。
张大夫马上拿走了手，娓娓道来：“三太太的身体现在好了一些了，这才一段时间的光景，已经明显好转，要是再来一段时间，相信就会完全好了的。”
支凤的心触动了一下，你这个伪君子，我身体好了有什么用啊，我还是想着快点怀上孩子的，笑着道：“张大夫妙手回春，你的妙春堂果然名不虚传。”
“三太太过奖了，小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口是心非，支凤在心里马上冒出了这样一个印象。
春莲站在旁边，眼睛看着张大夫，轻声对支凤说：“等老爷回来了，你的肚子就指日可待了。”
“姐姐——”支凤假装羞赧，慢慢说，“姐姐，这些话还是我们悄悄地说吧，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还是别说这样的话，让别人听见了多难听啊！”
春莲哈哈地笑出声音，“这怕什么？我就不怕，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早点到来，又没有关系到别人的什么，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妹妹，你就是太拘谨了，你要是放开一点点，我想不至于有了这样的忧虑之症。”
支凤看见张大夫已经在收拾行藏了，脸上没有不好意思，看来，大夫就是大夫，说笑就笑，说哭就哭，每一个表情都能自我控制很好。
张大夫走后，刘管家又进来了，看见支凤也在这里，脚步停顿了一下，笑着说：“三太太也在这里啊？”
支凤笑了笑，夏雨端过一杯茶水来，递给刘管家，刘管家笑着接过去，支凤自己观察了一下，那就是暧昧的眼神，没有任何怀疑。
“二太太，你托我买的那种胭脂已经买回来了。”刘管家说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胭脂，夏雨接过来，递给春莲。
春莲满脸微笑，“多谢管家帮忙，辛苦了。”
“三太太，今天看门的人告诉我说，城里的张老爷家里明日要办五十大寿，老爷没有在家，你看我们怎么办？”刘管家请示道。
支凤心想这样的家事情就是多，这种寿宴礼节肯定轻视不得。但是自己没有办过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春莲揣测支凤此时心里的忧虑，笑着说：“妹妹，上次这个张老爷家里办寿宴的时候，我听大太太说，送了六匹缎子，两件古董，都系着彩缎表示吉庆。刘管家，你先去四处打听一下，看看和我一样交情的人家送些什么，你就照着办，办完了跟三太太说一声报了账目就可以了。”
刘管家看了看支凤的反应，支凤笑笑说：“多亏姐姐提点，我对这些事情都不太清楚，谢谢姐姐，刘管家，你去吧，就照着姐姐的意思去做即可，回来了给我报个账目。”
刘管家答应了一声“是”，转而又说，“还有，明天午间时分，张家举办大宴，邀请老爷和太太参加，看门人告诉他们了，他们说是别的人去就可以，三太太，明天了，你收拾一下，我带你过去。”
支凤应了一声，心想：真是麻烦，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看来又得虚情假意地表演一场戏了，还是让秋月陪着我一起去吧！
坐着马车到了张家的门口，刘管家让马车先回去，等一个时辰后再来接三太太回去。
张家和王家一模一样的气派和华丽，门口站着很多迎接的人，中间一个人笑着对来来往往的人说，“欢迎到来，里面请，老爷和太太都在里面了。”
刘管家指着那个人说：“这是张家的管家，一切事情都是他处理。”
支凤在秋月的搀扶下，走了过去，那个人看见了刘管家，笑着说：“老弟，你们来了，太太请进。”支凤和秋月就慢慢地往前走，刘管家跟了上来。
“王家王老爷送礼：六匹苏州锦绣、两件青花瓷瓶、白银百两——”
身后的声音一响起，支凤的心咯噔了一下，刘管家轻轻地说：“这个张老爷和我们家有着很长时间的交情，而且生意上也有往来。”一个院子里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支凤笑着点了点头。
张老爷身材魁梧，微微发胖，张夫人身材苗条，完全没有贤淑那样的中年之态，笑着迎了过来。支凤走前去，刘管家说：“张老爷，我们老爷和太太回娘家去办——”张老爷微微一叹，转而笑着说：“我听说了，过几天我会过府问候。”
刘管家介绍支凤道：“这是我们家三太太。”
支凤走前去，双手作揖，满脸堆笑道：“恭祝张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恭祝太太身体安康、越来越漂亮。”
张老爷哈哈笑起来，张夫人走过来，拉着支凤的双手笑着说：“王太太客气了，早说着过去看看你，一直没有时间就搁置下来，今天总算见到了。老爷天天夸赞王家三太太是个美人，今天一见，果不其然啊！”
支凤赶紧歉意地一笑，“哪里哪里，太太您见笑了。”
“你陪着王太太里面去吧，我在这里接待客人就行了。”张老爷对着张夫人说道。支凤可以感觉到王家和张家的交情了，原来如此之深。
这一行受益匪浅，认识了张家大大小小的五个姨太太，说了好多冠冕堂皇的话，自己也可以虚伪的。支凤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心想：人就是虚伪的吗？可能是吧，只有虚伪才能在这样的大家族里生存，就像张家的五个姨太太，看上去和风拂面，实际上明争暗斗，心藏杀机，只要一有机会，一个个挺身而出，为了自己心中仅有的一份期待。
冬日的风就是如此邪恶，天又黯淡了下来，前几天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看来新的一场雪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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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春光33
更新时间2012…2…13 9：32：40 字数：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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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如期而至，带着一份清冷的风光和漫天的白雪缓缓停留，支凤永远不会忘记，老爷、贤淑、大少爷和小少爷一家四口手拉手回来的那个瞬间，她觉得这就是王家的幸福，可是后来这样的幸福就慢慢地消失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时光的前行，那种曾经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后来的支凤觉得这一切难道都是上天注定的吗，包括自己、包括贤淑想改变这种境况却无能为力，一切都按着自然运行的轨道前行。
除夕之夜，按照这里的风俗习惯，一家人要在一起守岁，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吃过除夕夜饭，太太贤淑坐在一边默默无声，自己嫂子的去世给家里带来很多不便的事情，哥哥的几个姨太太开始争风吃醋，都想着坐上太太的宝座，可是这个辛劳的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要是让贤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她一定选择做个小老婆，既受宠，还能撒娇，还能想要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不费吹灰之力，而自己呢？天天为了这个家苦心孤诣，还得顾着大局，稍有闪失，一家人就混乱不堪了。她看着大肚子的春莲和有点乖巧却看不懂的支凤，心里感慨万千，我要是她们，那该多好啊！想着想着，时时唉声叹气。
二太太春莲坐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应该是个儿子，那天家里来了一个道士，春莲悄悄地算了一卦，说是贵得龙子。那就是儿子了，虽然说女儿、儿子在王老爷的眼里毫无区别，但是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一定要是儿子才行。小孩子这一段时间很调皮，在肚子里不安生，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将自己踢醒，感觉到他在里面动来动去，可能真的迫不及待了吧！春莲摸着想着，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开始，有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东西。
支凤坐在王老爷的身边，简单地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大少爷和小少爷坐在一旁，细心地听着，时不时跟着一笑而过。大少爷觉得支凤原来这么有能力啊，即使自己在学堂任职学生会，处理事情的时候还是力不从心，尤其是和别人谈判的时候，更加难以应付。而这个支凤，虽是小户人家出生，却毫无畏惧，和别人交往起来这么随意。
除夕的时光慢慢溜走，大家实在熬不住了，春莲站起身来说：“老爷，我实在等不到了，我先回去睡下，好吗？”
王老爷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沉思。
支凤笑着说：“老爷，姐姐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怀着孩子，还是让姐姐先回去睡觉去吧！”
大少爷望着闪烁的烛光说道：“爹，这守岁只要守一会儿，心到了，就可以了。”
王老爷淡淡地说道：“那你先回去歇着吧，早点睡，明天还要早点起床吃饺子呢，记得早点起床，夏雨，你明早了记得喊太太起床，年夜饭吃了，新年的饺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是，老爷，我知道了。”夏雨笑着回答，看着春莲，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贤淑呆在那里打盹儿，王老爷过去坐在她身边关切地说：“你困了，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贤淑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看大家还在等待着，笑笑说：“老爷，我没事儿，每年我都陪你守岁，今年也不能例外。”
王老爷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贤淑依偎在老爷的肩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闭上眼睛的刹那，看了看支凤，支凤正在和大少爷、小少爷说说笑笑，她也笑了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亥时已过，子时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