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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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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远也在打量他,一边啧啧摇头:“想当年你老爹没放膘之前,也算是个英俊少年了,你们两兄弟,倒比老爹我还强得多,只是这脾气可就大大地讨人嫌了。”

孟知远这些年,少说也长了三十斤膘,即使是当年的熟人,只怕也无法将现在这个笨拙肥重的百户,与当年那个英俊少年联系到一起。

孟剑卿至此也想到了这一点,嘴角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这头老狐狸!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可名状的愤怒。

如果他早知道这回事,他就会猜到,那个蒙面人,认识的是严二先生而不是父亲;锦衣卫兼程赶往宁海卫,要找的也是严二先生而不是父亲。

在天台寺中的五年,他习文学武,日夜苦修,期望着终有一日,他将如宝剑出匣、万人瞩目;然而他所作的一切努力,几乎都在眨眼间化为灰烬。

到现在他才醒悟过来,拦路劫杀那些锦衣卫时,自己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哪怕逃走一个……

于氏在外面敲门,送进一碟熏鱼、一碗青菜和一大碗白饭来,又默然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孟剑卿这会儿感到自己确实也饿得狠了。

孟知远仍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埋头苦吃。

孟剑卿忽地闷闷地说道:“这些事你应该早告诉我。”

孟知远这一回的叹息倒是货真价实:“那些都是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才干的事情,又早已过去了,上头的人和下头的人都死得一干二净了,我还提它做甚?不但是你,就连你大娘和你娘,我也从没提过半个字。你也该忘得干干净净。这都不关你的事。”

他猜想孟剑卿问起这件事,不过是因为,严州弥勒教起兵的消息让孟剑卿担心了——谁都知道弥勒教其实就是明教的分支与变身,奉祀的同样是那涤除黑暗与邪魔的烈火。

孟知远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明天剑臣也该回来了,我再和你们说讲武堂的事吧。”

他临走之时,孟剑卿低声说道:“父亲,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让我和剑臣像其他人一样刺青。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在孟知远心中,只怕没有一种刺青,比得上那簇火焰的美丽;然而那又是一簇只会给他的儿子带来灾难的火焰。新的王朝,容不下这簇离经叛道的火焰。

与其刺一个令他无法释怀的替代品,不如留一片空白。

让他的儿子们,从这片空白中开始他们的一生。

但是孟知远很快知道了,孟剑卿再也不可能从空白中开始他的一生。

锦衣卫是第二天凌晨到宁海卫的,得知驿道上出的这桩大案,孟知远的脸色立时刷白,冷汗当时便下来了——不用想,这个事就算不是孟剑卿干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否则怎么会突然间问起那些事?

天地良心,他可做梦也没想到孟剑卿那混小子会卷进这么要命的大案里去,早知道他就该告诉那混小子这些秘密的,现在可好……

主办此案的沈千户,看上去十分文秀和气,让孟知远在对面坐下,打量着他冷汗涔涔的脸,倒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也难怪,宁海卫境内死了九名锦衣卫,这是多大的事!更何况那死在现场的疑犯还是在宁海卫住了五年的根伯,而且这个根伯还救过孟知远小女儿的命。

孟剑卿也被叫去问话。他回家的时间,使他被怀疑有可能见过那场厮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光礼。这一次见面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心中不无紧张,不过他表现出来的震惊与不安都在情理之中;他也很坦然地回答说自己走的小路与驿道相隔甚远,即使时间上恰好吻合,只怕也看不见隔了两道山梁的厮杀;至于马嘶声,这在驿道上是常事,他也许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在意。

他自信自己的言行毫无破绽。

要直到几年以后他才知道,不了解沈光礼的人,初见沈光礼时,都会大大低估这位沈大人的眼光与手段——他也不例外。

沈光礼平静而淡然地听完他的话,不置可否,只转头向孟知远说道:“你说的根伯,其实是严二先生。他在宁海卫住了五年,你居然未曾察觉?”

孟知远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快,只能一迭声地自称失职该死。

沈光礼没有再追究下去,只淡淡说道,严二先生也算是一代宗师,不可轻慢;既然于孟知远有救女之恩,那就由他负责安葬。

下葬之时,孟剑卿悄然将一尊小小的木雕弥勒佛放入了严二先生的头颅之下。

就让他膜拜了一生的弥勒,引导他的重生之路吧。

泥土推入坑中,掩盖了裹着白布的人体。

冬去春来,这片泥土上,很快便会长出青草,再也看不到墓地的痕迹。

而孟剑卿,即将踏入一个新的世界。

之一:少年郎

【一、】

时当深冬,庭外大雪纷飞,颇有呵气成冰之势,杭州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胡愈的额上,却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半躬着腰,拱手而立,满脸堆笑地望着面前正慢慢翻阅名册的应天府左军都督同知、南乡伯邓南庭。

良久,南乡伯合上名册,略略“唔”了一声,说道:“看来此次候选子弟,都是身家清白的青年才俊,浙江省不会再有方国珍的旧部子弟被推选进讲武堂的事情了吧。”

胡都司连忙道:“那是,那是。”

南乡伯沉吟一会,又道:“既然如此,选拔明日便可开始。”

胡都司忙道:“那么下官立刻去布置。还请大人明示,明日如何比试。”

南乡伯盯他一眼:“这个本官自有安排,胡大人只管照办便是。”

胡都司不敢再问,告退出来,一直退到二门之外,才敢直起腰,飞雪一扑,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才知道自己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胡都司自问去年浙江省的选拔,自己并未敢恂私舞弊,虽有失察之处,终究还是不曾真个将那名方国珍旧部子弟选送入京城讲武堂,不曾惊动洪武帝;但是当着南乡伯那张赛似包公的面孔,便是心中无鬼,被南乡伯盯贼似地盯上这么许久,也难免心惊胆寒了,无怪乎军中私下里都将南乡伯叫做“南阎王”。

胡都司麾下杭州卫所的将官们都候在大厅之中。他们也早闻得南乡伯的严厉之名,是以都战战兢兢,早已担了半天的心。

胡都司清清喉咙,提足了劲说道:“邓大人亲自坐镇杭州府,今年的选拔,咱们上上下下,都得十二分小心才是。各位务必打点精神,不畏严寒,好歹办完这件大事,也给咱们淅江各卫所挣个体面。”

一名参将谨慎地问道:“请问胡大人,明日便要开始选拔,我等应该做何准备才是?”

这可问倒了胡都司。胡都司只能干咳几声,含糊答道:“这个嘛,邓大人自有示下,我等只管照章办事便是。”

众人茫然相顾,都不知南乡伯究竟要如何主持今年的选拔,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大雪下了一夜,次日雪住了,一轮红日鲜亮地挂在碧空之中,映着演武场四面房舍山林的银装素裹,煞是令人赏心悦目。

演武场上的雪已扫净。

南乡伯登上点将台,听着旗牌官唱名,淅江各府卫所选送的青年子弟自台下鱼贯而过,向他行礼。

淅江省共十一府,除杭州为首府、特设六卫之外,其余各府,均设二卫所、立二千户,共计二十六卫所,二万六千驻军,另有军户十三万余口,平日里屯田练军,概由杭州都司负责。

二十六卫所,每所选子弟五人,再加上杭州都司保选的额外五人,共有一百三十五人。南乡伯不曾透露今年浙江省有多少名额,但以去年选拔的情形来看,能入选者,不会超过十人。

各卫所护送子弟考选的将校与老军,围在演武场外,心中虽然紧张,慑于南乡伯的威名,无人敢低声议论。

唱名完毕,一百三十五人列队于点将台下,静候南乡伯公布今日考选项目。

南乡伯环视着台下一张张兴奋而紧张的年轻面孔,慢慢说道:“今日下官代国家选将,一禀公心,务要选得良材美质,以担大任;天地鬼神,均是见证!”

南乡伯身材不甚高大,嗓音却洪亮如铜钟,震得树上积雪,簌簌而落,演武场场内场外诸人,都悚然动容,肃然起敬。

南乡伯挥一挥手说道:“今日第一场考试,默写孙子兵法十三篇,限一个时辰完成!”

孙子兵法,原是兵家必读之书,听得南乡伯的这头场考试如此容易,众人不免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南乡伯继续说道:“考场不在此处,而在城隍庙外!”

众人哗然。杭州府城隍生日,正是今天;各地善男信女,自百十里外赶来替城隍祝寿,兼采办年货,所以这一天竟成了一个小小庙会。既便在演武场上,也隐约可以听见城隍庙那边传来的鼓吹之声。

惶然之际,一名考生越队而出,向南乡伯单膝跪下,行了一礼之后,站起来高声说道:“大人,城隍庙外百姓聚集,设为考场,恐有扰民不便之处;再者,要驱散那些小民虽不难,终究也大费时间,恐怕有所贻误。”

众人心中深有同感,只是不敢这么大胆说出来而已。

南乡伯注视着这个年轻俊秀、英气外露的考生:“你是哪一府的考生?”

那年轻考生昂头答道:“台州府孟剑臣。”

一名亲兵已将名册翻到那一页递了过来。南乡伯匆匆瞥了一眼。

孟剑臣,台州府下辖宁海卫所百户孟远嫡子。

南乡伯注意到,孟剑臣的名字之前,还有一个名叫孟剑卿的考生,宁海卫所百户孟远庶出长子。这孟百户,倒不简单,居然能将两个儿子都送来杭州府考选。

亲兵收起名册。

南乡伯黑森森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对孟剑臣的大胆陈词,是喜是怒。

胡都司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正想着如何斡旋,南乡伯已开了口:“年轻人,你大概想着,如此一来,本官将对你印象深刻、另眼相看,是吧?”

孟剑臣一怔,脱口答道:“属下不敢有此等想法。”

南乡伯面色一沉,喝道:“不服将令,乃军中大忌!叉出去!”

孟剑臣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身后已有另一人越队而出,高声说道:“大人请且慢处置!属下有话要说!”

孟剑臣的脸色更是变得明显,嘴角挑起讥诮的隐隐冷笑。

那考生已在他身边单膝跪下,拱手说道:“邓大人,属下以为,舍弟虽有性急鲁莽之处,但是对将令有疑,不能视同于不遵将令。属下读《皇诰》,圣上追忆当年龙兴之际的大小诸战,提及战前诸将之陈词,于帅令或有不解,或有异议,皆是常见之事。惟其战前能开解众人的疑虑,战事之中,才不会有因误解而不遵将令之事。”

演武场上一片静寂。这考生居然拿洪武帝亲撰的《皇诰》来指责南乡伯的将令?

南乡伯打量着孟剑卿。

孟剑卿抬起头来迎着他的注视。

这两兄弟,料来是因为异母的缘故,并不太相像。孟剑卿不如其弟俊秀,看起来较为沉着稳健,比名册上所写的年纪——十八岁——要更老成一些。

南乡伯看得出,孟剑卿心中虽然紧张,面上仍是在努力把持住。

他原以为这两兄弟在演戏给他看,但是一旁的孟剑臣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似乎过了足有两个时辰,南乡伯方才慢慢说道:“这么说你对这道将令并无疑问?”

孟剑卿答道:“属下以为大人对考选一事,必定早已深思熟虑;将考场移往城隍庙,定有用意。”

南乡伯紧盯着他问道:“你以为本官用意何在?”

他若答不上来,无疑会被视为首鼠两端之人。

孟剑卿定定神,答道:“属下以为,大人是要在城隍庙那个热闹非凡之地,考一考我们的定力。”

默然良久,南乡伯嘴角严苛的线条略略缓和了一点,算是给他一点嘉许的笑意,挥一挥手,孟剑卿会意,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看孟剑臣,孟剑臣狠狠盯他一眼,率先归队,孟剑卿声色不动地跟在他后面归入大队。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南乡伯说道:“城隍庙外,考场已经设好。点将台上一声炮响,城隍庙的考场便开始计时;一炷香的时间内,不能徒步赶到考场者,视同弃权!”

演武场通往城隍庙的大道上,人群潮水般向两边涌去,立时让开一条路来。

一声炮响,头场考试正式开始。

平整的官道,转眼间已被积雪与黄泥盖满。落在后面的考生,被雪泥溅得满身满脸,只是不敢停下来清理。

前方狂奔的人群突然间放慢了速度。

横跨城隍庙外西水河的大石桥前,二十八名军士执棍而立,但有冲过去的,便是数条长棍同时敲来,已有十余人被打入了西水河中。虽是隆冬季节,河水不甚深,但是冰冷刺骨,河底淤泥又厚,一时间哪里爬得起来,一个个狼狈不堪。

杭州卫所的考生熟悉地形,一见这阵势,估摸着一时半会冲不破这二十八名军士结成的棍阵,再者也顾虑着不愿意与这些南乡伯派出来考较他们的军士大打出手,略一商议,已掉转方向,沿河而上,狂奔向上游三里开外的虹影桥。

就算那一处也有人把守,毕竟河道比这里要狭窄得多,兴许可以另想办法过河。

孟剑卿停住了脚步,打量着那二十八名军士以及混乱的人群。

另一名台州考生,台州千户的次子公孙义,喘息着道:“剑卿,怎么办?”

赶到桥头的另两名台州考生,一边挥袖抹着脸上的泥点,一边等着孟剑卿说话。

论年纪,孟剑卿并不比他们大;只是在台州集训的那段日子里,三个月相处下来,不知不觉之中,三人便将孟剑卿视为可拿主意的人了。

孟剑臣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慢慢商量吧。”

他已经打算硬闯过去了。

孟剑卿喝道:“且慢!单凭我们五个人,是闯不过去的!”

他转向混乱之中开始涌向上游的人群,高声叫道:“我们若是不战而逃,必定会让邓大人瞧不起!”

他运足了气喊出这句话,正中各人心中最关切的事情,改道的心思,顷刻间便淡了下来。

孟剑臣已扯下外袍,一言不发地冲向棍阵,三条长棍立刻自上中下三路扫了过来。

孟剑臣挥动外袍裹住了攻向上路的长棍,左手下探扣住了中路长棍,借助长棍疾扫之势,纵身跃起,躲过扫向膝盖的长棍,随即扑入了棍阵之中。

孟剑卿与另三名台州考生紧随着他杀入了棍阵。

他们这一带头,涌动的人群很快改变了方向。

不断有被绞入棍阵的考生给叉出来掼入西水河中,但是混战之势已成,二十八名军汉,终究还是没能挡住这大队人群。

孟剑卿在自己的座位上刚刚坐定,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听得一声锣响,考场的大门已经关了起来,后到的考生被迎面泼来的墨汁洒在脸上,便是想混进去,也是不能了。

他转过头看看身边。

台州的五名考生都冲了过来。

孟剑卿吁了口气,搓一搓手和脸,定下心来准备应考。

【二、】

头场考试,未能及时赶到考场者二十三人;默写《孙子兵法》漏字错字被贴出者十八人。下午站在点将台下的,还余下九十四人。旗牌官点数之后,令单数者均左跨一步出队。

南乡伯环顾四周说道:“这第二场,便是要看你们的拳脚与刀枪本事了!”

旗牌官宣布此场规矩,却是每二人为一组步战,当场比试,一炷香的时间内,跌出所划白圈者为败;若是一炷香之内,无人跌出,则两人皆被淘汰。

这后一条规则一宣布,诸考生都是暗自心惊。

首先上场的是杭州卫所的五组。

孟剑卿与孟剑臣分别站在台州卫所五人的一头一尾,孟剑卿的对手,是宁波卫所的考生。

他们两人,再加上台州卫所千户的次子公孙义,都轻松胜出。

演武场上,只留下了四十一人。孟剑卿和孟剑臣之间,只隔了一个公孙义。

公孙义的脸色自然是不太好看,暗自点数,想弄清楚接下来自己会对上孟剑卿还是孟剑臣。然而前队人头乱晃,如何数得清楚?

但是第二轮旗牌官没有再点单双数分组,而是传令他们到点将台下抽签。

公孙义抽到四十一号,轮空。

公孙义大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暗自咧嘴偷笑——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碰得上的。

孟剑臣抽到的对手是严州千户的儿子。孟剑卿抽到的对手则是胡都司的侄儿胡进勇。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

孟剑臣的嘴角浮上讥讽的微笑:“大哥,祝你好运气,能够巴结上胡都司啊。”

孟剑卿淡淡答道:“彼此彼此。”

孟剑臣道:“于我而言,战场无父子;但对于大哥你,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大哥心中,此时一定矛盾得很吧,既想赢这一局,又想着赢了之后开罪胡都司怎么办?。毕竟我们再过十年大概也升不到胡都司现在这个位置,总有从他手下过的时候。也许大哥今年识时务,胡都司明年会给大哥一个更好的机会也不一定吧。”

孟剑卿微微一笑:“胡都司不是那种人。”

孟剑臣看看毕恭毕敬站在南乡伯身后的胡都司,啧啧叹道:“大哥倒真是对胡都司景仰得很啊,但愿这句话能传到胡都司耳中去。”

孟剑卿一笑不答。

红日已西斜。

第二轮为马战,落马者或是兵器脱手者为败。两匹马一跑开来,整个演武场也不过堪堪够用,是以一次只能有一组上场。

孟剑臣的对手用的是流星锤,孟剑臣则选了勾镰枪。那炷香只燃得一小半,孟剑臣已勾住了流星锤,大喝一声,干脆利落地将对手拖下了马。

演武场上一片喝彩声。

对方满面羞愧地爬起来。孟剑臣却不还他兵器,在喝彩声中,反臂一掷,勾镰枪带着流星锤插入兵器架中,撞得兵器架摇摇欲坠。

孟剑卿暗自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场合?还这般任性招摇,连带得他也成了众人侧目的对象。

很快便已轮到他上场。

胡进勇身高臂长力大,故此选的是一柄九环大刀。

孟剑卿略一忖度,选了一杆长枪。

暮色四起,演武场四周,已燃起数十枝松明,映着雪光,照得演武场中仍是一片通亮。

胡进勇催动马匹,呐喊着冲杀过来。

孟剑卿带马迎了上去,看看将要接近,忽地拐向右侧。他虽是避让,但是避得如此敏捷,倒也赢得一阵喝彩。

九环刀堪堪自他左侧掠过。

两人错马而过之际,孟剑卿在马上扭转身来,长枪回刺。

胡进勇仓促间回刀一挡,一身力气,一时使不上,竟被孟剑卿这一枪压住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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