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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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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呆在那儿的在座各位,被汪知府这一喝,才算惊醒过来,汪知府的随行衙役即刻上前扭住了陈永兴和那名陈家子弟。

【六、】

汪知府借了龙家一处偏院权作审案用,很快问清,打造船模以及送礼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陈六如一手包办。陈六如从家里动身之前,曾经仔细检查过船模,那时船里还没有那条小金蛇。此后接触过那个盛放船模的锦盒的人,点算下来,只有两个人,便是陈六如以及在宴会上一直捧着锦盒站在他身后的陈家老仆陈老忠。上一回寿筵时曾经有人试图掉换别人的寿礼,是以这一回人人都将自家寿礼看得牢牢实实,陈老忠赌咒发誓说,自从宴会开始、六少爷将锦盒交给他之后,这个锦盒就从没离过他的手。

话又说回来,似乎也没有哪个小贼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荷清园,在龙家侍卫、云家兄妹、孟剑卿以及泉州府衙役的眼皮底下,往锦盒里的船模中放入一条小蛇吧?

难道真是暗中有鬼神作崇?

汪知府头都是大的。

孟剑卿悄然而入。

汪知府一望见他,眼前不觉一亮,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现放着个锦衣卫校尉都不知道拉来帮手——审问犯人,可是他们这些人的拿手本事。

孟剑卿低声说道:“汪大人,请你派人立刻去搜查陈老忠的家,将他家人先行扣押。”

汪知府听他的口气,竟是怀疑陈老忠;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仍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差人去办。回头又向孟剑卿道:“孟校尉,这回可要多多仰仗你了。”转头喝道:“来呀,给孟校尉看座,这里都听他吩咐。本官先去慰问文公子与龙姑娘!”

汪知府竟是笑吟吟地将这烫手山芋甩给了孟剑卿。

孟剑卿先将陈六如与陈老忠隔离开来。陈老忠望见孟剑卿的脸色,不知怎的便心怯起来,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不过嘴上勉强还能咬定方才的说辞。

孟剑卿冷冷盯着他:“你是陈家老仆了,也算是个机灵可靠人,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今晚不会让你捧着。这么机灵可靠的老仆,怎么会不明白,只有咬定在宴会之上这个锦盒曾经离开过你的手,才有机会找到别人来做凶手,才有机会洗清你们的嫌疑?”

陈老忠“扑”地跪倒在地,满脸老泪地叫道:“大人,小的只知道实话实说,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事情!”

孟剑卿微微一笑:“这倒奇怪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老实的仆人,为了说一句实话,不但自己不要命了,还要连带着自家主人跟着送死——龙家几时吃过这种亏来着?龙家养的那群不懂王法的侍卫,只怕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也不太懂,多半会将这口气出在整个陈家身上。”

陈老忠的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泉州本地人不是不知道龙家那些侍卫的可怕,要不然怎么没有什么江洋大盗敢打龙家的主意?

孟剑卿偏偏又道:“还有文儒海。他可是我负责保护的人。他要有个什么闪失,你说我会怎么做?”

陈老忠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见孟剑卿脸上的那种笑容,立刻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抬头。

孟剑卿突然一挥手,一道长绳应手而出,眨眼间已将陈老忠捆得透不过气来,孟剑卿右手一扬,手中绳头飞过横梁绕了下来,他反手捉住,用力一拉,陈老忠已被倒吊起来。

孟剑卿将绳头缚紧在梁柱上。

一旁的四名衙役看得是五体投地。就算他们这些积年捆人的老手,也不见得有孟剑卿这么两下子,捆得那叫一个利落牢实……

孟剑卿说道:“你们小心看守,不要接近他。”

陈六如就在隔壁,由两名衙役和两名龙家侍卫看守。

孟剑卿坐下来时,云燕然也走了进来,挥手令其他人都退出,之后向孟剑卿拱一拱手,说道:“孟校尉只管审案,在下是旁听。”

陈六如坐在椅上,脸色灰败,神情倒还沉着,仰头看着云燕然道:“请问云兄,龙姑娘现在如何?”

云燕然道:“毒性已经控制住,想来没有大碍了。”

孟剑卿盯着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陈六如:“那是一种什么蛇?竟如此厉害?”

陈六如苦笑道:“我若知道,一定坦诚相告。看来两位都认为是我做的?”

孟剑卿反问:“难道不是你做的?”

陈六如望着孟剑卿,良久方道:“孟校尉是个深明事理的人。你应该要问,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剑卿微笑起来:“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么你认为,都有些什么人,会为了什么理由而这样做?”

陈六如愕然:“这似乎应该是官府的事。”

孟剑卿淡淡说道:“我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找出凶手吗?”

陈六如沉思片刻,说道:“我想不出陈老忠为什么要那样说,陷我于死地,也陷陈家和他自己于死地。”

孟剑卿微微一笑。看来这陈六如的脑筋转得并不慢,很快便找到了关键所在。

孟剑卿问道:“陈老忠是什么来历?”

陈六如道:“他是泉州本地人,年轻时因为家贫,投奔我家,算起来已经快二十年了,向来忠实可靠。他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女,我都见过不少次,也没有什么异样。”

如果有人控制住他的儿子和孙女,逼迫他来做这件事——孟剑卿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推断。那条金蛇,那般通灵又那般狰狞可怖,除了它的主人,又或者是精通驯蛇之道的人,是无法控制的——

一念及此,孟剑卿突感不妙,隔壁已经传来陈老忠的大喝与衙役的惨叫。

他急冲过去,正见到那陈老忠破窗而出。

孟剑卿无暇理会倒在地上翻滚惨叫的衙役和寸寸断裂的绳索,纵身追了上去。

陈老忠头也不回地扬手掷出数条细蛇,满心以为必定能阻得一阻,容他逃去。

孟剑卿却已在越窗而过时,左足在窗台上一踏,借力纵起,呐喊一声,短刀脱手,划破夜空斩了下去。

刀气破空,霍霍如电,那几条细蛇,被刀气击得粉碎,轻薄锋利的短刀,径直斩向陈老忠的后背,所过之处,滋滋有声,空中似有无数细碎的火花闪烁。

陈老忠来不及叫一声,便重重地跌落在地,短刀深深嵌入他后心,几乎将他整个后背划成两半。

孟剑卿甩出绳钩缠住刀柄,收刀时顺势一划,划断了陈老忠的脚弯筋脉,让他再不能逃走。

孟剑卿的一名卫士此时拎着一个大酒罐堪堪赶到,孟剑卿反手抓过酒罐,掷了出去。酒罐砸在挣扎爬行的陈老忠身上,罐破酒流,刺鼻的雄黄味刹那间弥满了夜空。

被雄黄酒这么一淋,陈老忠身上暗藏的种种虫豸,仓皇蹿逃。

孟剑卿急退到数丈开外。不过他这一退本无必要。虫豸虽然无知,也感受到了凌厉如冰霜的刀气所在,怎敢靠近他,一个个避之惟恐不及。

孟剑卿轻喝一声:“卸了他全身关节!”

另一名魁伟异常的卫士大步跨过去,如鹰擒鸡般拎起陈老忠,兔起鹘落,只听得劈啪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已将陈老忠全身关节卸得干干净净,陈老忠整个人就如一条软蛇般瘫在地上,因为下颌也被卸了,一张嘴大张着,干喘着气。

孟剑卿再喝了一声:“给他上药,再上铁蒺藜!”

两名卫士给陈老忠敷好金创药、包扎好伤口之后,抽出随身所带的生满倒刺的细铁链,将陈老忠再次捆了起来,倒刺环环相扣,若非熟手,绝难解开。现在陈老忠不要说逃,就算要死,也千难万难了。

两名卫士握住铁蒺藜末端的扣环,将陈老忠拖回房去;他们身后的地上,留下一道长长血迹。

云燕然左手扣住陈六如后颈,也已追了出来,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方才一幕。

陈六如觉得自己后心发凉。他一向知道锦衣卫可怕,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可怕。

孟剑卿转过身来看着陈六如:“陈老忠究竟是什么人?”

陈六如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在陈家老老实实呆了快二十年的仆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七、】

那四名衙役被蛇咬伤,已抬下去救治。

孟剑卿本待继续审问陈老忠,但是重新回到房中时,云燕娇也来了,脸色凝重,很明显有要紧事情商量。

他略想一想,便决定先将陈老忠这个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开口的瓮中之鳖暂且放一放。

屏退其他人后,云燕娇轻声说道:“龙姑娘已经醒来,她说那条小金蛇,就是蟒山铜头蛇,她幼年时曾经见过。这种蛇年深日久,会慢慢蜕变成金黄色,全身鳞甲,坚硬如铁,毒性也随之更剧,今晚若非及时截住了这条蛇,取得蛇胆蛇血来解毒,十息之内,她便会身亡,绝无可救。”

云燕然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孟剑卿暗自一怔。就算这铜头蛇奇毒无比;就算对方很显然不是想要挟龙家,而是要置龙颜于死地,云燕然的脸色也不用这么难看吧?

也许其中另有原因?

他的怀疑,云燕然兄妹似乎已有所察觉,互相看看,已知对方想法,云燕然低声说道:“孟校尉,这件事情我想应该与你明说。这蟒山铜头蛇,极难饲养,更不用说养到变成金黄色。我怀疑这条蛇与我们一位师叔有关。我们这位师叔,最善养蛇,多年前回到中土,因为时当战乱,很快便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孟剑卿略一沉吟便道:“龙颜幼年时见过这种蛇,那么她有没有见过养蛇的人?”

云燕娇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养蛇人从前是明教——噢,是魔教的五色龙王。龙颜见到他时,他已经出家,法号便是五色。”

她兄妹两人这些话都说得含糊,但意思已极明白。

孟剑卿不觉一怔。

他早知五色龙王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五色龙王原本来自海上仙山。

云家兄妹对他坦承这样一个大秘密,的确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也许不过因为他迟早会从龙颜那儿知道养蛇人是谁,锦衣卫一动员起来,以国家移山倒海之力,那五色龙王只怕多半性命不保,还不如现在有商有量地办完这件事为好。

孟剑卿默然良久,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如果陈老忠是五色龙王派出的人,那么这是五色龙王与龙家的纠纷,还是魔教想东山再起?若是魔教想东山再起,又为什么要针对龙颜,并且选中陈家来做替死鬼?若是龙颜死了,究竟有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云燕娇脱口说道:“自然是龙家其他人。”

孟剑卿摇摇头:“不管是我朝法制,还是历代旧例,即使是主家绝后,也从来没有家仆可以得到主人家产的。无主之产,例归官府——”

说到这儿他们都是一怔。

龙家别无亲族,龙颜若是死了,龙家富可敌国的家产,按例应归泉州府没收。这么庞大的一笔财富,名义上是归泉州府所有,但是实际上,真正控制这笔财富的人,是泉州知府!

静寂了片刻,云燕然说道:“不知皇爷是怎么看龙家的。孟兄想必略知一二了。”

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倒让孟剑卿颇费思量,心念几转,方才猜度到云燕然的言外之意。洪武帝会不会是嫌龙家太过豪富,就如整治沈万三一般想要整治一下龙家,以免龙家势大压官呢?

孟剑卿过了一会才字斟句酌地说道:“龙吟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当年曾经与皇爷有过数面之缘。如今虽说龙吟已经过世,皇爷还是很关切龙家的,担心龙家只留下一个孤女,会不会受人欺凌。”

龙吟善于投资,这个“数面之缘”,只怕大有玄机,否则也不会让洪武帝挂念至今。

想想洪武帝居然要担心龙颜这个孤女会不会受人欺凌,孟剑卿三人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是在亲眼见到龙颜之前,谁又不是这般想法?

说起来洪武帝很有几分锄强扶弱的喜好,龙颜在他眼中既是这般一个弱女,绝不同于就在他眼皮底下招摇过市的天下首富沈万三,只怕他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要来锄一锄的。

这样说来,岂不是只余下一个可能性?

孟剑卿三人都感到事态重大。

孟剑卿当即说道:“我们现在去见汪知府。”

不要让汪知府有从容调兵遣将的机会。

汪知府见孟剑卿三人进来,立时笑脸相迎:“孟校尉果然身手不凡,及时抓回了那陈老忠。请坐请坐,云兄与云姑娘也请坐。”

一边说一边又摇头叹道:“不瞒三位,下官在泉州任上已经呆了四年,一直太平无事,前天刚收到吏部行文,要改任到江西去了,现在却突然出了这件案子,若是不能好好了结,这四年太平,怕是前功尽弃了。”

孟剑卿三人互相看看。

江知府不会在这么容易验证的事情上撒谎。

这样说来,汪知府既无控制龙家财富的机会,又岂有暗杀龙颜的动机?

至于接任者——不论是谁,要做此事,至少也该等到自己真个坐上泉州知府这个位置。

孟剑卿径直说道:“汪大人,这件案子可能与五色法师有关。”

汪知府一怔,待到回过神来,脸色便变了,吃吃地道:“果真——如此?”

孟剑卿看看他,微微一笑:“我得去拜见法师,当面向他请教。还请大人调拨一位刑名师爷、二十名衙役听候差遣。至于一干应用物品,回头我会开一个单子出来。还请大人全力协助。”

这件案子,本应由泉州知府办理的;孟剑卿这么一说,竟是毫不客气地完全接了过来。

汪知府明知这有点不对,但此时但求早日洗脱,哪里还顾得这些,当下满口应承,即刻回知府衙门去调派人手。孟剑卿终是不能完全信任这位汪知府,便调了一名卫士去与汪知府帮办所需物资,暗里却示意那卫士多加小心。那名卫士跟了孟剑卿多时,自是心领神会,明白自己的真正使命是什么。

【八、】

此时文儒海和龙颜均已由龙家的药师下了药,沉沉睡去。龙家主事的柳白衣出来与孟剑卿三人商议如何应对。听得此事与五色法师有关,柳白衣的眉头,不免也皱了起来。

云燕然心中的疑问至此才问出来:“五色法师在泉州是否有很高声望?”

柳白衣轻叹一声:“法师于二十年前卓锡龙王谷,建万佛寺,距泉州四十里。每年冬天,方圆五百里的信徒,都会前去朝拜。万佛寺周围十里,均为禁地,二十年来,不得法师允许,还没有人敢不依进香之路、擅自闯入这十里之地。”

云燕娇一笑道:“万佛寺——可是因为法师道行高深,信徒有万家生佛之赞么?”

五色法师在乡民中有如此声望,也难怪得汪知府听说此案与五色法师有关时,会面露难色。众怒难犯,何况闽中民风强悍,更须格外小心。

回答她的却是孟剑卿:“寺名万佛,是因为龙王谷一带,万蛇为害,故此立万佛以镇压之。五色法师之声名威望,便来自于他能镇压蛇害,护佑一方。朝廷之所以对他格外优容,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以当年的五色龙王、如今的五色法师的名望,如何不引起锦衣卫的注意,如何不让锦衣卫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

之所以视而不见,不是没有原因的。

云燕娇困惑地道:“五色法师既然已经守禅二十年,为什么这一次会出手对付龙家,甚至于要置龙颜于死地?”

柳白衣叹道:“云姑娘可是不愿相信此事与五色法师有关?老实说就算是我们自己,也不敢相信。毕竟五色法师与我家老爷当年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彼此更无恩怨。否则这二十年间,岂能相安无事?但是那条铜头蛇,正是我家小姐幼年时在五色法师座前见过的那条——它的尾尖秃了一小截,那是它变成金色之前被一头狐狸咬掉的,所以断得很不整齐。”

云燕娇轻轻说道:“柳姑娘,我只是在疑惑,五色法师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白衣喟然:“是啊,我们也很困惑。我们龙家,可是万佛寺最大的施主。”

孟剑卿一直听着她们暗藏机锋地唇枪舌战,忽地说道:“我想找个人来问问。”

云燕然会意:“陈六如?”

陈六如方才令他也印象深刻。如此大变之下,还能保持住清醒的头脑,这人倒的确不简单。

陈六如被提过来,孟剑卿打量他一会,说道:“咬伤龙颜的那条蛇,很有可能是五色法师豢养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如果这件事情的确是五色法师所为,他为什么要杀龙颜?”

陈六如呆了一呆。他是泉州本地人,自然知道五色法师的大名。思索良久,陈六如问道:“孟校尉是说,对方是想要杀龙颜,而不是想用解毒药来控制要挟龙家?”

孟剑卿微笑:“不错。所以我们才觉得困惑,为什么要杀掉龙颜,而不是想办法控制龙颜从而控制龙家。”

陈六如低下头,皱紧了眉。

孟剑卿几人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过得许久,陈六如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不是私人恩怨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过老实说我也没有多大把握。我觉得我的这种想法太离奇,不太可能也会有人与我一样想。”

孟剑卿淡淡说道:“去掉其他所有可能性之后,剩下的一个,无论多么离奇,也有可能是真的。”

陈六如“哦”了声,想一想才道:“我猜想是明教——哦,魔教,想杀了龙颜来打击整个泉州府。”

孟剑卿诧异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理由?

陈六如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是最近才产生这种模糊的想法的。我原来一直想,龙颜那样子花钱,可怎么得了。可是最近,我慢慢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该怎么说呢?哦,孟校尉,你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看见龙家怎么打赏各家的仆人了吧?”

孟剑卿微微一笑:“每人千文。”

花钱的确花得太凶。

陈六如接着说道:“那些奴仆,拿了这千文钱,就在流金园外的两条长街中等候,常常要等到后半夜。那两条长街中,满是饭馆酒铺客栈,还有勾栏赌馆以及说书卖艺唱戏的戏苑,是泉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这些奴仆,还有从各地赶来与龙家交易的大小商贩,譬如这次寿筵前一个月就运送烟花来求售的十七家烟花商,都在其中消磨时光。这两条街都是龙家的地产,龙家自己只开了一家当铺一家古玩店,但是其他那些店铺,都得向龙家交租金。我曾经计算过,龙家仅仅租金这一项,就足以抵销每年打赏奴仆的开支还有余。而且,因为市面繁荣,店家赚得多,租金每年都在上涨。所以最近又有不少人向龙家租用这两条街近郊的荒地——我估计不用三年又会出现一条同样繁华的街市。”

他出了一会神,又道:“供给龙颜每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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