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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御七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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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的药铺内买到也很困难。”

    龙隐天知道郑太医的所说的情况确实不假,所以复又把高无庸叫了进来,直接吩咐道:“高无庸,你去朕的私库里面看看有没有郑太医说的那两味药,若是没有朕再想办法派人去寻。”

 福兮祸兮

    高无庸本着一个做奴才的本分,领旨之后就快步的向着皇上的私库走去了,这回他连常带在身边的小太监小福子都没有带上,可见这皇上的私库有多么的隐秘。

    虽然他从面儿上看仍旧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很是不平静啊。

    因为皇上私库中的东西全都是大清国最好的,若是连这私库中都没有,想来在其他地方也极难找到了,而且从来这私库中的东西都只能给皇上一人使用,就连能够有资格进入那里的人都少之又少,其他的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动用的。

    可眼下皇上居然让他从私库中取药,足见皇上对于三阿哥是有多么的宠爱了,说不定皇上已经在心里意属三阿哥来做这东宫太子呢。

    不过这些话高无庸也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罢了,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去,毕竟隔墙有耳,万一要是被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听到,那他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作为这宫里面的大总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儿该看、什么事儿不该看,这其中的道道可就深了去了,所以说这大总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高无庸一来一回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好在那郑太医需要的两位药材私库中都有,那还是大前年云南巡抚进贡来的特产,没想到现在却恰好用来救了三阿哥一命。

    郑太医则利用这段时间将方子给开好了,并且把其余的几味药材也都按比例备好,只等高无庸取药回来之后,他马上就可将剩下的部分配好,然后直接交给高无庸和小福子前去煎药了。

    在养心殿里,煎药这种事情素来都是由高无庸所指派那些个心腹太监去做的,因为这药可都是要入皇上的口,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那么整个养心殿的奴才们就都别想活了,所以对于那些个入口的东西,高无庸素来都是小心谨慎的。

    在高无庸下去煎药的时候,郑太医则在龙隐天的要求下为三阿哥施了针,为的就是要暂时压制一下永璋的体温。

    因为小孩子的身体还很脆弱,不似成年人那般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所以最怕的事情就是高热不退,民间也常有因为持续发热而最终导致孩子呆傻的例子。

    郑太医也知道龙隐天心中的忧虑,所以丝毫不敢怠慢,每下一针都是小心了再小心、慎重了再慎重,可这针灸之法虽然是立竿见影,但过程却并不怎么好受,连一般的成年人都忍耐不住这种痛苦,何况永璋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只是下了第二针,半梦半醒的永璋就紧皱着眉头,口中不住的呻吟出声,身上那单薄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给浸透了,呼吸愈见急促,脸色也愈发的苍白了起来。

    龙隐天见状直接起身来到了床头处,一面看着郑太医下针,一面弯下腰伸手轻抚着永璋的脸颊,柔声安抚道:“永璋,坚强一点,忍一忍就好了。”

    病中的人从来都是很脆弱的,永璋也不例外,他虽然意识不清,但还是分辨出了龙隐天的声音,于是便断断续续的呻吟道:“皇阿玛……我好难受啊……皇阿玛……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永璋的话让龙隐天不由得心中一紧,因为他知道即将病死的人对于死亡的来临都是有着很强烈的预感的,往往都会一言成真,若是连永璋自己都失去了能够活下去的信念,那么他这一次绝对是必死无疑。

    于是龙隐天慢慢的低下了头,在永璋的耳边温柔却坚定的说道:“永璋,别浑说,相信朕的话,你一定会好的,而朕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会相信朕……”

    不知是龙隐天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郑太医的医术高明,总之永璋在捱过了那两三针之后,情况就越发的好转了起来。

    他那原本还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的舒展开来,紧闭着的眼睛也随之缓缓的睁开了,而那双眼中虽然布满了红丝,可却隐隐的透着一股清明,龙隐天一看就知道他这明显是已经恢复意识了。

    可能是由于久病虚弱的关系,永璋刚清醒一小会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又再次昏睡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看上去要比之前好得多。

    郑太医小心仔细的将永璋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然后还来不及擦拭一下自己额头处的汗水,就赶忙趁此机会说出了他刚才一直都不敢开口的话:“禀皇上,三阿哥眼下已经清醒过来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三阿哥此番中毒较深,而后又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恐怕还是会留下些后遗症。”

    龙隐天早在听说永璋中毒的那一刻,就已然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既没有表现出震惊,也没有表现出愤怒,而仍旧是语气平淡的开口道:“说吧,会有什么后果。”

    郑太医见龙隐天并未大发雷霆,反而表现的平静异常,心中猜测皇上恐怕是恼怒到极致了。

    于是他在心里面略微斟酌了下,这才忐忑不安的说出了实情,因为他实在是怕会被皇上迁怒到:“三阿哥此番伤及五脏六腑,日后若是调养得当也会留下*体虚的毛病,而且如马术骑射这类的运动也最好是能免则免。”

    郑太医虽然说得极其隐晦,但龙隐天一听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中的怒气和杀意不断的翻腾着。

    体虚之症其实就是身体虚弱,抵抗力比之常人要低很多,所以会更容易生病,一病起来也会更严重,那些个在普通人看来的小病小灾,说不定都能够要了永璋的命。

    而且,身体虚弱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了,不要说是那些骑射马术了,恐怕就是很普通的跑和跳,永璋也不会如常人那般做的轻松自如。

    说白了,永璋这孩子的身体算是彻底被毁了。

    刚好这时候高无庸将煎好的药给端了进来,结果就被龙隐天那阴冷如冰的眼神和那若隐若现的杀意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药碗给打翻了。

    好在他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了,所以一瞬间就稳住了心神,小心的将药给端了过去。

    不过,这郑太医可就没高无庸那么轻松了,他是直接被龙隐天给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被迁怒到,否则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恐怕都会前功尽弃了。

    龙隐天倒也不是那种不查之人,他很快就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伸手接过了高无庸递过来的药,而后忽然开口问了一个看似与此事毫无关系的问题:“郑太医,朕记得你好像是汉人吧?”

    郑太医被问的微微一愣,虽然他不知道皇上此番是何用意,但仍旧如实的答道:“微臣确是汉人,早年游历江南研习医术,后幸得已退的李院使赏识,这才得以入太医院任职。”

    郑太医口中所说的李院使,龙隐天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此他只得给高无庸去了个眼色,让高无庸来给他解释一下。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乾隆是皇帝,他平日里又怎么会关注那些个太医究竟姓氏名谁,恐怕就是连太医院有几位御医和吏目他都不知道吧。

    高无庸一看立马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来到了龙隐天的身边,低声耳语道:“皇上,那李院使就是早些年随康熙爷南巡的右院判,雍正爷在位的时候才升任了院使,不过在乾隆六年时就已经告老还乡了。”

    龙隐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直接让屋内的人全都退了下去,然后他就亲自坐到床边,伸手把永璋慢慢的扶了起来,好让永璋能够靠在他的胸前,紧接着就直接用口对口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把药都给永璋喂了进去。

    因为眼下永璋虽然热度稍退,可仍然昏迷不醒,这时候喂药恐怕会很困难,所以龙隐天想都没想就想当然的选择了一种最为快捷便利的方式。

    小心的扶着永璋让他躺好,龙隐天并未起身离开,而是依旧坐在床边,一边轻握着永璋的手,一边暗自思索着这件事儿。

    龙隐天能够容忍后宫里的嫔妃们因为争宠而勾心斗角,也能够容忍那些奴才们为了养家糊口,而不得不帮助一些妃子们做些个有违宫规的事儿,只要无伤大雅,他也就权当不知道罢了,可眼下发生的事儿却着实触怒了龙隐天。

    平日里那些个不安分的人怎么争宠都无所谓,但她们错就错在不应该向上了玉蝶的阿哥下黑手,毕竟这些阿哥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成为储君,就算要逐一淘汰也该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们这些个妃子插手了?

    既然有那个胆子惹恼了他,那么龙隐天也不介意让这个皇宫再多点血腥之气。

 物尽其用

    龙隐天守在永璋的床边一整晚,其实一方面他是的确有些担忧永璋的病情,若是服了解药热度还退不下来的话,那么永璋怕是凶多吉少了;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借此机会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因为就在今日下午,龙隐天收到了征四川提督岳钟琪和兵部尚书讷亲分别上的两份折子,总结下来他们在折子里面所说的倒都是同一件事儿——川陕总督张广泗与讷亲互不协力,以至大金川土司莎罗奔率部两次突袭清军成功,清军虽然损失不大,可长此以往兵败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这大小金川是龙隐天来到这里之后碰到的第一场战事,乾隆十一年莎罗奔劫夺小金川土司泽旺,而后又攻占明正土司等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眼下以国库的财力而言,此战只能够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于整个国家的形式就越不利。

    再者,这个身体的前任实在不是一个会用人的皇帝,龙隐天一直都想不通乾隆为什么要让讷亲在兼任了兵部和户部三库之后,仍要经略四川军务,以协助镇压莎罗奔的叛军。

    这钮祜禄氏讷亲是个勤政廉洁的清官不假,而且也没有结党营私之嫌,但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行事尖锐,与朝中众位大臣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讷亲不但领着兵部不说,还兼管着户部,眼下又把持着四川军务,难道乾隆就没想过这讷亲万一心怀不轨、想要举兵犯上的话,可真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啊。

    由于青龙一族的天性使然,龙隐天骨子里面就是个好战之人,眼下有仗可打,他当然是很想亲自上阵杀敌了。

    可这朝廷的事儿也实在是太多太棘手了,尤其是在用人方面的问题很大、隐患也很多,龙隐天就算是想去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最多也就只能够在心里想想罢了。

    思考了一整夜,龙隐天觉得他手上能用的人其实还是不少的,只不过朝中的满汉官员素来不和,而那些高官要职也多由满人任职,所以才会出现人才短缺的现象。

    可在龙隐天的心里,什么满汉之分那都纯属是瞎扯,用人看的是对方的才干又不是看血统,既然满人无能,那就只能让有才华的汉人来任职,这样一来朝中的隐患也会小很多。

    见天已经蒙蒙亮了,龙隐天也收拾起了自己的思绪,然后伸手探了探永璋的额头,见永璋身上的热度已经完全退下去了,他这才彻底的放了心。

    虽然以永璋的身体情况来说,他恐怕是与大位无缘了,但龙隐天还是打算继续教导他,毕竟就算是身体弱些,可做个文官还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日后他的身份再怎么说也都是个王爷,若是没有点能力的话怕是连自保都困难呢。

    看着永璋好像没有醒来的架势,龙隐天也就没有再继续多呆,轻声的起身出了门,他便吩咐高无庸派几个机灵能干的太监来照顾永璋,而他则随后离开了养心殿偏殿,连他自己的寝宫都没回就直接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接连一个多月,龙隐天每天上午都把军机处的几位大臣召集到御书房中议事,下午就会发下一堆的圣旨,除了有小部分是解决当时的政事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有关于各部官员的升迁调度问题的。

    其中,满族官员大都被或多或少的降了职,而汉族的官员则开始被逐渐委派了一些重要的职位,并且这些官员的调动几乎全都集中在了户部。

    龙隐天的这一举动就犹如一滴掉进了热油锅中的水滴,彻底让表面上平静已久的朝堂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谣言更是满天飞,而且还不出意外的引起了朝中部分满族官员的不满。

    眼看着桌上堆着的那一大摞由都察院的御史们和宗室中人呈上来的折子,龙隐天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就吩咐高无庸把这些折子都送到和亲王府上,并且还顺便带了个旨意给弘昼,让他把这些事儿都给妥善的处理好了,否则的话,他日后也就别想着再如此清闲了。

    此时的弘昼正在家里一边剥着花生喝着酒,一边暗自琢磨着这皇上最近是不是又抽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拿户部来开刀了,之前这可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就连早朝的时候都没听皇上提过一句。

    思来想去,弘昼还是把刚从上书房回来的永壁给叫进了屋,毕竟永壁在上书房里和那些个阿哥们接触的比较多,说不定能够听到一些个风声。

    永壁倒也继承了弘昼那种吊儿郎当的个性,进屋之后就直接往弘昼身边的那把椅子上一坐,同时随手拿了颗花生,笑嘻嘻的问道:“我说阿玛啊,您这么急着把我给叫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弘昼一见永壁这副德行,心里自然有气,抬手就照永壁的后脑上拍了下,“你小子,少在爷面前犯浑。”

    永壁倒也不躲闪,挨了一下之后立刻撅起了嘴,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抱怨道:“阿玛……您也不说轻点,会打傻的。”

    “行了,你小子少在爷面前打马虎眼,咱府上就属你比猴儿还精。”弘昼没好气的瞪了永壁一眼,他早就对永壁的各种招数全都免疫了,永壁也就是骗骗外人还成。

    弘昼又抿了口酒之后,这才开始说起了正事儿,“永壁,这段时间你在上书房里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上书房?”永壁可是精得很,弘昼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弘昼要问的究竟是什么事儿,随后低垂着头想了许久,这才开口答道:“我还真没听说有什么消息,倒是三阿哥最近回上书房来上课了,您说会不会和这事儿有关?”

    永壁也和弘昼一样,都没把话挑明了说,但是他们俩彼此也都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况且永壁本身就非常聪慧,在为人处事方面也和弘昼很像,所以很多事情弘昼都没有刻意的隐瞒他,似是有意在培养他。

    “这倒也不无可能……”,弘昼沉思了片刻,然后忽而面色严肃的告诫永壁道:“永壁,眼下这宫里头的那位可正在兴头上,保不准明儿个还会有什么事儿,你做事儿也要尽量小心些,和那些阿哥们之间也别表现太密切了,面儿上过得去就得了。”

    永壁抿嘴一笑,拿起酒壶给弘昼斟满了酒,并且意有所指的说道:“阿玛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这话永壁只说了一半,不过他明白那另一半就算是不说,他的阿玛也同样能够明白。

    就在此时,这和亲王府的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在弘昼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弘昼一听之下心里就明白了,眼下这些事儿他恐怕是想躲也躲不过去,只因为高无庸已经带着皇上的口谕亲自上门来了。

    乾隆十三年七月二十四日,皇上正式册封乌喇那拉氏景娴为皇后,授凤印执掌六宫,即日起入住坤宁宫,同日行立后大典,宫中嫔妃尽皆跪拜,一时之间乌喇那拉氏春风得意、荣耀非常。

    立后大典对于龙隐天来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因为皇后老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并且还按照他的意思将那些个繁复的过程略微精简了些,所以只用一个上午就基本完事儿了。

    下午的时候,龙隐天依照自己平日里的习惯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只不过现在在御书房里面就不再是他一个人只身办公了,因为永璋已经被安排进了御书房里,每天都要和他一同看奏折,学着如何处理政务。

    由于永璋是刚开始学习,所以龙隐天只是挑了一些他已经做好朱批的简单折子,让永璋在看完之后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看法,等到他处理完政务,他就会耐心的看完永璋写的东西,然后再加以点评。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永璋可真是打从心底里就紧张到不行,半天也没能写下几个字,他原本以为皇阿玛会因此而责备他,但谁曾想事后皇阿玛只是看了一遍他写的东西,稍加点评之后就再也没说什么,并且晚上居然还和他一起用的晚膳。

    这件事儿在永璋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再加之前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他终于学着放下了那种在面对皇阿玛时所产生的莫名的焦虑感和紧张感,同时也越发的肯定了皇阿玛对他的好,使得他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也多了不少。

    而且,一同在上书房学习的弟弟们也都很羡慕他能够住在养心殿里,能够每天都见到皇阿玛,尤其是永瑢还总是拉着他问一些有关皇阿玛的问题,弄得他往往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正是因为如此,他也逐渐的发觉到永珹和永瑢对他也比以前更加的亲厚了些,让他也难得的感受到了一些兄弟之间本该有那种的情谊。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但他也确是因为这些而感到舒心了许多。

 信或不信

    “永璋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永璋被耳边突然传来的那温柔低沉的嗓音给吓了一跳,右手不禁一抖,一滴墨汁就从笔尖上滴落了下来,将他刚写到一半的这张纸给彻底的毁掉了,只不过眼下他更在意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龙隐天。

    “皇阿玛……”,永璋显然是很心虚,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而已,就被他的皇阿玛给逮了个正着,这次皇阿玛恐怕除了训诫他之外又要罚他抄书了,于是他赶忙站起身来,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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