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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清-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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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倒了下去,茫然中,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短路,也搞不清楚是谁倒了下去。然而婉贞突然一下清醒过来,猛地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便抓住载涛的手往地下扑去。
 
    枪击卧倒她虽未经历过类似的情景,但前世里看过无数的枪战片,这样的动作已经刻画在了脑海深处,一旦发生情况便直觉地做了出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一起回过神来,顿时,尖叫着、躲避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着,乱成了一团。
 
    载涛也立即醒了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上脑门,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婉贞,顺势就往旁边滚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死别(一更)
 
    婉贞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她稍微一动脑筋,立刻便有针刺似的疼痛猛烈袭来,痛得她紧紧皱起了眉头,脸色更是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门“吱呀”一声响了,顿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略微转过头,看见菊月手里托着个盘子,轻手轻脚走进来。
 
    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菊月不经意地一瞥,却正好对上婉贞的眼神,顿时一愣,随即便喜出望外,惊喜地低叫道:“福晋,您醒了”
 
    婉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渴望地望向桌上的水杯。菊月久不闻她出声,忍不住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走到桌前斟了一杯水,然后轻轻扶起婉贞,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了清水。
 
    仿佛就要烧起来的喉咙中流过清流,顿时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她闭了闭眼,似乎连头疼都纾解了几分,就着菊月的搀扶慢慢躺回了床上,再转头看时,立时又看出些不寻常之处来。
 
    只见菊月清秀的脸上,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也红红的,显然是大哭过一场的模样。她心中诧异,不由好奇地问道:“菊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了?”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问道,“为何我会在这里?我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菊月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中迅速又凝聚起泪水,带着惊惶和悲戚,颤声道:“福……福晋,您……您这是怎么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您可别吓奴婢啊”
 
    婉贞迷惑地看着她,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啊怎么这会儿……
 
    隐隐中,她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然而却又分明不愿去回想,直觉感到那件事情必定会令她万分痛苦,以至于她有那么一刹那懦弱地只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菊月颤抖着双唇,几番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泪水悄无声息地垂落脸颊,像是断线的珠子,无穷无尽,十指几乎都要掐进了肉中,才能勉强忍住不要在婉贞面前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着,还有细碎的说话声响起。那脚步声是那么熟悉,还没等婉贞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门就被猛地推开来,一个略带些沙哑的男声说道:“婉贞……七福晋可是醒了?”
 
    说话间,一个明黄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人。然而刚到门边,那些人却停下了脚步,只余那明黄色的身影继续向前。
 
    菊月睁大了眼睛,忘记了擦拭腮边的泪水,便忙不迭下跪说道:“奴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绪没心情理会她,径自望向床上,正好迎上婉贞带着迷惘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蹲下身子。他的行动迅速而敏捷,说出的话却无比柔和温暖,轻柔地问道:“贞儿,你觉着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婉贞愣愣地看着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声地问道:“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光绪愣了一下,看着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却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和悲痛,勉强笑着,说道:“朕……朕只是来看看你……发生了这种事情,朕很担心你的身子,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婉贞更加迷惑了。挣扎着爬起来,她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要特意来看我?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光绪一惊,赶紧走过去扶住她,却在下一刻感受到她的虚弱和无助,心中一痛,忙用力支撑住她的身子。
 
    婉贞游目四顾着,自从醒来之后就没看见载涛,如今连光绪都来了,他却不见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哪里?
 
    “爷……七爷呢?七爷怎么没来看我?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慌,转过头去看着光绪问道,却在他的眼中发现一丝惊诧和恐惧。
 
    光绪凝视着她茫然的表情,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轻轻地试探着问道:“贞儿,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婉贞摇着头,反问:“发生了什么?皇上?”见光绪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急忙转头看向菊月,追问,“菊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菊月终究是忍耐不住,“呜”的一声哭出声来,泣不成声道:“福……福晋,您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婉贞愕然看着她,脑中开始出现一幅幅零散的图片,仿佛拼图一般,一块一块,渐渐浮现。
 
    光绪心惊胆颤地关注着她的反应,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渐渐变直,更是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重重按住她的肩膀,焦急地说道:“算了,婉贞,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千万别勉强”
 
    然而已经晚了。
 
    脑中的拼图一块块拼接起来,形成一幅完整的图画,将那惨痛的一幕再次带回到她的记忆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也随之回来,将她的心撕扯成一块块的碎片,再也无法复原如初。
 
    “不——”她凄然绝望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崩溃了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鲜血所覆盖,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看得见那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的身影,原本那么伟岸充满活力的身躯,却只剩下毫无生机的躯壳,仿佛是人造的玩偶,静静地倒在地上。
 
    那一声仿如失去了灵魂的凄厉叫声,将光绪的心都震碎了,眼前不由得一片模糊,泪水不知不觉中已经流出了眼眶,他却一无所觉,只是轻轻地将她抱进自己怀中,愈发轻柔地叫着婉贞的名字,一声声、一串串,慢慢地、慢慢地,唤回她的理智。
 
    缓缓地,仿佛又有了知觉,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是谁?
 
    眼前的腥红没有任何变化,她不知道此刻是谁在紧抱着自己,只是遵循本能地瑟缩在他怀里,仿佛抓着万丈悬崖上一棵稚嫩的小草,那最后的救命稻草,颤抖着声音问道:“骗人的……骗人的对不对?他没事,他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
 
    光绪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抽泣着说道:“不……贞儿,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他不在了。他已经不在了”
 
    心脏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的眼前一黑,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忍不住一张口,殷红的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光绪和菊月都被吓呆了,足足愣了好几息的工夫才回过神来,立刻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来人哪……太医太医快进来”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太医一听,顿时不敢疏忽,立刻拎着药箱跑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婉贞胸前鲜红的血色,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皇上……”他刚要下跪,却见已经慌了神的光绪焦虑不耐地挥了挥手。
 
    光绪此刻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礼仪之类的事情,头也不抬地催促道:“快快过来看看七福晋,她刚刚吐血了”
 
    太医急忙凑上前来,光绪想要让开一点好让他看个清楚,却没想到婉贞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嘴里却仍旧喃喃地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光绪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紧紧揪住了,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更加用力抱紧了怀中那脆弱如纸一般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在她的耳边喃喃说道:“别怕,别怕,朕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陪着你,哪儿也不去,我在这里……”
 
    两人似乎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将他们与这世间分离开来,似乎世上就剩下了他们,再无其它。
 
    太医躬着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暗自叫苦。过了许久,见两个相拥垂泪的人儿似乎没有分开的意思。这样叫他怎么看病啊?万一拖久了拖出什么问题来,以皇帝现在的表现,会怎么处理他?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为自己老命着想,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斗胆,请皇上让……臣看看七福晋的情形,也好及时为七福晋医治……”
 
    光绪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双眼慢慢有了焦距,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他特意带来的太医院高手,慢了一拍的反应过来,点点头道:“你……来给七福晋看看,她方才受刺激过大,吐了血……”说着说着,那刺目的鲜红血迹仿佛灼烧了他的眼瞳,他的心猛地一颤,竟再也看不下去,急忙别过了头。
 
    菊月努力抑制着似乎怎么擦也擦不完的眼泪,从旁拿来个锦布包垫在婉贞的手腕下,光绪轻轻地将她放平在床上躺着,此时的她似乎已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除了止不住的泪水还在奔流,已经一动也不能动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生机

 她的心几乎已经死寂,却仍旧在不知不觉中反复在脑海回放着那痛彻心扉的一幕。
 
    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局呢?
 
    记得当时,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乱了手脚。她却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一个,并且拉着载涛一起扑到了地上。心慌意乱之中,他们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门框后,本来已经脱离了抢手的视线了呀
 
    可是没想到,当载涛看到那倒在地上的人之后,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不顾自身安危地从藏身处冲了出去。
 
    哦,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好如果她能够警醒一些,如果她能够及时拉住他,那么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她的痛不欲生和后悔莫及,都不会再有了都怪她啊……
 
    眼前似乎一遍又一遍地看见,那挺拔的身躯就在她面前倒了下去,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也不能动。在那一刻,她的世界便已经天崩地裂
 
    就像坏掉的胶片,一次又一次的回放都在这里定格,再也没有后续。她只能无助地被迫一次又一次回忆这心碎的一幕,然后任凭痛苦和绝望将她淹没,心碎成齑粉,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只剩眼前那片鲜红,笼罩了每一寸天地。
 
    她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流着泪,除了胸口尚有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整个身躯都没有了生气,仿佛已经逝去了一般。
 
    这样的她自是令人忧心不已,光绪站在床边看着,只觉得心如刀绞。
 
    太医细细诊察过她的脉象,眉间紧皱,默默地退开来,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光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七福晋的情况如何?”
 
    太医斟酌了一下用词,缓慢而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话,七福晋之所以吐血,只是因为忧思过甚、刺激太大,一时之间仍旧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这才突然发病。其他……倒未见异状。”
 
    光绪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避重就轻,非但没有因此而松口气,反而更加凝重地看着他,问道:“就是如此吗?你可有医治之法?”
 
    太医只觉得口中发苦,却没有胆子撒谎,不得不照实说道:“回皇上的话,若只是身体上的虚弱,臣开几副药,喝下去也就没事了。怕只怕……”
 
    “怕什么?”光绪沉声问道。
 
    “怕只怕……心病无药可医啊”太医硬着头皮说道。
 
    “哐”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被震怒的光绪一手扫落,摔在地上成为粉碎。他的怒火就像这飞溅的碎渣一样,波及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顿时“呼啦啦”一阵,屋里屋外跪下了一堆的人。
 
    “心病?什么心病?”光绪的声音十分压抑,谁都能听出里面强压着的怒火,虽没有爆发出来,却带给人无比的威压,令人心惊胆颤,能够说出话来就已经实属不错了,那颤抖的声音却实在不能再强求什么。
 
    太医深深地埋下了头去,颤不成声地说道:“皇……皇上,七……七福晋现在是……是受刺激过大,下……下意识选择逃……逃避事实,所以……所以才会封闭了自……自己。若是……若是长期下去,臣怕……臣怕……”
 
    “怕什么?”光绪越听越是心惊,再也耐不下性子,重重拍打着桌面,怒道。
 
    “臣怕福晋会就此逐渐消瘦,以至最终不可收拾”太医在强大的压力下,反倒刺激得流利起来,一口气说完了后面的话。
 
    光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转头看着婉贞,眼中毫不掩饰流露出怜惜和痛楚,动作却无比轻柔,缓缓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轻声呼唤着:“婉贞……贞儿”
 
    她却一动不动。
 
    光绪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头哽咽,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
 
    这时,载沣和载洵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如此的情形,不由都是一愣,随即便心头一沉。
 
    “皇上,婉贞她……”两人顾不得君臣之礼,莽撞地开口便问道。
 
    光绪也没心思去理会什么君臣之别,只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便将眼神移回了婉贞的脸上。
 
    看着了无生气躺在床上的婉贞,载沣和载洵顿时也只觉得心如刀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载涛的死已经令他们心力交瘁,如果婉贞再出了什么事的话,让他们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弟弟?
 
    “太医,她现在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载沣看见一旁跪着的太医,忍不住问道。
 
    太医战战兢兢,将方才对光绪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直听得两兄弟眉头紧皱,看着一动不动的婉贞一筹莫展。
 
    身体上的病痛好医,可心中的伤痛该如何抚平?婉贞与载涛的感情本就极为深厚,他们看在眼里,羡慕在心。可是如今一旦出事,这却也成为最致命的弱点,没有了载涛的婉贞,竟然会失去了求生意志,这对他们来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皇上,这……”载洵注视着光绪,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论感情,自然是婉贞与载涛最为深厚。其次便应该是光绪了。他们共同经历了那段最紧张可怕的幽禁岁月,情意不是他和载沣能够比拟的,若说此刻还有谁能帮她走出痛苦的深渊,除了光绪之外再不作第三人想
 
    然而他却失望了,只因光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却充满了痛苦和挫败。他的一颗心冷了下去,只听光绪艰涩地说道:“没有用,她根本就听不到我的话……”
 
    载沣和载洵面面相觑,载洵苦涩地说道:“难道,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虚弱下去直到……吗?”
 
    光绪的眼神剧烈变幻着,心头两股力量在激烈地拉锯。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说出这句话,可是现在……
 
    半晌,他终于狠狠地一咬牙,俯身在婉贞的耳边,轻声说道:“贞儿,醒醒吧。你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孩子?
 
    载沣和载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人惊愕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一个人的话或许可能出现幻听,但总不可能两个人都出现同样的幻觉吧?那么,他们听到的都是真的了?
 
    婉贞有孩子了?
 
    同样受到震撼的并不止他们两个。
 
    婉贞一直都在浑浑噩噩之中,耳边似乎一直叽叽喳喳在响着话声,她却一句都没听清楚——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不想听清楚?
 
    然而,“孩子”两个字却像一道响雷在她耳边炸响,她明显已经陷入停滞的大脑延迟了好几分钟,但毕竟还是接收到了这个信息,顿时愣住了。
 
    她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转过了头,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光绪,机械似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见她终于有了回应,光绪的心中惊喜交织着黯然,激动与悲伤并存,低沉地说道:“太医方才替你诊脉的时候发现的,你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愣了几秒,婉贞迟疑着,难以置信地缓缓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是啊,你已经有孕了”光绪的声音一如之前的温柔,心头却一片苦涩,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年还在颐和园里,为了骗过慈禧,她不得不假装怀孕的情景。只是,这次,她却用不着欺骗任何人了
 
    心中难过,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趁热打铁,声声善诱着说道:“所以,你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了,总要为腹中的胎儿想想。七弟已经走了,难道你想让他唯一的孩子也随他而去吗?”
 
    一字一句,像一把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那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心脏,慢慢恢复了知觉。
 
    慢慢地,细密的啜泣声低沉地响起来,她泪如雨下,最终变成了嚎啕大哭,依靠在光绪的胸膛,尽情发泄出心中的痛苦与绝望。
 
    那声声的哭泣犹如刽子手的刀,生生凌迟着在场之人的心。然而在痛楚之余,他们却又松了口大气——只要能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不至于闷在心里,不至于抑郁在胸,不至于封闭自己。
 
    光绪的心中五味杂陈,但终究还是喜悦占据了上风。他释然地一叹,想开了。
 
    只要她能够好好地活着,其他的又算什么呢?不管她是为了谁、因为什么原因而继续活下去,都是上苍的仁慈、天意的安排,他只要能看着她安然无恙,那就够了
 
    温柔地抱着她,让她将自己当作唯一的依靠,他的心底一片沉静——或许,这就是他和她的命运,他们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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