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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他是谁……可我觉得,他对于我很重要!
伸来抚摸我脸颊的手因为我的质问而停顿,那双蓝眼睛里流露出了绝望……
“不可原谅……他们那么折磨你,逼着你转世修善,活活拆散你我的天长地久——就连你的记忆都洗去了……”
“他们?他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魔夜,你是我的妃——是九池阴界的女主。难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我摇头,甚至胆怯地退缩了:“我不认识你……罗刹呢,判官呢,阎王大人呢……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是来自21世纪的一个倒霉孩子罢了,被罗刹陷害得够惨,是那位帅帅的阎王大人让我和罗刹一起穿越到紫焰王朝,完成我这一世的“人命”。
可眼前这个蓝眼睛的神秘人,却给了我另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
【流产】将来还能怀孩子吗
“魔夜,听我说……你被他们清空了记忆,你成了他们的傀儡鬼王。别怕……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在……一起?”我默默地念起,霎那间,我高兴地问他,“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你是景寿?景寿!带我离开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个黑暗的地方?”
他的身子一颤,那双蓝眸子里布满了哀伤——
我想了想,自我否决了:“不对……你不是景寿,景寿就是罗刹,他是绿眼睛的,他是狼……地府的狼,地府的鬼王。你和他不一样。”
我听到他的一声苦笑,那双蓝眼睛一瞬间的闭合,就再也没有睁开过,我却看到了他眼角溢出的晶莹的眼泪。
他说:“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因为在千年之前……我们已经相爱。”
× ×  ;×  ;×  ;×  ;×  ;×  ;×  ;×  ;×  ;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守在我床边的景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给我把脉,问我:“觉得怎么样?”
“疼……”这是我唯一的感觉……
“别怕,没事了,休息两天就好。”
我看了看身边……没有景寿的身影。
我只是害怕地问起景大夫:“我以后……还能有孩子吗?”
我怕我这一次摔狠了,怕是将来想要孩子,要不上了……
景源笑了笑,他安慰我:“会有的,你还年轻。这一次……孩子胎气本来就弱了,再加上那一跌——小福,是景叔叔对不起你,这两个月,把你累坏了。”
“是我自己造孽……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有……”
“是阿寿强迫你的?”景源的话问得冷冰冰。
我知道,他冷冰冰的口吻不是对着我的,而是他在气他那个不长进的儿子!
其实我不知道,打从我和景寿成亲以来,景大夫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景寿:你们只是挂名的夫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分清。
当然,景源也不止一次地警告景寿:如果难受了,跑去冲凉水,你要是敢在小福身上干什么,我就打死你个不长进的东西!
【流产】不现实的两厢情愿
也许,我和景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忽视了那张可有可无的成亲协议,偏偏景源这个做爹、做公公的替我们记得很牢。
他和义父是故友旧识,打从我们两家开始往来,景源一直都把我视作他的女儿,甚至……把我看得比他的亲儿子景寿都重要。
景源是想保护我,却恨着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他提醒景寿不能坏了我的名节,可是如今,我们这双小儿女不禁初尝禁果,甚至还珠胎暗结。
他很生气,只觉得这又是他那个不长进的儿子的“杰作”。
我当然知道,如果我这时候一点头,承认景寿的罪行。景寿免不了被他阿爹打个半死——这一次,不是玩闹,我想景源会毫不留情地把景寿往死里打,权当他自己没生过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
因为……他不但偷偷和我洞房,还一脚踢掉了他自己的孩子……
我无力地笑了笑,告诉景源:“不是他强迫我,是我们两厢情愿的——”
我只能把话说得那么婉转……
那一夜的那个山洞里,只有误吸了花粉的他的粗重喘息和蛮力的索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他事后的甜言蜜语,哪怕是说笑着的玩笑,景寿都没有说起……
或者,只是我傻傻的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注定了会被伤害的单相思。
原以为,那一夜过了就过了,我们在第二天都变成傻瓜,忘了那一夜的尴尬,继续我们冤家的生活——
谁都没料到,年少的放纵,景寿把一点点小东西留在了我身体里,不知不觉地孕育着长大。
因为我们都变成了傻瓜,正因为谁都没有在意——于是,这个孩子注定了无缘来到这个世上。
景源在床边问我:“喜欢景寿吗?”  ;
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这时候,我下身的痛,让我变得恍惚……
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景寿的?
我又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流产】爱累了,我想回家
“不喜欢他,你还和他发生关系!你不懂洁身自好吗?!”景源对着我吼!
也许,他更想骂我:你娘没教过你这些吗?
要骂出口的后文,景大夫自己收了回去,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我没爹没娘的身世。
他在床边,哀怨地埋怨“不懂事”的我:“小福,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多么重要——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当初我同意你和阿寿成亲,按你的话而言,是不想看着你进宫做皇宫里的女人。你和阿寿立的契约,当你将来找到心仪的男孩子,你就可以走了……”
景源顿了顿话,思量之后,他还是说出了口:“阿寿他——配不上你。那个不长进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你!天底下比他优秀的男孩子那么多那么多……你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你的清白给了阿寿,小福,不值得——”
我躺在床上,直愣愣地望着床顶子,温热温热的泪水涌上我的眼眶,徘徊了很久,呼噜、呼噜地全都滚了出来……
我不是后悔,只是觉得委屈——  ;
天底下其他优秀的男孩子我还没遇上,我的世界里只有景寿一个人。
景寿……是唯一的,是他把我带来了这个世界,和他一起转世再生……就算天底下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又算什么?
谁来代替我心目中唯一的罗刹鬼王?  ;
“景大夫……”我听到了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和哭腔,“我喜欢景寿……”
这是我第一次的坦白承认。
可我却求他:“我不想他知道这些……求你别告诉他……”
也许这一句喜欢……这样喜欢他的感情,在孩子离开我身体的时候,让我变得茫然无助……
什么是喜欢?仅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好可悲……
“景大夫,我想回家。”
想快点逃离这个让我的心沉沦的地方……因为我发现我开始迷惘我对罗刹的感情!
【流产】孩子和爱一起流产
我发现我喜欢他……不知不觉中开始对他有好感;可是,这一次他伸来的这一脚,绊掉的不仅是孩子,就连我对他的喜欢都在“流产”。
我害怕,怕我对他仅有的一点好感会荡然无存。
对于我的请求,景源却一口回绝:“不行——你现在的身子不能乱动。”
“没事,我不是大家闺秀,身子没有那么弱。”
景源很少拿出长辈的威严,他硬是压着被沿,逼我好好躺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不行!今天躺着别动。”
“那……睡过了今晚我就回家……”
也许,我还能给自己最后一晚的机会——等着景寿跑来对我说一句话,哪怕他不说话,守在我的床头也好。
×  ;×  ;×  ;×  ;×  ;×  ;×  ;×  ;×  ;×  ;
我给景寿的机会,不仅是我流产的那一夜——
第二天我躺着,又整整躺了一天。
屋里,只有床榻上孤零零又可悲的我……午时,景源给我端药,我没有问起景寿,他也没有说。我隐约猜到了……
景寿一直都是不敢担当的家伙,每次有事,他总会往我家里跑,跑着给他自己避难。
这一次……他又跑去了哪里无影无踪。
景源看着我把药喝下,他安慰我:“别走了,多躺些日子。”
我摇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样的骗局,不能自我麻醉太久,不然,我会变成单相思的奴隶,变成一个被单恋束缚的傻瓜。
我给了景寿足够长的时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不奢望他给我道歉。
可惜,他还给我的,是一片空白……
苍茫的,看不清。
我盯着窗外的天色慢慢暗去,等夕阳染红了大半的天色。我的房门总算被推开了——
我转首去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进屋的不是人,而是我的白雪——
“呜呜……”银白的雪狼来到我的床头,一双金色的狼眼凝望床上虚弱的我。
我探手出去,摸着它的狼耳,白雪更是走近了,轻轻地回应我对它的抚摸,它蹭着我的手心,仿佛在给我安慰。
【流产】狼心暖,人心冷
“你怎么……过来了……”我摸着它,看着它,我就会想起景寿,明知白雪不会说话,我还是问它,“景寿让你过来的么?”
白雪呜咽了一声,我看清了……它的双眸中泛着水雾……
我起身下床,在床边紧紧地抱着它……
“为什么你懂得念情——他却狼心狗肺?他吞了我的一颗心,如今又欠我孩子的一条命……白雪,我该怎么办……”
是啊……白雪尚且念我对它的养育之恩;可景寿呢……罗刹他当日吞了我的心,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无情无义?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落进白雪的身上。
我跌坐在床前,放纵地大哭了一场——
在这个夕红弥漫的傍晚。
我整理好了包袱,当初带来的两件衣裳,如今又要随我回到原来的家里。当初带来的白雪,也会和我一起回去。
一年前,我没带来多余的东西,现在要走了,我也没有拿走多余的东西——白雪离不开我,这一次,它一直跟在我身边,半步不离。
出了房门,我没有走前面的走廊,我饶了道。我是不敢走过去,因为那个石阶上有我的孩子的血……
我走过景家的祠堂,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我去了前院,景大夫在那里收拾药材,我说我要走了,带着白雪一起回去。
景源哽咽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记得回来拿药。”
我最后一次停步,没有回头,却拒绝了景大夫的好意:“对不起……我不会再回来了,药……我去其他药铺自己抓。”
我听到了景源沉沉的叹气。而我和白雪踏出了这个家门——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景寿,因为我看不见镜子里的另一面。
事实上,是景寿让白雪过来陪着我,而他自己,在祠堂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他根本没法走来见我,他攀爬在他们家的墙上,傻傻地看着我的背影远去……
【流产】追上门的道歉
× × × × × × × × × ×
回去后,阿妞最高兴,说我总算摆脱那个没出息的景寿了,搬回来住最好。
我随口“嗯”了两声……
“小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病了吧?”
“没事,我歇两天就好。”
我没把我流产的事情告诉阿妞,她要是知道了,会比景大夫更狠,她会直接把刀子架在景寿的胯下做了一了百了。
我妞突然问起:“你还会不会回去?”
“不会了……”至少,在我的“伤口”痊愈以前,我不会踏进那个家门——
“那契约撕了吗?”
我正在整理被褥的手顿了顿——
阿妞当下又骂了起来:“你傻啊,人都跑出来了,那东西怎么不撕了?”
“反正迟早都要撕的。妞啊……这几天我想喝你炖的鸡汤。”
“好,明早我就给你做——”
送走了阿妞,我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发愣,等合上门想睡,景寿突然进了院子。
“等一下!”他跑过来阻止我关门。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对不起——”屋里,徘徊着他的道歉。
这一声致歉,撞着冷冰冰的四壁。
见我没反应,景寿冲了过来拉我:“迟小福!我是真心和你道歉!我承认,我是在和你闹着玩,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那么闹着玩的,你不都还对我拳打脚踢的么?!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这一脚会踢得更早、更狠。”
“你说什么?!”他皱起了眉!“是你自己没告诉我你怀孕了,不然我不会绊你的!如果你没有提起容音嘉,我更不会来绊你!”
“这么说,还是怨我自己不好?也对,本来就是我不小心——和景少爷你没关系。”
“不是的……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伸那一脚。”
我耸了耸肩,反问他:“伸得好啊……难道你希望我生下那个孩子吗?”
【流产】死鸭子不用说话
他一怔,乖乖闭上了嘴巴……
一时的感触,他的双唇微微发颤。
很显然,他没有做好为人父的准备,就好像我还没完全消化对他莫名其妙的爱意一样,说实话,我也没做好为人母的准备,上天身手利索地就把孩子塞给了毫无准备的我们。
结果,我们伤的都很深:我伤了身子;而阿寿,伤的是心。
很多年以后,我问起他什么时候开始清楚对我的情,他想了很久才告诉我:早在他抱着流产的我的时候——我的血和孩子的血一下子把他震醒了,他才发现他最丢不下的是谁,最心痛的是谁!
也是这一次,他铁了心,要给我这辈子最完美的补偿。
只可惜,景寿这样的人,不用酷刑,是不会张开他死鸭子一样的嘴巴说点甜言蜜语,就算用了酷刑,他顶多给你“嘎嘎”来两声——这种人,从来不用言语来说他的真心。
他不善言语,只懂得用粗劣的实际行动,不怎么样地来表达他内心的感受。  ;
这样的倔强很多时候,都让我曲解了他的本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他。
就像这一次,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赶他走:“你可以回去了。”
他碧绿的眼睛忽的闪过一丝震惊,景寿说:“阿爹要我接你回去——”  ;
“回去哪里?”
“我家!”
我只能笑:“对,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他愣了愣,反问我:“怎么不是……”
我指了指我脚下站的地,又指了指身后简陋的一切,我告诉他:“这里——才是我的家。”
家徒四壁,简陋的炕,简陋的桌子,一个积灰的灶台。
碗筷有两副……一副属于我,另一副本是过世的老爹的,奇怪的是,我本以为这副碗筷可以被景寿捏进他的手里,却不料,最后成了另一位少年的专属。
景寿把我的“家”扫视一眼,不消一秒,他冷哼:“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你宁可住这样的猪圈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家?”
【流产】我是猪,一只笨猪
我冷笑:“在你眼里,我不是人,一直都是一只猪,一只笨猪。”
“我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真想看着我被我阿爹活活打死,好给你的孩子填命是不是?!大不了我再也不踢你、再也不拌你了——我天天扶着你走路!”
“我自己会走,不需要少爷你对我那么好,真的——”
“我是说你如果再怀——”
“你认为可能吗?景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
再怀什么?就连我心里最后一点对他的喜欢都快成尘埃、成烟雾了……
“可是我们有——有夫妻之实了!”
我笑了笑,他为何非要强调这个:“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
“阿爹要我……接你回家……”
“你自己怎么说?”  ;
他那双碧绿的眼瞳里掠过一丝只有他自己察觉到的异样,他怔怔的,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撑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推了一把,把他推出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
我指了指地上的门槛,指了指外面摆着磨子的小院,我告诉他:“景寿,这里没有那个孩子的血,没有你伸来的脚,没有你的身影和声音——这里,是我想要的家。”
我把话说得绝情。
如果景寿笨得可以的话,他可以继续因为他那一脚而自责内疚。
如果……他对我有一点男女之情,聪明如他,景寿绝对可以想通:我在意的不是那个孩子!不是他伸来的那一脚!而是……我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和爱我的人。
我要的……只是景寿心里有我……而不是整日和我无休止的玩闹和拌嘴。
很可惜,我爱错了人,我认识的景寿,一直都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小孩子!
景寿被我那一推,踉跄着倒退出了我的家门,他沉声问我:“那个孩子……有那么重要?”
我摇头:“不重要。反正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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