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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撑坐而起,置身宣政殿的正中,自己周身一片血泊,而满身鲜红的纳兰诚壁,正倒在她的身上……
夏伊妃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恐万分的向左右张望!
惊蛰就在自己身旁,仿佛才睁开眼,亦是被突发的一切煞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的眼中全是恐慌……
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阴谋!
那些平日就胆小怕事的太监们远离自己站在宣政殿的角落向外尖叫。
正门紧闭,里面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只顾得大喊,哪里还记得要去打开殿门,准备早朝。
如何早朝?
宣政殿侍奉的太监进入这里,见到的便是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血泊里的皇上,还有手里拿着利器的夏伊妃……
‘砰’的巨响,需要二十人才能打开的宣政殿大门被人从外用巨力打开了一条缝隙,门沿扫起一阵夹带着恐慌的风。
血的味道,从宣政殿向外溢出……
夏伊妃回头便与纳兰润惊愕的脸相撞在一起!
一时间,他被此画面震得空白,他身后的纳兰纯等人带着同样悚然的表情,看着殿中浑身浴血的女子和他们失去知觉的皇兄。
只是瞬间,纳兰静最先转身将想要涌入大殿的百官阻拦在外,纳兰慕白会意,立即将身前的二人推进殿中!同时回头吩咐了一声,“宣太医!”
“诸位大人。”纳兰静横身挡住众人,声音高亢却平静,“请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里面不知乱成如何,叫人怎样静得下来?
“皇上怎么样了?请四王爷准许老臣入殿!”老迈的宰相最先质疑而出,他已经嗅到死亡的味道,里面乱做如何简直不敢想象,见不到完好无损的纳兰诚壁,这一干臣子,谁都不会落下悬挂的心。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二十八)
“宰相大人!”站在老宰相跟前,纳兰静要高出他一大截,身形却挡不住身为百官之首想要迫切进入宣政殿的意念。
“老臣乃是三朝宰相,无论殿内皇上安危与否,都要进去一见!”
纳兰静紧锁眉头,表情坚决,“诸位大人稍带片刻。”刚才里面那幕决计不可让外面任何一人见到。
“等不得!”镇国将军大喝一声,素日与宰相吵得面红耳赤,也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举足轻重两个大臣,与纳兰静僵持着。
“敢问四王爷,皇上之安危,诸位王爷要作为家事处理,还是国事?”
纳兰静不语,又闻尚书接话道,“真龙天子身系北络安危,自然为国事!让我们见皇上!”
“对!让我们见皇上!”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把我们拦在外面?”
局面越发难以控制,面对那几个顽固老臣的步步紧逼,纳兰静无法后退半步。
‘皇上’是个尊称,这个尊称属于整个国家。
唯得眼前……
“整个天下——”纳兰静降低了温和的语气,音色沉冷的说道,“是姓‘纳兰’的。”
宰相与镇国将军同时愣怔!
“两位百官之首,若是不想根基动摇,就请安然片刻,勿以国未乱,己先乱了方寸。”
百官愕然,从未见温和的四王爷如此凌然。
宣政殿内血腥味四溢……
所有人都紧盯着殿中惊恐万分的夏伊妃,她呼吸有些急促,被眼前的一幕煞得说不出半句话,满手鲜红。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粘稠液体的余温。
“王爷!王爷救命啊……”
“王爷救命!皇上……皇上被……”
只有半刻窒息般的静,太监总管最先原地跪下,向那三位进入宣政殿的亲王求救,接着其他小太监纷纷跟着嚷起来。
好像夏伊妃是嗜血的魔女,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二十九)
“王爷……奴才今日照例来到宣政殿为上朝做准备,岂料一入殿内就见到这番景象,皇上是被……”
“都给闭嘴!”纳兰慕白复杂的吼了一声,制止那老太监再说下去,“谁再出声便斩了谁!”
早就被吓破胆的公公们散落跪着,闻声立刻弯腰将脑袋埋得深深的。
这等大事,能够自保已经是幸事!
肉眼凡胎所见,明显的是夏伊妃不知如何进入宣政殿刺杀了他们的皇上。
至亲的兄弟将娶的女人犯下滔天大罪,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夏伊妃是大漠老郡王炎烈之女?
霎时间,整个宣政殿死寂。
纳兰纯快步走到血泊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去小心的将倒在夏伊妃身上的纳兰诚壁扶在自己怀中。
细细检查了胸间那致命的伤口,他显得比平日沉稳,“大哥还有鼻息。”
说罢便从腰间扯下贴身的锦囊,从中取出粒纳兰家贵族都会为自己准备以防不测的保命丹药,毫不犹豫的送入纳兰诚壁的口中。
夏伊妃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双臂被人架住,回头间,纳兰润已经将她整个人从血泊里提了起来。
“我……”
她微微启齿,思路异常清晰。
她想说昨日深夜在蛟麟宫得到一张只有三个字的字条,来到这里后就被迷药迷晕,醒来之后……
醒来之后……
是她太掉以轻心了,以为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就可以得以安身畅行无阻。
结果是……结果是万劫不复末路!
纳兰润脸色铁青的将她手中还紧握的匕首接了过来,满心复杂更无比自责。
他当然知道夏伊妃是被人陷害的,明明霜露儿已经向自己坦白了一切,明明昨夜关凌月欲劫天牢分身乏术。
难道还有所隐瞒?抑或是还有他人隐藏在暗处?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该死的不想去思考,此刻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带着丫头远走高飞!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三十)
此时不用任何言语,纳兰润绝不能让夏伊妃有事,而纳兰诚壁……
“怎么回事?”纳兰慕白抓起跪坐在地的惊蛰询问。
那女子早就被吓傻,直愣愣的望着夏伊妃,二人心中都自知。
这一劫,已经被人算进死路,怎样解释也没用了。
所以纳兰润问得无力,大脑早就快速的将所有可能预想,却寻不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为什么两个女眷会在宣政殿内?细细的探究,夏伊妃和她都穿着睡袍,好像被什么人凭空从睡梦中移到此处。
这二人到底是着了谁的道,是谁在背地里加害他们的大哥?!
空气中气氛异常紧张,人人自危,脑中都死死绷着一根快要勒断的弦,几欲失控。
“还记得醒来前你在什么地方?”纳兰润的声音里充满压抑感。
夏伊妃仓皇的呼吸,任自己平日口才再好,彼时满身染血,简直百口莫辩,随时准备得到一个弑君的罪名落实。
“昨夜,我自己来的。”
“该死!你们两个女人来这里做什么?”纳兰慕白气急的大吼!
“是奴婢在蛟麟宫外殿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宣政殿’三个字,我与小姐来到此处,不知为何会失去知觉,再醒来便是如此了!”
惊蛰一口气将始末道出,已经走到死路。
说出来,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一把甩开惊蛰,纳兰慕白恨得要晕厥过去,“什么鬼字条?宣政殿是你们二人来得的?知不知道送字条来的是何人?!”
被狠摔落地的惊蛰满脸惶恐的摇了摇头,又看向纳兰润恳求,“一切与小姐无关!王爷你要救小姐啊!”
“救?怎么救?”纳兰慕白简直要疯了!
夏伊妃在纳兰润心中占有多少份量,众人心中自知。
今日这一遭堪称绝杀,重创了北络至关重要的两个男人。
且不说外面的人涌进来会是个什么结果。
纳兰诚壁无事便好,可要有个闪失,弑君之罪难辞其咎,夏伊妃要死,纳兰润又会如何?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三十一)
“说这些有何用?太医怎么还不来?!”不知外面静还能拖延几分,纳兰纯也心急火燎,生怕纳兰诚壁在自己怀中奄息而去。
留下这摊子,谁都无法收拾。
片刻,纳兰诚壁咳出一口鲜血!困难的有了薄弱的呼吸。
那三人都稍微松了口气,只是……
纯的目光向纳兰润手中锋利的匕首望去,那样的长度,就算此刻缓过来,怕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朕……在……什么、地方?”
断续的,纳兰诚壁问周遭的人,眼前早已模糊不清。
他竟然不知身在何处?
“皇上,这里是宣政殿!”纯在他耳边说道。
“宣政……殿?”纳兰诚壁重伤失血,意识却清晰,“朕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纯与纳兰慕白迅速交换了眼色,立刻问向跪在远处的太监总管,“昨日皇上在何处安寝?”
“回三王爷的话……昨儿皇上朝服都未换下,直在御书房批褶子……”老太监唯唯诺诺的回忆着,“约莫四更,吩咐奴才们全都退下、奴才想是,皇上体恤奴才们,这在往日也是常事,到了五更上朝时,奴才们来到宣政殿,就见到……”
就见到纳兰诚壁浴血倒在殿中,早已不省人事,而夏伊妃,成为了谋害帝王的凶手!
“朕被人……加害了吗?”纳兰诚壁感到胸口存留着痛楚,却不知因何而受伤,方才耳边吵闹喧嚣,他听得模糊,隐隐约约,好像谁提到了‘夏伊妃’三个字。
他微微一笑,惨白的唇血色尽失,心中恍然清晰了些。
“不是她……不是……”
“大哥!”站在不远处,护着夏伊妃的纳兰润满心复杂的唤了他一声。
纳兰诚壁太了解亲弟的思想,夏伊妃是他心中的至宝,利用那个女子痛击自己,绝佳的一石二鸟之计……
是谁……摆了这样的局?
宣政殿的大门被拍响,太医在外恳求入殿。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三十二)
这门若是再开,百官定然要一涌而入,纳兰慕白当机立断,“润!带她走!”
她是七王爷的心头肉,不能有事。
谁也无法预料,纳兰润为了保全她,会做出什么事。
夏伊妃深知自己闯下大祸,昨夜她本有机会避免祸事发生,可太过自负,非但未避,反而迎头相撞,真是蠢到了极点!
“你留下!”抢在纳兰润将自己带走以前,她反手握住他的臂膀,“你不可以走。”
自责感充斥全身,此刻夏伊妃没有任何理由要纳兰润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没有好奇来到宣政殿,事情就不会发生,皇帝大哥也不会……
想到此,她万分懊恼的垂下头,语气坚决,“你留下。”
除了让纳兰润留在此地,夏伊妃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怕多做多错,现在哪怕是将她当作行刺的凶手,也不会多做反驳了。
无心追溯谁人陷害。
圈套是她自己走进来的,理应承担一切后果。
“你不准有事!”洞悉她的想法,纳兰润凑近她那张煞白的面容决然道。
然后不给夏伊妃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塞给纳兰慕白,“带她去那个地方!”
不解‘那个地方’是何地?自己已经被纳兰慕白不由分说的拽着往宣政殿后方快步离去。
在没入后殿之前,她望见纳兰润宣政殿的大门被打开,百官随着强烈的光线一起涌入里面,高呼着‘皇上’二字……
惊慌、猜忌、质问……各种声音充斥在早朝的大殿之上,纳兰诚壁奄奄一息,引发惶恐的飓风……
纳兰润竭力制约着几乎要崩塌的场面,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可是自己却被完全保护起来,她不是弱者,却犯了比弱者更加愚蠢的错误!
对于如是保护,夏伊妃为自己感到可耻!
她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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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天=_=没够20章,明天继续哇……偶先睡觉了,晚安……
计中计,环环相扣(一)
群臣涌入宣政殿,见到纳兰诚壁奄奄一息,纷纷慌乱不安的嚷起来……
“皇上!!!!”
“皇上……”
一声赛过一声的高亢,喊有什么用呢?
太医忙着为纳兰诚壁止血上药,冷不防他又是一口鲜血从喉头涌出,旁边几个年老白发苍苍的大臣只差没跟着一起晕厥过去。
“都给朕闭嘴!”
身受重创,纳兰诚壁硬是卯起口气斥责,君威不减。
宣政殿立刻沉寂下来……
刚才纯给他服下的药起了作用,却不知能撑到几时。
口中含着血,纳兰诚壁意识半分清晰,“润,过来!”
伸出手去寻到亲弟,他双目早就变得模糊,一把揪住纳兰润的领口,不容置疑的厉声道,“你听好,太子年幼,若是朕死了……你便是北皇!管你踏平大漠争霸天下也好……安定江山、再传位太子也好……从今往后、君临天下,不、得、违、抗!”
整个宣政殿响彻纳兰诚壁字句清晰的圣谕,无人敢质疑。
人心激荡……
唯有纳兰润被隔离在无限可能之间,脑中霎时空白。
往往之外……
任他在未雨绸缪、机关算尽,也未料会有今日这番局面。
“七王爷,请领旨!”扶着纳兰诚壁的纯咬牙大喝了一声!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考虑了。
太子才不过八岁,江山交与纳兰润是最佳之选,放眼纳兰皇族,只有他一人担当得起,便是纯也认可。
接着……宰相与镇国将军也跪倒,“请七王爷领旨!”
“请七王爷领旨!!”
宣政殿响彻百官的声音,纳兰润眉间紧锁,单膝点地俯首,“臣,领旨。”
用尽了全力将整个北络托付于自己最信任的人,纳兰诚壁再次昏迷过去。
群臣惶恐,连忙将人送回重霄殿诊治,一片慌乱,一地惊恐。
唯有纳兰润矗立而怔。
皇位……竟是他从未想过的。
计中计,环环相扣(二)
重霄殿内被阴霾笼罩。
太医在内殿为纳兰诚壁诊治,外殿一干重臣吵翻了天。
刺杀皇上的是谁?
那些在宣政殿的太监三缄其口,任凭宰相与镇国将军等人如何逼问,根本不敢将实情述出。
纳兰慕白显然不见了,七王爷与八王爷站在靠近内殿的位置,二人非常有共鸣的保持沉默,对于刺客一说,不否认,也不承认。
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如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北络皇位后继有人,不是年幼的太子,而是冰冷肃杀的纳兰润。
想到这一点,众人心中又安然几分。
只要北络不乱,照样能发兵大漠,军心不散,国家根基亦不会动摇。
皇宫外的玄武广场上,五十万大军肃穆集结,还在等待着出征的圣旨。
一身戎装的远征将军苏谨年抱手倚在重霄殿正门那排朱红的石柱上,忽闻一声拖沓的传报——
“太后驾到——”
无论是外面沉如死寂的,还是里面争执不休的,都齐刷刷的跪下,将头低埋。
只见一袭拖长的凤尾急促的扫进重霄殿,伴着莫嫣焦虑不安的声音,“皇上怎么样了?!”
“母后。”沉默久已的纳兰润忽然一个横身将她当在内殿入口,“儿臣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
远离皇宫,夏伊妃被纳兰慕白带到花都近郊西面的桦叶寺内。
桦叶寺为皇族祈福圣寺,寺中武僧武功高强,能够自由出入的放眼全国也只有几人。
军权更是不可闯,只有将她安置在这里,纳兰润才放心得下。
寺中一间厢房内,纳兰慕白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夏伊妃则坐在硬塌上,从出皇宫到现在,没有一刻停止在心里责骂自己。
即便如此,也无法挽回发生的事实。
惊蛰在她旁边站着,不说话,亦无法说话,想必她家小姐此刻肯定很自责吧。
午时已过,寺庙里小和尚送来的饭菜在桌上早就凉透,房中三人都没那个心情。
计中计,环环相扣(三)
在寺中落定后,纳兰慕白原原本本的仔细问了夏伊妃昨夜发生的事情。
由始至终都寻不到个因果。
人是都在担心着纳兰诚壁的伤势,绷紧了脑子里那根弦,没有听见丧钟响起,便是最好的消息。
许久,纳兰慕白终是按捺不住,起身便对夏伊妃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回宫一趟。”
才说完,外面传来阵步伐声,厢房的门打开,站在外面的竟是莫嫣。
房里的人都怔了怔,忘了礼节,也不晓得说话。
“老三,你先回宫吧。”莫嫣满脸憔悴,皱纹仿佛都多了些,无力的吩咐完,再见夏伊妃。
那女子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欲哭无泪,这天下怕是她夏伊妃自称蠢材第二,无人敢当那第一了。
将惊蛰支走,房内只剩下她二人,缓缓沉了气息,莫嫣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眼中无责难之意,语气却凝重。
“你听哀家说,暗箭难防,自责亦是无用的。”就算昨夜夏伊妃老实在蛟麟宫睡觉,恐怕也会生出别的什么岔子。
总不会叫你安生。
夏伊妃简直不敢与莫嫣正视,她想问皇帝大哥怎么样了,嘴才张开又闭起,最后懊恼的从牙缝里挤道,“我真是蠢到家了!”
莫嫣微微一笑,拉她到塌前一起坐下,“曾经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干呢~”
她开解着她,“那时候,为了和政在一起,不知使了多少计谋,瑶姬、你爹,包括炎烈,都在我的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