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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境遇不同,但她很能理解那种身在异地孤苦无依的感觉。
试问彼时有人真心对你好,你会不对其敞开心扉诉说心怀吗?
一听夏伊妃有此叹惋,孜瑞又连忙道,“主子,虽说露小姐身世可怜,毕竟过了这些年,早就物是人非,所以还是得小心为妙啊!”
打小跟着纳兰润,没学到精髓,也能偷到半招,孜瑞的担心并不多余。
乐儿的生父已经不必多错揣测,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了多年的人突然回来了,想不提防都难。
莫测的笑着看了孜瑞一眼,这小厮脑子倒是清晰,夏伊妃又看向一直站在大堂侧角靠着顶梁柱未说过半句话的花慕容。
“你怎么看?”
花慕容眼皮都未抬,只道出一句,“我只听从师傅之命保护你,谁有心伤你,我便杀谁。”
这人来得更加干脆,夏伊妃失笑,“我觉得你最近换个目标保护比较好,现在暗处的人目的可不在我。”
明显了,所有的事情都指向纳兰润。
……
片刻收拾,惊蛰领着霜露儿回到正堂。
沐浴清洗过后,她那张精致的脸无暇的呈现,无疑是一张美人的脸,娇艳不失华贵,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
她的眼中还隐隐露出点点稚气,映衬着足以用‘惊艳’来形容的脸孔,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白色素雅的群衣穿在她身上像是被赋予生命,包裹着她凸浮玲珑的身段,让人望了便生出想要拥有的念头。
夏伊妃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不慢不紧的品着茶,心里早就呜呼哀哉起来。
虽不是男人,她却明白为什么纳兰润为何曾经为之疯狂了。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三)
夏伊妃看得有些呆了。
霜露儿太艳,眸子里却流露出一抹真,别说男人,就是作为女子的她此刻与之面对,都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天生尤物,大概就是如此吧。
“王爷回来前,我想先同娘娘说几句话。”
到底从小便生活在不平凡中,她说话的语气很真,很沉稳,霜露儿很清楚此刻自己站在何等位置,而她跟前端坐的女人,又是何等身份。
微微一笑,夏伊妃示意孜瑞等人退离此处,口气依旧和穆,“都说了你叫我名字就好,况且你是大漠的公主,你……”
没得她说完,只在惊蛰等人退出房后,霜露儿竟然毫无征兆的跪下了。
夏伊妃惊动的站起来,却没走过去……
这是常有的戏码,柔弱的女人遇上难题,除了恳求她认为可以拯救自己的人,她还能做别的什么更惊人的事吗?
况且更深入的想,也许眼前她所做的一切可能只是一场博取同情的戏码……
所以,夏伊妃仅仅只是站起来,却没走过去。
她不确定自己一定会答应霜露儿的所求。
“你应该猜出乐儿是我与谁的孩子了吧。”跪在冰凉地面上的女子表情里有几分苦楚。
夏伊妃点头,“是的。”望着她的眼眸神色复杂。
预料得到她的举动,却无法预料她会说什么话。
感觉霜露儿心如死灰的笑了笑,“在大漠的时候就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传言,我想你应该是聪明的女子,而且也是深深爱这润的。”
偏了脑袋看着她,夏伊妃神情中带着些戒备,“不准备跟我说说炎羽的事吗?”
感觉她铺垫的话不着边际,霜露儿要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又笑了笑,“会说的,在那之前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你求我,不如等纳兰润回来求他,我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做的了主的。”
“不。”她相当坚决,“这件事情只可以求你,因为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四)
没有多少时间了?
霜露儿充斥着泪水的眼中满是绝望。
她拧紧了细眉,摇了摇头,无助的模样直教人想去怜惜。
天生能勾起你的保护欲。
“有你把斌在谁的手上吗?”夏伊妃向她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没关系的。”她对她露出宽慰的笑,“你现在很安全。”
“不是这样的……”摊开左手,霜露儿的手心竟然是青黑色。
拉过她的手心,夏伊妃抬眼诧异的看着她,“你……中毒了?”
“是的。”收回手放在心间,霜露儿对此事似乎不大看重。
“这是瑶姬向我下的毒,每隔七日要服食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我逃出来已经半个月,大概就要命不久矣了。”
“我爹明日就回来了,他会帮你解毒的。”夏伊妃对老爹的医术很有信心,况且瑶姬不就是自己的娘吗?
这中毒的迹象看似不假,此刻她虽然面带微笑,心里却五味杂陈,到底霜露儿是受害者,还是……
“没用的。”那女子只是苦笑,“我中的是毒亦非毒,根本就不能根治,全因这些年我一直想逃回北络才自食苦果,我只想在死前见女儿最后一面,告诉你们这六年来发生的事,还有炎羽的阴谋。”
抓住夏伊妃的双手,对她诚恳道,“乐儿确实是我和炎羽的女儿,可是他却从未重视过我们母女,甚至为了试探纳兰润,设计将乐儿当作利用工具,但他根本不知道,我和润什么都没有做过!”
霜露儿越说越激动,抓住夏伊妃的手也捏得紧紧的,她呼吸仿佛有些困难,脸色也突然苍白,不知是太累还是毒性在发作,说话越发断续。
“你是乐儿的姑姑,待我死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再回到……”
“你先别说了!”夏伊妃急了,扶着她便向外大喊,“快来人!惊蛰,去请大夫来!”
“怎么了?!”才是刚向屋外大喊了一声,第一个跨进来的人却是纳兰润。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五)
霜露儿窒息般的昏厥在夏伊妃怀里,她整个人受力不支的坐在地上,焦急向外大喊。
未想第一个跨进大堂的竟然是纳兰润。
不知为何,心里颤了下……
有一种莫名的胁迫感将她迅速占据。
显然现在不是想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
夏伊妃在压抑着。
“怎么了?”纳兰润神色平静异常,进来率先撞上丫头惊慌的脸孔,而后那双深眸才扫向她怀里的霜露儿。
“她中了毒,昏倒了,我……”她……怎么了呢?现在救人要紧啊,可是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纳兰润出现后没有如从前那样立刻心神平静,反而更加慌张。
没有多想,纳兰润俯下身把霜露儿抱起,同时吩咐随后跟进来的孜瑞,“去请大夫。”
而后头也不回的向内室走去。
夏伊妃被惊蛰扶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没……”看着纳兰润那个背影,夏伊妃心里想,我这是在吃醋吗?又闷闷的问自己,现在是吃醋的时候吗?
好烦!
……
不多时大夫来了,为其把脉针灸。
果然如之前她对夏伊妃所说的一样,霜露儿体内早已蔓延了一种罕见的毒素,现在已经毒侵五脏六腑,时日无多了。
而且最为令人惊叹的,竟然是她必须靠不断服食这种毒药,才能延长寿命,活得越久,体内堆积的毒更深,一旦间隔些时日,体内的毒性全然释放,连死都异常痛苦。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夫走后,纳兰润负手站在床边看着那张多年未见的人的面容,眉间有些许意味不明的隐动。
现在谁也别想去揣测他的心思,也没人能够从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探出些什么。
“两个时辰前。”孜瑞小心翼翼的回答。
“为什么不来宫里报?”声音冷而沉。
孜瑞不由的抬起头悄悄窥了那后背一眼,感觉纳兰润整个人似乎都在沉淀着让人窒息的气息,而后他又斜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夏伊妃,似乎女主子的脸色……也不大好啊!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六)
纳兰润根本不知道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有多可怕。
他只知道今日丫头在雅园,所以从宫里出来后便直径来了这里。
哪晓得一入园子,先是孜瑞告诉他霜露儿回来了,心里暗自震惊了一番,便听到夏伊妃在里面叫喊。
然后跨进正堂,见到的是让他措手不及的画面。
所以到此时,整个人都还在沉思状态,于是无论口气还是态度,都阴沉得叫人心中发虚。
七爷自己都在暗自调整心绪,哪里还顾及得到别人的心情。
那么为什么不在人出现的第一时间进宫向他禀告呢?
孜瑞小做沉思,他才答,“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
“是我让他们别先声张此事的。”夏伊妃往前跨了一小步,但离纳兰润还是很远,“宫里人多口杂,此时非同小可,我想等你回来再说。”
而且回想最初看到霜露儿的样子,就是自己对她有很深的成见,都会觉得好可怜。
她一个弱女子,为了女儿不顾一切逃到此地……
不得不说,夏伊妃鲜少的同情心被勾起,原来她还是有同情心的,只是,仿佛用错了人。
听她说完,纳兰润只是深谙的颔首,深邃的眼眸始终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身上。
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周遭的一切都被忽略了。
如此再加上一句冷冰冰的,“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屋里的人齐齐一愣,夏伊妃瞪圆了眼,恍然几秒以为自己幻听,他竟然叫自己出去!?
看着那张背影,雷打不动的,注意力全然在那女子身上了。
夏伊妃第一次有种被纳兰润无视的感觉!
他竟然无视她?还是在这种时候!
紧咬了下唇,胸口起伏得厉害,‘唰’的转身走了出去!
惊蛰无言的扫了纳兰润的背影一眼,赶紧跟上去,留下孜瑞去留不是,张了老大的嘴僵在原地。
七爷到底在想什么呢?!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七)
好一会,纳兰润拔回神来,回头一看,屋子里只剩下表情奇怪的孜瑞一人。
顿时莫名望向很惊诧看着自己的小厮,一时半会还未醒神。
“爷……您刚才叫娘娘出去……”指着屋外,孜瑞讪讪道。
“!”
有人……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了什么。
……
雅园的小梅林中,夏伊妃坐在圆润的长石上长叹。
天气已经越来越暖了,北络的夏天悄然而至。
很奇怪的是,无论什么时节,好像都可以听到不间断的蝉鸣。
只是这样的声音,在不同的时候,给你造成的听觉效果意识不同。
没头没脑的回想起嫁给纳兰润那一天,她坐在梅香居后园的秋千上,也是这样望着天。
那天的月亮很美,月色很迷人,最初她以为霜露儿是个已逝之人,还把月亮当成她,自说自话。
没想到眨眼之间,发生那么多事,而曾经他的爱人……回来了。
“在想什么?”纳兰润的声音在头顶想起,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全然无知。
垂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的双肩都是毫无精神的耷拉着。
小人儿的眉毛打着结,心事都写在脸上。
“你觉得我有必要吃她的醋吗?”她问他。
纳兰润眉间散出笑意,在她身旁坐下,口气淡淡的,“我已经闻到酸味了。”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便想离去。
他长臂一展,直接将人拉回自己腿上坐好,埋首在她心间,“刚才是我疏忽了。”
突然看到追逐了很多年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任他反映再快速,也无法处变不惊。
“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影响你吗?”夏伊妃双手托起他轮廓分明的脸,对上那双让她沉迷的眼眸认真的问,“还是说,我现在应该选择沉默,静待事态发展,好像……我根本插不进来。”
刚才……他不是叫自己走吗……
“说什么傻话。”纳兰润带着些许自责在她美目上吻了一下,“现在能影响我的只有你。”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八)
现在能影响我的只有你……
夏伊妃不自觉在他怀中轻颤了下。
颤动被他轻易察觉,纳兰润浅笑,“感动了?”
“才没有!”她失口否认,又想到之前霜露儿和自己说过的话,不觉心生疑惑,“你来之前,她跟我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炎羽以为你们之间……”
也就是说炎羽不是霜露儿的第一个男人。
可那个男人也不是纳兰润,那么是谁呢?
夏伊妃很好奇这个问题。
为此纳兰润眼中闪过类似回忆的东西,半响吐出一个字,“纯。”
“纯?!”要不是和他离得那么近,夏伊妃肯定又要以为自己幻听了,“是纯吗?!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露儿的第一个男人吗?好像我跟你说过不是的,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王爷很冤的好不好……
“我不是不信你啦!”她急了,心思被点出来,不知道如何辩解,舌头打结了……
纳兰润不折不挠,眉目中全是坏心眼,“哦?既然相信我,那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怄气,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该喜欢我,就连对我献身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这话怎么好耳熟?
夏伊妃眼珠子转了又转,好一会在想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进宫,那一夜在蛟麟宫说的话吗?
天!!!
她连连向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你好记仇!”
“在乎你,才记得你说的每句话。”
不但记仇,嘴巴还很甜。
把夏伊妃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的。
“那你知道纯和霜露儿……还愿意带她远走高飞?”怎样看,她都觉得他是个小气男人。
沉了一口气,纳兰润对她毫无保留道,“因为若我不带她走,她就会被送到大漠去,你不觉得她很需要保护吗?”
这是共识?
霜露儿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想去保护的柔弱特质,简直男女不论的。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九)
曾经纳兰润和纯都被这种特质吸引。
包括今日初见她的夏伊妃,都忍不住……生出去保护她的念头。
“炎羽为什么不会怜香惜玉……”她发出感叹。
“人和人是不同的。”纳兰润道出本质。
嗯……夏伊妃在心里默默把他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因为人和人是不同的,所以想法不同,所以……
好像话题被扯远了……
诡谲的扫了抱着自己稳如泰山的男人一眼,她狐疑又问,“那你究竟是喜欢她,还是想去保护她?你现在还想去保护她吗?”
休想跟她玩拉锯战!
抱着她的男人笑得更欢乐了,埋在她心间,纳兰润沙哑着声音道,“我只想要你。”
被他这暧昧的举动弄得一阵慌乱,丫头双手不自觉在空中乱挥,“这是两回事好不好!”
“是吗?”抬起头,他眯起狭长的眼深深把她映进眸子里。
“难道……不是吗?”今时今日,夏伊妃暗暗恨自己对纳兰润还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每次被他凝望还会心跳不已。
“我……”
“嘘……”他半哄半骗的制止她。
还需要说话吗?
月色这么美好……
十指摩挲着他的面颊,夏伊妃主动吻了上去。
大漠已经在暗自屯兵边城要塞,朝中已然拟定出征日期,霜露儿突然在彼时出现……
动乱纠纷……
她心里好慌,好怕再和他分开。
浓情的吻缠绵良久,再分开,夏伊妃竟是对他责难,“都是因为你,害得我都变软弱了。”
才是出现一个霜露儿,就弄的她内心忐忑,险些失了阵脚。
纳兰润却以此为荣,“那是我在你心里够份量,才能影响你,自然……”他说得理所应当,“既然你的软弱来自于我,我理应承受你的所有。”
包括她的软弱。
那么说了许久的话,纳兰润再次问她,“心情好点了吗?”
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十)
因为王爷一句无心之失,哄了好久,他的丫头越来越缠人了。
扬眉,夏伊妃露出个勉强还算满意的表情,重归正题,“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纳兰润老奸巨猾反问,眼中算计不停的光辉熠熠闪烁。
夏伊妃微微一愣,“你已经有打算了?”
“自然。”连日来朝中已经准备随时发兵,纳兰润把生意全数交给丫头打理,而他……
“你不会也要去打仗吧?”搂紧了纳兰润的脖子,夏伊妃脸上是凌然的坚决。
坚决不准去!
“我都要上战场的话,朝中的武将是做什么的?”纳兰润眼神深谙的向霜露儿休息的卧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再望回怀里的丫头,唇角翘起,“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专心等着本王下个月娶你。”
“又不是没娶过……”她咕哝着,也不知道纳兰润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局势……
“爷,露小姐醒了。”
孜瑞猫在院落石拱门的边际,轻声对假山旁那对人低声。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从他怀中起身,夏伊妃打心底不愿意看到纳兰润和霜露儿在一起的画面。
可孜瑞却说,“女主子……露小姐想见的是你。”
……
普通的卧房里,昏黄的灯光照得霜露儿惨白的面容毫无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