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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家的宅院,竟发现夏谦已经走了……
“这是老爷给您的书信。”赵殷不知内情,只道夏谦昨日离去,临行前特意嘱咐,不要去王府告知,就是想走得彻底。
留书一封,若是女儿来,交给其便可。
从赵殷手中接过信,夏伊妃先看向身侧的纳兰纯,得到一个安慰的目光,“还有我和静在,你放心看便是。”
“你知道里面的内容吗?”此刻,她莫名感到不安。
纯清浅的笑,“我知道。”
“很危险?”她又问,忽然萌生了逃避不看的念头,至少等纳兰润回来……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六)
“我们会帮你的。”纯说的是‘我们’,包括纳兰静在内。
究竟是什么事情,夸张到连纳兰纯都收敛了轻浮和狂妄,要与兄弟联合?
信已经到了自己手中,不看不是夏伊妃的作风。
做了一番自我安慰,再大的事能大到哪里去呢?
她夏伊妃,本身就是个借尸还魂的奇迹,就不信第二次生还,她不能逆天改命!
夏谦给她的信只有寥寥数句:
“伊妃,为父走也,勿念。留书一封,只想告诉你一件辗转之事……
我的女儿,早就在亡妻难产时一并而去。
你现在依附的身躯,是为关瑶之女关若惜,我将她当做亲女抚养长大,世事错综,一切皆是巧合。
虽父与你结缘甚晚,但一片孝心,甚为感动。
前尘往事,与你毫无瓜葛,润于你有爱,旁人自当清晰,所以真相告知,决定与否,自己权衡。
至于父身上之毒,无须忧虑,人命在天。”
看完,夏伊妃将信递给纳兰纯,纯接过细细看遍,末了有些不解的问她,“什么意思?”
前日他在万寿宫不巧听到太后和夏谦的对话,知道夏伊妃的真正身份,所以才忧心忡忡的跟着来此。
莫嫣的背景让人咋舌,纳兰纯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他知道她的厉害,只是这信上仍然有他看不懂的。
‘依附的身躯’是什么意思?‘前程往事’与眼前的女子毫无瓜葛,仿佛……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爹知道,润也知道,只不过……”夏伊妃眉间尽是淡然,伸出五指望了望,“没想到这副身躯竟然如此复杂罢了。”
纯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隐隐意识到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夏伊妃,也不是那个谁的女儿,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与之不同的……夏伊妃?”
上下将她仔仔细细的观望了一遍,纯王爷接受能力相当,那眼神分明就是‘不可思议’!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七)
“你不信?”挑眉,夏伊妃眼中溢出诡谲的笑意。
太后婆婆的算盘打错了。
她以为‘夏伊妃’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会伤心欲绝,会担心自己的‘亲娘’利用自己对纳兰润不利。
说白了,关瑶是谁?老娘不认识!她是纳兰润的女人!其他的!无视之——
纳兰纯微杵,“……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他又正色,“我觉得这样好多了。”
至少事情可以看得很简单。
换言之,想用‘夏伊妃’真实身份逼她乖乖做隐形人,那是扯谈的,怕是纳兰润听到都要大笑!
“可是……”纯又不免担心,“如你所说,太后和你的……和这具身躯的娘亲不会这么想,那么你到底是谁?”
说了一连串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纳兰纯都觉得乱了,“天!”他抱头苦恼得很,“我总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原来是这个原因!”
“后悔喜欢我了?”夏伊妃没心没肺的笑,这种时候,也全得她好心情的调侃别人。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纳兰纯只觉整个世界都疯狂了,面前的女子更疯狂,无聊的日子过得太多,所以八王爷不介意疯一次!
“我想去找我爹,他应该回西疆沙云峰了。”天医老爹身上的毒未解,半路女儿很是担心!
“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轮到娘娘衡量纳兰纯了,这家伙除了脸长得可爱,貌似最会给人惹麻烦,而且我家王爷不喜你的……
“我可以保护你。”纯眼神坚定。
夏伊妃摇头,“我有花慕容保护了。”
“我和他师出同门!”说罢,纳兰纯就向花慕容暗藏的角落看去。
白日里一道黑色人影从暗藏的房檐跃下,端立在夏伊妃身侧,纳兰纯忙问,“我与你还有润,是不是一起习武的同门?”
花慕容淡淡扫过纳兰纯,而后向夏伊妃点点头。
看不出来诶……娘娘很惊诧,同时心里叹:小花‘跟’了自己后,话也是极少的,酷劲和关凌月真是有得一拼!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八)
其实纯王爷是太无聊了,夏伊妃不喜欢他,他就单恋,发现有趣的事,总是要参上一脚。
现在太后步步紧逼,和离是必须的,戏一定要演,所以趁此机会,纳兰纯如果在夏伊妃身边出没,还能在真相大白以前把润气一气。
想到七王爷那个暴跳如雷的模样,纯就在心里暗爽。
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夏伊妃只好由着纳兰纯任性,去西疆和去凉国都是一条路,说不定在半路上就能和她家王爷遇见了,还能打个商量一起回来呢。
商量罢了,娘娘就回府了。
向孜瑞做了简短的交代,又派人去锦苑把赵妈接来照顾乐儿,一切完毕后,自己则关在书房里起草悲恸的和离书……
话说……这对于娘娘来说可真是门技术活啊!
写得太真实,担心伤了自家王爷的心肝脾肺……写得太过虚情假意,又怕过不了太后婆婆那一关。
就在娘娘咬着笔头凝眉发难的时候,书房,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来带你回大漠。”
关凌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生生将人吓得不轻!
一时间,夏伊妃怔在椅子上,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他,哪怕是敷衍都不行……
这个人,目标太明确,不易受到动摇,就算她告诉他自己并非‘夏伊妃’的真相,怕也是要被强行带走的!
见她不语,关凌月的冷眸低垂,将她起笔的和离书望尽,罢了眼底渗出难得的几分笑意,“如此更好,走得干脆。”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伊妃心里悬着,怎么关凌月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
好乱!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怎样想都无所谓了,难得寻到机会潜入王府,今日是一定要将人带走的。
夏伊妃站了起来,对他摇头仓皇道,“我对你们没有感情!而且由始至终你们都只把我当成一颗棋子!”
他不语,表情冷漠如初,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九)
惊了惊,夏伊妃愕然望着他,沉寂几秒……
“花慕容!!!!!!!!!”
她无征兆的大叫,随即而来的是‘砰’的撞击声!
关凌月始料未及,一道黑影犹如闪电破窗而出,白芒忽闪,冷兵器呼啸着向他刺去!
惊动只在他脸上停留不足半秒,他冷眸依旧钉在她身上,身形不偏不倚,宝剑利落出鞘,准确无误的挡住花慕容绝狠的第一击!
犹如四两拨千斤,把攻击自己的力道全数返还,那主攻的人被弹出数米,眼看不是对手,却在空中一个凌转!把气力化作无形,更加生猛的攻上前来!
未想夏伊妃身边还有如此高手,关凌月只好全心应战,在夺门而出的刹那间,他对还愣在书桌前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女子冷极一笑……
有些东西不是血缘就能牵扯在一起的,即便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可是……他们彼此都毫无感情可言。
瞬息之间,两道身影由书房猛的冲出,双双落到院中的假山之上。
一黑,一白……注定的敌人。
院里的下人们齐齐被惊到,刚才夏伊妃一声大叫更是引来守候在外的护卫军,层层包围下,长弓蓄势待发。
无视一切的站在至高点上,关凌月一身漠然,他有足够的自信全身而退,但是,他还想带走夏伊妃。
不,现在应该叫她关若惜。
他的妹妹。
他看向她,同时也是在打量,她的神态、她的脸貌、她的气息……没有一丝一毫与母亲相似,尽管陌生,有些事却不得不做。
夏伊妃感受到关凌月那种目光,好像是在自己身上寻找什么共鸣,让她反感、抵触,她皱了皱眉,忽然下了决心,“放箭!”
单单两个字重叠在一起,充满了杀机!
关凌月嘴角扬起一丝笑,就如他在雪夜见到她,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她宁可负天下人!
箭密如雨,齐齐向关凌月射去,他轻盈翻身略到低处的房檐,长剑在手中挥舞,护着自己,眨眼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十)
突然闯入刺客,竟然让精锐的护卫军全然无知。
花慕容翻身跃下假山,落到夏伊妃身后,依旧沉默,心却在震动……关凌月太强悍!他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今日之事……
“追!”从牙缝了挤出高昂的一字,副将懊恼得很!
一声令下,护卫军有条不紊的以迅捷的速度向关凌月逃离的方向追去,未想百来人的队伍,全在出王府后院的转角处停顿了……
“不必追了。”莫嫣从回廊走出,一身紫黑纱袍,尽显太后尊贵。
满院的人齐齐一愣,遂跪倒一片,“太后千岁!!”
唯独夏伊妃站在书房门外,脸色由混乱转为诧异,关凌月的武功她见过的……刚才与其说是逃离此地,更像是瞥到了谁,不想正面交锋才束手离开。
而且太后……来得是否太巧?
他是不想与之纠结才走的吗?
“你们都退下吧。”环视扎满乱箭后院,莫嫣吩咐完,护卫军立刻列队成型,并列待命。
她又望向夏伊妃,口气淡淡的“你跟我进来。”
说罢,自己先走入早已凌乱的书房。
沉了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莫嫣看自己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那份喜爱之情,夏伊妃摇头无声了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风云变幻再快,都不及人的脸色快。
书房内,刚才刹那间的打斗显得这处有几分凌乱,莫嫣站在纳兰润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书桌前,伸出玉手拿起刚才夏伊妃纠结的和离书,上面一字未写。
“我已经在写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下笔而已。”夏伊妃解释道,被迫分离这种事情,多叫人为难。
莫嫣似在沉思,嘴角忽而一勾,笑得诡异,“当然是写得越绝情越好。”
夏伊妃怔了怔,难道她就是为了逼自己写和离书才来的?
不……现在应该叫绝情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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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追文的读者抱歉奥,昨天忙着完结现代文,所以没有更新,然后,说下更新的事,依旧是晚上或者半夜多更,现在只有一个文了,浅歌会写得比原来快,负担也少一点==我发现我还是只能专心写一个文,那个完结的现代文,虽然点击不咋滴,不过=;=浅写得蛮开心的,古妆睡美人的现代篇,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以上。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十一)
其实,莫嫣现在很清楚夏伊妃在想什么。
曾经她也为爱疯狂过,摒弃了国家,背叛了族人。
女人有时候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可是后果却难以计量。
彼时莫嫣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儿女们好,但却是非做不可……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收起自己都难以佯装的笑意,一手抚过紫檀木造的精致的书桌,一面幽幽的说,“你心里一定在想,你即不是夏伊妃,也不是关若惜,凭什么要遵从哀家的意思,和心爱的人分离。”
她说完,夏伊妃便是轻微的颤动了下,原来她都知道了。
“这些话,前日你爹进宫时都同我说过。”
“既然你知道还……”
“可你刚才不是也见到了吗。”平静的打断她,莫嫣道,“就算你谁也不是,你说你只是自己,一个爱纳兰润的女人,可别人不会这么想。”
所以,方才关凌月才会抓住护卫撤离片刻的机会,潜入王府要将她带走。
“你的身躯,你的血肉,都是关瑶的女儿的,她本可以在炎烈死后就将你接回大漠,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在利用自己的女儿达成复仇的目的,不管你是谁,我的儿子爱上了你,你就会为他带来危险。”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一个难以改变的事实!
夏伊妃站立不稳的向后退却两步,“关凌月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哀家如果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懂?”一切早已在她算计之中,望着眼前的女子,莫嫣心绪复杂得难以言明,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似是无奈,全然无力改变这一切,唯有阻止……
夏伊妃的心,已经在动摇了……
当她依附在这具身躯上,她便不再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她牵绊在一起,她是夏伊妃,她是关若惜,她是那个随时随地会威胁到纳兰润的人。
莫嫣的用心良苦……她握住愣怔了的人儿的手,有些悲恸的道,“有时候,人是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的。”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十二)
“这是太后婆婆亲身体会过后由心而发的感叹吗?”夏伊妃的笑容,很是惨淡。
仿佛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循着他人设计好的轨道,心中滴血的走下去……
“感叹与否,你能明白就好。”微合双目,莫嫣神态不容置疑,“当年的一切,不该由你们去承担,可如若他日,你像今天一般被关凌月带回大漠,对润儿将会是最大的威胁,届时,殃及的是天下。”
“所以你不得不牺牲我来顾全大局?”牺牲品就是她的命运?
“如果可以,哀家当年甘愿牺牲自己……”莫嫣决然,“润儿对于北络来说太过重要,哀家绝不允许他有半点差池。”
错就错在……他们依旧是互相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他们应该站在敌对的彼岸,相互仇恨。
“孰轻孰重,你可以自己衡量,就算你不顾天下安慰,至少你应该清楚,你这副身躯的亲娘,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润儿在一起的,我太了解关瑶,即便今日我不赶你,他日你在此地,只会让润儿身陷囹圄,甚至是……”
“别说了!”
如何说都是他们不能在一起,早就错了……
说穿了就是她和纳兰润在一起,早晚会将他害死!
所谓‘爱’,在什么大义,什么天下面前,渺小得可怜,只是二人情非得已情愫的延绵,终究,都是无力的……
“你爹应该是回沙云峰了,若你想去的话,花慕容会护送周全,纯会随我一起去千陌山,以后北络就与你无关了。”
她根本就不会想要回大漠,莫嫣也不会给她任何将来对纳兰润造成危机的机会。
沉寂许久,夏伊妃才发现自己原来走入的是一个局。
想起纳兰润那个男人……“如果知道我离开的原因,润不会轻易罢休的。”
“只要你坚决,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多做担忧了,你也不想他有事吧。”
她当然不想纳兰润有事,这是她的软肋啊……“都被太后算得分毫不差了,我还能如何呢?”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十三)
眼前唯有一条路可走……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夏伊妃仰头看向莫嫣,声音里蜿蜒着无奈,“你是不是会不遗余力的摧毁我的一切?”
“哀家别无选择。”莫嫣凤目中波涛暗涌,深谙而锐利。
见她决绝得彻底,轻轻一扬眉,夏伊妃叹出悠远的苦楚,“我可以走得干脆,但是让我做一件事。”
“只要你愿意离开,哀家会成全你的任何要求。”
……
我于你之爱,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五日后,距花都七百里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驶,与北络的帝都花翎城渐行渐远。
乔装之后的花慕容坐在车夫位置,暗自护送着车内的两个女子向西疆而去。
他是莫嫣之徒,包括纳兰润和纳兰纯的武功,都是莫嫣乔装之后一手传授的。
只是比起那两个‘纳兰’姓的男子,花慕容与莫嫣的师徒关系更加纯粹些,也只有他知道,多年教授自己武功的人是当今北络的皇太后。
越向西南方向而行,天气就越发燥热,午时烈日当头,温度由马车的顶棚渗透入内,一身素衣的夏伊妃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惊蛰连忙将水袋打开给她解渴。
“我没事的。”推开水袋,夏伊妃浅笑,眼眸空洞。
“小姐,你这样不行的!”惊蛰心疼了。
离开花都后,她就一直发着烧,食欲不好,更没什么精神,五天下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尽失光彩,眼轮都凹陷下去。
“我们走这条路说不定会遇到王爷,见了他,把事情告诉他,王爷一定不会丢下你的!”曾经惊蛰厌恶纳兰润那个男人,可此刻,她深切的寄希望于他。
希望他能拯救夏伊妃。
“傻瓜~”那女子淡然笑笑,“我那么做的话,你还有我爹,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人,就都危险了。”
“我们不介意的!”惊蛰的命,本来就是夏伊妃所有!
“我介意。”她表情依旧,“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而且,莫嫣说得对,她留在纳兰润身边,只会变成伤害他的利剑而已。
爱,不过是情非得已(十四)
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