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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麦从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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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钰青不由失笑,望向张士强刚欲说话,眼角突瞥见阿麦的手正偷偷摸向靴子,转回头淡淡说道:“你若是再敢偷袭,我就把你衣服扒光了丢入阵中。”
  阿麦身体一僵,将手缓缓地收了回来。
  常钰青冷笑一声,手一松,阿麦又重新大头朝下地趴回到马上。阿麦虽是恼怒却毫无办法,只得自己奋力抬起上身对直冲过来的张士强喊道:“回去!叫唐将军拿崔衍来换我!”
  张士强已是与常钰青的亲卫交上了手,闻言架开那亲卫的长刀,只冲着常钰青叫道:“常钰青,你若敢伤伍长一根汗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常钰青却是笑了,用枪身拍拍阿麦道:“哎!他在威胁我。”
  阿麦如何听不出常钰青话中的轻视之意,不过此刻却无心和他计较,只看着张士强和那亲卫战成一团。张士强几次想走,却都被那卫士缠住,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几次都险象环生。
  阿麦看的心惊,正无计间,突见唐绍义带着骑兵已是到了近前,不由得心中一喜,立刻放声大叫道:“大哥,快救二蛋!”
  唐绍义拍马上前替张士强挡开那北漠亲卫的长刀,挥剑将那亲卫打落马下,这才回身看向常钰青。
  常钰青也注视着唐绍义,嘴里问阿麦道:“他就是唐绍义?”
  阿麦还未答话,却又听常钰青轻声问道:“为何你要叫他大哥?”
  阿麦趴在马背之上,看不到常钰青表情,听他如此问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冷笑道:“崔衍能喊你大哥,我为何叫不得别人大哥?”
  说完又抬头冲唐绍义叫道:“大哥,崔衍在我营中,取了他来换我。”
  唐绍义看着常钰青不语,只轻轻抬手,江北军骑兵顿时从四周围了上来,将常钰青的几十骑团团困在中央。
  张士强立即调转马头欲回营去取崔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被捆得粽子般的崔衍带了回来,叫阿麦道:“伍长!”
  阿麦闻言又抬头,却是看向唐绍义,手上同时微微比着手势。
  唐绍义默默看阿麦片刻,沉声道:“给他。”
  张士强策马向前行了几步,提起身前的崔衍,将他掷于地上,对常钰青叫道:“崔衍在此!”
  常钰青未动,他身边的亲卫却已拍马而出,来到崔衍身旁翻身下马,用弯刀将崔衍身上绳索一一割断,急声问崔衍道:“崔将军,可有受伤?”
  崔衍不答,只是一把抢过那亲卫手中弯刀,起身跃至马上,挥着弯刀就要向唐绍义冲杀过去。
  常钰青在后厉声喝道:“崔衍!”
  崔衍这才百不情愿地勒住战马,回身看常钰青道:“大哥,你待我砍杀了这些南蛮子好出这口恶气!”
  常钰青却喝道:“又要犯浑!你帐下将士的性命都不要了?”
  崔衍心中悚然一惊,望一眼远处已经溃败逃散的北漠军队,乖乖调转了马头,又将那地上的亲卫拉上马来,这才策马奔回常钰青身侧。
  唐绍义依旧挺身安坐于马上,默默注视着场中众人,只冷声道:“放人!”
  常钰青看看四周围了多层的江北军骑兵,笑道:“待我们出了你方军阵,自然会放人。”
  唐绍义沉默不语,旁边张生却冷笑道:“你盘算的好买卖,放你们出去,你若又不放人了怎么办?”
  常钰青笑笑,枪尖轻轻一挑,将阿麦头盔挑落在地上,又用枪尖点在她脖颈处,笑道:“现如今你们也只能信我。”
  张士强眼见那闪着寒光的枪尖就抵在阿麦颈间,不由得大急,叫道:“休得伤我伍长,我换给你们做人质,你放了她!“
  常钰青却是挑了挑嘴角,对张士强调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的分量可比不过你家伍长。”说着又看向唐绍义,轻笑道:“我说的是与不是?唐将军?”
  “他比我沉得多了!”沉默已久的阿麦突然出声道,她大头朝下被空了半晌,声音已经有些发闷,囔着鼻子说道:“上个月刚称过的,足足比我沉了十几斤。”
  常钰青一怔,随即失笑道:“这个笑话真不错。”
  阿麦用手撑了马鞍,将上身抬起,侧头看向常钰青,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们放其他人离开,但是,你得留下。”
  常钰青淡淡地看着阿麦,又听她冷笑道:“堂堂杀将,难道连从我这阵中独身而走的本事也没有?”
  常钰青看阿麦片刻,突然微微一笑,答道:“好,就依你。”
  说着又将阿麦摁趴在马上,抬头看向唐绍义,问道:“这样可行?”
  唐绍义早已将麦常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楚,听常钰青问也不多言,只伸手轻轻一挥,江北军骑兵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常钰青众亲卫纷纷回头看向常钰青,见他轻轻点头,便齐齐策马向外冲去,反倒是崔衍拧着脖子不肯走,只是用破锣一般的嗓音声叫道:“我不走。”
  常钰青气得无语,阿麦倒是失笑道:“你看,不是我不肯放他,是他自己都不想走的。”
  崔衍又叫道:“我留下来陪大哥一起走,我——”
  “崔衍!”常钰青喝断他的话,冷声说道:“你若不走就下马,不要占了常岳的马!”
  崔衍闻言一愣,那叫常岳的亲卫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崔将军,少爷既然让咱们走就自有他的道理,莫要在这里惹少爷发火了。”
  崔衍偷偷瞥一眼常钰青,果然见他剑眉微拧一脸怒气,当下不敢再争,只得恨恨拍马而走。待崔衍过去之后,那条让出的道路立刻又被江北军骑兵堵上,这次,阵中只剩了常钰青一人一马。
  远处还有这两军交战的喊杀声,可这阵中却是一片肃杀的寂静。几百骑兵团团将常钰青围在中间,却闻不见半点马嘶人沸,就连常钰青心中也不由暗叹,这唐绍义治军果然有些手段,只不到两年工夫竟然就给南夏带出这样一直骑兵来,此人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崔衍一行人已是去的远了,唐绍义冷声说道:“放人!”
  常钰青没有接话,突然出手从阿麦靴中将那匕首摸出塞入自己怀中,然后不及阿麦发怒,又俯身凑到阿麦耳边低声说道:“你莫要以为我揣不透你那点心思,我今日便要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一人一枪穿梭于万人之间!”
  阿麦急道:“你放我下去,我不拦你就是!”
  常钰青却笑道:“我若放你下去,你又怎能眼见我如何进出你这军阵如入无人之境?”
  唐绍义那里见常钰青仍不肯放人,眼中凌厉之色大盛,提剑策马而出,缓缓向常钰青逼来。
  常钰青虽看向唐绍义,口中却对阿麦说道:“从现在起你给我老实地趴着,若起一点心思,我必重手杀你于马上!”他声音虽低,却是说的坚定无比,听得阿麦心中一竦,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握住马鞍边角。常钰青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角,当下一敛心神,挺枪直向唐绍义冲了过去。
  阿麦趴在马上不敢抬头,只闻得头上枪剑相击之声频起,一时打得激烈无比。若论武力,自是唐绍义稍逊一筹,可常钰青马上还有一个阿麦在那里趴着,必然影响到了他长枪的灵活。可也恰恰是因阿麦趴在常钰青马上,又成了唐绍义的掣肘,唐绍义长剑几次从常钰青身前划过,唯恐伤到阿麦,又在半路上强自收了回来。
  他二人打的精彩无比,阿麦一直大头朝下地趴在马背之上却是受不得了,只得嘶哑着嗓子大声叫道:“大哥,放他走!”
  常钰青与唐绍义二人闻声俱是一愣,策马分开身来,常钰青伸手将阿麦扯起身来,见她已是被空得满脸通红,连眼中都是血丝了。阿麦双手一把抓住常钰青胸前铠甲,再不肯俯下身去,只是叫道:“我送你出阵,待出了阵你再放我!”

  击杀

  常钰青心中起疑,微眯了眼仔细去瞧阿麦神色:“你送我出阵?不怕被人告你通敌?”
  阿麦刚要答话,却突然仰起了头,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鼻子。常钰青瞧得奇怪,忍不住伸手去撩她那手腕,见阿麦鼻中竟然流出血来,不由问道:“怎么出了鼻血了?”
  阿麦气恼地甩开常钰青的手,将鼻孔死死摁住,闷声道:“你大头朝下待半天试试!”
  常钰青一时失笑,竟不知对些什么了。
  旁边唐绍义也是已发现阿麦鼻子出血,急声问道:“阿麦,怎么了?”
  阿麦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发现那血已是自行停了,连忙回道:“没事,大哥,我送他出阵,你赶紧整顿各营人马,以防北边常钰宗生变!”
  唐绍义勒马回身,注视阿麦片刻,道:“好,我让人假借追击之名护送你出营。”
  阿麦应声道:“好!要张——士强送我即可!”
  唐绍义点头,目光一转,又凌厉地看向常钰青,说道:“常钰青,望你信守承诺,出阵后即放了阿麦!阿麦若有长短,我定屠尽你北漠!”
  常钰青听得冷笑,道:“你若重诺,我必重诺!”
  唐绍义沉声不语,策马缓缓让开,在他身后,列阵齐整的江北军骑兵分向两边,让出一条通路来。
  常钰青笑笑,将长枪往地上一扎,忽抓住阿麦手臂将她甩向马后,让她跨坐于自己身后,又将她双手从自己腰侧扯过来用衣带牢牢缚在身前。如此一来,阿麦对常钰青成了紧抱之势,连脸颊都已是紧贴到了他后背,不由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常钰青这才取枪,笑道:“只是用你防一防冷箭而已,他们若是重诺,你自然会毫发无伤。”
  唐绍义早已看得怒极,若不是阿麦一直用眼神压制着,怕是早已挥剑砍杀了过来,现如今唯有用力攥紧剑柄,沉默地坐于马上。
  常钰青含笑瞥一眼唐绍义,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向阵外驰去。骑兵阵中果然再无人阻拦,待出得阵来都是步兵交战,如何能拦得住常钰青,阿麦生怕他杀戮普通兵士,急声道:“休得伤我兵士!”
  常钰青笑了笑,虽未答话,不过下手间已是缓和不少,多是只将拦击的士兵挑翻了了事。后面已有百余骑紧紧围追了上来,常钰青趁着空当回头瞄了一眼,不由笑道:“戏做得倒是像回事。”
  却不闻身后阿麦应答,常钰青正奇怪间,突听得阿麦急声叫道:“不好,他们搭弓了!”
  常钰青还未反应,阿麦已是紧贴他压下身来,两人刚齐伏在马背之上,身后的羽箭已是到了,一连几支均是紧贴着马侧擦过,凶险万分,显然丝毫没有顾及阿麦尚在马上。
  如此情形,饶是常钰青一时也有些疑惑,回身看去,只见阿麦的那个叫做张士强的亲卫一边挥刀砍向他身侧的张生,一边急声向阿麦示警道:“伍长快走!张生要趁机杀你!”
  话未说完,张生一刀已是将张士强击落马下,带着人又向常钰青和阿麦围追过来。
  常钰青反手挥枪拦下一支射过来的羽箭,问阿麦道:“怎么回事?”
  阿麦冷笑一声道:“那人便是宛江舟上撞我之人,这次怕也是想要趁机杀我而已,既击杀了你这名震四国的杀将,又趁机除了我这个心腹之患,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不为?”
  常钰青听她这样说,来不及细想,略一思量,拔出弯刀划断阿麦手腕缚带,将其提到身前坐定,叫道:“你来驭马!”
  说完转回身用枪护住两人身后,将射过来的羽箭一一扫落。
  阿麦也不推辞,扯过缰绳,直接策马向阵外冲去。后面追击的有百余骑,不时地分散聚合对常钰青两人进行围追堵截,箭如雨林凶险万分,阿麦只得不时地策马变化方向,不知不觉中竟弃了最初的北向,转而向东南而走。
  那座下的夜照白虽是神骏,但身上毕竟骑了两人,之前又是随常钰青长途奔袭,早已有些疲乏,现如今虽还能勉力支持,却没了往日神勇,跑了半日也没能甩开身后追兵,马力却就是渐渐耗尽了。
  前方已近河道,身后追兵稍远,常钰青心中略静,察觉到两人一马竟是奔了东南而来,心中忽地一动,疑心顿起,伸手便按向阿麦肩膀,却扑了个空。当是时,身前的阿麦早已转过身形,手迅疾地从常钰青腰间抽出弯刀,刀锋一反,就势向他腰腹间抹了过来。常钰青一时措手不及,手中长枪近身又不得施展,只得猛地向后仰身,就势翻落马下,常钰青怒道:“麦穗!你又使诈!”
  阿麦又策马向前冲了一段,这才勒缰转回身来,看着地上的常钰青轻笑道:“兵不厌诈!”
  常钰青已将怒火压了下去,只是看向阿麦,冷声问道:“那张生和你并无旧隙?”
  阿麦答道:“他若有,唐大哥又怎么会要他来追击?还有什么不甚明白的,尽管问就是。”
  常钰青目光更冷,又问道:“那日舟上推你之人也不是他了?”
  阿麦笑道:“难不成常将军未曾听过江北军骑兵之中有个拼命张郎?张生一直跟在唐大哥手下,怎么会同在那舟上!常将军的眼神着实不太好了。”
  常钰青听得又羞又恼,竟觉得胸口早已完好的箭伤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听得身后又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冷笑一声道:“我猜你此刻俱实相告也没有存什么好心思,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阿麦笑了笑,坦然承认道:“不错。”
  常钰青看着阿麦嘿嘿冷笑,阿麦正戒备间,却见常钰青突然解盔脱甲起来,阿麦转头扫一眼旁边河道,激常钰青道:“难不成堂堂杀将,竟然要丢盔弃甲遁水而逃吗?”
  常钰青丝毫不理阿麦的嘲讽,只是快速地将沉重的盔甲通通脱掉,抬头问阿麦道:“我只问你,可是已放了崔衍他们?”
  阿麦点头道:“一个莽夫崔衍换来杀将常钰青,自是划算。”
  常钰青忽地笑了一笑,将两指含入口中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
  阿麦心中一惊,身下的夜照白已是向着常钰青奔去,阿麦连忙勒缰,那夜照白却不肯受她驾驭,连连撩起蹶子几乎将她摔下马来。片刻间,阿麦连人带马已是到了常钰青身前,慌急之中,阿麦俯身挥刀便砍,却被常钰青一把抓住手臂从马上扯了下来。
  常钰青朗声笑道:“一起下水吧!”说完竟用双手紧抱住阿麦腰身,向河岸下滚去。
  此河却不同于河宽水缓的子牙河,因地势原因,虽不甚宽却是水流湍急,两人一入水中便被水流冲出去老远。常钰青早非清水之中的那个旱鸭子,自是无事,可阿麦身上却还穿着几十斤重的铁甲,饶是她水性再好,也被拖得向河底坠去。待后面张生等人赶到河边,再搭弓瞄准,河面之上早已是没了阿麦与常钰青两人的身影。
  军士在岸边发现了常钰青的盔甲,叫道:“只是常钰青的,并无麦将军的。”
  张生听得心中更沉,冷声吩咐道:“分出一队回去禀报左副将军,剩下的都随我沿河岸去下游搜寻!”
  当下有一队骑兵掉头回行,张生带余下几十骑沿河向下游找去,刚行得不远,张士强骑马奔了过来,急声直问张生道:“我伍长呢?”
  张生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张士强嘶声又问道:“我问你,伍长呢!”
  张生这才抬眼看向张士强,见他眼圈俱已红了,瞠目盯着自己,只得答道:“阿麦,被常钰青扯落河中了。”
  张士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从马上向张生直扑过去,两人从马上滚落跌到地上,张士强将张生压于身下,用手肘压住张生脖颈,怒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会确保伍长没事吗?你不是说没事吗?”
  张生平摊双手并不挣扎,困难地答道:“阿麦水性极好,落入河中也不会有事的。”
  张士强挥拳给了张生脸颊一拳,愤怒道:“你胡扯!她身上还有几十斤重的盔甲,落入河中怎会无事,啊?怎会无事!怎会无事!”
  张士强嘶声喊着,一拳接一拳地向张生打去,眼泪终忍不住滴落下来。
  张生不躲不避,任他打着,旁边的军士终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张士强拉起,又有人去扶张生,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张生一把推开身旁那人,坐在地上默默地擦着嘴角的血。前面有军士骑马奔回,禀道:“将军,再往前山势陡峭,无法行马。”
  张生沉声说道:“下马!步行!”他转头看向被人钳制住的张士强,道:“放开他!”旁边军士犹豫了下才将张士强放开。张生默默看满面悲愤的张士强片刻,说道:“我定会将你伍长还你!阿麦若失,我用命偿你!”
  说完,张生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也不上马,只跛着一只脚沿河边向下游而去。
  张生与张士强领了军士沿河寻找阿麦暂且不提,只说唐绍义在中军得到军士回报说阿麦落入河中生死不明,心中似被重锤猛然捶了一记,只觉闷痛无比,一时竟连声也发不出来了,耳边只响着那夜在泰兴城外阿麦唤住他说的话:大哥,不是你一定要活着,也不是我一定要活着,是我们,是我们一定要活着!
  一旁卫兴与林敏慎听得也是心惊,林敏慎看着那军士连声问道:“怎会落入河中?那常钰青呢?”
  军士答道:“远远看着是常钰青将麦将军扯落河中,待我们赶到河边时,岸上只余下常钰青的盔甲。”
  卫兴看了看堆在地上的盔甲,精钢而制的锁子甲,正是北漠制式。
  林敏慎见常钰青既然卸甲,必是有所准备地落入河中,只是阿麦全身铠甲地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知唐绍义素与阿麦交好,现见唐绍义一直沉默无声,不由转头向他看去。
  唐绍义面上不见悲喜,只缓缓将视线从常钰青铠甲上移开,转身对卫兴沉声说道:“不管常钰青是生是死,我们只对外宣称他已被我军擒杀,再找与他身形相似之人穿上这套铠甲,缚于我军阵前,乱敌军心,激常钰宗、崔衍出战!”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意外,想不到唐绍义竟会只字不提阿麦之事。
  唐绍义未理会众人的讶异,只是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休整各营兵马,趁崔衍残部收拢不及,常钰宗又军心不稳之际,一举将鞑子歼灭。”
  卫兴点头称是,一面着人去办此事,一面又派人去嘱咐张生,沿河搜救阿麦。
  唐绍义从卫兴处出来,刚行几步便听身后有人唤他,林敏慎从后追了上来,看了看唐绍义神色,关切问道:“唐将军,你没事吧?”
  唐绍义淡淡一笑,反问道:“我能有何事?”
  林敏慎看唐绍义片刻,犹豫一下,才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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