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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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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夺想必会让这种感觉更显得快慰,可他却偏偏没有。她知道,这个男人做任何的事都是有目的所在的,若非必要,他绝不会浪费时间。
  他俯下身子,握起她的柔顺黑亮的青丝,看似随意地把玩着,伸手再勾起一绺自己的发,以悠闲的神态将两人的发缠成一个结。“那么,在你心里,朕是什么样的人?”他继续着着结发的举动,那双黑眸里有着某种光芒,锁住她就不肯移开了。
  素衣并不说话,缓缓眨了眨双眼,迷蒙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属于他的气息在鼻端萦绕,虽然可以让她平心静气,可她却怕自己会陷溺一辈子,想要稍微想移动身子,躲避他的视线,可他却将两人的发结在一起,她只要轻轻一动,可能就会扯掉彼此的头发,进而弄痛他,只好这么僵直地躺着,任凭他举止亲昵。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难道不清楚么?
  为何要逼着她说?
  见她不说话,朱祁钰低下头,流连的吻着她的发。“我还记得初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我不敢睁眼,生怕自己会看到冤魂厉鬼,或者牛头马面。可没想到,我一睁开眼,却是见到你——”他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黑眸紧盯着她,仿佛用尽一生都看不够。
  第一次相见么?
  若是她没有记错,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是在“琅竹轩”。为了以防被人窥得行踪,师父故意选了那四周全是无主孤坟之地,一般人是绝不愿涉足的,可胆大包天的他却偏偏闯了进来。在那种阴森诡异的地方,他即便是把她当作是冤魂鬼差,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她几时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一晚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他注意,使得他这么念念不忘?那一切,就像是巨大的拼图,费尽心力拼到了最后,却发现缺少最关键的一块碎片,无法窥见整幅拼图完整的面貌,心中老是缺乏一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怅然若失。
  朱祁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面容,知道自己那所谓的“初次相见”给了她误导,可是,她他却并不多加解释,任由她往那完全无关紧要的方向去思索。
  他们相见的第一次,实在太早太早了。在这种回忆的时刻,他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男人,没有任何束缚,也不会为她带来任何困扰,一辈子粗茶淡饭,携手晨昏,安安定定,也不失是一种幸福。只是,那种幸福,对他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对于那一切,她即使没有记忆也没关系,只要他还记得,那就足够了。而且,他会记得那么牢,那么深,终其一生,绝不会允许自己轻易忘记。
  “自从那一次见了你,我便对自己发誓,不管你是否会倾心于我,我都只要你。”捕捉到她疑惑,却在他身上流连不已的目光时,朱祁钰黑眸深处闪烁一抹光彩,薄唇微微往上挑起,蓄着淡淡的笑意。倾身上前,细细地吻着她的唇,贴着她的唇,“这个怀抱,由始至终,只会抱你一个人,这个胸膛,生生世世,只属于你一个人。”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执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掌下,是他沉稳而规律的心跳,那么急切,像是会因她从胸口中蹦出来一般。“它是我的,也是你的。”他的声音因低沉而显出了些嘶哑,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肚子,仿若一个屏障,将她以及那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全都包含其间,一切皆在他的守护之下。
  “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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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短短二十日,礼部右侍郎李实以及大理寺少卿罗绮等使臣便自失八秃儿返回京师,并带回了也先希望议和,并且送回朱祁镇的意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先似乎是求和心切,李实等人前脚刚离开,他便立刻派出皮儿马黑麻作为使臣,来访大明,希望尽快促成议和的事宜。
  唐翥儿前往瓦剌,也顺利地从韩赵燕齐手中得到了解食髓蛊的药方子。原来,唐子搴与弑血盟联手救走朱祁镇之事,也先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伯颜帖木儿营帐中那“朱祁镇”竟然是韩赵燕齐身边精通易容之术侍从假扮的。而据韩赵燕齐所说,除了唐子搴等人,还有另一批不知身份来历的人也数次想要劫走朱祁镇,他认出了唐子搴手指间的“五彩瑶池”,得知来人是自己心仪女子的兄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将人给救走。可人救走之后,大明方面竟然迟迟没有回音,双方只是僵持对恃。他料定那食髓蛊不好解,也不知朱祁镇能不能挨过蛊毒食髓的疼痛,便悄悄潜入京师皇城寻找唐翥儿,不料却被朱祁钰和素衣撞了个正着。
  至于人蛊一事,他似乎并不知情,颇觉得吃惊。据他所说,灵藏的巫蛊师寥寥可数,没人有那个胆子违反天理伦常研制人蛊,而施造人蛊的方子也早就遗失了。
  虽然人蛊的线索就此断了,不过,一切仍旧尽在朱祁钰的掌控之下。
  朝堂之上,群臣力请,他假意权衡再三,才派出早已选定的右都御使杨善和工部侍郎赵荣率领随行使者,前往瓦剌驻地。而这次交给杨善的国书中,仍旧没有提到要迎回朱祁镇的事,希望给也先一种他不愿朱祁镇回朝的错觉,这样,使得也先更是急于将“朱祁镇”给送回来,恨不得他们两兄弟争夺帝位,予其可趁之机。这样,只消解了朱祁镇身上的食髓蛊,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施行调包计,让其堂堂正正地回来与妻儿团聚。不仅如此,朱祁钰也知道杨善是个巧言善辩之人,由其与也先交涉谈判,一切绝对勿需他操心。
  没错,他需要操心的是,素衣就快要生了。
  素衣一向瘦削,自怀孕以来,吃的不多,休息得也不好,还接连遇到大变故,身子被折腾得越发羸弱。眼看着她腹中的胎儿即将足月,朱祁钰便开始有些紧张了。素衣只要稍有异样,他便坐卧难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几次次草木皆兵,吓得众人鸡飞狗跳。为了素衣能无惊无险地顺利生产,他早早地下了圣旨,不论是御医还是稳婆,要其一律随时待命。
  众人皆知皇上甚为宠爱杭贵妃,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倒是殷心笑得贼贼的,时时以眼神讥诮朱祁钰过于紧张,实属多此一举。
  可到了素衣真正临产之时,就连殷心也笑不出来了。
  独倚殿的偏殿,门关得紧紧的,朱祁钰踌躇难安地在檐下走来走去。他知道,素衣向来是极硬气的,若非真的痛到无法忍受,倔强的她都是咬牙硬忍,不肯示弱。但此时此刻,他听见偏殿之中有她不绝于耳的痛苦呻吟,又眼见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倾倒掉,血腥的气味越来越重,他也越来越心急如焚,全身无法克制的颤抖着。
  殊颜是个常常帮倒忙的人物,如今,也被殷心从偏殿里给撵了出来,陪着朱祁钰在檐下等着。“姐夫,你别担心。”见到朱祁钰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知道他必然是在为素衣担心,只好故作轻松地努力劝慰着:“不过就是生个孩子,不会有事的!”在她的认知里,生孩子的确不该是多么可怕的事,要是真那么可怕,为何有不少的夫妻会乐此不疲?!
  朱祁钰并不搭腔,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一种莫名的恐惧点点滴滴渗透进他的心扉,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啊,娘娘痛晕过去了!”
  也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他呼吸一窒,心弦一紧,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情急之下,硬是不顾一切地推门冲入了偏殿!
  一入偏殿,他首先看到的床榻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鲜血,不断由她腿间漫出,濡湿了她的裙子,就连织锦的床单被褥,也被染成了可怕的殷红。这一切,使得他登时目瞪口呆。
  她在流血!
  孕妇生产,竟然会流这么多血?!
  聪明睿智如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此刻竟然完全无法思考,只能强忍着颤抖,狠狠深吸一口气,靠着残余的理智挪到床边。床榻之上素衣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间的发被冷汗浸湿了,软软地覆在额头上,她一手紧紧握着那碧□箫,一手死死揪着织锦的被褥,急促地喘息着!
  朱祁钰几乎被她这模样给骇得魂魄出窍,掰开她那揪着锦被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掌中,细细地轻吻,仿佛要将他毕生的全部柔情,都倾注在每一个抚触、每一个轻吻中。
  “你进来做什么!?还不赶快快出去!”殷心满头大汗,满手是血,一扭头见是他进来,立马虎着脸毫不客气地呵斥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还嫌一切不够乱么?!”
  一旁的稳婆也被吓懵了,好不容易回神过来,却又不敢像殷心这般放肆,只好赔笑着劝慰:“哎哟,皇上呀,您怎么能进来?快出去,快出去,这里不吉利呀!”
  “朕不走……”朱祁钰咬紧牙,颤抖得几乎无法成语,只是死死拽着素衣的手不肯松开,那神色,好像是一松开,就会失去自己毕生最珍视的宝物。
  殷心也懒得管他,知道他与素衣一样犟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动!
  挨过了那阵痛,素衣缓过神来,喘息着睁开因疼痛而蒙眬的双眼,见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虚弱地笑问着:“你怎么进来了?!”
  “朕要陪着你!”他想让自己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情都尽量轻松些,可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握住她的手,细细密密地亲吻,用嘶哑而颤抖的声音说着她曾说过的话:“你在哪里,朕就在哪里!”
  素衣闭上眼,感觉腹中似乎又一轮痉挛开始了,摇着唇将手里的玉箫递给他:“吹首曲子给我听吧。”她记得,他曾吹过一次《千叶莲》,对箫应该是有些造诣的。
  朱祁钰点点头,接过箫,素衣便自他掌中抽回了手,转而用双手紧抱住他的大腿。思忖了一下,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将箫凑到唇边。
  清越呜咽的箫声响了起来。
  他吹的是《盟鸥赋》!
  他竟然也会吹《盟鸥赋》!?
  惊异之余,阵痛也愈来愈密集,素衣张开嘴,还想说话,但逸出口唇的,却只剩下呻吟。她紧紧箍住他的大腿,汗如雨下,只感觉到下腹的压力愈来愈大,全身绷成了一根弦,痛得仿佛所有的骨头都因为身子过度用力而分崩离析。
  箫声脉脉流出,丝丝缕缕,如同潇湘夜雨,曼衍成曲,袅袅不绝。一时朦胧之间,她仿似又回到了紫云山,在月光之下,初遇那个温润如玉的面具少年。那箫声,像是一个无形的绳索,不管是相隔天涯海角,还是人世尘寰,她都能紧握着绳索的末端,感觉到他的存在。她的七哥,他似乎就在她的身边,在周遭的空气中,在呼吸中,在心跳中,在血脉中,那么缠绵地合为一体。
  意识愈来愈模糊,她勉强睁开眼,望着那吹箫的男子,朦朦胧胧之中,神思恍惚,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只是张开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唤了一声:“七哥——”
  下一瞬间,痛楚突然到达顶端!
  她像是被撕裂了,眼前的一切顿成黑暗,下腹的压力像流水般化开,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往外挤。她憋着最后的一口气,等待着那绵长的剧痛过去,尔后,颓然软倒,蒙眬中,似乎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却是什么也无法也顾不上,只觉得双臂之中,正紧紧抱着她此生的眷恋。
  她的七哥,真的不曾食言,他的魂魄,真的陪在她的身边。





番外:钰蕴朱藏

  胸口很闷,心跳得越来越剧烈,好像每一次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全身上下烈火烧燎一般的疼痛,从五脏六腑蔓延到肌体骨髓,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的炽烫炙灼,如同有一只手,生生地从腹部挖进去,似乎是要一气掏空他身体里所有的东西。他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想要伸手抓住身边的什么东西,可却没有一丝力气,连指头也没办法动一下。他想要睡,可是那疼痛却让他无法入睡,他想要起身,可那疼痛却让他浑身无力,只能这么恹恹地躺着。
  床榻边来来往往的,似乎聚集了不少人。以往,这里总是很冷清的,除了那些表情木然严守在院落外的大内锦衣卫,他也就只见过父皇派来侍奉的那几个宫娥内侍,极少有机会看到其他的陌生人。
  他的世界,仅仅就是这么一方院落。
  他时时在想,那院落之外是怎生的一番情景?会不会是一方更大的院落?更大的院落之外呢?是否还是院落?好几次,他想攀着墙上那斑驳的藤蔓,骑上墙头看看墙外的世界,可是,思来想去,终是作罢。
  教他读书习字的太傅说,他是皇子,说话做事自要有皇子的模样,决不能像贩夫走卒家的孩子一样没规没矩,不仅不能蹲在花园里挖蚯蚓挖得满身泥,也不能随随便便趴在地上看蚂蚁打架,更加不能妄想攀上墙头,因为,这样的举动父皇是绝不会喜欢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皇子,也不知道什么是贩夫走卒,可是,他很羡慕贩夫走卒家的孩子,因为他们可以肆意地挖蚯蚓,可以整日整日地看蚂蚁打架,可以任凭高兴地攀上墙头,甚至是越过那道墙,而且,也应该没有神情严肃的太傅整日在耳边唠唠叨叨。不过,既然父皇不喜欢他做那些事,那他便就不做。于是,他只能每日坐在书房里,一心一意跟着太傅学对弈,描丹青,诵诗词,偶尔在闲暇的时候仰头望着掠过天际的的飞鸟,羡慕它们有一双翅膀,可以随意飞翔,自由自在。
  虽然今日是中秋节,可这样的佳节,大家不是都应该与家人团聚么?怎么会突然聚集倒这里来,把这原本冷清的地方弄得这么热闹?
  昏昏沉沉中,他感觉到,似乎是有人拧了冰凉的湿巾子覆在他的额头上,却还是不能缓解那焦躁的灼热与疼痛,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号着脉。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那只抓住他手腕的手松开了,一个苍老却也怯生生的声音在床畔响起:“回禀皇上,剧毒已经蔓入了肺腑,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的意思,他懂,太傅之前有教过,可是,这回天乏术指的是他么?
  他为何会回天乏术?出了什么事?
  强撑着睁开眼,他一眼就看到满脸泪痕的母妃靠在父皇身侧。“皇上,钰儿他是吃了你派人送来的应节糕点,才,才——”母妃哽咽着,似乎是有什么要说,却又说不下去了,伸手捣着唇,泪水扑簌簌地滑落。最终,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得那般伤心欲绝,那般肝肠寸断。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母妃哭成这样。
  那些糕点怎么了?虽然太过甜腻了,他并不太喜欢,可那些糕点都是父皇派人送过来,他心下高兴,便也就很努力地吃完了。
  可为什么吃完糕点之后,他会觉得如此难受?!
  “彻查尚膳监,把相关的人通通给朕下到诏狱里去!”父皇的脸色很难看,咬牙切齿地吩咐着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眉头紧紧皱着,几乎蹙成了一个死结。
  “父皇……父皇……”他急急地喘息着,有气无力地开口,嗓子干涩得几近疼痛,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粗糙的砂纸一寸寸摩擦而过,只能让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没了平日的中气十足,可天真的面庞上还带着期望被称赞的笑容和憧憬的光芒:“钰儿……已经能背《尚书》了,您说过……只要钰儿能、能背完《尚书》,您、您今年年夜……就陪钰儿和母妃一起、一起守岁……对么……”
  他记得,父皇曾说《尚书》是上古帝王之书,并与他打赌,承诺他要是能一字不差地将《尚书》背下来,便陪他和母妃在除夕夜一同守岁迎新。他日诵夜诵,花了不少时日,才能将那28篇古奥迂涩的誓、命、训、诰通通倒背如流,此时此刻,见到父皇,他当然急于要兑现承诺。
  “对的!对的!”父皇忙不迭地坐到床边,紧紧抱着他的身子,手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
  他傻傻地笑,随着言语,小脸越发的苍白,声音也越来越虚弱低微:“那、那钰儿现在……就背给您听……好么……”
  “好,好!”父皇咬紧牙,点点头,将他抱得更紧了,眼里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动:“钰儿,你背吧,父皇听着呢。”
  “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他开始努力地背着那拗口深奥的字句,从《虞书?尧典》开始,可越背越觉得无力,越背越觉得困乏,那些疼痛也似乎成了身体和直觉的一部分,深深镶嵌的身子里,怎么也分割不开。背着背着,他也不记得自己背到什么地方了,整个意识又混沌模糊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他又听见了母妃哽咽的哭声,还有父皇压抑着痛楚的低声劝慰,忽远忽近,近时,像是即在咫尺,远时,又像是相隔天涯。他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哭,他只不过是病了,吃了药,休息几日应该就会好,为何要如斯担心呢?
  他疑惑不解,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着,直到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静了下去。
  似乎是静了很久,那种静就像是他一个人被遗弃在了渺无人烟的荒芜之地,他大声呐喊,可周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却连自己的呼喊声也听不见。
  “姑姑,这个小哥哥怎么了?”
  突然,一个甜甜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只小小的手揭掉了他额头上已被体温烤得发烫的湿巾,柔嫩的掌心带着凉意,极轻极慢地抚过他的额头,像是一脉舒爽清凉的冰泉,缓缓地漫过他的身子,奇迹般地冷却了那灼烧的疼痛。“他的额头好烫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他快要死了。”
  极冷冰的女声,像是一把冰珠子撒过来,铺头盖脸散了他一身,无孔不入地融化在肌体上,针刺一样,让他瞬间便惊惧了起来。 
  他快要死了?!
  真的么?
  他要是就这么死了,以后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父皇,见不到母妃了?
  那么,她们又是谁?
  她们怎么会知道他要死了?
  她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寝房里?
  难道,她们就是阎王派来的牛头马面,勾魂厉鬼么?
  他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记起自己之前曾经趁着太傅不留神,偷偷地看过《搜神记》、《山海经》这类被斥为闲书的典籍,知道那些鬼怪都可以幻化做人形,会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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