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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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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棋盘,思考了良久,手中的白子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好半晌才貌似随意地往棋盘上一放:“郕王爷多虑了。下并非心不在焉,也没什么烦心之事,不过是因为棋艺难登大雅之堂而甚感羞愧罢了。然知,郕王爷今日何来的雅兴,约下到此处品茗对弈?”

    “本王听说这素瓷居的茶与其他茶居不同,今日便突发奇想来品尝品尝,又苦于棋瘾作祟无人作陪,得知于大人府邸就在附近,特差人邀请大人过来小聚一番。”朱祁钰沉吟了片刻,嘴里挤出一个不怎么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于廷益看着他的笑脸,总觉得其间似乎还有着什么。作为兵部重臣;与藩王私下结交乃是欺君罔上之大罪,他身为兵部左侍郎,为了以防瓜田李下,落人口实,根本就不应该应邀前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琢磨了许久,还是来了。若问原因,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朱祁钰平日看似是个软弱的皇族子弟,脸上尽是懒散的表情,但此刻,他的眼睛却璀璨得不可思议。呵呵一笑,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棋局的死穴所在,手中的棋子却始终迟迟不肯落到棋盘上,话语中似乎暗含玄机:“于大人,要不要本王给你个机会,允许你收回这步棋,再思量思量?”

    “下向来出棋不悔,不用再思量了。”于廷益摇头拒绝,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指刚才的走的那步棋早已经是多番思考的决定,自然也就没淤行斟酌的必要,实际上却是将心理的疑惑不着痕迹地收敛得严严实实。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姑且看看郕王想打什么小算盘。

    朱祁钰微微挑眉,唇角凝着一丝询问,从容而优雅:“于大人真的不后悔?!”

    于廷益端起手边的白瓷茶杯,将杯中的澄澈碧绿的“敬亭绿雪”一饮而尽,留下两个斩钉截铁的字眼:“不悔!”

    “于大人太过认真了,下棋不过也是为了消遣而已,何必凡是一板一眼,默守陈规?你不悔棋,下一步该怎么走,真叫本王为难!”朱祁钰伸出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深幽的黑眸直望着棋盘,状似为难,说话轻轻慢慢,可那云淡风清表情却浑似这话不是出自他口中,仿若事不关己的模样。

    “郕王爷,这绝非消遣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下做事一向说一不二,是非黑白自能有所辨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阑吝于承担后果,凡事只求个光明磊落。”于廷益眉端隆起细纹,一点也不像有开玩笑的意思:“既然这局棋已经是死棋,那下认输也无妨。”

    “世事并不如表象这般简单。太公望说得好呀,大智非智,大勇非勇,大谋非谋,大利非利。于大人此举实在是高明,你根本是有心承让,故意向本王认输。这盘棋从一开始便注定不是死棋!本王若是自鸣得意,只怕就已经落了下乘了。”朱祁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一边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不过一步棋,不仅将刚才近乎已死的棋局开启了新局面,更是使对奕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这局棋大人从一开始便占尽了上峰,死棋不过伪装的表象罢了!本王若是自鸣得意,只怕早就已经落了下乘了。”他了悟地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已经看出了于廷益是在有心试探他。

    果不其然,默然半晌之后,于廷益再次落下一枚白子,眉梢微露赞许:“郕王爷果然机智过人,不露锋芒,就连下棋也这般小心谨慎,难怪甚得皇上宠爱!”

    “于大人过奖了,本王天生驽钝,皇上的恩宠也不过是念在兄弟情分罢了。”朱祁钰悠然一笑,虽是谦虚的言辞,但仍旧不甚在意。他瞅着变幻莫测的棋局,浅浅啜了一口茶,不觉间将那吊儿郎当的神收敛了几分:“黑白两道,棋圆盘方,羽扇轻摇硝烟起,尘埃落定弹指间。下棋可是一门大学问。若论其深奥其玄妙却远非他物所能比,其兴兵布阵时讲究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待近身博杀时又需胆大心细智勇双全。于大人还自谦棋艺不精,照本王看来,于大人对布阵兵法等必然多有研究,不止棋艺精湛,论棋德,更是甚高!”

    对于他看似褒扬的言语,于廷益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一般下棋之人,或眼大漏神而成蒙括谈兵,或小肚鸡肠难兴将相之业,真正能远比孔明、近赛刘基者实在是鲜有。下不过是有几分运气而已,担不起郕王爷的褒赞。”

    “于大人言重了,须知,看半开,酒饮微醉;此中大有佳趣。”朱祁钰瞳眸一亮,安然睇视着眼前这个忠肝义胆的硬汉,语气也越发平静:“为人淡泊之士,必然为急功近利的浓之徒所猜疑,言行检点之人,也大多被德行放肆之人所忌恨,这世事本是如此,有人汲汲功名,便自有人耿耿利禄,场向来是这般藏污纳垢,如今,惟有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之人才可于场无往不利。”说着说着,他忽而低头,压低声音慨然喟叹:“大人既然可以在棋局之上深藏不露,却又为何在为人处世时过分直率,徒招小人处处刁难?”

    听他这么一感慨,于廷益立刻正地蹙起眉,似乎对他话语中的规劝并不赞同:“下既不是为了一己私才涉及场,也不会因为小人的挑衅便随意妥协。下只知,宁可为小人所忌讳,也切勿为小人所媚悦。疑忌也好,刁难也罢,都由得他去。”

    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一番好意,可这好意却与自己的原则相违背。他于廷益从来便不是一个与污秽之徒轻易妥协的人,尤其是——权阉王振之流!

    朱祁钰状似慵懒,深敛在眸底的光芒却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于大人,本王并不是要大人与奸佞之徒同流合污,只是,常言道:‘曲高而和寡,君子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况且,山之高峻处必然无木;而溪谷回环之处则往往草木丛生,水流湍急之处无鱼无虾;而渊潭停蓄之地就鱼鳖聚集。既然身在场,大人何不试着圆滑些,暂且明哲保身,以求智者之识明者之举应对那些不入流的宵小之辈,静待时机?”

    对于眼前这个以廉洁之名震惊朝野的兵部左侍郎,朱祁钰是极为欣赡。当年,于廷益因不肯献媚于司礼监提督太监王振,而被冠以对皇上不满的罪名,若不是山西、河南两省民进京伏阙请愿,只怕早已经被谄媚于王振的亲党害死在锦衣卫诏狱中。而今,王振之流又在暗地策划排挤忠臣良将,只怕绝不会轻易地放过诸如于廷益等忠良之士。

    于廷益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郕王爷此言不失是个玉韫珠藏的妙计,只可惜,戒浮,藏辉,戒的是浮躁之气,藏的自傲之言,却绝不是德行与正气!下自有为人处世的原则,决不与污浊之辈为伍,誓要留清名正气祭天地!”

    “于大人一向视阿谀迎奉为无物,敢于直面上书,不肯讨好王振之流,清正廉洁之名自然是人尽皆知,此高风亮节令本王大为钦佩!”朱祁钰微微眯起双眼,虽然仍旧是笑脸,却显得高深莫测:“但于大人可曾想过,太过刚直必然遭人排挤,只有手握实权才能为百姓造福,两厢权衡,大人又何妨屈就一下呢?”

    于廷益的脸越发肃然:“下就算要屈就也绝不向那班小人示弱!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下自认是坦荡荡之人;自当坦诚无私;无惧无畏;所以也自然就没有什没可告人的心思。至于造福百姓,此乃分内之事,不便成为随意妥协的借口。”他略微顿了顿,“说到这里,下倒有一事不太明白。以郕王爷的才智,如若涉朝干政,辅佐皇上处理朝中大事,必然可以压制王振等人的嚣张气焰,朝政必然不至于晦暗至此。只是,郕王爷如今却为何甘愿避守郕王府,对一切置之不理,任由权阉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翻云覆雨?”不觉间,他话锋一转,将话语引至了朱祁钰的身上,不动声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一岁的年轻人,看他对此有何说法。

    朱祁钰并没有如于廷益所料的那般手足无措,相反,他神如常,镇定得不像话,就连唇边的笑意也自然得炕出一丝破绽:“于大人有所不知,人知名位为乐;不知无名无位之乐为最真,本王是个没担当的人,不过是生来运气好,承了先皇的姓氏,就本王而言,只求任一闲职,棋酒为伴,茶友相陪就好,居不得高位。矜名不若逃名趣,练事何如省事闲?君不见,伶人粉墨登场;将妍丑全然寄托于笔端之上;歌残场罢;方才的妍丑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再如同你我对奕,在棋盘上杀得你死我活;等到局尽子收;方才的较雌论雄又能带来多少实质利益?”

    展眉一笑,他一派气定神闲的姿态,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抛,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窗外一片苍茫的,声音依旧如玉暖生,温润清越:“若是可以,本王倒宁愿求一红颜知己,裘褐为衣,与之俱隐深山中,似陶潜一般夫耕于前,锄于后,倒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话音一落,他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淡了些,双眸熠熠发亮。

    于廷益不是没有明白他话语中的淡泊权势的意味。只不过,是什么让一个韶华正茂的皇族青年对功名利禄有了倦怠之心?像他这般的年寄男子不都应该豪气干云,雄心勃勃的地企图建立万世功业吗?可为什么眼前这个贵为郕王的皇族青年竟然希望效仿陶潜,守拙归隐?

    这是幸,还是憾?

    于廷益正想着,不觉间,朱祁钰突然转过身,唇角含笑:“多谢于大人今日作陪,本王忽然记起还有要事未曾办妥,就此先告辞了。”

    于廷益只道是一向谨慎的他为了逃避接下来可能涉及到的谈话,不想随意落人口实,也就仅只笑笑,起身回了个礼。

    随着脚步声的离去,嵌珠镶翠的门帘发出一阵清灵的声响,那俊挺的身影消失在了静室门口。

    执起桌上的紫砂壶,盔中微带淡绿却也清澈见底的茶水慢慢汇如釉亮的茶杯中,于廷益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今这朝堂,岂止是晦暗,简直是污浊至极!有才者皆受到排斥和贬黜,无能者却借着阿谀奉承往上攀爬,明净清逸竟远不及手中这壶茶……

     
莲眼·帝释天下篇 弦韵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淡然~~淡然~~再淡然~~

    静坐学闲;暮鼓晨钟;消磨人世几多事;

    知津当早渡;白云红叶;指点江山万古峰。

    我要向素衣看齐……“王爷!”

    朱祁钰刚步出静室,隐匿于暗处的侍卫晁天阙与沈莫言便迎了上来。此二人乃是张太皇太后还在世时赐给他的两大高手,负责贴身保护他的安危。

    “天阙,你留在这里,记得暗中护送于大人回府,如若有什么万一,定要护得于大人周全,不得有任何的闪失。”朱祁钰停在门口,出声叮嘱两人中身材较魁梧的晁天阙。

    毕竟,刚才是他派人将于廷益给请过来的,虽然品茗对奕时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行踪败露,但难保离开之后不会有什庙子。锦衣卫总是无孔不入;他倒是无甚要紧的,毕竟身为当今皇上的胞弟,虽然只是任个闲职,但王振那党人也是对他多有忌讳的。而于廷益则不然,王振之流早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伺机想将之除去。所以,还是万事小心谨慎为妙。

    “是,王爷!”晁天阙点头,立刻身行极速地领命而去。

    朱祁钰悠闲地缓缓步出“素瓷居”,另一名侍卫沈莫言已经将马给牵来了。

    “今晚的月可真好呀……”朱祁钰并没有急着上马,只是抬起头,对着如玉一般的月莫名感慨了一句,随即,他轻笑起来,玩味地斜睨了沈莫言一眼道:“莫言,你有没有听到?”

    沈莫言,此人人如其名,为人沉默少语,不苟言笑,平时就一副极为木讷的模样。朱祁钰的询问让他有些困惑地往四周张望了一番,似乎不明白问题的所指:“王爷,听到什么?”

    “听到——琴声……”朱祁钰眉眼稍稍一抬,好整以暇地做了个提示。

    “王爷,这‘素瓷居’中丝竹乱耳,当然听得见琴声。”沈莫言以为他所指的琴声是“素瓷居”中琴娘的琴声,觉得有些纳闷,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那琴声很普通嘛,并没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会吸引王爷的注意?“不过,莫言是个粗人,对那些风雅的东西一向没什么感觉。”

    “本王所指的不是里面的琴声,是外面的。”朱祁钰悠悠开口,不经意地将眼眯起,细细弯着,两道目光若上弦月的清辉,儒雅而俊秀。

    “外面的琴声?”沈莫言又被搞糊涂了,他不明所以地怔忡了一下,疑惑地侧耳细细聆听:“在哪里?”外面哪来的琴声?以他的耳力,如果有琴声,怎么可能听不见?莫不是王爷又刻意拿他寻开心?

    “难道,这琴声乃是谪仙之曲……”朱祁钰听了他的答案,一层迷朦的笑意如蜻蜓点水,从脸上漾开。他自言自语地兀自咕哝了两声,思索片刻之后,看似随意地挥挥手:“你且先回府去,今晚月撩人,本王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他的决定刚一出口就遭到沈莫言的反对:“王爷,这恐怕不妥,您独自一人,只恐有宵小之辈暗中窥伺,图谋不轨……”

    “你放心吧,本王今日便服出府,应富有人认得出。”朱祁钰犹如一尾狡猾的鱼,看似不在意地微笑,似乎根本就没把沈莫言的反对放在心上:“再说,如今,不管是清流还是阉党恐怕都在想方设法与本王交好,他们应该还不会蠢到企图对本王不利。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几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说到最后,他索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板起脸来,满意地看到沈莫言那惯于严肃的脸上竟染了一层尴尬的微红。

    似乎是被朱祁钰情绪的变幻刺激得无言以对,沈莫言半晌之后才讷讷地说了个很煞风景的理由:“若是郕王问起;那可如何是好……”

    “她若问起,你便说我去了‘晴眉馆’,今晚不定回不回去。”朱祁钰狡黠地笑了起来,悠哉游哉地抛了个荒唐的答案,再也不管其他,只顾径自往前走去。

    沈莫言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晴眉馆”,那可是京师名远播的第一青楼!王爷一向甚为洁身自好,几时有了这等招蜂引蝶,拈惹草的嗜好?还要他如是这般地告知郕王,实在是……

    沈莫言寻思片刻,直觉回到王府必然难以交差,想再把这一切问得清楚些,日然发现朱祁钰已经没影了。无奈之下,他牵着马,有些恍恍惚惚地往郕王府走,一边在心里唉声叹气。

    哎!一切都听王爷的,王爷吩咐他怎么说就怎么说,其他的……也罢,姑且如此吧!

    亥时已过,临近子时,深沉,长街上行人甚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都行匆忙,;一看便知是整日劳作之人,归心似箭般地擦身而过。朱祁钰却显得悠闲自在,时不时停下脚步,似乎是在追寻着什么。他当然不是要去“晴眉馆”寻猎,刚才在“素瓷居”,他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幻听,远远地,有一阵极为悦耳的琴声传来,弹的不是《平沙落雁》,也不是《渔舟唱晚》。

    如果他没听错,那人弹的正是《潇湘水云》!

    据传,《潇湘水云》是南宋浙派琴践沔的得意之作。当时元兵南侵入浙,郭沔移居湖南衡山附近,常在潇、湘二水合流之处游航。每当远望九嶷山为云水所蔽,见到江水奔腾的景象,便激起他对山河残缺、时势飘零的无限感慨,因而创作此曲,以寄眷念之情。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居然有人用上好的七弦丝桐在深人静之时弹奏这曲子,这抚琴者究竟是何许人!?竟然不畏惧锦衣卫的密探?

    琴声乍听之下飘渺似风声,离“素瓷居”应该有一段距离。若非他对琴声一向敏感,耳力非凡,只怕也和常人一样,只当作是半清风,梦中呓语吧!

    唇边不觉抿出一线云淡风清的笑纹,他饶有兴致地专挑小街小巷走,悄悄循着琴声出了城门。

    朱祁钰循音直至城外乱葬岗竹林边。

    竹,中四君子之一。晋有名士“竹林七贤”,以竹为伴的人多半傲然孤高。看来,这半抚琴奏《潇湘水云》者还是一位情高远的雅士。否则,又怎会选择这长年孤魂吟,冤鬼泣的乱葬岗陶情冶?

    沿着竹丛小径一直往前走,虽然半阴风惨惨,四处都是无主孤坟,但娶没有惊扰他的兴致,他一路行来,只觉得竹幽幽,沁人心脾,那琴声也越发清晰了。

    朱祁钰深深陶醉于那素音丝竹,良久,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竟一直在这竹林中晃悠打转。明明那叮咛作响的琴声就在前面,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层层密密的竹墙。

    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四周,竟发现这竹林小径并不简单,乃是以依照上古五行阴阳阵“阳遁三局”而布!当年,叱咤三国的孔明就曾以此类阵法助刘玄德南北征战。没想到,而今,这乱葬岗竹林中竟藏着精通奇门遁甲之人!

    实在有趣!

    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惊鄂,更多则是赞赏。如此奇人,若不会上一会,岂非可惜?

    “阳遁三局”是“阳遁顺飞九宫”的其中一局,以戊仪自起遁之宫起,一一配布于九宫八十一个方位。

    心神顿敛,眼观鼻,鼻观心,不受眼前虚象的迷惑,心中自有捷径可循。仅止一炷的时间,他便走出了这上古阴阳五行阵。

    一座简陋却雅致的竹楼,掩藏在层层竹墙后,若非有琴声指引,任谁也料不到这一角竟有如此雅致的处所。

    “琅竹轩”——刻着三个苍劲草书的竹匾显示出主人至高的名士风度。甚喜竹的苏轼曾诗云: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对以竹自况的抚琴者,他眸底烁现的分明是赞赏。

    不止琴声,走近了才知道,相伴着丝竹的还有低吟。

    “晚风卷云烟,鹧鸪满天,旧时明月旧时关,昨日宫阙今何在,无限河山。

    寂寞清秋寒,梧桐深院,离愁似断还非断,晓霜万里惊梦蛰,却换人间。”

    不听倒罢,听完那低吟的词,竟叫他再也移不开步!

    初听时,只觉得凄楚中不无激越,愁思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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