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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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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于廷益依旧沉着镇定,只是,那种沉着镇定语以前的他相比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他已经不再是众人印象中那个言谈温和的儒雅文官,如今,他蜕变成为了意志坚定,果断严厉的兵部尚书,那杀气腾腾厉声宣布军纪的模样实在令人胆寒,没有人再敢以书生上阵斥责他未曾指挥过打仗的弊端。而他的身后,是大明的景泰皇帝——那位原本不过问任何朝堂争端与社稷之事的郕王,现在,却是敢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一个从未带过兵的文官手中,也誓要与瓦剌决一死战!

  于廷益最后看了一眼朱祁钰,那眼神,没有一丝胆怯与退缩,坚定而毫无惧意。少年时,他曾立志若文天祥那般“留取丹心照汗青”,于是孤灯寒暑,苦读不辍,最终踏入仕途。数十载的磨砺和考验,也曾青云直上,也曾郁不得志,也曾登堂入室,也曾身陷牢狱,数次眼见死亡近在咫尺。死且不惧,如今,还有别的什么可惧?

  朱祁钰也不若平日的慵懒,一抹深沉的笑意自唇边泛开,点染在眼底,目光如炬,熠熠生辉。他知道,这一刻,纵使多么不甘不愿,自己也是大明的皇帝!与也先的交战必然轻松不了,残酷的战场之上,弱者是无法生存下来的,惟有最为坚韧刚毅的强者才能存活,继而建功立业!
  如今,没得选择!他们都必须做强者!

  “诸位终日谈论忠义,如今兵临城下,嘴上功夫又有何用,报国杀敌,死而不弃,才可展现身为大明臣子之忠义!”

  于廷益朗声说完最后的话语,众臣依旧鸦雀无声。他们许是知道,连大明天子也将性命豁了出去,身为兵部尚书的于廷益自然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他没必要将兵部的日常事务都交予侍郎吴宁,而将自己安置在德胜门作战!德胜门地处京师正北,一旦开战,必然首当其冲。这一仗必然是背水之战,绝不可有任何闪失,若是失败,大明半壁江山必然不保,国运也必然将从此改变。
  这场仗,于廷益输不起,在场的众人输不起,就连大明也输不起!大明已经输掉了一个太上皇和五十万大军,若是再输,惟有亡国一途!

  此仗,非胜,即死,攸关所有人的性命!

  率军之将,惟有如于廷益和皇上那般——将一切都豁出去!

  丙辰日,也先率军抵达紫荆关,久攻不破之下,叛阉喜宁引导瓦剌军由山间小路越过山岭,绕道身后,腹背夹击紫荆关,直到备守都御史孙祥与都指挥韩清皆战死,紫荆关才被攻破。瓦剌大军便由紫荆关与白羊口兵分两路进逼北京。

  同日,镇守九门的诸将皆率兵至城外,做好了一切部署。于廷益亲自率先士卒,躬擐甲胄,以示必死,泣以忠义谕三军,并要求身在城中的锦衣卫立即关闭诸城门,以示众人背城死战的决心。众士卒将领皆是士气高涨,勇气倍增,擦拭兵器,只等痛击瓦剌。

  已未日,也先率军抵达京师,驻扎在西直门外。也先得到细作跛儿干传来的消息,据说明廷内部一片混乱,京师布防也必然已是个空架子,只要兵临城下,自然会不战而胜。他本以为明军不堪一击,可当他兵临京师,预备整兵出战时,却惊诧地发现,那些他本认为不堪一击的明军已经临阵城外,只等着他开战了。

  到底是跛儿干等人的消息有误,还是明军在使诈呢?

  也先虽然嚣张跋扈,但却并非庸才。看到明军严阵以待时,他便已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为了试探明军实力,他命令千名瓦剌士兵挟持着俘获的大明百姓向西直门发动了试探性进攻。
  西直门的守将乃是刘聚,此人向来镇定而冷静,见也先派遣小队人马前来,知其用意,立即派遣部将高礼、毛福寿迎敌。

  瓦剌的士兵显然还没有从土木堡的胜利中清醒过来,他们依然认为眼前的明军会像土木堡的那些人一样,任由他们随意宰割。兵书有云,骄兵必败。这些盛气凌人的瓦剌士兵在彰义门北被高礼和毛福寿所率的明军痛击,一触即溃,四散奔逃,数百人被杀,就连所挟持的百姓也被明军救回了。
  也先见明军阵容严整,不敢再贸然进攻,便采用叛阉喜宁的建议,声称是送上皇回銮,借此试探大明的虚实。

  朱祁钰知道其中有诈,并不派人“迎驾”,而是立任通政使参议王复为右通政,中书舍人赵荣为太常少卿,由此二人带着羊酒出城,到也先营中朝见上皇。也先与伯颜帖木儿披胄张弓矢,坐镇营中,得见王复与赵荣后,并不受食羊酒。悉知前来者并非明廷高官后,继而轻蔑地表示:“尔等乃是小官,若要商谈战事,可令皇帝遣胡濙、于廷益,王直、石亨、杨善等前来!”不仅如此,还大肆索要金帛财物。

  王复与赵荣将消息带回城内,原本主张南迁的廷臣得知有议和的可能,便开始动摇,犹豫不决地在动武与媾和之间徘徊。他们入宫朝见朱祁钰,本想怂恿朱祁钰议和,可朱祁钰却是不见任何人,只差金英传了一句话:“朕已将性命交予于尚书,是要开战,还是要议和,悉问其意!”
  众人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德胜门,假托是朱祁钰之意,询问于廷益该要如何处理此事。于廷益在战前早已与朱祁钰有所共识,绝不议和,不仅识破了也先威逼利诱和讹诈的手段,也知道前来询问的众人皆是胆小怕事之辈,随即神色肃穆地搁下一句狠话:“社稷为重,君为轻,于廷益今日只知京师城外皆是瓦剌劲旅,其他诸事概非所敢闻。”

  没错,既然君臣早有共识;皆已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便决不轻易姑息议和!这一仗迟早要打,便就痛痛快快地打吧!


卿心若璧

  辛酉日,也先见议和讹诈的诡计没有得逞,恼羞成怒之下,率兵开始攻打京师。
  早在备战之时,石亨便与手下诸将一起仔细研究了瓦剌轻骑的作战特点,并针对此种特点训练手下的士卒,训练他们相应的作战方法以及可以克制瓦剌骑兵进攻的战术。瓦剌军抵达京师城外之后,也先曾因与潜伏京师的细作跛儿干等人失去联系,而派散骑到德胜门和安定门窥探明军的阵势,被明军发现其鬼祟的行迹。石亨与于廷益一致判定,瓦剌军的进攻重点极有可能是德胜门和安定门。随即,于廷益决定,由自己亲自镇守德胜门,石亨镇守安定门,并制定了如何伏击以及怎样相互救援的精确计划。

  也先看到于廷益亲自镇守德胜门,知道德胜门必然守卫森严,在略试强攻而不得之后,他随即决定转而攻打安定门。

  安定门守将石亨领兵埋伏在道路两旁的空房中,只派了少数骑兵前去迎战诱敌。这些骑兵一遭瓦剌进攻旋即假装败退,立刻往城门处退去。也先喜不自胜,以为可以趁此机会在明军森严的守卫之下打开一个缺口,进而攻陷京师,立即派遣自己的胞弟带领万余骑兵追逐而来。
  安定门外的骑兵们在副总兵范广的带领之下纷纷抽出了刀剑,夹紧马腹。当看到瓦剌军的旗帜出现在安定门外时,即将亲自手刃仇人的强烈兴奋感冲击着大脑,使所有明军将士都清醒地意识到——报仇雪恨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他们之中,有无数人的亲戚朋友死于土木堡大劫,那些怨忿的魂灵至今还在土木堡的夜风中呻吟,那些森森的白骨如今还未能入土为安,怎能不使他们一见到仇人便分外眼红?

  以万军莫当之势冲入瓦剌军的阵营,他们左右突击,横冲直撞,奋勇地大肆砍杀瓦剌士兵,片刻便以破竹之势将整个瓦剌大军搅得混乱不堪。而此时,石亨所领的伏军突然从瓦剌军的身后冲了出来,与阵前的明军前后夹攻。明军将领个个跃马陷阵,士卒也是骁勇无畏地紧紧跟随在其后,他们没有身为入侵者的发扬跋扈,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保家卫国报仇雪恨的决心,也正是这决心,使得他们拥有了即使舍弃生死也要同瓦剌人一决雌雄的信念!

  瓦剌军的指挥者乃是也先之弟——平章孛罗卯那孩,他在瓦剌军中向来有“铁元帅”之称。作为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指挥的军队在这些本该是懦弱不堪的明军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还没动手便已经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眼前的这些明军绝不是土木堡的那支战败之师可以比拟的,那非同寻常的勇猛善战已经彻底把瓦剌军给吓懵过去了!平章孛罗卯那孩挥舞着马刀,大声吆喝着,想要稳住阵脚,无奈明军士卒太过凶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瓦剌军前锋和中军如受惊的鸟兽,在明军的冲击之下全无抵抗之力,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不过须臾 ,炸雷般的巨响便在他耳边轰鸣起来!不仅仅是前后夹击的骑兵,明军竟然还安排了无数的神机营士卒隐藏在箭楼城墙等居高隐秘之处,只等瓦剌军一靠近,便火炮火铳齐发。在三重围攻之下,进攻安定门的瓦剌军一触即溃,万余骑轻骑劲旅几近全军覆没,就连“铁元帅”平章孛罗卯那孩也被火炮击毙了!

  一连两日的战斗,大明都赢得非常漂亮,瓦剌的多次进攻皆被击退。德胜门与安定门之战,素衣辗转于两城门之间,未见朱祁钰亲自督师的,才于忐忑之中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她看来,想必朱祁钰自己也意识到了此战的危险以及自身对于整个大明的重要意义,所以才放弃了前来督师的构想吧。

  那一日在素瓷居,她本想伴着朱祁钰休息片刻,孰料,也不知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自己这几日以来太过紧张,一旦放松下来,竟然于不觉之中睡着了。等到她醒来之时,才骤然惊觉自己怎么会睡得如此全无防备,失了平素的警觉。眼看窗外难得的耀眼骄阳,大约已经是未时了,身边余温不再,朱祁钰怕是早已经离开,只是留下了两件东西。 

  其中一件便是——一方素白的肚兜!

  当时,她的脸轰地一下就热了!那白色的肚兜精致小巧,上面绣着素净的出水莲,一看便知是她的物品。如果没有记错,那是在他登基前一夜,他从她身上亲手扯下来的,而后她一时疏忽,忘记带走了。

  他为何要将女子的贴身衣物一直保留着,难道不嫌晦气么?

  他想要说明什么?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另一件东西,便是她向他强借之后又归还于他的蟠龙珏。他竟然趁着她熟睡之时将那蟠龙珏牢牢系在了她的颈项之上!她想要立刻解下来,却在触摸到绳索之后有了一些犹豫。纵使蟠龙珏上的箴言已经被她尽数得知,但作为皇家隐秘承继的信物,他似乎也不该如此草率地将其随意送人,除非,那蟠龙珏对他而言有什么独特的含义。

  已思及此,她便觉得头疼,无力再去思考那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他要她戴着,那便就戴着吧,纵有再多的含义,她也只当不知道便罢。

  站在德胜门的箭楼之上,寒风夹着沙尘呼啸着一刀一刀割在脸颊上,素衣略略抬头,双眸迷蒙地望着如洗的穹苍,不知怎么地,微微发起楞来。那天际的一抹暗红,如此想是被血所染一般凄艳,透着诡谲与神秘,不过是看着,便觉出身临其境般刺骨的疼痛来。

  正在此时,却听箭楼之下传来了略微喧哗之声。

  “素衣,快去西直门!”箭楼之下传来的是殷心的声音。她气喘吁吁,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路策马狂奔得连发丝也略有些凌乱了。大约是碍于在场的士卒将领太多,怕引起什么骚动,她略为一顿,接着,从唇缝中挤出语焉不详的一句话来:“他去了那里!”

  素衣闻言随即脸色一凝,心尖一窒,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作两步下了箭楼,立即翻身上马,直奔西直门而去。

  她们早有默契。

  殷心口中那个去了西直门的“他”,正是景泰皇帝朱祁钰!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如暴风骤雨般的箭矢由围攻西直门的瓦剌军射出,铺天盖地般向西直门的箭楼覆来。

  德胜与安定门之战后,瓦剌吃了大亏,便在数个城门之间游走,妄图伺机而动。经过一天一夜的周旋,他们似乎是察觉了西直门的守卫和士卒人数明显不如德胜门和安定门,便无孔不入地转战西直门,妄想将此处作为缺口攻陷。

  负责迎敌的西直门守将乃是都督孙镗。他勇猛异常,身先士卒,亲自斩杀了数名瓦剌军前锋。诡计多端的也先指挥军队稍向北退,孙镗一时不察,率兵追击,不想却被瓦剌增援而来的兵卒合围。尽管尽力拚杀,但那些瓦剌军却是越杀越多,攻势也越来越猛,孙镗毕竟是兵力单薄,寡不敌众,渐渐支撑不住了。如今,他领着迎战瓦剌军的将领和士卒们已是退到了西直门城门外。
  “程大人,赶快开门!”孙镗无计可施,退无可退,眼看局势危急,无奈之下,只好派了人向着箭楼之上负责监军的给事中程信高声喊话。“敌方人马太多,我们已经支持不住,赶快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身在箭楼之上的程信将情势看得一清二楚,见孙镗渐有不敌的趋势,登时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是不开城门,孙镗以及其手下的诸位将领,连同城外所有士卒,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擅自打开城门,便是有违于尚书所定之军令。

  受军法处置倒是其次,如若在孙将军等人进城之时,瓦剌大军杀至,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导致西直门被攻破,这罪责滔天,谁敢担当?!

  程信踌躇万分,烦躁地在箭楼上踱来踱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城外的士兵们有的已经贴着城门破口大骂了起来。那些叫骂,潮水一般涌进程信的耳中,扎得他全身生痛!

  “快开门!再不开门,瓦剌人便要杀来了!”

  “妈的,凭什么老子便应该送死做炮灰!?”

  “快开门,老子不干了!”

  “程信,你个婊子养的,再不开门,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城下的叫骂越来越难听,喧哗声也越来越大。随着瓦剌军越逼越近,程信更加不知所措,连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身为一个文官,他平日的时便是于案前批阅公文,几时遇到过这样的阵仗?如今,到底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左右为难地,他搓了搓哆嗦的手掌,终于下定决心,从腰间掏出开城门的令牌,递给一旁得传令官,连话也说不利索了:“马、马上开——”

  话还没说完,那令牌却骤然被另一个人夺了过去!

  “不能开城门!”

  那夺过令牌的人正是素衣,她冷着脸,由于一路的狂奔,连覆面的白纱也不知所踪,原本温婉的眉眼如今一片冰寒:“于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可在迎战期间擅开城门!”

  “可是——”程信怯怯地看了一眼城门之外喧哗的士兵,以及那黑压压进逼而来的瓦剌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素衣面无表情地将脸偏向旁侧,并不看他,不过极冷淡的一句话便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辩解:“程大人,你该知道,有违军令者立斩不饶!请你不要逼我!”语毕,她不再理会任何人,只是看着城外,密切注视着战局。

  方才她一路策马,许是来的太快,朱祁钰还没有到。殷心说他一得到西直门遭受瓦剌攻击的消息,立刻摆驾出了宫。她如今不敢去拦截,怕自己走错路,与他错过。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守在这里等候。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人擅自打开西直门的城门,若是一个不慎,西直门被瓦剌人攻破,刚好赶到的朱祁钰说不定会遇上凶恶蛮横的瓦剌兵。届时,流矢乱箭齐飞,谁说得准会是个什么局面?纵使她有三头六臂,恐怕到时也会分身乏术,更何况,她不过只身,哪有十全的把握护得他的周全?!
  他要任性妄为,她却又该要如何奉陪!?

  这不能不说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程信自然知道素衣与兵部的重臣们交情菲浅,甚至还有人悄悄传说,说她与皇上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眼前这个白衣女子,没有人闹得清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背景,自然也就令人倍觉神秘莫测。碍于军令,程信不敢再复言开城门之事,只好无奈地朝着城下大喊:“孙将军,下官有军令在身,不能擅开城门,你与众将士且再撑一会儿,石将军派来的援军应该很快便到了!”
  城下的士兵一听这话,立刻如同沸水炸开锅一般,一时间惨嚎哀叹声此起彼伏,闹得几乎不可开交。

  “好一个不要逼你!”半似讥讽的男声在素衣身后响起,惊得她立刻回转身去。寒风挟着细微的沙尘扑面而来,素衣不由冷得一颤。只见寒风中,朱祁钰一身赤色团龙常服,缓缓地登上箭楼,神色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在他身后,近百名锦衣卫番役肃立于箭楼之下,垂首屹立,身如铁石,纹丝不动。

  程信一见圣驾,立马跪下行礼。朱祁钰浓眉一挑,并不理会他,眉间满是兴致盎然,只直勾勾地看着素衣,大约是惊异于向来淡漠的她竟然在关键时刻威胁程信。“敢问阁下是何等官衔,竟然胆敢如此胁迫我大明的朝廷命官?”他心有讶异,但嘴上功夫却是犀利如常。

  “你!”素衣瞪着他那不痛不痒的脸,清越的嗓音骤然冷绝,平添了一抹凛冽的肃杀之气。“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嫌时局不够混乱,硬要再来参上一脚么?”她方才的所说所做全都因为忧心他的安危,他倒好,犹如看戏一般,令人不觉火气上窜!

  “朕当然不如你这般识大体顾大局,可以任由我大明的热血男儿浴血殒身!”死一般的短暂沉默之后,他的浓眉登时打作一个死结,唇边原本戏谑的笑意也在凄风之下顿成冷笑。“既然你说朕是来添乱的,那便权当朕是来刻意添乱的好了!”那冷笑毫无笑意,此刻的他,看起来显得格外冷峻且漠然。

  这是什么赌气话?!

  素衣脸色阴沉,眉心一悸,没有理会他的飞扬跋扈,只是上前一步,心头也不自觉的紧紧揪着,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决:“你马上给我回宫去!”

  朱祁钰的目光掠过她飞扬的青丝上那跃跃欲飞的紫金凤钗,敲金断玉地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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