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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烟难耐惊愕,深吸了一口气,道:“超过了赵贵宁,但是还不如我。”
说罢,白南烟和宝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恍然明白了过来
没错,琴艺是一门需要悟性,也需要时间磨练的艺术。
然而时间这方面对九娘来讲,哪怕是圣人当面,怕也被她踩进了地窖里去!
九娘只盯着宝玉,清纯和妩媚夹杂的笑容十分动人,问道:“我帮你教导他们,你让那些举人走开些,别明里暗里的盯着我,如何?”
闻言,宝玉略微思索。
很赚,不是吗?虽然有点危险……
“可。”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个交换。
就在他点头的瞬间,所有的举人都丢给九娘一个警告的眼神,顺从的散了开去;
单单是乐阳申,这个惫懒的货色让乐阳吟推着他,自己腾出手来,对九娘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等等,”
九娘突然指着申哥儿,笑道:“再加上这家伙一个月不许喝酒。”
“申哥儿,过来陪我喝酒。”
谁亲谁近,宝玉心里有数。
再说了,谈好的生意,还想随便加了筹码?
“……”九娘。
九娘的进步,真个吓坏了所有人。
第一天,九娘就超过了白南烟,白南烟也抱着思白玉,听讲九娘的琴艺教导;
第二天,九娘的琴音已经宛如天籁,哪怕只是听着,就让身为琴道大家的白南烟若有所悟,更不用说赵贵宁这些只是琴艺不错的了;
到了第三天,宝玉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九娘的琴音,或许,已经是技近于道?
不,就是琴艺中的大道!
“对于白霞仙子来讲,一天,可就等于一百二十年呐。”
宝玉听过九娘的琴曲,回到厢房看茶。
虽然修为上被这方天地限制,九娘或许永远成不了妖将,但是琴艺方面,三天就等于感悟了三百六十年。
有九娘教导,赵贵宁的等人的琴艺,已然用不着他去担心……
宝玉喝着茶水,要着手准备第二件事。
“咦,木秀儿呢?”
茶水空了,宝玉还没把醉在天籁中的思绪收回,喊木秀儿添茶。
他喊了两声,木秀儿才怯生生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怯生生的给他倒了茶水,然后…。。
转头就跑!
“这小丫头片子……”
宝玉笑了一声,也不在意。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重一事
打从进了大周境内,木秀儿就被小镇大城,被这世上的种种繁华吓坏了。
在宝玉看来,就是一个深山里的野人,突然看见喧嚣市井,有种格格不入的惧怕感觉。
再加上被九娘迷昏,差点毫无知觉的死去,
更让她觉得
这地方好可怕……
宝玉摸了摸脸颊。
或许在木秀儿的眼里,自己这张俊俏又不失阳刚,一百分得打一百一十八分的帅气脸庞,可能也觉得有点吓人。
他刚进贾府,还没发现危险的时候,真真的自恋了一回。
如今沉浸在天籁般的琴音里,也是忍不住觉得,只有这张脸能让他从琴音的沉醉中苏醒出来。
嗯……换成沉醉自己的脸……
“呸,死不要脸!”
宝玉对着铜镜自恋了一次,又啐了自己一口,心里却打定主意
早晚把玻璃镜子弄了出来。
他活动了下身子,把黑狐大氅脱掉挂上,又喝了几杯香茶。
等到心思玲珑剔透,觉得妥当了,立马进入文山……
文山之中,一片金芒。
金芒却不是火焰,而是组成文山的好些篇章,在这方天地中都属于原创。
他的文火正在更高处,被君子剑和书生意气剑魂压制,防止盲目的熔炼文山。
而在文山的山脚,足有二十余段精粹的才气灵泉,互相缠绕,却不融合,仿佛银链盘绕的一处湖泊。
【虽然我已经做了举人,可是这文火,还是没有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宝玉伸出手指,挑动了一丝文火落在掌心。
森蓝色的文火轻轻跳动,按理说是他自己的东西,却让他的掌心一阵灼热,有很大的刺痛感。
这让宝玉很不舒服。
作为一个稍微有点完美主义的良人,不受控制的文火,就好像光洁的皮肤上长了疱疹,让他瘙痒难耐。
更何况,这其中的威胁,远比疱疹那般小疾大了许多……
【千士轰鸣也就罢了,可是吕不韦的那一次,真真的驳杂了我的文火,要不是君子剑能够压制,早就损伤了我的潜力根底。】
宝玉掐灭手里的森蓝色文火,一招手,把才气灵泉缠绕的湖泊招了上来。
湖泊分成二十条银链,在他的周围明灭闪烁,仿佛星河流带,那叫一个绚烂辉煌。
他张开嘴,高声吟哦:
“无错无对,无黑无白;
但凭一心,周纳广全;
天无二日,人无两全;
纵横捭阖,巧笑嫣然……。”
这是他领悟的一元,是他自己的道理,是他的本心!
随着吟哦逐渐高亢,文胆开始细小轻微的颤抖起来。
一股玄妙的力量从文胆出,横跨不知何许距离,飞到了宝玉站立的文山之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盘绕在他身边的才气灵泉飞上高空,澎湃炸成漫天的蓝色火焰…。。
火焰好像流星般攒射坠落,宛如星星之火,逐渐引燃了百丈文山。
组成文山的纸张开始融化;
更多的才气澎湃而起,宛如滚油般油助火威;
高空之上,那一团森蓝色的文火,也开始躁动起来,要摆脱君子剑的压制……
宝玉畅快大笑,身体飞上高空,用自己对森蓝色文火不算妥帖的控制力,帮助君子剑控制文火。
而那下方的百丈文山,却在普通蓝色的文火之中,融化出了淅淅沥沥的流浆。
这缓慢流淌的‘岩浆’,忽明忽灭,绽放暗金色的微芒……
一天,
两天,
三天!
足足三天时间,百丈文山矮了六丈有余,都是他在挂甲塔,在来水合小城的路上理解的古籍经意。
与森蓝色的文火不同,这是完全属于他的文火,不会融化他还没有理解的经意。
自然,也不会损伤他的潜力根底……
三天之后,漫天的蓝色火焰熊熊燃烧。
气势澎湃,仿佛要烧破黑空,与森蓝色文火鏖战争雄!
“很好,”
宝玉轻声笑着,一手招来完全属于自己的蓝色火焰,另一只手,却是扯了一把森蓝色的文火。
他感觉一边满是舒适,另一边却泛起刺痛,笑容就更加灿烂。
只见宝玉两手相合,带起一溜儿浩荡,也带起一溜儿阴森的蓝光,让两种文火,在他的胸前对撞。
嘭!
一声巨响,如同凉水鲸倾沸油!
森蓝色文火陡然爆裂起来,好像一条闭目养神的毒蛇被人用手掌抓起,要露出毒牙,要喷射毒液,要害人!
可是被人掐住七寸,毒蛇只能空耗力气,被无比浩荡的蓝色文火逐渐侵蚀……
毒液蒸发、毒牙折断,
森蓝色的文火慢慢没了阴冷的气息,只剩下纯粹的力量,化作蓝色文火的养料补充。
宝玉的眼眸越发明亮,笑道:“果然,森蓝色文火里大部分是我的力量,只要我攒到的文火足够纯粹,只要我想要净化于它,它就没有不被净化的道理。”
这是宝玉随着学识丰富逐渐懂得的事情,但也没太大把握。
如今看见一切往妙处发展,顿时心旷神怡,宛如鲸吞琼浆蜜露。
三个时辰,
五个时辰,
十个时辰……
足足过了一天两夜,他的文火终于沉默下来,好像一个依赖大人的孩子,在他的周身缠绕亲昵。
而在此时,宝玉处在文火之中,已经没有了半点不适的感觉……
“唉……吾之道理……”
虚空之中,隐约响起一声苍老的叹息。
宝玉蓦然抬头,眼睛眯起来,笑道:“吕不韦,我有我的本心,要走自己的途!
你的道理是那《吕氏春秋》,等我实力足够,自然会书写而出。但是世人是否学习、钻研,我就不会多管。”
说罢,宝玉牵扯文火落上文山。
剩余的九十四丈文山蒸腾烈焰,云蒸霞蔚,却不再损伤他的潜力根底分毫。
宝玉和松快下来的君子剑打了声招呼,一步踏出,瞬间回归了本元。
“可解决了后患?”
白南烟坐在一侧的杌凳上,摆弄刺绣,旁边还有木秀儿小心服侍。
赵贵宁、乐阳申、百里鸣也在,还有翟明生,很是安分的守在门外。
宝玉让翟明生关上房门,翟明生也很听话的做了,等房门关闭,宝玉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好些只纸鸢上,笑道:“解决了,还算顺利。”
“那就好,”
白南烟纤秀的手指拨弄桌上的一堆纸鸢,百无聊赖的道:“那我去练琴了,你既然解决了后患,那么,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时候处理一下呢。”
“你不帮我?”
“我的脑子没你好用,需要动手的话,随时找我。”
白南烟丢下一句话,推门出去。
翟明生恭送白南烟,还有比较起来更像白南烟的侍女的木秀儿出了房门,又把门扉轻轻关上。
“你可算出来了,把贾宝玉给你写的词赋给我看!”
“不给!”
“那就别跟我学习琴艺……”
房门关闭的时候,外面传来九娘和白南烟各有韵味的声音。
乐阳申一下子没忍住笑,噗了满口茶出来。
宝玉瞪了乐阳申一眼,把手伸向桌上的一堆纸鸢。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只……
大门朝南,正对六条宽阔石阶,石阶两旁都有威武雄狮,仿佛脚踏一方,镇压亘古。
水合小城的府衙上方挂着黑金大匾,上书:天清地明。
顺着牌匾下方望去,就是古朴、斑驳的苍老建筑。
就在府衙的后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
案上垒着各种文书、卷轴,并一方黑金大砚,正压着贾宝玉的长假文书;
旁边有着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各色笔毫如同树林一般;
而在笔筒的左边,一块赤铜官印携带苍凉、悠远的气息,最是引人注目!
大案旁边站着两人,一人穿着正六品文官官袍,官袍上的三眼大雁活灵活现;
另一人则是内着狻猊镂空银甲,威武不凡中,外面却是随意披了正六品武官官袍,官袍上的三眼彪图案很委屈的打成了褶子……
正六品文官是水合小城的府令,唤作百里玺;
而那个正六品武官,则是统管水合全部兵马的府守备,黎家长子黎孟和。
百里玺叹了一声,把赤铜官印重重一顿,登时砸碎了花梨大理石大案的一角。
他冷哼道:“好个贾宝玉,上任直接把三十个县令派了出去,硬是架空了我,还把附近的北岩城、铁木城同样架空!
这些也就罢了,他明明是咱们水合城的府推官,是老夫的副手,是要掌管刑名、赞计典两种大权,可他直接休了半个月长假,还有……”
百里玺气得胡子乱颤,拽起宝玉的长假文书就往地上摔。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方龙气
“守备大人,您自个看看,他请假的理由……真真个是气煞老夫!”
长假文书摔在地上,百里玺又拿起来,要捧给黎孟和看。
同为正七品官员牧守一方,军、政两方也没有上下统属,但是对待黎孟和,百里玺十分恭敬,仿佛对待亲近的长辈,要凑上一份热乎出来。
黎孟和把皱巴巴的官袍扯平了些,特别露出狻猊镂空银甲。
他的模样和黎清很像,但是眉眼轮廓更加秀丽,仿佛一个女子。
极薄的嘴唇笑起来就是绷紧、发白,让得秀丽的脸勾勒出十分的冷酷。
相比文人,反而更像一个将军。
黎孟和推开宝玉的请假文书,嘴角往下一拉,冷笑道:“就算贾宝玉说属下的三叔暴毙,要请假半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随口的一句话,却又好像意有所指,百里玺弯腰听了,浑身都绷紧成了一块木头。
“这……还请大人开恩。”
他颤声道。
黎孟和瞧了百里玺一眼,好像站累了,往旁边走了两步。
后院过道边上石楠花中间兀立着一块装饰用的巨石,他冷冷的靠在石头上,好像站岗放哨似的,远眺天边的白云。
“百里鸣是百里鸣,你是你,我们黎家,还不会插手下属家族的事物,”
他低声道:“你的事情自己处理,贾宝玉的事情,也让他自己处理就好……我很喜欢水合小城的那些兵马,只想逍遥一阵,懒得理睬别的。”
“可是,侍郎大人发了话……。”
“他发了话?”
黎孟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好像夜枭的啼鸣,虽然清脆,却是极为深沉狠厉。
他随手抓过府令的大印,把一缕十分弱小的金色气息牵扯出来,笑道:“水合、北岩、铁木三座小城,龙气微弱如烟!
陛下把贾宝玉调来,给了他府推官的职司,二叔也敢把我遣来?也敢对你发话?”
说着,黎孟和把正七品文官大印丢在地上,又猛然踩下。
不敬!
大不敬!
身为武官,黎孟和践踏文官官印,是为有罪!
身为大周官员,肆意践踏大印,是为藐视当朝龙主,是为大不敬!
可他就是这样做了,而且是当着大印主人的面,竟然如此无礼?
百里玺几乎要扑到地上抢夺官印,但是他跪在地上,却不敢伸手去拿。
只能干巴巴的盯着满是泥灰的大印,伏地不语。
黎孟和阴声笑道:“我之不敬,乃是表象,二叔之大不敬,却是真真的要杀头的大罪!
陛下给了贾宝玉三十个县令,让贾宝玉架空三城,你以为是让他朋党乱政?错了!
三十个县令架空大权,一个府推官的职司,更是掌管刑事、财政、会计三方权柄……陛下是觉得你们三城的府令都是废物!是庸政误事!
贾宝玉拨开迷雾之时,就是你等三人脑袋落地,血溅三尺之刻!”
百里玺吓得抖若筛糠,猛然抱住黎孟和的大腿,哭求道:“大公子救我!”
黎孟和的下肢肌肉瞬间绷紧,险些没忍住,要把百里玺一脚踹开,甚至一脚踹死。
可是他咬牙忍了一轮,低声道:“不要管二叔说了什么,三城的龙气虚弱,这是有关国本的大事,二叔想给贾宝玉使绊子的话,那就是绑起来一起死!”
黎孟和的身体开始发抖,似乎要忍耐不住,哆嗦着脸皮,眼睑和眉毛边上开始发青。
他强忍着,上下两百雪白的牙齿打着架道:“靠上百里鸣的关系,帮宝玉解决这件事情,你可以活……你不用担心,二叔根本不是和合格的官员,他只是个文人,哪怕说成纯粹的炮灰也不为过……
你你你,你给我放开!我已经给你指过了明路!”
闻言,百里玺终于松手,涕泪俱下,冲着黎孟和连连磕头。
“不愧是大公子啊,看得通透,也心善。”
他目送黎孟和出了院门,又是深深叩首。
都说黎府大公子杀人无数,翻脸无情,可是此时,他坚信传言有误
黎孟和哪里是个翻脸无情的匹夫?
这分明是个智者、大善人呐……。
府衙门口,两座巨大的石头狮子十分威武。
只是等黎孟和出门,就是猛然抽腿,把两个大石头狮子抽成了漫天的烟尘。
门口等待的两名小校、数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全都仰头看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在烟尘之中,不断传出神经质的怒吼声。
“脏!好脏!他么的鼻涕眼泪……”
“官袍不能要了,我的狻猊银甲……”
“该死的,捏碎!擦掉!洗掉!”
无数的官袍碎片丢出烟尘,一块破布甚至落到了一名小校的脸上。
小校拿起破布,看见上面纹绘的三眼彪图案呆滞着三只眼,他哆嗦一下,连忙把破布烧成青烟。
而在此时,黎孟和疯狂的冲了出来,一脚踢碎了他胯下的战马头颅。
血液好像暴雨一般洒下,黎孟和浑身是血,又用马血清洗被百里玺抱过的大腿银甲。
搓了十几遍,终于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儿……。
“混蛋,要不是为了帮贾宝玉一次,我就杀了这个肮脏的贱/货!”
百里玺低声怒吼,突然眉开眼笑,极为阴魅的道:“还好,帮他一次,就不用因为不成器的老六……嗯,我心里安稳,以后做什么都舒坦……
哈,孩儿们,咱们喝酒玩耍子去吧!
贾宝玉此时应该察觉了不对劲,他有的头疼呢……。”
黎孟和满身血污的大笑而走,还在舔舐马血,似乎腥臭的马血对他而言,简直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那个由于战马倒毙摔下来的小校好像早就习惯,压根没摔上一跤,走动四处查探了一番。
“嗯,没有行人路过,真真的……简直是再好不过。”
这个小校松了口气,捡起两块碎石,手腕翻动间,朝着马队的方向追赶而去。
而在他的身后,负责把守官衙大门的两个衙役哗啦倒下,空洞的眼眸一片灰白。
这两个衙役的喉咙前后通透,血液顺着台阶流淌而出,和遍地的马血混成一团……
门外传来极为悦耳的流云琴声,只是几天的教导,十个诗琴举人的琴艺就大有不同。
赵贵宁有点垂涎的舔了舔嘴唇,也想跟着练琴,但是看到桌上的三十只纸鸢,立马收拢心神。
他看了看宝玉,和百里鸣一起,把纸鸢里的内容依次归拢。
内容很多,可以说,是海量!
其中有政事民生,包括县、镇、村的人口统计、赋税上缴,以及士农工商的分类统查、各类案件不一而足。
宝玉眼眸微阖,竖起耳朵听,不断寻找该有的蛛丝马迹。
人口、赋税、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