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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不屑的看了眼顾仁。
“呵呵呵……”
顾仁没有再说话，拿起瓶子，走到另外一个地摊前。
“小伙子，你要买碎瓷片？”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脸颊左侧有一颗大黑痣，黑痣上长着几根粗长的黑毛。
他就在这个摊位的旁边，顾仁刚才和那个老头的谈话，全都听的见，所以，见顾仁走过来，立马凑上来。
“嗯，你有？”
顾仁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是啥？”
这中年男子从身后拉出一个袋子，推到顾仁面前。
顾仁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青色白色黄色的釉质碎瓷片，碎瓷片上沾满了泥土，显然这些碎瓷片从泥土里面挖出来的时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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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开房，滴蜡？
“小伙子，我这批货至少能拼凑出十件青花瓷！”
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来，用碎片拼凑新瓷器在这个行业里不是什么秘密。
“我先看看。”
顾仁的手伸进袋子里面在，靠近那些碎瓷片，手掌心就像按在炭火块上一样。
他趁着那人看不见，紫气飘出，环绕指尖，无数道白色的气流从瓷片里面飘出来，融合紫气。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响，就像雷电一样。
他顿时毛孔舒畅，念头通达，就像劳累了几日，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从浴室里面走出的一刹那。
“好，我全要了。”
顾仁抽出手。
“一口价，五千！”
中年男子态度坚定。
旁边地摊的老头，呵呵一笑，饶有兴趣，意思不言而明，你这不懂装懂的年轻人，没钱就别在古董摊前丢人现眼，有本事掏五千出来买了这袋子碎瓷片呀……
“我可以给你五千，不过除了这一袋子碎瓷片，你还得给我一条信息。”
顾仁稍作思考。
“什么信息？”
中年男子有点激动和紧张。
“就是你这些碎瓷片是从哪里来的？”
顾仁嘴角一翘，微笑道。
中年男子眼睛转动，有些犹豫，本不能说，但五千块的诱惑，让他心动。
“你先把五千给我，我再告诉你。”
“嗯，好。”
顾仁很是平静的从钱包里面掏出五千元递给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五千块来的太容易了……
接过钱，仔细清点，确认真假后，心还紧张的噗通噗通跳，他勾了下手指，顾仁把耳朵凑上去。
“嘉县满堂川镇的范式畔村，我们的这些碎瓷片都是那附近挖的，不过现在没了。”
“哦，知道了。”
顾仁提起半袋子碎瓷片，准备离去。
“喂，小伙子，等一下，我这里也有一袋子碎瓷片！”
隔壁摊位的老头急忙喊道。
他眼神炽热，心跳加快……他们这些“仿真”古董小地摊，遵循原则是，几月没生意，一单吃半年。逮住一个上当的傻子极其不易。顾仁刚来这里，不像上当受骗的料，他也就没费心。
结果让隔壁的占了便宜，五千块就这样进了别人的口袋。那些碎瓷片根本没有成本呀，几十块钱随便买几大袋。
“呃，抱歉，我没现金了。下次吧！”
顾仁径直离去。
“南关桥头就有自动取款机呀！”
老头大声提醒。
可惜顾仁理都没有理他，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里。
老头捶胸顿足伤心不已！隔壁摊位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
顾仁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嘉县满堂川范式畔村这个地方，记忆中听爷爷说过，他们小时候闹饥荒，几天几夜，翻过几十个山头去范式畔买韬黍（高粱），一人背一百多斤，再翻回来。
范式畔是个神奇的地方，不论周边都干旱或者洪涝，范式畔都是风调雨顺。
很快，他来到了新华书店门口，给两袋子碎瓷片放在收银台旁边，给收银员交代了下，然后进去，挑选了几本农场园林建筑方面的书籍。
买了后，准备叫磊子回家。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看号码，是他们镇子副镇长同学夏清打来的。
“大领导，大中午打电话，请我吃饭吗？”
顾仁笑问道。
“嗯，晚上请你到阿林吃高档菜，不过你付钱哦。”
夏清的心情似乎很好，像个小姑娘一样。
“呃，要不下午吧，太晚了我回不去。”
顾仁思忖了下，把磊子一个人落在县城，他去吃饭，确实不好。但如果让磊子先回去，他晚上又很难回去了，顾家村偏僻，山路多，没有出租车大晚上去他们村。
“别说你连房都没开过……”
夏清饶有兴趣。
顾仁虎躯一震，开房呀……真有点小激动，小紧张……夏清这是暗示什么，难不成要和他……
“呵呵呵，别想歪哦……我有住的地方。不过，你要是实在没有开房的钱，可以在我房子暂住一晚。”
夏清意味深长。
顾仁忍不住咽下口水……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清故意挑逗他，十有**是因为他救活了那株滴水观音。
“咳咳咳，言归正传，得是滴水观音复活了？”
顾仁转移话题。
“呀，你居然知道了？”
夏清惊讶。
“因为我放了超级营养复活丸了呀……效果是不是不错？”
顾仁得意道。
“何止不错，简直就是离奇啊……太神奇了，连根都腐坏的滴水观音都能救活……顾才子，你不去搞科研实在屈才呀！”
夏清感叹崇拜。
“你这样吹捧，我万一骄傲了怎办？”
顾仁打趣。
“骄傲了就鞭挞你！用木棍捶，鞭子抽……滴蜡！”
夏清恶狠狠的。
“鞭子抽？滴蜡？”
顾仁一阵恶寒……美女的口味怎么都这么特别。
“咳咳咳，你别又想歪哦……现在在家还是在哪儿，我来接你！”
夏清嘿嘿一笑。
“嗯，我在县城南关新华书店，你来吧。”
“好。办个小时后见。”
夏清挂了电话。
“唉，麻烦的。”
顾仁摇头，正准备给磊子打个电话，让他来南关把半袋子瓷器碎片送回去。
手机发出嘟嘟嘟声音，这是语音请求的提示。
点开微信一看，是高中同学胡静。眉头一皱，今天难道桃运附身？一个美女接着一个美女……
接通微信语音。
“老同学，大中午打电话，这是要请我吃饭的节奏吗？”
顾仁笑着说道。
“哎呀，以顾老板现在的身份地位，还需要我请你吃饭。太不仗义了！”
胡静笑嘻嘻。
“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村里种地的小农民而已。说说这么急的呼叫我，有什么事情。”
顾仁直接问。
“就装，怕我们这些穷同学找你，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今天晚上同学聚会，王老师也来了哦……千狮桥集合！必到！”
胡静嘿嘿一笑。
“呃……今天呀，我刚好有点事情。到时候看，我尽力。”
顾仁说的尽力，就是不回去了。
十五班的记忆，就是别人送礼物把他从前排换到后排……尽管这只是王虎林的个人问题，但影响了他整段记忆。
还是晚上和夏清美女吃饭好……
开房？滴蜡……
咳咳咳……
顾仁连忙摇头，怎就能生出如此龌蹉的想法呢……
040 嚣张的小贩
半个小时后，顾仁的手机响了。
夏清开着一辆奥迪出现在南关新华书店门口。
“顾才子，久等了哦，刚才坐着应该累了。为了让你动静平衡，接下来我们要运动。”
夏清眨了眨眼。
“我们？运动？”
顾仁喉咙发干，目光灼热，打量了一下夏清，夏清穿的是一身米白色沙滩裙，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走的是唯美的古典淑女风范。
“嗯，一会陪我买衣服！累死你！”
夏清恶狠狠说道。
“咳咳咳……”
顾仁低头。
“走上车！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丢到后备箱里。”
夏清按了后备箱开锁，后备箱打开了。顾仁把手里的瓷器碎片放进后备箱，另外一件拼凑的青花瓷瓶提在手里，进车坐在夏清旁边。
“哎呀呀，顾才子买古董呀，发财了？”
夏清看了眼顾仁手中塑料袋里面提着的瓶子。
“不是古董，就是他们卖的那些假古董，样式不错，买回去当摆设。”
顾仁如实回答。
“原来你是知道假的呀，我还以为你哪根筋出问题了，上那些人的当。你要是真喜欢这类型的瓶子，我家倒是有几个，有时间回去给你拿个真的。”
夏清很豪爽。
“呀，美女好大方，这种真瓶子，至少几万几十万吧……”
顾仁有点惊讶。以前只知道夏清是地地道道的东安市民，上次听程武说夏清放弃主持来基层任职，十有**是官宦子弟。现在看来，这夏清家里还挺富裕的，几万几十万的古董瓷器瓶子，家里随便放着几个。
“具体多钱我不清楚，但至少十万以上。我小姨以前是做古董收藏，这些瓶子是她送我的。”
夏清作为官宦子弟，敏感程度很高，听顾仁这么一问，就知道顾仁的想法，直接解释。
“哦，不用送我，借我看几天就行了。一会去哪儿买衣服，联丰大厦？”
顾仁心里嘀咕，他要古董的最主要作用是吸收里面的灵气，壮大紫气。
“不是，去步行街！”
夏清嘿嘿一笑。
“啊？步行街？”
顾仁愣住了。黄石县的品牌衣服特卖店多在联丰大厦，而步行街就像东安康复路批发市场一样，卖的多是廉价的便宜衣服。小时候，父母带他买衣服，去的就是步行街。夏清不去联丰去步行街，难不成真的买地摊货？
“有什么大惊小怪，我就是随便走走，顺便在那附近吃饭。”
夏清白了一眼顾仁。
“哦……就说。”
步行街和白水街一桥之隔，黄石县的饭店多在白水街，包括阿林酒楼。
车停在了步行街前面的广场上，两人朝步行街走去。
今天的步行街很热闹，人也很多。夏清自身长的漂亮，穿着也很得体，如此一来，两人走在街道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猥琐的……有不屑的……形形色色。
“咦，这个裤子不错。”
夏清站在一个卖衣服的小摊前。这个摊位上卖的超短短牛仔裤，穿上后，大概在腿根位置。
“嗯，不错，不过有点短。”
顾仁的意外之意是有点露。这到不是他思想封建，如果夏清是陌生美女，和他没有任何交情，穿的越短越露越好……还能大饱眼福。
“短了好，更能显露出我的身材。不过我在外面不会穿，省的很多脑子有病的色狼肆无忌惮。”
夏清恶狠狠说道，显然她有过类似的经历，不然如此深恶痛疾。
“老板，多钱？”
夏清问道。
“一百二。”
卖衣服的是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听夏清的语气不像本地人，眼睛滴溜溜的转，明显想宰夏清。
步行街这种地摊牛仔短裤批发价不过十几二十块，他们寻常卖三四十一条，本地人要价基本是**十。对半还价后是四五十，最终成交价也就是四十左右。但这妇人开价一百二，以外地人不懂本地习惯的特点，最后成交价基本是一百元左右。
“呵呵，三十五，你想卖我就拿了，不想卖就算了。”
夏清呵呵一笑。
“啊！”
顾仁一愣。那衣服的中年妇女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外地姑娘一下子报出最低价，她的脸憋的通红。
“姑娘，用不用我免费送你？你买不起，吭和声就成。穿的精精神神，人模人样。有你这么搞价的吗？知道这是什么衣服吗？这是牌子的，国际大品牌的衣服，知道吗？我给你说个一百二，也是诚心卖你。你给我还价三十五？是来砸摊找麻烦的吧！”
中年胖妇女眉头一皱，威武霸气，很是嚣张。
“你不卖就算了，我们没有必要吵架。”
夏清放下手里的短裤，准备离开。
“想走？呵呵，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乖乖的放下一百二，把短裤拿走！”
中年胖妇女眼睛里面闪烁出阴冷的光芒。
“你！”
夏清生气了，这胖女人居然想强买强卖。
“老板，你这是强买强卖。”
顾仁提醒。
“强买强卖？你把我衣服包装拆开了，我以后再卖谁？不要要放下一百块！”
中年妇女说话的同时，其身后门市房子里面，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面色不善的盯着夏清顾仁，缓缓走出来。
“放一百？你这是敲诈！信不信我报警！”
夏清颦眉一皱，伸手掏手机。
“呦，还报警！那就报吧，不过事先提醒你们，这城关派出所所长就是我们徐家坪一个村的。乖乖掏钱拿东西走人吧！不然还要告你们个街头滋事，敲诈商户！”
胖妇人说话的时候，门市房里面男子站到了身边，晃悠了下胳膊。胳膊上有着绿色的纹身。
“掏钱还是挨打，你们选择！”
那男子凶光闪烁。
夏清吓的一个哆嗦，躲在顾仁身后。
来回走动的行人见这里发生事情，几乎一会就聚集了十几个围观的。
“嗯，你是徐家坪的？”
顾仁本来想息事宁人，但听到对方是徐家坪的时，心里生出一股气来。徐家坪的这帮龟孙子，祸害周边乡邻不算，还跑到县城祸害人。
“老子就是徐家坪的，怎么着？”
那男子来回搓手掌，准备动手了。
“还能怎么着，为民除害呗……”
顾仁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阿仁，别冲动，我们报警。”
夏清一手拉顾仁，一手拨打一一零报警。
她担心顾仁真和对方打起来。对方人高马大，又黑又壮，顾仁个头不矮，但文文弱弱，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
“小子，你特么还真打算找事了，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那凶神恶煞的男子几步上前，伸出左手去抓顾仁的领口，挥起右拳。
“小心！”
夏清急忙提醒。
围观的众人也紧张的看着。
041 真没有打
“嘭！”
“啊……”
纹身男子就像击在张立起来的弹床上，拳头反弹，扯着胳膊，朝后飞去。
“哇！”
“啊……”
“飞起来了！”
“轰……”
坠落在摊位上，摊位上厚厚的几摞衣服连同纹身男子一起坠落。
……
四周一时间静悄悄的……
众人瞠目结舌……
胖妇人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半响还没有反应过来。
“掌……掌柜的啊！”
胖妇人双手颤抖，一声嚎叫，跪在旁边。
纹身男子睡在满地的衣服上，右胳膊歪在一边，虎口位置渗出猩红的血水，染红了大半衣服，整个人不停的抽搐。
“快报警！快叫救护车呀……”
那胖妇人大声呼喊。
“咳咳……”
“呵呵呵。”
“活该……”
围观众人一阵唏嘘……
没有一个打电话报警，也没有一个人叫救护车。
“顾仁……你……”
夏清的目光从纹身男身上移开，怔怔的看着顾仁。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
顾仁耸肩淡淡的说道。心里有点小小意外，紫气意念作用后的反弹力，譬如使用过，雨水落不到他身上，可以弹开蚊子，或者让蚊子爆裂。但没用想到强大到把一个人震飞。
莫非和他刚才把反弹力集中有关？刚才他非常愤怒，准备教训这纹身男。不料，还没有接触，那人就弹飞了。
这男人又是纹身又是凶神恶煞，又是很吊很装逼，怎么真实战斗力如此脆弱？插着鸡毛当大尾巴狼？
“谁关心你了，我是说你怎么下手……哎呀，不说了，赶紧走……”
夏清急忙拉着顾仁的手，准备偷偷溜走。
“嗯，其实我没有打他，所以不用走的。”
顾仁被夏清牵着手，有点小紧张。
“少废话，赶紧！”
夏清瞪了一眼顾仁。
“我真没有打他，你要相信我。”
顾仁非常认真的解释。
“有没有打，可不是你说的算，跟我们去派出所！”
几个民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围住了顾仁和夏清。
眼睛里面寒光闪烁，嘴角泛起冷笑。
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显然已经有人给医院打电话了。
附近的围观群众退到远处。
“喂，你们几个。大哥哥真没有打人的，我也看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众人望去。
离顾仁四五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中年妇女牵着一个男孩的手，站在一根水泥杆后面的自动取款机前。
中年妇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似乎在取钱。小男孩背朝母亲，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顾仁。
这两人正是黄中天的老婆张小霞儿子小光。
“小光？”
顾仁眼睛一亮，有些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黄中天的儿子，还又是这么诚实的帮他。
张小霞取款完毕，听到儿子的声音，转过身，发现是顾仁，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里遇到顾仁。
“阿仁，你……没事吧。”
张小霞牵着儿子几步走过来。
“张……张主任……”
其中一个